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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毒不侵
6、夏天到了,又是暴雨的,大家一定照顾自己,不管你在哪儿,天气如何,都要好好的哦!
——爱你们~





竹马 暗流8
晚餐席间交流不少,众人觥筹交错,只是薛眠想了解的案件进展却没被怎么提及,倒是一来二往的被几位名嘴大状科普了一堆有关民法刑法的冷门知识,不知算不算一种另类收获。
时间也不早了,客人们没多打扰,以便餐的速度用完餐,与主人道了告辞。
老周开车去送客,姜蒙暂时没走,留下将餐厅和厨房收拾一新。期间薛眠几次过来要帮忙,都被她客气的拦了回去。姜蒙也没多解释,只道厨房用不上他。薛眠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这边只把问题想得简单,两个人干活更快,这样一会儿走的时候他还能顺带姜蒙一程。
“真不用帮忙,很快就好。”姜蒙换好垃圾袋,准备出去丢垃圾。
“要不我去吧,也就几步路的事。”薛眠伸手就准备接走垃圾。
“你知道外面垃圾桶在哪儿吗?”姜蒙提着袋子看着他笑。
薛眠立刻语塞,尴尬的咳了一声:“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找找。”
“算了,”姜蒙拢了拢耳边碎发,笑意不减,反而添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高深莫测,道:“不如一起去吧,也是该给你带个路的。”
给自己带个路那句薛眠没听懂,但也没多想,跟着一起往外面走去。
费南渡洗完澡下楼,路过厨房门口时看到里面站着两个人,正配合着在流理台边切果盘。他穿着一身居家服式样的睡衣,目光穿过透明的厨房玻璃门,视线落在了薛眠那套跟他同款不同色系的睡衣上。
不知怎的,心里蓦地漾开一圈很淡很淡的涟漪,有些陌生,又带着柔软的暖意,具体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感觉是好就对了。
薛眠摆好盘,转身时毫无准备,正好撞上费南渡看过来的目光。两人俱是一怔,费南渡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薛眠脸上倏地一热,迅速低下头,别开了对视的目光。
“听说按照传统,应该准备个火盆跨一下才吉利。”姜蒙端着果盘过来,脸上微笑着,意有所指的看了费南渡一眼。
“不用考究太深。”费南渡接过果盘往客厅走:“时间不早,你怎么回去?”
“门口打车就好,现在手机叫车软件很方便。”姜蒙回道。
“不用——”本来还有点发呆的薛眠赶紧回神跟上去:“我开了车,可以送姜助理回家,顺路的事。”
“你要回去?”姜蒙狐疑的看看他。
薛眠被问得一脸莫名,张了张嘴:“我……不该回去?”
“也不是。”姜蒙别有深意的笑笑,转身看了一眼正在茶几前倒茶的老板。
“还是开上次那辆车吧,钥匙在玄关抽屉。”费南渡端着水杯回头,目光是朝着姜蒙看去的。
“谢谢费总。”姜蒙答得麻利,朝薛眠点了下头就大步往外走了。
薛眠被这两人的一问一答弄得一头雾水,他刚刚哪里没说请吗,他明明说的是自己可以开车顺带送姜蒙回去啊!
“不是——”薛眠本能的伸手想拦,可姑娘走得太快了,他刚反应过来要拦,姜蒙已经取了钥匙换了鞋,空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然后在薛眠愣神的当口一声发动机声响起,两道红色尾灯在院墙上一划而过,留下一抹金红色的光,转瞬不见。
薛眠:“……”
一楼客厅的光突然灭了。
整个别墅瞬间只剩下楼梯间的灯还亮着。薛眠一惊,旋即回头,却见费南渡一手端着果盘,另一手朝他伸过来,掌心向上,望着他温声道:“上楼看会儿电视?”
薛眠无来由的突然紧张起来。
他踟躇着犹豫不决,那只手是要自己搭上去的意思?不是,刚刚费南渡为什么故意让姜蒙走人?现在又突然把灯关了,还邀请自己上楼看、看什么电视??
薛眠也没呆到那个地步。
这栋别墅对他来说意义已经大不一样,他在这里留过痕迹,烙下过记忆,此刻偌大的房子里重新只剩下他和费南渡两个人,他们穿着一样的睡衣,他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们在昏黄暧昧的光线里做着对视,他们……
“就是看会儿电视,晚点送你回去。”费南渡突然开口,仿佛看穿了薛眠所想,隐晦的解释了一句。
而这一句还真有用,立刻就打消了薛眠那满脑子不合时宜的歪歪念头。他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倒也没去牵对方的手,只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好,看会儿再走。”
上了楼,费南渡将果盘放到茶几上,再端来两杯温水,打开了电视。客厅的灯开得不多,照明几乎只有电视屏幕投影里的那点光亮,以及背景墙上两条银色的灯条,整个空间显得既神秘又静谧。
刚吃过饭,薛眠并不饿,果盘没怎么动,只是端着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目视前方。遥控器在他手边,屋子的主人把调台权给了他,于是薛眠就选了一个常看的频道,这会儿正在放一部两年前的国产贺岁喜剧片,主角薛眠认识,是个挺有意思的年轻谐星。
人一旦无事可做的静下来就容易开始想东想西,电影不是不好看,只是薛眠心里有事。刚才饭桌上他一直憋着,既插不上嘴,也不知话题要从何说起。好在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那些还没来得及消散的问题就又重新在脑袋里聚拢了起来。
费南渡正低着头看手机,冷不丁耳边响起个声音。他停下翻页的手,转过头,对上了薛眠看过来的目光。
费南渡抬了下眉:“什么?”
刚刚薛眠声音太小,囫囵着说了句什么,他确实没听清。
“我说……”
捧着水杯的手紧了紧,薛眠空咽了一口空气,压了压紧张,这才把话说了下去:“我还是想知道你后面会怎么样?公安局那边都了了吗,警察还会不会再去云汉找你?”
前面餐桌上有意识的没让薛眠有机会去了解太多关于案子的事,律师们也都心照不宣,自己不开口,他们就不会把话题往案件上引。费南渡看着薛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两下,突然弯唇一笑,说,你在关心我。
一个不带半点疑问的肯定句,薛眠顿时就涨红了脸,耳朵蹭的一下烧着了。
他是在关心他。
他关心他已经关心了整整三天了。
然而又有什么用?
他还是什么内幕都不知道,除了徘徊在事件方圆五百里开外不停的自我猜测发问,他的关心毫无作用,也一文不值。
突然就升起一股逆反心理,也或许更多的是一种挫败后的无力感。薛眠本以为自己会生气,但他不想再为这种小事生气了,时间不早,既然有这个机会两个人面对面,他还是想压下脾气,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于是迎视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坦然无比的道:“是。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意料之中的态度。
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电视里的光影一直暗暗淡淡的,和剧情有关,现在里面演的是晚上,青黑色的夜幕下主角们正穿着夜行衣在一片宫殿长廊上飞檐走壁。费南渡放下手机,突然前倾下身体向薛眠靠过去,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直到对方瞳孔里那层清亮的薄膜上有了自己的倒影,他才伸手捞到薛眠颈后,在薛眠似有防备又仿佛没有准备的准备里印下了一个吻。
薛眠脑袋轰的一声巨响,身体仿佛被腾空,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晃动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面对面的跨坐到了费南渡腿上。
奇妙的是整个过程里两对唇居然没有片刻分离,相反,薛眠发现自己被箍在了一个牢固可又并不压迫的怀抱里,他被认真的吻着,辗转缠绵。面前的人睁着眼睛,他被注视着,被凝望着,最后整个身躯全部嵌进了对方的视野里。
“轰隆”一声响,脑袋里炸开一道惊雷。
薛眠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挣扎逃跑。可费南渡似是铁了心的要这么跟他吻下去,扶在薛眠后脑勺上的手稍稍使力,另一只手圈过对方的腰,指尖一勾,挑开了侧边的睡衣带子。
一小片冰凉的触感从腰侧贴上来,薛眠顿时打了个寒颤,慌乱中牙齿一动,不小心咬了对方一口。费南渡不禁皱了下眉,发出一声极轻的“嘶——”
薛眠吓得瞪大了眼睛:“……”
后背突然一阵凉,薛眠还没来得及反应,睡衣的上袍已经从肩膀处被人褪下,滑到了腰窝上。
“……你、你干什么!”裸露的后背与前胸全部袒裎在空气里,薛眠立刻反手去拉衣服。
背景墙的光突然暗了下去,整个客厅里只剩电视机发出一点光亮声音。费南渡箍住薛眠两只手背到他身后,另一手托着他的头贴向自己,稍稍分开两人的唇,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显山露水的狎弄意味,勾了下嘴角,道:“还不承认。”
薛眠又羞又愤,气急败坏的喊道:“什么不承认!”
费南渡有把握手上使的力道既不会伤害对方,又能让薛眠短时间内挣脱不开。他笑了笑,微微歪头,看着薛眠发火的眼睛道:“不承认你的心。”
“……”
薛眠蹙起眉头瞪着他,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但他不安的不是自己会遭逢什么不妙,而是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会让他难堪至极。
果然,费南渡捏着他的下巴,在薛眠鼓噪的、焦虑的、无来由生出的一股烦闷和愤怒里清清楚楚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你不承认,你还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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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小毒君出差三天,扒拉扒拉哄,那我们差不多周六周日见!《暗流》系列结束,下章开始进入大结局前的最终系列。
——爱你们~




竹马 坐北1
薛眠顿时傻了眼。
他没料到费南渡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这么毫无预警的单刀直入,一刀一刀当面解剖自己内心,不给一点迂回掩饰的空间,大喇喇把别人的喜欢或爱挂在嘴边——简直是过分!
简直是先斩后奏的逼问!
薛眠窘得满脸赤红,来不及思考措辞,张口就是一句:“你胡说!”
费南渡嘴角含笑,两臂一拢,将人带进怀里整个儿圈住,道:“我胡说什么?”
“你——”
没什么比得上被人当面逼问自己还爱不爱他更来得难堪了,而这难堪汹涌袭来,已经盖过了薛眠对自己眼下这一副半裸模样的担心,思绪慌乱间,他一心只想着该怎么解释前文,暂时顾不上那么多,憋得面红耳赤头皮发涨,好半天才气汹汹的吐出一句:“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挺有分量的一句话,愣是说出了一种软糯娇嗔的语气来。
费南渡不怒反笑,看着薛眠那张羞愤难当的脸,突然靠过去,在对方想要别过脸躲开的一瞬间倾身吻了上去——薛眠顿时吓得惊慌挣扎,却不防对方的舌一下探入口腔,攫取着某种渴望已久的温暖与湿润,以及被时间压得早已变了形的深重思念。
他力气太大了,手掌心贴在腰窝上,薛眠被吻得几乎有了痛感,呼吸也渐渐失去了原有的频率。他急促喘息着,根本来不及挣扎,可面前这人一边吻着居然一边还有空说话——
“一个人在外边等这么多天,图什么?”
这话可不是薛眠爱听的,什么叫“图什么”?我能图什么,我能图你什么?
薛眠顿时来火,手握成拳去捶面前那片宽厚的胸膛:“你少胡说八道了,我能图什么?你有什么好给我图的!”
“有的。”
舌尖划过对方的唇,费南渡笑笑,突然松开钳固在薛眠腰间的手,来到自己衣领口,指尖一挑,衣带应声落下,大片蜜色的光洁胸膛毫无保留的袒露在薛眠眼前。
“有的。”费南渡又重复了一遍。
他牵住薛眠两只手,带它们贴到自己胸口上,目光从鼻梁上方透明的镜片中穿过,专心翼翼的看着他:“你可以有所图。因为……我一直在这里。”
掌下是一颗跳动有力的心脏,扑通,扑通,扑通……跃动的声音穿透皮肤直击全身,同时一股奇怪的电流随着心跳抵达心窝深处。薛眠只觉原本因紧张而狂跳不止的心律被那阵电流包裹,裹挟着慢慢降下了速度,最后神奇的和对方的心跳跃上同一频率。两颗心以一个无比沉缓的速度一下、一下、一下,一起跳了起来。
“我在你心里,薛眠。”费南渡看着他。
已经分辨不清胸口翻涌的是什么情绪,薛眠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人——四周的空气是湿暖的,淡蓝色的电视灯光忽明忽暗,他们面对而坐,几乎肌肤相贴不留罅隙。他们互相袒裎着最原始的模样摆在对方眼前,费南渡说的每个字都刺进了他心里,化成一只无形的手,在原本平静的心湖上搅出一圈圈涟漪,最后那些涟漪化成巨波,化为惊涛骇浪,“哗——”的一声兜头袭来,汹涌的浪花将他彻底淹没。
像被人当面戳破了一个一直藏得很好的秘密一样,薛眠几乎是愤怒的瞪着对方。他被这些言语激怒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搭在对方肩上的手不自觉渐渐收拢成拳,紧到几乎能听到指节拧动的声音。
费南渡不动如钟,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好像那双眼睛能将一切看穿。
“叭”的一声响,薛眠关掉电视遥控,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然后他们吻到了一起。
像一头蓄势待发并终于得偿所愿的狼,薛眠撕咬着,双手捧起那张黑暗中近在咫尺的脸,发狠一般的吻上去,咬下去,铁了心的要尝到血的味道。
流动在对方身体里的血,是此刻能压下那颗悸动燥热的心的唯一解药。
他们闷声不响地做着接吻,然后啃噬、撕扯,却互相一言不发。两件挂在腰间的睡衣已不知被扔到了哪个角落,室温原本不高,虽然打着暖气,但还没到肌肤隔空触碰不觉得冷的地步。可这会儿,整个大厅里冥冥中似有一团无形的火在熊熊炙烤着,直烤得两人浑身滚烫、热汗直流,触手的每一寸皮肤都被指尖的火给点燃了。
如极深海底般的无尽黑暗里,费南渡突然停下动作,面色沉然,说了一句:“你还爱我。”
薛眠顿时愣在原地。
几秒后,便像没听到一样的用力撞了上去。他没回话,只是重新咬住费南渡的唇,试图以毫无章法的舌头撬开对方齿关,异常着急的想要进入。
费南渡却不许。
他抿着唇,任由薛眠混乱的吻着。对方喘息的热流就喷薄在自己鼻前,又热又烫,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极了溜进厨房想偷吃的小孩。
费南渡捏住薛眠的下巴将他往后退了退,摘下眼镜,用除眼睛之外的所有感官感受着对方的存在,问:“你还想怎么逃避?”
一股异常浓烈的抵触情绪油然而生,薛眠哼哧哼哧喘着气,胸膛随之起伏不定。他只是被捏住了下巴,手还是自由的,于是沉默着,不由分说的又把自己凑了上去,两手贴在对方脸颊上,带着力把费南渡往他这边扯过来,同时自己也凑上去,嘴巴不偏不倚的找到那双唇,再度印上了自己的吻。
就像茫茫的大草原上两头角力的虎或鹿,他们没有一方打算认输,都想凭着一己之力把控战场走向。
但显然力道上,薛眠是吃亏的。
但他胜在不按章法、不走套路、毫无目标——不,他有目标,此刻他唯一的目标就是以不说话的方式将对方打败,他要吻到他,他要在他口腔里品尝到血的味道。他要征服,他要占有,甚至不如来一场两人间彻底的毁灭。
就在薛眠终于如愿以偿重新吻到那个人时,突然,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从跨坐的姿势被狠狠翻了个身,后背着地的压到了沙发上。接着一道庞大人影覆下,他被顶着挤在了沙发和一片带有温度的胸膛间。
费南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沉缓,一字一字,问:“你想要什么?”
虽然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他,但费南渡清楚,此刻的薛眠是拧着劲的,是不肯直面内心的。就像催眠一样,他在自我隔离着他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做出的一切都那么失常。因为薛眠已经不带理智了,事后很可能会死不承认,就当一夜春宵,醒来了无痕。
他绝不答应。
一手撑在沙发上,另一手扶住薛眠脖颈,费南渡一语不发,垂眸看着他。其实客厅说黑也没那么黑,窗外凉淡如水的月色依稀透入,房间里隐隐约约罩着一层纱一样的薄色光晕。
落入下风的体位让薛眠暂时没办法再蛮干,他够不着对方,只能乖乖的在黑暗里沉默,瞪着眼睛,鼻子里仍在喘气,像一头负着气的受伤野兽。
“你想要我。”费南渡言简意赅,覆在对方脖颈上的手似乎紧了紧。
薛眠没觉得脖子被卡得难受,只是心里有点难受。他太讨厌对方在这个时候还在这些问题上纠缠不休了。
可回头再想,真正让自己讨厌怨恨的……是对方吗?
难道不该是那个只知一味逃避躲闪、遮遮掩掩扭捏作态的自己吗?
一番牵拉拽扯中,费南渡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
很小声,呐如蚊蝇,像刻意压低的羞耻惧怕。
“什么?”费南渡低下头,靠过去。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薛眠无可抑制的颤抖,幅度很小,周身皮肤明显在哆嗦,但绝不是冻的——他正搂着他,像个热源一样向他传递着自己的温度,他不该觉得冷。
“什么?”费南渡贴到薛眠耳边,吐字清晰的又问了一遍。
这回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只比方才稍微清楚一点点的声音,可能是回答,也可能其它。
费南渡必须弄清它。
于是他直起身,重新恢复成居高临下的姿势。薛眠躺在沙发上,费南渡半跪在他两tui间,拉过一只手,带着它慢慢向前,贴上了自己的胸口。
问:“你要什么?”
明显感觉到xiong口上的那只手在发抖,它挣扎抗拒,却没躲开,只是被拿捏在原地,不进,也没有退。
就这么互相僵持了不知道几分钟,室内一片死寂,期间费南渡什么也没听到——但好像又明明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不靠耳朵捕获,是一种被死死压制被来回拉扯,最后终于冲破禁锢、蓄势以发的声音。
很响。
轰的一声。
接着费南渡就被一股蛮横的巨大力气推倒,与此同时,一双带着恨意的唇跌跌撞撞覆了上来。有个清晰的、压抑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边骤然响起——
“我要你!”
※※※※※※※※※※※※※※※※※※※※
还有十五章。
下周不知道哪天见,暂定周三晚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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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 坐北2
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的洒在脸上,触感微热,带一点冬日暖阳特有的水□□。
薛眠皱了下眉,还想睡,便翻身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身下的床很软,被窝也很暖,四周空余的面积十分宽阔,翻身都不会压到自己的胳膊。
——但他压到了别人的胳膊。
薛眠当即一惊,闭着眼定格了大概两三秒,接着就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皮——视线里,他看到了一张微微带笑的脸。
费南渡一手托着下巴,正以一个略带俯视的角度看着他。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人冷不丁承受了这么一个对视,薛眠直接被激了个清醒,一脸错愕的仰头看着费南渡,嘴唇微动,像是想说话——可他喉头滞涩嗓子眼发涨,嘴巴张了老半天,最后连半个音节都没吐得出来。
费南渡却微微挑眉,似有不悦:“忘了?”
忘、忘了什么?
废话,还能是忘了什么!
薛眠羞得面红耳赤,周身血液像气化了一般,臊得他恨不能直接钻进被窝里。
可钻进被窝不是更加跳进黄河洗不清?
一时间,翻涌了一夜的记忆一股脑的全冲上了天灵盖,薛眠拽着被子一路遮到了下巴颏,就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骨碌碌的转——他不是在看费南渡,他是在瞟他的衣服都丢哪儿去了。
费南渡看得发笑,咳了一声,放下那只托腮的手,往前伸过去探到薛眠脑后,不由分说的往他这边一勾,将人捞进了怀里。
然后在薛眠条件反射的挣扎下,费南渡一言不发,直接翻身上去,将这副身体牢牢压在了自己和被子中间。两人再次袒裎以对,身上不着寸缕,这状态吓得薛眠直挺挺的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哪有这么翻脸不认账的。”费南渡捏了捏他的耳朵,语气微嗔。
薛眠本能的就想躲,可他也真的不敢再贸然乱动,只好先任由耳尖捏在对方手里。他们脸对着脸,鼻间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木调香,像沐浴露,又像香水,不过也可能是……
是对方的体香。
冷不丁想到此处,薛眠心里一紧,更加不敢抬头跟费南渡对视,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鼻尖上一颗小半芝麻粒儿大小的痣作壁上观。他睫毛很密,带点自然的卷,在眼窝上嵌下两片深灰色的阴影,这会儿一对睫毛因高度紧张而控制不住的发颤着,扑闪扑闪,像是两只受惊的雀。
费南渡眼明心亮,自然看得穿他这番故作镇定,食指在薛眠耳廓上轻轻拂了拂,聊天般的道:“过两天我要去趟美国。年底了,云汉不会再安排翻译工作,好好给自己放个假,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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