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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世闻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子符
掩月自离开废镇后,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被人有意扰乱了,便在昨夜以半妖性命要挟昆莫,让他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
玄参神色漠然:“一个昆莫都难对付,何谈阆风少君?况且还有时风门和霁月阁的人在,掌门的话你忘了吗?”
掩月眉眼弯了弯,道:“掌门严令,如今正是关键时期,不得多生事端引人注意,掩月自然不敢违逆。但若他真是阆风人,定不会对昆莫见死不救。放心吧掌司,是人就有弱点,就和那个小孩儿一样,一旦有了在乎的人,修为再高也无用。”
玄参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起伏:“完成掌门的任务。”
掩月颔首:“那是当然,只要季风追来俞氏,自会有人告诉他要怎么解除若木之花的封印。”





惘世闻风 冥路
季风几人下了楼便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大街,旁边就是渡口,有条不紊的运行着,来来往往的商船横亘在大江上,宛若一条条黝黑的游龙。
堂子枫指着远处联排的挂着白焰金旗的大船兴奋的对季风说道:“那个应该就是青州白门的船了吧?听说令堂就是青州白门百年不遇的炼器奇才,当年与时风门结为姻亲关系,可是传遍天垣的佳话。”
季风顺着方向看过去,白焰金旗随风翻飞,一时出神。
洛商见状不妙,一把拐了堂子枫的脖子,扬声道:“诶堂子枫,我刚刚没怎么吃饱,听说这儿的糖蒸酥酪是一大特色,你陪我去看看吧!”洛商架着堂子枫穿插进人群。
俩人勾肩搭背快速向前走,堂子枫心细,瞬间意识到了什么,道:“可是我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洛商看了看后面小声道:“季风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啊?”堂子枫满面愧色:“对不起,我不知道。”
洛商摆摆手:“唉呀这也不怪你,你说的不假,季白两家当时的联姻的确轰动一时,只是这后来因为一些事两家的关系挺微妙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当众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时风门和青州白门已经十二年没有任何往来了。”
堂子枫不理解道:“可季风不是白掌门的亲外孙吗?”
洛商也遗憾的拍手:“是啊,再怎么样两家也是姻亲关系,怎么就破裂的这么干脆?我只知道当年季风母亲过世后,白掌门把季风接了过去,后来时风门的小公子季之庭,也就是现在的季掌门去接季风回临夏,白掌门问季风如何选择,季风最后跟季掌门走了,白掌门就立誓从此两家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我以前问过季风,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为何。”
洛商凑近,压低声音道:“这可能和他母亲的死因有关。”
随即又仰起身子,无奈道:“但我也只是猜测,这件事一直是两家人的隐痛,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吧。”
堂子枫有些愧疚,道:“那我,要不要去给季兄道个歉啊?”
洛商豪迈地挥挥手:“不用,他这人心大,不会怪你的。况且你也不是有意。”
风银扯了扯右手,看着发愣的人道:“走吧。”
季风被拉回神,嘴上扯出一抹弧度,道:“等等。”
季风转身伸出手,接住了一个从渡口方向飞来的圆圆的半木质半金属小球,也就是他发明的小蜜蜂。
“在西水段船上的时候,我预感后面的事会有些麻烦,便给小叔叔传了个信,呵,托他的福,我活着收到了回信。”
风银问:“他说什么?”
季风从小蜜蜂肚子里拉出纸条,扫了一眼道:“说他已经到风陵渡了。咱们先去找昆莫,之后再跟他汇合吧。”
四人循着妖丹的指引一路向北,人烟越来越少,天公也跟着凑热闹,派遣乌云遮住了天光,雾蒙蒙的很是有探险的氛围。
几人走到北郊一座桥边停住了,眼前是一座残败不堪的平桥,加之桥头插着一根腐朽的木杆挂着一块破布看起来阴森森的,如同一缕残魂,幽幽飘在桥头,活像是话本里形容的黄泉奈何桥。
堂子枫点评道:“北郊距离风陵渡也不是很远,却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边繁华喧嚣,一边荒无人烟。”
“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怎么就荒废成这个鬼样子?”洛商上前几步,踏上桥,立马顿住脚,道: “我怎么有一种一脚踏上桥等于踏上黄泉路的感觉?”
堂子枫赞同地点头道:“我也是。”
“这是什么花?长得还挺好看的。”洛商指了指地上纯白的花,放眼望去,河岸、桥底、树边都长满了这样的花,正要伸手去摸。
堂子枫看了一眼确定道:“这是鬼兰。”
闻言洛商手一顿没再伸过去,听名字都觉得有毒。
堂子枫见状笑了笑:“鬼兰没有毒的,它一般长在沼泽或者有腐烂树叶的地方,形状像是跳跃的青蛙。这里人烟稀少,树木丛生,枯叶多,所以才会长这么多鬼兰。”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阴森森的?”说话间一阵风略过,激得洛商一个哆嗦。
天色本就暗淡,遍地白的妖冶的花在风中摆弄着诡异的身姿,让人想到惨死的女子在凄风中发出呜咽的惨叫。
季风看着木杆上的破布,北风吹的展开了一些,依稀看见上面写着一个字,念道:“余?”季风摩擦着下巴思索。
洛商看着季风思索不前,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站到季风身边。
这是他血和泪的经验,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明明季风修为堪称没有,自己比他要强很多,但每次遇到危险,季风总能用他那时风门的优势完美的避开,而他就首当其冲了,纵有一腔孤勇,比不得早有预料。
总结一句话就是,遇到潜在的危险,季风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就这样。不是他怕事,而是这样会省很多麻烦。
季风看了看风银手中散着光束的妖丹道:“太容易了,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故意引我们过来?”
堂子枫疑道:“若他们没打算放过我们,何必要大费周章引我们过来?为什么不直接在庄生台动手?”
季风道:“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进去会会就知道了。”
“就是,管他什么阴谋阳谋,进去就是了。之前是那人偷袭,这次一定要好好干一场,我的影刃等不及要见血了。”洛商气势汹汹的的摩擦着不知道从何时拿出来的两把短刃,发出噌噌的清越的金属声。
堂子枫倒抽一口气,惊道:“冥影双刃?”
季风眼皮跳了跳:“你什么时候把冥影偷出来了?”
洛商一脸理所当然:“什么偷不偷的,本就是我霁月阁的藏物,我为什么不能拿出来?”
堂子枫眼睛在影刃刀锋上流连一圈,叹谓道:“我这一趟出门,九霄,钦墨和冥影三大名器都见到了,此行真是太值了。”
洛商跃跃欲试的往前冲,被季风一把拦住:“收一收收一收,这次用不着你。”
洛商脚步一顿,猛地回头,厉声惊诧道:“什么?”
季风扬了扬眉毛道:“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要是咱们都去了全军覆没了都没人收个尸。”
洛商一向不情不愿但又无比相信季风的判断,方才高涨的势头一下子萎靡了下去,秀气的面庞看上去有些委屈:“那怎么办?”
季风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乐道:“我收到小叔叔的信,说他已经到风陵渡了,你和堂子枫去城里的金露酒楼找他,告诉他们我们的情况,我和风银先进去探探。”
洛商听到是季之庭,眼中的失望少了几分,本想再争去争取,但是一抬头就看到季风看着风银的眼睛笑,风银还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他的话不知怎的就没说出来。
洛商眼中的风银并非十分认同,相反,从渡口过来一直有些不安,十二年未曾踏入这个曾经铺满罪恶鲜血的地方,心念百转。
虽然方才从渡口过来并未经过那条街道,是季风带的路。妖丹在他手上众人并未察觉,其实风银知道季风带着他们多饶了几条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如果他问季风,季风一定会说是自己路痴。
风银一言不发的走在季风后面,两人一起踏上了那座桥。
黑桥黑水上,两少年并肩而走,倒真像是走在黄泉路的奈何桥之上。季风停在桥中央往下看了看,石桥壁檐已经脱落了许多,桥中间还缺了一大块,只剩几根石柱顽强的支撑着,勉强能过人。
桥下是一条浅溪,一眼就能看见水底,漆黑的石头衬得溪水也一片乌黑,清晰的倒映出桥上人的影子。
季风痴痴的看着水面,无限识海穿透溪水抵达了无限广阔的黑暗,入了迷一般。霎时,季风瞳孔紧缩,一道无形的力量从水中升起,强势不可阻挡的将季风吸了下去。
季风快一步感觉到即将来临的变数,回头望了一眼风银,手指一动,咔嚓一声迅速解开了缠在两人手上的锁链,眨眼便被拉入水中。
风银眼波陡然一震,伸出手想要握住季风,却与之失之交臂。
他上前两步看向水中,分明清浅见底溪水沸腾般翻滚,迅猛地将人吞噬,只是眨眼间,季风便不见了踪影,只剩水面诡异的荡漾开一圈圈涟漪。
“季风!”他喊了声,无人应答,四周连鬼影子都没有。
风银即刻抽出九霄往溪水中扎去,无果。
洛商和堂子枫还未走远便听到桥那边传来动静,闻声立马折回,看见桥上只有风银一个人,和桥下还未荡平的波纹。
洛商喊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风银凝望着溪面,沉声道:“传送阵。”
洛商:“果然是个陷阱。”
堂子枫望了望桥头旗帜上残缺的“余”字,顿了顿又转过去道:“奇怪,他们明明可以等我们自己进去,为何此时单单带走了季兄,难道里面还有别人?”
洛商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人都想要若木之花,季风自然就成了靶子,他又没有修为,抓他多容易。”
话未落,风银已经先一步跨过桥,往里跑去。
洛商:“师父,等等我们。”
没走多远几人停在一条岔路口,洛商道:“两条路,往哪边?”
堂子枫看向风银:“风兄,季兄可有把妖丹给你?”
风银摇头,道:“兵分两路,我走这边。”




惘世闻风 银镜
话落风银选了右边的路直往里走,越往里树林越是茂密,抬头已然望不见天空,只有白的发光的鬼兰被风推动簌簌作响。
地面有不甚明显的被人踩过的痕迹,风银循着踪迹看见了一堵黛青色的墙。
墙已经被腐蚀的残败不堪,瓦檐下的水痕中泛着青色,墙角边毫无疑问是一路而来一点也不陌生的鬼兰。
突然身后咔嚓一声,风银警觉:“谁?”
身后不远处一棵树后,一只脚松开了被踩断的树枝,一个颤颤发抖的身影探出来道:“是我。”
“昆莫?”风银望了望墙里边的方向。
昆莫看见风银,声音一哽:“哥哥,你救救我姐姐好不好,她不能再被带回那个地方了。”
风银抬手扯掉他头上不小心蹭上的草,擦了擦脸上的血污,道:“里面情况如何?”
昆莫眼睛垂了垂,咬了咬牙,道:“昨日出了废镇,我们就被带到了这里,我趁他们不备逃了出来,我,,,你快走,别进去,里面有陷阱,他们是想用我将你们引进来,,,千万不要进去!”昆莫拉着风银的衣角,欲往外面走。
风银拉住他,道:“带我去找他们。”
昆莫闻言抬起头,露出两难的表情。
风银坚定道:“走吧。”
昆莫落在后面,怔怔的看着风银的背影。
风银问:“你之前是如何逃出去的?”
昆莫心神不定,忽然听到风银的声音,怔了一下,道:“刚被他们抓住的时候,我被辗转换了好几个地方关押,后来,他们抓了个半妖,就关在我旁边,也就是我姐姐。她很照顾我,是她带着我冒险逃出,为此还被打碎妖丹,重伤在身。我们一路逃到庄生台,庄生台是个邪门的地方,很方便我施阵法,他们进不来,我们也不能出去。为了修复姐姐的妖丹,我引诱途径的修士进来,用阵法让他们走进庄生台,他们便会自己陷入幻境无法醒来。”
两人走进了那面墙内,依旧是杂乱的林木,大概在荒废前,这里曾是一座很大的府邸,也或许是一个名门修派。
周围只有风吹动林木的沙沙声,昆莫一股脑的说了许多,声音低低的回旋。
“可他们,,,”风银修眉微蹙,想了想道:“都是无辜的人。”
昆莫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没有立刻回答。
风银声音低沉:“如此,阆风的罪孽便更加洗不清了。”
良久,昆莫冰凉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无奈:“我是阆风人,可我只是想活下去。”
风银一滞。
昆莫继续道:“我从记事起,除了三星门那些冰冷的面孔,见到的都是妖魔鬼怪,是个人都能折磨我,不是人的管我是谁,都可以攻击我,只有姐姐,,,世人对我们阆风人有多大的恶意,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我都不在乎了,我只是想要保住她而已。”
昆莫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用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风银:“你之前说还有其他的族人?”
昆莫抬头,领着风银往一处院子走去。
“嗯,本还有一个,可后来我再也没见过。”
风银:“他们要做什么?”
昆莫撇过脸拧了拧眉,咬了咬牙最后吐出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风银见他神色难看,便没再问。
视线变暗,两人走进一处荫蔽的密室中。
昆莫的声音响起:“哥哥,你是阆风哪一支?”
风银环视四周,墙壁湿冷,轻嗅还能闻到一种奇怪又刺鼻的味道,让人周身发麻,闻言道:“银镜,风氏。”
昆莫领着风银尽量避远墙壁走,听罢一顿,道:“阆风本无风姓。我娘曾告诉我,阆风历代族长只有一个名字,叫 ‘银镜’。十八年前阆风圣女与外族一风姓人士成婚,生下一个孩子,取名洵舟,我族不反对与外族通婚,只认圣女之子为继承人,你若为风氏,那必是洵舟少君无疑了。”
“洵舟哥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嗯。”
“我们还能再回到故土吗?”
昆莫不似先前心神不宁了,反倒神色平静,他问了一个两人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风银有时庆幸惘极境封镜,再也回不去阆风,这样便可不去看那里的满目疮痍,不去看那片被猩红污染的净土,就这么逃避在世外雪山,忘却前尘。可时间越久,越是逃,越是罪孽累身,亲族的鲜血,世人的污蔑,都在提醒他,不可以忘却,也没资格忘却。
风银目光深沉地看着昆莫抬手欲按眼前那扇门的开关,道:“有朝一日。”
话落,昆莫悬空的手停住了,他笑了笑,道:“洵舟哥哥,你知道我在骗你对不对。”
风银道:“你我都有所为之人。”
昆莫一怔,忽然明白了:“是我不该这么自私,我没说谎,他们就在里面设下陷阱等着你,但我不得不这么做。”话落昆莫按下了开关,密室门轰的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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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猛地坠入水中,身体本能的挣扎泅游。
大爷的,他是不是跟水也犯冲,光是盯着水面看都能栽下去?
并且,这他妈不是小溪吗?他这周身包裹着的澎湃汹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在这次不一样,在被水呛住喉咙的窒息感来临之前,他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季风拍了拍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清了周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周围除了稀疏的、因为无人管理便疯长的不知名林木,就是那在没过桥就四处可见的白色鬼兰、
“果然是传送阵,这是哪里?”
季风被卷下去的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别人设下的传送阵,但由于太过突然,并且自己也无法预测接下来将会遇到什么,便想也没想松开了风银。
池子里的水不深,刚好到他胸口,季风凫水游到岸上,手支撑着脚下一用力,撞上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季风吓得一个趔趄,摔回了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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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人气定神闲地盯着季风四脚悬空挣扎,声音沙哑又诡异:“我有那么可怕吗?”
季风拍了两下水脑袋猛地穿出水面,洛商附体的咆哮道:“你谁啊,吓我一跳!”
季风视线逐渐清晰,看清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婆婆,橘皮似的脸没有光亮,拄着拐杖躬身站在岸边笑晏晏的看着他。
老婆婆咧嘴笑了笑,露出稀松的牙齿:“年轻人,胆子怎么那么小,咋咋呼呼的吓老身一跳。”
季风往那人站的地方偏了偏,再次游上岸,喘了两口气不可思议道:“什么我胆子小,明明是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好不好。”
老婆婆脸上一直挂着笑,眼睛都看不见了,往季风这边踱步,上下打量他。
季风专注于拧身上划拉滴水的湿衣服,睨了睨凑过来的老婆婆道:“外边那个传送阵是你设的?”
季风只是猜测,但觉得也八九不离十了,毕竟这种地方这么诡异,深山老林的说不定还潜伏着什么妖魔鬼怪,一个老婆婆独自在出现在这里一定不简单。
“好好的干嘛非要设在水里,随便换一个干一点的地方很难吗,万一人家过桥不往水里看呢。”季风边拧着水边抱怨。
老婆婆充耳不闻,眼神落在季风的脸上,兀自嘀咕着:“像,像。”
“像什么?”
老婆婆扭身站到季风身前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季风看了看老婆婆笑起来满是褶皱的脸,眼中精光一闪,扬眉道:“你没问我的意见强行把我拖过来,居然还要我自报家门,你且先说说你是谁,这样才算扯平,那时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老婆婆看着季风耍滑头不肯就范的样子忽的笑出声:“古灵精怪,跟她简直一个样子。”
季风一挑眉:“什么意思,老婆婆,从我上岸开始,你一直在我脸上找谁的影子?”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拄着拐杖往廊上走,季风自觉地跟了上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老人沙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季风思索一番道:“我来时看到桥上的木杆挂着一面旗,上面写着一个余字,或许这里曾经的主人姓余。”
老人点点头,道:“不错,还有呢?”
季风抱着手臂捏着下巴,道:“我记得,十几年前风陵渡以北有一个世家门派,家主好像就是姓余,只不过在十二年前就,人去楼空了。”
老人无声的笑了笑,季风说的很委婉,说是人去楼空实则是被灭了门。
“你说的不错,这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留下。”
“你和俞氏是什么关系?”季风问。
老婆婆走在前面,推开一扇门,领着季风一路往里。
季风一路过来只看到几条长廊几面墙,别的就是石木花草,撒野的疯长,看不明这里到底格局如何,只知道范围很大,面前这间屋子是大概是唯一不落灰,不长青苔的地方。
“俞氏已经不存在了,我不过是一个不愿离去的旧人。”
屋子只保留着基本格局,没什么摆件,简单的陈设,一览无遗。
季风直奔主题:“老婆婆,你为何将我拉到这里来?”
俞氏转身看着他,道:“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却没说你的名字。”
季风果断的回答:“我叫季风。”
闻言老婆婆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季风啊,季风。”
季风疑惑道:“你认识我?”
俞氏不答,突然定身站住,抬手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剁,那拐杖便如同跟大地扣结在了一起,屹立不倒。
俞氏握着拐杖的手柄向上一抬,拐杖便从一掌长的地方脱节,雕花的实木心中镶嵌着一颗宝石,俞氏握着断开的一截指向季风的胸口处。
霎时,季风被手柄中的力量摄住了,无法动弹,只感觉到胸口的力量忽然间澎湃起来,那股熟悉的灼烧感又窜上了胸口。
季风眉头紧蹙:“你这是做什么?”
良久,季风除了灼热感在没有其他别的不适,俞氏也将手柄收了回去,插在了拐杖中,嘴上念道:“错不了错不了,就是你。”




惘世闻风 自缚
密室中,昆莫按下机关,霎时周遭石壁开始轰鸣震颤,脚下的地面逐渐晃动起来,随即与周遭地面分裂开始上升。
风银戒备,手指扣上九霄剑。中央石台上升的同时,余处地面开始陷落,轰然一声,从地底汩汩流出灰白色的水,沸腾激烈的上涌翻滚。
风银抬手抵住口鼻,先前那股墙壁上散发出来的奇怪的味道此时更加刺激的扑鼻而来,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看看,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掩月笑吟吟的声音从灰白水池对面传来。
风银看向身后黑暗处,缓缓走出三个身影,为首的是玄参,身后的两人便是庄生台的掩月和藏星。
“你做得很好。”掩月看向昆莫。
昆莫听到掩月的话露出厌恶的神情,却不敢抬头看风银,只是默默退后几步,定步一跃到了水池对面,与三人站在一处。
“昆莫,你不应该相信他们。”风银眼神一沉看向昆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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