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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阳叮叮儿
“燕儿,赤黍那边你准备怎么办?”燕天宏接过他手中的碗问道。
“我不同意难道她还能拿刀逼着我不成。”
燕瀛泽将碗撂下朝外跑去。
“燕儿,你去哪里……”
“去找子羽。”
燕天宏摇头,他的宝贝儿子跟国师似乎关系越来越好了,回来才半天便跑去找国师。
燕瀛泽出去不过一个时辰,小泥巴便急匆匆跑进来了,气喘吁吁地道:“王爷,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在东门比武。”
“哦,他比便让他比吧,这次又是谁啊?”
燕天宏端着茶杯浅饮慢酌,相对于小泥巴的急切,燕天宏就显得冷静多了。若是燕瀛泽出去一趟不闹点动静,那他就不是那个名动京城的小魔头平南王世子燕瀛泽了。咳咳,这都归功于燕瀛泽从小到大惹祸的本领。
“不是,和世子殿下比武的是……”小泥巴偷眼看了下燕天宏,想确认一下她说出来她家世子与之比武的那个人,老王爷会不会从椅子上摔下来。
“……和世子比武的是……赤黍王子。”
“什么?”燕天宏的茶杯重重搁在了桌上,直奔东门而去。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惆怅玉颜成间阻
燕天宏一边往东门跑一边问小泥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小泥巴磕磕巴巴总算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原来燕瀛泽看上了一张琴,可是这琴是被人家提前订好了的,燕瀛泽本想价钱再出高些买了过来,没想到那位老板说什么都不卖。燕瀛泽既然看中,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也不知道燕瀛泽抽的什么风,就是非要那张琴。
只是没想到定下那张琴的主顾竟然会是赤黍王子完颜御,更没想到的是,完颜御完全没有让出这张琴的意思。
于是,二人便相约在东门比试。
等到燕天宏赶到之时,比武已经结束。燕瀛泽手中抱着一张琴,斜睨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对面的完颜御,笑得颇有些无所谓。紫色的琴身与燕瀛泽的紫袍浑然一体。
“王子殿下,承让了。”
完颜御颇有些狼狈,手中的弯刀被燕瀛泽断成了两截。四周的百姓不计其数,这场比试估计不出半日便会全城皆知了。
他看着抱着琴的燕瀛泽心中冷笑,这样的人,才配做他完颜御的对手,才配让他的妹妹倾心以对,才配让他去算计。
完颜御对着燕瀛泽一拱手:“世子殿下,过几日你便要袭爵称王了,这琴便算是小王的贺礼好了。方才的比试果然大快人心,小王输得不冤枉,世子殿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过奖,燕瀛泽谢过王子割爱了。”燕瀛泽抱起琴甩了袖子便跳下了高台。
燕天宏看着从台上跳下来的燕瀛泽,抱着琴笑得一脸毛病,走过去道:“燕儿,这琴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你要它做什么?”
燕瀛泽抱着的这张琴确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不过是普通的桐木琴而已。只不过这琴造型稍稍奇特,桐木被漆成了紫色,仔细看才发现,这琴身竟然是一条腾云而起的龙。
燕天宏不明白,燕瀛泽为何会对这么一张普通的桐木琴这么有兴趣。竟然会为了这么一张琴与赤黍王子比试。
“自然是送人,难不成我还留下自己弹不成?”燕瀛泽对燕天宏的这个问题颇有些不屑。
“送人?难道……”燕天宏还在思考着燕瀛泽的话,燕瀛泽已经抱着琴潇洒的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了。
难道燕儿有了心上人了?燕天宏看着燕瀛泽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白子羽看着面前的桐木琴,颇有些无语,燕瀛泽懒洋洋趴在一株梅树上,看着白子羽微微蹙着的眉。
“子羽,你怎么这幅表情嘛。”
“世子,你也太……”白子羽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
说他太霸道?好像不对,说他太任性?好像也不对。说什么都好像不对。
“子羽,你也不感动一下,唉,枉费了我挨了完颜御一拳呢。”燕瀛泽从梅树底下钻过来捂着肚子,眼神哀怨得再给条帕子都可以擦泪水了。
“你受伤了?”白子羽拉开燕瀛泽捂着肚子的手。
燕瀛泽终于如愿在白子羽面上看到了一丝急切。等白子羽看到燕瀛泽面上促狭的笑意时,便知道这个人又变着法子来消遣他了。
“你就是活该。”
语气虽然略微有些责备,白子羽眼中终是有一丝欣喜的,手起琴声出,飘飘渺渺的琴音便随着白子羽的指尖流淌出来。
燕瀛泽回平南王府已经月上中天了,燕天宏竟然还没休息,看样子是专程在等他。
“燕儿,你跟我来。”
燕瀛泽跟着平南王进了书房。
“做什么,我困死了。”
“燕儿,你先告诉爹,今日的琴你送给谁了?”
燕瀛泽倒了一杯凉茶灌进了肚子,颇有些好奇,燕天宏什么时候居然关心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了。
“自然是送给该送之人咯,我说燕老头,你大半夜不去睡觉,就为了问我这件事情?”
燕天宏面现忧色,叹了口气道:“燕儿,你是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咳……”燕瀛泽呛了一下。
燕天宏看燕瀛泽的面色,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犹豫了一下,拉过燕瀛泽坐下后道:“燕儿,是哪家的姑娘?”
“哎呀,你别管,以后再告诉你。”燕瀛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准备回去睡觉。
“燕儿。”
燕天宏一皱眉头,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不论是哪家的女儿,你都早日断了吧。不说旁的,单是赤黍的国书,便会让人家姑娘往后的日子不太平。”
“我会保护好他。”燕瀛泽扔了手中的杯子,不屑道,“我更不会娶公主。”
“可皇上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哼!”
燕瀛泽一声冷笑,“他说如何便如何?他让我服离蛊我便服离蛊,他让我出征我便出征。他是不是以为我太好说话了。如今又想塞个赤黍公主给我。”
燕瀛泽手握瓷杯,指节用力,瓷杯便碎成了片,“他真当我没脾气了!”
可是看着垂垂老矣的燕天宏,燕瀛泽无语叹息,解铃还须系铃人!
燕瀛泽出了王府,朝着驿馆而去。
驿馆门口的护卫都有些好奇,弄不明白燕瀛泽这幅要吃人的表情到底是谁又招惹他了。一众人都跪在地下,也不敢说话。燕瀛泽大摇大摆的进了驿馆。
完颜绿雅犹自坐在桌前看着书,间或望着窗外的海棠花树,略微低了头沉思,秋风过,吹起她抹额上的轻羽,分明是草原上奔放洒脱的女孩,竟然生生多出了一分南国女儿的温婉愁绪。
她本来凝神看着窗外的海棠花树,看了许久,才感觉窗外覆了一片阴影,她抬首,却忽的泪冲上了眼眶。
诺儿从屋外跑进来,一迭声的叫着公主公主。窗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燕瀛泽。
“世子殿下……”
完颜绿雅起身,碰到了桌上的青花瓷杯,瓷杯叮呤当啷摔了个粉碎。燕瀛泽缓步走进来,看着完颜绿雅。
“世子殿下,你终于来找我了。”完颜绿雅眼中瞬间充满了光亮。
燕瀛泽侧过身去,目光一瞬间有些深邃悠远,他转过身无视完颜绿雅的神色,沉声道:“公主殿下,燕瀛泽若是有何对不住公主的地方,还请公主原谅。”
完颜绿雅从燕瀛泽来找他的喜悦中清醒过来,看着燕瀛泽面沉如水,眸光中不带任何感情,她诧异问道:“世子殿下的意思阿雅不明白,请殿下明示。”
燕瀛泽回身看着完颜绿雅,“公主,我燕瀛泽就是一个浪荡子,真的不值得公主青眼有加。更不值得公主把后半辈子托付在燕某人的身上,所以,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完颜绿雅后退了一步,她听明白了燕瀛泽的意思,看来他是知道了国书的事情了。完颜绿雅略微沉吟了一下,抬眸看着燕瀛泽,“世子殿下来找我便是为了说这个?”
燕瀛泽挑眉,完颜绿雅笑了:“世子殿下,这件事情岂能由我说了算?往大了说,你我都是身在这权利的漩涡中,没有我们可以选择的余地。往小了说,我本就倾心于你,这样的结果有何不好?”
“公主,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燕瀛泽欲言又止。
“世子殿下,我问你。”
完颜绿雅挡在了燕瀛泽面前:“你那一日在落霞居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敷衍我?”
燕瀛泽退后一步,看着完颜绿雅:“公主,我承认我说了假话。”
完颜绿雅眼前一亮,燕瀛泽在她耳旁低声道,“不是我不愿意娶公主,实则是我有隐疾啊。”
“啊?”完颜绿雅道,“是何隐疾?”
“公主,你非要在我心上捅刀子不成?也罢,反正迟早你得知道。”
“我……”燕瀛泽道,“不举!”
完颜绿雅懵了片刻后咬牙切齿道,“若真如此,我定倾尽国力为你寻找良医。”
燕瀛泽摇头离去,“公主,何必强人所难。”
看着燕瀛泽的背影,完颜绿雅一把掀了桌子,燕瀛泽,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眼看着离九月初九日越来越近,燕瀛泽却丝毫不急,整日连人都看不到。府中的裁缝等着为燕瀛泽裁衣,偏偏找不到人。想想燕瀛泽素日便喜欢泡在梅苑,老王爷只好亲自去梅苑找人。
可是令平南王吃惊的是,他竟然没有在梅苑找到燕瀛泽。
外表毫不起眼的院子,推门而进却仿若世外桃源。满院梅树夹着一丛修竹。琴声悠然,白子羽在树下的石桌上悠然抚琴,淡然宁静温润如玉。
听到有人进来,白子羽停了琴声,转过身见到是平南王,眸中多了一丝讶异。
“子羽见过王爷。”白子羽起身行礼,谦卑恭敬。
“国师大人,冒昧打扰,请国师见谅。老朽是来找燕儿的。”
白子羽吩咐白泉泡茶,迎了燕天宏坐下:“世子这几日并未曾在我这里,子羽也不知道世子殿下去了何处。”
白子羽说的是实话,本来每日都呆在梅苑的燕瀛泽,已经有了好些天没见到人了。就算是偶尔出现一下,也是匆匆而来,然后便又消失了。
白泉端了茶水过来,放下杯子,随手收起了白子羽放在桌上的琴,燕天宏接过杯子之时,目光正好扫过了白泉拿走的琴上面。
燕天宏认出来了那张琴,正是燕瀛泽与完颜御相争的那张桐木琴。紫色的琴身在阳光下显得优雅宁静,腾云的龙身仿若要逆光而起。
燕天宏收回了目光,吹了一口杯中的茶叶,不经意道:“国师这琴好别致。”
白子羽笑了一下:“子羽汗颜,这琴是世子殿下送给子羽的,据说这琴得来还颇费了世子殿下一番功夫。”
“我家燕儿整日徒做风流,让国师见笑了。”燕天宏喝了一口茶,再次环眼看了一眼这方小苑,倒是果真清幽静雅。再看白子羽,淡然优雅,一举一动都从容雅致。燕天宏心中浮起了一丝不确定的想法。
白子羽放下手中的杯子唇角浮起笑意:“王爷言重了,世子殿下乃是真性情,不拘泥与世俗礼节,子羽与世子一起,受益良多。”
燕天宏起身:“只要燕儿没有让国师烦恼就好了,既然燕儿没有在国师这里,那我就不打搅了,这孩子也真是,都袭爵在即了,还看不到人影,皇上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
白子羽送燕天宏出去,燕天宏走到门口,白子羽轻飘飘道:“王爷,凡事小心,陛下的性子不比前朝武帝。”
燕天宏愣了一下,回身看白子羽,白子羽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这句话并不是他所说一般。
燕天宏步下台阶,望了望头顶墨蓝的苍穹轻言:“如今,还有几人记得前朝武帝的仁慈?”
言毕转过身对白子羽道:“国师这话日后不要再说,国师是聪明人,想必知道何话该说何话不该说。如今的天下,都是陛下的,前朝旧事,那都是过眼烟云。”
“子羽受教了。”白子羽躬身,燕天宏步下台阶,朝着王府而去。
燕天宏刚离开没一会儿,燕瀛泽便从门外一阵风似的闯进来了。
“子羽子羽,快过来。”
“世子,你快些回王府去吧,方才平南王在找你呢。”
“不管他,子羽,你还记得你家老宅里面后院种的那棵李树是什么样子吗?”燕瀛泽从房中找来纸笔放在白子羽面前:“你画下来给我。”
白子羽莫名其妙,还是提笔给他画了下来,递给燕瀛泽之时,才看到燕瀛泽的左手上有几道细细的口子。
“你手上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要不然时间该来不及了。”燕瀛泽拿过白子羽手中的纸,轻轻揽了一下白子羽,便又跑了。
白子羽摇头,也不知道燕瀛泽到底在做什么,整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白泉从外面进来,递给白子羽一张纸条:“公子,夫人那边给你的。”
白子羽凝眸,换了衣服去了城西。
赵夫人看着一身黑衣的白子羽,面上的面具闪着幽光。她走过去伸手取下了白子羽的面具,白子羽清雅的面容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子羽,从现在起,这面具你便不用戴了。”赵夫人把面具丢在了桌上,银质的面具碰到了黄花木的桌子,发出了一声脆响。
白子羽愣在那里,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是自从白家阖府尽丧之后,赵夫人第一次叫他子羽。
“哼。”赵夫人冷笑了下道:“从现在起,你便真真正正是白子羽了,你既要娶李焱的女儿,又怎么能是赵家人呢?”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白子羽后退了一步,沉声问道。
赵夫人悠然坐在椅子上曼声道:“我要你娶了李焱的女儿,做他的乘龙快婿。”
“不行。”白子羽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赵夫人拧了眉,“如何不行?要想取得李焱的绝对信任,你最好的办法便是成为他的家人。难道你以为就凭你手中区区十万兵马,便可以与之抗衡了?”
“母亲,孩儿不同意。”白子羽敛了神色,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赵夫人愣了,这样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的白子羽,她从未见过。仿佛在他周身,都能被冻住。
赵夫人抬眸凝视着白子羽半晌,才道:“你为何不同意?”
“这样做根本有欠妥当,再说,李焱是我们的仇人,我若是娶了他的女儿,岂非认贼作父?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是吗?若是你父皇知道你卧薪尝胆,他只会感到欣慰。岂会怪你?”
“不行,孩儿不喜欢她。”
“哈哈哈,不喜欢,不喜欢……”赵夫人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你这是什么话 ?你是去报仇,喜不喜欢有何关系,不喜欢等到日后大仇得报后杀了她便是。”
秦九走过来几步道:“夫人,奴才也认为这件事情还是再斟酌一下吧。”
“秦九你住口,我们若不照这样来,如何去走捷径?现在四处都是暗中探查丧门底细的人,你不会忘了你前几天处理掉的那一批吧?”
白子羽神色执拗:“孩儿不同意,母亲,除了这件事情,你让孩儿做什么都可以。”
“你好好想想吧。”
赵夫人冷面看着白子羽,丢下一句话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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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举……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世事浮沉难随心
眼看着离承袭大典越来越近了,燕瀛泽每日里还是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剩下的时间都泡在梅苑里面,不到午夜不归。
可是这两天他明显发现白子羽变了,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却不知道原因。
燕瀛泽再走近几步,白子羽的手无意识地拨着琴弦。
“子羽,你这几日怎么了?老是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本世子没来陪着你,你生气了?”
燕瀛泽走过去痞笑着把坐在桌前发愣的白子羽拥进怀里,白子羽松松靠着燕瀛泽,手依旧拨动着琴弦,不过琴音不再是破碎的了。
白子羽拨了一会儿琴弦,仰起头望着燕瀛泽道:“世子殿下,我在想……你以后会娶什么样的人?”
燕瀛泽松了白子羽,转到白子羽面前躬下身看着白子羽,目光中充满了探究,白子羽稍稍避开了燕瀛泽的眼神。
燕瀛泽想不通白子羽为何会有这么一问,正想开口,却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他在白子羽面前单膝跪下,执起白子羽的右手道:“子羽,我这辈子谁也不会娶,我只要你,管它什么国书还是圣旨,我不想娶谁还能强迫我不成?”
白子羽淡淡听着燕瀛泽的话,听到最后却忽然一皱眉头:“国书?什么国书?”
燕瀛泽一愣:“你……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
白子羽抽出了燕瀛泽握着的手拉他站起来道:“知道什么?”
燕瀛泽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竟然是真的不知道国书的事情,他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本来他知道国书的事情后便没想过要告诉白子羽,让他娶完颜绿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自然没必要去告诉白子羽。
可是眼下似乎已经说漏了,燕瀛泽挑着眉看着面前的白子羽,白子羽也略带疑问的看着燕瀛泽。
看来是非说不可了,燕瀛泽拉过白子羽坐下道:“其实也没什么,但是我说了你要保证千万别生气,也千万别当真,行么?”
白子羽只是看着他不答话,燕瀛泽摸了一下下巴道:“也没什么,就是赤黍国上了国书,公主要和亲……”
白子羽还是看着他,燕瀛泽咬了下牙,再咬了下牙道:“就是赤黍国上了国书,公主要和亲,那个……和亲的对象是你夫君我……”
白子羽蹙眉道:“和亲?”
“唉,子羽,我可没答应啊,你别误会。”燕瀛泽见到白子羽这种表情,立即蹦起来表示清白。
“和亲,看来短时间内丰国与赤黍的关系不会恶化,这样也好,至少百姓可以少受点苦。”
“子羽,你是不是没听明白重点啊?”燕瀛泽哀怨的瞪着白子羽。似乎白子羽完全还在状况外,明明他燕瀛泽是被挑中的和亲人选,怎么他的子羽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听明白了,世子要与赤黍和亲,子羽乐见其成……”
“你说什么?”白子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燕瀛泽一把扯进了怀里,燕瀛泽故意恶狠狠吼道,可是唇角明显挂着笑意。
“咳咳……”
白泉咳嗽了一声走过来道:“世子殿下,王爷派人来请你回王府。”
燕瀛泽揽着白子羽不松手,懒洋洋应了一声,反正白泉已经见惯了燕瀛泽缠着没脸皮缠着白子羽腻歪。
白子羽推开了燕瀛泽,“快回去吧。”
“嗯……”燕瀛泽赖在白子羽的肩膀上闷声道:“那你说你信我不信?”
“信你什么?”
白子羽边往下扒拉着燕瀛泽这个八爪鱼,边问道。
“信我这辈子只有你,只要你。”
白子羽唇角轻勾,“我信。”
燕瀛泽满意了,顺着白子羽的力道站起来,还顺便偷吻了白子羽一下,才心满意足的跟着王府的亲卫回去。
燕瀛泽离开,白子羽还是静静坐在树下。也不知坐了多久,他唇畔带了一丝苍白的笑意轻轻喃道:“国书么?既然是国书,岂容拒绝。”
外面忽然传来叩门声,声音不大,却在这方寸小苑中显得有些突兀,白泉边往外走边道:“这个世子殿下,不是刚刚才走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接着便听到白泉略微惊异的声音:“……夫人?”
白子羽回头,赵夫人正袅袅婷婷往里面走,秦九恭敬地跟在身后。
“母亲。”白子羽躬身:“您怎么过来了?”
赵夫人在桌前坐下,抬眸看着白子羽,语气略微有些冷:“这几日你并未曾去城北找我,你既然不过去,那就只好辛苦为娘的亲自跑一趟了。”
白子羽不语,赵夫人又道:“娘说的事情你想得如何了?”
“孩儿不同意。”
“你说什么?”赵夫人站起来走到白子羽面前。
白子羽垂着头道:“孩儿不同意母亲的决定。”
赵夫人气得面色煞白,指着白子羽恨声道:“你再说一遍……”
“孩儿说孩儿不同意……”
“啪”一声脆响,赵夫人的巴掌又一次落在了白子羽的脸上:“你不同意?我既然决定了的事情,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夫人息怒……”,秦九拉过了盛怒的赵夫人。
“秦九,我们走,让这个不孝子好好想想。”赵夫人带着秦九离开了梅苑。
看着赵夫人离开,白泉慌忙跑过来,白子羽呆立在梅树下,面上的指痕鲜红。
燕瀛泽被平南王派人找回去便被烦的两天没有出得家门,从官服到礼服再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燕瀛泽亲自试一遍。
燕瀛泽已经打好主意准备偷溜了,可是平南王像是算准了一般,每次都把他堵个正着,害的燕瀛泽想跑都没机会跑。
好不容易把一群围着他转的下人打发走,所有的细节都敲定,已经是承袭大典的头天晚上了。
燕瀛泽瞅着一群下人都没在意,就准备往外面跑。刚走到王府门口,就看到了堵在门口的燕天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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