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她娇软又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嵇在野
卿城卧在竹席上许久,因天气炎热,辗转难眠。
辗尘嬷嬷放心不下她,硬是亲自过来,坐在她床头给她打扇,轻轻道:“长公主,这暑气愈发重了。您背后的伤怕是很难痊愈了。”
卿城亦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伤不大好,虽涂了些药,却并未十分见效。这样拖延下去,怕是会愈发恶化。
不仅如此,因过于炎热的天气,她背后已生出了些痱疮来。
辗尘嬷嬷接着道:“今日温华公主与您的事,奴婢也有所耳闻。这宫里盛衰荣辱是寻常事,长公主您还是放宽了心,与她们争,于您并无益处。”
卿城轻轻点头。辗尘嬷嬷虽然教习时严厉了些,可其实是个心善的人。来服侍她,皆是尽心尽力的。
宫中盛衰荣辱是寻常事,可为何一定要断送渊河哥哥的生路呢。
渊河哥哥出征之前亲口对她说过,轩辕剑迟迟未得,必是朝中有人作祟。
那时她还是茫然懵懂的,只觉得高官厚禄居于庙堂之上,早该快意知足,又何苦相互为难。
如今见了温华,才自知冷暖。
今日温华气急败坏之下说出的那句话,她总觉得有玄机。先让他走……这是命中注定还是事在人为?
卿城心里觉得,渊河哥哥的战死与她们必定有着某种关联,可她不敢对任何人讲。
辗尘嬷嬷曾指着森森白骨对她说,那就是说错话的人。
一阵阵女人的叫声传来。
这叫声她已是听熟了的。不远不近,夹杂着轻微的痛苦□□声,然而更多的却是凄厉,阴冷,鄙夷,像是将死之人最后挣扎里的辱骂与嘲讽。
卿城爬起来坐着,在辗尘嬷嬷腕上写:“今日是七月十五了。”
辗尘嬷嬷神色难得有了些许变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年了呵。七月十五,是鬼节啊。奴婢三十年前进宫的那一日,也是鬼节。转眼都三十年了。”
卿城疑惑着写下:那您为什么不出宫呢?
辗尘嬷嬷的鬓发微霜,沧桑漫在眉目之间:“家人都因战乱而死,宫外没有家。离了宫,又有什么意思。”
卿城有些难过的将头枕在辗尘嬷嬷的腿上。自打渊河哥哥走后,她也没有家了。辗尘嬷嬷这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她感受的更为分明。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是她此生最最厌恶的。
卿城鼓起勇气在辗尘嬷嬷手上写:您知道渊河哥哥的事情么?
辗尘嬷嬷叹息道:“奴婢入宫的早,见过三王子几回。三王子年轻有为,可怜他年纪轻轻的就被调遣去了边疆,只是他那性子也不适合久留于宫罢了。
宫中盛传三王子战前留了遗书,可谁也没有见过,哪里能说得清呢。奴婢那日去宗庙擦拭三王子的灵位,似乎有人动过。想来也是别有用心的人翻找……”
辗尘嬷嬷忽然止住,别有深意的深深看了卿城一眼:“公主,关于三王子的事情,您还是少提为妙。”
卿城没有问是什么缘故,问了辗尘嬷嬷也不会对她细述。
渊河哥哥出征去了别城作战,所以他死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并不是她与他一同度过。
因此,其中发生过什么错综复杂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只有那封神秘的遗书,在卿城晦暗的世界中拨出些些明光来。
辗尘嬷嬷放下了扇子:“时候不早了,长公主您快快歇息吧。”
卿城那日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半是因为身上瘙痒的痱疮,半是因为渊河哥哥的事件。
次日,她推脱了烟若的邀约。趁辗尘嬷嬷不在的时候,悄悄的去了庙堂。
她提着裙琚,步履轻盈的走向庙堂深院。
这里安放了许多人的灵位,阴气重的很。
就算是在这盛夏,也让人觉得寒意森森。廊角墙壁,还长了微许青苔,置身其间如身处黏湿刺骨的十二月。
不过这紫微宫诡谲的事,卿城经历的也不少。
渊河哥哥给她留下一条命来,或是为国献身,或是老死宫中。倒不如将渊河哥哥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好让那些心恶的人被正法。
她四处张望着,见没有人,便轻轻的推门而入。尘灰洒下,像是久无人打理了。堂堂南柯,对于已殉国的人便是这样的不珍重!
她四处望了望,并未发现渊河哥哥的灵位。于是掩门出去,打算换个屋子,却在转角处遇见了苏覆。
☆、拜师
卿城一惊,紧张到低了头,紧紧攥着衣裙,努力思忖着要如何向他道谢。
上回他将自己从温华处救了出来,昨日又替她缓解了尴尬……
没想到是苏覆先打破沉静:“知道这里算半个禁宫么?非诏不得擅入。”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说话也不再拘礼,一个是当权相国,一个是落魄公主,其实本身也不必多礼。
卿城闻言一惊,顿时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又茫然的摇头,最后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心虚的低下头来。
这一连串抬头低头的动作略显窘迫,也还有几分稚嫩可爱。
在她低头之际,苏覆无意中看见她后颈上的痱疮,问道:“未央宫过得不好么?还是温华公主苛待你了?”
提起温华公主,卿城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眸中有些隐隐的委屈。
那还不是因为你么。
若不是因为温华认定了她与苏覆关系非同寻常,倒也不至于这么费心的刁难她。
苏覆瞧出了她的心思,不觉笑了:“相府有一处别院,还算清凉。公主若是不嫌弃,这段日子可以前往避暑。”
苏覆承认,在这桩事情上,他确实小小的利用了卿城一下。
他实在是被温华缠的头疼,才想顺水推舟,借用卿城来拒绝温华。
卿城闻言连忙摇头拒绝。
倒不是因为怕旁人议论。上次她就深觉羊入虎口,再把自己送到他哪里去,保不齐哪日惹他动怒,实在令人生畏。
苏覆语气又淡下来:“公主身上的伤,若是谨慎处理则无大碍。不过挨这一场夏日,若是松懈得了炎症,怕是性命垂危。”
苏覆的话并不夸张。她背后的伤痕深深浅浅,御医又迟迟不拨药给她。温华更是会火上浇油若是引得身上溃烂……





她娇软又撩人 第65节
卿城转念一想,反正她留在宫里,温华也是虎视眈眈。
索性离了宫,右相虽然性子不好,想来也不会平白无故为难自己。否则也不会帮她这么几回了。
卿城见机行事,忙端端正正的给他行了个道谢的礼。
苏覆望她一眼,这个小没良心的倒是机灵。
当日傍晚,苏覆便谴了人,随意寻了个缘由将她接入相府。
右相的事情,宫人是不敢随意议论的,卿城倒也没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苏覆口中的一处别院呈现在卿城眼前时,她才惊讶的发觉这是一方楼阁。
楼阁上题字‘续春馆’,布置精巧,墙壁上涂墁的清幽典雅。
楼阁附近还有一处水榭,筑山穿池,竹木从萃,倚着楹柱望去,更是能看见满池青莲。
这么好的地方,要是烟若也能过来就好了。毕竟她的处境,并不比卿城优越多少。
一连两三日的细心调养,卿城身子上的痱疮渐渐消去了,伤口也比前几日舒服了许多。
闲了的时候,她还悄悄的去水榭那里游憩。看着接天映水的莲叶,想起自己的一腔心事。
苏覆这段时节极忙,自那日在禁宫深院后,便没有再见过她。她倒是乐得逍遥自在。
直到那日午后,苏覆偶然在水榭远处看见了卿城。那样朦胧而渺远的背影,又吹了一段清远的笛曲,在天地之间总是有些触动人心的,于是翻涌而来的心潮势不可挡。
她是湖光山色里的惊鸿照影,湖光山色是她的留白。
苏覆心底并不很想注目于她的美,那会生出一种虚浅空虚的感觉,可那确实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这样清远的笛声,让他莫名惘然起来,前尘似霜雪。这久远的二十年,确实历尽人间冷暖。
半晌,他吩咐身旁侍女道:“取那支碧玉梅花长笛来。”
苏覆走近卿城,问道:“还住的惯么?”
笛音止住,卿城讶然的回眸望着他,点头。
他静静笑,给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温华公主曲艺在你之上,只是心浮气躁了些。你音律中的情致远胜于她。是想起谁了么?”
今天他心情不错,抑或是因为她牵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总之,他恰好有兴致。
卿城又惊又喜。渊河哥哥说过,能遇见高山流水的知音是极难得的,这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
她跳跃一般的到他身边,一时忘了礼法,在他手上写:你是怎么听出来的?
苏覆语调过水无痕:“略懂音律。”
卿城早就听闻右相极擅音律。想想自己只学吹笛这么几样尚且学艺不精。别人日理万机,还能才气惊绝,实在是自叹弗如。
他的语气中难得有几分和暖,但就是这几分和暖让人觉得像冬日里的暖阳,珍贵而温暖:“趁今日闲些,教教你吧。”
卿城将笛子放在唇边,等着他来教自己。
苏覆自她身后手把手的教她握笛,以及指法,甚至细微到唇笛之间的角度。
这样的姿势从后看去似乎在松松抱着她,虽然并不是抱,不过看上去总是很亲密的。
渊河哥哥以前也是这样教她的呀!旁人总觉得右相如何可怖,其实和善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总而言之,能有一个人愿意帮她改善曲艺,她是很欢喜的。
世人都知晓,右相苏覆极擅音律,可真正能听得他一曲的人却少之又少。
今日卿城有幸欣赏一回,果然惊才绝艳。
她写:“你吹的真好。”
这是由衷的赞叹。
没想到苏覆只是淡淡一笑:“很多年前就没有当初的情调了,其实不及你。”
那时候卿城还不懂他的意思,略有不解的看着他。
侍女恰好取来了那支珍藏的碧玉梅花长笛,恭敬的将长笛呈上。
苏覆稍稍看了了片刻长笛的材质、成色,有意无意问道:“喜欢青莲?”
卿城一愣,然后点头。
他拿起长笛,接着问:“喜欢这个?”
她羡羡点头。
他眸光微闪,又低头似漫不经心问:“喜欢左相?”
她还点头。
等反应过来,赶紧不停的摇头。神色慌张,生怕被曲解了。
喜欢是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
苏覆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神色上浮起了极浅的笑意。续后,极大方的将手中的长笛送给了她。
他心情似乎畅快不少,眉目较之之前也温柔了些。
苏覆虽然并未有让她对自己倾心之意,毕竟只是为了温华一事而稍稍利用的筹码,但是她若是心心念念的是旁人,未免太败面子。
可以看出来,苏覆是个极其严谨认真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样。
他像个负责的师长,既然说要教她,态度就十分端正。
蓦然,身后一个侍女恭敬启禀道:“相国大人,左相在前厅等您。”
苏覆淡淡‘嗯’了一声:“就来。”
尔后他起身对卿城道:“明天再来教你。”
笑意从她眼角眉梢中绽放出来,她轻轻的点了头。
待去了前厅,楚叙舟正坐在椅上等苏覆。
见了苏覆,他抬眼道:“玄桀回朝的日子近了。”
苏覆应声道:“此前我与他书信往来过。他明察暗访,轩辕剑的下落虽仍不甚明确,但已寻到不少的证据。”
苏覆不动声色,微微抬手比了一个手势。
楚叙舟会意:“十之八九就是他们,就算没有十分明确也无关紧要。只要玄桀足够谨慎,能取回证据,直接带上证据兴师问罪就是。”
苏覆眼中生出一分异样的阴冷:“此事你多留心,一定要提防世子。这些证据,耗费多少心血才得来。若被世子劫毁,功亏一篑。到时再想问罪,反倒落得出师无名的境地。”
楚叙舟将在手中把玩的茶杯往桌上一搁:“最近梁松闹出了不少动静。”
梁松是世子举荐之人,官至少傅。此人常进献‘灵丹妙药’,因此深得圣心。
其实,不过是个装神弄鬼讨宠的道士罢了。
苏覆目光微微一闪,很快又恢复如常:“先由他去。等轩辕剑那边处理好,再去了结他们。”
楚叙舟微微一笑:“我倒不担心他能闹出什么明堂来。南柯王虽已是强弩之末,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若是在兵权上动心思,就有些棘手了。”
苏覆语气森冷非常:“世子一党为储君一位向来不择手段。我令人着意监察,他若是有不轨之心,那就提前计划。”
楚叙舟微一思索,应道:“也好,就先静观其变。”
夜中,卿城睡得浅。
这段日子,她住在'续春馆',得以安眠多日。
今夜,外边却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将她惊醒。她拢了拢被子,试图减轻那声音的影响。
可饶是如此,那尖锐的叫声依旧不绝于耳。
这段日子离了紫微宫,好不容易清静了些,如今这可怕的声音怎么又卷土重来。
比起紫微宫来,这声音更凄绝,杂乱,如哀嚎的鬼魅一般。
她极力忍耐着,可那声音愈发哀绝,又似乎愈发靠近,扰得她无法忍受,匆匆披了一件衣裳就出去了。
到外边后,声音更清晰凌厉。她下意识的跑,想要远离那声音。
她孤身一人在夜风里跑了许久,很黑,很累。她想停下来,可那声音推着她跑。
夜色浓稠如墨。她本能的想去追寻远处的一星灯火。
沿着曲折的长廊,卿城最终跑到了一个尚点着灯的居室。
她抬眸一看,是‘遗风阁'。
遗风阁,是苏覆的寝居。
她想去叩门,可在触到门时又退却了。想走,可不知为何那声音骤然增大了许多。
随着那诡异的尖叫声越来越近,她最终还是急切的叩了门。
门打开的时候,苏覆身穿月白的寝衣,半散着发上还带着湿气,像是刚沐浴过。
“声、声音。”卿城喘着气说。
话音未落,卿城感觉衣角被人拉住了。她低眸看了一看,是一个发丝凌乱、满身带血的人正在拉着她,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卿城本能的想躲开,几乎是跃了过去。
苏覆下意识的接住了她,带着清香的墨发拂过他的唇角。他抱住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她。
☆、说话
躁动的声音响起,相府许多护卫持刀剑赶来,在苏覆面前跪下:“卑职无能,不慎让她逃离,惊扰了公主。”
苏覆冷声斥责道:“还不带上她滚”
“是。”
那个女人被拖走的时候,发出了一道长而凌厉的叫声。
卿城将脸埋在苏覆肩膀上,不敢去看,身子怕的微微发抖。
等他们离开后,苏覆松开了怀中的温软:“好了。”
她容色已是雪白,唇亦已毫无血色,余惧未消的怯怯看他。




她娇软又撩人 第66节
苏覆今日下令处决了一些别国细作,本想在夜里秘密处决,没想到还是惊扰了旁人。
'续春馆'离刑场又近,是他疏忽了。
“公主若是害怕,就进来休息一会吧。”他缓缓道。
她自幼在边疆长大,没有嬷嬷教习,不懂规矩人事也在理。
可总这么穿着寝衣就出来,身子又香软诱人,还是不大合适的。
他想,改日还是该让人教教她规矩了。
卿城随他进了内帷。
她穿的单薄,虽是夏夜,此处向阴,还是有些凉的。
这里没有女子的衣裳供她添衣,最终,他将她安置到了自己的床上,弯腰给她盖好薄软的丝被。
他看出了她的局促与不安,轻轻替她开解道:“公主今夜就安心睡在这里吧。我夜里看书向来晚,睡在偏殿就好。”
他帮自己,还要处身设地的为自己排解尴尬,卿城也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可憋了半天,她只憋出一句话:“你真刻苦。”
苏覆微微一笑:“公主睡吧。”
“我睡不着。”她小声道。
苏覆转身看她:“还害怕么?”
她坐在床上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苏覆每隔一两日都会教她一次,她不大说话。
但一来二去,总还是亲近了些。而且她发现,其实他人很好的。
虽然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她还有些些怕,但大多时候,她已经不怎么怕他了。
苏覆坐在了床畔,长眸微睐,凝视着她:“那日去庙堂是有什么事么?”
卿城自然不会对他说渊河战死的疑云,只低低说了另一个缘故:“没什么,我想哥哥了。”
她又问:“你见过渊河哥哥么?”
他像是在回忆,片刻后,淡声道:“见过一回的。几年前了。”
卿城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也许是想多留他陪自己一会,又开口道:“渊河哥哥对我可好啦!我没有爹娘,要不然就是他们不要我了。反正渊河哥哥一直对我很好,我小时候害怕的时候他每次都陪着我……”
说到这里,她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合时宜,急忙峰回路转道:“你爹娘呢?一定对你很好吧。”
苏覆神色中的意味不甚分明:“家父是前朝罪臣,大理寺少卿。数年前便过世了。”
原本不合时宜的话题变得更不合时宜,她讪讪的笑了笑。
这次是他先开口:“平日里不敢说话也是因为害怕么?”
卿城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宫里也有那种声音,听起来很让人害怕。姑姑说,那就是说错话的下场。”
宫里?他敛眉想了一想。
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苏覆眉间蕴了些淡薄的笑:“在这里,你可以说话,不会有人敢为难你。”
苏覆是这宫里唯一知道她会说话的人。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在别人面前点破她这个谎言。
卿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和人说话了。他现在,也是唯一一个,她可以与之说话的人。
当夜,卿城前前后后与他也说了不少话,到后来也不那么害怕了,甚至都记不清自己之后究竟说了什么。
困了,便沉沉的睡过去。
次日午后。
花开了满庭,湖面上的水汽伴着风从四面八方而来。
苏覆远远便看见浓荫下立着一个穿着锦绣双蝶钿花衫的姑娘。
她戴着斗笠,还有粉白的面纱遮面,在暑气蒸腾的夏日里清丽非常。
苏覆神色上浮起浅淡的笑容,走到树下,淡淡道:“公主今日怎么想起来以纱遮面?”
卿城惶惑的声音传来:“你认出我了呀!”
她平日里不说话倒也罢了,还有几分略带深沉的淑女样子,一说话就娇娇软软的。
苏覆伸手挑起面纱,一张脸映入眼帘,绚烂的有如宝石一般,真是人比花娇。
他亦笑似春风般解意,不紧不慢的声音十分好听:“府上只有你一位女眷。”
卿城为自己的计划未成而懊恼道:“哦……师父,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师娘呀?”
“师父?”他挑眉。
“对呀,师父。”她似乎对自己想出来的这个称呼格外满意,俏生生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放下她的面纱,漫漫然一笑:“还是叫哥哥吧。”
“哥哥?”卿城主动掀开了面纱,含了疑虑看他道。
他说:“你受伤的时候不是一直这么叫的么?”
她受伤时,确实一直拉着他喊渊河哥哥啊。
卿城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管他叫过哥哥的。不过寄人篱下,他说是就是吧。
于是她又娇俏可人的望着他道:“苏覆哥哥,那你什么给我找嫂嫂呢?”
他看着她秋水般清澈的目光,亦淡淡笑了一声:“没有心仪的人。”
卿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样啊……我本来想着我戴面纱大家就不认得我了,这样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呢。”
苏覆看了她一眼道:“是觉得太闷了么?宫里有什么亲近的姐妹么?”
“有呀!烟若和我关系可好啦,我这么久没回宫,她肯定想我了。”她神采飞扬道。
“烟若?”苏覆微微回想了一下。
他们果然是不记得烟若的。
烟若也自艾过,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她身世容貌皆比不上温华公主,最终也只能化为这无休止的斗争里一抹尘埃罢了。
卿城声音稍大了些:“对呀!烟若,她也是父王的女儿,是南柯朝的四公主。”
苏覆神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并没有想起来宫里有这样一个公主,只说:“既然觉得闷了,来日寻个机会将她接过来陪你住几日就是。”
以他的位分去做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
卿城几乎要跳起来,叫的更甜了:“苏覆哥哥,你真好。”
她惯是个有眼力见的。静则温柔沉默,可说起话来伶俐半点不亚于人。
1...2526272829...5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