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第一流[1V2]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想当鹅了
醒来却是一场空。
锦衾是冷的,床畔是空的,唯有耳边雨声淅淅沥沥。
天色昏朦,她几乎一瞬就酸了鼻尖,巨大的无措和失落将她淹没。慌乱起身时摸到了枕下的一封信,她抽出来一看——是谢同尘临走前留下的。
他受够了京华城里的奚落冷语,一天也不想在这座城里多留。二哥至今音讯全无,他想去找他,也好去别处重新来过。令附一张下江南的船票。措辞谨慎,对她颇为宽容,并未强求,只末尾留了一句——我等你到明日。
正垂泪,小丫鬟打着伞,气喘吁吁到了门前:“大人,颜小姐传话来,说有要事相商,请您即刻入宫!”
颜灵并非天子的意中人,能坐上这个后位,不过是太后青睐她过多。这样一场没有爱,只有权力交互的生意,最怕突生波折。封后大典近在眉睫,为了这段日子来的苦心也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她立刻穿衣起身,随手把信塞回了枕下,一并连着泪和万千愁肠吞回肚子里:“知道了,我就来。”
1一丝不挂:指没有一丝牵挂(不是没有穿衣服!)
——
抱歉这两章写了很久,因为真的很犹豫不知要怎么下笔。小谢可以算得上我(笔下)(迄今为止)最爱角色top3了,我真的有在很用心对待他。这章写得我也好难过啊5555……我可真是个无情后妈555……但是还没有完哦。现在只是掉下来,还没有砸进去,要连骨头也碎了,才算的真·家 道 中 落 呢。
另,大家不要当无情投珠机器好不好……和我说说话!创作需要交互才有激情啊!如果我认认真真的产出塑造没有激起水花,很快我就又萎靡了……55555可怜可怜后妈宝宝吧!
花中第一流[1V2] 第18章一枝春
转眼,已经是第叁个年头了。
如今荼锦的仕途顺风顺水,大理寺中只要是经她手的案子,件件都分明严整,不偏不倚。不徇私,不枉法,不贪墨,不渎职。年纪轻轻,已在朝中小有名望。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成为肩负清缴江南一带所有芙蓉膏重任,带尚方宝剑南下的钦差御史。
若扪心自问,她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只是那一日她在淮水镇中乍见了谢同尘——彼时风华万千的谢小公子居然沦落街头,与乞儿地痞为伍,是那样普通、寻常,泯然在这座小镇当中。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分别的雨夜,那个漫长又煎熬的晚上,她在宫中枯坐了一夜,几乎绞碎了一张帕子,到底没有迈出殿门一步,所以才换来了今日的光明前景。所有的歉疚不安倏地在心中炸开,令回忆中恩爱相守时的字字句句都那么讽刺可笑。
她是个负心人。
随着金陵城渐近,官道也愈发宽阔,往来车水马龙,在雨水中把川流不息的声响浸润得潮湿又沉重。荼锦郁郁沉沉,拨了帘,枕窗看雨,冰冷的雨珠被风吹了满身,丝毫也不觉得冷。只是一想到,可能要把方才那场几乎算不上温存的性事当做他们之间的彻底结束,才算真的彻骨冰凉。
他们还能有机会吗?
她这一趟下江南身兼重任,光是一座偌大的金陵城,里面就官商相护,关系盘根错节,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光是料理完这一城就不知何年何月,遑论整个江南。来之前,她就做好了身先士卒,成仁取义的准备。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儿女情长的闲暇。
可就这样不管吗?当初她没有能力救谢家,如今单单只救他也不行吗?做不到让他原谅自己,也起码把他的腿……
荼锦不敢再往下想了。
淮水镇到金陵城很近,午时出发,黄昏时分就入了城。雨也恰好停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在车舆中睡过去了,还是肖宁来接她,她才醒了。
因是微服私访,肖宁一身云山蓝的团瑞云团楼阁圆领袍,腰线被宫绦掐得很细,玉佩垂在腰间,叮咛作响。戴了个漆纱罗方顶笠子,两端垂挂五色珠玉,衬得五官无比瑰丽,端的是个俊美无忧的少年郎。
他自然地执起她的手,亮出乖巧的笑容:“姐姐,走吧。”
因为是微服私访,本就只城中几位州官知悉此事。荼锦最怕官油子那套媚上的把戏,也担心知情者里有勾结黑道的脏官,所以刻意隐瞒了行程,打算先偷偷进城,住寻常客栈,先探查两日再说。对外,便说她与肖宁是一对姐弟。
入住事宜一应由肖宁打理妥当,荼锦拿出地图,点出了城中的几个早有端倪的酒楼花馆,将随行的亲信手下都分派了出去。见松萝收拾的辛苦,便给了她一些散碎银钱,让小桌子陪着,两人便结伴出去逛了。
“姐姐叫他们都走了,自己要做什么?”肖宁捧着脸,用天真可人的神情看着她,“我们也去走走?或者先吃些东西。赶路了一下午,你饿不饿?”
“我没有胃口。倒是你,药和暮食都不许少吃。”荼锦怏怏地,敷衍地摸了摸肖宁的头,“你替我叫人打些热水来。我想洗个澡,歇息了。”
肖宁说好,一一去照办,又拿来随行带着的绿豆面子和鹅胰等物提前为她放好,便说去吃东西了。
*
水温被兑得刚刚好,江南梅雨时节潮湿阴冷,被蒸腾的热气一熏,身心俱疲的荼锦顿时轻舒了一口气,觉得松泛了不少。等整个人都泡进水里,身子骨儿都软了。她便什么也不想了,拿了香胰子细细擦洗身体,之后又单独把绿豆面子泡进热水里——这绿豆面子事先被菊叶和白莲蕊熏过,热水一蒸,香气就扑鼻而来,用来它来洗头,好几日头发都能留有特殊的淡淡甜味。
正洗着,隔着屏,听见门被轻轻叩了两下。
她道是松萝,便叫她进来,又道:“水有些凉了,再替我添一些罢。”
门又被掩上了,那厢脚步声渐远,很快又回来。荼锦拎着湿漉漉的发,拧了几把,随意堆在脑后,巴巴儿等着热水。结果从屏外进来的不是松萝,而是肖宁。她蓦然红了脸,整个儿藏到水里,惊声道:“小、小宁……怎么是你?”
肖宁的视线扫过她光裸的肩颈,却没有半分冒犯,很快就收了回去。捋了袖子,上前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再把带来的热水往里兑。神色如常:“怎么了,姐姐?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是了。也不知是不是相识久了,肖宁性子随着年纪,变得愈发黏缠古怪。这两年来,他几乎占据了她的生活的全部。不光是衣食起居,就连沐濯洗漱、月事癸水这类私事都由他照看打理。
她本就不是要需要伺候的人,并不习惯他的关怀备至,不仅不喜欢,甚至好几次都糊里糊涂地哄越了线。每回都悔得不行,想要和他好好讲一讲道理,他就用那张美丽的脸亮出受伤又柔弱的表情,说些可怜巴巴的话,什么他们姐弟本就是相依为命,他只是想尽他所能,与她相互有个慰藉罢了。横竖他都不算是个周全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呢?还是说,她觉得他恶心?
她当然不会觉得他恶心!只是……
荼锦觉得说不清道理,只好生闷气。但她有一千种法子闹脾气,肖宁就有一千零一种法子哄她。已经这么久了,她几乎都默认了和他之间的那些龃龉暧昧。
——如果谢同尘没有出现的话。
“好了。谢谢,你出去吧。”荼锦从没有哪一回像此时这样窘迫过,死死环住身子,在水里几乎蜷成了一只虾子。
肖宁微微一皱眉,漂亮的的丹凤眼眨了眨,流转间露出两分迷茫:“怎么了?姐姐今天,好不寻常。”
他像是没听见她的逐客令,自然地到了她身后,一伸手,轻轻捏上了她的肩颈,“是不是太累了?我帮姐姐揉揉吧。”
荼锦莫名地,心脏在胸腔里如擂鼓般狂跳起来。
理智来说,肖宁是宦臣,若是从前朝,寺人本就是伺候宫妃的。他并不是全身,无需多想什么。何况即便有旧情在,她与谢同尘也是断了的。即便肖宁真是男人,似乎自己也没什么错。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羞耻?
“小宁……”荼锦声音都有些抖,一闭眼,是白日里与谢同尘床笫尽欢,回过神,又是肖宁在身旁——赤裸着的自己的身旁,“你出去好不好……可以吗?”
“泡澡也不能太久,热气蒸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肖宁仔细替她拨开黏在颈间的湿发,“我拿巾子来。沥了头发,再擦些香膏和药——松萝还没回来,你自己怎么做得过来?”
她知道他是装傻,有些恼了,更戒备地转过身,把自己藏在一个角落:“我当然做的过来。”
“为什么呢?”肖宁好像有些受伤,但更多的是不解,“姐姐为什么今天这么讨厌我?”他撑着浴桶的边沿,身子略略向她的方向倾,目光沿着她的脊骨一路没进水中,“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荼锦一怔,片刻后拼命摇头:“没,没——什么都没有!”她怕他再多问,于是妥协了,“你快去拿巾子吧,我好冷。”
大抵是各自都揣着心事,之后都谁也没有再说话。
肖宁替她沥干了发,用篦子沾了刨花水反复地梳,直到七八分干,才拢了个小髻盘了起来。荼锦立刻扶着发起身,冲他一颔首:“好了。我要睡了。”作势打了个哈欠,“困得都睁不开眼了。小宁,你也早点睡吧。”
“姐姐。”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又从娴熟地从奁屉中拿出两盒圆钵。一个是铜镀金刻花嵌玛瑙的小钵装得是日常擦身体用的蔷薇玉膏,另一个是新的,荼锦不认识,“左右是要涂药的,玉膏就一起擦了罢。”
“药?什么药?”
“前两日才死里逃生回来,这就忘了?!”肖宁这回恼了,瞪她一眼,没好气道,“大夫说了,你气血双虚,需要好好调养,内服外用都不能马虎。这一趟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总不能叫你一来就带着伤病,旁的不说,岂不是长了他人威风?”
行行行,你说得都有道理。
荼锦从来都说不过他,一瘪嘴,认命地躺去了床上,板着脸开始生气。
肖宁倒是如常,?了脂膏在掌心焐热,一寸寸往她的身体上涂。从细长的颈,到圆润的肩,胸前的一双乳肉,结实又曼妙的腰肢,浑圆修长的腿……渐渐下移,最后停在了腿根。荼锦下意识地要并拢挡住,却被按住了。
最隐秘的私处被强硬地,以毫无保留的姿态暴露了出来,漂亮的少年定定看着那处嫩红的穴肉,疼惜地一皱眉,沾了另一个钵里膏体便往上擦。轻轻啧了声:“真是的。”字句里透着幽怨不甘,幽幽道,
“他都把姐姐这里肏肿了。”
——
作者又有废话说:朋友说小老婆是钓系小白莲/绿茶小美女,又娇又心机。
确实,我还觉得他是温水煮青蛙特级烹饪师。^^不过暂时他只能喝汤,肉还要再等等。
花中第一流[1V2] 第19章鸳鸯帐(微h)
荼锦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身体比意识更快地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立刻像一只刚从水里被捞起来的鱼似的拼命挣扎。
肖宁早有预料,等她几乎要逃开了,才一把攥住她的脚腕,重新把她拖回来。
随后压在她上方,一臂挡住她的去路,又无辜的看着她:“姐姐作什么要躲?”轻轻一笑,“没关系的呀。我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唔……确实有点生气,但是不怪你,是怪他不怜惜你。”
“……小宁,别……不要……”荼锦恨不能当场晕过去,拼命夹紧了双腿,却越蹭越湿,越躲越软,等肖宁的手再次摸过来时,已经湿了大片。她羞得直哭,虽然她也说不明白自己在羞什么,可就是抑制不住地难过,眼泪淌个不停,“你别……”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就挤到了里面。
她哭得一哽,又被刺激地突然喘了出来,喉间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呻吟:“唔……”
浅浅抽送了几回,又添了一根手指,两根一并往里塞,摸到那一处敏感点后,便用指腹反复地揉压。
荼锦原本还揪着他的衣裳要逃,结果被一下子弄地没了力气。哭也哭不出来,只用红彤彤的眼望着他,死命咬着下唇,不想再发出任何暧昧的声音,却忍到鼻翼微微翕动,喘息一声比一声重。中衣不知什么时候,在动乱中散开了,露出一线白嫩的肌肤,和两团乳肉之间,极其诱人的沟壑。
“今天的姐姐好敏感啊。流了好多水,手都被打湿了。”肖宁的声线清亮,和他的眼睛一样,有一种极其少见的干净特质。用这样的语调,一本正经的说色情的话,并且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孩子气地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不行。他是不是没教姐姐快活?”
他开始沿着她的爆红的耳朵轮廓开始舔,从耳尖到耳蜗,又含住了她的耳垂,说了自己忍不住也笑:“还是我比较好,对不对?”
荼锦支吾着想说些什么,可脑子里乱成一团,一张口,又呻吟出来:“呃……你、你……”她‘嘶嘶’抽着凉气,知道逃不开,所以只紧紧捏住了他臂膀,断断续续地说,“……别提他。”
肖宁在她的颈上亲两口:“好吧。再问最后一句。”他不太情愿,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两根手指在花穴抽送的同时,大拇指又拨开了两片粉肉,揉起了那颗已经有些充血肿胀的嫩芽似的肉珠,“谢小公子,能让姐姐爽得喷出来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终于从音里泛出了酸意。
谢同尘谢同尘谢同尘谢同尘……谢同尘到底有什么好!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又不堪大用的纨绔子弟罢了!不过样貌好看些,不过凑巧比自己来得比自己先罢了!可他才陪了她叁年,自己不仅也陪了她快叁年,还足足喜欢了五年!为什么,为什么姐姐满心都是他……为什么梦里夜里都是他!
谢同尘。
谢。同。尘。
肖宁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念这个名字,恨不能把这叁个字就当做是他那个人,于是狠狠地咀嚼着,口腔里那股子血腥味好像又泛出来了。立刻又忍住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失态。他一顿,强行把胸中翻腾的气焰压了下去,转而去吻身下娇软香甜的身体。
他一口含住了她胸前的一团玉兔似的乳儿,负气吃了起来。啃了几口,舌头绕着硬硬的莓果打圈,又用力地嘬,虽然荼锦还没有到分泌乳汁的阶段,光是反复的吮吸,真切地感觉到她的柔软娇媚,就会感到餍足,胸口那郁结的闷意也烟消云散。
花姐姐就是他的良药,治百病,解百忧。
肖宁回寰过来,便耐心地,极有技巧地刺激起她的敏感处。他对她的身体熟悉极了,这一套驾轻就熟,很容易就把她送上了高潮。趁着她还敏感又脆弱,又发力揉搓起她的花蒂,指尖一压一掐,随着荼锦一声惊呼,身子不住地抽搐颤抖,便一股股地喷出了大股透明花液。
他终于收手,在她耻丘上抹了一把,掌间带出了一片水意。
荼锦终于有空隙能起身,见他顺势往自己腿间埋,知道他还想去舔,连忙一臂推开他,一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几绺碎发被汗浸湿了贴在颊边,脸上积着大片红霞,眼神水润润的,使得发怒也很没力度:“肖宁!你发得什么疯!”
她胡乱一拢衣裳,又扯了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见肖宁安静地坐在身旁,神态没有一丝歉疚,也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漂亮的脸上赫然就是四个大字——恬不知耻。她气得一股血涌上脑门,扬手就就要打,他觉察到她的意图,身子不自主躲了下,却扬起了脸,等着她打。
于是她还是心软了,没舍得真的扇下去。
“小宁。”她不知要从哪里骂他,最后只失望地叹气,“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肖宁嗤笑出声,身子往垂花立柱上一倚,意犹未尽地舔起那只湿淋淋的手手指,眼风斜斜地自下往上扫,倔犟一仰脸,冲她没好气道:
“怎么不是了?我一直都这样。咱们没有这样好过吗?就因着那谢小公子,你就又觉得我脏,觉得我恶心了?今个儿他真把你喂好了,怎么到我手里这两下就又喷了?他就是不行!”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荼锦脸红得发烫,气不过还是往他身上打了两下,“你好厉害的嘴巴,我说一句你顶二十句。一口一个我这我那!我现在念着你与我多年,和你好好的说。你不想聊就给我滚出去——往后都不要再聊了!”
一听到要赶自己走,肖宁才慌了,委委屈屈地蹭上来,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挥:“姐姐对不起。你打我,你打我罢……我往后再也不乱来了……姐姐……”
“爪子松开!”荼锦又喝了一声。
他立刻放开了,弯下身子,垂着脸,小小声又说:“对不起嘛……”乖乖巧巧的。
荼锦重新把头发盘起,视线落到被角的针线上,从头开始捋起:“刚才的事我不怪你。怪也是怪我第一回时没能拦住你,所以才……罢了。且不说那个。你的心思我大抵都懂,只一样我不明白……”她实在是想不通,抬起头去看他的脸,试图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恨谢小公子?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不是!”肖宁急急地反驳道,迎着上了她的视线,“是你。花姐姐,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荼锦无奈:“我与他,不都是一样的么。这话我都和你说过许多回了,你怎么总不记得——我是他从江南带去京华的,当日若不是他,我也没有那样的本事让你脱身。你记不记得,那一回我和他送你回宫,你在宫门前向我们叩首谢恩,说了什么?”
他脖子一梗,粗声粗气道:“不记得。”
“肖宁!”
他又泄气了,用委屈巴巴的声调又说了一遍:“真不记得了。”
“……”
“都要多少年的事情了。我同姐姐说过的话那么多,怎么能每一句都记得。”肖宁眼圈儿又红了,强忍着泪意,低头开始扯衣角,“这些闲话琐事有那么重要吗?我没有变,我一直都……喜欢姐姐。从第一眼开始。”
荼锦只有叹气的份。
她能怎么办呢?她能说什么呢?这孩子孤苦伶仃的,吃过的苦遭过得罪比她还要多得多,若不是那一年她阴差阳错救了他,只怕他都活不过那一晚。转眼五年了——就连谢同尘也才和自己在一起叁年——说不上日久生情,可他确确实实占据了自己人生的一席之地。
何况他们不仅是朋友,是姐弟,还是同僚,这一趟南下,她是皇后授意,他是天子钦点,所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不可能因为这点私情、私事同他计较太多。
“我倒不是管你,毕竟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但……小宁,就算没有玊哥,我也……不会喜欢你。”荼锦知道这话说得很绝情,可今天这一回确实吓到她了,若再惯着他、纵容他,不知日后还要怎么天翻地覆,“小宁,我从来只是把你当弟弟。嗯……我知道这些事不是姐弟该做的,我也向你道歉,你缓一缓,往后……再不要有了。”
肖宁几乎咬碎了牙,唇色水红嫣然,眼中含泪:“因为我不是男人,是不是?”
他笑了下,一滴泪从睫下滚落,“如今我才明白了。这些年,你宠着我,纵着我,许我爬床,让我乱来,其实都不是因为你对我什么感情——恰恰相反,你从没有把我当男人,只是怕我难过,所以哄着我罢了。是不是?”
荼锦很想说当初明明是他舔着脸,用自己不是男人这套说辞爬上了床,就连刚刚还熟练运用了一回,这会子怎么又变了脸,开始因为这个自怜自艾起来呢……让他亲亲摸摸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委屈自卑过……
但是她不敢,怕他哭得更狠,所以点了点头,权当是认了。
肖宁一脸懊悔,痛苦地捂住了脸,闷闷的声音自指缝间传了出来:“嗯。我知道了。是我不该……是,是!我一开始就错了。”
荼锦于心不忍,想安慰他,才碰到他的衣角,就被握住了手,反被抱紧了怀里。肖宁用力圈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使劲蹭:“再睡一晚好不好。姐姐,再陪我睡一晚。最后一次了。”
——
男人的嘴,冲厕所的水。最后一次?不,最后亿次。
花中第一流[1V2] 第19章芙蓉暖(微h)(小肖舔/指奸)
真是不甘心啊。
这两年多来他步步为营,寸寸着意,就是为了能靠姐姐近一点、再近一点。肖宁一直想着,只要能一直在姐姐身边,一个月不够就十个月,十个月不就够一年,一年不够就叁年,总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即便她不喜欢自己,也会习惯自己的存在。
一切甚至比他预料的还要顺利,姐姐真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即便有时候太冒进招惹了她,气过了还是会包容自己。所以仅仅哭了两回,就顺利爬上了床,再把她弄哭两回,渐渐也习惯成自然,连姐姐也默认了。
结果就因为那阴魂不散的谢同尘,如今全都前功尽弃!
之前在淮水,他不是没有根据线索查到谢同尘,只是当时手下问何时下手,却心软了。
当然,他从不觉得他对自己有什么恩情,不过是一想到荼锦会为此肝肠寸断,他实在见不得她的眼泪,所以不仅饶过了他,还精心为他们策划了一场并不愉快,但十分成功的重逢。
偏是机关算计,架不住旧情难忘……
肖宁满腹心事地望着满地如霜的月华,他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当初是怎样爬上这个督主的位置,又怎么踩着许多人的尸体才坐安稳,记得清清楚楚。只唯独,面对心爱之人亮不出锋利的一面,再多的怨恨不满,最后也仅仅是耍赖撒娇,卖乖卖嗲。
只这会子荼锦睡下,他便不扮柔弱,只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妆台上的药膏,想着这回姐姐态度格外坚决,下一回要想个更天衣无缝的理由,才好再上她的床。编着编着,忽然又泄气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