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软又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嵇在野
“是想和他一起受罚?”
她也不傻。外边冰天雪地,既然能在他怀里承宠,为什么要陪着裴文一起受罚,于是她很识趣的闭了嘴。
夜凉如水。
容珩在身侧睡着时,她听着他匀称的呼吸悄然起身。
慕衿披了寝衣起身,推门出去时,将门外的守卫支开,月色下只余她与裴文两人。
裴文依旧跪在那里,矢志不渝。
慕衿静静道:“我替你探过口风,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放过宋过。你大可不必以卵击石。”
语罢。
慕衿走到裴文跟前,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你是青云庄的旧部,宋过的下落你不难查出。
或者,你可以主动请命,承下截杀宋过的任务。这样非但能将功折罪,还能最先得到十三令。你不是说过,会为了我谋划吗?”
“我是说过……可是,子衿,宋庄主生前对我有知遇之恩,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慕衿皱眉。
裴文的死活她本不关心。可是现在十三令的事还没有眉目,他不能死。至少眼下,她要保住裴文:
“天明之前,你若是想清楚了,可以走。我会向少阁主解释。”
慕衿回房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容珩正静静坐在床上。
她有些意外,过去扑到他怀里,软声道:“怎么醒了呀?”
他将她抱了满怀,笑道:
“刚刚睡醒。”
说完,他顺势握了一下她的手:“手这样凉,出去了很久?”
“今晚外边的月亮好看。有些入迷,就看的久了。”
容珩挑起眼角看了她一眼,却静静的什么都没有说。
她先打破冷场:“时候也不早了,睡觉吧。”
他忽然来了兴致,淡漠的眸子里生出难得的几分邪气的笑意:
“不想睡。”
他越来越不正经,将她拉过来,毫不怜惜的将她肩上到寝衣扯下来:“少……”
“叫哥哥。”他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
“哥哥……”她已声如蚊呐。
他拨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氤氲好看的桃花眼已经在他的撩拨下渐渐迷离。
容珩的嗓音一向低沉悦耳,这样充满□□的低声叫出来,听得她双腿发软。
“哥哥。”
这次不用他说,她自己就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或多或少的带了些媚色与勾引的意味。
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表情失控的样子,从害羞和腼腆沦陷到热情而诱惑。
饱满如娇花的红唇抵在他喉结处,他清冷的眸子里难得有了深沉的欲色。
她香的勾人魂魄,精心保养过的柔顺长发,用名贵花瓣洇染过的指甲,盈盈一握的腰,乃至每一寸温软滑腻的肌肤。这样的娇态,本身就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勾引,也是不止对他一人展现过的风情。
他忽然想起,上次来陆嚣府上的时候,路过花丛时偶然听到裴文对她说的一席话。还真是情根深种。
他没有再听下去,也不感兴趣她的回答是不是真的如裴文所说,受江锦胁迫才委身于他。
他只是觉得,有时候,金屋藏娇这句话似乎也不无道理。他对她是不是太过散养了,才让她有这么多的机会招摇撞市。
江锦如果更了解容珩一点,就会意识到将慕衿送到容珩身边一定会成为他此生最后悔的事。
她让他有了得到她的欲望。江锦以为,长夙会因此得到迁就。其实在容珩看来完全可以另辟蹊径——那就是毁灭。
起初,恐怕慕衿还要在陆嚣处多耽搁一些日子。
但是后来突然出了一桩事,要她先行回纵横。
“林北延过几日要来造访。十三令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一时半会还不能回去。但是林北延是贵客,不能过于轻慢。不如你代我回纵横亲自接见他如何?”
容珩初次向她提起此事的时候,慕衿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奇道:“这名字听起来倒有些耳熟。似乎从前听义兄提起过的。”
“他是浮屠门的得意门生,跟随的部下多是浮屠门的同门师弟,皆是贞良死节之士。实力不容小觑,但为人谨慎,近年来虽与我们联络紧密了些,但态度始终暧昧不明。”
语毕,容珩不轻不重地加了一句:“他曾经和宋靖往来密切。”
慕衿见机知意:“往年我曾在长夙见过他一面的。你安心做你的事,我会谨慎行事。”
她只能这样说。
容珩这样一提,她想起,这个林北延也是义兄想要争取的人。
这一点,容珩不可能不清楚。
倘若她想要暗中照拂义兄,在此事上必然不会尽心。就算容珩不得空,纵横上下有那么多俊杰,何须让她出面笼络林北延。
容珩在公私上一向分的很清。他虽然待她不错,但她的义兄,他是一定会压制的。
让她出面,也许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
他握着慕衿的手,眼中微有赞许之意:“委屈你了。身子还没大好,就要你忙这些事。不过交给别人,我不安心。”
慕衿低头默然。
义兄得知容珩将林北延的事交给他,自然高兴。
只要慕衿把林北延往外推,江锦想要拉拢林北延自然容易的多。
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容珩也是明白人。哪里是她想动些手脚就能动的。
两日之后,她在栖凤台正殿摆下筵席接见了林北延。席上许多贵客,林北延携着身旁女子坐在下席之首。
林北延确实气度不凡,容止之间无傲气却有傲骨。他见到慕衿时,以右手按在左肩上,微微颔首:“见过少夫人。”
这是浮屠门特有的礼节,以表敬意。
场上一片哗然。这里是纵横而非浮屠,入乡随俗是理所应当的道理。
慕衿端然坐在椅上,却也不恼。
她缓步起身,到林北延面前,以同样的礼节回了一礼:“林公子有礼。少阁主近日公务繁忙,才让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代为接见,深感内疚。”
语毕,又怀着歉疚之施了一礼。
场上的人不禁佩服起慕衿的宽厚从容。
林北延容色舒缓了些,亦笑道:“在下知道少阁主日理万机,自然无暇应接。少夫人不必挂怀。”
慕衿适时笑着点头回了主座。
她的气度就是纵横的气度,她不能慌。
林北延默然片刻后,道:“在下记得曾见过少夫人一面的,似乎是在长夙。”
纵然已嫁过来不少日子了,她也还是褪不去长夙的影子。
未几,慕衿谦谦一笑:“林公子好记性。那时妾身尚待字闺中,如今已嫁做人妇了。”
两人客套了片刻后,对话亦渐各怀心事起来。
林北延举起酒杯,眼中有一抹审视与疑虑:“少阁主如此忙于公务,想来亦是如今纵横如今蒸蒸日上的缘故。在下先贺一杯。”
在座之人自然晓得,他是以此言试探纵横的虚实。他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也非等闲之辈。
她娇软又撩人 第31节
慕衿不慌不忙一笑,丽色顿生:“谢林公子吉言。少阁主一向勤勉,况且如今兼了宋氏一族,更是朝乾夕惕。”
宋靖一族的败落之事可谓是震动整个江湖。众人皆讶异于这样的家族竟一夜之间被扳倒,可见其势不可挡。
林北延是聪敏之人自然了然于胸,转着酒杯徐徐笑道:“宋氏败落也是自寻死路,少阁主既是江湖榜首,怎可妄自悖逆。”
这话看似恭顺,暗里却颇含诘责纵横专权之意。
☆、母子
慕衿的手微微一顿,迅速的在心中理好思绪,尔后,含笑将话转机道:
“公子此言只对其一。江湖上虽恩仇纷乱,但向来善恶分明。而纵横忝列为江湖榜首,对于宋氏这样的阳奉阴违之辈,自然该加以惩处,以惩恶扬善,风厉江湖。
然而少阁主常常对妾身说:‘良才善用,能者居之'。若是有他辈被褐怀玉,哪怕将江湖盟主之位让贤又有何不可。
妾身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懂得当仁不让的道理,若真有踔绝之辈,甘愿将盟主之位奉上。林公子,你意下如何?”
这顷刻之间造就的一席话,令林北延讶异之余心悦诚服。
离开座席,走到殿中,行了中原常见礼节,躬身道:
“少阁主此言真是折煞我等。纵横阁自先祖以来,便为江湖鞠躬尽瘁数百年,理应居于江湖盟主位上。我等后辈岂敢僭越,自当尽心竭力,赴汤蹈火。”
慕衿眉梢上浮了一层笑意:
“林公子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林北延笑道:
“少夫人如此蕙质兰心让在下自叹弗如。少夫人如此,想必人言纵横内金玉满堂,此言不虚。”
膳毕,林北延与慕衿说了会话。因忙于赶回住居,未过多久也就请辞了。
内帷。
朝歌服侍她更衣,没忍住闲话道:
“这林公子未免也太无理了。身在纵横,行的却是浮屠的礼节。还好少夫人大度。少夫人好意留他,他还不肯,这才坐了多久就请辞了。”
慕衿淡淡道:
“他要回去,让他回去就是。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不过虚留几句。”
朝歌有些疑虑:
“已经办完了?少夫人,难道少阁主当真说过让贤的话,那可是祖辈留下的基业……”
慕衿将食指按在唇前,示意隔墙有耳。
朝歌会意,立刻噤了声。
慕衿漫不经心道:
“他说没说过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能让林北延表明立场。我若是直接让承诺他效忠纵横,他必优柔寡断。
然则如此退一步问他,众目睽睽之下,他安敢僭越说出让纵横让贤的话?也只能言忠罢了。”
慕衿更衣后,拂了帘子坐在梳妆台上 对镜取下簪花,不紧不慢道:
“在座那么多的人,日后这一席话必会外传,届时少阁主的宽厚之名定会声誉远扬,而且旁人也会称道林北延忠心赤诚。一举两得,名利双收。”
朝歌这才恍然大悟,亦诚服道:“少夫人真真是秀外慧中。”
慕衿闲来无事时和她说说这些道理也不错。毕竟放在身边伺候的侍女,还是得让她知道些道理,才知道个轻重,也不至于惹祸上门。
“罢了。你先下去,我歇息一会。”慕衿吩咐道。
“是。”
数日后。容珩从陆嚣处回来。
慕衿听说,十三令一事虽尚未水落石出,但至少也有了眉目。
慕衿也有些懊恼。她是怀疑过,容珩这样着急临时抽调她回纵横,是对她与裴文起了疑心。
但是后来得知容珩之后并未动裴文分毫,她才安心下来,继续筹谋。
正当她毫无思绪之时,裴文又一次闯入了她的生活。
裴文是个转不过弯的性子,硬着头皮来了纵横,为的还是那一桩事,停止追踪宋过的下落。
慕衿也奇的很。宋过那一队人马不成气候,何以这么多日还未斩草除根。
或者还有另一原因,十三令并不在宋过处,所以容珩有意留下宋过姓名,将宋过作为诱饵,追踪宋过以彻查十三令的下落。
裴文来求容珩的时候,慕衿正好在跟前侍奉。
自然,他跪下为宋过求情的话刚一出口,容珩都懒得和他费工夫:
“既然你这么喜欢跪,那就去外边好好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说完,容珩就拂袖而去。
这么多年了,裴文不自量力的品性,终究还是没有改过来。
次日。
雪与花与月。
雪刚刚停下来不久,铺天盖地的雪白。
慕衿透过窗往远处看了一眼,裴文已经在雪地里跪了十几个时辰了。他的鬓发上满是霜花,手脚更是冻得僵硬,蜷在雪地里,像个丧家之犬。
执迷的糊涂。
倘若他在这里跪上一跪,容珩就能放过宋过,容珩也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慕衿也算是看清楚,裴文靠不住。不过既然已经从裴文口中套出了十三令的大概下落,以后的路她自己想办法就是。
至于裴文,他也就没什么价值了,是死是活随他去吧。
就快入夜了。寒风刺骨。再这样跪下去,他不冻死也难。
慕衿倚在小榻上,略带慵懒的翻着画册。
朝歌掀了帘子进来,颔首道:“少夫人。外头有一对母子执意要见您。”
慕衿抬眼往外瞧了一眼。
时候也不早了。她在此地又无亲眷,会是谁呢?
她懒懒翻过一页,吩咐道:
“让他们进来吧。”
“是。”
朝歌引进来的是一对瘦弱母子。他们二人穿的朴实单薄,一身风雪。
慕衿打量了一眼,只觉得这面孔眼生,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来人见了慕衿便'扑通'一声领着孩子跪下:
“少夫人,求求您给妾身和孩儿一条生路吧。”
慕衿皱眉,起身扶他们起来:“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不必跪着。”
那女人泪目:“少夫人大概不认得妾身,妾身是裴文的妻子,身旁这是我们的儿子。”
慕衿心下一惊。
裴文?
他有妻室?
还有子嗣?
可是……此前他还山盟海誓说要带她远走高飞的时候,何曾提及过他妻儿半分?
那女子越说神色越是哀痛:
“夫君……他是这个家的支柱,妾身和孩儿全是仰仗他活着。他若是出了事,妾身和孩儿只有饿死的份,听说少阁主对您宠爱有加,求您在少阁主面前说说情,请少阁主高抬贵手,饶过妾身的夫君吧。”
孀妻弱子的下场固然惨痛。然而从她身上,慕衿看到的更多的是,身为一个女人失去自我的悲哀。
她只懂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在这种时候毫无办法,甚至只能来求素昧平生的慕衿。
慕衿知道了她的来意,让朝歌将她们扶起来:“此事由少阁主定夺,我也爱莫能助,请您回去吧。”
那女人听慕衿这样一说,哭的撕心裂肺,膝行到慕衿跟前还欲求她。
慕衿携了书卷起身,只侧目留给朝歌一句:“送客。”
等到那哭声渐渐远去,慕衿才唤来朝歌,吩咐道:
“去将我的手炉取来吧,我去少阁主那边走走。”
“是。”
朝歌细致,将手炉与披风一并取了过来,道:“外头冷,您将披风也披上吧。”
慕衿刚刚'嗯'了一声,转念一想,又将披风解了下来,道:“不必了。”
她只身拿着手炉便去了容珩那边,进门的时候还经过了裴文身旁。
无需侍从禀报。慕衿自己掀了帘子进去。
容珩正独自坐在孤灯下,眼眸幽深,静静的转动着手中的玉佩,不时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似乎在想什么。
慕衿泠然一笑,打断了他的思绪,清脆的声音为寂寞沉静的屋子里添了一点生机。
她一边走进来一边说道:“今年的冬天真是别致,在分宜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的。难得有这样好的机会,不如我们去踏雪吧。”
他神色依旧淡淡的,很敷衍的应了一句:
“嗯。”
她也不恼,只是自顾自的将手炉放下,稍稍掸了掸衣袖上的雪花,漫不经心笑:“外边雪景那样好,他跪在那里未免太过碍眼,让他起来吧。”
容珩没有说话。
她娇软又撩人 第32节
他当然知道她所说的'他'是谁。
慕衿仍毫不在意,也没有刻意等他的答复,将手炉放下后,很自然的便出去了。
裴文已经半死不活。他的动作已算不上跪,而是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在那里,麻木的几乎失去知觉。
慕衿平视前方,面无表情道:“少阁主恩准,让他起来吧。”
裴文哪里还起得来。
一旁侍卫取了热水来,浇在他身上。
落魄不堪的裴文终于有些清醒过来,唇角翕动了几下,声音微弱而颤抖,好久才听清他说的原来是:
“宋过……”
裴文想让她去开口为宋过求情。
得陇望蜀。
裴文负了她。慕衿对他并无多少同情可言。然而裴文一事终究是因她而起,她也不想平白无故牵连了这对无辜母子。
但是裴文想得寸进尺,绝无可能。
裴文用乞求的目光看她,眼神里卑微可怜的甚至有些低贱。
“宋过……”
慕衿没有再低头看他,平静的声音无波无澜,清冷到仿佛他们没有任何故交:
“裴文,做人要活的通透一点。你应该明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别说少阁主残忍,就是我,也不会放过宋过。宋过不死,后患无穷。
来日他若卷土重来,被架在刀口上的可能就是我和我的孩子。少阁主今日能断绝后患,就是最好的护我们母子周全。你恨他残忍暴虐,我却要感激他能顾及我们母子安危。
倒是你,如今跪在这里舍命相求,又是否考虑过你的妻儿?就算你杀身成仁,成全了身为志士的美誉,未免缺失了男人该有的担当。
你要想清楚,我们都活在世故里,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可言。为人处世,要虑及的不仅仅是自己。所以,我不会去说情。这样的恩泽,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裴文之死
这一席话,是她给裴文最后的了断。往后裴文如何,皆与她无关。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
侍卫已经将奄奄一息的裴文拖走后,慕衿才邀容珩出来与自己一道踏雪。
他意兴阑珊,但是没有拒绝。
等容珩出来的时候,裴文所跪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两道拖行留下的印迹。
容珩看到了。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
而她,就好像真的是来观光一样,语笑嫣然,踏雪、观月、折花。
这里红梅开的正好。
她折了一细枝问他:“好不好看?”
他这语气,一听便知道是这没有经过认真考虑的答案:“好看。”
她递给他:“那你帮我戴上。”
容珩抬手将花插在她发髻上时,两人已经靠的很近,最是亲密无间又卸下心防的距离。
她忽然道了一句:“冷。”
容珩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将她揽过来,等到去将她的手渥暖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真是太会讨宠了。
想不去疼都难。
她笑。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笑。
慕衿明白,不论她是向着容珩还是向着义兄,吃亏的都是自己。最好的方法,便是使纵横阁与长夙门化干戈为玉帛。
这次她为容珩收服了林氏一族,义兄自然不快。但是慕衿这次并没有选择回避义兄,而是选择花费不少工夫去周旋,以十三令的下落为利益,试图改变义兄的心意。
只盼着事情能有回旋的余地。
但是慕衿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的是,先动手的不是义兄,而是容珩。
次日晚间,甄武求见。
甄武躬身行礼:
“甄武深夜前来,是有要事禀报。”
慕衿垂眸。自然,倘若不是要事,甄武断不会在深夜亲自前来。
容珩的反应很平淡,也没有让慕衿退下,只道:“坐吧。”
“谢少阁主。”
甄武落座后,道:
“近日来,外边有关十三令的流言四起。可见有不少门派对十三令虎视眈眈。青云庄本是我们一力扳倒,何时轮得到他们觊觎。”
容珩轻轻一笑,不以为然: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们有不该有的野心也是情理之中。”
侍女取了龙井过来想要奉茶。慕衿递了个眼色过去。
侍女会意退下。房内便只余下他们三人。
慕衿亲自从茶盅里取了茶,斟上水泡开,端到甄武跟前:
“甄公子慢用。”
“多谢少夫人。”
自青云庄一事过后,甄武对慕衿的态度改观了许多,言语间也客气了许多。
甄武剑眉深锁:
“外界流传最广的便是说宋靖临死前将十三令交付给了裴文。”
慕衿不动声色的给容珩续茶。其实她也曾细细斟酌,十三令是不是真的在裴文跟前。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要怎样才能从裴文那里套得。
那日,她放了裴文也就是这样的意思。既然裴文对十三令的下落略知一二,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裴文放了,也能在义兄那边博得一点信任。
让义兄去收留裴文,从裴文口中套得线索,顺着线索找到十三令再好不过。
容珩淡淡道:
“随他们去。不必特意理会这些流言。”
甄武微微点头:
“可是这样一来,群狼环伺,十三令的事会不会处什么差错?毕竟十三令是青云庄一宝,也是江湖各门派必争之物。”
明灭的灯光不定。容珩缓缓道:
“他们想要,尽管来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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