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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华(女尊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凌星尘





逐月华(女尊NP) 33.出宫。
宫乘月板着一张脸道:“这样不懂事的侧君,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倒好,他找不到解药,便没脸回宫了,我要叫他知道,你不好,他便也好不了。”
谢子澹低低地“嗯”了一声,心中却古怪的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霍冲来找他麻烦,是他意料之中的。他连为人夫君最基本的义务都尽不了,却始终占着帝君的位置,任谁都会心里愤愤不平。
他不愿跟霍冲再起争执,一味忍让,也是不想让宫乘月觉得他心胸狭窄。他吃点儿亏,总比被皇帝怪罪得好。
但他没想到的是,宫乘月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就将霍冲架到了不能回宫的境地,明明这两个月来,她对霍冲都宠爱有加,两人如胶似漆……
天威难测,他的皎皎虽是个年轻娇俏的女子,却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茫茫,他伸手小心地握住她手,不敢捏得太紧,也不敢放开。
宫乘月留了个心眼,晚上借机单独叫来刘安,吩咐道:“你去查一查,帝君今日在院中到底做了什么,那只海东青飞下来袭击人一事,到底有没有隐情。”
自从刘全被罚去守陵后,谢子澹宫中便只有些年轻不更事的小内侍,刘安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听清楚了,夜深后赶回来报给宫乘月听:“今日帝君在院中祭天时,摆了几样带荤腥的祭品,想来是羊肉的气味引得那雕儿飞下来的。”
宫乘月皱皱眉,“祭品是什么人准备的?”
“都是宫中内侍。”
“帝君如此仔细的人,就没有过问祭品的事?”
刘安摇头,“听说昨日帝君还抱了一线希望,觉得陛下会请他去除夕家宴,于是早早换好了朝服,在宫中等了整整一日……后来家宴开席并未叫他……帝君便、便和衣躺下了,自然也没心思过问……”
宫乘月思忖了会儿,叹了口气。海东青袭击人这事不是谢子澹使的苦肉计便好,若是谢子澹也是那种玩心眼儿的人,她只能再度忍痛割爱了,那滋味可也不太好受。
刘安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小心劝道:“陛下,海东青毕竟是畜生,虽训得熟了,但在宫中关了这么久,野性憋屈坏了,今日事儿赶到了一起,它凑巧发了狂,也是有的。未见得是帝君或侧君做错了什么……”
宫乘月思忖片刻,点了点头,“不是最好。朕已答应了帝君,将你拨到他宫中来,一是好好伺候他,二也是替朕冷眼看着,将来还会有更多小郎君入宫,朕最恨的便是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旦发现谁有这等心思,你即刻来报给我知,不论是谁,朕绝不容他。”
刘安悚然,跪下答应了。
霍冲既然不在宫中,宫乘月又解了谢子澹的禁足之期,休朝的这几日里,她便都待在长极宫中。
谢子澹起初扭捏,不敢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伤势,但她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借着晚上太医来换药的机会,就亲自扯下了他蒙眼的白纱带。
鹰爪多么尖利,谢子澹的额上眉间有好几道抓痕,虽都不深,但纵横交错的,看着着实吓人。最深的两道伤偏生抓在了双眼的眼皮上,虽用了极好的冰肌膏抹伤,但也难保眼上不会留疤,太医道是再深半分,只怕连眼睛都保不住了。
“要是早让我看见你的伤,霍冲就不用自己跑出去了!”宫乘月气极,“我一定亲手将他赶出去!”
谢子澹还是浅浅地笑着,“伤也不是他弄的,臣总不能跟一只扁毛畜生置气。”
他越是这样毫不在意,宫乘月便越是心疼他,不但要亲自替他上药,见他双目不便,还要亲自喂他饮食,扶着他在宫中走动。
他觉着自己似乎终于明白了该如何绑住她:她是帝王,不需要底下人有脾气,有执拗,有自尊,她喜欢底下人楚楚可怜地依附她,被她压制,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即便他是帝君,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也不可例外。
正月开朝是在初八,宫乘月在长极宫中起身时,天色还是一片黛蓝,离大亮还早得很。
谢子澹眼上的伤还没好全,没法伺候她更衣洗漱,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
她思索了半晌,临走前还是搂了搂他腰道:“刚开朝,想必积攒了不少事情。朕今晚便回芙华宫中了,别拖累你也陪朕一起熬夜。”
谢子澹不出声地用一根手指勾住她腰带,小心地扣住了,既说不出来让她别走的话,也舍不得松手让她走,煎熬得愁肠百结。
宫乘月心有不忍,仰头摸了摸他脸,轻声道:“刘安会替朕好好照看你的,你有什么事都叫他做,别磕了绊了自己,朕得空便来看你。”
谢子澹挤出一个清苦的微笑来,“陛下日理万机,若偶尔得了闲,还是好生歇息吧,别记挂臣。”
接着却又没忍住道:“……臣……等着你。”
宫乘月被他这自相矛盾的话逗乐了,踮脚亲了下他脸颊,眼看时辰不早了,便匆匆走了。当晚便回了芙华宫居住,又连日忙碌,竟半点空闲也没挤出来过。
正月十五上元节,户部尚书谢淳要出发下江南推行新税法,临行前进宫来与帝君辞行。
帝君隔了一道屏风与她聊了几句,最后叮嘱她道:“母亲此去重任在肩,臣曾听闻,江南一带巨富甚多,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官府中人也时常要看她们的脸色,母亲若是遇到难以决断之事,一定要禀明陛下,千万别一时糊涂,以为能逃过陛下慧眼。”
谢淳心中一凛。前朝百官早已私下议论过,宫乘月虽看着温和可亲,但那张芙蓉花似的笑颜背后,藏着令人无法揣测的君心。
她对人好起来可以极好,但冷起来又可以极冷,一旦犯了天颜,连极其宠爱的侧君她都可以说丢就丢下,臣下们都不得不警醒着几分做人。
“谢家本就是世家望族,朝中风头够盛的了,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谢子澹不放心地补充,“若是有人有心构陷,便是编出些莫须有的罪名来,也是有可能的。母亲千万不可行差踏错。”
谢淳应了,她只在宫中待了一柱香的工夫便走了,宫乘月则傍晚时分就早早来了长极宫,捧着谢子澹的脸左看右看。
他脸上的伤口好了大半,蒙眼的白纱带昨日刚刚拆了,眼皮上还留着一点儿红痕。
“你眨眨眼给我看看。”她叫他在窗边坐下,自己站在他面前,就着夕阳盯着他看。
谢子澹依言缓缓眨了眨眼,深长的睫毛闪着碎光似的。
“还好,看不太出来了。”宫乘月点点头,“还疼吗?”
谢子澹抱住她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够了似的,摇摇头说:“不疼。”
“不疼就好。”她笑起来,“今晚停了宵禁,外头有灯节,咱们出去看灯去?”
谢子澹大惊,“看灯?出宫?”
“是呀。”她弯下腰来亲亲他眼上的伤,“望月总惦记着出去玩儿,我想着堵不如疏,与其让她偷偷摸摸地出去,受了伤惹了祸回来,不如派侍卫带着她出去,去哪儿、见了谁,我也好管着。再一想,既然长公主都出去玩儿了,那我这个皇帝,为什么不能微服出去玩玩?既然我要出去玩儿,又怎么能不带你呢?”
她捂嘴笑起来,倒真像个娇艳如花的小娘子。
谢子澹还在犹豫,宫乘月已经拖着他站起来,叫他去找一身不显眼的衣裳换上,一会儿好出宫去。
谢子澹被她这离经叛道的想法惊得一时回不了神,直到马车出了宫门,才骤然一把抓紧了她的手。
宫乘月笑嘻嘻地往他身上靠了靠,伸长胳膊掀开车窗帘子给他看:“别怕呀,今日外头全是人,男男女女的,没人注意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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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华(女尊NP) 34.店。
谢子澹哪能不怕,他探头出去左看右看,只见他们虽乘的是两辆不带徽记的黑马车,但周围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便装打扮的羽林卫,铁桶一般,才放下了点儿心。
上元节的灯会沿着护城河金云河的两岸展开,呼朋结伴的民众都在往河边走,宫乘月却叫马车七弯八绕地,跑到了西市尖角上的一个小巷子里。
马车停下,羽林卫装作路人在巷弄里四散开来,侍卫的统领这才来请宫乘月和谢子澹下车。
宫望月乘了后面一辆马车,早已按捺不住了,一下车便撒欢儿似的跑到巷子里,大惊小怪地仔细打量每个卖面人、卖灯笼的摊子。
宫乘月与谢子澹拉着手跟在宫望月后面闲逛,这日出来游玩的百姓多,倒真没什么人留心他们一行。
宫乘月其实也没出过宫,看周遭的事物也是新奇极了的,但她不能像宫望月一样肆无忌惮,对谢子澹酸溜溜地道:“这些好玩的,帝君进宫前应当都见过吧?这么想想,我还不如你呢。”
谢子澹郑重其事道:“臣进宫前也不曾出过几次门。”
大晏朝虽多是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但也没拘着男子出门,男子可以去做品级不高的武职,也可以跟着母亲或妻子做生意,帮忙跑腿打杂,至于乡下就更是如此,田里的体力活多是男子在做,女子多去做些织布刺绣类的轻省又好赚钱的活计。
但谢子澹自然与那些随时可以出门闲逛的男子不同,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入宫的,心心念念的都是宫乘月,哪有心思往外头跑。
宫乘月被他的正经逗笑了,点头道:“也好,你长得这样好看,一个人出门总归不妥,以后还是我带你出门才合适。”
谢子澹无言地笑笑。
有侍卫领路,带着一行人进了家羊汤店。
店面虽小,但装潢家具都是新崭崭的,两个女子在柜台后的一口大锅边忙碌着,羊汤带着腾腾的热气,熏得满室暖香。
店里已有两桌客人,一看便是羽林卫扮的,宫乘月带着宫望月和谢子澹挑了靠墙的一张桌子坐下,自有侍卫前去点了叁碗羊汤。
宫乘月指指柜台,对宫望月道:“这两个女子便是你当日出宫闹了一出,救下来的胡姬。”
宫望月和谢子澹齐齐看过去,只见两个女子高眉深目,发色棕褐,果然是外族人。
原来宫乘月命人救下这两个胡姬后,便派太医给她俩治了伤,又特意赏了银子,让她们有本钱开个小店,自己养活自己。
两个胡姬长得花容月貌,干起活来却一点儿都不娇柔,干脆利落得紧,将一个小店打理得井井有条。宫望月激动不已,盯着人家一直看,直到羊汤都端到面前了,还忍不住偷偷打量来上菜的老板。
宫乘月啧她一声,提醒她收敛点儿,别叫人看出异样来。
羊汤是奶白色的,撒了些绿绿的细葱,看着颇为喜人,宫乘月尝了一口,叫了站在身后的侍卫来,低声嘱咐了两句。
侍卫很快出了店门,没一会儿带着个羽林卫的副尉进来了。
这个副尉年轻精神,晶亮的双眸熠熠生辉,正是北狄的小王子托托。
宫乘月对他招手,叫他在宫望月对面坐了,笑着道:“托托,虽然那日给你升了官,但望月还没有好好谢过你,这便请你喝碗羊汤,聊表心意吧。说起来,这店也是托了你的福才开起来的。”
托托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羊汤到了面前,才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是北方草原长大的,在大晏京中极少见到这般正宗的羊汤,正在踌躇之际,宫望月恰好亲自给他递了个勺子。
托托闷声不响地接过勺子,忍不住舀了勺羊汤,一入口,嘴角便带上了极为收敛的笑。
宫乘月既然把这个小王子送到了羽林卫中,自然是派人精心看守着的,时不时地就要打探一下托托的近况。
托托虽然是被俘虏到这儿的,但也深知北狄可汗现在已经投诚,哪里都是大晏的天下,更何况可汗生母与他的生母一贯不和,他的生母就是被当今可汗毒死的,若不是被霍冲俘虏,他也极有可能死在北狄王室自相残杀里。故而托托在羽林卫中虽不与人交好、也不多说话,但日日都勤于练武,不知是急于升到一个配得上他王子身份的官职,还是憋着改日要回北狄复仇。
宫乘月等托托喝了两口汤,才问:“托托,你在我朝,待得可还习惯?”
托托看着羊汤,半天才答:“手下败将,有何习惯不习惯的。”
“瞧你这汉话说得倒好。”宫乘月捂唇笑笑,“我朝富庶,士工农商皆有营生,总比你们北狄人整日风里雪里,四处游猎得好吧。”
托托倒没反驳这点,埋头一边喝汤,一边像是搜肠刮肚了一番,才道:“日月颠倒,不好。”
“什么日月颠倒?”
托托并不胆小,老实道:“男人为日,女人为月。”
“哦,原来是嘲笑我这个女帝。”宫乘月倒不以为意,指了指柜台后的两个胡姬,“这店的两个老板也是女人,却也没见你少喝她们的汤啊。”
托托用力抿起嘴唇,一副坚决不打算再喝这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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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华(女尊NP) 35.广开后宫 (18)
谢子澹始终没动过自己面前的羊汤,大概是嫌外面的东西不够精细干净,这会儿却低头喝了一勺,放下瓷勺后摸出手帕按了按唇,才对托托道:“原来你们也有男人为日,女人为月的典故。”
托托对这甘愿臣服在女子之下的帝君没什么好感,并不看他,对着汤碗道:“男人擅骑射打猎,女人不行,只能在家喂羊带孩子。”
谢子澹不以为意,波澜不惊道:“倒是巧了,我朝也有这样的典故。只是恐怕与你们那儿不太一样。”
他看了眼宫乘月,见她眼底带笑地看着自己,才接着道:“我朝传说,日月原本是一对夫妻,但抛头露面的,只有太阳一个。他时时刻刻悬在空中,白天黑夜便没了界限,晒得八荒四合一片干涸,良田都变成了焦土,江河湖海渐渐枯竭,民众也没有休养生息的时候,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后来还是他的妻子月亮看不过去,硬是将他赶下了山,与他一人一半时间照耀大地,这才有了白天黑夜之分,天地间才有了时辰、秩序,若是没有月亮,只怕根本就不会有你我。太阳虽能发光发热,但他更会害人,唯有月亮能掌控他、驾驭他,所以月亮才是天地间真正的主宰。”
托托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谢子澹接着道:“北狄多年内乱,往往是这个可汗刚登基没几年,便被他的儿子或兄弟杀了,大家斗得不亦乐乎,曾几何时,我朝也是如此,但自从高祖皇帝改朝换代、做了第一个女帝至今两百余年,从未再有过这种事情,你可知道是为何?”
托托茫然地摇头。
谢子澹笑笑,“男人总想着开枝散叶,恨不得在后宫囚上数十个女子,生上数十个儿子。可这些儿子不是一个母亲所出,自然要争个你强我弱的。可女帝便不同了,身边男人再多,生孩子的还是女帝自己,总不能奋不顾身,日日夜夜地生下去,而这些孩子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只认母亲的血脉,大家都是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又有什么好争抢的?宫中如此,民间自然也是如此,女子当家,便少了许多无谓的内讧。再者说来,你说北狄要靠男人打猎,故而男尊女卑,可我朝不靠打猎放牧为生,大晏人或种田读书,或卖手艺经商,哪一样不比打猎轻省?我朝繁华安稳,早已胜过北狄百倍。而只要是男女都能做的营生,便能看出女子的长处来了。男子鲁莽,女子理智,男子粗心,女子细腻……”
托托听得一愣一愣的,宫乘月笑了笑,打断谢子澹的长篇大论,道:“男女之间的细微差别,还需要他慢慢体会。托托,朕知道,你们草原上的男子,平时就野惯了的,把你在羽林卫中圈着,想必你也憋屈得慌。朕想着,调你去做南北道的驿使,负责官道往来文书送信一职,既能让你松散松散,也能让你见识一下我大晏的大好江山,好好体味一下北狄到底为何败在咱们大晏手下,如何?”
她这想法可谓风险十足,虽然驿使送信往往是两人一组,但将托托放了出去,若是那日他趁同僚不备逃走了去,只怕就是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回来了。
托托自己都惊了,抬头不解地看着她,不知是答应好,还是拒绝好。
宫乘月笑着拉谢子澹起身,“走,咱们出去逛逛,托托喝了这么多羊汤,给他消化消化。”
宫望月则由始至终都托腮盯着托托看,似乎对自己这救命恩人、异域来的小王子充满了好奇,宫乘月见她不像要起身跟出来的样子,便随她去了,只留了侍卫小心看着她。
她跟谢子澹上了马车,去了早已安排好的紫鹊桥。
那是金云河上地势最高的一座桥,站在桥上,能将两岸如火般通明的灯笼尽收眼底。
天色已暗,河岸两侧游人如织,男女老少呼朋唤友,或点起孔明灯许愿,或对着上元节的灯笼猜灯谜,或围在宵夜摊儿上等吃食,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国泰民安、繁花似锦的景象。
紫鹊桥已被羽林卫封了不让行人上下,两人走到紫鹊桥最高处驻足远望,谢子澹站在宫乘月身后,将她搂在怀中,陪她看了会儿景,微微垂头贴在她耳边问:“皎皎,你还记得吗,叁年前的今天,便是我们大婚之日。”
“记得。”宫乘月笑吟吟地转回身来仰头看他,“那晚我怕痛,死活不让你近身,还踹了你两脚、咬了你一口,我都记得。”
正月里的风还是冷的,谢子澹用自己的大氅将她裹进来,对她温柔地一笑,“皎皎身娇肉贵,是我鲁莽了。”
宫乘月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眼上的伤疤,摇头道:“你什么时候鲁莽过?净会瞎说。”
身后城门下腾起巨大一朵烟花,她的心跟着飘飘荡荡地上了天,抱紧了他清瘦的腰身,仰脸去看那夺目的烟花。
他却只低头看着她,眼光映着两岸红通通的灯火,说不出的温暖缱绻,像满天的星河,却又比星河滚烫千倍万倍。
烟花湮灭后,帝君低头吻吻皇帝的额头,极之冷静地轻声道:“能做皎皎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是我的福气用完了。陛下,您该广开后宫,纳侍君了。”
(关于日月分别代表男女的事情,曾经有读者在留言里提过,并且表示传统概念中,月是日的附庸,所以用月来指代女帝似乎不妥。当时我回复说因为月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个意向,开文的时候也确实没有想太多,所以这里尽量在圆。当然可能圆得也不太好……只能狡辩说古人不知道月亮的光芒都来自太阳反射、所以也不一定就把月亮当作太阳附庸吧。总之如果有不合适的设定欢迎大家提出,我能找补就尽量找补,找补不回来就大写加粗表示找补不回来,不要让大家误解就好。)
(本文关于设定的废话会多一点,行文中也会有一部分内容要解释这些,作者尽量试图每次只提及很小一个点,不想搞成说明文,但难以避免的还是会影响整体行文(开车)节奏。但这也是本文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还是想要好好交代。)
(帝君:所以无人在意我主动劝心上人多找几个男人这件事。哭哭。)
以下是矫情小作文部分,不想看的童鞋可以直接忽略。
写文的时间长了,就经常会思考这个问题。
为了名利?收获大把订阅费用、甚至卖版权、实现财富自由,当然是非常想的。但写了很久文了(po并不是我第一个写文的平台),深知自己写文的实力并不足以实现这样的梦想,不如叁次元好好奋斗赚钱更快。
为了释放自己的感情?打发时间?当然这也是写文的目的之一,这样的文,我也写过不少了。
既然我是一个不需要靠码字赚钱的人,那再接下来,就是通过码字表达一些内心,夹带一些私货,输出一些观点了吧。
所以写了《幻海沉金》,又写了这篇《逐月华》。
女尊社会是否可能?如果仅从目前的社会结构来看,短期内是不可能实现的。男权对女性的欺压几千年了,不是靠一两代人能解决的问题。女性拥有选举权也不过是百年左右的事情,离男女平权尚且还早,何况女尊?
但《人类简史》总结得好,人类这几千年来,特别是工业革命以来,生产力发展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社会体制变革与文化发展的速度。当下的社会结构,几乎与几千年前的狩猎采集社会无异,虽然社会生产力早已经是狩猎采集社会的亿万倍。
换言之,在需要捕猎长毛象的时代,男性智人作为个体,或许比女性占优,女性需要一定程度上依附于男性的体力来保证生存,但在做ppt即可挣到工资的年代,男性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优势呢?
甚至于早在农耕社会,有了牛马、犁车等等生产工具,女性在种地放牧养活自己方面,也没比男性差很多,并不需要依附于男性才能生存。
所以从生理上来说,女尊是完全没有任何障碍的,目前的男尊女卑情况,可能仍然是仅仅符合狩猎采集社会生产力水品的,并不符合当下的生产力条件。
从智力方面,根据科学研究显示(主要是遗传基因学原理),女性的整体智商分布比较平均,是相对规整的纺锤形,而男性则波动较大,特别愚蠢的男性人数远比女性多。一旦接受同等教育,女性人口的整体学习能力、对于“学习”一事的努力程度、以及最终的文化知识水平,一定会超过男性。当今的学校里已经验证了这一点,女生的成绩从小学起基本就可以全方位碾压男生,以至于入职考试经常需要给男生单独设一个较低的分数线,或者“只招男性”,否则好的岗位,一定大部分被女生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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