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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阳叮叮儿
白泉依旧抽噎着应了声,跟在白子羽身后,空中一声响亮的鹰鸮,小黑俯冲而下,白泉伸臂,小黑停在了他的胳膊上。白泉抽出小黑腿上绑的小竹筒递给了白子羽。白子羽看罢眸光冷了下来,声音冷若寒冰杀机迸现:“白泉,去查查。”
燕瀛泽再回来的时候,白子羽已经在他房中等候多时了,边上还有沈昀,沈昀手中拿着一把弩。燕瀛泽眼尖,一把抢了过来:“这便是逐月?”
白子羽轻咳了一下从燕瀛泽手中接过来道:“只是成型了,威力足够,扣动处的机括按你的建议改成了黄铜,但是,它不能连发。”
燕瀛泽抬手,把逐月弩对准了窗口,窗外百步远是一棵大的胡杨树,燕瀛泽扣动机括,逐月发出一股强大的后震力,哆的一声,□□穿透了胡杨树的树干,只余箭羽轻颤。
燕瀛泽端详了手中的逐月道:“你们有把握可以让它连发么?”
沈昀蹙眉沉思道:“尽量试试吧。”
白子羽对沈昀道:“军师,千机阁还有别的弟子么?”
沈昀答道:“没有了,千机阁本来在祖师爷死后便解散了,传到后来也只剩了我师父一人,我也是机缘巧合拜的师。我师父并无子嗣,而且也只有我一个徒弟。”
燕瀛泽好奇的把沈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原来军师你深藏不露啊,居然是传说中的千机阁的传人。可是叶舒城不是下了命令不让门下弟子参与政权纷争么?”
“此一时彼一时,若是祖师爷知道千机阁流传下来的东西可以帮助百姓安居乐业,相信他不会怪罪的。”
“世子。”白子羽道:“若是连军师都不能完全还原逐月弩,恐怕穿云弓也碰到了制造问题。”
“嗯。既然如此,军师,麻烦你多费心了。”燕瀛泽道
“多谢将军信任,那我先回去了。”沈昀施了一礼开门,正准备迈步,待看清了门外的东西,“啊。”的一声退了回来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白子羽见到沈昀煞白的脸色问道。
“将军,国师,外面全是,蛇,还有许多的怪虫子。”沈昀咽了一口口水道。
燕瀛泽疾步跑到门口,打开一看,可不是,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尺左右的赤色小蛇,还有一层黑压压的甲虫。
“糟了,我怎么把这事忘了。”燕瀛泽扶额,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撒了些粉末下去,一阵奇怪的香气散开,那些蛇虫便如潮水般顺着墙角退了。
“好了,没事了,我有客人来了,我出去看看。”然后便一阵风的跑出去了。
沈昀探头一看,果然那些蛇虫都不见了,拍拍惊魂未定的心,沈昀也出去了,燕瀛泽的房中便只留白子羽一人了。
白子羽抬手按了按心口,心口略微有些痛,还真是操之过急了。他苦笑了一下准备离开,却在站起身时发现了面前的书案上放着的书本有些杂乱,旁边还放着那个有着银色面具的盒子,再边上便是那枚玉箫。白子羽手指拂过盒子顶端又拂过碧玉箫笑了笑,顺手便拿起那几本书准备理顺,却发现书本下盖着一幅不大的卷轴。
卷轴十分的新,但是看起来显然是被人经常的打开,白子羽有些奇怪,燕瀛泽什么时候对这些字画有兴趣了?轻笑了一下,便想着把卷轴也顺便收起来。
没想到卷轴本就靠在了桌子的外边,白子羽刚一伸手,那幅卷轴便散到了地下,他只好绕到桌子的另一边去拾起来。
画轴落地已经散了开来,他此时才发现画轴裱得十分精细,白子羽干脆把整张画都拉开,想重新规整,待他看清楚画的内容时,脸上有了一丝奇怪的神色。
那竟然是他的画像,右下角镌着两句诗:人非木石皆有情,不若不遇倾城色。
白子羽凝视了那幅画许久,终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将画轴归回了原位,连那几本书的位置都不曾错过一分,仿若从来没有动过,然后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燕瀛泽还没有到前堂,便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到底是谁请姑奶奶做客的?半天都没见人,你们倒是说说啊?”然后便听到一声凌厉的鞭响,嘭的一声,堂中茶几已然遭了秧。
前堂一名女子,明眸皓齿,一身坠满银饰的火红描金裙,胸前的长命锁正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手中捏着一根长约两丈的牛皮鞭,正怒气冲冲地冲着门外的几名侍卫吼。
那几名侍卫也不敢惹她,一看房间里那一地的蛇虫,都吓得只想立马离开这里。那名女子犹自生气,鞭子又一次挥出,砰地一声,精准无误的一鞭抽翻了一把椅子。
门口的侍卫犹在思量要不要去拉住她,可是一看她的手腕,想了想咽了口口水,还是缩在门外没开口。她左手手腕上缠着一条青竹小蛇儿,此刻正昂着头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呢。
那女子右手抬起,正准备又一鞭子抽下去,燕瀛泽叫了她一声,想着估计再不拦住了她,这整间府衙都会被这姑奶奶给拆了。
“蓝可儿。”燕瀛泽唤了一声。
听到燕瀛泽的叫声,那女子回了头,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把燕瀛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带着犹疑的语气:“你是?泽哥哥?”
“小丫头,才三年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燕瀛泽看着一地狼藉笑骂道:“怎么还是这么泼?谁敢娶你。”
“泽哥哥,真的是你啊?”
语未完人先至。一团红影已经跑到了燕瀛泽身边,亲昵地勾住了燕瀛泽的胳膊。
“嗯,真的是我,唉我说可儿,你先把你这一地神通收了吧?”燕瀛泽指了指一屋子的蛇虫。
“哦,嘿嘿,见到你一高兴便忘了。”那个唤作可儿的女子从袖中掏出一个血色小瓶,从瓶中滴了几滴同样血红的液体,再口中传出几声奇怪的声音,一瞬间,那些盘踞不去的小生命便四散开来不见了影子。门外的几名侍卫强打精神没有让自己腿软坐到地上去。
看到退了个干净的蛇虫,再看看门外的几名侍卫,可儿满足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得色。
“哟,几年不见,这驾驭毒虫的功夫见长啊。”燕瀛泽扶正了被可儿抽翻的椅子让她坐下问道:“小丫头片子,你不好好的在你的苗疆做圣女,跑到厍水城来做什么?”
“哼,我还没问你呢,泽哥哥,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小丫头皱了皱好看的鼻子问道。
“我啊,我嘛。”燕瀛泽看她认真的样子便想逗逗她:“我被抓来做壮丁的。”
小丫头一双猫儿眼望着燕瀛泽眨呀眨呀的:“真的?”
“嗯,真的,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跑到厍水城来做什么?”燕瀛泽憋住笑问道。谁想蓝可儿居然低了头,红了眼眶。
“怎么了?”燕瀛泽察觉到蓝可儿的情绪瞬间低落起来,不禁放柔了语气问道。
“泽哥哥。”蓝可儿居然带了哽咽扑进了燕瀛泽怀里:“泽哥哥,我是来找小和尚的。”
燕瀛泽轻轻的拍着蓝可儿的后背:“小和尚?哦,你来找林越的?”
彼时林越还叫做了悟,燕瀛泽跟着觉远大师与林越云游的时候,碰到了苗疆五族的圣女蓝可儿,一来二去的成了好友,可是蓝可儿似乎跟了悟特别的不对付,叫觉远为大师,叫燕瀛泽哥哥,连棒槌都叫了声叔叔,只有了悟,蓝可儿从来都只叫他小和尚,虽然了悟比燕瀛泽还大了两岁。
“嗯,觉远大师告诉我他来厍水城了,我便跟过来了。”蓝可儿在燕瀛泽怀中抽了抽鼻子道。
“你找那个神棍做什么?难不成你看上他了?”燕瀛泽笑着打趣蓝可儿。
“泽哥哥。”蓝可儿娇嗔着捶了燕瀛泽一下,把头埋得更低,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哈?不是吧?你真的看上他了?不是,我就弄不明白了,那个神棍有什么好的?你要看上不也应该看上你泽哥哥这种风流倜傥的?”燕瀛泽做捧心状哀叹。
“哎呀,泽哥哥……”蓝可儿推开了燕瀛泽。羞红了脸。
“哈哈哈……”燕瀛泽见到不可一世的蓝可儿居然会害羞,那是笑得无比开怀。
白子羽在门外廊下便看见燕瀛泽怀中拥着一名红衣女子,娇俏依人的女子恰到好处的衬托出燕瀛泽的霸气张扬,看着燕瀛泽轻抚怀中人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爽朗的笑声。白子羽心中轻叹,这才是燕瀛泽的本来面目吧,张扬霸气而不失温柔,不是世人眼中那个风流浪荡的纨绔世子。
本来不想去打扰的,可是白子羽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蓝可儿看见进门的白子羽好奇道:“你是谁?”然后突然想到燕瀛泽说自己是被抓来的,再看到门口的侍卫对着白子羽行礼,便心下有了三分计较:“哦,是不是你抓了泽哥哥?”
“嗯?”白子羽奇怪,正准备发问,蓝可儿的鞭子已经抽了过来。白子羽侧身躲过了一鞭,左手伸出便握住了蓝可儿手中的鞭子,蓝可儿拉了几下都纹丝不动。
燕瀛泽看到白子羽进来便已经有些发抖了,心道惨了,他方才定是看到了自己抱着可儿了,还来不及解释又看着蓝可儿莫名其妙的一鞭挥出,然后再听到她的问话,才想到这个单纯的小丫头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了。
燕瀛泽一把夺了蓝可儿的鞭子:“可儿快住手,我方才逗你玩的。”于是燕瀛泽便把在路上见到蓝可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泽哥哥,你又骗我。”小丫头气得跳脚。
“子羽,介绍一下,这是苗疆五族的圣女蓝可儿。”
“可儿,这是白子羽哥哥,不得无礼。”
燕瀛泽想了想又对白子羽道,“子羽,可儿就像我的亲妹子一般,所以,方才我是在安慰她,她心情不好。”
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再偷眼望向白子羽,白子羽却微笑着看着蓝可儿,也不知道燕瀛泽的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泽哥哥,他是谁啊?竟然比你还好看。”蓝可儿趁着燕瀛泽语无伦次的功夫已经把白子羽从头到脚观察了好几遍。
燕瀛泽一把拉过蓝可儿到一边小声道:“他是白子羽,当朝国师,很了不起的,偷偷告诉你,他是泽哥哥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小丫头单纯:“哦,泽哥哥的朋友就是可儿的朋友。”然后跑到白子羽面前道:“子羽哥哥,我叫可儿,很高兴认识你。方才对不起了。”蓝可儿吐了吐舌头扬起笑脸,天真无邪。
看着面前的蓝可儿无邪纯真的笑脸,白子羽也报以微笑,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明媚的小丫头。
蓝可儿跟白子羽打完招呼忽然“啊”了一声道:“糟了,泽哥哥,我来了这么半天了,我的朋友还在客栈等我呢。我不回去她肯定十分担心。”
“燕瀛泽,有吃的没有,你师兄快饿死了。”林越叫魂般的声音响起了。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凡俗痴人
“燕瀛泽,有吃的没有,你师兄快饿死了。”林越叫魂般的声音响起了。
“小和尚。”蓝可儿听到林越的声音高兴的差点飞了起来,几步就跑到了林越身边。
“啊,虎姑婆,怎么是你啊?那个,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林越看到蓝可儿出现,脑门上挂了一串黑线,一边暗忖这个臭丫头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一边脚底抹油逃得飞快。废话,不快点行么?这个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自从一年前就老是缠着自己,走哪里跟哪里。
本来两个人便不对付,蓝可儿又善于驱百虫,林越刚开始直觉的认为这个虎姑婆是来找自己麻烦来了。可是这一年蓝可儿三番四次的缠着林越,也没有见到蓝可儿怎么的了林越。所以林越一直都莫名其妙,秉承着能躲则躲的原则。
“小和尚,你站住。”蓝可儿一看林越跑了便追了出去。
等到蓝可儿远去了,院中一声轻响,林越从屋脊上落下来了。
“死神棍,你真是……”燕瀛泽无语的剜了他一眼。
“燕瀛泽,我是你师兄。”林越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
“嘁,棒槌,查得如何?”燕瀛泽直接无视掉林越。
棒槌沉声道:“我跟林越去各个客栈查过了,最近五天确实有许多的外邦人,不过人数最多的是一支商队,是赤黍的,还有的是往返于北狄跟丰国的商人,有些是北狄人,有些是丰国人,而且他们都是老熟客了,许多客栈老板都认识他们。”
林越道:“厍水城本就是四国通商的必经之路,所以说有商队很正常的。”
“是这样么?”燕瀛泽沉思,既然棒槌跟林越去查过了,那或许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于是众人散去,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前堂只剩了白子羽与燕瀛泽。
“子羽,你怎么了?”燕瀛泽看着白子羽翁白的唇色,终是问出来了。
“没事。”依旧是淡然的微笑,白子羽起身往外走去,想了想又对燕瀛泽道:“世子,一切小心为上。”
“哈哈,子羽,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燕瀛泽笑得痞气。
“算是,若是军中主帅有个万一,苦的是黎民百姓。”
燕瀛泽摇头轻笑,这个子羽,明明的关心人还要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唉,子羽,等等我啊,你去哪里?”
“去找军师。”
他二人刚出门没走多远,白泉便飞奔回来了,在府衙内外都翻了一遍,没有见到白子羽。问府衙中的守卫,都不知道他二人去了哪里,后来还是一名侍卫想起来他们好像朝着军营方向去了。
白泉急匆匆往军营方向赶去。
街上熙熙攘攘,看着一片欣欣向荣,燕瀛泽与白子羽朝兵器锻造所走去。
他心里总是有点不好的预感,可是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随即自嘲的笑笑,还真是草木皆兵了。
“泽哥哥。”身后有人呼唤,是蓝可儿,她正从平安客栈出来。
燕瀛泽微笑着走过去。
“阿雅,快出来。”可儿对着客栈内唤了一声。
“可儿,怎么了?”客栈内一女子闻声而出,身后跟着一位婢子。
燕瀛泽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
“阿雅,这个便是我方才说的泽哥哥,还有子羽哥哥。”
蓝可儿笑眯眯的揽着从客栈里出来的绿衣女子的胳膊介绍道“泽哥哥,这便是阿雅,这一路上多亏了她照顾我呢。”
“是你?”
“是你?”
燕瀛泽与那女子一同开口。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赤黍国公主完颜绿雅。
“能在此相见,真是有缘,世子殿下别来无恙?”
完颜绿雅笑得优雅,眼中满是亮光,又朝着白子羽行了一个赤黍国的礼:“国师大人。”
白子羽颔首一笑:“公主殿下”
燕瀛泽与白子羽并肩而立,一个淡雅,一个潇洒,过来过去不少人都朝着他二人看,完颜绿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二人一眼,心中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
“等等,你们说什么?你们认识?”蓝可儿有些发懵:“公主?世子?泽哥哥,难道你真的是平南王世子?阿雅,你居然是公主?”
“小丫头,我早告诉过你,你不信。”燕瀛泽嗤笑道。
“谁想得到堂堂平南王世子会沦落到抓我的蛇吃的?”蓝可儿做了个鬼脸,想起第一次与燕瀛泽见面的时候,燕瀛泽偷了她的蛇吃。
“可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实在是出门在外,身份多有不便。”完颜绿雅道。
“阿雅,你看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嗯,不过我倒是赚了,一介草民,结交了你们这么几个大人物。”蓝可儿依旧挽了完颜绿雅的胳膊笑道。
“公主殿下,您不在赤黍享清福,跑到厍水城这穷山恶水做什么?”燕瀛泽问完颜绿雅。
完颜绿雅转身朝门内走去:“世子与国师进来坐坐吧,我们详说。”说罢率先往客栈二楼走去,她嘴角翘了个好看的弧度,燕瀛泽,你可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么?
他们刚踏进客栈,白泉便一阵风似的从客栈门口往军营跑去。
整间客栈都被完颜绿雅包了下来,几人来到二楼,完颜绿雅遣人上了茶后才娓娓道来:“我此次是跟着赤黍国的皇家商队出来的,厍水城是四国通商的必经之路,我自是想来见识见识。只是没有想到,镇远将军竟然是故人呢。”
燕瀛泽轻叩杯沿道:“原来赤黍国的商队是公主殿下的人,那不知公主殿下下一站准备去何处?”
“这个么,我本想着去其余几个比较富庶的城镇看一下,但是到了厍水城,见到这里被世子殿下治理的如此之好,倒有几分不想离开了。反正商人嘛,只要有钱赚,在何处都一样,既然如此,那便在厍水城看看有何求财的门路。”
燕瀛泽听了完颜绿雅的话倒有些惊讶,这个公主与李焱的那个刁蛮女儿玉衡公主,还真是天壤之别呢。
完颜绿雅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草原上的率真与洒脱,又有几分商人的机敏,不同于张瑶的端庄娴雅,亦不同于蓝可儿的天真浪漫,倒是让燕瀛泽觉出了这位公主有些不好相与。
燕瀛泽自然不会知道,看着燕瀛泽潇洒自如的谈吐,不拘小节的做派。完颜绿雅只觉得燕瀛泽是一塘春水,她已不自觉沉溺其中。
白子羽看着完颜绿雅若有所思,她看向燕瀛泽的目光,满目亮光与希冀。再想想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却跟着商队东奔西走,偏偏又来到了厍水城。
白子羽心中感慨,只怕又是一个痴人!
眼看天黑,燕瀛泽着人将可儿送到府衙,二人离去。完颜绿雅在窗边久久的看着燕瀛泽的背影,诺儿笑着打趣:“好了,公主,再看都成了望夫石了。”
完颜绿雅犹自站在窗口望着,眼神时而开心时而忧愁,诺儿本来端着茶水走过来的,但是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那个人悠悠然的来到完颜绿雅身旁站定,跟着完颜绿雅的目光望去,堪堪见到燕瀛泽与白子羽拐过街角。
完颜绿雅此时才回神,对着身旁的人唤了声哥哥,完颜彧笑了笑:“妹妹,这是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迷?
“哥哥。”完颜绿雅不理会他的打趣转而问道:“你怎么也来了厍水城?”
完颜彧端着茶喝了一口道:“我自然有我的事情,再说,哥哥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燕瀛泽与白子羽走出客栈已是万家灯火。
白子羽负琴优雅的走在前面,燕瀛泽快走一步与他并肩而行,朝锻造所走去,夜凉如水,偶尔一片秋叶不知从何处飘悠而来,打着旋儿落下,在秋风中寂静漂冷,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孤寂。
这样的场景太过温馨,燕瀛泽侧头看了看白子羽安静温润的侧颜无声的弯了嘴角,这样,真好。
走了一段路,白子羽扭头看着左侧的燕瀛泽,“世子殿下果真不愧是万千深闺梦里人。”
燕瀛泽慵懒的笑道:“子羽,才发现本世子的优点?不过也不迟,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不会被人抢走的。”
白子羽摇头:“世子殿下想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要善于发现别人的心思。”
燕瀛泽有些不解:“子羽,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世子殿下日后会明白的。”白子羽道。
前方越走越偏,但是不知道为何却很是热闹,挨挨挤挤的聚了不少百姓,越往前走越偏僻,偏偏愈来愈挤,人也越来越多,白子羽微微的皱了皱眉,燕瀛泽伸出右臂往白子羽肩上一撘,把他稍微的带出了人群。
“子羽,你没事吧?”燕瀛泽这边还在问白子羽,后面又挤过来不少人,燕瀛泽有些不悦:“唉,别挤了,都别挤了……”
“燕瀛泽,退后。”燕瀛泽还话还没说完,白子羽已经一声怒喝,一掌拍了过来,燕瀛泽只来得及往后退了一步,一柄弯刀已经悄没声息的沿着燕瀛泽的小腹划过,刀刃闪着幽幽蓝光。若不是白子羽那一掌,此刻燕瀛泽便已经肠穿肚烂了。
“子羽,小心。”燕瀛泽一个回旋踢踢掉了袭击白子羽后背的刀,再顺势一滚,捡起了被他踢掉的刀。
一时人如潮水般涌过来,前前后后挤过来的约莫有两百来人,手中均握着弯刀,燕瀛泽边打边看向涌过来的人,暗忖这阵仗有些太大了,打斗的人群中还混有几名未曾离开的百姓,燕瀛泽心道糟糕,还没回过神来,无辜的百姓已经被洞穿胸腹倒地气绝。
“子羽,往外走,不要伤及无辜。”。
此处是城西,离锻造所还有一段路,正好是空白区,此刻燕瀛泽顾不得越往外走对自己越不利,只盼着可以不要伤及无辜便好,索性朝着那片空白处撤去。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命悬一线
燕瀛泽一边打一边骂自己大意,这明显不是外邦人的打扮。自己从一开始关注的重点便错了,看他们的服饰,不过是厍水城最普通的服饰,披着羊皮的狼,自己偏偏没有想到这点,此刻人家是瓮中捉鳖了,握着不甚称手的弯刀,他第一次有些懊悔,自己都被刺杀了多少次了,怎的偏偏没有学会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燕瀛泽与白子羽背靠背站在一起,四面都是杀手,虽然被他二人伤了不少,可是对方人多,燕瀛泽握紧手中的弯刀全身紧绷偏偏笑得开心:“子羽,怎么办?我们要被当成饺子煮了。”
一点都没有身为饺子的自觉。
“世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子羽你是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倾心么?”
“你的脸皮还可以再厚点么,我是想说,为何每次我都会跟着你倒霉?”白子羽依旧温润,唇畔挂着清浅的笑意,缓缓取下了负于身后的七绝琴。
“哈哈哈,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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