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庶女代嫁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昔我往矣
皇甫云鹤每日上朝都要听承明帝的怒火,使臣被斩大大削了玉梁的颜面。最先主张派使前往的文官已被罢免,连沈鹤智一并跟着被承明帝厌弃。
武将们此时气焰高涨起来,出来请战的不少,却又没一个合适的。
玉梁连失两城,需要一个即有实战经验,又有号召力的人来带军,第一战必胜,才能重新鼓舞低落的士气。
可玉梁已近二十年没有战事,俗话说,鸟尽弓藏。当年的良将大多老矣,或者多年的养尊处优早已消磨了他们的骄傲,而年轻一代的武将中又险有老成持重之辈。
选将之事已在朝上吵了数日,可大家争吵出发点却都不在战场上。而是谁领兵对自己有益。承明帝又何尝不知,可他必须要在能力与政治之间寻到一个平衡点,基于平衡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这时,他想到了慕之枫。慕之枫在玉梁居侍郎之职,不算高也不算低,甚至没什么实权。可他为什么会是承明帝的宠臣,便是因为这一点。
他没有背景,不属于任何一派。却能在朝中巧妙的制衡着。而且屡屡为承明帝解决一些麻烦的政治事件。他总有独到的眼光洞穿朝堂背后一切,不失时机的提醒皇帝。
而且他从不在皇帝面前谄媚,也不似酸腐文臣那般倨傲。他出的主意大多务实有效。就凭这一点承明帝看着满堂吵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又一次想到了慕之枫。
皇甫云鹤想想今日朝堂上父皇问起慕之枫的病如何时,眼中的一丝笑意,他就不寒而栗。那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父皇也以为他跟自己有关系?
他真的很想解释一番,可人家又没人问起,他难免有不打自招之嫌。也只得搪塞慕府正在修葺,他只是暂住太子府,并说他的病已经大好了,不日便可上朝。
现看看眼前的慕之枫,似乎完全没有远离政治中心的焦虑,还一派悠然自得。皇甫云鹤的眼角抽了抽。
是夜,慕之枫的房间现出一道黑影,立在窗前。
慕之枫坐在床边,眼眸也没抬一下:“怎样?”
“禀主子,人找到了。”
“他怎么说?”
“他不肯出山,但允许我们把人带去医治。”
慕之枫眯了眯眼睛,看来明日要上朝去了。
南临与玉梁的战事,他毫无兴趣。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现在只想医好沈灵溪。她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可纵横交错的伤疤布满了她的全身,而且人迟迟不见醒来,他想起了当年他中毒时,曾经寻过一位名医,他虽不会医毒,却对外伤和疤痕颇为精通,甚至凭一柄薄如蝉翼的刀片,能将人脸彻底改变。
功夫不负有心人,派了十数名暗卫出去寻找,终于被他找到了。慕之枫只一瞬便决定要带她前往。
而既然承明帝想他了,他不妨上朝讨个差使,顺便到战场上去看看吧,也许会发生什么好戏也说不定呢。再说他一直不上朝,有些人的日子过得太消停了。
打定了主意,慕之枫便去与沈灵溪商量。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沈灵溪脸上的伤处已经结了痂,褐色的硬痂几乎布了满脸,她看起来有些可怕,可慕之枫的眼中却全是温柔,仿佛在看一个绝世大美女。
沈灵溪似是有些不安,一直皱着眉,头在枕头上抽抽扭动着。
“痒?”慕之枫看着她的反常,马上便猜到了原因。
结了痂的伤口会发痒,看来她很不舒服,手上也正在生长新指甲,那种胀痛的感觉也必然不会好受。慕之枫从一旁拿起一只小瓷瓶,倒出一些在手上。
便在她脸上细细的涂抹起来,清凉芳香的气味溢了满室。
医女送药进来时,微微错愕。
那样珍贵的药水,用来止痒?日前慕府郎中送来这几瓶“烟波碧水”,医女们都大开眼界。这是世间最好的祛疤良药,就是宫里都没有,极是稀罕之物。
医品庶女代嫁妃 296重返朝堂
医女知道慕之枫待这位小姐极好,可这世间最好袪疤药水,也要抹在肌肤上,抹在结痂上有什么用。不由出言相劝。
“大人,此药需待结痂自然脱落,涂抹在皮肤上才会生效。”
“嗯。”慕之枫应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是没停,依旧不停的将药涂上,看着清凉的药液让沈灵溪不再躁动不安,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嘱咐医女道:“此药清凉,可解结痂之痒,不必吝惜,尽管给她用。”
医女有些错愕,用烟波碧水来止痒?简直闻所未闻。
翌日,慕之枫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朝堂之上时,连日来一直争论不休的文臣武将终于安静下来。
那一道道投向他的眼神,有羡慕,有猜测,有敬畏,有防备,还有一种是皇甫云鹤最不想见到的暖昧。而那些隐隐透着笑意的暖昧眼神都将他们俩联系在一起。
承明帝看着却是颇为放心。关于儿子是直是弯,他倒不是很在乎。他自己也有几个心仪的男宠,那不过是对无聊后宫生活的一种调剂。
有男宠,他照样能统制玉梁,照样后宫妃嫔成群,照样有儿有女。在他看来这些都无伤大雅。而看到皇甫云鹤与慕之枫一道出现,他反而有些放心。
至少慕之枫无党无派,太子与这样的人走在一起至少说明他没有结党谋权的野心。在短时间内承明帝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而在他眼中慕之枫是只忠心于皇权的,这样的聪明人,他也愿意在自己驾崩后留给儿子继续使用,两人有私,更能保证他对玉梁的忠心。
故尔承明皇帝看慕之枫的眼里又多了几分喜爱,不过那在皇甫云鹤看来是欲哭无泪的。
慕之枫走上大殿给承明皇帝行了礼,便立在一旁听着殿上议事,承明帝每每问起他的意见时,他都推脱多日未曾上朝,对战事不够了解,不敢妄议为由给搪塞了过去。
最后各方力量的博弈结果是推举出老将军段天宝为主帅。段天宝为三朝元老,在先皇座下就曾挂过帅印,算是武将中资历最老之人。
但因多年和平,段家的子孙也有几位弃武从文,所以他不能严格算哪一派,故尔最后文武相争,争来争去也只有他最合适挂帅。
可他毕竟已经年老,可作指挥统领全局,若是冲锋陷阵还是要先年轻些的将领。
承明帝本意是让段天宝的长子段安平,挂将军之职,俗话说上阵父子兵,这样段天宝调动起来又得心应手,又彼此熟悉用兵的习惯。可段天宝却一再推辞。
仔细一想却也不难理解。他虽老迈,被推举出来也是无奈之事。若得得胜段家自然高爵厚禄,就算战胜以他的资历也不至于太过被苛责,于段家无太大伤害。
而段安平则不然,段家下一代中,只剩一个他在兵部为官,剩下两房儿子都以从文。这当然是他有意安排的,可以让段不至于衰败的手段。武是段家立家之本,却在和平年代得不到好处。而从文则是为了多一条道路。
若是让段安平与他一道出征,若是败了,责罚下来,段家两代人折损,很可能就一厥不振。而段家长房这一脉便会很快衰败下去。
段天宝当然不愿意,段安平当然也明白自己老爹的苦心。也立在朝上闷声不说话。文臣们马上又跳出来指责,武官惜命国家危矣!武将们也立即回击文臣爱钱,国之蛀虫。
眼看着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这下又吵了起来,承明皇帝也是怒了,重重击向龙桌。
“啪”的一声脆响,朝堂之上立即鸦雀无声,大臣们忽啦啦跪了一地。
“吏部、户部、兵部侍郎散朝后到上书房见朕,今日务必要将此事议定。”承明皇帝丢下一句话,便气冲冲地拂袖而去了。
临了又回了一句:“还有太子!”
承帝走了,大臣们跪了一地,望着空空的龙椅。大部分人是松了一口气,而三部侍郎,除了慕之枫都叹气摇头。
“太子,请!”慕之枫掌管户部,率先向皇甫云鹤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紧不慢地跟在太子身后向后宫去了。
余下兵部、吏部两位侍郎面面相觑,也只尾随而去。
一路向皇帝的上书房去,通过一处狭长的巷子时,侧里一道小门,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拦在慕之枫与皇甫云鹤面前。
她满脸悲愤之情,咬着唇,含着眼泪看着长身玉立的两名男子。
“太子哥哥,慕大人,你们?你们……”皇甫容岚咬着唇紧紧盯着他们二人的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慕之枫笑得很淡定地向着太子靠了靠,侧头在太子肩头处低声道:“太子殿下,公主好像误会了什么。”
皇甫云鹤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飞,他黑着一张脸喝道:“容岚,你怎么来了,父皇在等我们,没事不要在此胡闹。”
皇甫容岚看着慕之枫刚刚低语的样子,分明就是娇羞了,她本不信坊间传闻,今日一见却怎么都觉得是实情“太子哥哥,你怎么可以?”
她哽咽了,气哼哼地跺了脚,转身返回刚刚的小侧门跑了。
皇甫云鹤和慕之枫才又继续向前。慕之枫低头含笑,他觉得自己这个办法真是一举多得。
让皇上更加信任,让皇甫云鹤不得不跟他绑在了起,让皇后摸不清状况。还能消除不必要的爱慕。
后面的兵部侍郎与吏部侍郎自然远远地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人相视心照不宣。第二天谣言便传得更甚,因为慕之枫,皇甫云鹤兄妹反目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一干暗恋慕之枫的贵女们几天之内心碎了一百回。而皇甫云鹤在玉梁也有很多倾慕者,包括准太子妃赵婉柔在内的女子,也俱都心碎成渣。
南临这战人心惶惶,而不知国忧的小姐们,都心碎在自己的春梦里。可众人似乎都遗忘了什么。
前一时名声大噪的沈灵溪就是这样悄悄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阮氏母子都沉浸在她已被皇后赐死的美梦里,而沈鹤智也终于将与水姨娘有关的一切都忘掉了。
医品庶女代嫁妃 297粮草被烧
太子、慕之枫与其它两部的侍郎到上书房时,承明帝的脸色已不像在殿上那般难看了。
明黄的帝冕换了常服,坐在龙书案后,正执着一本折子皱眉读着。
见几人进来,他抬起头来,倒了有了几分温和的笑意。可越是这般越是让人琢磨不透。一边有太监给几个人看了座。
承明皇帝才开了口。
“众位爱卿,看看吧。”他将手中的折子一抛,一边有太监接了先递到太子手里。皇甫云鹤展开看了面上便是一惊,随即便递给了一侧坐着的慕之枫。
慕之枫倒是平静,看了后又传给另外两位大臣。
“一夜之间又失一座城池,安宁要塞乃是我南方门户,如今又被南临夜袭夺去,朝堂之上却连个统帅都还无法决断,让朕怎能不心焦。”
“臣惶恐。”包括慕之枫在内的三位大臣都慌忙起身请罪。
太子也是高声道:“儿臣不能为父分忧,儿臣有罪。”
“好了,你等也不必惶恐。只念边境守军在急盼朝廷大军,不要再推诿盘算,议一下领军之将吧。”
承明帝摆摆手,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之前失去的两座边城与安宁要塞互为犄角,那两城先失,安宁要塞失守不过是早晚的事。可众人却都没料到会失如此之快。安宁之所以称为要塞,盖是因为它城池竖固,地势险要。又兵多将广,守将更是赫赫有名的童亮将军。
这位将军与赵家年前刚刚结了姻亲,童亮的儿子童石娶了赵家一位嫡出小姐,这位小姐与赵婉柔一样,也是皇后的侄女,待太子娶了赵婉柔,便与童家这位童石将军成了担挑,这已足见朝廷对安宁要塞的看重,对童家的看重。
可如今安宁要塞一夜便被南临夺下,真是狠狠扇了承明帝一个嘴巴。这场大战,他必须要谨慎面对了。
而太子隐隐为赵家捏了一把汗,安宁要塞失守,又与赵家脱不了关系。与南临这一战似乎处处都与赵家有关,就算这只是个巧合,在某种程度上是否也说明外戚家族已渗入了朝政的各个方面。
他有这种感觉,相信以承明帝的心思,不会察觉不到。
“臣以为既然然争执不下,不如就由皇上选一有领军之材,又能在军中立威的皇族王子为先锋,以平文武之争。”慕之枫一语惊醒梦中人。
承明帝立即眼前一亮,没错,即然文臣武将多有纷争,顾忌太多。不如从皇族中选一个,皇族子弟都可冲锋上阵,臣下们还有何话好说。
“儿臣愿为先锋!”皇甫云鹤当即便起身请战,不过他却知道父皇不会将兵权交予他。
“太子贵为储君,自然不可前往。”承明帝没说话,慕之枫便解了他的顾虑,继续道:“若论尊贵擅武,臣以为……”
“非齐王莫属,只是……”兵部侍郎颇有顾虑。齐王是皇帝亲弟,助承明帝夺下皇位,是他最信任的皇弟,若论尊贵非他英属。
“齐王早年落了病根,朕不忍他再为国劳苦。”承明弟有些为难。就算再信任的亲弟,他也不可能将兵权交到他手,难免有朝一日他不会倒戈相向。
“臣举荐齐王世子!”议到这时,慕之枫终于道出他心中所想。
众人一听惧是眼前一亮,齐王世子皇甫长荣,太子这一辈王爷世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幼年便封了世子,武功承袭其父之风,大有领兵之风。如今只差一桩军功便能封王,尊贵仅次于太子,必能折服众将,倒真是合适人选。
承明帝一听也大为赞赏,他倒没想到这个侄子。只不过这皇甫长荣与太子年龄相当,是否能当此大任。
见皇帝犹豫,慕之枫补充道:“有段老将军为帅,齐王世子为前锋,皇上若是怕世子年青思虑不周,可请兵部可再挑些老成持重的将领从旁辅佐。”
承明帝赞许地点点头:“嗯,慕卿思虑极是周全。兵部拟旨吧。”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玉梁正逢将军老矣,新秀未齐之势,这场大战来得不是时候呀。”
慕之枫又起身施了一礼:“皇上明鉴,居安思危是社稷之福。臣有一建议,在实战中锻炼陪养人才,从太学和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中,选些好的随军,沿途不必他们战场拼杀,只从旁学习待命便可。不知是否可行?”
太子在一旁听关,总觉得他这些想法隐隐透着阴谋,却又听不出哪里不对。看似没什么针对性,却偏偏又有一些捕捉不到的联系。
“吏部,觉得如何?”承明帝抬眼看了看吏部侍郎。
这位侍郎根本就没有想这事,只看着慕之枫提一条,皇帝赞一条,想着只要是慕之枫提的,皇上必然会赞同。又突然问他的意见有什么用,连忙点头大加赞赏:“慕大人此法甚妙。我回去便酌情提供一份名单上来。”
承明帝点点头。终地解决了一件大事,他才稍稍宽了些心。余下的问题,便都好解决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便要问到慕之枫了。慕之枫这个闲散侍郎,要负责为大战筹备大量的粮草。
“慕卿,这粮草筹备得如何了?”
“粮草已分三匹运往边关,朝廷大军集结之日,各地粮仓还有五十万石粮草一并上路。”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其实工作一点没落下。
这样工作能力强的臣子怪不得会被皇帝喜欢。承明帝果然赞叹得点头。
可恰恰便在此时,外间政事太监逞了一份加紧兵文进来。众人都凝重地看着承明帝越来越皱紧的眉头,不知边关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承明帝重重一掌拍在案上,将那张加紧文书拍得粉碎:“南临!欺人太甚!”
“皇上!”几个人见承明帝又一次动怒,忙都从椅子上起身,跪地高呼。
“边关数座粮草大营,今早全部被烧,四十万石粮草就这么没了!”承明帝大吼一声,惊得众人心突突直跳。
慕之枫低头不语,这文书来得正是时候,倒省得他废力了。
医品庶女代嫁妃 298太子烦恼
承明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位侍郎和太子,重重了吐出一口浊气。
“起来吧,南临人太狡猾!”他伸手示意众人平身。
“好在慕大人有先见之明,后备粮草已经在路上,边关将士尚不至于饿肚子。”吏部侍郎开口想宽皇上的心,顺便讨好慕之枫。
承明皇帝望向慕之枫,道:“慕卿?”他的意思是当真如此?
慕之枫神色凝重地望着皇帝,叹气道:“臣有罪!”
他一请罪,众人皆是一怔,才听他继续道:“那四十万石粮草是边关过冬的全部,如在路上的是为振济因为战乱弃家的百姓,若是不予振济恐生内乱,于战事不利。”
承明皇帝一听面色又沉了几分:“存粮呢?”
“前阵的疫灾发生在南方,那里是粮食的重要产地,今年国库收成减了大半。朝廷大军集结所需的粮草都是往年的阵粮。臣在短时间内恐怕无法筹集出四十万石粮草啊。”
慕之枫一再的叹气,眉峰紧聚。
“慕大人掌管户部可向民间筹集啊!”一边的兵部侍郎开言提醒。
“谈何容易,那些大户们难道会自愿将自家的粮草拿出来,不需要银子?”慕之枫化身守财奴,瞟了一眼兵部侍郎。
“慕爱卿可有办法?”承明帝却是明白其间的利害。
“应战仓促,兵器、车马、军备哪一样不要银子,如今户部哪里拿得出余银再去买粮。”慕之枫做一筹莫展状。
“慕大人当真没有办法?”皇甫云鹤看不习惯他故意卖关子,忍不住开口。
兵部侍郎和吏部侍郎都偷眼瞧着面前两人。
慕之枫侧目瞟了皇甫云鹤一眼,似笑非笑。
皇甫云鹤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他怎么觉得有些危险。
“臣没有办法,太子却有办法。”慕之枫向着承明皇帝拱手道。
承明皇帝思忖了一下,便道:“行了,今日议到这儿,各位大人先请回吧。”
他是一国之主,无需慕之枫明说,他提起太子,承明帝就明白了大半,只不过此事他还下不定决心,还需考虑再三。
慕之枫出去前向着皇帝请旨道:“粮草出了大问题,臣想自行押运粮草到边关走一趟,也好安抚官兵的不安。”
粮草被烧,军心必定不稳。若是朝廷户部大员亲到边关,会让他们相信朝廷粮草丰盈,安心迎战。慕之枫如此考虑,简直太对承明皇帝的心了。
他允了慕之枫所请,让他尽快解决现有粮草的事情,便可前往边关了。至于那被烧的四十万石粮,他还要再考虑一下。
慕之枫慢悠悠地出了上书房,皇甫云鹤故意落后等着他出来,他想问问慕之枫到底要干什么。
可兵部侍郎、吏部侍郎见慕之枫没出来,皇甫云鹤在门口徘徊着,立即一脸心知肚明的微笑,与太子见了礼,快速离开。
人家等着约会呢,旁人不宜在场。
慕之枫看了皇甫云鹤一眼,缓缓道:“太子,是在等我吗?”
皇甫云鹤低喝道:“慕大人还是注意些影响吧!”
慕之枫步子不停,继续慢悠悠的向前,皇甫云鹤也不得不配合着他的步调与他一起不紧不慢地在皇宫遛哒。远远看起来,真像一对散步的恋人。
过往的宫娥太监一见无不窃窃私语,于是他们俩的传闻在后宫也传开了。
皇甫云鹤一脸的嫌弃:“慕之枫,粮草的事你到底什么意思?”
“太子是当真不明白,还是有所顾忌。”慕之枫不答反问道。
“你想打赵家的主意?”皇甫云鹤语中有些怒意。
慕之枫微微一笑:“不是是我想打什么主意,是太子你要如何?”
皇甫云鹤冷声道:“你不要想游说我,赵家是我母后的家族,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赵家为敌的。”
“哼哼……”慕之枫笑了起来:“真的吗?”
皇甫云鹤眯起了眼睛,眼中是危险的光芒:“慕之枫,我知道你恨我母后,可是沈灵溪会变成这样,难道就没有你的原因?如果不是你,容岚怎会让舅舅去与她为难,如果不是你,她在大理寺吃些小亏,也强过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慕之枫的脸瞬间凛了起来,细长的眸子冷冷地看着皇甫云鹤,他以为他说的有道理,他以为他不会自责吗?他以为他不会心痛吗?
他说的他当然都想过,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了沈灵溪的人,如果可以,也包括他自己!
“她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便能活得很好?”
皇甫云鹤全身的力气被抽了精光,是啊,若是沈灵溪不回击,那光景也未必会比现在好。只是,让他对付赵家,他该如何面对母后?
见他有所犹豫,慕之枫稍稍平熄了怒火,幽幽道:“赵家窥探帝心,结党盈私,赵鸿勾结南临,皇上已然有了忌惮,太子以为赵家还是你的靠山吗?”
皇甫云鹤其实何尝不曾想到这些,只是他的太子之位一步步走来不易,他母后与赵家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现在让他放弃赵家,谈何容易。
可是慕之枫的话也是他的担心,昨天是靠山,今天就有可能变成将他拖死的泥潭,这一切不过都在帝心。
“太子以为赵家是为了太子?”慕之枫又一句反问。
赵家当然不是为了太子,他们是为了赵家的荣华永享,为了赵家在玉梁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将赵婉柔硬塞给自己,何尝不是一种牵制。
慕之枫的意思,皇甫云鹤又怎会不明白。
“皇上迟迟不肯放赵鸿出赤衣卫,太子以为是赵鸿真的通敌?”慕之枫的话一句句像重锤敲击上皇甫云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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