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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中第一流[1V2]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想当鹅了
他慌慌忙忙闭上了眼,拼命摇头:“不,不行!”
“刚才还说什么都答应我呢。”荼锦拉着他的手,铆足了力气连拖带拽,把他扯进了船舱的碧纱橱,“玊哥。我旁得什么都不想要,我要你,我只要你。”
“……小、小茶。这…这种事情……”谢同尘瑟缩在纱橱一角,舌头打了结,“不行的。这种事情是须得、须得水到渠成……须得两厢情愿……”
“你不喜欢我吗?”荼锦堵在他面前,从袖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白帕子。这是她的小丫鬟铜环在知道她的决定后特地弄来给她的,说是从前那些个良家姑娘的初夜时的旧例,她便有模有样地铺在床上。
随后目光落在了谢同尘身上的一处:“玊哥,你硬了。”
“……”
谢同尘夹紧了腿,又迭着手挡在上面。
他的理智在抗拒,可脑子不受控,看过的春宫册子又一幅幅地出现在脑海中了。
谢同尘在做最后地挣扎,别过了脸,“小茶……起码等我把你的事处理好,带你离开了淮、淮水镇再……再……”
“玊哥。”荼锦从身后抱住他,发觉他的脸红得发烫,忍不住朝着他的耳根吹气,“书中都说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这是看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大好春宵,不要错过呀。”
谢同尘咕哝道:“这诗用在这里太轻浮,不好。”
“我要生气了!”荼锦忽的放开他,赌气挪到另一头,再说话就带上了哭腔,“谢同尘,你不爱我。”
那厢谢同尘犹豫片刻,到底转过身,主动凑了过去:“小茶。”
“其实你还是嫌我,对不对?”
荼锦眼中泛起了水光,却又强地冷笑了两声,正要说话,却被吻住了。
谢同尘吻得很生疏,甚至有点莽撞,没掌握好力度,亲得她撞到了橱边。
随后压着她的手,又重重在她的唇上啄了两下。两个人脸对着脸,鼻尖对着鼻尖,汇聚的视线在交织的呼吸中变得逐渐灼热。
“小茶。你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儿。不要因为不能自己不能选择的事情而自卑难过。”他的脸还是红,声音也有点抖,可眼神很坚定,“对不起。刚才是我失言了。”
顿了顿,开始解腰间的玉带,“答应过的事情,自然要做作数。”
他一件一件脱衣裳,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又是道歉又是劝慰,甚至见缝插针地解释了一下他对那首诗的见解,一再声明自己绝无他意。
荼锦又气又笑,“尽说些扫兴的,你只好好儿的就是!”
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略略挪了下身子,也开始慢慢解腰带。一点嫣红自她颈间升起,很快涨满整张脸。声音细细的,“没看过也不要紧,我比你懂。而且听院子里的姐姐们说,若是和喜欢的人做这事儿,怎样都快活。”
两个人无声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结果谁也不敢看谁,还是谢同尘拉着她躺下,拿锦衾把彼此盖住了,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些。
他们僵硬地并排躺下,好一会儿,荼锦弱弱地转过脸看他:“玊哥……你主动一点啊……”
她倒是晓得房中术,可这是对她意义非凡的初夜,怎能使那种从不干净的地方学来的东西呢!
当然,也因为她刚刚偷偷瞄了一眼谢小公子的那根东西,不仅和册子里画得大相径庭,甚至比红香院里的那些玉势模具还要大很多,令她有了不详的预感。
总之有点怕。
谢同尘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伸臂揽住了小小的人儿,从她光洁的额开始吻。鼻梁,鼻尖,最后又一次封住了那瓣水润润的唇。
这回要吻得认真许多,生疏地厮磨一阵,便犹犹豫豫张口,伸舌扫了一下她的舌尖。是刚才喝过的甜酒味儿,香得醉人。他只觉得不够,愈发得寸进尺地含住她的唇舌,掠夺起每一寸芬芳。
荼锦被吻得有些发晕,心也越跳越快,不知怎地,喉咙就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奇怪的闷哼。
“玊哥……”她有点害羞,别开脸结束了这个过分绵长的吻,埋进了他怀里,“你的那个东西硌到我了……好硬……好大……我有点怕。听说女孩儿初回都很疼。”
“那、那怎么办?”谢同尘觉得自己真是个十成十的伪君子,心底的理智似乎在一劝再劝,手却不控制,摸到了少女香滑软嫩的肌肤就停不下来,沿着她的腰肢游走,最后停在臀上。捏了一下,发觉好软,于是得寸进尺的开始揉,“怪我准备的不周全,想着只在舫上过一夜,便没准备什么药。要、要不然现在叫人去买?”
“你怎么这么扫兴!”荼锦有时候觉得他挺书呆子的,哼了一声,“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哄我吗?”
“哄你你就不会疼吗?”
“不知道,你可以试试。”
荼锦被亲得到现在还有点轻飘飘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什么填满。于是又扬起脸索吻,“多摸摸我,我喜欢。”
于是谢同尘起身把她压住,另一只手从腰往上,不轻不重地掐住了乳根,把小小又浑圆的乳儿抓在了手里,又像刚才摸她的臀一样揉捏起来。
少女春色满面,眼神迷醉,主动分开了双腿,用细嫩的大腿内侧磨蹭他的腰身,“玊哥……想要。”
谢同尘自然有求必应,想着册子里的画法,腾出一只手扶住了胯间的那根东西,光是抵到耻丘,两个人就都不约而同地颤了颤,他粗粗喘息,耐着性子乱戳。
荼锦察觉到了,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同时也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那个东西的尺寸,努力把惊惧压下去,只颤抖着说:“往下一点。”
又忍不住担忧,“女人这儿娇嫩又小,你那个会不会把我撑坏呀?”
“……不知道。”谢同尘是真的不知道。
他已经被这种完全陌生又汹涌的快感侵占了所有理智,几乎没听清荼锦在说什么。说话间似是寻着了那处入口,于是用力挤了进去。
身下的小人儿一瞬间绷紧了身体,发出了一声惨叫:“啊!玊、玊哥……好涨……疼!”
谢同尘也仅仅被挤进去两寸不到,就被夹得动弹不得,女人的花穴果真紧窄,或者说是过于紧窄了,干燥又狭仄,他急得鼻尖冒汗,胡乱亲了亲荼锦,“小茶,你放松一点,我也疼。”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荼锦也疼得直冒冷汗,一紧张,绞得更紧了。
谢同尘痛苦的哼了一声,差点就精关失守了。
他也失了方寸,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于是狠心用力压住她,一寸寸沉腰,态度强硬地开拓起来。
荼锦只觉得身体好像被劈成了两半,四肢本能地乱蹬乱挥,哭声相当惨烈:“疼疼……疼!啊,别动了,别动了……求你了玊哥……疼——!”
谢同尘何尝不是被折磨,到底狠不下心,发力也只进了一半,之后就被她的惨叫喝住了,现在亦是进退两难。他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要怎么哄,索性再次吻住了她。
画舫在秦淮河中悠悠荡荡,恰巧行至一处乐坊,自岸边飘来琵琶与琴鼓的乐声,一阵嘈杂说笑声后,便听个轻灵的声音唱起了歌儿。是金陵本地的吴侬软语,语调轻柔婉转,与这无边夜色正当相宜:
“君歌杨叛儿,妾劝新丰酒。何许最关人,乌啼白门柳。乌啼隐杨花,君醉留妾家。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
荼锦只觉得轻飘飘、晕乎乎,额间的细碎绒发被汗水濡湿了,笑容好像也变得潮湿,带上一点难以言说的稚嫩妩媚。她学着那边的腔调,也唱了两句原词:“君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谢同尘脑子嗡嗡的,没有半点诗情画意的问:“小茶,我可以动了吗?”
“嗯……”她现在不痛了,只是被撑得酸涩极了,“你先一鼓作气地来。男人要动的,你知不知道呀?”
“知、知道。”其实谢同尘并不太明白。
所以当他把自己和荼锦严丝合缝儿的嵌合在一起之后就迷茫了。
荼锦只得再教,话里把他们比成一对卯榫,要他一下一下地楔进来。
谢同尘这才懂了,照着她的话来回运作,果真摸索出了门道。送进去,抽出来,反复驰骋,偶尔也发力狠撞。荼锦对哪一种都很受用,眼角还挂着泪珠儿就吚吚呜呜的哼了起来,水汪汪的眼满足的眯了起来,柔声儿问道:“玊哥,我有点舒服了……你呢?”
“嗯。”谢小公子答得很矜持,其实内心早已雀跃不已,颇有种学有所成的满足感。男人嘛,总归是爱听这类话的。这会子被夸了两句,愈发有了动力,深深浅浅,忽轻忽重,看着小姑娘在自己身下迷乱颠沛,忽的开了口,“侬可喜欢?”
他是北方人,自幼在京华城长大,说起官话时口音不重,在江南却 显得格外利落干脆。这会子说起侬软的金陵话,音调绵绵,荼锦正当意乱情迷时听见,愈发丢了魂。
她惊喜的嘤咛一声,同样拿话回他:“是的呀,好喜欢。”
最难熬的一处已经越过去了,两人都愈发得趣,谢同尘愈战愈勇,也愈发放肆,后来觉得实在是不够尽兴,竟捞起她的一条腿压住,大开大合地纵送不歇。
荼锦起先还应付得了,后来便被迭起的快感冲地晕头转向,甚至几次都觉得命悬一线,好像被架在顶峰一上再上,直至云端,倏地又急速下坠,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又温暖的怀抱紧紧拥住。
见她哭也哭了,丢也丢了,谢同尘实在是绷不住,从她体内退出来,改用手迅速撸动了十几下,就着少女的芬芳香软的身体射了出来。
事毕,两个人都有些恍惚,一对视,却又不约而同的羞涩一笑。
荼锦好奇地伸手去摸腿上的粘腻,同时又感慨:“玊哥,你射了好多。”
“……哎呀,你别动,脏!我去拿东西来给你擦。”谢同尘手忙脚乱找了件外衫披上,连忙去拿水和巾帕。
回来时,只见荼锦已经赤着身子坐了起来,刚才他一直没敢细看,这会子猝不及防撞进眼底,便被这少女曼妙窈窕的胴体激得又是喉头一紧。她的身体白洁,肩上横着一股精巧的锁骨,乳儿浑圆挺翘,上面还留着分明的指痕。一双腿不太自然地迭着,腿根的白浊还在往下流,她没在乎,只拿着一块染血的帕子在看。
“这个是……?”谢同尘再一看床,才发现除了淫糜的体液之外,还有一片赫然的血迹。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荼锦满不在乎,扬手把帕子扔了。
谢同尘不明所以,不知为什么又开始舌头打结:“……那个不是、不是你的……处子血。”
“昂,好像是。”荼锦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见谢同尘还有些怅然的看着窗,笑道,“难不成你要留着?我以为只有下流的狎客才会在乎这种东西。”
“……不、不是。”他连忙划清界限,可又忍不住觉得惋惜,“只是……是你的……”
“你来看。”荼锦拉住他的手,邀他一并到窗边。夜色 正好,画舫恰经秦淮河岸最繁华的一段,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商户,灯火辉煌,喧嚣丝竹声不绝,在漫天繁星和皎然月色下,端的是一副人间盛景。
她钻进他的怀里,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玊哥,我就在这里。你应当记住今夜的歌儿,沿途的景儿,而不是那种东西。”
她微微蹙眉,认真的说:“玊哥,我喜欢你,才会想要和你做这事儿。这是咱们两厢情愿,不存在谁牺牲谁奉献。这也是我来说非常美好的一件事,所以我不希望到了多年后在你的回忆里,对今夜的印象就只剩下一块陈旧的血。”
“……是,你说得对。”谢同尘顿悟过来,冲她歉疚地笑笑,“小茶,是我迂腐了。”
荼锦摇头,并不放在心上,只忽然促狭的笑起来:“玊哥,我发现你真的很表里不一!”
“为什么?!”
“刚才有个式样是春宫册子里画的,你不是说没看吗?”
“……”谢同尘难为情地掩住了脸,“别、别说了。”
荼锦扑了过去,在他身上一通乱亲,哄道:“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你再摆弄一回,我瞧瞧你都还学了什么别的?”
——
今天明两天有点事情,说好的番外就提前放啦。
ps:本文20章以后会开始收费喔~肉千字50,剧情千字35~
(可能)会有掉落的各种番外,热闹肯定就高产,具体不保证,看情况叭!





花中第一流[1V2] 第11章少年志
“抱歉,我是不是来迟了?”
荼锦才推开门,便看见珠帘之后有个静候已久的绰约身影。她是头回赴约,所以极为看重,来时的衣着饰物,就连簪环发髻都是与谢同尘一样样商量后才敲定的。还特地提前了半刻钟。结果还是迟了。
香饵顺着卍字沟槽的炉鼎袅袅升腾,是她从未闻过的奇异香气。
“不。我一直都在这儿。”声音淡淡的,“过来坐罢。”
她并不回头看她,声调语气都很高傲。只斟了一杯温酒,放在与之相对的空位前。
荼锦嗳了一声,上前拨开帘,规规矩矩地入座。将将坐定,一抬头,便惊愕得说不出话。
“我姓颜,单名一个「灵」字。”
近在咫尺的女子一身锦绣华彩的衫,松松绾了一个素髻,有一绺碎发自颊边垂下,显得慵懒风情。五官精致秀气,就连眼也是最柔情似水的弧度,小琼鼻,樱桃唇,只眉睫格外浓郁,还有一双精纯空灵的碧色眼瞳。
这个“灵”字,当之无愧。
荼锦心中感慨过,很快就回过神了,冲她微微一颔首:“颜小姐。”
“这段日子我看过的文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的那片《陈情表》是我最喜欢的。没有之一。”颜灵开门见山道,“你的文采斐然,字也写得好——虽然不是最好,却不是女孩儿最常习的簪花小楷,而是颇有风骨的颜筋柳骨。配上那一句——天下须知少年志,愿许人间第一流。让我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你。”
“颜小姐谬赞了。”说是如此,心却雀跃不已。
在书院里,荼锦的功课不错,却算不上最好,加之她性子要强,一心凌云登顶,年初春假之前,先生正是在她的这篇文章下批阅了八个字:心浮气盛,天马行空。害得她消沉了好一阵子。如今却得到了截然相反的夸赞,还是出自这样的美人儿之口,如何能不受用。
“您今日请我来,便是为了问我的功课文章吗?”
“不。”颜灵揭开一旁盖着锦绸的托盘,将东西端到了桌上,竟是一个骰盅,“我来请你赌一局。”
“什么?颜小姐,我,我不会……”
“没关系,很简单。这里有两颗骰子,我们轮流摇,每摇一次则立即开。若相加的尾数是七,则加注。若相加的尾数是八,则输一半。若相加的尾数是九,则全输。其他数目一律过。十次为一整轮,轮数不限,直到你说停为止。”语毕,她起身去一侧的立柜旁取来一个沉甸甸的匣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地整整齐齐的黄金,“这里有五十两黄金。”
她略一顿,逐字说,“是我给你的赌注。”又一比手,“当然,如果你想,也可以选择带走它。”
荼锦摸不清这位财大气粗的天之骄女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过她对这笔飞来横财全无兴趣,甚至没有多看那金光灿灿的匣子一眼。思考片刻,从发间抽出了一支素银小簪,搁在了桌前。
“颜小姐是因为赏识我才特地邀我来赌这一局,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既然是赌,索性就全凭天命——这是我身上唯一一样自己买来的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用它会使我坦荡不少。只我不大懂赌场的规矩,唔……两钱银子,可以当做赌注么?”
“可以,只要你不后悔。”颜灵一伸臂,将骰盅推到她面前,“来者是客,你先。”
荼锦糊里糊涂按住骰盅,摇了几下,听到里面哐当乱响了几声,便停了。
那厢碧色眼瞳的美人冲她颔首示意:“打开。”
一个叁点,一个四点。
刚刚好。
“运气不错。”颜灵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仅仅是一瞬,便道,“你可以再加注了。十次之后结清。不过,我再说一次,因为你的筹码是二钱,所以最多只能加注二钱。也就是,即便你盘盘掷七,我盘盘掷九,到最后也得赢不了多少钱。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加码,你加不加?”
荼锦不假思索地摇头:“不用力。”冲她笑笑,重新将骰子盖上,“现在是四钱了。”
颜灵不再坚持,接过也摇了一回:一个六,一个四。相加是十,不在七、八、九当中,所以过。
骰盅又交还到荼锦手中。
荼锦依旧胡乱地摇,这次比第一次稍微多了几下——
一个二,一个五。
又是七。
这回颜灵的眉梢挑动的幅度明显了很多,饶有意味的视线在荼锦面庞上扫过:“有意思。”
“加倍。”荼锦倒是坦然,“现在……应该是六钱了罢?”
“是。”颜灵拿回骰盅,再摇,再开,又是不相干的数字。她没多言,只把骰盅推了到对面。
荼锦再摇——
又是一个二,一个五。
她惊诧不已,愣愣看着骰子道:“我摇了的呀,颜小姐,你也看见了……怎么会……”
“无妨。如今是八钱了。”颜灵不接她的话,径直拿起盅盖过两粒骰子,从对面摇到自己身前,打开一看:五和四。她微不可闻地轻吐一口气,“我身上没有碎银子。你且记下。”又添了一句,“如今你便有八钱可以重新下注了。”
荼锦略一思衬,冲她羞赧的笑笑:“不了,我不改。”
颜灵笑了,那双碧色的眼睛微眯,鬼魅得像只猫儿:“花小姐,你尽管大胆的下注,就这点筹码,即便赌一下午,至多换两枚金瓜子……不,银裸子。”
“怎么会?十局才算一轮,如今不过叁轮,颜小姐怎么就认定了到了清算时就一定是我赢?”诚然荼锦一样是出挑清丽的美人,和比起面前艳慑四方的异域女子来说,容色多少寡淡了些。偏偏她的眼神坚韧又率真,令她焕发出另一种动人的神采,“何况,我并不希望今日难得与颜小姐想见,最后仅仅只是赌了一局。”
颜灵用染了鲜红丹蔻的指尖拨了拨脸颊边的发,碧色的瞳仁中有光华在流转:“有意思。”略一扬下巴,“继续。”
第五轮:荼锦掷四,过;颜灵掷叁,过。
第六轮:荼锦掷七,加二钱;颜灵掷七,加二钱。
第七轮:荼锦掷五,过;颜灵掷八,输一半。
第八轮:荼锦掷七,加二钱;颜灵掷九,全输。
合计荼锦得一两四钱,仍不加注。
第九轮:荼锦掷七,加二钱;颜灵掷七,加二钱。
第十轮:荼锦再次掷出了一个七。
“花小姐,你已经赢定了。我赌了这样多局,像你这般好运的,我还是第一回见。”胜负已出,所以颜灵以掌拢住不大的骰盅,却并不动作。她用那双透亮的、惑人的碧色眼瞳注视着她,“我既是宜州颜氏之女,说话必然言而有信。这一箱黄金,仍可为你所用,当真到现在也不加么?”
“不。”荼锦不假思索就回绝了,“我并不是为钱来的。又或者说……我不是为了这点钱而来的。”
颜灵终于笑了。
她是个实在美丽的女人,端庄却风情,古典又神秘。眼裂的弧度微垂,因为性格而表露出来的攻击性因为这样柔和的弧度变得暧昧莫测。仅仅是扬了扬唇角,莫名就有一种令人相信会冰雪消融的力量。
“那你想要什么?”她问。
荼锦回以一笑:“这话该是我问颜小姐。”
颜灵的眼睫浓而长翘,一垂眼,眸中的光便被盖去了大半。她望着盖住矮桌的四方云锦绸布上错金纹路,无端的问起:“你史书读得多么?最喜欢哪一位?”
“通读过,但不敢说精通。若说最喜欢……”荼锦略一沉吟,“如若一定要说,那就赵宣王罢。他的传记我读得多一些。”
“嗯。我也敬仰他。不过比起他,我更敬仰他的妻子——赵夫人。”
“我知道。赵夫人是绍国颜氏的公主,也是颜小姐你的先辈。”
“是呀。”颜灵懒懒地扶着凭几,衫裙逶迤一地,“可惜,颜氏很久没有出过像赵夫人那样的名姝伟人了。”
她的眼风飞向她,无不叹惋得又添了一句话。
“……”荼锦一怔。
在心脏骤停了片刻后,立刻又急速地跳动起来,她感觉到浑身的血都沸腾了,“颜小姐的话当真?”
颜灵不答,只是笑笑:“首先,我先要当皇后。而现在的你,还远远帮不到我。不过我还算喜欢你,或许我们会是朋友。”
又从袖中拿出一枚牙牌,“这是我的信物。明年春闱放榜,你若杏榜有名,拿它来找我,我们才会变成同伴。”
她施施然起身,双臂拢在身前,一只手附肘,指尖顺着纹缕轻轻敲打,呢喃似的重复了她方才的问题:“我的话当不当得真……”扬起脸,高傲地睨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你觉得呢。”
荼锦轻轻一哂:“焉知来者不如今也?”
——
作者有几点废话要说:
1.本文出现的人物历史设定全都是作者前篇私设,与真实历史无关。
2.本文剧情大于肉,叁个主角分别有叁条事业线,各不相干但又息息相关,慢慢会展开的。
3.灵姐究竟说了什么,这得展开成另一本书详细说,所以暂时卖个关子吧。也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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