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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世闻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子符
昆莫双手紧握,不去看风银,诘问掩月:“你说只要带他过来就会放了我姐姐。”
掩月笑了笑:“你急什么,妖丹不是还没拿到吗。”
风银神色一动。
妖丹?难道季风并没有被他们抓住?
“你,,,”昆莫咬牙。
掩月道:“我再给你个机会,去把时风门那个也找来,那样才能拿回妖丹,让你姐姐完整的离开不是吗?”
昆莫恶狠狠的看着他,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攥住,半晌,才愤愤的转身离开。
掩月转身,对着那个两眼如星的男人道:“掌司,如何?在我们面前的,可是活着的阆、风、少、君。”
玄参冷冷的看了风银一眼,并不感兴趣:“离了银池,你如何制住他?”
掩月轻哼一声:“掌司,你亲眼看见了,只要人有弱点,又何须我们费神。”
掩月转了转手腕,阴冷的声音从喉间一字一字蹦出:“在庄生台废镇上,他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下时风门少主,不正与昆莫和那半妖一样吗?”
风银自见到昆莫从树后出来时,就知道事有蹊跷,但也非得进来一看,才能破解这个圈套。从始至终他也镇定自若,却在听到掩月那句话时心陡然一颤。
“别动他。”风银眼神阴鸷,笼罩着说不出的威胁感。
在场四人,最安静不足的就是掩月了,余下三人皆冷冰冰的神色,唯有掩月邪气的笑声在迷失中回响。
“你倒也不用反复证明你有多在意他吧,这只会把你的弱点拱手交到别人手中。”
风银握剑的手猛地收紧,提剑跃身往掩月方向攻击,却在将将靠近池水上空时,被一道强悍的力量猛然弹了回去。
风银后退几步,以剑稳住身形,看向池中的水。
水有问题。
方才他反弹到他身上的力量并不足以伤到他,但他却差一点就稳不住脚,同进石室问道墙上味道周身发麻一样。
风银抬头见掩月挑衅般地欣赏这这一幕,抬剑对着水池猛劈几剑,带起本就翻涌的灰水乍起四溅,溅落到脚边发出嘶嘶的声音,风银连连后退几步。
掩月眉眼桀骜阴鸷,声音低回婉转,像一条冰冷的毒蛇,蜿蜒的爬进耳朵里:“我劝你省点力气,即便你灵力再强悍在醇厚,也会被银池化干净的,那多可惜。”
掩月沿着水池边踱步,道:“也不要再动里面的水,银池底有嗜灵兽,你若吵醒了他,他会比池中的水更快的吞噬干净你周身的灵力。”
“你叫风银是吧,银池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
掩月充满邪气的双眼带着笑意在风银脸上转了一圈,风银越是愤怒,他越是兴奋:“想做什么?想让你乖乖跟我们回三星门,你愿意吗?”
见风银不语,掩月又道:“只要你跟我们回去,我绝不动他一根汗毛,说到做到,怎么样?”
风银敛了敛眼睫,心想洛商和堂子枫或许能先昆莫一步找到季风。
掩月道:“别被昆莫那小子骗了,他熟悉这里的很,会比你的同伴先找到季风的,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了,他能不能全须全尾走出俞氏继续安全的解封若木之花,全看你。”
风银眼神一冷:“我要亲眼看到他安全离开。”
闻言掩月肆无忌惮的笑起来:“你还真的答应啊,难怪阆风会灭族,都是这么傻的吗。”
风银蹙眉,忽然又听掩月敛了笑意,冷然道:“最没资格接近他的人就是你,你不知道吗?”
一旁玄参冷冷的看着两人对话,他知道自己这个属下没别的爱好,就爱杀人诛心,习以为常的任掩月动作,藏星也一向如此不言不语的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只有掩月的声音回荡空旷的石室,说不上来的诡谲。
“你说什么?”风银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掩月要说什么,是他一路上也怀疑过的问题。
“时风门少主季风,”掩月负手在风银面前慢条斯理道:“自小父母双亡,你猜他父母怎么死的?没有人比你清楚了吧,全都死在你族人手上,他娘有幸捡回一具尸体,可他爹至今都没找到尸骨,你肯把他当朋友,他会忘记父母的血海深仇吗?”
风银神色一沉,血脉都僵住了一般,又回想起在废镇石室中洛商说过的话。
“你所在的位置是余氏家族的旧址,当年俞氏是唯一站在你们阆风这边与修界对抗的宗族,最后落得个和你们一样的下场,如今只剩下一个老人,丧家犬一样躲在这里不敢出去。她也是见证人之一,你的朋友季风很快就会找到她,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了,你猜他会不会来问你,他爹的尸体在哪里?”
掩月按按手指,毒蛇吐信一样的说出这番话,
事实上,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让躲在俞氏的那个人告诉季风该怎么样解除若木之花的封印,至于她知不知道季风父母怎么死的,他就不知道了,但他乐得引导这场好戏,看两人反目成仇。
“闭嘴。”
掩月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你不信?我们不妨来看看,一会儿他见到你是个什么表情。”
角落里,藏星耳朵一动,眉宇间忽然警觉,请示的看向玄参,玄参对他点点头,藏星便带着剑离开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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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里,俞氏拄着拐杖走到床头,拿出一个盒子,她招手示意季风过来,道:“你娘,白露霜白姑娘,曾经离开前把这个交给了我。”
俞氏打开盒子,取出一个银锁,和季风腰间的一样都是驱邪用的,但做工更精致,符文刻得更上乘,闪闪发着银光一看就知道这些年来保养的很好。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吗?”季风手指按压着银锁,看着陈旧的屋子中唯一一抹精致的银光,一时有些游神。
他对他娘的事记不得多少了,身边也没有任何他娘遗留下来的东西,包括他娘的母家青州白门,他也不能去。
“你知道你胸口的若木之花是怎么来的吗?”俞氏道。
季风一怔,道:“我听人说是我娘用我的灵脉封住了它。”
俞氏点头:“不错,但在那之前,白姑娘本是要将若木之花归还给阆风人的。”
“归还?”季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接着就听俞氏道:“是啊,当初人传阆风至宝若木之花被人盗走,就是你娘。”
话落,季风像是被电击了一般,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他母亲的死是她自己种下的因吗?盗走的乃是阆风的圣物,还事关赤乌凰,稍有不慎便天下大乱,行差一步便是世间罪人,所以即便他娘真的是死在阆风人手中,也怨不得谁?
俞氏摇头:“白姑娘没告诉过我为什么要盗走若木之花,她是难得一见的至灵体质,能够安然的穿越至邪之地惘极境,或许是一时贪玩,也或受了谁的蛊惑,这才犯下了大错。”
季风指节发白,声音沉道沙哑:“所以,我娘真是死在阆风人手里吗?”
如果是,那么他当如何?
俞氏手覆在拐杖上,挪步到门前,看了看满园的颓废与荒凉,无声的叹气:“当年你娘原本是要去西境请罪,却无意间撞破了危燕三星门的阴谋,发现当年讨伐阆风一战与三星门有莫大的关系。若是那时将若木之花归还,便是落入了三星门的圈套,所以她便中途折返告诉了我,我俞氏家主得知三星门欲借神火台一事挑唆各大门派讨伐阆风灵族,以借机进入西境,夺得赤乌凰以及阆风的一切,便决定找机会揭穿他们。”
“后来,后来便是你眼前看到的这样,三星门羽翼已丰,不是我等能够与之抗衡的,在我俞氏被惩罪灭门后,你娘也没了消息,我也是后来得知,她已经亡故。”
“你是说我娘后来并没有去西境?”
俞氏摇头:“白姑娘带着若木之花折返,用你的身体封印了它,也将你和它联系在了一起,后来便没了消息,你爹也在寻找她下落的途中,罹难于受神火台破坏而引起的妖邪异动中。”
季风觉得心口压了一块石头,堵得他难以喘气,他爹的死因他是知道的,当年他爹独自留他在青州,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娘,直到最后,他也没等到他爹的消息,再然后,便被季之庭接了回去。
而对于他娘牺牲他封印若木之花一事,他已然释怀,他早就接受了自己灵脉受损无法修炼的事实,即便在听到掩月告诉他这是他娘的选择时,他也只是心中一惊。十二年受困于灵脉问题,他从没怨过谁。
忽然季风想到一个问题,他猛地抬头:“如果我娘在那场动乱前盗走了若木之花,为何赤乌凰一点反应都没有?”





惘世闻风 风雨
当年神火台被风祁一剑劈裂,才导致惘极境异动,但奇怪的是,魔物之首赤乌凰在没了封印的情况下,竟然没有闹出一点乱子。
“这也是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来的原因。”
“什么?”季风不明白。
“当年的事没有造成过于不可磨灭的影响,正是因为赤乌凰被锁在若木神树上太久,自己进入了休眠。否则一旦若木之花被盗,加之神火台被毁坏,赤乌凰便会逃离神树的囚禁,煽动惘极境所有的妖邪为祸人间,那才是不可挽回的。”
“所以你娘盗宝后,一时没有被困于神火台之事的阆风人发现。”
“难怪。”季风喃喃道。
“那休眠何时结束?”
俞氏话语一顿,看了看季风胸口若木之花的位置,道:“快了。”
季风一时间都明白过来了,为何所有事都在堆在这段时间发生,风陵渡的尸船,鬼节的试探,以及风银的出现。
“所以,我必须要在赤乌凰醒来之前解开若木之花的封印。”季风面色凝重,三星门早就知道这一点,一直都在引导季风,而他自己根本没得选。
“我要怎么做?”
俞氏眼神复杂,抬头望向西方位。
“白姑娘亦是当时修界数一数二的奇才,青州白门的掌上明珠,除了她本人,恐怕只有一个地方能给你答案。”
季风顺着俞氏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了然。
“西境阆风山”
这根本是一个没法完成的选项,且不说他修为已废,至灵之体早已是过去,再者,惘极境的结界是阆风灵族覆灭前重新升起的,早不是由神火台镇压的了,即便他灵脉完全无异样,也难穿越。
季风心里有了答案,如此算来,唯有一死,斩断他娘在他与若木之花之间建立的联系,若木之花便可解除禁制。
他死则若木之花解封,他生则若木之花寂灭。
俞氏长叹一口气,道:“我老了,这么多年不过是在这里等待着白姑娘的后人来找到我,完成她留下的遗愿,现在已经做到了,俞氏来了些不速之客,老身这具残躯不能为你做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俞氏的声音还在木屋内留下残响,季风抬头便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银光熠熠的银锁,翻过面还能看见一行小字—有风自南,翼彼新苗[1]。
所有来不及带给他的爱与期望,都锁在这一行小字中,却被她自己亲手磨灭掉。
“娘。”
季风握了握银锁,突然怀中的妖丹一颤,他赶忙将之摸出来。
妖丹的光焰比之前更强,更显得那几丝裂缝无所遁形,却在一瞬之后逐渐归于暗淡,如同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季风预感不好,正要动身,便听见轰的一声闷响,便是个普通人也能感受到,季风动身循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奔去。
此时风陵渡渡口望楼上,来自各大门派驻守在此的修士正聚在一处闲聊。有一人留了心神在外边,听到北面传来一声闷响,叫停众人道:“你们听到了吗?”
众人被打断,望了望渡口,道:“有什么问题?”
一人脸色变了变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一声闷响。”
有人往渡口看了看,一切有条不紊,转身是看了看北方位,道:“好像是那边。”
众人纷纷起身。
有人道:“那边不是俞氏旧址吗,已经荒废很多年了,会出什么乱子?”
“是山崩吧,这几天雨水多,山壁有落石很正常。我看那边也不像有邪气汇聚的样子。”
有人道:“虽如此,但最近天垣也不太平,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半月前这里不是还飘来一艘尸船吗,那可是跟赤乌凰有关,可这事儿就这么被压下去了。前几日我还听说几日前在夏河西水段发现了妖相。”
“什么?那可是惘极境的邪灵。”
那人继续道:“是啊,当时一众修士被妖相困在山洞,好像还是霁月阁的飞花宾主将妖相暂时压制,余下的修士才得以逃出,回到各自的门派带人前去镇压,以江宁堂门的人为首,他们现在还在那个山洞设阵,要一点点消除妖相的邪气。”
“妖相应恶而生,无形无体最难对付,那飞花宾主怎么有这么大能耐,他是何来历?”
那人摇头:“来路不明,但有人说是雪苍山来的。”
“雪苍山早脱红尘,如今突然入世有何目的?”
有人望了望乌云遮蔽的天,道:“看着天,怕是要下雨了。”
众人等了一会儿,见北面再无动静传来便回去了,其中一个青衣修士面色肃然,额间的红光一闪,遥遥看了看北方便下了楼,快速往城中去。
俞氏依山而建,地势层层起伏,方才的一声轰鸣,岩壁的巨石滚落几块,几个人从一处密室滚出来。
洛商抬手在面前扇了扇烟尘,咳嗽两声道:“阆风人真是惹不得,动不动就炸山洞,也不怕把自己砸死。”
昆莫完全不理会洛商,慌忙的将半妖扶起来,道:“姐姐,我们快走。”
昆莫去拉拉的手,拉了个空,心中陡然一颤,看向半妖时,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有一半成了虚无状态了。
“怎么会这样,之前还好好的,难道是妖丹出了什么问题?”
半妖用另一只手推开他,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落在昆莫身上却等同于无。
“阿莫,别管我了,你快走吧,我的身体我清楚,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你快走,,,”
昆莫咬牙,道:“我背你。”
阿莫身体消瘦,比半妖还要矮一截,却也轻松地就背起了半妖,刚走两步,霎时脚下一道利风袭来,拦截了昆莫的去路。
昆莫阴狠的转头:“可恶。”
白衣藏星面无表情的从后方现身,冷剑寒光透着不可忽视的杀气,他整个人都如这把剑一般冰冷彻骨。
昆莫知道这个人就是个哑巴,也不跟他多说,抬手对着藏星上方一块悬而欲坠的巨石一击,那石块便轰然坠落,速度飞速由慢变快,往藏星身上砸去。
藏星头也不抬,冷剑一横,巨石便在他面前粉碎成渣,脚尖一点,夺剑往昆莫身上刺去。
昆莫背着半妖行动不便,勉强的躲闪。
洛商同堂子枫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道:“一边是阆风余孽,一边是昨天还要把我们烧死的人,帮哪边?”
堂子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不是要找季兄的吗?可方才的密室里只有半妖一人。”
洛商见昆莫为半妖所掣肘,全然不敌藏星,道:“季风要找,三星门的秘密也要挖,不能让他把人杀了,你站在这里,我去会会。”
洛商双手横握冥影双刃,雀影般扎向藏星,利刃与寒剑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音,强行分开了昆莫和藏星。
藏星眉头也不皱,握剑的手一旋,将剑身横过来,与洛商的双刃连连过招。
“今日便是你爷爷我扬名修界的伊始,可要记好我的名字,小爷我霁月阁洛商。”
洛商许久没这么痛快的跟人真刀真枪的动手了,此时格外兴奋。
昆莫抓住空隙,撑起身就往外跑。藏星被洛商缠住皱了皱眉,旋身一避落下的刃风,与洛商擦身而过,追昆莫而去。
洛商被虚晃一招,嗤道:“这就怕了?我还没出绝招呢。”话落立马跟了上去。
堂子枫修为不高也无佩剑,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忽然脖子间一冷,他立马觉出自己被一双如玄铁般坚冷的手捏住了喉管。
掩月的声音幽魅般在堂子枫耳边响起:“我见过你,堂二公子。”
命门被人拿捏住的堂子枫原本还能保持镇定,却在听见身后之人的话时心中一悸。
堂子枫瞳孔收缩又放大,嘴唇微启又抿紧了。听得掩月一笑:“别紧张,我不揭穿你,于我无害,我乐得看这场好戏。”
说罢掩月扬声对正缠斗的三人悠然道:“别动。”
话落三人停手,洛商看见掩月手捏在堂子枫喉管,冷声道:“援兵来了也不敢与我一战,只会以人性命来要挟吗?你还不如这个哑巴。”
被说是哑巴的藏星眼睛都不眨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剑。
掩月笑了笑:“我是个怕麻烦的人,怎么办呢。”
洛商:“少废话,你季风和我师父带到哪里去了?”
“喂,现在是你们受制于我,谈判也要搞清局势。”掩月松开堂子枫,有把柄在手,料他不敢耍花招,果然堂子枫老实的没动,而洛商也没发现异样。
“这位姑娘,我给你个机会,别管这几个阆风余孽了,趁现在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还来得及,这里没你什么事。”
掩月句句桀骜轻蔑,洛商勃然大怒:“总有人不知死活,我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洛商握紧冥影,正待动手,藏星比他更先一步动作,只见他手中的剑霎时一分为二,向身后百米外的林子飞旋疾刺而去。
林子里簌簌响动,季风连忙躲开,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干脆走了出去。
“我认输我认输。”季风举着扇子笑嘻嘻的看着藏星,藏星面无表情的控剑,下一秒就要刺穿季风的剑立马悬在了季风身后一寸远。
洛商惊讶:“季风?你没被他们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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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运》--陶渊明




惘世闻风 背叛
季风笑了笑:“都让你别进来了,你又不听我的。”
昆莫一眼就看到季风怀里突出的妖丹,趁藏星不备,矛头对准季风,背着半妖去抢妖丹:“把妖丹还给我。”
季风脚步一转,轻松躲开了快要失去理智的昆莫,将妖丹摸了出来,递给他。
昆莫狐疑的看了季风一眼,正要伸手去接,被不远处的掩月一把夺走。
昆莫惊恐的看向掩月,又对准季风狠戾道:“你,你是故意的。”
季风无奈的扬了扬手:“我没有。”
昆莫冷然对掩月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让我们走。”
掩月转动手中依然暗淡失色的妖丹,迟疑一阵,道:“我是让你将时风门小少爷带过来,没让你偷偷带你姐姐走啊,这般可不算合作愉快。”
“你,,,”
“你连自己同族的人都能欺骗,怎么临到事成,你反倒毁约了呢,既然这样,之后的事就不能怪我了。”
掩月懒洋洋的话语让季风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掩月对着昆莫扬首:“你问他咯。”
季风看向昆莫,却见昆莫低下了头。
“我,我也不想的。”
“说清楚。”季风脸色不似方才的轻松,看着昆莫的眼神无端让人颤栗。
“洵,,,那个哥哥被抓住了。”昆莫看了眼半妖,垂下了头。
“怎么会,他可是,,,”季风的话停住了,瞬间了然。
是同族没错,可昆莫那时才多小啊,如今心中只有恨,如何会为了素不相识的同宗族人放弃生命里唯一出现过的温暖。
掩月接了季风的话,阴恻恻的笑道:“是啊,他们可是同族啊!”
话落,在场除藏星外四人俱是一惊。
季风眼神一冷,庄生台时风银曾暴露过自己,他那时以为掩月年纪轻,不一定能认出那时阆风的术法,但他到底大意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想想三星门为何私自囚禁昆莫也知道,他们必有暗谋。
洛商简直不敢相信,满脸惊诧:“你胡说什么?”
昆莫忍无可忍,道一句:“是你们卑鄙。”放下半妖,看准时机劈手将妖丹从掩月手中夺过来。
掩月好像并不在意,握了握空空的手,挑挑眉任他去了。
昆莫夺回妖丹忙回到半妖身前将她扶起:“姐姐,妖丹找回来了,你很快就会恢复。”
半妖越发虚弱,推了推昆莫的手道:“阿莫,别管我了,,,”她说着,面浮将死之气却在满眼悲意中露出了一丝愧色。
“我不值得,,,”
昆莫小心翼翼的扶着半妖,道:“姐姐你说什么呢,别想那么多,我说过会治好你。怎么回事?妖丹的灵力为何在流失。”
昆莫眼神慌乱,看着手中的妖丹黯淡无光,仅剩的灵力还在不断外流,裂痕愈发粗重,几乎要断裂开来。
“你做了什么?”昆莫绝望的质问季风。
季风一路也发现妖丹的气息在不断减弱,却不知为何。
掩月慢条斯理道:“这有何想不明白的,若木之花乃天锁,有着极为强悍霸道的力量,他能为持有之人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也能饕餮吸食外界的灵力。小小半妖的妖丹,稍稍靠近若木之花,便如同水滴落进熔炉,还未见底,就被蒸发殆尽。可怜你三年心血,好不容易才将它修复至此,一朝便被你招来的“朋友”付之一炬,啧啧,怪心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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