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下沉
作者：四润
赵亮x钱倩他以为他在高处，可只是不胜寒
首次下沉 不是偶遇
赵亮从来都不觉得钱倩和他是偶遇。
那天路边停了一整排的车，她专挑了这辆最贵的，对着车窗玻璃弯腰补妆。车窗防弹，外面看不到里面，而那千般神韵万般妖娆却被赵亮从里到外尽收眼底。
涂个口红，不过半分钟，看似毫不刻意，但腰身摆得十足斯诺克击球式，路过的男人无不回眸，连他的司机老陈也扭头看了两眼。
那可是老陈，公司里公认的定力过人老司机，送赵亮参加各种活动时看到走红毯的女明星都目不斜视的主儿。
所以钱倩入职真格科技前台这件事，毫无悬念。前台只要会接电话就能上手的活儿，有了这张脸，绰绰有余。加上那身段，但凡上过大专，去公关部估计问题也不大。
而钱倩只有高中毕业证。
却是毕业于邻省全省闻名的省重点。hr总监奇怪地问为什么从哪里出来却没有上大学？
消息传到赵亮这个ceo这里时，已经不知道被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台词简单而经典，钱倩眼波流转漫不经心：失足了呗～
据说hr当时就被勾走了叁魂七魄，巴不得她当场入职。也难怪，真格科技四五百号员工，十有八九都是理工男，尤其是技术和开发，放眼望去清一色的格子衬衫牛仔裤运动鞋。忽然来了这么一位长发飘飘身姿窈窕的妙龄异性，对平衡性别和调节整栋大楼的激素水平，都意义重大。
钱倩上岗后，真格大厦的快递暴增，下午放风时间下楼抽烟的员工也明显增多。但热度也就持续了不到两星期，蠢蠢欲动的小伙子们大有垂头丧气偃旗息鼓之势。这位前台虽比之前历任颜值高，但姿态迥异，完全不可撩，高岭之花有点褒义不足，天山雪莲更为接近。
清雅，佛系。待人接物完全挑不出毛病，对谁都巧笑倩兮彬彬有礼，诸多快递被她按照楼层，再按照姓氏分类排序，井井有条，来者自助取走，根本没有任何一米以内接触佳人的机会。
也没有求助技术部任何一个异性有关电子数码产品的问题，更没有旁敲侧击打听总裁办几位机要人员是否单身喜欢喝什么咖啡然后顺便买来送上19楼。总之，那架势和气质完全不像个前台，但又把前台这活儿干得风生水起。
赵亮的助理李又明常年在员工群里潜伏，时不时就换个昵称模糊一下存在感，获得的第一手信息第一时间向赵亮通报。李又明是赵亮大学学弟，家穷，家里供完他大哥李明上了大学后就一贫如洗了，本来李又明已经把录取通知书对折再对折揣兜里准备去工地搬砖了，碰到了从大学里刚做完优秀毕业生演讲的赵亮，那时赵亮的真格已经开始初具规模，真格的资助加上学校的补助，李又明总算没有失学。
从那时起李又明就对赵亮忠贞不渝，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李又明，就是碰到赵总后，人生才又明起来的。
此时李助理把眼睛眨得贼亮，看着举着一杯白水慢条斯理地喝着的赵亮问，哥，用不用去查一下这个仙女前台，她不会是商业间谍吧？
赵亮丝毫不以为意，图啥，图我吧。
首次下沉 徐徐图之
对赵亮有所图的女人确实不在少数。
年少时是贪恋他的男色，成年了再迭加他的家世背景和手里的资本。在一众富n代中，赵家二房秉承了书香，父母都醉心学术，知书达理。赵亮的大学在国内上的，彼时赵老爷子病重，大房一家操持着赵家的祖业，国内外来回奔波，二房一家扎根国内，照顾一家老小。赵亮继承了他母亲建筑系方教授的理工科头脑，从大二就开始折腾软件，而启动资金是从出生到他十九岁历年收到的压岁钱。
年少有为不自卑，大概说得就是他。他的桃花从他记事以来就没断过，而审美这件事，可能真的会有疲劳，他的母亲方女士年轻时靓甲一方，关键还美貌与智慧并存，他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真格科技进驻这个科技园快叁年了，周边的女士们对他的心思逐渐消弭：这男人太难搞，事业心太重，有时候你觉得你们的方向是谈恋爱，到头来却连个合作伙伴还不如，乙方还有个见面的时候，他忙起来连个面都不露。前一阵有个小萝莉对他着了迷，坐在他们公司楼下吹了两个星期的空调，愣是没截住他。
这就是赵亮，他不见你却也不虐你，你看这大热的天儿，进来吹着冷气等吧。
所以钱倩这一挂，赵亮见怪不怪。也不能说一点都不怪，赵亮觉得自己这回有点自信得近乎自恋，潜意识里认定这女人就是冲着他来的，嗯，莫名的。
钱倩这前台一当就是快两个月。零差错，无社交，独来独往，老实本分。这期间赵亮飞去印度出了个长差，回来时一进大堂，看到自家赏心悦目的前台小姐，竟萌出了些班师回朝的归属感。
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钮扣系到第二颗，中长黑色半身裙直到小腿肚，盘发一丝不苟，豆沙色唇膏，去演修女直接披个长袍子就可以上台了。
等电梯的功夫，赵亮扭头问李助理，这星期六晚上是不是有个慈善夜晚会必须去？李又明说是，在新粤礼堂。赵亮问，女伴是谁，李又明答准备邀请公司马上要签的那个当家游戏的新代言，当红女团新星。
眼珠一转，李又明品出了赵亮的弦外之音，表情分外狗腿：还是赵总有什么其他打算？
赵亮轻抬下颌，冲着那一位一扬头：自家员工这不现成的吗，这还没签约上赶着给人家送包装，有必要吗。
李又明笑出了上牙龈，抄起手机就要给企宣打电话。
“等等，”赵亮还没指示完，“找个靠谱的摄影师跟着，挑几个好的角度，拍几张能用的直接用在官网招新。”
这就是他们的青年才俊赵总，一个人，一毛钱，一块地，在他手里都要实现价值拓展最大化。李又明转身暗笑，抠门儿成这样，他不有钱谁有钱。
李又明亲自下楼跑了一趟大堂去宣旨，回来交差时脸上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哥…不是，赵总，钱小姐说她周六有空，一定完成好公司布置的任务，但是衣着打扮她自己解决就行，不需公司破费。
赵亮嘴角轻轻一带，面色却还如常，说，知道了，那就不用另外准备了，跟人力说，算她加班。
李助理还是不信邪，自顾自嘟囔：这不科学呀，难道不应该是坐上南瓜马车被拉到美容院，然后一掀帘子走出来转圈圈艳惊四座，老板坐在沙发上欣赏嘛。。。
赵亮一文件夹飞了过来。
呵呵，是狐狸总要露一露尾巴。她端得那么正，那他就替她提一下裙摆。
首次下沉 项王舞剑
李助理见到翩翩而来的钱倩，直接原地冷冻，忘记了开车门。人靠衣裳马靠鞍，虽然提前做了心理建设，但是看到盛装过后的本尊还是目瞪口呆。
周五晚上下班后，前台致电总裁办，钱倩问李助理，明天晚上赵总会选择什么颜色的领带？赵亮随口说蓝色。现在伊人一袭马卡龙蓝及地长裙，裙褶间说不清是水钻还是水晶的点缀，仿佛晨光熹微中摇曳的海面，衬得钱倩肌肤胜雪面赛桃花。偏偏又是保守的款式，锁骨包着一圈薄纱，看似无所裸露，引人遐思还不如干脆剥离。足下亮晶晶的细高跟和耳尖发间的配饰李又明不懂，但是钱倩拿的手包，李助理认识。
今年方女士生日，赵亮亲自去定了这款手包，鸵鸟皮的全球限量新款。李又明去店里取，得知了价格，像供奉着个佛龛一般恭敬地捧了回赵宅，发自内心地替赵亮打call：夫人，亮哥真的很用心。方女士自然爱不释手，转身把手机装进去愉快地拿着出去遛狗了。。。
现在钱倩手里拿着的，就是一摸一样的珍珠白。李又明偷瞄了好几眼，怎么看都不像仿品。上车后坐在副驾，开始暗搓搓地给赵亮发信息：哥，我觉得真有必要查一下钱小姐～
赵亮瞥了一眼屏幕，嘴角轻扬，清了清嗓子，场面话说得比钱倩耳垂上的钻石还亮堂：“因为公事占用了钱小姐宝贵的休息时间，辛苦了。”钱倩的赤子之心表露得恰到好处：“赵总哪里的话，能为公司服务是每一位员工的荣幸。”
一时间，车里好像坐了一对日本夫妇，一个叫文明之村，一个叫礼仪之邦。前排的李助理和司机老陈余光一碰，下意识地加强了各自的表情管理。
这个圈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聚会，大多以慈善事业的为名，联络一下感情，顺便延续一下好名声。那几个世家是常客，也会邀请一些新贵。之前都是方女士代表赵家前来，耽误了很多她读文献练瑜伽的时间，颇为不满，后来赵亮的公司做成了气候，方教授忙不迭地把这个山芋扔给了儿子：“这可是你开拓人脉认识姑娘发展事业的好时机！”，也不管烫手不烫手。
赵亮对类似的活动倒也不排斥，大家都忙，能约到一起说几句话的机会毕竟有限，互通一下有无，互补一下长短，对哪家都没坏处。这种场合，讲究得是分寸，彰显得是体面，没人踩高捧低，也没有唇枪舌剑，韬光养晦一团和气。更没有爽文里的刀光剑影，什么女伴争奇斗艳互泼红酒的桥段那都是故事会。
譬如我们的钱小姐，现在就特别的得体。右手虚虚地挽着赵总的臂弯，左手捏着一支水晶香槟杯，笑容正好卡在假笑和露齿一笑的之间，频频举杯却没有一滴酒沾到唇瓣，配合着赵亮的脚步，对每一位嘉宾致敬颔首，连最挑剔的宋家老太太都给予了肯定：小亮今天带过来的这小姑娘挺地道。
一众贵妇们都抬头细看了看那一抹柔润的蓝，不止一个人脱口而出：这模样怎么那么眼熟？
许是天下美人都有相通，觉得像谁也说不清那个谁是谁。何况赵亮介绍这只是他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一句带过，不容八卦。晚上九点半，聚会准时解散，不能耽误夫人们的美容觉，各家各户抛金散银发过善心过后各忙各的。司机老陈把车开回了公司附近，不是赵亮还要加班，而是要送钱小姐——她就住在公司旁边。
钱倩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乡下孩子李又明仰脖子看着眼前的摩天大楼，涉外，管家式服务，不远处大堂的暖光好像在无声地冷嘲别看了乡巴佬你住不起我～接钱倩时他一时被美色填满了视网膜，没注意周边环境，没想到她竟然就住这里。刚收回目光，见他老板下了车，站定，一言不发。
李助理立刻说，赵总，我先回公司拿点东西。说罢携老陈绝尘而去。
赵亮快步跟上走在前面的佳人，月光和人工折射出来的光亮，把她的背影描绘得愈发曼妙。对于他的跟随，钱倩没有一丝讶异，等电梯的空档，赵亮嗤笑：走那么快干什么，怕我吃人？
钱倩释放出憋了一晚上的懒散：穿成这样杵在那里，等围观吗？
首次下沉 你情我愿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意外事件。
如果有，十有八九是惺惺作态故作矜持。不过钱倩也放飞得过分迅速且没有形状，一进门摘掉紧箍咒一般忙不迭地甩飞了高跟鞋，呲啦一声拉开礼服裙的拉链蹭蹭几下踩在了脚下，只剩下裸粉色的贴身衬裙，一屁股瘫在了沙发上，揉起了脚腕子。
赵亮站在玄关瞠目结舌：“钱小姐，你是不是太不见外了。”
钱倩看不得他这幅正人君子的样子：“我还没有卸妆洗澡，你以为我会干什么，我难道还会侵犯赵总不成。”
赵亮微微一笑，惯常没表情的脸上破了冰，春光一片，可惜钱倩闭着眼睛葛优躺在沙发上并没有看到。他脱了鞋子，玄关柜里果然没有男士拖鞋，袜子直接踩上地板，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出来看时钱倩还是那个姿势，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自己的脚后跟。
赵亮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眼前曲线毕露的女人。不得不说，女娲造人时就是有所偏爱，捏这女人时浑身上下用得都是流线。赵亮仔细盯着她羽翼一般丰盈的睫毛，坦然，沉静，没有丝毫的颤动，一时间弄不清楚她是真不紧张还是习以为常。赵亮抬眼环顾四周，象牙白的主色调偶有金丝镶边的装饰风格，开口说道，“钱小姐今天一身的行套够我给你发两年的工资，又住在这种地方，为什么去我的那个小庙里打工？”
见钱倩兴致缺缺没有睁眼的意思，又说，“难道是为了陶冶情操？”
钱倩哧地一声笑了，终于翻开了眼皮子。这一整晚上，就这个笑容是真心：“你说为了什么，为你呗。”
明知道是句连敷衍都称不上的假话，赵亮还是心头腾地一跳。真的是越美的女人越会骗人。但左不过是骗钱或骗色，哪一样他都不会吃亏。
猛地起身走过去，打横抱起了沙发上的那一捧绵软。钱倩没想到他直接上了手，惊呼一声你干吗？！
赵亮说，“送你去卸妆洗澡，好让你侵犯我啊～”
圆形浴缸里水位渐长，蒸腾起袅袅水汽，润湿了米色衬裙，贴在了身上尽显凹凸。钱倩绑好发带，慢条斯理地刷牙涂卸妆油把洗面奶打成泡敷满一脸。她抽空赏了靠在门边静静欣赏美人梳洗的男人一眼刀，讥诮道赵亮你是不是不行，你这是在隔岸观火吗。
赵亮眯起了眼，走近了两步，伸手扶住她腰间，在她耳畔私语：“你烧起来了？”
钱倩的肩膀轻微一缩，细不可查。
手钻进裙子，停在她抹胸后面的搭扣上，赵亮有些轻佻地扯了一下抹胸的弹力边，啪的一声弹回：“钱倩你想好，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说罢松开她，兀自去翻洗手台上的壁橱，问，“牙刷在哪？”
他故意刷得很慢，让她有机会把衣服穿回去，把自己包好。但他知道钱倩没打算停，从她让他进房间那一刻起。牙刷刚放下，她过来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
他们相拥在花洒之下。热，钱倩觉得自己整个人真的烧起来了。这人真能忍，那利器在她腿缝里叫嚣跳跃，他却还在轻抚她的长发，帮她细细地洗好。钱倩闭上眼，他手所到之处，一路燎原。
赵亮给钱倩涂好满身的浴泡，然后严丝合缝地拥抱她，借她身上的泡沫涂抹自己。她胸前的柔软滑过他的胸膛，融入一片绵白，长腿紧密地贴合揉蹭。钱倩扬起脸，想要呼吸，却被他瞬间夺走了齿间的空气。
钱倩真的站不住了。她把脸侧向一边强行结束了这个亲吻，喘息，说：“我们去浴缸。”赵亮轻笑：“钱小姐很会呀。”
钱倩无视他的调笑：“我不是会，我是懂～”
一对椒乳半没入水，水波掩不住的晶莹水嫩，赵亮只想一口吞下。而钱倩的耻骨之下早已充血到发痛，赵亮徘徊不前，她终于失了耐性。一手握住那话儿，一手按住赵亮的尾骨，猛然送进了自己的身体。
疼痛霎那间就让钱倩后悔了。
她是被小黄文蛊惑得不知深浅，加上赵亮的撩拨让她昏了头。撕开皮肉，入侵，有温水的润泽都不能缓解的锐痛 。一缕血色在他们中间蔓延，弥散入水，宛如一瓣落水的莲。
赵亮没想到钱倩会如此不顾一切，让他来不及出去拿上衣内袋里的安全套。然而他早已顾不上考虑前因后果，身下的温软紧致让他酥麻到灌顶。他全身最坚硬的地方拥有着最敏感的皮肤，叁面被柔软细腻的黏膜包绕，上面一圈又被环形的皱壁吸吮摩擦，动静之间，刻骨销魂。
谁都以为这将会是一个火热的夜晚，可是我们的白马王子赵先生，在温柔乡里仅仅来去穿梭还不到五分钟，竟然！缴械了～
钱倩震惊得一时都忘了疼痛，她捉住赵亮埋在她颈间尴尬的眼神，难以置信地问：“你是第一次？！”
赵亮的羞赧代替了回答，钱倩愕然：“那你活了二十多年都在干什么呀！”
首次下沉 成长旧事
赵亮这二十七年其实还是挺忙的。
小时候上学时不消讲，富家子弟你可以选择纨绔，但是课程表安排得让你想纨绔到一无所知也并非易事。而且将门多虎父，老子们多得是清理门户的办法。典型的负能量代表之一就是薛家的老叁薛稷藏，毕业回国叁年了不想干这也不想干那，整天扎在姑娘堆里，屡教不改，被他老子一怒之下一机票发到了肯尼亚修铁路，一夜之间网络打回2g还不是处处有，在当地阑尾炎化脓还是赵亮帮他找的印裔医生，否则差点呜呼。
我们的小赵总为啥这么多印度朋友，就是因为他大学毕业后把公司扔给了代理人维持了一年（也就是那一年起李又明开始在公司兼职，其实他的全职是通风报信），赵亮本人则跑去硅谷一家新锐科技公司打了一年工。
其实去之前有考虑是干脆去读个学位还是工作，彼时赵老爷子身体情况稳定了些，赵教授和方女士出差频率也有所降低，他出去两叁年问题也不大，但是花钱学到的东西，跟挣钱积累的东西，那必须大有不同。公司里主要的技术力量也是竞争对手就是印裔留美生，阿叁一玩起命来早把我佛慈悲抛诸脑后，各种手段各种脏。
也是不打不相识。国际生在大熔炉里被熏陶出的美德就是：干不掉你的话，那我们就愉快地做朋友吧！
一年以后，赵亮回来继续做他的赵总，资产又小翻了一番，得益于他出去在任职公司买的原始股。没错，小赵总就是这么爱钱。从他小学四年级，把自己的期末复习总结影音成小册子卖给小伙伴们开始，他就爱上了自己赚钱的感觉。拿家里的钱花那只能叫消费，谁都会，拍出自己的卡来那才叫买单。
当然这都不是事业型选手一直当和尚的理由。正值赵亮青春萌动的年纪，圈子里发生了一次地震：宋家的独苗大公子宋其荣和程家四姑娘暗通款曲，高二那年，才十六，怀孕了。
虽说这两家门当户对，但顺序错了。就算在万恶的旧社会，也得先下庚帖订亲办了事儿以后再那什么。老宋家到这一辈四代单传，说什么也不舍得让四姑娘打掉，而且被大人发现时都五个多月了，不要对女方身体损伤太大。但是坏事在宋老太太那张嘴，一边儿暗喜这重孙辈来得妙，一边儿又絮絮叨叨嫌人家四姑娘出身不够体面。
也是，四姑娘的母亲之前是程氏的秘书，小门小户，据说是先爬了床挤走了正主女朋友才上的位，虽说现在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但往事少有人提。事已至此其实说这没啥意思，也没啥影响，但四姑娘偏偏是个气性大的，表面不动声色，休了一年学，生下了个男孩，之后一抖落衣襟远走高飞再没回来。
这件事对少爷小姐们的影响不容小觑，你想想，就在你身边活生生的发小哥们儿，掐指一算，已经当了十年的单身父亲了，你高考复习的时候他还得抽空给他儿子换尿布，惊悚啊！
此事一出，各门各户都加强了青春期性教育，方女士有一阵看到赵亮书包里又出现新情书就会念叨一遍：“注意克制，不要出人命。”而且事实证明，严防死守也会出岔子。薛稷藏被发配非洲的那段时间，他的小女友之一非说有孕了，彼时刚切掉阑尾的薛稷藏躺在病床上拍着胸脯子说绝对不可能！他做梦都戴着套，更别说做爱。但是这小女友就是执着，到处找不到薛稷藏的人，打听到赵亮联络过他，在赵亮公司楼下一守就是俩礼拜，搞得满城风雨，赵亮的形象大受影响，都想搭个鹊桥把这姑娘也送到肯尼亚了。后来那姑娘忽然不见，自己走了。
所以，女人是多麻烦的一件事。赵亮这些年被各种投怀送抱，也经历了各种边缘性性行为，但是始终没有真刀真枪的上场，搞得薛稷藏他们曾严肃地盘问他是不是好龙阳。看赵亮否认得响亮，就开玩笑说他二十八岁生日之前再没动静就众筹个尤物给他开苞。
现在，赵亮自己解决了。他那天上去其实没想真的怎么样，毕竟钱倩的出现确实蹊跷，但是大概是鬼迷心窍，不对，应该是钱倩迷了他的心窍，那一刻，他竟然真的甘愿了。
因为直觉告诉他钱倩应该不图他什么，钱或地位，好像都不是她想要。但是他忽视了一点，恋爱中无所图自然是珍贵，但不爱的话，既然无所图，也就没什么值得她留下。
首次下沉 弃如敝屣
赵亮加了一整个周末的班，试图忘记从钱倩家里落荒而逃的事。当看到各种小道网页说对于首场来说他那个成绩还说得过去，才有了点释怀。为了功名，叁藏法师誓死也不肯泄了那一点元阳是有道理的，果然取经路上须处男，春风一度后的赵亮有点分心，跑代码时有个bug居然是李助理先发现的。
心不在焉。这个状态的赵总李助理很少见到，他小心试探：“没得手？”
赵亮并不答言。李助理自言自语：“不应该呀，我在楼下等了快一小时才走的…”
一提到时间，小赵总更头疼。李助理自以为了解：“不和谐？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然后不出所料地被驱逐出去端茶倒水。
不过来日方长这句话倒也没说错，赵亮也是这么想的。孰料钱倩不这么想，周一早会人力总监上报总裁办，要重新招前台——美丽的钱小姐因“个人原因”要撂挑子了。
据说小赵总当场就拉了脸，语气不善：“人力招人时一点工作黏性都不考量吗，我记得这个员工试用期还没过吧，对公司的忠诚度就这个水准吗？”
人力总监的汗立刻就下来了，他当时花迷人眼，下属没有详细做背景调查他就放行了。不过前台小姐向来是走马灯，虽说这一位在职时间确实不算长，但也没见赵总这么不满意过，这都上纲上线了。
刚散会，人力正准备找来钱倩谈话，公司中高层又被一组夺命连环call召回了会议室。这回可不是小赵总拉下脸就过去的事了：下个月真格准备发布的手游源代码，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