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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华(女尊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凌星尘
谢子澹点点头,“多谢程侍君,花膏这两日我已经用了,收效甚微。”
他并不喜欢那股子馥郁的香味,只是碍于宫乘月的面子,没拒绝程海逸罢了。
程海逸倒热心,皱眉道:“想来这花膏的效果因人而异,小人回去再行调配,回头制了新的花膏,再来送给帝君。”
谢子澹无所谓地摇摇头,“程侍君无需费心,你伺候好陛下便足够了。”
程海逸笑道:“小人伺候陛下的机会不多,帝君才是后宫之主,能为帝君效劳,也是小人万幸之至。”
皇帝只召了程海逸和杨含麟各侍寝了一次,便再无下文了,连谢子澹都不知道其中缘由,这几日来杨含麟蔫蔫的,像受了什么挫折似的,程海逸倒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模样。
谢子澹无心与他闲聊,客气地让程海逸退下了。
程海逸刚走,谢子澹一夜无眠,想回寝宫歇会儿,未料刚一起身,突然喉头腥甜,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边上的刘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这般连咳嗽都没有一声便直接吐血,显然是内脏出了大事。
刘安立马便要传御医,谢子澹一手捂住唇,一手急切地拉住他:“刘公公,千万……不要……”
他声音支离破碎,刘安愈发心慌,但见他歪歪倒倒的样子,只得匆忙扶他先坐下,劝道:“还是叫陈院正来看一看……”
谢子澹紧紧抓住刘安的袖子,抬眼看他,目光中俱是哀求之意:“刘公公,陈院正即便来了,也诊不出什么。我这是中了没有解的毒,能苟延残喘到今日,已是幸运,这两年来吃的人参鹿茸无数,又有什么用处呢?”
“帝君不该自暴自弃。”刘安急道,“若是让陛下知道……”
“陛下知道了,也没法子救我。”谢子澹颓然地一笑,“她即便是万乘之尊,即便她把自己心爱的侧君都派出去帮我找解药……也来不及救我。”
他对刘安恳切道:“刘公公,今日之事,求你不要告诉陛下。现在宫中已有了这么多侍君,我这个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叫陛下担心的帝君,只怕很快就要地位不保了,就……让陛下少为我操点儿心,也少让我惹陛下烦恼厌弃一点儿吧。”
他想到昨晚她整夜都拿背影对着自己,不禁心头愈发凉下去。
刘安纠结许久,最后道:“陈院正每十日便要来给您诊脉一次,她对陛下,可不敢说假话。”
谢子澹点头,“陈院正也只不过能诊出来我体虚气弱,至于到底多体虚,多气弱,还有多少时日,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他盯着窗外,目光萧索,语气凄凉,刘安忍不住也心软了,好言安慰道:“帝君,奴冷眼瞧着,您在陛下心中是与众不同的,您千万要保重自身,将来毒一旦解了,您与陛下双宿双飞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谢子澹苦笑一下,并未接话。
解了毒,皇帝恐怕连对他最后一丝愧疚都没有了。霍冲一回来,宫中哪里还有他立足的地方?





逐月华(女尊NP) 44.优柔寡断。
宫乘月这日与内阁又吵了起来,以首辅裴肃清为首的几位大臣坚持要立即出兵缴盐匪,所有匪徒全部当场处死,“以震天下”。
既然有人犯了颠倒尊卑之罪,那还有什么道理好讲?此事动摇国本,万万不可姑息。
宫乘月还在犹豫,裴肃清便直截了当问:“陛下,若是此次知情不报的不是帝君谢子澹的母亲谢淳,而是其他人,您还会这般举棋不定吗?您要给谢家当帮凶,帮他们一道遮掩真相,畏畏缩缩地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吗?诺大一个天下,出了个别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不足为惧,陛下当以雷霆手段制之,一再地为私坏公,并非明君所为,这才是天下大患!”
虽说裴肃清一贯耿直,但宫乘月还是被她这话气得仰倒,当场便甩袖从尚书阁出来了。
她并未迁怒裴肃清,仔细想想,甚至还觉得她说得甚有道理。
宫乘月从尚书房中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命人叫来了宫望月,与她一起去宫中的马场纵马飞奔去了。
大晏开国的前几代皇帝都是文武双全的,到了宫乘月这儿,虽早已是太平天下了,但皇太女与公主都是从小学过骑马的,宫中马场不大,两人接连奔了好多圈,都出了一身的汗。
宫望月知道宫乘月叫她来骑马一定是有心事,两人下了马歇息时,她便问宫乘月:“皇姐,你是有什么事烦心?”
宫乘月不答,反倒问她:“听闻你近来一直跟托托通信?”
宫望月坦荡荡地点头:“他去做驿使之前便跟我说好了,我大晏煌煌大国,好吃好玩好看的不计其数,他在外头跑,若是看到什么好的,便写信回来报给我知,叫我也一块儿高兴高兴。”
“噢?他居然肯答应你?”
“有什么不答应的?他初到大晏,见识了那么多繁华富贵,只怕自己也大受震撼,憋了满肚子话没人说呢。”
“他主动接近你,会不会是想当我大晏的女婿,将来好借我大晏的兵,替他攻回北狄,从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手上抢回可汗之位?”
宫望月挥着马鞭不在乎道:“大晏的女婿谁不想当?可那也得我看得上他。若是我看得上他、北狄可汗又不识相,那把北狄可汗拉下马,让托托去坐这汗座,倒也未尝不可。反正北狄已是我大晏的属国,谁做可汗,还不是看我大晏喜欢谁?”
宫乘月给她逗笑了,“你口气倒大。托托只怕才不愿跟其他男人平起平坐,分享你这长公主呢。”
宫望月耸肩,“那他可损失惨重,我怕什么的。”
两人瞎扯一通,宫乘月心情好得多了,又逗长公主道:“说起来你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该给你议亲了。眼下宫中这么多侍君,不如你看看瞧谁顺眼,先开开荤?若是喜欢,回头开府建牙时,直接带去你的王府也行。”
宫望月还真思考了一下,“听说侍君们闲来无事会在御花园角落里踢蹴鞠玩儿,下回他们踢蹴鞠时我去瞧瞧,看有没有谁能入我法眼的。”
宫乘月又笑,“那不如回头设个蹴鞠赛,多请些宫外的郎君们来,好让你多些选择?”
“人太多了也不好玩,乱哄哄的,再说了,蹴鞠还是霍冲踢得好……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宫中,否则……”宫望月看看宫乘月的脸色,问道:“皇姐,霍冲离宫已经数月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怎么也不着急?”
提到霍冲这事,宫乘月突然心中一凛。
当日下旨令霍冲无法回宫时,她是多么当机立断、心硬似铁?怎么到了谢子澹和谢淳这事上,她便如此优柔寡断起来?
这绝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她为了自己心中那点儿纠结,竟然放任那盐匪村中的上百个女子继续过着被人囚禁、生不如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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