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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鱼
元宵是她身边切切实实存在的人。
只不过——“把名字告诉我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她紧张地小声问,担心元宵此举会无意生出什么岔子。
元宵摇头。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少女举起叁指发誓,但是,哪怕她不保证,元宵也知道东家会保守秘密。
姓名不能轻易告诉旁人,然而,如果是东家的话,就没关系,虽然只相处了数十日,但他清楚东家是什么样的人。
注视着凑到他面前,眸光闪闪,神色真挚严肃,想取信于他的少女,元宵浅浅笑出了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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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良吉影是jojo第四部的反派。打架时上司来了电话都会边鞠躬边回复上司的话的普普通通好社畜。
一稿改二稿,二稿改叁稿,叁稿以后还有四稿。人麻了。
对了,除了元宵,柳砚青明月也不是本名。但他们俩应该能很明显看出来,毕竟,小柳要是用本名,药铺早开不下去了。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三十五)送礼之前拜托请打听清楚
回到家里,林湘拿出了林沅给她的玉兰簪,在灯火下细看。
这前任凤后之物倘若是真的,但凡她交给任何一个林沅争夺皇权之路的对手,简单便捷,不用费一丝力气,林沅就活不成了。
林沅明明觉得她有问题,还故意吓唬她一通,挑起她的憎恨,再亲自递给她一柄伤人的“刀刃”,这态度真是轻慢得要命。
一定是她这么久没动静,对方不耐烦了。林湘眸光渐黯。说句不好听的,被人欺负了却只是躲着欺凌者不见人家,反抗都不反抗一下,不止林沅,林湘都看不起她自己。
躺在床上,她自暴自弃地用枕头捂住脸。像一只迷失在陌生林野辨不清方向的小鹿,她焦躁地呼吸着,软枕尽责地将全部光线挡去,她瞳光涣散的眼睛里除了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
不。
打不过林沅,也没有对方有权有势,身为弱者,一时的忍耐是正确的选择。上下的后槽牙相咬,骨音清脆,林湘长吸一口气,握紧了玉兰簪,猛地坐了起来。
剧情就是她反击的武器。
将枕头放在被褥上,她用力地将簪尖刺进枕上青莲的莲心。
噗呲一声,簪子很轻易戳透了枕芯,甚至将绣花被褥也扎出了一个窟窿。
果然,它锋利得过分。拔掉簪子,林湘摸着被子被刺破的小洞,用尽了通身力气一般,她又躺倒了身子,半张脸贴在柔软的床铺上,眼角渐渐湿了。
林沅既然给了她簪子,想让她用,她就用嘛——把这么利的簪子往左胸腔一捅……
谁活得下来呢。
“林湘”,我是在反抗,对不对?将掌心覆在心脏的位置上,她询问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她的呼吸与心跳声,眼前是模糊了的淡青罗帐和浅色被褥,而林湘却仿佛能看见,银簪正破开谁的胸膛,殷红的液体流淌,玉兰花失了它的清雅静美,瓣上蕊心滚满了血珠,一滴一滴,顺着她的指尖向肢体侵蚀。
或许是手臂被压得发麻,她松开了握簪的手指。
林沅口中的“过些天”很快来了。
七月初二,太女的殡葬之礼还未结束,帝京便传开了巨贾林携玉的五女林沅受封穆城王的消息。
街道上的商家们谈及此事,语露羡艳,还问路经的林湘是否识得林沅本人。书舍以前是林家的产业,而将它重新开张的林湘也是林姓,她们便以为她是林氏的族人。
林湘笑笑,随口一句“的确见过”将话题带过去。因为不爱和生人打交道,她素日极少和邻居们聊天,众人便也没细问下去。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林湘甫一打开院门,便见台阶下站着若干衣衫簇新的丫鬟妇人,怀里捧着各色礼盒布匹,仪态闲懒,也不知在屋外等了多久。
林湘眼尖地发现,几个街巷的住民正在远远旁观,好奇地观察着这边的动向。
完了。她心中晴天霹雳,如果被周边的人发现她是新王爷的妹妹,坏事传千里,以后她出门必被他人侧目而视指指点点。
见她开门,一位面色端肃的高髻妇人问罪道:“好个丫头,天色见亮已经一个时辰,怎地这般惫懒?”妇人话里透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嫌弃之意,显然是觉得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侍女不知规矩。
也不怪她们认错,这么大的宅院没有个下人,的确挺不方便的。而林湘的打扮又突出一个日常,衣衫亦是过时的旧款。
都是伺候人的,还分叁六九等。林湘向下抿嘴,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对方她就是这家的主人。
“不用来这儿送礼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一堆礼盒,林湘解释道:“这家的主人搬出林家已经很久了,在林家说不上话。”
送礼之前请拜托打听清楚好么,至少查一下她和林沅有没有仇吧。想到这些东西都是看在林沅的面子上给她的,林湘心里就只剩下呵呵呵呵呵。
她没有生气的意思,可这话一出,底下的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以为她被妇人数落得生了气,连礼物都不想收了。
“姑娘,那位婆子性急了些,我替她向你陪不是,烦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担心完不成主子交付的差事,另一个褐衣女子上前,拉住她的手,眉眼和善语若春风:
“婢子们都是下人,见识浅薄,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行事。想来,是主子们将林七小姐念在心里,才支使婢子们送来了这些个礼物。姑娘万不可过分替主子谦逊,说出这番话来。”
林湘在心中替她鼓了个掌,好家伙,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就是会说话,瞧这话说的,好像她真的是什么被人掂念的重要人物一样,不过是与林家交结时顺带的嘛。
端肃妇人也屈身一礼,僵硬道:“向姑娘告罪。”
林湘无意跟她们摆谱,这些东西也无法拒收。那天林沅让她“掂量着行事”、“认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潜台词显然是:在外人面前记得装得和谐点,别让人发现了她们之间的矛盾,顺藤摸瓜,找到林家内部的突破口。
当然,林沅是真想让她这样做,还是故意告诉她一个跟自己对着干的方法,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眼看到了要上班的时间,她匆忙接收了这批礼品,顺便招待了每个人一杯昨日的消暑乌梅茶。
接下来的几天,林湘切实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做收礼收到手抽筋。与此同时,她的名气和声望值,也无可避免的在日常活动区域飞速上涨,达成了小范围内的人尽皆知成就,甚至,连书店的生意也好了许多。
没有人在乎升天的鸡犬想不想跟着上天,只知道参观这样的鸡犬甚至不用付去动物园的门票钱。
林湘痛苦极了。
身为自闭型阿宅,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旁人的关注和不必要的沟通好伐?
因为林沅的新身份,林淮被长辈拘在了家里,好几日没来骚扰林湘。而冯文瑜嘛,在她为此事痛苦的第二天,对方便受林淮之托跑来看她,见过她惨兮兮不堪其扰的姿态,最后揉着肚子笑回了家。
精神受折磨还要被人嘲笑,林湘整个人都蔫掉了,寻书避开她自己梳的松散灵蛇髻的发尾,轻拍她的背安慰。而元宵,他盯着门口刚停止晃动的竹帘,眼也不眨,似乎想透过帘子,看清门以外的风景。
林湘本以为,这就是她这段时日最糟糕的经历,然而,倒霉没有最高级,更糟糕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将要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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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三十六)分礼物
御封穆城王数日之后,林沅曾经的恶行突然在帝京传开,闹得沸沸扬扬,为本就混乱的局势添了一把新柴。
“我就说咱们这儿的林姑娘怎么看着那么弱不禁风、纸糊似的,两次推庶妹下水,啧啧,穆城王人也太霸道、太顽劣了吧。”
“是啊,林姑娘连簪礼都没行,现在就奔出来自立门户,可见穆城王这性子……可怕得紧呐。”
“可怜林姑娘……”
两个食客愈谈愈兴起,正播散着自己的怜悯心,一道清亮的少年音打断了她们的交流。
“二位的早点。”放下竹编食盘,辛茗冷声提醒:“林姑娘毕竟是‘皇亲国戚’,又住在近处,常来这里。两位还是少谈论她为妙。”
少年刻意加重了“皇亲国戚”四字的读音,语气颇有几分不悦之意。
二人都是熟客,从没被少年摆过脸色——做生意嘛,哪怕不常笑,也不该对客人语带冰霜的。两个食客对视一眼,被熟悉的小辈训了一句,顿时没了谈兴,闭口不再提林湘之事了。
辛茗只当没看见她们脸上的不愉快,回到厨具前继续做早点。
身边生活着一个热门事件的参与人员,很难不让人升起谈兴,这几日,辛茗不知多少次听到食摊上的话题在林湘身上打转,他也不知打断了客人的交流多少回。
林湘、林湘,全都是林湘的事——那家伙有什么可谈论的?若是真想谈,在那家伙来早点摊的时候,这群人又噤声作甚!
辛茗自认为,他有必要为徐语阻止这些人的碎语闲言。小语知道林湘的身份后,已经哭过好几场,畏惧门第之别不敢再来见她。若是小语鼓足勇气来了,听到的却是众人对心上人的同情与鄙薄,他该有多伤心呢。
想到这儿,辛茗抿起了嘴唇。
他仍记得林湘之前面白如纸的模样,林沅那东西居然对自己的姊妹这般无情,想必又是一个任性妄为的纨绔子弟。
他对一个道听途说了解的人物生出了厌恶心。
辰时二刻,林湘到了食摊,她今日也绾上了长发,肩端平、背挺直,努力维持落落大方的姿态。眼珠却不时僵硬转动、环视周身,对他人望来的目光有种近乎天然的局促。
这几日林湘总是如此,抵触旁人投来的注视,也听不得他人议论自己。
辛茗注意到,今日她竟背着个一看便很沉重的大背篓,背着这么重的物件,还偏要逞强直起腰背,真是蠢笨,给自己找罪受。
完全忽略了自己平日也总是逞强的事实,辛茗在心中大肆批判了她一通。这些日子他越发爱挑林湘的毛病了,每次见了,都想证明她有千般不好、万般坏处,偏执地去寻找他讨厌林湘的理由。
“你今日去柳大夫的药铺吗?”接过包在油纸里的早点,林湘很小声地问他。
“自然是——”否定的回答在林湘期待的目光下被吞了声,卡壳了两息,少年避开与她对视,不自然地改了口:“去的。”
“好。”闻言,林湘点点头,舒展了眉眼,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原本稍显局促的脸庞便瞬间迸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生气,就像枯白的山水一瞬间着上了青绿的色泽。
这家伙平白问他去不去药铺、得知他要去还冲他笑……辛茗心一跳,不敢多想,任林湘渐渐走远了。
其实,林湘只是想将最近收到的礼物转送他几样。因为林沅得到的东西,她不愿意要,不如送了别人,还能避免产生浪费现象。
故而,她决定给每一个熟人都分发一大堆东西。辛茗小哥……互通过名字还每天还见面的交情,对于林湘这个社恐而言,足够充当熟人了。
掀开门帘,进了书店,一路上刻意维持的仪态瞬间被林湘丢在了一边,迅速解下沉重的背篓,她干脆蹲下身,连站也不想站了,抬起手给自己扇风,一张小脸因为运动而红晕遍布、细汗满额。
屋里的两人听见风铃声,立即围了过来,寻书给她顺气,元宵端来一盏茶。
元宵个死脑筋,大热天还要让她喝热水。捧着杯壁微热的茶盏,林湘怨念地盯着元宵看。
接收到怨念的信号,元宵僵硬的面庞融化,露出既无措又疑惑的表情,他微歪着头,眉心略蹙地指着自己,显然不清楚自己哪儿做错了。
“店里只有热茶,柳大夫说了,林湘姐应该少吃寒食。”医嘱说向正东就一厘也不会偏的寻书看穿了林湘的想法,并给予了严肃拒绝。
夏天不喝凉茶,人怎么能变得快乐。
不快乐的林湘站了起来,郁闷地就着热茶将油纸包里的早点吃了,然后关上店门,开始给大家分礼物。
给寻书的物品都偏实用一些,她家人多,用得上。林湘特意将旁人送的两瓶好酒带了一瓶来,她记得寻书的母亲好这一口。
而给元宵的东西要五花八门多了。
压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林湘就各样都备了一些,从和元宵眼睛一样漂亮的宝石,到打发时间用的九连环。对了,还有一柄锋刃雪亮的短刀。
“这刀别人送了我两把,我试过,吹毛断发。你身手好,如果愿意,就用它来防身吧。”
元宵正要接住这份礼物,林湘十指一缩,往回收了一下,故意作出凶狠的语气:“只可以用来保护自己,不能拿来伤人,不然,我就把刀收回来!”
对于东家的虚张声势,元宵认真颔首。
因为他平素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林湘对他点头的分量看得很轻,一字一字又重复了一遍:“一定要记住,不能用来做坏事哦。”
果然,回应她的又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点头保证。
林湘心很累,但她没办法。
在书店成员内部发完礼物,她去了隔壁药铺。
见林湘背着背篓,柳砚青立即明了了她的来意,引她去了后屋。将一堆礼盒掏出来放在桌上。
拿给柳大夫的是一些名贵药材和制好的药丸,还有一整套文房四宝。柳砚青知晓她的心结所在,因此并未客气推辞。然而,扫了一眼桌面琳琅堆迭的各色药盒,又顾念着林湘不知事又柔软的脾性,他忍不住道:
“林老板,我知晓你不愿与家中再有牵连,也是真心为我考虑,才赠于柳某这些贵重之物,故而,我并未推辞。然,财不露于外,富不见于人,自古便是少为恩多成仇,在赠礼一事上,林老板千万要注意分寸,小心别因此滋养了旁人的贪欲之心。”
“我知道这些的。”对于柳大夫的苦口婆心,林湘莞尔一笑,不假思索道:“但是你和旁人不一样啊。”
她的语气如此理所当然。
审视着林湘的面容和举止,柳砚青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可能性,然而,与他对视着的剔透眼眸不闪也不躲,像被她的诚恳的目光蛊惑,困局之中犹能克敌命脉的分析能力失了效,柳砚青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接受林湘说出的所有讯息。
他是不一样的。
咀嚼着她的话语,破天荒的,柳砚青率先移开了视线,转而盯向桌上高堆着的礼盒,向来应对得体的唇舌不听使唤磕绊起来:“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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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三十七)分礼物之二
在柳砚青还不是柳砚青的时候,不知多少女子拿含情目看过他,她们在官场中磨砺出了一双殷切而动听的嘴唇,吹捧也好、真情也罢,她们的言辞花样百出而真心实意,连九天的神子也会因之展露笑颜。
就像平静的池塘被投入一粒石子,他也笑了,很轻很淡的笑容,随后从容得体地掌控住话题的走向,不使它偏离至不必要的谈论上。微小的砾石无法让水面翻起波浪,她人的言行亦不能使他的意志遭受影响。
不过,那些往事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而自己又最听不得旁人发自肺腑的言辞。柳砚青这般说服自己——他现在的反应很正常。
好在,因为他顶着张假面皮,除了不像出自于他之口的回应外,面部表情依然镇定如常,看不出异样。
故而,林湘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局促。在她看来,对朋友说这些稀松平常、并不出格。“嗯,因为你是那种不会为外物所动的人嘛。非要形容的话……”
思考着合适的形容词,食指敲了敲脑壳,她说:“对,‘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
不同于被世俗观念与眼光困囿的自己,柳大夫简直是史书传记里隐逸的高人,表面温和知礼,实则超然物外。
不论是他对待画像一事的态度,还是对待变更了身份的自己的态度,都显得那么与时不同。若前者可以归功于医者对性别之分自然的薄弱,但后者,林湘自问,若她身边出了个焦点事件的话题人物,她亦不能免俗,继续将对方如常相待。
语气隐含着将柳砚青和自己区分开、高看他很多很多层的敬意,林湘道:“所以,别说是一点点身外之物,就算我把星星通通摘下来送给你,你也不会起贪心,问我要白昼的太阳吧?”
“不。”
“嗯?”
林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哪里说错了吗?难不成柳大夫聪慧到知晓同为恒星,一堆星星比一个太阳的价值更大?
“举世誉之而不加劝……这是谬赞。”柳砚青纠正她。
“你看,我现在就坐在你面前,需要进食、喝水,和所有人都一样,收到你的礼物会心生喜悦;听到你的夸赞,也会想笑一笑。”
林湘懵懂听着,只觉得柳大夫此刻的目光复杂地出奇: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和旁人并无区别;和你也并无区别。”停顿了几息,他犹豫追问:“若是如此,你——”
砰砰。
两声急促响亮的扣门声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为了避嫌,他们谈话时屋门大开着,身着粗布衣衫的少年就立在门边,僵硬地收回了扣门的手指,偏圆的猫眼望向林湘,生硬发问:“柳大夫、林姑娘,我能进去吗?”
他本无意打断别人的谈话,奈何柳大夫方才忐忑的情态,和小语……太像了。身体行动地远比意识要快,待他反应过来时,扣门声已经响了起来。
被唐突中断了发言的柳砚青并没有心生不悦,纤长的眼睫一眨,他像是突然从某种奇妙的氛围中惊醒。将唇边常带的温和笑意寻回,柳砚青淡淡开口,对少年道:“自然,请进罢。”
林湘瞥了一眼恢复正常的柳大夫,又看看快步向她走开、面带愠色的辛茗小哥,满心的吐槽欲望。
突然被打断谈话是什么鬼,柳大夫方才连问话的语气都小心翼翼的,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打岔,小哥为人这么不会读空气嘛?还有,她敢肯定,往日小哥这会儿还没收摊呢!
因为一坐一站,林湘只能抬起头,仰视这个站定自己面前、个头比她矮了许多的小少年。下颌微抬、嘴唇紧抿、眼睛圆睁,仿佛属河豚似的,小哥在她面前总是气呼呼的。
但要说讨厌她吧,不是自恋,林湘真不觉得每天变着法地用有限的食材换包子馅、觉察出她特别喜欢某款甚至会多做几次的小哥是讨厌她。
“你今天怎么收摊这么早?”
辛茗才不想回答这个话题,他反问:“那你呢?让我来药铺做什么?”
少年清澈的声线染上不自然的紧张感。而且……虽然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但是,无论是辛茗走路时极大的步幅,还是站定时展肩肃立的姿态,都无声写着对他的防备。
至于缘由……柳砚青眸光移向送了他一堆礼品的姑娘,这几日,碍于旁人的注视,她的衣着打扮正式多了,一个妙龄未娶、出生高门,又姿容清丽的女郎,引人心折再寻常不过。
偏偏她毫无知觉。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将桌上给柳大夫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腾出一小片空处,林湘把背篓里剩下的东西通通拿了出来,一样样往桌上摆。
“我记得你父亲有心疾,我问过柳大夫了,拿这些药材给他养身挺好的,还有……”
她把两罐茶叶放在了桌上,“这个是给你的茶叶。”茗就是茶的意思,实在想不出该送什么给辛茗的林湘决定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懒得思考。
“最后,”林湘咬了咬唇,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设,她狠心咬牙,还是说了:“徐语经常去你那儿吃饭,劳烦你把这个…转交给他……”
说着,她站起身,递给辛茗一个小小的点心匣。明明是个装点心的小盒子,做工却精致极了,木料上等,浮文繁复。
所有的礼物她送得都极其随意,只往桌上一摆,只这一件,她站直了身子,亲手转交,面上显出端肃的神态,那么正式,又那么认真。
很好,知晓林湘将徐语看得与他和柳大夫都不同,自己应该感到开心。
辛茗很慢地扬起了嘴角,凝视着林湘捧着点心盒还在轻微发颤的白皙手掌,他接过了这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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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三十八)密谋之前能不能选好地址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集秀班,刘老住处的侧屋内。窗边书案上的烛台灯影摇晃,案前独坐的少女两手托腮、眉心紧蹙,烛火的阴影跳动在她苍白的面庞上,明晃晃诉说着她内心的纠结与交锋。
这件事要从数个时辰之前开始说起。
给熟人们分了东西,林湘自然不会落下一直帮她排戏的刘老和参与排戏的戏班成员。故而,下午她租了辆马车,带着家中剩下的布匹、钗环等物以及孝敬给刘老的茶酒文玩去了集秀班。
前几日还殷勤周到、一定要来见她一面的班主今日却没露面。林湘松了口气,领着车夫将东西送到平时排演的地方。
去排戏场地的路上,戏班的男女老少远远看到她,都会和同伴窃窃私语几句,间杂着小声的惊呼和隐隐的笑意。可待到和林湘擦肩而过时,他们又柔顺恭谨地敛声颔首,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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