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萧绎棠温声说道:“不会的,云汐是自己人。”他捏捏眉心,嘲讽一笑,“你是没见过高门士族那奢靡成风的样子,腐败是每朝都无法解决的难题,所以不从他们身上敲诈一番,难平我心头之恨。”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一炷香后,卫恒上前报信。
萧绎棠见他看了一眼梁竹音,有些犹豫不决,便说道:“无妨,尽管说来。”
卫恒只得拱手说道:“张相得了消息后刚到雅集,金吾卫也刚好到达,以臣查得张九郎强占民女一事为由,扣押张九郎,被臣疏通解救,并告知相爷您刚走。”他想起今夜的荒唐事,忍不住一笑,“相爷没敢露面,在马车内对臣千恩万谢,说明日定要专程面见于您。”
他忍不住打趣道:“师兄,您的谋略用在今日之事,终究有些大材小用。直接看他不惯,让臣去解决了不行么,非要这般费力。不知明日……”他想起张九郎那脑满肠肥的样子,忍俊不禁。
“行了,差事办的不错,回罢。”萧绎棠并不以为然,略抬了抬手。
“诺。”卫恒看了一眼一脸怔忡的梁竹音,将帘子放了下来。
“殿下,卫大人说的明日,是何意?”梁竹音方才听得卫恒提到金吾卫,相爷居然也去了雅集,一切像是狐狸安排的。他如何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想好这一切……
“女孩子家家,别问那么多。”萧绎棠看了她一眼,“方才因身份限制,仓促准备不及时,终归还是没能让你出口恶气。”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张九郎会怎样……
第41章 宫装
梁竹音摇摇头, “殿下今日所为,臣领情。”
萧绎棠含笑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腹中空空, “既然领情, 那便陪我吃一些东西在回宫。”
梁竹音这才想起, 他方才除了饮酒并未动箸, 忙转身告知车夫,顺势看了一眼外头, 见酒楼全部打烊,只剩下街边的摊贩前零星坐着一些人,“殿下,不若还是回宫命尚善为您做一些宵夜,外头的小食我怕您吃不下。”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34节
“你随我出巡一趟回来, 就这般评价我?”萧绎棠不满地看着她。
梁竹音急忙解释,“不是不是, 我是觉得外头的食物毕竟没有宫里的滋补,虽然我不是司膳,但是您这些时日在外奔波,着实清减了。”
萧绎棠听得她一番话, 嘴角微牵, “我有些怀……想吃外头的食物了。”
他从车帘的缝隙看向街市,索性叫停了车,跳了下去。
梁竹音见他转身伸出了手臂,下意识抿了抿头发, 终究还是避开了他的手, 轻轻搭了一把他的手臂跳下了车。
两人在街市上找寻着食物,走遍了一条街, 见也只有馄饨摊子了。
萧绎棠指着远处无人的摊子,“就它了。”上前找了一处略干净的桌椅,坐了下去,“老板,来两碗馄饨。”
他看着梁竹音,打趣道:“你再不过来,过会子又来三名大汉,别怪我不救你。”
梁竹音捂嘴噗嗤一笑,只得坐了下来,忍不住反击,“万一有利可图,您还要彰显那高深的武功呐。”
萧绎棠含笑“呵”了一声,“你如今越发牙尖嘴利,平日里无人与你这般磨嘴皮子,就赖上我了。”
梁竹音想到她从未与恩人用这种方式交流过,信中均为发乎情止乎礼。在裴府暂居那三载,表哥从未与她红过脸,事事依从有求必应。反观面前的狐狸,的确成了不打不相识的缘分。
萧绎棠见她看向箸桶,神情不辨,知晓她又在走神,“你这爱走神的习惯,着实需要纠正。”
梁竹音一怔,不好意思笑笑,赶紧从箸桶内拿出一副竹箸,用自带的绢帕仔仔细细擦拭了,见老板娘端来了两碗馄饨,刚好递给他。
“小娘子好生温柔,想必是新婚罢。”老板娘看着这两位赏心悦目之人,拿起肩上的巾帕擦了擦手,看了一眼在外算账的老板,“老头子,还记得我那时刚嫁与你,也是这般心细。如今都老夫老妻啦,也不讲究这些个了。”
梁竹音慌忙摆手,“大娘,不不……”
“大娘这是银钱,收好了。”萧绎棠特意给了一钱银子。
“哎呦,郎君,我这找不开。”
“不必找了,您做的馄饨好吃,就当剩下的是赏钱。”萧绎棠随意摆了摆手,不紧不慢吃了起来。
老板娘看着他才刚吃了第一口,心道,这没吃就能知晓我做的好吃?
“你还不吃,过会子别闹吃不完。”萧绎棠吃了一个,抬头见她懊恼地看着馄饨,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梁竹音忍着直到上车后,才问道:“您为何不澄清?”
“为何要与不重要之人澄清?”
“可,总归不是这样的。”
萧绎棠无奈一笑,“我这还没让你做什么,你就迫不及待澄清,”不忘恐吓她,“那如果有一日,皇后怀疑我与你之间全部是假的,你要如何做?”
“我……”梁竹音咬唇,她灵机一动,“您不是有我的……”
萧绎棠睃了她一眼,阖目说道:“哎,我终于沉冤昭雪了,真不容易。”
他复又睁开眼,“既然你已然明白这东西的用处,我就不必每日放在身上了,放寝殿内,若丢了唯你是问。”
他见梁竹音微弱应了一声,将自己隐藏在暗影中,嘴角微微上扬。
*
东宫,丽正殿。
小路子见萧绎棠与梁竹音回来了,将方才张贵妃派人前来打听张馡被关押一事告诉了他。
萧绎棠冷笑一声,“她一个贵妃,也试图插手东宫之事,不必管。”
梁竹音却无比忧虑,如今皇后虎视眈眈,今日又整治了张九郎,若是再与张贵妃为敌,这不是逼着张相投靠皇后么。
小路子连声应是,“陷害梁大人者,着实该诛。”
他见梁竹音瞪他,想起尚服局今儿个送来了尚宫服饰,一拍脑门,“殿下,梁大人的衣饰终于赶制出来了,您见见?”
“唔,拿上来罢。”他伸开双臂,等梁竹音为他宽衣,“刚好明日换上直接去上值。”
“只是谕旨还没下,臣就这般穿着是否有些张扬。”梁竹音还是怕为萧绎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怕是等着你去趟大理寺回来,才肯痛快下旨。”萧绎棠嘲讽一笑,坐在镜前等她卸冠。
梁竹音早已适应他晚间不用宫女的习惯,上前轻轻左手扣住莲花冠,右手抽出玉簪,他的一头乌黑的墨发倾泻而下。将玉冠好生放在盒中,拿起玉梳为他顺发,“那您还送我去大理寺,不是司马昭之心么。”
萧绎棠看向镜中的她,一语双关地说:“我有司马昭之心,也不怕路人皆知。”他嘲笑她单纯,“你又问傻问题了。”
梁竹音一怔,“可是……难不成您乔装入内?”
他指着头,长叹一声,“亏某人醉酒后,还说自己这儿有东西……哎。”看着镜中那嘟着嘴的人儿,笑出了声。
就连小路子都惊呆了,这是殿下么?
梁竹音看着镜中的他,笑得竟然那般灿烂,越发生气,“殿下整日里揪着人家的糗事不放,有意思么?”
萧绎棠忍住笑,“皇后见我陪着你去,你还能安抚那些家眷,并未透露一丝讯息,你不是又发达了?”
梁竹音这才恍然大悟,她兴奋地将玉梳顿在萧绎棠发顶,眉飞色舞地说:“您陪我转一圈,找借口离开,命我在里面多问几句。”
萧绎棠“嘶”了一声,“我说梁竹音,你疯魔了?”
梁竹音赶紧请罪,“臣一时兴奋,得意忘形了,臣给您揉揉。”她轻轻揉了揉发顶,发现一根白发,觑了一眼镜内低垂着双目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人,想学着梳头宫女迅速将白发扯下塞入袖中。
紧张间,却每次都能连同好几根黑发一同拈起。正在较劲间,听得他说:“别遮掩了,我去岁便已开始生出白发。”
“殿下……”她想了想说您不老,他也只是才弱冠之年而已,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绎棠见她神情落寞,“哼”了一声,“你以后少气我一些就行,别想那些没用的。”
他回头一眼睃见小路子站在不远处看傻了,蹙眉询道:“整日里越发的迟钝,上前来。”
小路子方才站在旁边,见梁竹音为殿下梳发,两个人相谈甚欢,殿下居然开怀大笑,他简直想要热泪盈眶。一时间他收回梁大人冷心冷面的话,她就算再冷,一句话也顶别人千句万句。
萧绎棠起身,示意梁竹音打开那尚宫衣饰。
“您确定这是尚宫衣饰?”玉瑾的衣饰就算颜色与前朝女官不同,款式也应大同小异。她看着这身‘高领’宝蓝色宫装,着实觉得怪异,虽然腰线那里要比宫装剪裁合理,只是这款式着实没见过。
萧绎棠示意她在身上比划下,不甚在意地说:“我画了样子命她们做的。”
梁竹音瞪大了眼睛,“这也算下属晋升福利么?”
小路子听了她的话,脑仁儿疼,都不忍看萧绎棠。
萧绎棠蹙眉催促,“话多,要么你换上试试,让我瞧瞧,若不合理还能让她们连夜改。”
他指着西侧间,看了一眼小路子,“去掌灯。”说罢走到多宝阁前找了一本书册,翻看着。
“梁大人,请罢。”小路子扯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片刻,随着小路子一路恭维,“梁大人太适合这身宫装了,殿下这手艺无人能比。”
萧绎棠抬眼看去,只见梁竹音款款而来,宝蓝色的宫装修身,显得她越发高挑,纤秾合度,那朵朵棠棣花,从肩部一直蜿蜒至腰间,使得恭肃之外增添了一些柔美,月白色的衬裙在行走中,飘然欲仙。
他幻想着发间簪那一枚羊脂玉竹叶簪,眼中越发柔和起来,“还不错。”
梁竹音心道,他为何知我的尺寸,腰身那里竟然严丝合缝。面色微红地福了福,“臣多谢殿下赐服。”
“罢了,回去歇着罢,明日记得带上那枚竹叶簪。”
梁竹音一怔,“竹叶簪?”
“我送你的盒子,你没打开?”萧绎棠的眸中漾着一抹怒气。
梁竹音哦了一声,抠着手指,“臣今日事多,拿回去后就好生放了起来,没……打开看。”
萧绎棠沉默了一瞬,“知道了,回罢。”拿起桌上的书册,去了床榻。
小路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梁竹音,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送您。”
梁竹音隐约觉得她应该解释一两句,可是,今日本来就事多,她本就对那些首饰不甚在意……这样都会生气。
“不必了,路都知,您侍候殿下罢,我自己走。”她向殿内那个身影微微福了福,转身退了出去。
回到命妇院后,阿蕴在她门前焦急等待着,看见她赶忙迎了出来,上下打量她,“这身……”
梁竹音也无心思跟她解释,询问她为何这样晚了还待在这里。
“姐姐,今日张贵妃命人前来搜寻你的箱笼,我们拦不住,姑姑去了相国寺存放殿下的寄名符,要住一晚才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宫装非要绣上棠棣花呢~嘿嘿。
第42章 贵妃
梁竹音疾步上前推开门, 见箱笼均被翻过,她第一时间跑向床榻打开窗屉,见放有信笺的木盒尚在, 里面的信略微被翻看过, 也许见是年代久远的家信也并没有当做一回事, 这才放下心来。
她逐个检查着箱笼, 并未见少了何物。
“姐姐,可曾少了什么东西?又或者多了什么?”阿蕴走到她面前, “今夜我定要陪你将这屋内逐一翻查,免得多出东西,百口莫辩。”她生长在这皇宫内,自是知道这些人惯用的手段。
梁竹音环视着乱糟糟的屋子,心中思忖, 皇后为了自己将来能把控朝局,这些年来费心经营的努力自然不愿毁于一旦。贵妃则想着安排自家女儿抢占先机, 打个好基础日后不愁张家出个高等嫔妃或者皇后也未可知。太子入宫后,宫里这些人纷纷坐不住了。
贵妃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定然是觉得她在后宫虽一人之下,陛下却也需给她几分薄面。前朝就更不必说了, 有当朝宰相的兄长坐镇, 所以还怕一名根基未稳的太子么。
她刻意放出风声让萧绎棠知晓,必是想让他掂量下,一名女官与权贵张家,孰轻孰重。
“阿蕴, 很晚了, 你回罢。这屋子就这般大,我的东西也少, 不消半个时辰便能清点完毕。”梁竹音含笑拉住阿蕴的手,“你说的话我记住了,重点查看有没有多出什么宝物。”
阿蕴见她笑嘻嘻,丝毫不担心惹祸上身,反握她微凉的手,“姐姐,阿蕴一直陪着你,实在不行咱们这就去告诉太子殿下,他那般宠你,”她看了一眼铜漏,拉着她,“走,想必他还未入睡。”
梁竹音轻轻挣脱了她的手,“殿下今日过于劳累,我出来时便已入睡。这个时候去叨扰,传出去我又多了一项罪名。”
阿蕴见她眼中漾着悲意与担忧,忍不住发牢骚,“皇后娘娘非要命你查什么案子,为何要阻拦殿下册封你,还不是见你无背景,好揉捏。”
她握住梁竹音的手,“姐姐,虽然我不知你之前说要出宫,如今又肯留了下来是为何,想必是殿下也如我这般发现你是这天下最好的人之一,所以他不会不管你的,你答应我明日一早上值时,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他,你要相信他能为你解决一切。”
梁竹音点点头,将她送出了门外,插上了门。
她将木盒抱在怀中,蜷缩在床榻间。
想想这一切盘根错节的阴谋,摩挲着木盒,喃喃道:“恩人,你说我要出手吗?”前方的路,充满了迷雾与荆棘,她颤抖着打开木盒,拿出一封封信笺,鼻间一酸,两行清泪滑落至信笺之上,将裴珂二字渐渐化为了一团墨迹。
主动出击与被动执行任务则不同,眼下形势来看,心中着实不愿萧绎棠像今日般费心帮她处理困境,既然为了还他不杀之恩,那么主动出击与被动也并无区别。她自嘲的想,若帮助他肃清敌人,念她的功劳,出宫后兴许还能得他庇佑。
她缓缓将信笺放在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片刻后,她看了看手中的信笺,拿出绢帕,心疼地轻轻蘸去信笺上的泪痕,将它们规整好重新放入盒中。
再次环视屋内,既然打定了主意,先将所有物品过目一遍,再斟酌下一步如何做。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35节
当她将屋内全部收拾妥当,见并无多出何物,稍微放下了心,看了一眼铜漏,已经过了子时。
走至床榻前,低头捡起掉落在地的绢帕,这才发现穿着这套尚宫的衣饰干了那许多活,赶忙换下,叠整齐后放置在床头。想到萧绎棠提到的竹叶簪,她下意识去找木盒,可是翻遍了屋内也没有发现。
她在屋内踱步喃喃自语,不断给惊慌失措的自己打气,“不要慌,贵妃派人来翻看东西,为何偏偏少了木盒,”强迫自己捋顺关键点,“殿下去拿木盒,刚好是张馡被拉走前后,丽正殿定然是有奸细,混在白日里人多的时候。”
蹙眉琢磨,那么,贵妃既然命人拿走此物,目的何在?
她站定,是了,贵妃这是在逼她主动现身。
为何不怕她去告诉太子?
想必世人心中觉得一名女官,能被太子宠到哪里?出身与家世是永不可跨越的鸿沟,即便晋封也就是东宫嫔御里最低级的采女,可若想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里生存,若没个依靠,那便如逆水行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何况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明白了贵妃的意图,她反而不惧怕了。
打定主意,明日上值后,便去会会这位贵妃娘娘。
*
丽正殿,寝殿。
梁竹音见萧绎棠接过手中的温茶,顺势打量自己的衣着,又下意识抬眼看向她的发髻,脸色渐冷,赶忙接过他手中的茶盏,解释道:“臣想着殿下今日参加朝参,待回宫后,臣再换上新装陪侍殿下前往嘉德殿。”
“随你。”萧绎棠起身张开双臂,不再言语。
梁竹音心里有事,也沉默不语。默默为他换上公服,等梳头宫女为他戴冠后,又帮他整理了下袍角,这才与众人簇拥着他离开了丽正殿。
萧绎棠走至门口,略停顿了下,方才叫起时,掀开帷帐后那憔悴的面容,令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微微偏头,想要回头看她一眼,想到竟然对于送她的礼物视若无睹,大概急着与他撇清关系罢。忍了忍,终究还是上了御辇。
梁竹音见他离开,心中微定。
敦促大宫女整理好寝殿,便匆匆抄记忆中的小路,进入了大内。
时间不多,她要在萧绎棠参加结束朝参前赶回东宫。
一路兜兜转转,问了两名完全不识的内侍,终于找到了关雎宫。
门口的小黄门听得她的名讳,丝毫不惊讶,将她引入正殿。
又等了一炷香,就在她跪在光亮的大理石地砖上焦急不已时,听得上首一声娇柔的声音,“呦,让本宫瞧瞧这是谁,抬起头来。”
梁竹音只得抬起了头,飞快睃了张贵妃一眼。
见她身着杏黄色繁复宫装,头梳望仙髻,在那金丝八宝凤簪流苏下,那一双颇有棱角的丹凤眼,微眯时凌厉中却透着媚眼如丝,朱唇未启声音像是从鼻腔而出,“果然长了一张狐媚脸,怪不得将太子迷得不知南北。”
梁竹音低垂着双眼,看着眼前一双镶满珠玉的鞋履走至前面,紧接着被一双涂满蔻丹的手指捏出她的下颌,狠狠一抬,听得她一字一句咬牙喝道:“你竟然敢欺负本宫家人,好大的狗胆。别以为仗着太子宠你,就无法无天。”
她嘲讽一笑,“这宫里最不牢靠的反而就是宠爱,今日是你,明日就不认你是谁。”
梁竹音冷冷一哂,“娘娘既然这般清明,为何还要自寻死路。”
张贵妃哈哈大笑,她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梁竹音,“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死都不知怎么死之人,亏本宫见你今日前来,还认为你有几分聪慧,啧啧,不中用。”她一把将梁竹音推开,用蜀锦绢帕擦了擦手,仍在了梁竹音的身上。
“我如何死,不劳娘娘费心。娘娘应该顾虑的是张家如今的现状。”
“你说什么?”张贵妃转身,狠狠睃视她。
梁竹音起身,带着一抹娇羞看向张贵妃,“不瞒您说,我听闻相爷昨日半夜竟然出现在雅集。”她见张贵妃嘴角一抹嘲讽,捋了捋头发,“金吾卫也去了。”
张贵妃这才稍微正色,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宫人,见对方摇摇头,以为这是梁竹音故意恐吓,冷笑一声,“兄长何曾惧怕过金吾卫,你是怕本宫惩罚你,故意说一些有的没的。”
这时,那名宫人见殿外有一名内侍探头,赶忙出去询问,听他附耳一番说道后大惊失色。
“娘娘,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张贵妃蹙眉问道。
宫人看了梁竹音一眼,附耳对她说道:“昨夜在雅集,九郎君出事,今日听闻他浑身长疮,不能……人道……”
张贵妃听是他,蹙眉训斥了一句,“一名不争气的庶子而已,哥哥也是,放任他这名庶子在外惹事,早晚会连累张家……”
她突然想到梁竹音提到兄长昨夜也去了雅集,面色苍白,听得宫人继续说:“相爷今日早朝携带了一些珍礼,听闻府中管家说下朝后要去东宫面见太子殿下。”
她一脸震惊,眼珠一转,迅速挤出一丝笑意,上前扶着梁竹音双肩,“原是本宫误会了,梁大人雅量,自然不会介意罢?”
梁竹音见她面色转的如此快,想必是已经听闻昨夜之事,还好她赶在先说了出来,越发显得她得萧绎棠看重。
她看向张贵妃,颇有深意地说:“是否介意,就看娘娘如何对待臣,是否完璧归赵。”
张贵妃一笑,围着她走了一圈,“是棵好苗子,可惜了出身太低。”她执起梁竹音的手,“你若帮扶馡儿,本宫不仅完璧归赵,并且保你日后登上贵妃之位。”
梁竹音见她老谋深算,不吐口帮张馡便不还给她玉簪,淡然一笑,“贵妃之位娘娘还是留着为张大人图谋罢。”
张贵妃见她答应了,示意将木盒拿来,“解铃还须系铃人,梁大人肯出手相帮,本宫和张家念你的好儿,与九郎定亲一事,我会将后事一并解决,你且放宽心。”
“多谢娘娘。”梁竹音接过木盒,打开后见是萧绎棠所提的竹节簪,终于放下了心。福了福,“臣答应您帮她这次,但是若她依旧冒犯臣,下次,神仙也救不了。”
“那是自然,送梁大人。”张贵妃虚应一声,心中早已开始惦念兄长一心想要左右逢源,如何今日大摇大摆前去东宫,她隐隐觉得那太子,非池中物。
*
梁竹音出了关雎宫,匆匆回到了命妇院,这才吁了一口气,想着赶快更衣,前去丽正殿候着。
她推开门后,见到那绯色身影时,下意识将木盒藏在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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