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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鱼
“送走了?”
虞斌回屋时,屋里的屏风已经撤了,听秦诺问话,虞斌便将方才和吕易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转述了一遍。
“侯爷放心,我家殿下没有捏造罪名阴谋算计的心。”晓风不轻不重地点了虞斌一句。
虞斌摸摸鼻子,挑眉未语。
“若照着吕易方才的话,他如此紧张吕华之事都是为了吕家,为了侯府,倒也寻不出什么差错来。”虞斌坐下呷了口茶,慢慢地忖着这件事,这个人。
“不管怎么样,先看紧了他,一步步试探吧,若是错了也无妨,可万一真的是他,那你身上的事就多了。”秦诺咬了一口桂花糕:“明日便是侯府待客之期,可我心里总有些疑虑。定王在荷州已停留多时,照说定王府中将办喜事,他身为主家,如何也是当提前归府筹备的,为何会停留到今日仍旧久久不归。”这是秦诺心中一直疑惑思虑的事,如今荷州情势不明,言霆久留此地,万一有人心怀恶意,到时只怕他会身受算计,历经伤害。
这是她绝不愿看到的。
虞斌正郁郁地想事,闻言答道:“这事臣一直上着心打听,可打听来打听去还是头一次那些话,只是这回臣隐约听着些意思,王爷像是被什么人给引来荷州的。”
说到这儿,虞斌满身的气息又沉了下去。
若定王来此是为人引诱,那么那心怀叵测之人为谁,又为何要将人引来荷州,他们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一声惊雷震破了这一室的沉默,众人往外看去,见雷云翻滚,电走龙蛇,眼见着是要有一场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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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 第14章 作孽
浴汤温热,香气扑鼻,秦诺枕在桶沿的软垫上,被热水浸得睡意朦胧。
素问在一旁拿着舀子往秦诺身上慢慢浇着热水,素心见素问满脸通红的模样,好笑地上前接了她的活儿。
白如雪,腻如脂的肌肤浸在水中,被热气蒸出一层淡薄的粉晕,其绝艳之处便是桃花灼灼也难及万一。
素心盯了半晌,脸也微微地红了。
同为女子,虽未有旖旎心思,可如此美玉,仍是教人流连不已。
“殿下。”晓风匆匆掀帘而入时,秦诺几乎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整了整精神,仍是觉得筋软骨酥,神思恍恍。
晓风难得见公主如此悠然享受的模样,叹了口气才道:“殿下从城门边带回来的母女俩有行动了。”
秦诺精神一震,匆匆擦了身裹衣而起:“说吧,出什么事了。”
“那母女俩趁夜离府,看样子是去送信见人。晁昱已经带着人跟了上去,府中也已加强了戒备。”
“这么急?”秦诺喝了半杯温水,凝眉道:“才将人带回府内,她们便要急着出府送信了。这么点儿工夫,她能得了什么信儿。”
“这便不知了。”晓风低声问:“殿下是怀疑此女有诈?”
“有没有诈的,晁昱不也已经将计就计了吗?”此女如此惶急,才入府便做如此动作,不只是她,晁昱和晓风定也已经看出了不对。
可如今线索太少,拖一日便有一日的隐患,晁昱才会如此以身犯险。
“再另差些人跟在晁昱人马之后,若有危险,也可现身相救。”秦诺吩咐罢,方才的懒散倦意也已经散了:“宫中还未有回信吗?”
“奴婢差人盯着了,至今仍无消息……”正说着,却闻人报,说京城有信使前来,想即刻求见公主。
秦诺匆匆整装,在外间儿见了信使。
见过人,验过印,秦诺接了信件,一面看,一面听信使详述。
旁的秦诺暂时都没听到心里,唯有皇后有孕这个消息,让她大惊大喜,而后又悲愤担忧不已。
皇后有孕本是天大的喜事,可此时听着信使禀报的话,秦诺的心中却越发沉重。
“自有孕来,皇后娘娘日渐消瘦,太医言,若是再寻不到效验的药,娘娘腹中的胎儿,只怕就……”
不吉利的话信使不敢明言,可在座谁不知其中之意。
“这孩子在娘娘腹中一日,便会将娘娘的身子拖垮一分,如今皇上有意不要此子,娘娘却始终不肯,还有……”
“还有什么?”秦诺心中越慌,面上却是沉定:“你只管说,不必瞒我。”
“太后娘娘言为了皇室子嗣绵延,要为皇上择良家女充实后宫,大将军也有此意。”
秦诺头痛欲裂,指尖紧紧掐住掌心。
她看着信件上所列药材,只觉满心绝望。
这些药材她听说过的寥寥无几,便是她曾听过一二句的那些也都几乎是传言中长于仙境的药材。
一时间,秦诺几乎说不出话来。
皇嫂的身子所以会虚弱至此,都是当年在东宫中煎熬之故。
先帝沉迷炼丹之术,炼成的丹药常赏近臣至亲。
当年宫中术士刚刚炼出了新丹,先帝为了试其药性,在几个试药太监试过之后,又召来太子太子妃一并品尝。
那些药岂是什么好物,经年累月受此药性,人的寿数便会极大受损。
可偏偏先帝荒唐无道,觉其真龙之身能承得起这些天命之药,又觉太子承其血脉,为其试药才最为可信可鉴。
他自作孽,遭天谴,却到底祸害了无辜之人。
秦诺心中恨极,下唇也几要被她咬出血来。
“本宫会竭力寻药,你……你先下去,待本宫写了回信,你一并送回京中。”
信使走后,秦诺也再忍不得。她眼眶通红,目中含恨,却不知这一腔恨意该向何处发泄。
“殿下……”晓风接过信来仔细看了一遍,她心中极为不忍,却不得不让公主转回心神:“奴婢知道您心系皇上娘娘,但此时您再恨都没有法子,尽力寻药之后,便只能听天由命了。此时娘娘之事虽然重要,却更有一事迫在眉睫。”
秦诺点了点头,沉默着闭目静心。
“照着皇上所言,当年勇王确然身死,但其独子却被人护着逃离了朝廷追缉。如此,吕华身后之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勇王之后?若当真是他,只怕其中阴谋不浅,殿下捉了吕华,那头也早有了防范,如今奴婢只担心殿下的安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诺疲惫地抹了把脸:“真有本事,便光明正大地来闯公主府,我等着就是了。”
晓风在心里暗叹了口气,知道公主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让她自己安安静静待上一阵。
“对了,现在便开始差人寻药,能寻得药者,本宫千金相报。”秦诺叫住即将出门的晓风三人:“此事要急要快,耽误不得。”
天蒙蒙亮时,在后跟着晁昱的几队人马匆匆归府,言在郊外一处密林里失了晁昱踪迹。秦诺忙忙再着人去寻。
“殿下,这事不对,咱们不能再差人出府了,您身边总得留下足够的人保护。”晓风见秦诺几乎将府中大半可信侍从派出寻找晁昱,心急之下,说话也稍显厉色。
“本宫说派人出府就派人出府,怎么,本宫的决定还要你们来一一指正吗?”秦诺在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火,素问素心匆匆关了院门,挡住院外遮遮掩掩的窥探。
院中不断传来杯盏碎裂和行杖责人的声儿,几个仆从站在院门外,挤作一堆说长道短。
“我看殿下平素里挺听晓风的话的,怎么今儿个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倒是听了一耳朵,难不成殿下把府里头的人都给派出去了吗?那咱们公主府的安全怎么办?”
有女侍嗤笑答言:“平素殿下听她的,不过是给她些脸面,如今她不知天高地厚责备殿下,那还不得吃点儿苦头?至于咱们府里……”女侍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咱们这儿是公主府,就是借贼人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就这么闯进来,你就别操那些闲心了。”
不多时有侍卫过来驱赶闲人,几人匆匆离开。一灰衣仆从慢了众人一步,再回头看了公主居住的院子一眼,眼珠儿一转,这才忙忙走开。




偏宠 第15章 另有所图
因着公主府丢了大统领,待客之宴便又拖了两天。
寻人无果,客却不能不待。两日后,这场待客之宴到底是又摆了起来。
侯府待客,吕易一力担了这调度筹备之责,虞斌也都由他。
只是此次待客之地并不在侯府中,吕易言尊卑有别,公主是主,既是招待定王,不若就将此宴安排在公主府中,如此,既敬了皇室威严,又显了待客的诚意。
吕易原本担心临期改地难以施行,谁知几个主家连同定王都无异议,皆是一副随他安排的模样。
吕易放了心,又同虞斌商量要将自己带来的护卫安排在公主府中,同其余守卫一道负责公主府安全。
原本以为这事会有些难办,吕易也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岂知虞斌连问都没打算问公主一声,直接便应了他所请。
“这……”吕易此时反倒有些犹豫:“这毕竟不是小事,纵侯爷与殿下夫妻情笃,此事也当禀报一声再议后话,否则到时殿下怪罪下来,只怕是要连累侯爷的。”
虞斌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眉眼之间皆是沉暗不耐和些许自得:“这有什么,我好歹是殿下的夫君,这么点儿小事也做不了主的话,我这个侯爷,这个驸马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你也太小心了,这里可是荷州,本侯是荷州主事之人,殿下身份再高贵,也不过是我的妻子,是我们虞家的人。你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自有本侯担着。”
眼见虞斌几步进了内院,一直侍立在吕易身后的侍从走上前来,左右看了看后道:“您也太小心了,侯爷多少是个主子,整日在妻子面前称臣,不管外头看着有多恭敬,心里头只怕都有不服。何况朝廷之势已大不如前,荷州虽要向朝廷称臣,可如今这世道,君非君,臣非臣,谁是主,谁又甘心做仆?依我看,侯爷这也是真心之言,您也不必过虑了。”
吕易没有看他,眉头拧得愈紧:“临期更地,又要在公主府安插人手,这两件都不是小事,却偏偏顺利得过分,老夫只怕此中有诈。”
那侍从垂了眸,唇角不屑地撇了撇,心道果然是人老胆子小,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却畏首畏尾不肯迈进一步。
他心里轻蔑,出口的话却仍旧恭敬:“是您想太多了,如今公主府守卫空虚,我们费了多少心力才凑来这么一个局面,您可别一时想岔,坏了主子的事。”
最后几个字,吕易听在耳中,莫名觉得阴沉。他只觉心头微凉,却不得不谨慎再谨慎:“今日之事,行错一步,那可就是灭顶之灾。老夫已经这把年纪,生死也就这么回事,如今这般一步三思也只是为着主子着想,依我看,我们还是再多筹谋,以图将来吧。”
“听您的意思,是今日就这么轻轻放过了?”侍从直直盯向吕易,目色沉沉,似带杀机:“为了拖住公主府的侍卫,我们不知损失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你跟我说这事就这么结了,那死去的弟兄,花费的财物又要从何处补足?”他何尝不知谨慎的道理,只是此前他已失手数次,这回被差来荷州做此差使,只怕也是主子给他的最后的机会,若还不能成,他这条命就算还能留着,今后也是生不如死了。
侍从一咬牙,目中全是决然的猩红:“您还是勿要多思多虑了,这事已经行到了这个地步,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否则到时你我的性命都保不住。何况……”他轻轻一笑,带出几多杀机:“错过了这次,只怕再也没有下回了。您就不怕天长日久,襄武侯借着公主的势掌了大权后知晓了当年的那些事?您想想,若是那事被虞斌知道了,您和吕家又会是什么下场?到时,只怕是求个全尸也难了。”
吕易打了个激灵,不由伸手摸了摸脖子。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色也渐沉了下来,整个人显出一种沉戾的阴狠。
见火候到了,侍从也不再多说,只看着吕易将事一一安排下去,自己在心中默默计较着今日可能发生的事和当有的应对。
屋中满溢着一股香甜的气息,秦诺坐在桌边,一勺勺吃着百合海棠羹。
今日可有个大阵仗,不吃饱如何能成。
晓风很快回了屋,秦诺递给她一碗汤羹,让她喝了垫垫肚子。
“侯爷已经迎了定王入府,奴婢亲自将人安顿好了,又着人照应着,不会有事。”晓风紧着吃了几口,看了看公主改换后的容装。
这花了近两个时辰做的易容,若是晓风先时未跟着一道料理,此时也险些认不出眼前人来。
灰扑扑的衣裳,灰扑扑的脸,唯一存着破绽的便是那双太过明丽的眼。似是蕴着秋水之神,一眼便要牵人·魂·魄。
“殿下今日定要小心,旁事都不要紧,您的安危才是头一位的。”晓风心事重重,始终不能完全放心。不知怎的,饶是万事齐备,她心中却始终不宁。
“没事的,都已经安排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定王府侍卫相助,不必如此忧心。”秦诺反倒是最心宽的,这半日吃了汤羹不够,又叫了米饭和金银蹄花。见她吃得香甜,晓风也不再多言,只教随护之人再多精心。
“殿下,侯爷在外请见。”素心进来回话,秦诺让她坐下用饭,自己起身去见虞斌。
“侯爷吃了吗?”秦诺特地端了一碟儿枣糕递到他跟前儿:“今日席上的菜饭恐是用不得了,侯爷先将就着垫垫吧,我再教人给你下碗面来。”
“殿下不用麻烦了,我一阵儿去溪儿那儿吃,这会儿吃这个就够了。”虞斌谢过,看了一眼秦诺如今的容装,惊讶赞叹了一回这易容术的高明之处,方拿了碟子来吃枣糕。
虞斌吃了一块解了饿,才开始说起正事:“殿下那时嘱咐我借着定王搜人的名义去寻这城中古怪之处,可没料到定王与殿下想到一处去了。”
秦诺一怔,敛眉问:“什么意思?”
虞斌擦了擦手,笑道:“听那意思,定王寻小贼是假,寻小人是真。定王在荷州逗留多时是为人所引,他也便将计就计,留在这里看看那些人有什么猫腻,大肆在城中搜人也不过是为了瞧瞧荷州有何古怪之处。先时我的嫌疑也未消,如今既已有了头绪,定王身边那个叫江澜的便也透露了些真相给我,话里话外,拼拼凑凑的,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秦诺心口微凉,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又凉又痛。可那日相逢,言霆神色不似作伪,他是真的要寻她的啊。
心中纷乱如麻,秦诺强迫自己不再想他。不管他是为了她而来还是另有所图,她与他都早已缘尽,昔年她心无挂碍时二人尚无缘无分,如今他们彼此身份对立,又岂会再有一丝半点儿的可能?
终究是不肯死心,才会如此牵心挂情。




偏宠 第16章 烧活鸭
在夏溪处用过饭,虞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院中护随,再三叮嘱夏溪无论发生何事都要藏好之后,方不舍地抱了抱她,复又在她眉心亲了亲。
出门时碰着反身欲离的江澜,虞斌叫住了人,二人说过正事,江澜打趣他新婚甜蜜,虞斌知他大约是误会了夏溪的身份,可这事眼下也没法儿解释,只好含糊着另起话头。
席上已经准备了起来,江澜再又各处细查后方回了言霆暂居的小院,向他禀报一应事宜。
“属下方才在外头看着了侯爷公主,公主的面容虽瞧得不甚清楚,但也应当不是故人。”
能在公主府与驸马如此恩爱缠绵之人不是公主还能是谁,皇家驸马,就没听说过几个能纳妾娶小的。江澜此前与王爷一样,有些怀疑公主就是秦诺或者与秦姑娘关系匪浅,今日见了,看着不是故人,江澜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传言都说公主驸马恩爱情笃,今日一看,所言不虚。”
言霆拈着棋子的手松了劲,他也便索性结了这一局。
时至今日尚未寻得秦诺的踪迹,言霆确信自己那日没有看错人,是以如今,他最为怀疑的地方就是这座公主府。
“留下活口,查问真相。”言霆交待罢,便径直进了屋。
那些人既能拿出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引他留在荷州,那多少还是知晓秦诺和言家旧事的。他们既有胆子以此胁迫,便要付出该付的代价。
宴席安排在花厅之中,丝竹之音靡靡渺渺,各色佳肴香气扑鼻,吕易立在堂上,恭恭敬敬邀各人入席。
定王坐了主位,长公主虽也列席,但面上始终蒙着一层薄纱,连话也说得极少。
吕易从未真正见过长公主真容,此时也不好一劲儿地盯着人瞧,只是心里越发不安了。
“王爷,殿下,侯爷,今日草民有幸,得以筹备此席,除这些山珍海味外,草民还备了个新鲜吃食,请贵人们尝个鲜。”
几人都无甚所谓地点了头,吕易便即刻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便有数个小厮搬来个大铁笼,而后又将几只鸭子置于其内,更燃起了炭火,搁了铜盆。
看到此处,言霆与虞斌都知吕易此举为何了。
这是烧活鸭,不见得多么美味,只取其奇特鲜嫩供人一乐。
只是席上的三个主子此时谁都乐不起来。
言霆面上素来冷淡,只是那双眼越显冷厉。
虞斌也紧紧皱着眉,他往长公主处瞟了一眼,看向的却是侍立在长公主身后的一个灰扑扑,极其不起眼的女侍。
入席之初,言霆已知长公主并非秦诺,此时观虞斌所望之处,他也便跟着看了过去,而后微微一怔。
那是个身形微胖的女侍,先时一直被其他侍从掩在身后,此时食席已开,各侍从都极有默契地分开护在公主身边,这才将那女侍的身形露了出来。若是注意瞧,那女子也与公主一样,处在重重保护之中。
她始终未曾抬眼,连动都很少动,整个人显出一种灰扑扑的沉默,平凡得教人几难注意得到。
言霆很快挪开了目光,像是只在专注地瞧着铁笼。
秦诺在心里松了口气,悄悄在衣角蹭了蹭掌心的冷汗。
她今日原本就已经够紧张了,与言霆离得这样近,她整个人便都绷了起来,心也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还好言霆只是略看了她一眼。
秦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今日特意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收拾了一边,更多添了几番功夫,让自己的身形较先时圆了一圈。就算是熟人,一时也难认得出她。更别提她与言霆已别三载,无论如何,彼此间都有生疏。
她刚放下心,忽又想到在城门边上言霆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瞬间更心慌了。
只是场上那荒唐残酷的场景让秦诺暂时将这些胡思乱想都暂抛了开来。
她假作给主子端茶,与扮作长公主的晓风对了个眼神。
晓风会意,方一扬手,便有侍从上前将那铁笼子周遭的炭火尽数扑灭。
鸭子没受什么损伤,侍从将鸭子抱了下去,那铁笼仍原样搁在那儿,无人料理。
“物为人用,本是寻常,但舅爷此举,未免太过残暴。如此施为,有伤天和。”
吕易面色一僵,半晌,方铁青着脸跪下请罪。
他跪了半晌,却无一人叫起,吕易心中不安更甚。
“没了这烤活鸭的表演,倒像是显得无趣了。”长公主开口,吕易下意识看了过去,正对上长公主含笑带厉的眼。
“不如就看看本宫为诸位备下的玩意儿吧。”
铁笼前很快摆开了摊仗,绕了这么大个圈儿,来的竟是个说书的先生。
“本宫前儿听了个故事,当真是有趣得紧,今日便借这位先生的妙口,也让诸位长长见识。”
这话说得很有些不对劲,吕易心下一惊,一股凉意从脚底心蹿上头顶,教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天色却渐渐阴沉了下来,像是蓄着一场大雨,乌云沉沉地坠着,吊得人心头发慌。
百十人自府外而入,在吕易所安排的侍卫的接应下一列列潜入府中各处。
雷鸣电闪,黑云翻滚,这般峥嵘气势惊得人心头发颤。
吕易却被雷声震得满心惶惶,他看着席上坐着的三人,心里越发没底,想要暂时离开此地,告诉人停止行动。
说书人却不为这雷电之震所动,他面色平淡,从容道来,头一段儿结束,当头一声惊雷震动,直将吕易惊得跌趴在地。
那说书人讲得正是勇王之事,虽已匿去名姓朝代,可只要牵涉此间之人,都已明白说书人口中所述究竟是何事。
吕易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他死死盯向虞斌,分明是寒风迎面,他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院外刀兵相接之声越近,吕易撑手起身,踉踉跄跄向外跑去,周遭侍从无一人拦阻。吕易此时已顾不得多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他心中惶惑恐惧,整个人几已失了神智,可怕到极处他便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种冷静并非是头脑清晰的筹谋进退,而是惊极惧极的疯癫之至。
杀!杀!只要杀了这些人,他就能活下来,活下来,位高权重,富贵荣华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院中已见血色。言霆眉峰微敛,对长公主道:“此地刀剑无眼,殿下还是先避至内院,待此地有了了结,自有殿下处置之时。”
这语气虽听着淡漠,但其中的关切之意却不容错辨。晓风下意识想回头看秦诺的眼色,方有动作,才想起自己眼下处境,生生将半扭过去的头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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