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软又撩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嵇在野
“这是怎么了?姑娘,这是怎么了啊?”
长孙绫没有回答。她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那侍女侍奉长孙绫这样久,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副模样。
分明虚弱,也宁折不弯的一个人,何曾见过她哭成这样。
回了寝宫,侍女为长孙绫放了热水:
“姑娘,浴宫太远。倘若您冻着了,奴婢们担待不起。您就将就一下,在这屋子里沐浴吧。”
长孙绫眼底还是红肿的,她费力的抬了抬手,声音有些沙哑: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是。”
长孙绫在床上坐了许久。等她后知后觉的踏入浴桶中时,水已是冰凉。
她没有褪下衣衫。裙衫在浴桶中漂浮起来,冰凉的水透过衣衫浸湿了她的身子。
她一点一点的没入水里,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闭上眼后,眼前一片黑暗。她从来没有觉得死亡离她这样近。
最后,还是玄桀把她从水里捞起来。
他没有问她原因,只是沉默着为她更换了衣衫,拿了干净的布帛为她擦净发梢上的水。
也许他会觉得,她已经厌恶她到了宁愿死去,也不想留在他身边的地步。
总之他没有问。问了又能如何?是让她更难过,还是让他自己更难过?
原来曾经的恋人,能无话可说到这一步。
长孙绫知道,这样一受凉,此前的调养前功尽弃。
走到了这一步,也许他都不敢再问她原因。
这样寡言,大概他也累了。
他默然的为她一点一点擦净脸上残留的泪水。
长孙绫的眼眶很红,以为眼泪哭干了,可是这一刻,眼泪又'啪嗒'一声掉下来。
他第一次见到她哭的这样难过和无助。
玄桀至死都没有忘记,她此刻问他的那一句话:
“玄桀。要是命运也可以选择的话,你是不是早就不要我了?”
☆、逼迫
自那之后,长孙绫不再将玄桀拒之千里。虽然不像从前那样活泼,甚至变得有些寡言,但至少他们更近一步。
不日后,玄桀便令人护送烟若回了宫。
虽然烟若一事最终有惊无险,但东夷与南柯的关系却愈来愈紧张。
苏覆为此很是头疼。
一来,前些年南柯王为了得道成仙花费大量钱财寻仙炼药,府库空虚;二来,世子为了揽权又纵容一些江湖流派肆虐,民不聊生。
尽管苏覆做了不少准备,但是眼下仅凭南柯的国力想要抵御东夷还是很有难度的。
其实这桩事不仅让苏覆头疼。所有心系南柯的人,都觉得困扰不已。
也包括赵鹤芝。
在赵鹤芝下一次问诊时,长孙绫才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她不能理解:“师兄。为什么早前你不告诉我这药是这样来的?”
赵鹤芝反驳道:“你是我师妹,无论如何我不会害你。”
长孙绫道:“我知道,可是……”
赵鹤芝压低了声音:
“你别忘了,东邪与我们门派是宿敌。师妹,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你留在这里,他早晚会用血魔自己逼死自己。”
长孙绫低了头:“可是他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
赵鹤芝像是听了笑话一般:
“好?要是别的师兄弟们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将你逐出师门。师父也不会原谅你。你可是师父养大的。师妹,回头是岸啊!”
见长孙绫不语,赵鹤芝愈发滔滔不绝起来:
“轩辕剑在他手上,他要是嗜血残杀,对天下都没有好处。
如今天下大乱,东夷与南柯来日必有一战。倘若他死了,轩辕剑归朝才是正道。
师妹,你自幼就是有民族大义的人,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
长孙绫觉得头痛欲裂,不愿多言:“容我好好想一想。”
傍晚时天空下起了微雨,长长的走廊上浮着水汽。
长孙绫在内殿见客。玄桀没有进去打扰,便去了走廊上看雨。
雨水越来越旺盛,空气中浮动着落花回光返照的香气。他恍惚想起了他与长孙绫初遇的那一日,也是这样阴蒙蒙的天气。
那时的她神采飞扬,有着与她苍白脸色不相符合的气质。当然,现在的她依旧很美,却找不到当年那样朝气蓬勃的感觉。
侍女欠身送客。
赵鹤芝离去的时候在门外遇到了玄桀。
如果不是因为他脸上那微许猝不及防的仓皇,玄桀或许不会仅仅点头示意。
倘若只是简单的问诊路遇,原不必如此惊慌。
待赵鹤芝离去后,玄桀推门进了里间。
长孙绫坐在铜镜前,难得擦了一些胭脂。她底子好,其实并不需要怎样打理,只要稍稍擦些胭脂,就会显得容光焕发。
“药喝过了吗?”他问。
“嗯。”长孙绫放下手中的胭脂:“师兄说,或许很难好了。”
玄桀坐在椅上碰茶杯的手顿了一顿,旋即神色如常道:“总要试一试的。”
长孙绫起身走到他身前,忽然看见他腰间别着的轩辕剑。
她将剑从剑鞘中抽出来,轻曼的舞了一小段,笑魇如花道:“好看吗?”
她笑的时候总是有牵动人心的感觉。见到她笑,他也会很开心。
玄桀笑,取下剑鞘给她:“好看。送给你吧。”
她娇软又撩人 第110节
他这样大方,举世所求的珍宝这样轻易就送给了她。
她微怔了怔,似乎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却没有拒绝。良久,她坐在他腿上,微微抬头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
他低头抱住她,很小心翼翼的亲吻她。
像一场易碎的幻境。
……
卿城酒量极差,强撑着参加完国宴后,基本上是烂醉如泥。
东夷使臣一走,她就忍不住开始发酒疯。
先是揪着苏覆非要去相府玩,然后又不肯乘轿辇,非要苏覆背着去。
苏覆拗不过她,又不方便将她带回相府,只好就着她背她去了勤政殿的一个偏殿。
在他背上,她还不肯安生。
苏覆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别动。掉下来疼的可不是我。”
卿城不满道:“我也不想动啊!可我总是歪歪倒倒的。”
苏覆闷声笑道:“下次还喝这么多?”
卿城迷迷糊糊道:“你以为我喜欢喝酒呀。还不是你说在国宴上一定要有君主的气势嘛!那个使臣一直对我敬酒,那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只好也喝啊。”
到了勤政殿的偏殿,苏覆把卿城放了下来。
卿城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你是什么时候换了房子呀?”
苏覆没有回答,只吩咐身边侍女:“照顾好君上。”
卿城大叫,借着酒劲儿撒泼:“不许走!不许走!不然……不然孤就、就把你关入大牢!”
他一笑,只好无奈的站在那里。
卿城张开怀抱,向他扑过去。
扑到他身上的那一瞬,卿城皱着眉头道:“我好难受哦。”
她眉头又皱了一下,突然'哕'的一声吐了出来,全部吐到了他身上。
吐完之后,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道:“好多了。”
然后又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道:“苏覆哥哥,你身上好难闻哦。”
苏覆此时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总不能跟一个喝的烂醉的人置气吧。
半晌,他才闷声道:“我先去沐浴。”
等苏覆沐浴更衣出来的时候,卿城已经沐浴好了。
她只穿了寝衣,长长的黑发湿答答的垂下来,别有风华。
苏覆打算走,被卿城发现,又被她拦住了。
她酒劲还没过,像个为所欲为的孩子一样,缠着他让他给自己擦干头发。
苏覆只好依她,细心的给她擦净发上的水。可是她总是乱动,一点都不配合,苏覆警告道:“站好了。”
卿城一委屈,动的更厉害了。
苏覆只好轻柔了语气:“站好。”
她这才乖乖的站在那里,安生了一会。
“身上还难受吗?”他问。
不料一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被推上这个君位确实是为难她了。
她像一只囚鸟,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深宫,被迫卷入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
他很细心把她的头发擦干。
之后,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见她沉沉的睡得很好,才掩门而去。
淮南的战事来的急促而突然。
淮南一界易攻难守,又洪涝连连,失陷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自玄桀后,便是沈凌带人在边疆守卫,虽暂时抵御了东夷片刻,但战况不容乐观。
前段日子东夷使臣才出访了南柯,看来当时说的也不过是些空口无凭的废话。
东夷向来是流氓本色,此番出兵用的是'南柯失信'的旗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年,世子一口承诺送长公主去东夷和亲,最后被苏覆拦截下来。
如今正好落了这么个话柄。
仅是一个东夷就够让南柯头疼得了。
北国亦是蠢蠢欲动。倘若北国与东夷联手,南柯岌岌可危。
最不愿看见两国交战的还是卿城。
当年渊河的意外战死是她内心深处的伤疤。
倘若战争这样持续下去,非但苏覆要亲自出征,生灵涂炭也在所难免。
沈凌被迫退守嘉陵关,已支撑近一月,将要被逼到弹尽粮绝的境地。
无奈东夷连连增兵。不难看出,此次东夷绝非仅仅滋事扰民,大有亡我之心。
朝臣议后,最终还是决定出兵增援迎战。拜右相为上将军,君上亲自监战。
苏覆等人在距嘉陵关六十公里外驻扎。
他们已经日夜兼程赶赴边疆,再不休息,将士们就算上了战场也是疲劳应战,得不偿失。
苏覆在营帐中与参军分析战况。
沈凌的人送来战报:他们与东夷的人已僵持数日,粮草殆尽。倘若东夷此时进攻,或许嘉陵关亦将失陷。特来请令。
苏覆断然道:
“嘉陵关外有几处隘口,峡谷。关内腹地广阔,便于进行战略纵深。
转告沈将军,这是必争之地,无论如何,不能丢。我会尽早支援。”
他的指尖焦虑的在地图上游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东夷可能伏击的地方。我们这人数上没有优势,现在想去支援,只能绕过嘉陵山,渡河从敌后攻击。”
参军皱眉道:“这样固然好,只是恐怕会耽误些时间。”
“沈将军为我们争取的时间越久,我们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
卿城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她虽生在边疆,但是自幼没有人留心教诲她战术上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清楚,嘉陵关是必争之地。
当年渊河哥哥镇守边疆的时候,也曾血战嘉陵关。如此拼死护关,其战略意义便可见一斑。
大军休整一夜,打算次日启程。
次日黎明时分,便接到战报:东夷翻过峭壁,集中兵力在一侧突袭嘉陵关。
兵者,诡道也。看似意外,其实这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是如此一来,沈凌守关的压力便大大增强。
苏覆等人按照原定计划,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面支援嘉陵关,吸引火力。一路绕嘉陵山,从敌后入围。
沈凌用仅余的兵力与东夷苦战了几个时辰,这已经为苏覆争取了绝佳的时机。
苏覆赶到的时候,东夷刚刚占领嘉陵关,尚未休整。
犹未迟也。
东夷以为大胜在望。调动了所有兵力于前方迎敌,乘胜追击,却落入陷阱,被歼灭了大半。
城中兵力空虚,本想请求援军。没想到被援军未至,又被后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兵临城下。
东夷的将领拉着遍体鳞伤的沈凌登上城楼,高声喊道:“苏将军,久仰您义薄云天,求贤若渴。我身旁这位沈将军也是良将,您不会希望他就此殉国吧?”
☆、远嫁
卿城看着血肉模糊的沈凌,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一把刀就架在沈凌脖颈前。
她不敢想象,一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生命,可能会在这个战场上灰飞烟灭。
战场上的分秒都能颠覆胜负。
苏覆不能浪费太长时间与敌军周旋。
他眼眸幽深:“你现在放了他。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东夷将领笑了:“谈谈?苏将军,我没有投降的打算。你我各为其主,不若来一场公平的交易如何?”
沈凌试图挣开他的手,目眦尽裂的大喊:“不要!别管我!”
东夷将领将手上的刀往沈凌脖颈上靠了一靠:
“只要你退兵。沈将军自然会安然无恙。否则……我就不敢保证他的安危了。”
沈凌趁他不注意,又一次用力挣脱,往他的刀锋上撞,试图自刎。却被他察觉,稍避了一下,重重的撞到了城墙上。
沈凌竭尽全力的喊:“不要管我!他们的援军就要来了,别让那么多兄弟因为我白死。放箭!放箭啊!”
卿城拉着苏覆,惊惧的摇头,阻止他道:“不要……”
她娇软又撩人 第111节
“放箭啊!放箭!”
沈凌被东夷将领捂住嘴巴,他开始尝试咬舌自尽。
如果因为他丢失了嘉陵关,他就算活着,也会愧疚到生不如死。
“不要。”卿城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放箭。”
这一声,是苏覆的命令。
顷刻间,万箭齐发。
他沉默着拉着卿城转身往回走。卿城不愿意,他只能强行拖着她走,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站在城池上的人被万箭穿心。
她的眼泪已沾湿了他的手,还在哽咽着重复:“不要……”
险胜一场。他们最终守住了嘉陵关。依照沈凌生前遗愿,将他崖葬。
卿城哭红了眼睛。
沈凌殉国已有七日了。
卿城还是沉默寡言。突然之间,和苏覆疏远了很多。
她走在关内,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长河落日。
江水染上了将士们的鲜血,在夕阳下显得瑰丽无比。
一阵躁动,最终一个妇人与幼孺还是走到了她面前。
“姑娘。”妇人牵着一个孩子,哀哀看向卿城。
士兵为难道:“对不起。卑职没能拦住他们,请君……”
卿城在唇前竖指,示意他噤声退下。
“你有什么事吗?”卿城问。
“我来找我的丈夫。他叫宋升,您认识他吗?他已经六年没有回家了。”这妇人很谦卑知礼,只是目光中隐隐带些哀伤。
卿城摇头:“我不认识。不过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他在哪一列军队?”
妇人目光中似乎燃起微许希望:“他在黄毅将军的手下当百夫长。”
卿城睁大了眼睛:“黄毅将军早就殉国了呀!”
妇人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丈夫已经六年都没有回家了。”
卿城沉默了片刻道:“他们有没有给你抚恤银?”
“他们给过。可是我不要,我不要银两。我只是想问问,我的丈夫到哪里去了?战死士兵的名单里没有他,俘虏士兵的名单里也没有他。”她有些茫然:“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卿城说:“没有。”
妇人似乎更忧伤了:“那他去哪里了呢?他很勇敢,当初为了保家卫国才选择参军。他不会当逃兵的。”
妇人牵过自己的孩子:“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他参军的时候,我才刚刚怀上这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她反反复复的说,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真的六年都没有回过家了。”
卿城低头道:“如果我遇到他,我会转告他,让他回家的。”
妇人很高兴,指着山的那一边说:“我就住在山麓。如果你遇见他,一定要转告他,让他记得回家,就算晚了这么久也没关系。”
“好。”
妇人满怀希望的走了。
士兵说这个妇人常常来找他的丈夫,赶都赶不走,像个疯子。
夜晚,卿城默默的坐在火堆旁,不时有火星燃起。
苏覆走过来,弯腰将水递给她:“怪我么?”
卿城摇头:“沈凌哥哥自己都是这样选择的。我想是我错了。”
苏覆在她身边坐下:“一场战争,每个人都要或多或少的牺牲。”
卿城忽然问:“你认识宋升吗?”
苏覆摇头。
她接着叙述道:“他是黄毅将军手下的百夫长。战死士兵的名单里没有他,俘虏士兵的名单里也没有他。他的家就在山的那一边,可他已经六年没有回家了。他的妻子还在等一个结果。”
苏覆默然片刻后,道:“对于意外失踪的士兵,我们或许会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去寻找。如果仍然下落不明,就不会再去寻找他了。我们没有那么多军费。”
卿城转眸看他:“可是他的妻子还在等他。也许,他还活着。”
苏覆打断了她,清醒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漠:“不会。他或许有很多种结果,遇敌,坠崖,病逝……但最不可能的就是活着。”
“可是丧葬的名单里没有他。这说明他就有可能还活着。”卿城执著的说。
“殉国的士兵那么多,我们不可能记下每个人的名字。”他很冷静。
她轻声反驳道:“你不明白。对他的妻子来说,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夫妻一场,只要她还没有忘记他,他们的缘分就没有结束。”
也许会有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会翻山越岭到山的那一边。他晚了很多年,但是没关系,她一直很爱他,也一直在等他。
沈凌丧葬的景象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当年渊河的尸骨被抬回来的时候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个人死去是这么轻易的事情。
“苏覆哥哥。我不想你也过这样南征北战的生活。我不想有那么一天,我要和她一样,自己骗自己。”
苏覆的手微微一怔,旋即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她终于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边疆战事波云诡谲。
苏覆等人戍守边关数日,暂时稳定下了局势,便归朝调兵遣将,着手下一步战略。
东夷王已过了花甲之年,犹且穷兵黩武。他送了一封国书,直言可以停战,但有一个止战条件——
卿城和亲,远嫁东夷。
接到东夷王的国书后,朝中一片哗然。
卿城如今已是南柯国君。东夷王让她和亲,分明是有意挑衅、羞辱。
实权一直把握在苏覆手中,这等国耻他自然拒绝。
在所有人都认为此事毫无异议的时刻,卿城站出来了。
她说,她愿意。
朝臣更是唏嘘不已。
此事不便在朝堂上议定,退朝后再做定论。
卿城很坚持。
苏覆态度也很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行。
幽闭的宫门内,只有虚掩的窗门隐隐漏进一线光来。偌大的宫室里昏昏暗暗,只有他们两人,僵持不下。
卿城不能理解:“现在南柯的国力已经很难抵御外敌。”
苏覆微微敛眉:“这些事情我可以解决。”
她垂眸道:“可是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停战的机会,我们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他打断道:“我们可以以战止战。”
卿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咬牙道:“既然可以停战,为什么还要打下去?仅嘉陵关一战,多少将士埋骨他乡。就算你能止战,还要打多少年,五年?十年?”
苏覆近前一步,耐下性子,轻触她的脸,试图安抚她道:“就再等等,多少年都可以。”
“我不可以。”她摇头,情绪有些激动:“你说过北国不会隔岸观火。倘若再来个北国呢,还要死多少人?我们只有这条路了。”
苏覆冷静道:“我可以说服北国。”
她下意识的抱住他,哽咽道:“可是我不想。如果没有战争,渊河哥哥,沈凌哥哥,还有成千上万的士兵都不会死。我怕有一天,你也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他握住她的手:“不会。我向你保证,这场战争我不会输。”
她牵着他的衣袖:“就算你有十足的胜算,这其间又要流多少血?我们从嘉陵关回来的时候,哀鸿遍野,满目疮痍。那些平民百姓真的经不起战争了。”
卿城又狠一狠心,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非嫁不可。”
苏覆心一冷:“这件事轮不到你做主。”
她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横了心道:“苏覆。在这里,你我是君臣。嫁不嫁皆是在我。”
他一字一句道:“君上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臣再给几日让您在这里考虑清楚。”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