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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这几日不必练字了,伤好了再说,回去歇着罢。”话音未落,他已然走出了西侧间。
*
崇文殿。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32节
萧绎棠听完暗卫的汇报,负手在殿内来回踱步。
她竟然在别的男人面前哭,还为她擦眼泪,看样子像是认识,裴玠为何认识她?
“师兄,你唤我何事?”
他刚要命暗卫细查一番,见卫恒前来,想起当时他也在场,便遣退暗卫走至他面前,冷冷质问,“将今日我走以后的事,原原本本道来。”
卫恒知晓瞒不过他,只得将得知裴玠与梁竹音是表兄妹的关系如数上报。
原来她口中的舅舅竟然是宣平伯,怪不得她与小姑娘那般想象,竟然是表姐妹。
他苦笑,难道是小姑娘命她前来与他相识么,真是冥冥之中天意弄人。
努力逃避,却终究还是无法翻越与她有关的人和事。
他心中这番触动,到底是为谁?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一切就像双丝网,千千结将他层层缠绕,越挣扎越收紧。
“还看出了什么?”他艰涩问道。
卫恒明白他想问什么,嘴唇翕动间,还是选择隐去裴玠的心事,摇了摇头,“并无。”
“去查张相家九郎,常出入哪里,与谁有来往,做了哪些恶事。”
卫恒抬头看向他,不明白话锋一转,怎么提到张九郎。
他想起孟颙曾提过,与那张九郎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上次在雅集,臣曾听说孟颙与他互有往来,这就去探得一番。”
“那臣去寻梁大人,陪她一同前往大理寺?”卫恒想了想,还是与他确认一番。
萧绎棠转身拿起她临摹的字幽幽说道:“不必,我亲自陪她去。你去查此事,要快。”
卫恒只得压下失落的心情,拱手应诺。
*
梁竹音回到命妇院,略梳洗后,趴在床榻上一时思绪纷杂。
担忧张馡一事后续被张贵妃找茬,影响殿下的计划。担忧自己的差事办不好,想到晚间要审问那些妇人,不知是殿下刻意制造噱头为了引出胁迫她的人现身,还是真的让她去套话。
想起卫恒来接,起身换了一身官服,出门前去命妇院外等。
当她走至大门处时,远远见那身着五爪团龙的玄色身影,孤身一人负手站在那里,像是站了很久的样子。
“殿下,您怎么在此?”
萧绎棠含笑转身,“卫恒另有要事,我只好勉为其难送你前去,就不必谢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起《妖猫传》一句台词:“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值得做的事,你最终做了,就是因为你甘愿。”
甘愿,可以接受爱而不得的结局,可以远远看着她,只要她好。
甘愿,选择尊重她的选择,终究选择放手,给她想要的生活。
素素一直想写一个互相信任,相互取暖,相互扶持之下成长的故事,可能文笔有限,终究不能描述心中想要表达的万分之一,多谢你们一直在不离不弃的看我的故事。
今天还有二更。
第39章 真相
梁竹音抿唇一笑:“谢恩还是要的, ”她想起卫恒的叮嘱,“殿下,我前去审问, 您欲何为?”总要问明他的意图, 好展开行事。
“依你看?”萧绎棠潜意识里认为她定能明白, 故意将球抛回。
狐狸就是狐狸, 无时无刻都想着考校她。
梁竹音早有应对,她环顾四周, 觉得在这里说好像不太妥当。
萧绎棠看了一眼命妇院,想着去看看她的住处是否妥帖,顺势一抬手,“这里距离你住处比较近,不如去你房里说。”
梁竹音虽然觉得不妥, 他身份贵胄,去下人的住所有失身份, 但时间紧迫,若在回丽正殿也是耽搁时间,只得依从,“臣那里有些简陋, 委屈您了。”只得在前带路。
这一路自然遇到来往宫人, 她才发现这馊主意着实令人尴尬。
听着一声声“殿下万安”她加快了步伐,推开门恨不得他赶紧入内。
可这人偏生不紧不慢,逛园子般地抬手示意那些叩拜他的人起身,平日里都没这般温和有耐心。
她只有站在门口干瞪眼。
好不容易见他进来了, 赶紧在众人悄悄的瞩目中关上了门。又觉得门外很多双眼睛窥视, 心中着实别扭。
萧绎棠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嘴角微扬, 环视这仅仅两间十尺见方的屋子,虽有些局促,却很整洁。
他看了一眼妆台上的盒子,只有寥寥几只金钗,脂粉也只那几样,并无这个年纪的女子应有的琳琅满目。
睃了一眼天青色的帐幔,并无任何装饰,怕是她从小到大,在继母的磋磨下,也很难有心情像那爹娘疼爱的闺阁女子般妆饰自己。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顺势坐在桌前。
梁竹音不好意思地笑道:“本来阿蕴想为臣这里置一些茶具,但是被臣拒绝了。当值回来已然很晚,着实没有饮茶的机会。”言下之意,您在这儿坐会子就可以走了,反正下次也不会再来。
萧绎棠挑眉,“你这是在变相控诉我么?”
梁竹音抠着手指如实说道:“若是以前,是要控诉的。如今殿下允我练字,便不算苛待。”
萧绎棠听她提到练字,顺势看向她的手,依旧还是他寝衣包裹。他起身环顾四周,“我的话你又当耳旁风,你这里可有金疮药?”
梁竹音想了想,上次被他罚跪,阿蕴倒是拿来了一瓶。
她拉开抽屉拿出金疮药与纱布,谁知萧绎棠扯下一块纱布,拎起风炉上的铜壶,去铜盆内将纱布浸湿。
梁竹音看着他身着公服却做着下人应做的事,那宽大的衣袖也不方便,看上去及其不协调。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了过去,“殿下,我来。”却被他推回桌前。
“坐下,将手伸开。”
梁竹音知晓反对无用,只得依言照做,顺势解开血渍微微凝固在手上的绢布条。
萧绎棠并未着急拿下绢布条,而是选择拧紧湿纱布,将水滴在凝固的部位,端起她的手,一点点轻轻的揭开,“疼么?”
梁竹音看着他专心样子,心中一热,摇摇头,“不疼。”
“晚间我让小路子给你送来祛疤膏,每日涂抹,不得偷懒。”他揭开布条看着三条极深的血痕,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这女人,对自己也这般狠,”他拿起纱布清理着伤口,想到她在裴玠面前哭,心中泛酸,“这世上,有谁能见到你温柔的一面?”
梁竹音以为他依旧对那次争吵耿耿于怀,赶忙解释:“臣知道错了,”想到肚兜,觉得现在无外人,便鼓起勇气索要,“殿下,臣的衣物可否还给臣。”她不好意思看他,低头捻着衣襟。
“我这里何时有你的衣物?”萧绎棠为她的创口撒上金疮药,继续装傻。
“您……睁着眼说谎话,真的好么,那毕竟是女儿家贴身之物。”梁竹音见他依旧打太极,愠怒地说道。
萧绎棠捏着她的手顿了下,索性承认,“还不能还给你,我另有用途。”熟练地将纱布裹在她的手上。
梁竹音气急,想要撤回手,却被他捏住后喝止,“别动。”将纱布系上结,不忘叮嘱她,“这几日勿要用右手接触水源,我看你左手稍微好一些,让阿蕴服侍你盥洗。沐浴么,你举着双手也可,总之不能碰水。”
又查看了左手,确认无大问题,这才为她将衣袖放了下来。
梁竹音虽然气结,也只得无奈应诺。
她看了眼铜漏,见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大事当前只得先放下私人恩怨,先说正事。
“殿下,臣认为前去大理寺,自然是以‘悄悄’行事,就说是宣王命我前来安抚,以退为进,且听那些人说些什么有用的线索。届时我需提到一些关键事件作为引子,让她们相信我的确是宣王的人,这样会更好。”
“宣王?”萧绎棠摇了摇头,“你毕竟未接触朝堂之事,看不出谁是操纵这一切之人,也实属正常。”
梁竹音听得他这般说,想到一人,她与萧绎棠对视,见他颔首,还是想再次确认,“皇后?”
“胁迫我之人,原来是她……”她虽然感觉这一切定然与皇后多少有关,但是一直认为宣王才是这场争斗中最直接获利者。
如今想来,宣王虽说是皇后所立,想要废了也轻而易举。
她看向萧绎棠,“您回宫阻碍了宣王被立储,所以她要对您不利,可您才是陛下的嫡子,那么她势必会欲除之而后快。”想起那表面上宁静淡泊,平日里只知吃斋念佛的皇后,打了一个哆嗦。
“别怕,我会护着你。”萧绎棠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与她的手近在咫尺,却不敢毫无由头地贸然触碰。
梁竹音起身,“殿下,臣不怕。不管是谁,若是想要加害您,臣拼尽全力也是要报答您的恩情,您尽管吩咐。”
萧绎棠看着她一脸严肃,起身走到门前,偏头笑言,“若以身相许,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梁竹音看着他勾人心魂的回眸一笑,若用风华绝代这个词也绝不过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多么让人误解么,幸好对于自己并无杀伤力。
她刚要反驳,见他已经打开了门,“既然按照你的思路来,最好换件普通的衫裙,我在门外等你。”说罢将门关上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梁竹音摇了摇头,回到内寝插上房门,快速换了一套骑服,更改了头饰。
她思忖着打开门,对着他的背影问道:“殿下,那您穿这身……也不合时宜罢。”
“我这不是等着你好了,为我更衣么。”萧绎棠见她一身骑服,更像一名清秀俊逸的小郎君,想来只有在凉州时,才得见她穿了一次大袖宫装,着实让他惊艳一番。
他边走边想,这为她新做的尚宫衣衫,因考虑到在前朝办公,早已被他一番改良,款式可算得上是密不透风。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想到那枚竹叶簪,与那宝蓝色的宫装搭配,还能显得她俏皮一些,不至于被那尚宫的衣衫衬托的太庄重老成。
梁竹音跟随在他身后,心想,这一来一回更衣,又耗费了一个时辰,他平日里做事干错利落,颇有计划,何时变成这般拖延,真是奇怪得很。
只得陪着他回寝殿,更换了一套鸦青色常服,将金冠换为莲花玉冠,这才登上了上次出宫时所用的马车。
出宫门时,竟然遇到卫恒骑马等候在此。
他见马车出了宫门,叫停后见萧绎棠掀帘问询何事,便将张九郎与孟颙今晚要去雅集一事与他耳语一番。
萧绎棠听后,看了一眼梁竹音,“去雅集。”
梁竹音抬头看着他,这大理寺与雅集相差也太远了罢,对于他这种变化多端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
孟颙早已得了卫恒的消息,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家郎君终于露面,赶忙亲自下楼迎接。
这生意自从他入资终究是保住了收益,如今见他每月稳定投入,早已将他当做可信任的合伙人。
见梁竹音也跟来了,心中更是欢喜。
“郎君一别有月余,兄着实想念。”他看了一眼梁竹音,“小娘子别来无恙。”
梁竹音福了福,算是回应。
萧绎棠淡然一笑,“义山今日可有宴请,若无我便做东。”
“孟某别的没有,就朋友多。”他想到张九郎,拍了拍萧绎棠的肩膀,“今日我要隆重为你引荐一名贵人。”率先引着他,登上了二楼。
萧绎棠眸中寒光一闪,“哦”了一声,“那高某定要会会是何人,竟然得义山兄如此重视。”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33节
孟颙以为他不甘心屈居第二,哈哈一笑,“你们二位皆是我看重之人。”说罢亲自拉开了锦阁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卫恒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萧绎棠,总觉得今晚要出事。
屋内正在热闹着,见孟颙进来还带了几名面生之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张九郎就着身旁的怜倌饮了一口酒,眯起眼睛看向孟颙身后的萧绎棠,见他面若冠玉,早已心痒难耐,他可是男女通吃的主儿,嘻嘻一笑,“义山从哪弄来这般俊俏的小郎君,还是你的本领大。”
“九郎君,您怕是喝多了,这位是高家郎君,我的合作人。”孟颙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萧绎棠,低声说道:“他喝多了难免口出狂言,毕竟是宰相的幼子,排行第九,人称张九郎。”
他的声音并不算太小,站在萧绎棠身侧的梁竹音听到这个名字,脑中轰然一塌,脸色惨白地看了张九郎一眼,往萧绎棠身后站了站。
她被身旁人伸出的手握住,紧接着,见萧绎棠弯腰在她耳边说了句,“今晚有好戏,专程为你而演。”
她抬头与他对视,见他眼中满是安抚,轻轻紧了紧她的手,径直将她拉向座椅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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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整治
萧绎棠径直坐在了张九郎的对面, 与他遥遥相望。
孟颙有心让他坐在次主人的位置上,也就是张九郎右侧,却遭到了萧绎棠的拒绝。
“高某不愿与生人距离太近。”
张九郎见他倨傲, 刚要发怒, 见他闲适般靠在了椅背上, 优雅拿出了骨节扇, 那一双狭长的双眸就那么斜瞥他一眼,虽然从中感受到刺骨的轻蔑与凉意, 却是那般风情,早已令他心痒难耐。
卫恒见那张九郎色眯眯看着师兄,心道,先不提别的恩怨,他今晚是别想好生离开雅集了。
而孟颙是从萧绎棠身上感受出不一般的冷意, 打圆场般端起玉盏,环顾一周, “今日在座之人皆为挚友,高老弟,我牵头咱们一同敬九郎君一杯,怎么样?”
萧绎棠嘲讽一笑, 看了卫恒一眼, 低声说了几句暗语,随后端起了玉盏。
卫恒不动声色离开了锦阁。
孟颙心中刚放下一块大石,“来来九郎君……”话未说完,却见萧绎棠已然自行饮尽, 转头与他的侍女旁若无人的说话。
他开始后悔为这两人引荐, 一个是宰相幼子,另一个是有实力的皇商, 哪一个他目前都得罪不起。
不知为何,这位高郎君之前不像是如此任性之人,张九郎也不像是与他有过节,怎得如此针尖对麦芒。
他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决不能今晚得罪任何一个人。
张九郎身旁的跟班早已看不惯萧绎棠的行为,起身指着他,“你瞎了狗眼,竟然敢对我家郎君无礼。”
梁竹音听得上首之人的叫骂,忍不住拽拽萧绎棠的衣袖,见他像是从未听闻叫骂,抬眉询问怎么了。
“郎君,咱们回罢。”
萧绎棠低低一笑,“好戏还在后头呢,还未开场。”
张九郎搓着肥大的手掌,忍不住上下打量对面那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之人,嘿嘿一笑,“我就爱这般带刺儿的,这才是上品,你找的那些都不顶用。”说罢瞪了他身旁的人一眼,小声命道,去查他来历,给爷捆上也要弄到手。
当当当——
随着敲门声,老鸨带着一名绝色美人走了进来,“听闻高家郎君在此,我们云汐呀早已安耐不住,这可是她头一回想要主动献技。”
这名叫云汐的怜倌,眉间微蹙,秋水盈波,杨柳细腰,一眼看上去颇让人怜爱,她抱琴自坐在了萧绎棠身旁,含情脉脉看着他,低声换了一句,“郎君。”
“唔,过会子,好生服侍。”萧绎棠饮了一口酒,一语双关地说道。
云汐掩去眸中的失落,只得轻轻应是,顺势睃了一眼萧绎棠右侧跪坐的梁竹音。
张九郎吆喝一声,“好你个云儿,我每日下重金,也没见你为爷主动一回,今日不成,你必须是我的。”他要让这小郎君知道他张九爷的厉害。
老鸨赶紧打圆场,“哎呀,九爷您是知晓的,我们云汐卖艺不卖身,而且呀,她愿意陪谁那是她的自由,就连宣王来了,也要看她的意愿。”
张九郎向跟班努了努嘴。
跟班从怀中掏出两张千两银票,拍在桌上,“雅集的规矩,云姑娘千两起步弹一首曲子,我们家郎君说不用找了。”
老鸨假笑应着,悄悄觑了一眼萧绎棠。
“交给你一个任务?”萧绎棠在梁竹音耳边低语。
梁竹音警觉地看着他,听得他说,“抬价,想抬多少都随你,敞开了说。”
“郎君,我……”
却听得萧绎棠说道:“才两千两银子,我都替云汐姑娘不值。”他看了一眼云汐,复又看向梁竹音。
梁竹音看向对面那脑满肠肥之人,想起被继母的暗算与张家坑壑一气的耻辱,她大声说道:“五万两。”
萧绎棠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饮了一口茶。
在做的人全部惊诧地看向她,见她歉意地看着萧绎棠,“郎君,小人还是没见过世面,说的太少了,您别介意。”
萧绎棠以肘支首,靠在凭几内,笑说:“九郎君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这不是小看相府么。”
张九郎“啪”的一声,拍桌子叫嚣,“八万两。”跟班马上低头在他耳边说道:“郎君,莫要入圈套,您上哪儿弄八万两银子去……”怒气被勾起来的张九郎哪管这些,从他开始出街横行霸道,从未受过如此窝囊气。他扇了跟班一个嘴巴,“闭上你的狗嘴。”
“二十万两。”梁竹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就连卫恒看着她扬着头,清脆地说出这句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他看了一眼嘴角始终含笑倾听的萧绎棠,师兄真是性情大变,以前算计人是那种隐藏着杀人于无形。不知何时,也开始明目张胆地公然体验了一把,那世家公子酒桌上豪赌的奢靡行为。
他复又看了一眼梁竹音,觉得与她定然脱不开干系,竟然不惜动用了云汐这枚棋子,看来不止为了赚张家的钱,定然还有别的。
张九郎瞪圆了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支着桌几站起了身,“二十五万两!”一声低喝使得在座之人皆认为他疯了。
孟颙急忙起身打圆场,“九郎,高兄只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做不得数。”他埋怨地看了一眼萧绎棠。
“谁说做不得数?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绎棠懒洋洋地反驳。
梁竹音却是不敢再说了,她求助地看向萧绎棠。
“我的人既然不再说话,那我便将云汐让给九郎君,高某输了,心服口服。”
云汐只得起身,“奴家谢九郎君厚爱。”
众人齐声恭贺张九郎,孟颙早已亲自为他斟酒,连声夸赞不亏是相爷之子,有气魄。
卫恒适时说了一句,“这我得为云汐姑娘说句公道话。口头无凭,这曲子弹了岂不是白弹了。”
跟班指着他,“你待怎样?”
“自然是白纸黑字,九郎君拖欠云汐姑娘二十四万八千两纹银,签字画押方能生效。”他回头看了一眼老鸨,“嬷嬷,要不是我提醒你,这般做生意岂不是亏了。”
“哎哎,我这就去。”老鸨迅速写好欠条,送到了张九郎面前。
那张九郎本想赖账,谁知竟然被当众逼迫签字画押,心里想着就算老子签了,谁敢找我。
他大手一挥,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老鸨心满意足地揣在袖中,连声感谢。
云汐先将琴放置在席面正中的琴桌上,手指轻轻一抠,随着袖落去了张九郎身旁,端起他面前的酒盏,玉指轻绕送到了他的唇边,“奴多谢郎君厚爱,还请满饮此杯。”
张九郎饮酒后,毫不怜惜地在她身上摸了一把,面子里子皆满足的他哈哈大笑。
孟颙端起了酒盏,看向萧绎棠,“高兄,上次所提到的合作,如今不知高兄是否还有兴趣?稍微投入一些,定然不会让你亏。”他怕方才萧绎棠输了,心生埋怨,赶紧想着安抚。
“叁拾万两如何?”萧绎棠亦举杯,“不过我有要求,我八你二,不然这买卖不做。”
众人先是见他身边的小厮张口动辄几万两,如今这位正主儿上来就叁拾万两,完全不当回事的样子。一时间全部向他投以瞩目,纷纷猜测他到底是何身份。
孟颙都惊呆了,不知他是何算计,待要问,便听到他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高某还有事,改天再叨扰。”
“高兄,且慢。”他看了一眼与云汐调笑的张九郎,和他身旁对萧绎棠虎视眈眈的跟班,还是选择送他一程,想借此提点他一番。
走至雅集大门处,他低声说道:“高兄,你今晚又是何必,惹怒他,咱们生意也不好做不是。”
萧绎棠睃了他一眼,“生意不好做?方才那三十万你斟酌下我提的要求。”转身登车。
孟颙见他毫不惧怕,摇了摇头,只得目送他的马车离开。
梁竹音见车内再无旁人,赶紧问道:“殿下,若我出了二十万两,那人不再出了,咱们不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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