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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阳叮叮儿
“燕儿,明早上四更天便要进宫受封,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燕老头,我去找子羽,一会儿就回来,不会耽误事情的。”
子羽,又是白子羽。燕天宏眉头皱了一下,沉声道:“不许去,你今晚就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嗯?燕老头,你吃□□了?”燕瀛泽从来没看到过燕天宏这幅表情对他,莫名其妙道:“我就是去找子羽,又不是去闯祸,你这么严肃干嘛?”
“反正你今晚就是不许去,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还有,以后少去找国师,你不是不知道上头的心思。”燕天宏转过身对棒槌道:“棒槌,世子殿下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乱跑了。”
棒槌听了燕天宏的话,抱着剑站在燕瀛泽身边,燕瀛泽一看这个架势,知道想跑是真的没戏了,只好垂头丧气回去睡觉。
燕天宏看着燕瀛泽垂头丧气的表情,心中的担忧更甚。若是事情真的被他料到了,可如何是好。
想想又摇摇头,不管如何,先把明日的承袭大典办好再说。
燕瀛泽躺在床上烙煎饼,翻来覆去。两天不见白子羽,他已经快受不了了,再看棒槌黑着脸站在门口的样子,他更来火,伸手一个杯子便丢了出去。
棒槌接过杯子,转过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指了指转角处,燕天宏赫然在转角处看着。得了,燕瀛泽索性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闭眼睡觉。反正明日里便会见到子羽了。
好容易熬到了四更天,燕瀛泽身着礼服,从宣武门一步一步,三跪九叩走到了皇宫门口,由礼官迎着朝金殿走去。
两旁的锦衣卫林立,三声金鞭响过,鼓乐齐鸣,李焱站在金殿之上,燕瀛泽笔直的跪在地下,恒帝对刘青道:“宣旨吧。”
刘青拿过圣旨准备往前,李玉宵走过去道:“父皇,这道旨意便由儿臣来宣吧。”
恒帝点头,李玉宵接过刘青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南王燕天宏之子燕瀛泽,聪慧机敏,抗敌有功,乃大丰之肱骨。今其承袭平南王爵位,朕特赐封一品护国大将军,并赐厍水城为其封地,望其能报效朝廷,不负圣恩。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燕瀛泽叩头谢恩!
大丰廿年九月初九日,平南王燕天宏之子燕瀛泽,正式承袭燕天宏之爵位,晋封为小平南王。
平南王府高朋满座,就连守在雏凤关的秦朗和易尘都回来了。
九月初九日本就是燕瀛泽的生辰,更兼燕瀛泽承袭王位。最重要的是皇恩浩荡,陛下亲临。是以邺城中的达官贵人几乎把王府挤了个水泄不通。
燕瀛泽紫袍玉带贵气昭然。被硬拉着在人群中敬酒。燕瀛泽无语,随着老王爷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一点一点消磨着他最后的耐性。
今日是九月初九,他可不会记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外面贺礼的宾客源源不断,燕瀛泽一直朝着大门口看,他心心念念的那一袭白衣还没出现。
燕瀛泽慢慢往后缩,小心小心的躲开燕天宏的视线,然后一个翻身便从回廊的栏杆下翻了过去,口中呼出了一口气。
正在得意呢,忽然听到身后道:“小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燕瀛泽懊丧的转过头正想看看是谁坏了他的好事,然后便看到了两双带笑的眼睛。
燕瀛泽几步走过去揽了出声的两个人:“五哥,易尘。方才人太多,眼见着你们进了门,都不能去迎接你们。”
秦朗退后一步躬身道:“末将秦朗,参见小王爷。”态度谦卑而恭敬。
燕瀛泽听了秦朗的话松开了揽着他俩的手,秦朗还是保持着原样,燕瀛泽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道:“五哥竟然也因为这个头衔和我生疏了?行,我是小王爷。”
说罢也不管秦朗和易尘,直接往前走去。
易尘一把拉住了燕瀛泽对着秦朗道:“五哥你看吧,我赢了,你那把剑归我了。”
“嗯?”燕瀛泽挑了眉看着他二人。
易尘拉过燕瀛泽笑道:“我就跟五哥赌,说你不会因为做了王爷就拿架子。”
秦朗也走过来揽着燕瀛泽的肩膀笑骂道:“你怎么不说你在打我那把剑的主意?”
燕瀛泽赏了易尘一拳道,“五哥,易尘,不论何时,身在何位,我永远是燕瀛泽。”
秦朗问道:“你方才是准备做什么去?皇上和一众客人都还在呢,你不是又准备偷溜?”
燕瀛泽摇头痞笑:“佛曰,不可说。”
秦朗摇头,“你现在是王爷了,还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燕瀛泽正准备反驳,外面的礼官悠长的唱诺声起:“赤黍国王子到。”
燕瀛泽一皱眉:“他来做什么……”
秦朗易尘推他道:“来者都是客,去迎接吧,”
要说燕瀛泽听到完颜御的时候是不高兴,那么看到在看到和完颜御一同出现的完颜绿雅时,简直就是不高兴到极致了。
完颜御一身玄色衣裳,倒是看出了几分霸气来,他径自走到燕瀛泽面前来拱手一笑:“小王携妹前来恭喜小平南王袭爵之喜。”
完颜绿雅此刻一双眼睛都在燕瀛泽的身上。燕瀛泽却没有看向她,只是对着完颜御一笑:“王子客气了,请坐。”
完颜御随着小侍落座,恒帝对身旁的刘青耳语了几句,刘青便出去将完颜御带进了恒帝专用的套间内。
燕瀛泽刚好转身,准备继续方才未完成的逃跑大计,礼官唱诺声又起:“国师到。”
燕瀛泽来劲了,从早上到现在,就数这句话燕瀛泽听得最悦耳最舒心。白子羽一袭白衣飘然从大门进来,燕瀛泽分过人群,几步跑了过去。
“子羽!”
“小王爷,恭喜。”
白子羽颔首微笑,从白泉手中接过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燕瀛泽:“借花献佛。”
燕瀛泽眸中闪现出喜色,“子羽会送我什么呢?”
“燕儿,让国师进去坐吧。”燕天宏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燕瀛泽这才发现他二人还站在门口,“国师,请!”
燕瀛泽拉着白子羽一径往后院走去,绕开了前院诸多宾客。终于走到了王府后院的水榭上,燕瀛泽收了连通水榭的木桥,水榭便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好处所。
“皇上在前面,我该先去拜见皇上才是,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然后燕瀛泽扯过白子羽拥抱了一下,“等等再去,几天不见你了,想得慌。一直想去找你,可是燕老头非得让我去做这个那个的。”
白子羽轻笑:“不见我有什么打紧?都袭爵做王爷了,就该有个王爷的样子才是。”
燕瀛泽皱眉不服气道:“王爷怎么了,在是王爷之前,我先是燕瀛泽。”
白子羽摇头不理他,燕瀛泽走向桌上的盒子:“嗯,看看子羽送的是什么。”
盒子打开,里面用黄色的绸缎包着一件东西,燕瀛泽揭开绸缎,断云枪静静躺在盒子中。
燕瀛泽抬眸看着白子羽,白子羽一笑:“借花献佛。子羽身无长物,惟愿你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燕瀛泽放下断云枪,走至白子羽身旁,白子羽见他的神色有些怪异,问道:“可是不喜欢么?子羽身无长物,随身的就只有你送我的东西了。”随即又笑了笑伸出手腕道:“实在不行,我把这个送给你。”白子羽手腕上殷虹的朱砂闪着幽光。
“哈哈哈,子羽,我只是在想,你都是我的了,还用讲这些虚礼么?”燕瀛泽挑眉一笑。
白子羽佯装生气,燕瀛泽拉了他坐下,絮絮叨叨讲着这两日如何被燕天宏摧残着做这个那个他不愿意的事情。白子羽含笑静静听着。
燕瀛泽倒苦水正倒得兴起,白泉在外面叫道:“小王爷,皇上找你和公子呢。”
燕瀛泽闻声抬头,刘青正好站在花园的拱门处候着。
燕瀛泽不耐烦一撇嘴:“真是事多,走吧,去看看。”
燕瀛泽放下木桥,二人到了后花园中,燕瀛泽对白子羽郑重其事道:“你晚上在梅苑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白子羽看着燕瀛泽郑重的眉眼,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月亮门跟着刘青往前面走,刚好看到了秦朗与易尘,秦朗对着白子羽行了个礼:“国师,久违了。”
“秦将军,易统领。”白子羽颔首打完招呼,与刘青一道往前面走。秦朗扯住燕瀛泽道:“你与国师关系很好?”
燕瀛泽凤眸一眯:“是啊,不可以?”
秦朗摇摇头道:“国师是人中龙凤,不可多得的人才,你确然该与之多多相交。”
“五哥,认识你这么久,就数这句话说得最好听,我先去看看,等我忙完与你们不醉不归。”
刘青把他二人带到款待恒帝的套间,小小的房间中除了恒帝之外,只有太子与几位近身的大臣与燕天宏,还有完颜兄妹二人。
早有人把恒帝左右各加了一把椅子,等众人都落座后,恒帝打量了一番燕瀛泽,对燕天宏笑道:“瀛泽果然是仪表堂堂,难怪阿雅公主对他芳心暗许呢。”
燕瀛泽听了恒帝这句话,面色沉了下来,偷眼望了下白子羽,白子羽只是淡笑饮茶。
完颜御接口道:“小王爷胸有沟壑,国师智计卓绝,一文一武,陛下有此良将,大丰之福啊。”
燕瀛泽只是挑着眉看着完颜御,白子羽微微欠身,依旧微笑不语。
完颜御继而话锋一转对李焱道:“陛下想必也知道,舍妹心仪小王爷已久,都已经让小王奏请父汗上了两次国书,希望能够与平南王缔结姻亲,不知道陛下可愿意替舍妹做一回月下老人,成全舍妹一番痴心呢?”
完颜绿雅只是痴痴的看着燕瀛泽,完颜御的话说出来,燕瀛泽面上并无太大的表情,就好像这场谈话从头到尾都与他无关一般。
“哈哈哈。”李焱打了个哈哈对完颜御道:“朕做月老可以,不过,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瀛泽的父亲在这里,王子理应与他的父亲商议。”
完颜御转过头正待开口,燕瀛泽站起身来道:“实在对不起,王子殿下,恐怕燕某是要辜负公主的一片深情了,燕某已经有了心上人,所以,还请贵国收回成命。”
几句话说的不卑不亢,只是目光牢牢锁在白子羽的身上,燕天宏在燕瀛泽的对面,把他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燕儿,不得无礼。”燕天宏斥责道。
完颜御抬眸看着燕瀛泽:“莫非,小王爷是嫌弃赤黍国不配与之攀亲?”再转头对恒帝道:“看来丰国皇帝陛下的臣子果然不同凡响,我赤黍国是高攀不起了,小王与舍妹只好回赤黍了。”
恒帝沉声道:“瀛泽,赤黍国王已经上了两道国书,足见诚意,朕也已经同意了。你与公主成婚,既是良缘天定,又促进了两国的邦交。你承袭爵位,又与公主结亲,双喜临门,这有何不可?”
燕瀛泽盯着恒帝一字一顿:“臣风流纨绔不思进取,配不上公主,既然与公主和亲是为了促进两国的邦交,那陛下为何不让太子他把公主娶进东宫呢?”
“燕儿,跪下。”燕天宏一声怒喝。
燕瀛泽直视着燕天宏,终究还是跪下来了。
李玉宵对着一众人道:“这件事情不急,大家都好好商量,何苦伤了和气呢?”
他暗暗吃惊,燕瀛泽不愿,他早就知道。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公然反抗。
李焱挥挥手对燕瀛泽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要记住你是燕瀛泽,你是大丰的臣子,你是小平南王。”
燕瀛泽依旧跪在地下,沉声道:“皇上让我上战场杀敌,可以,让我袭爵,可以,让我失去自由为李家守住江山,可以。可是,就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住口……”燕天宏一巴掌便扇了过去。燕瀛泽的脸侧向了一旁,嘴角沁出了血迹。
“小王爷。”
“小王爷。”
完颜绿雅与白子羽同时唤道,完颜绿雅急忙站起来几步跑到燕瀛泽的身旁,掏出手帕欲给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燕瀛泽侧头躲过了。
白子羽的眉头拧紧了,对恒帝道:“陛下,今日外面还有宾客,是否改日再说这件事情?”
恒帝看着燕瀛泽,听了白子羽的话,沈着脸道:“既如此,那就明日再说。”
燕瀛泽跪在地下抬眸看着白子羽笑了一下对恒帝道:“陛下不论何时说,我都不改初衷,断然不会去与公主成亲。”
燕瀛泽这番话说出来,恒帝原本稍稍缓解的面色沉到了谷底,指着燕瀛泽道:“你真的不同意?”
“不同意。”燕瀛泽回答的斩钉截铁。
“好好好,好一个小王爷,好一个护国大将军,既然如此,那就让燕天宏跟朕回宫去,容小王爷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燕天宏走过去对着燕瀛泽道:“燕儿,你今日若是不同意与公主成婚,爹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燕瀛泽听了燕天宏这句话,全身一抖,他抬眸看着燕天宏,燕天宏只是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燕瀛泽低了头:“你们逼我?”
再抬头,眸中翻涌着凛冽的寒气,他站起身一把扯下头上的紫金冠抛到了地下:“既如此,这王爷,不做也罢。”
“子羽,我们走。”
燕瀛泽大步向外走去,丝毫不顾及身后还有捏着他生杀大权的皇帝和一众宾客。
“瀛泽……”李玉宵唤了一声。
“啪”的一声,恒帝一把拍在了桌上:“燕天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燕天宏跪地请罪。
“陛下息怒,容臣去劝劝小王爷吧。”白子羽起身道。
恒帝沈着脸道:“也罢,国师去劝劝瀛泽,若是他依旧一意孤行,就怪不得朕了。”
外面的宾客依旧喧闹,丝毫不知道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里面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及至见到燕瀛泽满面怒容走了出来,众人才诧异起来。
白子羽追出来已经看不到燕瀛泽的影子了,白泉几步跑过来:“公子,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小王爷怒气冲冲的?”
“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出去了。”白泉指了指大门口。白子羽跟着出去了。
白子羽一路追出去并未看到燕瀛泽,他锁了眉头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
燕瀛泽的脾气向来如此,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今日闹到如此地步,该如何去收场?
原本以为恒帝会缓些时日再谈及国书的事情的,根本想不到完颜兄妹如此心急。竟然会在今日便提了出来。
白子羽闭了一下眼睛,忽然想起来燕瀛泽方才所说,有事情告诉他。于是白子羽朝着梅苑而去。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庭院深深深几许
可是白子羽回到梅苑却并未曾看到燕瀛泽,梅苑中坐着的是他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赵夫人。
白子羽扭头便想要出去,赵夫人冷了声音,“怎么,如今架子越来越大了?见到为娘也不知道过来请安了?”
赵夫人走过来直视着白子羽,一瞬间,白子羽那种全身冰冷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回望着赵夫人,眸中闪过了一丝急切。
“母亲……我有要事……”
“麟儿,你跟我来。”
赵夫人回身进去,白子羽低头跟进去,回头对着白泉做了个手势,白泉点头出去了。白子羽跟着赵夫人,赵夫人带着他进了房间。
秦九拉开桌边的椅子,赵夫人坐下后对白子羽道:“把玉佩拿出来吧。”
“玉佩?”白子羽一楞看着赵夫人:“母亲要玉佩做什么?”
赵夫人曼声道:“你既然要娶公主了,有许多的事情自然便不好再出面,所以娘便让九叔替你去做,也替你省了不少心。”
白子羽凝眉:“孩儿说过这件事情孩儿不同意,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您何苦逼我去娶仇人的女儿。”
“从长计议?那你告诉娘,你怎么办?去找燕天宏?告诉他我们在图谋复国,看看他还是不是一如当初?你敢去冒这个险吗?还是你去告诉燕瀛泽,让他控制四大山庄为你所用,让他用手中的兵权助你逼宫?”
赵夫人语气有些激愤,看到白子羽沉默不语,轻蔑一笑:“你还是安心去娶了李焱的女儿,我们徐徐图之。把玉佩拿来吧。”
“母亲……”
白子羽涩然开口,“您为何要逼孩儿呢?”
赵夫人猛然转头,眸中噙了怒气。却听到白泉的声音从外面遥遥传来。
“公子,公子,快开门,小王爷来了。”
赵夫人面色变了一下,“燕瀛泽?他今日袭爵,此刻不在王府,来这里做什么?”
白子羽躬身道:“母亲,您先回城北,稍后孩儿自会过来。”
“现在还走得了?”赵夫人道:“你出去吧,把门关好。”说完与秦九闪身进了白子羽床后的小阁处。
白子羽疾步走出去,燕瀛泽正好推开门进来,白泉拉着他:“小王爷,你走得太急了。”
燕瀛泽不耐烦推开白泉,见到院中站着的白子羽,他笑笑朝着白子羽走去,他手中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
“你怎么样了?”白子羽急急问道。
燕瀛泽放下手中的盒子笑看着白子羽:“挨了一巴掌,能换来子羽的关心,也值了。”
“让我看看。”白子羽拉过燕瀛泽,微凉的手指拂过燕瀛泽的脸,燕天宏是真下了重手,燕瀛泽脸上浮着三条清晰可见的指痕。
“你也真是,不知道好好说,闹得剑拔弩张。世袭的爵位岂容你说不做就不做了?如今皇上彻底生气了。”白子羽接过白泉递过来的伤药,给燕瀛泽脸上擦上。
燕瀛泽无所谓一挑眉:“他以为他是谁,要我成亲我便成亲?这王爷谁爱做谁做去,燕老头也真是,竟然也逼我……”
燕瀛泽提到燕天宏,眉头皱了一下,俯身把盒子抱起来道:“算了,不说了,子羽,你跟我来。”
燕瀛泽径自朝着白子羽的卧房走去,白子羽拉住了他:“去房间做什么?有事情就在外面说就好了。”
“子羽,外面不好看,天还没黑透呢。再说,你又不是闺阁小姐,难道害怕我欺负你不成?”燕瀛泽看了一眼被初秋落霞染得绚丽的苍穹,痞笑着腾出手来拉了白子羽便开门进去了。
燕瀛泽关好门点亮蜡烛,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拉过白子羽轻笑:“打开看看。”
白子羽瞟了一眼床后面,走过去打开了盒子。
然后,他愣住了。
盒子中是一个雕刻的模型,这个模型的样子,赫然便是白家老宅。
整个模型犹如从上空俯瞰一般,把白家老宅的一草一木都雕刻的丝毫不差。就连后院中那棵李树,都一无所差。
“这是……”
白子羽看着面前缩小的白家老宅,竟然不能成言。他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心中有满腔言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燕瀛泽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烛火,点燃了模型中的一条灯芯,一瞬时,悠悠的火苗便顺着灯芯而起,原本沉寂的宅子中便透出了融融的烛光。
燕瀛泽轻轻揽着白子羽轻喃:“子羽,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送你一个家。”
白子羽拉过燕瀛泽的环着他手,上面还有几道零落的细小的伤口。原来,这些日子他消失不见,竟然是去为他准备礼物去了。
“这是我为你建的铜雀台,我要用它锁着我的白小乔。”燕瀛泽抽出手抚平了白子羽微微蹙着的眉头。
那些日子他日日躲在小猫儿家中让谢三叔教他,也不知道刻坏了多少木头,才能够将这座宅子完全刻出来摆在白子羽的面前。
天知道他为了准备这份礼物废了多少的心。拿惯刀剑的手去拿着小小的刻刀,连手指都差点削下来几根,费劲了心思才刻好这座老宅。
白子羽靠在燕瀛泽身上,伸手环着燕瀛泽。他知道赵夫人没有离去,可是此刻他却不想再去掩藏了,他轻轻道:“燕瀛泽,谢谢你。”
他二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看着那所温暖的宅院中的烛火跳跃着跳跃着。
烛火渐渐微弱,直到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亡,白子羽轻轻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燕瀛泽蓦然收紧手臂,仿佛要将白子羽嵌入到他的身体里面,他紧紧拥着白子羽,能感觉到白子羽轻微的,难以察觉的颤抖。
“子羽,我爱你。”
满腔深情的,这三个字燕瀛泽终于说出来了。
那一瞬间,燕瀛泽有了一丝释然,这缠绕着他的三个字,仿佛就是为了此刻而生,就是为了让燕瀛泽告诉白子羽,他,是爱他的。
白子羽靠在他的肩头,抿了双唇,燕瀛泽侧头望着他,他的眼神竟然如小兽般惊惶。他是怕的吧,怕许不了燕瀛泽一个承诺。
燕瀛泽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轻吻他的唇角:“你不必回答,不必承诺,只要接受就好。”
白子羽任他拥着,过了良久,他才推开燕瀛泽:“你还是先回王府看看吧,你今日顶撞了皇上,只怕你再不回去,老王爷就要替你受罪了。”
燕瀛泽皱了眉头,眼前闪现出燕天宏怒气冲冲的脸,心思转了几转,终是凝了眉,“我不能不管燕老头,我先回去看看。子羽,你放心,我定然不会娶北狄公主的。此生我若负你,便叫我坠入地狱……”
燕瀛泽松开白子羽,又吻了吻他的脸颊,开门出去了。
白子羽目送着他走出了梅苑的大门,再回头,赵夫人已经满面怒容的站在他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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