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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世闻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子符
见小孩儿不像在说谎,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洛商心生恻隐,按了按他的头,语气不似刚才:“那也挺可怜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眼底微不可察地惊了一下,抬头看他:“我叫,昆莫。”
季风打量他一眼道:“你说你师父在里面的镇子消失的,带我们去看看吧。”
“嗯。”昆莫抹了抹眼睛,走在前面领路。





惘世闻风 庄生
洛商拽回了鸣蛇,免得他吃光“红灯笼”。几人跟随昆莫进了废镇。
说是废城但屋舍完整地保存下来,还邪门的每处窗户都透着红光。
昆莫走在风银和洛商中间道:“房子里面没有人,都是长明晶石。那天我们进来也是这样,一个人都没有,就找了个地方歇脚,师父说出去找水,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太安静了。”季风感官超常,可此时整个镇子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几乎是死寂。
堂子枫警觉的点头:“这里很奇怪。”
风银声音低低道:“天黑了。”
季风敲着扇子点头道:“进来时是正午,除非这个地方邪门到时间比外面世界要快,否则绝不可能已经过了这么久。”
闻言昆莫惊恐,声音颤颤道:“是不是那个妖怪搞的鬼?那师父他,,,”
季风问:“你在这儿多久了?”
昆莫想了想说:“两天。”
季风耸了耸肩:“那你师父可能已经遇害了。”
话落昆莫揪着小脸眼看要哭出来。
洛商瞪了季风一眼安慰道:“别担心,如果那妖怪要伤人,那你不会安全的待了两天。”原本洛商是想安慰,结果说出来莫名的悚人。
昆莫负气飞快走开,季风笑了笑,跟着昆莫往前走。
几人跟着昆莫进了一间宽阔的院子,跨过院子是正厅,屋子挺大,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尊小佛像,面前放着一盏插着一根香的鼎,徐徐冒着青烟,屋里四处落灰,房檐门上结满蜘蛛网,唯有中间方寸大小的地被收拾了一下,堆了一堆烧过的柴火。
昆莫指了指房间的火堆道:“我们当时就在这歇脚,一晚上什么也没发生,第二天师父出去了就没再回来。我出去找,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顺着长明灯走了出去,就看到了你们。”
季风问:“你师父可有说去哪里找水?”
昆莫点头:“有,我们来之前在城里大致看了,往北边走有口井。”
“你去看过没有?”
“嗯,我第一个就去的那里,可是,,,”昆莫揪着自己的衣角。
季风:“可是什么?”
昆莫眼带惧色:“我一靠近,就听到一阵笑声,一直笑,越往前越声音越大。我,我不敢走。你说那会不会是鬼啊?”
话落洛商后背一僵。
季风轻笑,拍了拍洛商的肩道:“不用怕,有顶天立地小洛洛在,什么妖魔鬼怪胆敢造次,你带我们去看看。”
“我,我怕。”昆莫扭捏着,不愿意去。
洛商才低不可闻地舒了口气,又听堂子枫说:“你们去吧,我在这里陪他。”
洛商:“,,,”
“也行,小心。”季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堂子枫,便拉着不情不愿的洛商同风银一起出了门。
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堂子枫起身,走到供奉佛像的案前,凑近冒着青烟的香,闻了闻,道:“锁魂香?奇怪,一座死城为什么会燃着锁魂香?总不能是过路客随手点上吧,昆莫?”堂子枫的眼睛落在那张泪水欲下的脸上。
昆莫小脸上的委屈神色霎时收起,吃吃的笑起来:“被发现了啊,你倒是跟之前那些傻子是不一样,不过也晚了。”
堂子枫听到昆莫的话越来越远,神识越发乱,腿一个不稳半跪在地,半抚在香案上,手抵着额头。
模糊的听到昆莫继续说:“你留下正好,我还怕他们三个不好对付,好好睡会吧,很快会再见到他们的。”
听罢堂子枫便倒在了案前。
季风三人往北走,房屋越来越少,视线也越来越暗,耳边依稀传来一阵轻细的铃音。
“什么嘛,不过是风声混了铃声,哪有什么鬼。”洛商故作镇定地撇撇嘴。
周围安放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最小的也有一人高,皆长满了大小不一的孔,风穿过也刮出不同的声音,呜呜嘶嘶的如同鬼哭狼嚎。
季风观察这些石头,大概确定这就是这坐镇上阵法的阵眼所在了,这些雾也是因阵法所起,为的就是要困住来的人。
他往前走,发现了一块和那些穿孔石不一样的石头,上面苍遒有力的刻着“庄生台”三个大字。
“你们看这块碑。”季风回头,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
季风握着骨扇的手一紧,感到一股凉意窜上后背。
“小和尚?洛商?”季风四下环顾,回应他的只有阴风穿过石洞的凄厉呻.吟。
季风心里暗道,悔不该没问清楚这里面困的到底是什么人。
人已经走散,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季风越过石碑,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去,不知在此地屹立多久的石碑明确的将身前身后划开界限,平整的石碑背面如一个冷漠的背影,提醒着你,只管往前走,将过往种种遗留在身后。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雾越来越浓,走几步便将石碑淹没在了身后,他拿出九骨钦墨挥手猛扇了两下,奇怪的是雾气没有退散,反而视线更加模糊了。季风低了低头发现连几步之内的地面也看不清了,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慌乱。
季风试探地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却只看到晃动的黑影:“我怎么看不见了?”
眼前并非一阵漆黑,他可以看见事物的影像,但周遭空旷一片根本无从判断,季风笔直地向前走了几步,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难道那座石碑背后连接了传送阵法?”
随即季风立马否定:“不,不是。”因废镇的阵法原因,他的无限识海不能启用,若真是阵法将他传送走了,没道理无限识海还是什么都探查不到,所以他仍然在废镇庄生台中。
更加奇怪的是,虽然眼睛视物模糊,但他的整个身体却有一种十年不曾有过的通畅感,像是断绝他修道之路的问题没了,他的灵脉都被疏通了。
季风抬了抬手,尝试着运转丹田,结果是轻而易举地,一股温润的灵流流遍全身,久违的感觉。
“我的灵脉恢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季风耳朵一动,周遭的声音多了起来,脚下踩动石头的声音,竹林的沙沙声响,以及盛满山谷逸出的山风。
他在一座山头上。
识海本就受限,如今连眼睛都看不到,季风茫然的人往前踏了几步,忽然前方传来动静,是柴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一个少年清冷的声音从几步外传来,如同此时吹来的清爽山风。
“风银?”季风尾音上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霜降了,外面冷,进去吧。”风银说着,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握起季风的手往牵引着他往木屋方向去。
手指触碰的瞬间季风几乎是反射性的一颤,心道,他真的是风银吗?
“你身上有血腥味。”季风凛然道:“你是谁?”
他一直知道风银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雪山冷松味,但是面前这个人身上还多了血腥味和不可忽视的戾气。
前面的人一顿,接着继续拉着他推开柴门往院子里走。
风银小心的拉着他绕开障碍物来到一间暖烘烘的房间,道:“你忘了吗?三日前,危燕三星人字门,已经被我毁了。我说过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只踏平一门,已经是手下留情。”说话的人声音低缓而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季风听着面前的黑影用属于风银的声音说着这般怒寒的话心头一颤,忽然剧烈的疼痛在脑袋上炸开,好像所有的痛觉感官都游上了头,慢慢地刺穿他的眼睛。
他的视线仍旧是模糊一片,屋子里雪松味,血腥味和草药味混杂刺激的他的嗅觉,脑海里许多陌生的画面一幕幕强制的涌现。一道比一道更具压迫感的气息接踵而来,无数猩红暗黑的画面闪过。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季风抱手紧紧捂着脑袋,双眼紧闭,剑眉拧成一团,身体无力的滑倒在地面,口中不住的发出呻.吟。
“啊,,,”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惘极境,,,惘极境,,,”季风发了疯般用头撞击身边的事物。
风银半跪在地上,死死的抓住季风的肩膀,用胸膛抵着季风的头,被季风猛地撞了十几下也没躲开,只是把他按得更紧。
风银原本阴鸷的眉宇蹙了起来,不住的轻声道:“这里不是惘极境,我们已经回来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相信我,相信我,,,”
怀里的人渐渐冷静下来,闷闷的发出声音:“好疼,头好疼。”
风银轻轻地放开他,转身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拿起一碗药,盛了一勺递到季风嘴边道:“先把药喝了。”
季风恍若未闻,捂着头咬紧牙关,眼睛仍旧紧闭着,小幅度高频的摇头,像是在颤抖。
风银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灌了一口便将药碗放在旁边,一手拉过季风的手臂,一手抬起季风的下巴,堵住季风的唇将药一点点渡过去。
季风失神地愣在原地,嘴唇微微张开任由风银一口一口将药尽数喂进他嘴里。
缓了一阵季风脑袋里的炸裂感减轻了不少,他缓缓睁开眼,仍旧是模糊一片,但能看见眼前半跪着一个身影,是风银。
季风眼睛虚晃了几下,感觉周遭的气息在变淡,心底的慌张感再次爬出来,喃喃念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看到惘极境?我已经瞎了吗?”
风银看见他挣扎痛苦的模样咬着牙沉声道:“还是太轻了,我要让他们付出百倍的代价来偿你的眼睛。”




惘世闻风 梦魇
耳边风银的声音越来越远,季风感到肩膀一松,那个半跪在身前的身影就起身往外走去,以一种他拦之不住留之不得的方式消失在五感范围内。
季风伸手抓了个空,猛地站起身追了几步,倏地发现周遭的气息又变了,他好像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季风眨了眨眼睛,发现视线清晰了起来,眼睛已经能看见了。
原先那股压迫感和疼痛还没尽数消失,又泛起一阵心悸:“这又是什么意思?”
天色亮了起来,脚下是一片软软的草地,连绵而去,像沼泽一样遍布温润的灵力,这绝对是修道之人的天境。
他觉得此刻自己轻飘飘的,像与大地失去了联系。
放眼望去,视野尽头连绵的雪山匍匐在边际线上,苍穹纯净,灵域生辉。将雪山与脚下的地隔开的是一片蔚蓝的湖,无边无尽。
湖心有一颗巨大的树,树盖遮天,结满殷红如血的花朵,翩翩落下。
“镜?”季风看到湖岸边立着一块光滑的巨石,巨石上苍遒有力的刻着一个像是“镜”字的符号。
“镜海?这里是阆风灵域?”
这里灵力充沛,不像是天垣任何一个地方,天垣灵力枯竭,早就连地灵这种灵物都无法孕育了,只能是阆风灵域无疑。
“所以那棵树是,神树若木?”
他往前走了两步,却猛然发觉脚下的触感并不是方才软软的草地,低头一看,看见从自己手上正一滴一滴的流着血。他抬手,看不见伤口,血还是不停的滴落,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色之花,从他脚下蔓延生长。
季风一惊,向后退却两步。
他抬手摸自己滴血的手,竟穿了个透,什么也没碰到。
什么意思?彼岸花,黄泉之路?
“我死了吗?”
他朝着湖走,脚步每踏上一个地方,就盛开一片血色之花,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风眼睛一亮,喊道:“风银!”
无人应答。
“风银!”他又喊了一声。
风银与方才在木屋中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虽看不见表情,但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抽走了,无望的浑然向前走,充耳不闻他的声音。
季风看着风银停在湖边,心悸之感转变为恐慌。
那白衣身影停住,衣服上的凰鸟飞出,绕在他周围盘旋环绕,嘶鸣一声又向湖中飞去。
季风看着那身形越来越大的凰鸟,几乎快要遮盖住若木神树。
凰鸟停在湖心上方,发出一声鸣啸,霎时张开翅膀,卷起湖风,一瞬间山呼海啸之势,天地变色,周遭的万千精灵都跟着遭了殃,湖面波涛汹涌,巨大的水柱升腾至高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季风被那道湖面传来的凌厉的劲风逼退几步,而湖岸的风银却被劲风卷起送到湖心上空与凰鸟齐平。
季风瞳孔骤缩,失声地喊道:“风银,你要做什么?停下!”
但就像声音根本传不过去,他用力地跑,血飞速的滴落,却跑不到头,眼看湖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到不了。
水涡中间的人催动九霄剑,冰冷的声音穿透水柱:“以吾之血肉与魂,献祭镜海,赐吾回天之力。”
“不!回来,风银!”眼前的一切那么清晰,季风下意识伸出手,无疑,什么也抓不住。
九霄剑悬在空中,剑指风银,下一秒就要刺入胸膛。
“住手!”季风声嘶力竭,却无法阻止那个白衣身影。
九霄在主人的命令下,不做犹豫,径直穿透那俱身躯,凰鸟鸣叫着,与他共同进行着仪式,召唤着风银体内的滚滚鲜血,穿透皮肤化作血雾逐渐弥漫在湖心上方领域,风银周身灵力被抽空,灌注在波涛汹涌的湖面,单薄的身躯越来越暗淡,直到完全消失。
季风好像被抽离了魂魄,僵在原地,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梦境,他辨别不出,只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翻腾的湖面在血雾中逐渐平静,一股力量向他涌来,身上的虚无感越来越淡,血在身体中流失的感觉也渐渐消失,脚又像踩在了地上,他碰了碰手臂,再没有穿透,周围的血色之花,尽数消失。
久久才回神,那凰鸟已经向他飞来,落在他面前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般悠闲地顺着自己的羽毛,他使了使劲发现脚已经踩在实心的地面上,抬脚走向近在眼前的湖边,早没了刚才那个人。
霎时间那股头疼欲裂的感觉又出现,季风捂着头惶然念着:“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是什么啊?是幻境还是梦魇?”
季风发了疯似的往湖的方向狂奔,纵身跳进湖中。
刚平静下来的湖面又炸开水花,水波一圈一圈漾开。
而镜海再没了方才的气势如虹,如一片死水,拉扯着他无尽下坠。
昆莫把中了锁魂香的堂子枫绑在了炼药的石室,关了门走向一处幽静的地方,与方才死寂漆黑的废城不同,这里虽也没有人但有生气。
小木屋与树连在一起,昆莫走上树梯,来到二楼的小木屋,
“姐姐?”昆莫轻声喊。
“阿莫,我在这儿。”一女子的声音从屋后传来,昆莫跑到露台上看向下面,一身穿绿衣的半妖荡着秋千,抬头对昆莫笑,耳朵尖尖的,没法完全化作人形。
“昆莫出去很久了呢。”半妖声音轻柔带着笑意。
昆莫坐下,得意的炫耀成果:“姐姐,我今天抓到几个修为很高的修士,这次一定能将你的妖丹修复,你很快就会好了。”
半妖闻言停下晃荡的秋千,向昆莫走去。
她伸手摸了摸昆莫的脸,可那只手似有若无触碰不到,马上又收回去,将另一只手放在昆莫肩上。
“我不是跟你说了没关系的吗,你不要再去抓人了,我的身体,,,”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及至整条手臂,都似有若无,“还能陪你很久的,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昆莫瞬间脸色阴下来,眼神阴鸷:“无辜?那些人对我们赶尽杀绝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看到姐姐略带痛苦的脸,又说:“要不是姐姐当年拼死救出出去,我或许就已经和我娘一样了,三年过去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将我们困死在这里,我就不能反击吗?我这样做有错吗?”
半妖轻轻蹙眉,心疼的看向他。
“姐你不用管,那都是世人欠我们的,我会让你好起来,外面的结界在减弱,我会尽快修复好你的妖丹,带你回家。”
两人走进小木屋,停在一盏表面光滑平整的石晶前,昆莫挥手,石晶面上现出了人影,是风银一个人在他制造的幻境里走着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没走进庄生台?”昆莫小声道
“怎么了?”半妖问他。
“镇子里的庄生台会将人困在梦魇中,而我阵法会将他们引入庄生台。但这个人竟然没有中招?”
昆莫冷笑一声又道:“没关系,即便不进庄生台,他也破不了我的阵法,我有的是时间跟他耗,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另外两个人带过来。”
风银走在灯光越来越暗的城中,发现自己已经掉队。
“风银!”
忽然脑子里传来一声不知从何而来的声嘶力竭的呼喊,是季风的声音,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季风?”他回应那不知来源的声音。
那道声音只在他脑子里回响了几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耳边又是死寂,而他好像感觉到这声音消失预示着什么。
耳边一阵呼呼声响起,周遭的穿孔石不再是呜咽的声音,而是过风为箭的锐利刺耳的尖鸣。
风银飞速反应,一道道真正意义上的疾风利剑贴着他的要害擦身而过,风不止,箭不停。
为何方才他们三人都在的时候没有发动攻击?他们人又去哪里了?
风银飞快思索,身上的动作不停。
不行,再这样耗下去先倒下的一定是他,得赶紧离开。
他继续往前跑却发现,每当他改变方向,路就会被封死,而又不得不回到原来的路上,镇子里看起来街道很多,实际上只有一条路。
就在他决定就顺着这条指定的路走下去的时候,忽然脚下的底动了。
周遭的房屋开始变换位置,道路全被打乱。
原来是阵法生成的幻境。
风银手指抵剑,周遭迅速变得鬼气森森。
阵法被启动了。
身后的房屋门开始吱呀吱呀的响,他警觉的看过去,忽的数个黑影朝他袭来。
风银横剑抵挡来势汹汹的攻击,黑影面目越发清晰,露出的皮肤如同人皮被撕裂一般拉开,带着渗人的血色,越扯越大,大到能直接将他整个人吞进去。
与此同时,废镇外的一片小树林里,有黑白两道身影正一蹲一立在其中一棵树上,看着废镇中发生的事。
“看来这次挺热闹啊,已经有人为我们开道了。”黑衣掩月蹲在树上,颇有兴致的对身边站立着的人说个没完,锋利的眉眼中透着一股邪气。
“我还以为上面的人已经不想管这里边的人了,突然又派我们过来,你说,我们要不要多带几人回去邀功。”
一旁白衣藏星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一般定定的看着废镇的人。
“这两年那个小孩儿可没闲着,不知道多少误闯的修士被他困死在这里,你说他到底抓去干什么?”
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难道是拿来煮了吃?不过这废城好像确实没什么吃的。”掩月舔舔嘴。
“那个时风门少主会不会折在那小孩儿手上啊,那小孩还是有些手段的。”
掩月看到季风已经不省人事,意味不明的摇摇头,看到风银挥着剑不知道在刺什么。
“那不是霁月楼的飞花宾主吗,他在刺什么?”
复又了然,“哦,幻境,那小孩儿竟然能困住他,有点儿意思。”
他在霁月楼见过风银,即便没交过手,也能看出他修为不低。
“毕竟那小孩儿是阆风人,上天给的,这就是当年阆风人成为众矢之的的原因吧,上天并不公平。”掩月在旁边说个没完,藏星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回过他。
掩月伸个懒腰,懒懒道:“你看到半妖了吗,先抓住她。”
藏星搜寻的眼睛停在某处,然后弹下树,便一跃而下朝那个方向而去。
“唉你等等我啊。”掩月也跟上去。




惘世闻风 鬼星
昆莫把季风和洛商也拖到石室,看着季风脸上还残留着慌措痛苦的神色,
阴冷地笑道:“是个噩梦吧,既然如此痛苦,那就干脆不要醒了。”
昆莫走向石室中央,石台上悬着一颗还有几丝裂纹的妖丹,发出不甚强的光芒。
昆莫环视了石室一周,冷然道:“庄生台里看到的可不是幻境,那是你们真实的未来。”
昆莫所望之处还零散地躺着几个修士,和季风一样面色痛苦,但不同的是,他们形容枯槁了无生气,都已经死了。
风银跃到屋顶上,与那些鬼气缠斗,发现这个镇规规矩矩,几乎每条街道都是一样的,被雾色笼罩根本看不到尽头。
而天上,,,
他抬头看向穹顶,霎时明白了,南方位朱雀星宿头眼闪耀。
是鬼宿星阵。
风银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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