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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鱼
哀悼过后,骑士拔出利刃,剑锋银亮,遍覆血污,看痕迹色泽,不久之前,这只剑应该刚见过血。
骑士定定盯着剑瞧。报了骑士团的大仇后,这只剑已经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只剩下——
他举起了手。
眼看骑士把剑往颈上横,似要结束自己的生命,琳连忙从破墙后探出头来,喊住了他:
“骑士先生!”
过于锋利的剑刃在颈上留下一道浅伤,回应呼唤,骑士略微转头。墙后竟然冒出个玫瑰花蕾一样鲜妍纯净的女孩,一脸着急地盯着他看。顺从对方的心意放下了剑,骑士看了看女孩的打扮,抬起手指,萤光在他指间亮起,凑成一行文字:「你是勇者?」
琳点头。
「别往深渊去。」停顿一息,骑士低下眼睫,盯着自己的指尖,继续写:「总团长死了,琥珀城城主,」指头留下的线条扭曲,他握剑的右手愈发使力,「不久前也死了。战线很快会崩溃。」
“可王都明明还——”琳惊呼一半,盯着对方沉静而哀伤的眼睛 ,吞下了所有的声音。
王都依旧是歌舞不休、宴席不断,就像她所在的村庄,仿佛战争永远不会降临,边境为什么会败局已定?琳无法冷静下来细想,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愿的身份——
“骑士大人,如果我们一定要往深渊去,请问该走哪条路好?”代替了情绪不稳定的琳,神官沉着出声,声线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杀了魔王,无法逆转战局。」骑士并不认可他们的行为,琥珀城外的遭遇还时刻萦绕在骑士眼前:「战争应该结束,王国是自毁,没有退路。」
「不要去。」骑士再次警告。
毫无意义赴死的,不应该再有更多人了。
而琳听不下他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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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二十九)招工
林淮她们走后,林湘将招工的告示贴在了书店的外墙上。微调着纸张的边角,她尽可能让宽边和墙面保持平行,将告示贴得更漂亮些。
“手指再往上移一厘,对,就是这样,贴罢。”柳大夫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好的。”林湘依言将指腹轻轻一压,涂了糨糊的纸张就牢牢黏在了墙上。贴好了告示,她寻声转身,柳砚青就站在几步之外,右手提着药箱,头上还带着帷帽,显然是刚出诊归来。
左手抬在帽檐边,撩起帷帽上的白色皂纱,视线毫无遮碍地与林湘直视,柳砚青将眸光落在她难得挽起的青丝上,问道:“林老板今日也出门了?”
挽起长发的林湘少了几分稚气随性,光洁饱满的额头与白嫩可爱的耳垂一露,刹时间成熟了许多,开始有了大家女郎的端庄和矜重。她本就姿容清丽,若出水芙蓉,几笔白描亦是美的,再稍作修饰,虽然身形看着还有些清瘦单薄,但走出去,也是个让男儿为之萦牵的翩翩贵女。
柳砚青这才想起,他的邻居也到了该说亲娶夫的年纪,也不知……哪个儿郎会有这样的好福气了。
“嗯,下午去城东的会馆听了戏。”林湘露出笑靥,与柳砚青分享了她今天的经历。
从和林淮说了话后,林湘就一直很雀跃,心底的快乐咕咚咚淹到了大脑皮层,连尽量少与接触柳大夫的打算都被她一时忘掉了。
也不怪林湘,这世上再没有比柳砚青更好的聆听者了,特别是当柳砚青主动想要去聆听的时候,那双平和而专注的眼眸往你身上一看,再配以恰到好处的询问,试问,谁能不升起倾诉的心思呢?
“后来,我们几个去看了那个扮演梦郎的男伶,不愧是学戏的人,他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走路时的姿态也特别有气质,就像……呃,”林湘本想说“月中仙”,但想起冯子瑜同她说的小话,到嘴边的夸赞改了口:“总之,看起来风华绝代的,难怪有那么多戏迷喜欢他!”
尽管,明月不像看起来那么美好,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美好啊。
“林老板也很喜欢他吗?”柳砚青问。
“喜欢啊,他戏唱得很不错。”面前的姑娘毫不犹豫点头,目中是不掺杂质的欣赏。柳砚青注意到,她的右手微微动了一下,做出个下意识握笔的手势。
——但是,再喜欢也罢,林湘决计不会画那个伶人。
不,这判断未免太刻薄、太轻慢了些。
打住外逸的思绪,柳砚青将注意力集中回女孩的脸上,忽略掉她犯了画瘾的手指 ,没在对方的喜好上闲聊太多,他转开了话题,劝道:
“说起来,帝京戏班星罗、名伶如林,四方剧种都是有的,林老板既然喜欢听戏,待招到长工后,不如少挂心些琐事,痛痛快快多看上几出戏目。”柳砚青自己都没发觉,他将“名伶如林”四字上的语调压低了些,似要提醒对方注意。
“招到人后……那时候再说吧。”林湘当然没注意到他隐藏下的重点。将他的提议含混过去,林湘的笑容登时勉强了许多。没和柳大夫多说,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书店去了。
目送她离去的柳砚青难得皱了眉头。
林湘主动疏远他的这些时日,柳砚青几乎没有和她聊天的机会,因而,只是知道她掉到了池子里,得了病,人也不开心,对书舍的事亦惫懒了许多,每日下午都不来店面了。
她本就年纪还小,有时又天真过分,柳砚青本以为,小姑娘近日的表现只是情绪低落致使的正常反应,因此,虽然挂心,却也没深究过。
上前两步,一字一句细读了两遍林湘贴出的招工告示,柳砚青怀着忧思回了药铺。
告示贴出的第叁天早晨,书店迎来了一位熟人。
“所以,你想在这里当长工?”用作休憩的后屋里,林湘和应聘者各落坐在八仙桌一侧,有点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元宵点头,用实际行动告诉林湘,她并没有认错。
他今日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灰蓝色短褐,极不起眼的打扮,奈何骨相和身材实在出挑,而且,往对面一坐,肩平背直,板板正正,仪态非常好,完全不像是普通人家教养出来的。
虽然元宵看着还是如此赏心悦目,但仅凭颜值一项,并不能打动个体商户林湘的心,让她决定录用对方。
直到元宵来面试,林湘才发现,她忘了这个世界的大环境,应该在告示上备注只招女孩子的。
犹豫又犹豫,她尽量含蓄发问:“那个,元宵啊,你知道我这里是书店吧?就是……需要接待客人?”
元宵又点头。
啊……又来了,每次任她纠结来纠结去,元宵就只会点头和摇头。林湘心里升起淡淡的无奈感。
她之所以招工,是要给寻书找个助手,帮寻书一起打理铺子,预防一个可能发生的结局——拜月宴过去了,女主没死,而她却死掉了。要是这样,她害怕寻书今后会活得无依无靠。
组织了一下语言,虽然已经打算拒绝了,但她还是决定和对方委婉地多聊两句,服务行业一般不招哑巴这种话太打击人,而不招男性听着像性别歧视,林湘说不出这些话来。
“鸣玉坊那里,顾婆的生意出了什么变故吗?”
元宵摇头,抬手指着自己。
“是你想换份工作了?”林湘摸摸下巴,觉得很合理,在书店当长工的确更稳定些,也不那么累。
对元宵的同情和对现实的考虑一齐在林湘心中拉扯。
元宵发现了她的纠结。
他没有为难前东家的意思,也无意做出可怜相,博取对方的同情,既然她不愿意,那便算了。站起了身,他指指屋门,告诉东家自己要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碰壁太多次的原因,元宵看着一点也不气馁,很平静地向林湘行礼告别。
他越这样,林湘就越自责。
要是元宵是个女孩子的话,就算他不能说话,林湘也能勉强用他,但是,男女有别,元宵之前似乎还挺排斥和她独处一室的……
不该做的事情就不做,哪怕不忍心。
向平时那样,林湘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可是,仿佛越是记挂着一件事,就越是会碰见它一样,傍晚,林湘从刘老那儿回来,又看见了元宵。
帝京繁华的街道旁,他走在夕阳下,眼眸低垂,似在出神,将如织的人流和车马吆喝声都隔成了背景。
“元宵!”
一直不太爱主动找陌生人聊天的林湘叫住了他。她有些非知道不可的问题悬在心上,想要问出。
跑到对方身边,林湘平复了一下呼吸,元宵个头比她还高了一点儿,林湘便仰头看他,问:“你想来书舍工作,是不是有自己的原因?”如果元宵排斥和她独处,却还来她这儿应聘,那一定是……有隐情的。
果然,元宵微微颔首。
“那,能告诉我具体是为什么吗?”
他摆摆手,先是很认真地皱眉给她看,接着眼皮耸拉,瞳孔低瞄,微微垂起头颅。
林湘猜测,他是想说:具体是什么不能说,还有,对不起。
这些无法用简单的肢体语言表达的语句,他的情绪表达意外地鲜活而笨拙。林湘一直认为,他是个冷面酷哥,但现在看来,他更像是只大型家犬,非常可靠,还带着点儿木木愣愣又很认真的呆气。
她开出的薪资比不上元宵做短工卖力气,如果不是为了钱,还不能对人说,想了想元宵的好样貌,林湘很怀疑对方做短工时被谁欺负了。恶霸强抢民女这种事儿,性别调转一下,又不是不存在。
放柔了声音,她说:“好吧,不能告诉我也没关系。不过,今天你看到了,书舍除了我,还有另一个姑娘家。你家人会同意你在书舍工作吗?”
元宵向她伸出食指,比了个“一”,又转而指向自己,并伴以默许地点头。
一个,我,同意。把他的回应连在一起,林湘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像她一样,元宵在这个世界上无根无系的,只有自己能够依靠。可是,比起她,元宵的经历着实要不幸多了。林湘瞄着对方,元宵在表达这些的时候,神态也没什么变化,澄澈的眼睛依旧澄澈,就像在告诉她“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寻常。
别人主动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林湘自认应该拉一把。反正,她也不指望书店能赚什么钱了。
“既然你也同意自己来书舍做长工,那就来吧。”她说。
“可能赚不了什么钱,但书舍的工作很清闲,你可以安心待在店里,不会有坏事发生,也不会有坏人会找上门。”
夕阳的暮色下,少女的眼睛落进一层暖色的余晖,语调更是轻柔得如同宽慰一样。元宵抬手比划,想和东家说清楚的确不会有坏人找上他。
努力去找人行踪的,不是坏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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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9 ( )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三十)一串风铃
元宵的到来如同一颗石子,在书店这片不大的池塘激起了圈圈涟漪。
其实,小店铺里有男工也不算稀奇的事,只不过,元宵的年纪不上不下的,恰好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而且,他仍梳着未嫁男子的发式。一些注重礼节的顾客便会下意识避嫌,不往他面前去了;而更随性些的顾客,多半会多看他几眼。
对此,元宵似乎习以为常。客人一近,他便自觉地往角落处一躲,既不碍着旁人走动,也隔开他人投来的目光。可是,林湘发现,他很爱发呆走神。有时,元宵突然就低下眼睑,手上擦书架的动作也放慢了,表面看着依旧是个面无表情的酷哥,实际上,他整个人的反应迟钝了好几拍。等顾客离他近了,才会入梦初醒似的眨一下眼睛。这时,他已经不好躲开了,便贴着墙立得板正,脑袋又垂下去,等客人走远才恢复常态。
于是,第二天早晨,林湘买了串风铃,琢磨着该怎么挂在门边。
她准备用绳子将风铃和竹帘顶部连接起来,这样,进店的客人一掀帘,就能带动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和寻书一起把需要用的工具备齐,她们刚走到门边,正讨论该挂在哪儿合适,元宵恰好掀帘进来,差点和两人撞上。他忙退了半步,脊背几乎挨上了身后晃动的门帘。
“抱歉抱歉,我们挡路了,您里边请。”见有人影进来,林湘第一时间扯着寻书往旁边退,让完了路一抬头,她才发现进屋的是书店的新员工。扬了扬空着的左手和对方打招呼,她友善道:“元宵,早上好。”
“早上好。”寻书也跟着出声。
僵直似剑的躯体因危机的解除柔软下来,元宵回给新东家和新同僚一个微笑。
没有急着进屋,他的注意力被林湘另一只手上的物件所吸引。
那是一串小小的风铎,主体是用竹木制成的,方才东家在招手的时候,提着风铎的手臂也小幅度地摇晃,带起一阵脆竹相撞的声响。
这东西通常是挂在屋檐下的,但是,东家和同僚站在屋里的门帘边,不像要移步的样子,她们是想把它挂在屋里?没有风,它应该不会响的。
没想太多,元宵很自然地揽下了这份差事。指了指那只竹制的风铎,又指指自己,他将手掌摊开在林湘面前,尽可能地传递自己可以帮忙的意思。
在顾婆手下四处做短工的一年里,元宵做惯了各类琐碎的杂事,如今换了份工作,他擅长的,也还是过去那些事情。
元宵的手掌比寻常男子大了一号,线条结实而流畅,看着很有力量感,给人一种事事皆可依赖、什么都能交由他来处理的安心,望着林湘的眼神也澄澈明净得过分。
林湘在自己上阵和交给元宵之间犹豫了几秒,最后在元宵望向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把指头上勾着的风铃提绳取下,她将长长的绳身搁进了元宵的手心里,等他捏实了拳头,才轻轻撒开手。
鉴于元宵刚到场,没有听过她和寻书的对话,林湘出言解释:“不是单纯地挂上去,我想弄成那种一掀帘子、风铃就会被牵动,然后叮当响的挂法。”
虽然没做过这类事,不过,听起来并不困难。元宵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懂了她的要求。随后,他收回右拳,换了个拿绳的动作,以食指在绳身上缠了两圈,用指头勾着风铃,给右手腾出做它事的余裕。
仰头观察了一会儿雕花的门梁,又分别拨弄一下两片式的竹帘,他踩上搬到门口的木椅。
直伸手臂,元宵勾铃的指头每移动一尺,就停下来,低头去看地上的林湘,用眼神询问她要否要挂在此处。
待到挂上风铃、调好了牵引用的细绳,时间才过去半刻钟左右。元宵以干净的手背扣了扣两边的竹帘,眼前高挂着的竹制风铃也随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从木椅上下来,俯身弯腰,再次用手背去拂木椅上的鞋印。
仔细地清理掉所有自己留下的痕迹,确认木椅上不见任何浮尘,他轻舒一口气,正要站直身板,眼前却突然落下一方白色素帕。
素帕被迭得整整齐齐,躺在少女透着微粉的白嫩掌心里,元宵微微抬颏,顺着给他递帕手臂往上看,是东家带着歉意的面庞。
“不好意思啊,门梁上很久没打扫了,你擦一擦吧。”她说。
与其用手帕这种不能彻底擦干净脏污还需要事后清洗的东西,不如直接去附近的水井处净手会更省事。但是,对于元宵而言,如果一件事在拒绝的摇头之后,依然需要他再比划半天来回应对方,而这件事又无关痛痒的话,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点头应下。
他捏住了林湘手中的帕子。
一旁的寻书心情复杂。手帕这种贴身之物哪能随意给异性,林湘姐没常识便算了,新来的男工明明知道要和女人保持距离,不是个轻佻的,怎的这下却婉拒都不拒,直接就接了?
在经历了马车上的玩笑话后,寻书就一直挂心着林湘的婚事,林湘亲自把不适合做长工的元宵领回书舍时,她几乎要从二人私相授受联想到娶夫生子,因此,对着元宵,寻书便不自觉带上了两分审视。
然而,仅凭失声这一项,就足以让标准严苛的寻书不赞成这个八字没一撇的亲事,哪怕是纳回家做小侍,在寻书眼里,他都是不够格的。
她再度纠结于林湘姐究竟是不是对这个一点也不貌美的哑巴另眼相待的问题上。
元宵并不清楚她的纠结。
手帕的质地很柔软,至少,比元宵的衣料柔软得多。在门帘边站着,元宵擦手的动作小心极了,生怕自己粗糙的皮肤将帕子勾出丝儿来。
幸好没有。
东家要回了那条手帕,元宵在书舍工作的第二个清晨开始运转。
元宵将昨日扫过的地又扫了一遍,因为不能与顾客交流,所以,他揽下了店里的一切杂事,尽可能让自己的存在变得有作用。
而林湘又再教寻书识字。
扫好了地,元宵靠在墙边,看着东家和同僚凑在一起授课的样子,再一次地走了神。
难得的,他没有想到未来那场不知能否实现的血仇,耳边,林湘一字字讲解的、柔和而轻盈的声线将他的思绪带回了很多年以前。
义母是个武夫,不通文墨,为了让他学会家传的枪谱,才在壮年之际,如稚童般坐在学堂向教书先生学认字,然后,再一个个教给他。
恰如东家和寻书姑娘此时一般。
不过,虽然都是教书,她和义母的风格却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凝在东家秀丽而苍白的面孔上。她的神色认真而专注 ,似乎全然投入进了教学里,一会儿苦恼于字句的讲解,一会儿又轻快地长篇大论,每个表情和动作都那样生动与鲜活。
第一次,元宵如此投入地去观察旁人的神态与言行。
直到——一阵风铃声将他敲回了现实。
有客进门,元宵往门边看了一眼,立刻往角落里的花盆边一站,与绿植相伴。
竹子相撞的脆响已经停歇,元宵抬起眼,松针与书架遮挡了视线,他只能看见风铎的顶部。到此时,元宵才意识到了它的作用。
他来书舍的第二天,店里便多了一串无风而鸣的风铃。
元宵垂下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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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三十一)风雨
六月的最后几日,阴雨绵绵,雷声隆隆。
早晨,锁好大门,林湘看了眼晦暗灰蒙的天气,轻轻叹了口气。她记得,皇太女就死在六月底的某个阴雨天。
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撑开油纸伞,林湘一手撩起衣摆,小心地绕过路上的水泊前行。
因着下雨的缘故,辛茗小哥的食摊好几日都未曾开业,今日也是如此。路过巷口时,林湘在脑内粗算了一下她和对方之间的账款,左右,在拜月宴前抵掉不成问题。
至于拜月宴后……
握伞的手因为烦躁一歪,伞檐倾斜,雨点四飞,刮在她的眉目上,触感冰冷而潮湿。林湘连忙把伞打正。这样的天气还要出门真是糟糕透了。
拜月宴后,是林沅因为她一直以来的无害与普通放松了警惕,如剧情一般重伤昏迷过去,让自己捡了人头。还是她遭林沅反将一军,最后丢掉性命呢。
林湘也不清楚。
反正,她们俩个,最后总要走一个的,林湘可不觉得,讨厌鬼林沅在知道了她对剧情了如指掌后,还能与她和平共处。不是她死就是林沅死,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嘛,资深二次元抽卡手游玩家没在怕的。
本来就是赚来的第二次生命,纵然最后失去了,也是她没那个福份。
手指将伞柄握得更紧,林湘在心里自己开导自己,足上的黑色长靴一不小心,踩进了一大滩积水之中,洇湿了整个鞋面。
或许是因为凉气入体,到了书店,被屋里的暖意一熏,冷热交替,没过多久,林湘就开始打喷嚏。
眼看笔下的字都不成字了,林湘只好撒开笔杆,目送她的学生寻书出门,去隔壁帮她买姜汤。
因为一脚踩进了水坑里,她的一只脚鞋袜是湿的,黏糊糊从脚趾冷到四肢与肺腑。
抱臂缩在椅子上,她抬眼去看往里屋储物间走的元宵。要是这家伙不在的话,她还能放肆点,把湿了的鞋子脱掉,盘腿坐在椅子上。现在嘛……
捂住鼻子,林湘又打了一个喷嚏,闭上眼企图小憩。
店里有煮茶用的器物,平日就搁在库房里。元宵把炉龛连同炭篮一齐抱了出来,见林湘已经闭眼靠着椅子,似在休息,便轻手轻脚地向她走去。
炉龛落地的动静很小,但林湘并未真睡过去,她闻声启目,便见元宵端着火炉过来,蹲在炉边,正往里添木炭。
她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接元宵手里的夹子,“谢谢你把炉子搬过来啊,下面的我来做吧?”林湘很不习惯让旁人来照顾自己。
元宵摇头,躲开了她的手,然后指指椅子。林湘不动,他举起的手臂甚至不肯放下,固执极了。
元宵来书店也有好几日了,林湘也算了解了一些他的秉性。只要元宵能做的事情,就没有一样是他不会主动揽下的,手脚勤快到简直能把身边的人都惯成懒鬼。
林湘以前遇到过元宵这样的人,大学同乡聚餐的时候,烧烤架后帮忙烤串的学长从头忙到尾,全程看着别人吃。
这样的性格太容易吃亏了。
林湘直在心里叹气,别过脸又“啊切”一声,她撩了撩下衫,学着元宵蹲下来,也很坚定的,揪住了对方衣袖下摆的一角,把他伸平的手臂拉了下去。没想到东家会这样做,元宵睁圆了眼睛,手臂乖乖地被她拽至垂地,指头也松松蜷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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