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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鱼
不是林湘玻璃心或者社恐,从今早起别人看她的眼神都古古怪怪的,特别地不舒服。
早晨时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背着个大背篓,形象过于滑稽,才惹得旁人这般看她。原来不是么。
将松落的碎发拨到耳后,林湘垂下了头。
刘闲山甫一进门,便察觉屋里的气氛活泼得异常,众人脸上皆带着笑影,有的正簇拥在林湘身旁,有的则自顾自在身上比着眼下时兴的布料。
“小湘,你过来。”她轻敲拐杖,沉沉出声,把明显是强作欢颜的少女解救了出来。
“刘老。”林湘从人群里挤出来,“我给你带了礼物来。”
上好的茶叶与美酒,还有两张字画。刘闲山看着她心不在焉地将这些东西捧在手上,不由叹一口气,把人叫到了角落里。
刘闲山昨日也听人提过林湘和林沅的恩怨,知道眼前的小辈受了欺负,目中透着浓浓的怜爱,她牵忧道:“小湘,穆城王她……”
话至一半,窥见林湘的表情,刘闲山失了声音。
穆城王叁字似乎让她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少女顿时睁大了眼,眉毛高扬。接着,她迅速转头,去看不远处的人群,却在与他人目光相触时瞬间缩了回去,无地自容的怯怯。
敛目垂首,两手紧捏衣衫,少女的嘴唇不住颤抖,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半晌才低低从喉咙里逼出一个“嗯”字。
压抑的,哽咽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一声。
“就是那样。”她抬起头,眼睫上并没有湿润的水泽,甚至还对刘闲山笑了一下,“就是他们说的那样……”
“我能出去一下吗?”
没等刘闲山回答,她快步离开了屋子。
林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遇上弯就转,看到岔道就走,只想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
剧情里,叁皇女派人将林沅过去的恶行播散出去,营造林沅跋扈任性的恶名,自然,也少不了她这一件。
林七,林湘,在外人眼里,她究竟是什么样子?是可怜还是软弱?说起她的时候、看着她的时候,和她见面的时候……林湘不敢去想。
无论是奚落还是怜悯,都是在提醒她,她曾经被人欺负过的事实。
靠着一处偏僻无人的墙角,她的身子无力地滑了下去。
抱着膝盖,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她抬手,抽出后脑勺上的簪子,把它远远丢出去,任早晨辛苦梳好的长发披散下来。
受害者是不该觉得难堪的,因为她根本没做错什么,可坏就坏在,长久以来,林湘自尊心强烈得过分。
仰首看着阴沉如油画的天空,她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散掉的长发碍事地遮着视野,她便徐徐吹气,唇边的长发被气流拂走又落回,几十个无意义的起落过后,她冷静了一点儿。
以指为梳,把长发理顺辫成长辫,林湘捏着没法扎上的辫尾,惆怅地叹了口气。
十几年过去,她一点儿没长进。小孩子一样,怀揣着这种无用到自害的自尊心。
从那时那现在,在意旁人的目光和看法能让她得到了什么呢。自卑、孤僻、还是不愿意与人多交流的社恐能力?
那时她一头扎进书籍和绘画的海洋里,逃避着现实里同学们对她的议论和同情。现在呢,她还想怎么做?搬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别开玩笑了。
成年人早就具备了独自整理心情、振作起来的能力,想着还要给被她撂下的刘老解释几句,林湘意识到她该立即起身离开。然而,想到要回到人群里去,和别人说话,她又心神恹懒。
等一下,一下就好。她再一个人待会儿。
她兀自神游天外,想着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快被遗忘掉的往事,突然,头上落下一点湿痕。
雨点很快密密打了下来。
这雨是不是下得太迟了点,古代信号不好有延迟吗……
林湘满头黑线。
正常人现在都会起来避雨,林湘也是,扶着墙面站了起来。她环顾四周。自己似乎正在集秀班某个偏僻院落的墙外,往院门走,应该可以在檐下暂避一下大雨。
这样想着,她刚到拐角,突然听见屋檐下传来一阵窃窃的谈话声,听语气像是密谋一般。
“明月那边你都安排好了?”一个压着了嗓音仍然尖细的女音道。
林湘顿住脚步,还好有雨声做掩护,二人没有发现她。
“当然。”这是一个犹豫卑弱的少年声音。“李管事您放心,等明月公子回屋、药效发作,我就会找理由将其他人都支出去,方便凌大人办事。”
林湘越听越不对劲。药效……办事……如果猜不出这是要做什么,都对不起她看过的那么多篇小黄文。
这两个人怎么傻了吧唧的选择在室外接头,干坏事能不能有点保密意识。
被迫听了一耳朵的林湘对二人的业务水平鄙夷不已。
她哪里知道,集秀班这种大戏班,哪里能轻易寻到什么荒僻无人的去处。这里之所以没人来往,是因为住着班主家精神失常的夫郎,其他人怕被疯子一口咬掉耳朵,才几乎不往这里走动。
那二人没在此处停留多久,很快撑伞离开了。独留林湘被雨淋了个透心凉。
她冒着雨回了排戏的地方,把刘老偷偷拽了出来,将明月的事情跟对方说了。
“班主会处理掉这种问题吧?”看着眉峰紧锁、面色沉沉的刘老,她怀着希冀问。
“这事……你别管了,班主未必不知情,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刘闲山说:“凌大人应该是指凌初未,她是明月的戏迷,太女殿下已经殡天,都是早晚的事。”
都是早晚的事……
林湘想起冯子瑜之前的话。
且等着,明月的下场不会好,就是指这个吗?太女一离世,没了靠山,他便连假的明月也做不成了吗?
“若是他不愿意呢?”她不自觉扬高了音量,注意到之后,又低声愤愤道:“这是下药。”
“小湘,你听我说。”
刘闲山握住她的手,皱纹丛生的面庞写满看惯了的无奈,多少年岁月在这刻痕中流淌。“叁教九流叁教九流,你在戏班也待了许多时日,该明白的,说到底,伶人和娼妓……也无甚区别。你仔细想想,见过的角儿里,哪个不是好样貌好身段?这为的是什么?”
“写戏的也好,唱戏的也罢,在他人眼里,左右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一入了这行当,别管被迫还是自愿,哪能还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她苍老的声线透着丝丝悲意。像是在说明月,也像是借着明月,在说于戏班幕后蹉跎了一辈子光阴的自己。
林湘沉默片刻,问:“我父亲当年也……”
回应她的,是刘闲山沉重的一下颔首。
下九流啊。她不再说话,反复在心里念叨。没被绑住的辫尾湿淋淋的,散成了落汤鸡的可怜相。





(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 (三十九)吻
久等了。
这章写了湘湘英雄救美的故事,个人认为,作为拯救者去保护别人,也是很棒的春药梗。
尽管刘老告诉她,明月再找个依靠也是早晚的事,但林湘始终无法心安理得地将此事抛诸脑后。
她装做一个仰慕明月的戏迷,问清明月在戏班所居的院落,想当面提醒人家一下,可看门的杂役却推辞说明月现在不见客。
杂役很好心地告诉她:自太女殿下仙去以后,明月就吩咐说谁也不愿见,一直闭门不出。
干耗在门前不是办法,万一被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注意到了,别说帮明月一把了,她自己都要玩完。
撑着伞,一步叁回头地望着身后的院墙,林湘不得不暂且离开了此处。
坦白来说,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仁至义尽。她努力了,寄希望于戏班的其他人不行;自己去提醒又吃了个闭门羹;明月不肯见她;凌大人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大官、不能轻易招惹,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堂前,扮演陈拂衣的伶人咿咿呀呀念着唱白。林湘烦躁地喝着茶水,连他在演哪一折都听不出来。
明月……
刘老和冯子瑜的话一直在她耳边萦绕。早晚的事早晚的事,即便她帮了明月这一次,那下次呢?作为一个失去了自由身又广受追捧的伶人,没了强有力的庇护,这种事只会层不出穷。她没办法次次都帮,不是吗?
理智告诉林湘,算了,不要做这种危险又没意义的事,指不定明月对找下家这件事并不抵触。然而,然而——
只要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证明对方是个将要被欺辱的弱者,林湘就无法冷眼旁观,漠视一切发生。退一万步讲,她和明月同样都是受太女离世、林沅封王这系列帝京之变影响的小人物,如果身处险境的人是林湘自己,她希望有人能在绝望之时拉她一把。
帮助是相互的。
怎么做……该怎么做……
林湘无意识咬紧了唇瓣。
在明月被下了催情药的晚餐里塞纸条?不,她一个外人进不去集秀班的厨房,也没法找到明月的晚食精准放置,更不能确定对方是先发现纸条而不是先吃到春药。
脑中一瞬闪过不算很高的院墙。
那个内鬼说,会在明月中药之后,把伺候他的人都支开。到时候院子里没人,她翻墙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林湘下定了决心。
以往下雨天时,林湘也在刘老的屋子留宿过,故而,她今日不走也说不上突兀。
借口累了想去客房睡一觉,她离开了排戏之所,去明月的院子外踩点,顺便准备了一下翻墙需要的工具。
看多了推理作品的优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脑袋里科学的、或者柯学的作案手法一大堆。
她干脆将此事当成一个藏尸任务来做,中没中催情药无所谓,春药没那么高科技,自撸几发总能解的。重点是,在那个什么鬼凌大人出现之前,怎么把明月藏起来,做出明月已经跑了的假象,让对方扫兴而归。
将所有事都在脑内构想妥当以后,林湘以手压住心脏的位置,长舒一口气,妄图平复情绪。
只要动身去找明月,就没法再后悔了。中途计划失败、被人发现了,也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全帝京现在都知道她与林沅关系不好,不会看在穆城王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命只有一条。她的命是,明月的命也是。
吞咽下因紧张分泌的口水,林湘腾地站起了身。
不想了,干它丫的。走!
已经到了吃晚食的时间,天已经黑了,再加上雨势不小,此时,集秀班内几乎无人在外头闲逛。
林湘带着她的翻墙工具——一只用麻绳固定住的圆凳,摸着黑去了明月的住处。她在不起眼的犄角旮旯处淋雨等着,默默数着从院内走出来的人影数量。比打听出的明月院内仆从人数刚好少一个时,她走到选好的位置前,踩上凳子,费力地开始爬墙。
林湘去其他户型相近的院落做过测试,从这里爬上去,刚好是主屋的视觉盲区。也就是说,哪怕那个内鬼就站在屋外守着,也看不见她。
手掌扒上粗糙的墙沿,她使力攀上去,柔嫩的掌心被粗砺的砖墙硌得生疼,林湘没空去管,快速扫了一眼院内,确定没有人在,她加快速度骑在了墙头上,再用绳索把凳子拉上来,轻手轻脚将它放在墙内的地上,小心翼翼踩着凳子下来。
没关系,这就是一个潜行游戏。不要慌、不要慌……
心脏砰砰乱跳,林湘猫下腰,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让眼睫上摇晃欲坠的水珠遮挡视线。
可能是因为身上湿乎乎的,伴雨而来的斜风又不止,解去圆凳上的绳索时,林湘的手不住打颤,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把长绳收了回来,卷在手臂上。
她轻轻将圆凳在墙根放倒,做出有人爬墙、不慎踢翻凳子的假象。
这里是转角院墙和主屋外壁之间夹出的一方角落,可能是为了与明月这个名字相配,这里种着一树叶片椭圆的银桂。林湘脊背贴着主屋的墙,悄声挪步,探出一点头颅,偷偷往主屋外的长檐瞄。如她料想那般,下雨的天气,没人会在屋外吹风。
内鬼在屋里头。
松了口气,她压低身子,转过墙角,移到屋檐底下,然后屏息贴在窗边听了一会儿,屋内安静极了,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接下来是,敲门。然后——
林湘从腰上的荷包里抖出一块沉甸甸缺乏棱角的石头。触感冰凉凉的,一如她此时的体温。
这个世界的男人力气普遍比较小,身为女人,她有天然的性别优势,一个年级不大的男孩而已,冷不丁一石头砸下去绝对能解决。对,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林湘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闪烁的眸光里恐惧和坚定同时存在,背靠在门边的墙上,往脸上系上一块准备好的布料遮挡住面孔,她抬起手指,伸臂在门上敲了两下。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脚步声从无到有,并不急促,渐渐来到门边。
林湘握紧了手中的石块,心跳声几乎震在耳边。
“是凌……”开门的少年话没说完,没见门口有人,毫无防备之下,被她从侧边冲出来倾身一推,两人扑倒在地,接着,林湘狠下心,捂住对方的嘴唇,在身下少年的拼命挣扎下使力一砸,石头击中了对方的侧脑。
血液涌出,少年不动了。
她的手指一松,沾血的石头咕噜噜滚到地上。
少年并没有事,林湘特意挑了棱角极少的石头,她哆嗦着试探对方的鼻息,幸而,呼吸声还在,并不微弱。
“对、对不起……”给昏迷的家伙道了个歉,危机解除,也没有真伤到别人,林湘心中紧绷的弦松了一半,渐渐找回了理智。
案发现场是一定要伪造的,这个内鬼少年不能躺在这里。
身上的衣服早被密雨打湿,烦躁地盯着地上留下的水迹,林湘开始清理自己的存在痕迹。
感谢古代无论多热都必须穿两层的习惯,她的里衣勉强还算干爽,林湘脱掉外衫和鞋袜,将头发匆匆用衣服擦了几下,接着环视正厅,赤着足,将能拧出水的衣服连同犯罪工具石头一起藏进某个木柜里。
确定自己走路不会再留下湿痕,林湘扶起内鬼少年,让他坐在外间的小榻上,上半身歪倒在案几上,露出被砸出了血的脑壳。
找些布仔细擦掉地上的血迹和一路来留下的水泽,屋外风雨依旧,冷意从脚掌漫遍全身,林湘看了一眼远门,做这些事情她用了不少时间,希望那个凌大人能来得再晚一些,不然,她很可能被堵在这儿了。
她几乎是跑着进了明月的寝屋。
很多年以后,明月依旧记得这一刻。
汹涌的情欲逼得他意识迷离不清,伏在圆桌边,他克制着,努力不泄出任何一丝低吟,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冲进了屋内,他循声,警戒地抬起眼帘,进门的女人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穿着锦衣华服,流露胜券在握、又或者痴迷仰慕的讨厌神态,她衣衫不整、面容苍白,慌张而急躁,狼狈到了极点,见了他的一瞬间表情却忽地宁静下来,如释重负一般,嘴角牵起喜悦的笑意。
她的声线在风雨天里是轻颤的,透着毫无侵略性的柔和,并不算动听如天籁的音喉,只是有奇异的安心细细流淌。
“没事了。”她说。
“你这记忆美化得也太过分了。”林湘听了他的陈述,不住摇头咂舌,事件危急,她哪里记得什么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我当时人都快疯了好么,怎么可能停下来安慰你。”
林湘的确快急疯了。匆匆抛下一句“没事了”让趴在桌上的男人安心,她抄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冲到外间,把剩下的茶水顺着内鬼少年侧脑的伤处一股脑倒下去,然后用手帕包着茶杯,在小案的边缘一磕,将青瓷碎片顺着伤口抖下去,制造茶杯把少年敲昏的假象。
明月忍着药性,抄起一个茶杯,把看着他的少年一下打晕,接着打开了门,踩着凳子逃出了院子。十分合情合理。
迷惑他人的线索都布置好了,林湘再次回到里屋,准备着手藏匿明月本人。
他太沉了,林湘一个人爬墙都够呛,绝对带不走他。
伏在桌上的明月强撑着坐直身体,沉默而警惕地注视着她的靠近。那双在戏台上眼波流转的含情目此刻涣散而失神,形状漂亮的嘴唇被主人咬得发肿,额发也凌乱地贴于两颊,十足动了情的神态,可下颌依然同那日一样,望着人的时候是微抬着的,看着脆弱又难以接近。
这间屋子的布置很有月中仙的氛围,镂空香炉里,并不浓烈的桂香隐隐浮动,一应家具陈设清冷而雅致,置身其中如临仙境。而仙境中本该清冷衔愁、风致袅娜的神子明月此刻却被世俗的情欲缠身,眸中数点盈盈的泪意,眼尾一抹天造的嫣红,勾出几多撩人的媚意,偏他不肯屈服,兀自强作正经之态,色气与脆弱混杂纠结,即使林湘一直对现实中的男色无感,见了他这副夕子坠尘染欲的动情之态,都不禁心中一跳。
“别过来……”明月出声警告。他不清楚,这种无力而微哑的声线毫无威慑力,只能让人更想狠狠得欺负他,听他红唇中难耐地溢出不成调的破碎低吟。
林湘正想简单解释两句她并无恶意,风雨中隐隐传来院门口杂役和谁交谈的声音。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林湘的心咯噔一跳,再也顾不得明月作何感想。挪开床前的脚凳,揽着明月一同躲了进去。
她匆忙将脚凳归位,挡住床下的景象。暗暗祈祷一切照她期望的走向发展。
然而,和她产生肢体接触后,明月像被摁进了浴缸中的猫,不安分地挣扎反抗,怕对面在挣扎中制造出声响,林湘无法,只得手脚并用,锁住了对方的行动,同时用手捂住了他要出声的嘴唇。
然后,她就被人咬了手。
丫的,这厮狗咬吕洞宾。
虎口处疼的钻心,明月的牙齿绝对咬破了她的皮肤。害怕自己痛呼出声,也是对明月行为做出反击,她同样一口咬上明月的肩膀,两人在乌漆嘛黑的床底互相伤害着。
进了屋门,凌初未一眼便扫到了小榻上昏迷不醒的下人。血正自他的侧脑向下滴落,碎瓷深扎进伤口里,出血量极大,看样子,这伤似乎是刚留下不久。
她快步走近里间,果然明月已经消失无踪。
中了这药,他居然还能跑么。
凌初未脸色沉黑,风雨里一声轻响,她没在意,被败了兴致的怒气上涌,没等她问罪于自己不会办事的仆从,负责此事的李管事仓惶从屋外进来。
明月踩着凳子爬墙走了。
林湘听见两道声音就这件事讨论了几句,片刻以后,一道含威带怒的女音连同另一道惊慌卑弱的女音一起远了。
屋外的人声越来越低,渐渐听不见了。
林湘总算彻底放下了心,从刚刚开始的一系列体验对她而言实在让人心惊。张嘴松开了明月的肩膀,也放开了对明月的钳制,她用气音和对方商量:“我放开你了,可以松口吗?”
危机一过,高度集中的精神松懈下来,她便忍不了痛了。右手虎口处疼得钻心,这男人的牙口实在太好,再任他这般死命咬下去,林湘就该失血过多闹头晕了。
明月并没有乖乖松口。听到她发出声音,他反而将牙齿嵌得更深了,他拼尽了气力,宛如野兽死死叼住猎物的命脉,在进行一场殊死之斗。
深吸一口气,林湘按捺住给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一拳的念头。明月也是个被害的倒霉鬼,她不该揍人家。
林湘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你还好吗?明月…嘶……”
月字尾音一落,林湘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咬进皮肉里的牙齿在“明月”二字出口那刻被催醒般,力道瞬间增大,嵌得更深一厘。男人似乎清醒了过来,旋即张嘴,松开了她的手,压抑着咳了几声,呕出一嘴的血沫。
林湘赶紧抽回手,把伤处摁在衣上止血。
“那个,明月公子,若是你无事的话我先走了。您一个人注意着点,千万别被人发现了。”林湘提醒他。
说来羞耻,方才明月在她怀中一通乱拱,林湘不是根木头,已经被对方撩拨得有点奇怪,再继续跟这个中了春药的家伙待在一起,她怕擦枪走火。
要知道,她从没和异性这么亲密接触过,节操值都快要掉光了好么。
“别……”明月伸手,恰好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因为是学戏的,他的嗓音条件极好,说话时总有股端着的清矜气,就连动情时也不例外,只是尾音因药物抑制不住的打飘失调,再配上夹杂着口水吞咽声的暧昧喘息,糅杂成一种别样的色气感,“再等一会……屋外、可能有人……等……”
林湘还记得他扮梦郎时将谢牡丹般颓不掩清的声线,一句话便是一个故事。但此时,明月的声音却成了庭前芍药,媚意入骨,像有一把小钩子在心里挠啊挠,酥酥的痒,林湘觉得喉咙缺了水一般,突然干涩了起来。
日哦,18禁asmr也没那么色情吧。不自然吞咽了一下口水,林湘烦躁极了,被这声音蛊惑,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爬出床底等候,只是依言躺平了身子,看着这片昏暗狭窄的空间,心脏嘭嘭的跳。
明月依旧紧攥着她的衣袖一角,他的神智似乎又开始模糊了,脸颊离林湘被拉住的手臂很近。急促的喘息透过里衣一层轻透的布料,喷洒在她的臂上,像在吹奏一首起伏断续歌谣,将他紧绷而痛苦的情绪也通过臂骨传递至她的感官。
右手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渐渐地,连疼痛也远了,香炉里燃着的桂香闻着越发甜腻,林湘躺在地上,感受着从右臂丝丝爬涌至全身的细小电流,明明四肢是冷的,却有一股酥麻的电流历遍四肢百骸,将她的意识也电得迷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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