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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
隔着木桃居的雕花轩窗往外看,晚霞从灿人的黄,一点点变成了艳人的红,直到透过窗棂的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夜幕终于降临。
谢昀回了上善院。
一进屋,便瞧见偌大的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明明已经孤寂了数十年,早就该习惯,谢昀心底蓦地生出一抹戾气,不胜厌烦。
“嬴晏呢?”谢昀神色不善,幽凉凉问:“怎么没过来读书?”
读书?
陵石回想,禀道:“十四殿下晨时曾问属下一次二爷可有提及读书一事,那时属下回答未曾,或许十四殿下以为二爷忘了。”
“以为忘了?”谢昀冷笑,勾了一个不太妙的表情,“本座忘了她便不能记得么?”
陵石沉默:“……二爷所言甚是。”
谢昀拂袖冷哼:“去,把人给我请过来。”
陵石恭敬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昀:满级重来,生活无趣。
诸人:???
谢昀:还好还有嬴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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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夜川星语、如此走过三十年还有一位没有名字的小可爱送出的营养液。
谢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第15章
嬴晏正在昭台宫煎药。
太阳已经西落,但天色尚未暗下,小厨房里没有点灯,有些昏暗。
她捏着两侧小耳,将药渣过滤,倒入碗里,瓷白小碗与漆黑的药汁相映,熟悉的药香钻入胸腔,一如既往苦涩。
嬴晏轻轻吹凉,拧眉一饮而尽。
刚出了小厨房,便瞧见一女官迎面走来,瞧她衣着,品阶还不低。
女官走到嬴晏面前,朝她行礼:“奴婢素秋,见过十四殿下。”
嬴晏诧异了下,昭台宫鲜有女官前来,偶尔能见着人烟,也是宦官。
“姑姑来此何事?”
素秋道:“方才肃国公府往宫里递了折子,说是想请十四殿下前去府邸一相聚,奴婢前来知会殿下一声。”
随着她话音落下,嬴晏暗道不好,原本还心存侥幸,此时却心凉如水,估计是谢昀那厮想起了读书之事。
想他难缠古怪的性子,嬴晏默了半晌。
而且她刚刚喝完药,按照往日习惯,一会儿应当睡了。
可是她若不去,谢昀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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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17节
嬴晏心里纠结,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走一遭。
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废物皇子,于谢昀而言,如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若能与谢昀相处融洽,能建立起生死金坚的交情最好。
再言之,她一人闲在昭台宫,也是无聊,去一趟肃国公府,全当是解闷了。
如此想通,嬴晏自我安慰,点头道:“有劳素秋姑姑了。”
素秋福了一礼,“殿下折煞奴婢。”
出宫之前,嬴晏换了一身稍厚的衣衫,只因谢昀所居的屋子里寒气逼人,若是穿得薄,怕是容易着凉。
嬴晏到的时候,上善院安静不见人烟。
陵石将她引至正厅。
嬴晏看了四下一圈,没瞧见谢昀身影,正想问陵石,人在何处,却发现陵石也不见了。
“……”
有凉风穿堂而过,卷着淡淡薄荷香,十分醒神,将原本涌上心头的昏昏欲睡吹散了几许。
嬴晏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无意间一抬头,瞧见房梁上有一道雾青色的身影。
嬴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抄起桌上杯子,抬腕就想朝人影砸去,直到瞥间一双幽凉漆黑的眼眸,动作蓦地一僵。
“怎么,要刺杀我么。”
刺杀?嬴晏差一点又想把手中杯子朝他砸去。
这人怕不是仇家太多,生了癔症吧,她纵然想杀他,也得掂量一番自己几斤几两。
嬴晏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杯子,再仰头时,已经弯了一抹笑。
“二爷怎么坐在上头?嬴晏一时眼花,还以为是歹人在做梁上君子。”
谢昀轻声笑了下,没理会她话外音,而是话锋一转问道:“十四殿下好大的架子,是把本座的话当作耳旁风么?让你酉时过来读书,迟了半个时辰不说,还得派人去请你才肯姗姗来迟。”
“……”
嬴晏从善如流,此时这么仰头看他,脖子酸,当即顺势低头认错:“是嬴晏不是,让二爷久等了,二爷想要听何书?”
谢昀看穿了她心思,目光落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凝了半晌。
须臾,他冷嗤一声,言简意赅道:“上来。”
嬴晏震惊,上去?她怎么上去?手脚并用爬上去吗?
“哦忘了,你不会轻功。”他自顾自道。
谢昀下来,揽住她腰身,片刻功夫再回神儿,两人已经坐到了房梁上。
“……”这是什么诡异的癖好。
幸亏她不恐高,不然此时怕是得吓得脸色惨白。
只是被人揽着腰肢,嬴晏觉得心里怪怪的,即便是两个男子,如此亲密也不妥当吧?
好在谢昀很快松开。
却不想下一刻,谢昀便拉起她纤细手腕,一副要把脉的模样。
嬴晏神色大惊,想把手腕往外拽,男子与女子脉搏不同,他若号脉,身份暴露无遗。
谢昀不松手,掀起眼皮睨她,“不愿意?”
方才从父亲处回来,提及母亲身体,他便想起了嬴晏,想起昨夜嬴晏辗转难眠,又想起上一世两人见的最后一面时,她苍白消瘦的模样,像是久病成疾。
他已经许多年不碰医,有此殊荣者不过嬴晏一人,好心给诊脉,她还不领情?
嬴晏默了默,她的确不愿意。
她女扮男装一事,牵扯甚广,在不能保证谢昀会救她一命之前,不敢轻易暴露身份。
至于以后身份暴露时,谢昀会不会因她骗他而震怒,只能以后再言了。
身负女扮男装之罪,遮掩骗人,也非她所愿。
谢昀看出她心中所担忧,正要嗤嘲一句蠢东西,只听嬴晏先他一步说话。
她面上一副神色难于启齿的模样,小声道:“二爷,我身子有异,脉象不准。”
谢昀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是么?”
他嘴上虽是在说,心里却已静下,感受着手中脉象。
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身子的确康健。谢昀安心。
“……是。”
嬴晏点头,语气艰难道:“若是二爷把脉,可能会有异常之感。”
谢昀松了手腕,好整以暇问:“有何异常之感?”
静悄的屋室内,嬴晏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的不得了。
人在紧张时,总是容易自作聪明,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便想,只要谢昀不伸手扒下她衣服,纵然怀疑,那也没有办法。
许是这两日谢昀并未对她表现出赤条条杀意,除了让嬴晏觉得此人有些难缠外,心神稍稍松懈。
故而她忘了,眼前人这个男人,别说是怀疑,即便是无中生有,也能硬生生叫她男变女,女变男。
嬴晏深呼吸一口气,镇定自若极了:“我脉象可能时男似女。”
“哦?这倒是稀奇。”
谢昀饶有兴趣地支起了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听她编。
见谢昀脸上神色似乎好奇大过怀疑,嬴晏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谢昀懒洋洋又问:“这是何故,可有说法?”
说法?
嬴晏沉默半晌,有道是谎言不禁说,一说便是漏洞百出,得用谎言继续圆。
嬴晏硬着头皮开始编,越编越上道,仿佛和真的似的,“因为……我是天阉。”
谢昀:”……“
他没想到她竟然编出如此荒唐缘由。
嬴晏心里羞窘,卷翘的眼睫微颤,盖住闪躲的眼神,“二爷,可莫要嘲笑我。”
谢昀垂眸,眼前人这张白皙莹润的脸蛋娇柔,纤软的身躯仿佛一折就断,怎么看怎么一副温柔无辜样,偏生一张小嘴胡言乱语至极。
他“啧”了一声,十分配合地怜悯道:“真可怜。”
嬴晏脸色滚烫,好在夜幕已经降临,遮住了她神色异样。
也趁这个机会,她手腕脱开他的钳制,又往旁边挪了挪,将俩人拉到一个令人舒适的距离。
谢昀瞧她动作,心底蓦地升起一抹戾气。
偏生嬴晏无所察觉,做戏做了个全套,善解人意地宽慰:“二爷,你不必怜悯我,人各有命,你瞧皇宫里那么多去势的宦官,皆同我一样身体残缺,如此想想,心里便好受了。”
“……”
谢昀眼角抽了一下,随即舒展了一个笑容,也没再纠结她躲不躲远。
他燃着几抹兴味,故意道:“我还没见过天阉什么样呢,过来,让我瞧瞧。”
闻言,嬴晏震惊抬头,一脸不可置地看着他。
好歹是堂堂肃国公府二公子、神鸾卫指挥使,怎地这般不要脸?
她忍不住拽紧衣领,生怕人下一刻就来扒她衣服,心思微紧,小心翼翼往后挪,离他又远些。
谢昀嘴角下垂,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喜欢她对他如此警惕小心。
谢昀勾扯了稍显一个恶意的笑容,幽凉凉道:“既然殿下不愿让我瞧,那就在上面坐着吧。”
说完,谢昀一挥袖,衣衫翩跹间,便落在了地上。
被留在房梁上的嬴晏:“……”
嬴晏将目光挪向柱子,思索顺着柱子爬下去的可能性。
下面的谢昀瞧见她丝毫没有求他相助的模样,心里顿时又阴霾了几分,若是陈文遇在此,她怕是早就喊着“陈公公,抱我下去”了吧?
谢昀拂袖冷笑,靠椅坐下。
许久,嬴晏终于将目光挪向谢昀。
她扯着微笑,咬牙切齿道:“二爷,可否带我去下去?”
谢昀不理。
那些深埋在心底数年的不甘与不满再次攀上心头,似要将人吞噬。
嬴晏气结,泥人也有三分脾性,难不成谢昀路迢迢把她喊过来就是为了放在房梁上的?那可真难为他有如此闲情逸致了!
索性红唇一抿,也不再说话,嬴晏小心翼翼挪到一角,抱着一根柱子,稍觉安全。
周围悄无声息,十分寂静,又是黑暗的环境,不消一会儿,嬴晏便不可控制的困意涌上心头,她靠着柱子,竟然昏昏欲睡起来。
感受到上方气息有变,谢昀骤然抬头,睡着了?
他神色讶然,随即心底戾气更甚,咬了下后牙,合着他的床还没有房梁舒适呢?
谢昀冷笑,飞身而上,却见人睡容恬静,神色不自觉一软,他伸手,将人抱了下来,
抱在怀中没几息,谢昀便察觉不对劲了,竟然睡得如此沉。
谢昀眼底掠过一抹暗色,他抱着人,往主屋走去,抬脚轻踢开了门,而后将她放在床上躺好。
所有的一切,嬴晏全然无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谢昀拽出她一只胳膊,将袖口稍稍往上卷了卷,指尖搭在纤细的手腕,又细细诊了一遍脉。
……
第二天,嬴晏醒来的时候,神情茫然,等意识到睡在了谢昀的床上,忙三下两下爬下床榻,下意识地伸手检查衣领,还好,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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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18节
嬴晏松了一口气,随即微微懊恼,拧着细眉回想,昨日她在房梁上睡着了?
想通了之后,嬴晏往外走。
软榻上正慵懒斜靠着一人,墨发披散,只着中衣,露出半边俊俏脸颊。
嬴晏磕巴:“二爷?”
谢昀撩起眼皮看她,懒洋洋问:“醒了?”
“……”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倏地让嬴晏生出一抹怪异感,两人共处一室,又是这样清晨醒来,怎么仿佛像是……
她不敢多想,只弯了一抹颇为不好意的笑容:“是嬴晏不好,又占了二爷床榻。”
话音落下,嬴晏觉得怪怪,似乎言语不妥当,正思忖着再说些什么,谢昀已然开口打断:“无妨。”
嬴晏默了一瞬,夸道:“二爷大度。”
谢昀指了指桌上已经摆好的粥和小菜,言简意赅:“吃了。”
嬴晏受宠若惊,他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随即又摇头,把这个想法晃出脑后,谢昀若想杀她,有无数个法子,何至于要这般卑鄙行事。
“多谢二爷。”嬴晏乖巧坐下,盛了一碗粥。她顿了顿,又问,“二爷不用?”
谢昀正思忖着她身体怎么回事,薄唇不耐:“话多,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么?”
嬴晏:“……”
是她不对,她不该关心这位性情古怪的爷,如此想完,嬴晏低头,抿了一大口白粥,软糯甘甜,十分可口,似乎加了一点薄荷,很是清爽。
许久,谢昀忽然开口:“昭台宫荒凉,我安排了宫人。”
嬴晏一口粥呛到,她紧张抬眼:“二爷,这不合……”
话未说完,瞥间他凉飕飕的眼神,嬴晏将话音吞回,笑道:“多谢二爷好意,嬴晏却之不恭。”
谢昀神色稍霁。
她现在就如被陈文遇圈养的金丝雀,没见过天地,在那一方华美荒凉的牢笼里待得美滋滋。
她需要身边有宫人,不止是隔绝陈文遇,也是来给她引路。
用过膳,谢昀留她读书。
还是一卷话本,讲得神怪志异,诸如狐妖书生之类的,嬴晏微微惊讶,他喜欢听这些么?
她偷偷觑了谢昀神色,只是他阖着眼眸,看不清眼底情绪。
清晨的阳光半洒,在他身上投下稀碎的光芒,倒显得有几分君子如玉。
嬴晏感概,这谢家二公子,的确生了副好皮囊。
只是这性子么……
嬴晏心里缓缓摇头。
约莫巳时的时候,嬴晏便回了昭台宫。
此时宫里已经候着五位宫人,是从尚宫局那边刚刚调过来。
一位领事的大姑姑,正是昨日见过一面的素秋。除此之外,还有四位十六七岁的宫女。
竟然没有宦官?
一般皇子,鲜有身边跟着如此多女官的,多为宦官近身伺候。
嬴晏默了默,很快明白了谢昀的用意。
怕是因为他和司礼监不对付,而司礼监又掌管着宫内所有宦官,故而谢昀只往她身边安排了女官。
反正她即便想要沉溺美色,怕是身体也不行。
“奴婢素秋,见过十四殿下,”素秋行礼,侧身让出身后四位宫女,一一介绍。
嬴晏颔首:“知道了。”
在她回来之前,昭台宫不仅多了五人,也焕然一新,热闹不少。
嬴晏在担忧之余,更多的是忍不住欢喜,其实她不喜欢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孤独了。
与此同时,她心里还忍不住奇怪,怎么一夜之间,谢昀突然如此关心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西风+10、酸死我这个小可爱吗+9、她是个好姑娘+1送出的营养液。
谢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第16章
昭台宫。
殿外素秋领着四位宫女洒扫,日头逐渐高升,阳光将屋室照得大亮。
嬴晏坐在椅子上,素白手指支着下巴,逐渐冷静下来。
昨日情景慌张,她又神思困顿,许多事情没来得及细想,如今静下心来,再回想傍晚时在肃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嬴晏便觉得她与谢昀间对话,何止是荒唐,简直是破绽百出。
她不禁怀疑,谢昀真的没看出她是女身吗?
嬴晏指尖轻点桌角,或许已经看出,只是饶有兴致陪她做戏而已。
那她应当继续瞒着身份,勾他兴趣?还是应该如实坦白?
嬴晏神色犹豫。
短短几日,谢昀便对她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远远在她意料之外。
嬴晏疑惑不解。
难不成仅仅是因为她像极了他心中故人?
如此一想,嬴晏不禁好奇,她与谢昀心中那人,到底有多像?
想了一会儿,嬴晏便没再深思,于她而言,是否为人替身并不重要,只要谢昀愿意做她的靠山,予她庇佑,那便万事大吉。
自三哥与母后死后,这燕京于她而言,早已没有了念想。身负女扮男装之罪,她日日惶恐不安,身心俱疲,曾经也想过假死离开。
只是一无户籍,二无路引,再者本朝民风固然放开,可一弱女子若想孤身立足于世,依旧不易。尤其是貌美女子。若没有一方势力庇佑于她,还不如战战兢兢活在皇城。
故而嬴晏想想之后,便放弃。
她一开始想同顾与知交好,便是这个缘由。
顾与知是朝中重臣,若是愿意替她伪造身份,比寻常人更为容易,且他身后为楚河顾氏,在徐州势力极大。且徐州离燕京很远,没有熟人,她若前去徐州立身,顾氏稍稍帮衬一二,便可护她后半生安稳。
只是如今却阴差阳错搭上了谢昀。
想着谢昀看她的奇怪眼神,嬴晏神色迟疑,他会放她离开燕京么?
*
上善院。
谢昀面前摆着一包摊开的药材,隐隐有药香弥漫,他手里握着一本医书,正在翻看,两世加起来二十几年不碰医,生疏不少。
嬴晏所喝药方,确有调理身子之效,只是这里面多加了一味乌芝草。乌芝草有安眠之效,长年失眠之人,常以乌芝草制安和香,燃熏以安神。
而嬴晏情况,似乎是对其产生了依赖,只是不知程度深浅。
谢昀眉头微皱。
从未有人长年累月服用加了乌芝草的汤药的先例,情况稍显棘手。
谢昀心底忍不住嘲讽,嬴晏这个蠢东西,一连喝了快两年,竟然毫无察觉么?
一旁的陵石看着谢昀神色,心底震惊不已,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对谁如此关心,尤其此人还是一位男子,这嬴晏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二爷,”陵石忍不住问,“为何不直接告知十四殿下要小心陈文遇?”
谢昀翻了一页,淡声说:“自己发现,不是更有意思么?”
嬴晏对他防备之心甚重,怕是说了,她也不信。
陵石怔然,觉得自家主子恶趣味又多了一些,又开口问:“那陈文遇要如何处置?”
闻言,谢昀动作一顿,若非顾及母亲心神,他早就将陈文遇再杀一遍。还有嬴晏,若是陈文遇骤然身死,怕是那个小可怜得哭个昏天黑地,记他一辈子。
记一辈子?谢昀冷笑,妄想。
只是他哪里是大度的人,纵然不要陈文遇性命,也得折磨一番,方觉得解恨。
谢昀压下心底翻涌的杀意,勾了抹轻蔑笑容,“幽州叛军起义,沈将军前去平乱,不是正好缺个监军么?”
听自己主子轻飘飘的语气,陵石瞬间就打了个寒颤。
本朝监军,多为皇帝亲近宦官,陈文遇初得永安帝信任,怕是心底盼之已久,这意味着他离皇权又近了一步。
不过跟了谢昀这么久,陵石知道,陈文遇此去,怕是不能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
傍晚时,嬴晏提前了一刻钟便至肃国公府。
谢昀穿了一件宽松的暗色长袍,一副松散慵懒模样,整个人神情淡淡,眉眼间隐约可见几分疲倦,嬴晏默默觑了一眼,他今日这是去干什么了?
读得依旧是神怪志异,一卷故事尚未读完,嬴晏嗓子已经干得不了,尤其是这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声色不变,十分困难。
谢昀撩起眼皮,似笑非笑:“怎么不读了?”
那眼神儿看得嬴晏浑身一激灵,想着上午所思,嬴晏咬了下唇边,神情犹豫。
“在想二爷嫌我声音难听。”嬴晏试探。
说话间,心如擂鼓,手指紧张捏着。
瞧这神情,十之七八在想着如何应付他。谢昀唇角扯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她这一颗玲珑心思,怕是全放在了如何防备他上。
“是挺难听。”谢昀懒洋洋道:“一副好嗓子,糟蹋成这样。”
“……”这人嘴巴怎么一点都不会弯弯绕!
嬴晏明悟他话中深意,深呼一口气,问:“二爷是何时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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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他重生了 第19节
谢昀笑,薄唇轻启:“第一次。”他在师门时,曾学医数年,这男女骨相之异,一眼便看出十之八-九。
嬴晏顿时心生挫败感,女扮男装十六载,虽然知道早有一日会被人发现异常,却不想如此容易就会被人戳穿。
谢昀看出她心中所想,轻嗤:“你以为世上人皆如我这般厉害么?”话音落下,他指尖滑过她脖颈,凉薄的声音缓缓,“你这喉结做的不错,声音伪得也好,寻常人看不出来。”
嬴晏默了一瞬,这人真是何时都不忘夸一下自己。
谢昀手指在她白皙如雪的脖颈上停留,传来细滑柔软的触感,还怦怦怦的心跳声,他精致眉眼间逐渐展了笑,心情颇好。
嬴晏不着痕迹地往旁边坐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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