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棠弥
“你!”宫女气的扬手要打她,却听到梁竹音说:“殿下说……”
“说什么?”她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上扬的手也下意识的慢慢放下。
梁竹音转身扶住桌角,低着头掩去了眸中的讽刺,喏喏说道:“说……这等姿色也往东宫送,只能先凑合用了。”她没想到那人竟然跟进的这般及时,想必太子昨夜有没有临幸那名女子,对于她们来说十分重要。
而后,她将昨夜太子传了酪浆,以及潜退宫人避重就轻说了,自然不会提到出宫一事。
她依旧在赌,赌那人不知萧绎棠暗中进行的一切计划。她甚至期待萧绎棠若有足够的能力与那人抗衡,那么她便可以结束两面观望的现状,即便到时她和盘托出后依旧遭到惩罚,她也认了,总比终日里担惊受怕随时会被揭穿的强。
且看萧绎棠是否能将韩延放倒,这是她最低的底线。若是连这件事都无法解决,那么,为了裴家与梁家几百口人,她也只好继续咬牙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只是如今那人来的那般频繁,她着实招架起来越发困难。为今之计,只能祈求萧绎棠不要太快将莹莹赶出东宫,好留给她一些汇报的内容和观望的机会。
宫女见她醉成了烂泥,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也的确听王德海提过传了酪浆,多少证实了她所言不虚,便冷笑一声:“今日便放过你,等你清醒了给我好好回想这两日还有未交待的细节,下次一并上报。”话毕,打开门左顾右盼后,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梁竹音这才扶桌而起,揉了揉饮酒后略微有些疼痛的头,自嘲在狐狸面前当差,不知不觉中竟然学会了做戏,这个习惯并不好,却也不失为保护自己的一个法子。
她插好门,盥洗后躺在床榻上,心中莫名期待萧绎棠能够得偿所愿,轻叹一声摸着木盒强迫自己入睡。
*
国师明远已在丽正殿等候萧绎棠多时。
他听得众人参拜,见头戴金冠,一身玄衣的萧绎棠冷着脸迈入殿内,忙起身拱手:“臣参见太子殿下。”
萧绎棠见到明远,面色柔和了许多,赶忙上前几步虚扶,“师父您昨日刚回京,想必还未得以好生休息,这样晚了前来可有要紧事?”
明远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交给他,说道:“我此番秘密前去定西,除了收集韩延克扣军粮的证据,还发现定西爆发的疫情,远远不止节度使奏疏上的那般简单,详细情况已全部记录在此。今日我去面见陛下时,听得皇后求了陛下命宣王前去定西巡查。此事你怎么看?”
萧绎棠将桌几上刚写完的奏疏双手奉至明远面前,“前日里收到您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密报,徒儿阅后便已有了对策。此奏折还需找个妥帖之人上奏父皇,由他人之口说出,意义则不同。”
明远起身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欣慰地赞道:“前几日太极殿内长了芝草,以此引出败亡兆相,陛下势必极为重视。顺势建议东宫亲临灾区,才彰显皇恩浩荡,妖孽自然不敢再作祟。妙极,真是妙极。陛下及其信奉天道之说,定然会深信不疑。如此以来,不但名正言顺,也洗去了与宣王抢功的嫌疑。”
萧绎棠亲手斟了一杯茶敬上,“师父谬赞,徒儿这点修行依旧不够瞧的,只是就此事刚好钻了空子而已。”
明远爽朗一笑,摆摆手回应:“九载前将你从掖庭带出宫,终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齐的国运终将会在殿下手中得以繁荣昌盛。而我只是顺应天意,做了应做的事情而已。”他抚须沉吟道:“只不过,凶星如今依旧处在紫微位,殿下前路任重而道远。”
萧绎棠并不畏惧,眸中坚定而果敢,他郑重一揖:“既然听从师命回宫,就已做好了与仇人抗衡的准备。”
明远听得他这番话连连颔首,想起一事,抚须问道:“殿下,臣听恒儿说起你属意沈氏女,但是却突然被钦天监认定八字不合,这其中有无蹊跷?”
萧绎棠心中一动,以师父的心智与成算,不消多想便能将一切看透。他为了拖延思考说辞的时间,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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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巡
萧绎棠就沈氏从名单中去除一事,淡淡回应道:“并无,兴许是敌人见沈大儒身份特殊,亦不在朝为官,便没有可限制的法子,借助钦天监之口省去了许多事。”他见明远仍旧在思索着,赶忙笑着说道:“师父莫要担心,一切皆在徒儿控制之内。”
明远虽然心生疑窦,见他笃定无事,便也不好再言语试探。他想起魏綦送美,思来想去还是颇隐晦地提醒了句,“虽说殿下将魏綦的人收入东宫,是为安抚陛下,但还是要多加提防才是。”
萧绎棠应是,淡然说道:“这名女子,我出巡时也会带在身边,不会再令她有回宫的机会。”
明远随即明了,将奏疏放入袖中,与萧绎棠见礼后退出了崇文殿。他迈出殿门时,瞧了一眼敛衽行礼的梁竹音,若有所思般的微微颔首,径自离去了。
*
两日后,永熙帝改命萧绎棠前去巡查定西,居然比他预计的还提早了几日。下了朝参,萧绎棠亲自扶着永熙帝登上御辇,目的是懒得与那帮趋炎附势的臣子们寒暄。
“父皇,儿臣这次巡查定会将差事办好,您要注意身体,勿要担忧儿臣。”
永熙帝登上御辇,转身拍了拍他,“太子仁孝,朕命云麾将军亲点三千兵马随你而行,若有急需处理之事你便径自做主,三品官员以下若查到隐瞒战况谎报军情,可就地正法。早去早回,多带几名伺候之人前去,朕也放心。”
“是,儿臣遵命。”
萧绎棠知晓这次之行势必不能轻车简从。定西郡不仅驻扎大小官员上百名,还有河东郡的守兵。天子的半幅仪仗能帮他解决很多潜在的威胁,父皇赋予他的权利越多,行事起来便越顺利。
临行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布置,他匆匆回到崇文殿后指着小路子说道:“让玉瑾速速拟定一份随行名单,”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交由我审核。”
小路子应诺:“奴婢唤梁大人前来侍候殿下,这就去命妇院传旨。”
他匆匆去了梁竹音的住所,却扑了个空。一路问询之下终于在玉瑾这里找到了梁竹音,只得先将旨意传了,好心提醒道:“尚宫大人,时间紧迫,殿下等着审阅名单。”
他这才看向梁竹音,“梁大人,我尚有未完的差事,您先去丽正殿伺候着,殿下现在身边没个近身的人。”殿下命他汇报莹莹的情况,左右那酪浆灌下去,每日皆是昏睡的样子,如今顺路正好前去瞧瞧。
玉瑾肃立听旨后,命梁竹音速速回去当值,“代我禀告殿下,名单拟定完即刻送去。”
梁竹音原本是来送抄写的宫规,听闻萧绎棠要出巡,想着若是名单里没有她,那么胁迫她的人也无可奈何,别的不说,至少能放松月余。她试探着问玉瑾:“姑姑,如今我才被殿下训斥,此次出巡能不能……”
“你必须去。殿下外出办差本就辛苦,怎能少了身边近臣。”玉瑾打断了梁竹音的话,见她眼中的光亮渐渐淡去,知晓猜中了她的心事。放眼东宫上百名宫女,恐怕只她一人不愿亲近太子殿下,最初觉得她最适宜担任司寝,如今却令人有了另一重担忧。为今之计只得视而不见,逼迫着她去适应现状。
梁竹音见玉瑾面色坚决,只得请辞后前去丽正殿当差。
白日里还好一些,但凡晚间当值,她势必会在萧绎棠回宫前将差事安置妥当,趁着宫女内监服侍他盥洗后清理净房的空档,迅速为他宽衣,之后便自觉到廊下等上半个时辰,尽可能避免与他接触的机会,若无宣召,便是又顺利熬过了一日。
此时,她迈入正殿时睃了一眼铜漏,见也过了午休的时辰,索性站立在寝殿门口,想着听到召唤再进去也不迟。因着实不愿见到狐狸,在别人眼里那张脸简直可以迷倒众生,在她看来却犹如面傩一般。
想到出巡她便忍不住蹙起眉头,在宫里至少是固定时间上值,出去之后哪还分什么上值时间……她不自觉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今你当值,越发添了毛病,还要三催四请?”
萧绎棠负手站在她不远处,瞪视她许久了。自方才殿内唤人,便无人应答。他忍着怒气走至门口,就看到她蹙着眉,抠着手指站在那神游太虚。
梁竹音正愤懑不已,突然噩梦般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吓得她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三秒,才想起慌忙下跪解释:“臣想着殿下出巡,应当准备那些衣物与必备的物件儿。”
她瞪大圆圆的眼睛呆愣的样子,萧绎棠从未见过。见她失态,他嗤鼻一笑:“你的确是应该好好想想。”他出巡当日满朝文武送行,必着衮冕,到达定西后要换公服见大小官员,旁的不说,金玉革带、蹀躞带以及佩,绶这些司珍负责的事务,若她办砸了,又给了他整治她的理由。
他乜了梁竹音一眼,向内殿走去,“你过来。”与人站在门口说话的习惯,那是下人才有的行为。
“诺。”梁竹音懊恼地闭了闭眼,好容易走一回神儿,还让他发现了,真是天要亡她。
“可会骑马?”萧胤棠想起那日握住她的手时,仿佛触摸到了虎口处的一层薄茧,试探着问道。
梁竹音心中一跳,她会骑马之事,只有表哥以及宣平伯府少数下人知晓,萧绎棠又是如何得知的。当初她咬着牙克服恐惧,央求表哥教她骑术,皆因恩人在信中提到他酷爱马球与蹴鞠。
她想了想,避重就轻地回道:“臣会一些,但是许久未骑。”
“若我猜,你不但骑术精湛且会马球呢,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事?”随着一阵迦南香气而来,萧绎棠的声音再次从她的耳边飘来。
梁竹音惊慌地觑了他一眼,只得避重就轻地说道:“马球会打,也的确技艺不精。之所以没敢如实相告,是怕技艺太差,登不上台面。”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为何这种私密之事他都会知晓,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她越想越惊慌,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早已知道了她就是那传递消息之人。
萧绎棠见她惊慌失措,嗤笑一声:“此次出巡,你备上两套骑服。去吧,好生准备着,别再让我寻出错处治你的罪。”他走至窗前,负手而立。
此次前往定西,与返回河东郡的魏綦同行两日。若携带莹莹同去,以示亲近的同时,让魏綦认为他办差还要美人在侧,得以放松警惕之心。除了暗卫,莹莹身边也要时刻安排一名女子处理紧急状况,梁竹音则是最好的选择。
梁竹音恭谨应诺。
她打算回去等随侍名单出来,再酌情准备萧绎棠的物品。这次出巡是张馡复出的机会,不管再怎样惩罚,既然没说更换司珍,那么迟早还是要回来上值的,她猜想玉瑾定会就此事请萧绎棠的示下。
果不其然,玉瑾单独觐见后奉上名单,萧绎棠粗略看了一眼,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女官不必全部带去,只留司寝一人即可。”
“殿下此次出巡,势必要参加大小庆典与宴饮。司膳暂且不提,司珍与司衣需要准备的物件儿不在少数,臣唯恐全部交由梁竹音,慌乱中导致殿下失仪。”她总是要为这孩子说几句力所能及的公道话。
萧绎棠想了想,“那便一切从简罢,你命人提前将朝服与公服各备两套,其他只带方便出行的衣饰即可。”他无不嘲笑道:“若这样再侍候不周,那便是痴愚。”
他想起方才的计划,顺便命道:“你亲自告知她,此行她还有个任务就是照看好莹莹,若出了差错,唯她是问。”
太子死了的白月光是我 第12节
饶是玉瑾在宫中见多识广,听到梁竹音不仅仅要独自随侍,还要承担监视的差事,只得在心里暗自感叹,她惹怒谁不行,偏生惹怒了太子殿下,颇有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思。见萧绎棠如此坚决,只得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音音听到天将降大任于她,会怎样与狐狸棠斗法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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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细腰
到了晚间,玉瑾特意命人将梁竹音唤至珍宝库,将萧绎棠出巡需要携带的各项物饰逐一告知。梁竹音见单就七件事与蹀躞带就装了满满两只箱笼,只好拿来纸笔默默记下,心里无不埋怨张馡给她找了不小的麻烦。谁知,当她得知朝服也归她管时,惊讶地指着自己:“姑姑,难道此次出行,就携带一名女官?”
玉瑾颔首,无奈地说:“我也劝了殿下,可他以办差为由,不适宜带那样多的人回绝了。”
她无不同情地看着梁竹音说道:“并且,此次出巡要携带莹莹,殿下命你好生看管她,与她吃住皆在一起。”
梁竹音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么姑姑,彤史是否也需携带,便于记录呢?”出巡精简随侍,却要带上美人儿,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整治她。怪不得问她会不会骑马,狐狸!
玉瑾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不必了,左右莹莹这类女子,殿下必然不会允许她怀有龙嗣。”
梁竹音只得恭谨应是。心里期盼着陛下多赐几名世家贵女充盈东宫,也是好的。至少能分去萧绎棠一些心神,免得总是拿她做筏子。
*
两日后,丽正殿。
自寅时起,宫人便各司其职将要携带的物品再次盘点一番。
“殿下,臣为您束腰。”
梁竹音咬牙提示他张开手臂。方才她算着时间提前一刻钟叫起,想着今日事多,还要去京畿十里亭点兵宣旨,那衮冕服饰繁杂,穿戴起来本就费时,谁知却并无回应,害她在帐外苦苦唤了一刻钟,才见他慢悠悠掀开了帐幔。
他就是故意的!害得她因为时辰不早了,始终揪着一颗心,从白纱中单到衮服一再确认没有遗漏,这才拿起金玉革带为他束腰。因心中愤怒,难免手上力度失了准头。
“嘶……你这是公报私仇。”萧绎棠居高临下地在她脸上睃巡,凤眼中寒光闪现,一副我就是要找你茬的意图。
梁竹音虽然心慌了下,却早已懂得如何与他过招,淡然回禀道:“臣见殿下越发清减了,怕革带系的宽松,中途脱落另殿下失仪。”
“巧舌如簧。”萧绎棠却也未再让她重新调整革带,亲自正了正头上的冕冠,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去两仪殿去陪永熙帝用朝食。
梁竹音则在小路子满含笑意的眼神中下跪恭送,却不明白他为何要笑,还笑得那般诡异。
*
寅时起全城戒严,金吾卫与禁卫军将道路上洒满黄沙铺路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静等太子殿下的仪仗前来。
太子出巡一事,自然是轰动了全京城的老百姓。
自萧绎棠被迎回宫中,那酒楼里的说书人早已不知道隐晦地编了多少版本,更有甚者,居然将那狸猫换太子的名头扣在了萧绎棠身上,一时间使得他成为了大齐开国以来,最具议论话题的东宫之主。
御辇经由玄武门驶入长街御道,守候在道路两侧的老百姓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太子的风采。只能透过明黄色的鲛纱帘,影影绰绰地看见太子坐姿挺直,风仪翩翩的轮廓。
“下次得见太子殿下怕是要等到迎娶太子妃那日了。”
“你真是孤陋寡闻,太子身为东朝之主,娶妇怎会亲自迎接,当你家门口王二老爷娶儿媳呐……太子妃你是见不到了,顶多能见个女官与宫女之类的。喏,你看后面那几辆马车了吗……定然都是美若天仙般的人物儿。”
梁竹音与莹莹所乘坐的马车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听到众人见太子御辇过去,便开始大声议论起来,更有那小娘子们只因觑得一个模糊的身影便想入非非起来。
“太子殿下果然生的俊逸非凡,不知哪家贵女有此福气能够被选为太子妃。”
“反正不是你,据说太子殿下连续拒绝多名高门贵女,就连那名动京城的女状元都未能入得眼去……”
梁竹音见莹莹昏迷不醒,车内也没有旁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撇了撇嘴,表示异议。要她说,陈芷兰应该感谢萧绎棠的不娶之恩,以后还不知道哪位倒霉之人被迫成为太子妃,一辈子生活在狐狸的算计中而不自知。
想到爹爹为了能够升迁,竟然听信继母的话试图拿她攀附权贵。若不是为此,她何至于入宫当差。嫁入皇宫有什么好的,那些削尖脑袋往宫里进的人,只看到了表面风光无限,却忽略了应付后宫佳丽三千为了争宠不择手段,还要时刻小心翼翼生怕行差有错连带了家族。
越来越近鼙鼓声提醒着她,出了永宁门便要到点将台了。果不其然,随着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梁竹音与随行的宫人纷纷下车,与宣王为首早已集结在此的众朝臣,一同向下了御辇的萧绎棠行叩拜大礼。
她忍不住觑了一眼上首那熟悉的背影,见那革带依旧比往常略紧的束在腰间,忍不住低头抿唇一笑。这狐狸坐在御辇中,想必勒了一路,活该。
头戴冕冠的萧绎棠,着白珠九旒,仅次于帝王的十二旒,身着大裘冕服,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点将台。他透过旒帘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站在前侧的是身着朱紫色的文官与武将,后面则是此次携带的兵马。听着众人山呼千岁,千千岁,竟然将那木制结构的将台震得微微晃动。
他朗声恭肃读完圣旨,拿起托盘中的虎符,交由云麾将军徐坚,郑重说了句:“出发。”在百官齐声恭送声中,登上了更加宽阔舒适的马车,在精锐开道护送之下,渐渐驶离了京畿之地。
*
梁竹音靠在马车内,颠簸了一日,身子骨已然快要散架了。她透过车帘看了一眼外头,见太阳已经落山,还不知晚间宿在何处。这时耳边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见莹莹口中塞着布条,蹙眉起身,看了看小桌几上的茶壶又看向她,想是要水喝。
梁竹音见她被绑手绑脚极其痛苦,想着萧绎棠命她看好此女,最基本的供给还是要提供的。更何况外面有暗卫跟随,也不会有什么纰漏,便事先警告她:“我若将你的布条拿出,不许叫喊不许挣扎,否则你便再也没有喝水的机会了。”
莹莹眼中闪着光,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梁竹音斟了一盏茶送至她的嘴边,顺手拿下她的布条。
莹莹先是贪婪地喘了一口气,紧接着将茶水一口饮尽。她见梁竹音丝毫没有再倒一盏的意思,便知是怕她饮多了要求出恭产生麻烦。她苦涩一笑,轻声说道:“多谢大人。”说罢主动张开了樱桃小口,示意梁竹音将布条塞入。
梁竹音见她发髻散乱,面容憔悴,虽然不知萧绎棠为何要带她出巡,但是想到她被人当个物件儿随意送人,前途未卜,比自己的境遇还要糟糕几分,心中虽有些不忍,还是狠了狠心将布条塞入她的口中。
莹莹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感慨宫中还能有她这般心软之人。虽然她明白应该趁此机会套梁竹音的话,但每次对上她清澈明亮的双眸,总会令她无法企口。她咬唇思忖,如今太子根本不允许她有近身的机会,这便是最坏的结果。她飞快地看了一眼窗外,从车帘的缝隙中,见到骑着马的金吾卫层层将车队保护起来,插翅难逃。虽然她并不知晓要去哪里,但是下意识里觉得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梁姑娘。”
随着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而来,梁竹音听到有人唤她,微微拈起帘幕向外看去,正好对上卫恒那双含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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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舞海 6瓶;栖栖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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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洛神
这时车帘一动,卫恒将一个崭新的水囊递给了梁竹音,“我见云泉山上的水流引至此地,便找了干净地方灌了一些水给你煮茶喝。”
梁竹音莞尔一笑,“多谢卫大人,”想到卫恒甚爱饮茶,她沉吟着说:“这山泉水最佳饮用也只一日而已,就是不知今晚宿在哪里。车里的茶炉炭火不足,此时煮茶未免过于浪费。”
“晚间宿在洛州,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脚程。”卫恒假装看了看天色,依旧忍不住看向梁竹音,“到了洛州驿,卫某定是要向梁大人讨要一盏茶喝。”他拉着缰绳跟在马车旁随行,想着接下来几日时常送个吃食,也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到比在宫中方便许多。
梁竹音知晓卫恒是好意,若不接受则显得过于清高,所以还是想办法偿还为好。她痛快地应道:“承蒙大人不嫌弃。”
卫恒咧嘴一笑:“到时先为殿下煮上一壶,我不急。”他看了一眼梁竹音,挠挠头不自然地说:“那我先去巡防去了。”
梁竹音微笑着颔首。
莹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一眼便知那名送水的卫大人对这名梁姓女官有意,但是从女官的面容上只看出了客气与疏离。是了,有太子殿下那般人物在此,这世间男儿还有谁能入得眼去。想到太子,她依旧意难平,还是要找机会接近他方能成事。
*
正如卫恒所料,天降擦黑之时,东宫众人随着萧绎棠入驻洛州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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