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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古言】宝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霍坚没听出来她其实是在逗弄他,沉眉思忖了一会,整理语言,将自己对他怀疑的地方一五一十完整道出,组织那么长一段话又让他很是纠结了一会。
结果一说完就听到一声轻轻的笑。
霍坚错愕抬头,正对上辛秘笑眯眯的脸,她下颌有被自己撑出来的红印子,唇角微勾,娇憨得不像话:“好了,我知道的。”
……又被她捉弄了。
男人不语,只低了头去,声音有些低沉:“您不可大意。”
这话着实僭越。
辛秘一向不喜欢别人管她,他还记得在辛家老宅的时候,她也就容忍了辛梓对她指指点点,就连被长老们多说一句话都会摆冷脸。
这一切他都是记着的,只是……涉及到那个表面笑得温和无害,背地里不知道有什么歪心思的张瑞,他就总是担心和嫌恶。
此时才忍不住多加了一句。
霍坚说完之后惴惴地低着头,等着狐神发难。
结果房间里一时寂静,她许久没有出声。他又紧张地低头侯了一会儿,听到床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
“……”他有些错愕,抬头看过去。
一眼望到辛秘赤裸着身躯从锦被里钻出,纤细玲珑的腰身在黄昏的暖光中散发着羊脂玉般温润的朦胧,饱满挺翘的胸乳雪白丰润,忽而一颤,被轻薄的中衣遮住了,肉色竟要比衣色更雪嫩。
察觉到他的沉默,狐神扭头来看他,眉目之间艳色逼人:“嗯?”
霍坚慌忙低头,一时说不出话。
辛秘盯了他一会,轻声笑了:“看我便看我,我生的貌美,你羞涩也是应当的。”
她细臂伸展,系好衣带:“至于你说的警惕张瑞……我不会轻信任何一人,即便是你,所以,无需担心。”
她好声好气的,仿佛是在安抚他,可不知是不是成心说些扎心的话,偏偏让他喉咙里更苦了。
霍坚抿了抿唇,没再言语,只低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一层一层换上那身雨过天晴的浅蓝色长裙,系带款款,配上柔纱披帛,瞬间就从那个趾高气扬的神明、骄纵跋扈的家族至宝……还有昨天夜里勾得人血液烧沸的艳鬼模样里脱出,摇身一变成了清丽的乡镇少女。
但辛秘扭头来看他,与那双浓黑夺目的双眸对上时,他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不会有人以为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的。
她眉目间的自如和骄傲,即使是身在囹圄也照样闪耀,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继而心醉于她的气质姿容。
“有什么不对吗?”辛秘也是第一次做平民少女打扮,身上不戴钗环,不施脂粉,颇有些新奇,提着裙角转了一圈,给霍坚看。
他吭巴了一会儿:“……您长得不像平凡女子。”
这马屁拍得很到位,狐神眉开眼笑,乖巧同意让他给自己稍作打扮,将夺人的艳色遮掩住几分。
收拾妥当,两人一前一后,在正常不过地从月红楼的正门大摇大摆离开了。
昨日里被打晕的舞女和嫖客也一早被霍坚处理,当然不是杀掉,而是将他们两个绑在僻静无人的柴房里,一天两天怕是不会有人发现,临走时他才去将柴房门打开,弄醒两人,随他们呼叫。
辛秘腿还有点酸,走得慢慢吞吞。
霍坚跟在她后面,警惕地四下望望,没发现什么盯梢的人,才轻声问询:“我们接下来去何处?”
狐神轻描淡写回答他:“去唐家。”
“……?”他错愕,看着辛秘确定了一下方向,脚步轻飘飘地走了起来,连忙跟上:“这是为何?”
不是刚跟唐家某一支撕破脸吗?
“这就是你没有在大家族里争斗过所以经验缺乏了。”狐神给他解惑,语气淡淡:“防是防不住的,不如让他们那一大家子去狗咬狗,反正我们在这里是一定得借他们家的势的。”
“再说……”她冷冷一笑:“挨打不还手,我可没这种习惯。”
懂了,是去使坏的。
她睡了一天,饭都没吃直直杀上门去,饿得狠了,简直走得脚下生风。
霍坚在她背后跟了一阵,怎么想都觉得她该饿了,犹豫了一会还是出声问了:“……您要先用午餐……晚餐吗?”
太阳都快落山了,最后一抹余晖昏昏黄黄,在街道上投下萧瑟的斜影。他和辛秘上一顿还是前一天晚上的宴席,虽然味道不错,但都是提前准备的整宴,重在精致好看,而不在量多管饱,甚至有些菜都放凉了。
辛秘蹙着眉:“忍着,去唐家吃好的。”
张瑞留下的信封里有指出唐氏一族在祁官镇的宅子,作为中原入蜀的门户,这里也算是唐氏的半个财政贸易重心,因此此处的宅子常年有嫡系子孙坐镇,他还贴心地标注了最近在此处管事的唐家人的简短信息。
不过张瑞应该也没想到辛秘会这样穿着女装仰首挺胸走来敲门,他和唐行卓辞行后,穿着自己来时那件普普通通的麻布袍子,背着书囊,刚准备离开唐府,一推门就看到从街角大步流星走出来的辛秘和霍坚。
“……”饶是狡猾如他,也忍不住瞪了瞪眼睛,嘴角轻抽。
恰好辛秘也远远看到了他,美眸一眯,遥遥冲他一拱手:“……可真是巧。”
这话声音很低,只是一句随口的嘀咕,只有她身后的霍坚听到了,男人跟着抬眸看到了那个心术不正的张瑞,面色沉郁,下意识地扫过他全身,确定有没有兵器。
“……”被辛秘笑眯眯打量着,又被她身后凶神恶煞的男人杀气腾腾地注视,张瑞苦笑了一声,缓走几步,迎上前去:“又见面了,二位。”
“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狐神笑嘻嘻的,面上一派纯然的天真:“张大人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她几乎把“我要搞事”写在脸上,张瑞语塞,羞愧掩面:“大人折杀我也……我险些就害了大人,又哪有脸面再见你们,干脆先行离开,不给大人添堵。”
说的比唱得还好听。
霍·笨嘴笨舌·坚更讨厌他了,恨不得他赶快离开自己面前。
但辛秘不这么想,她倏地伸手,抓住张瑞的衣袖,不让他走脱:“可别这么说,眼下我二人举目无亲,只能来投奔唐府试试,刚刚我还在担心碰壁呢,这下可好——”
她露出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夸张的笑脸:“有张兄在这事不就成了,您可是唐家的大红人,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们一走了之啊——我们还饿着肚子呢。”
一会儿一个张大人,一会儿一个张兄,她嘴里的挖苦讽刺压根没藏,揶揄的张瑞面红耳赤,袖子被抓的紧紧根本跑不掉,叁人在门口你来我往了一会儿,唐氏的门卫也出来了。
“干什么呢,你们。”英挺的护卫皱着眉,狐疑地打量着叁个形迹可疑的人。
一个卓少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又很快遣走的幕僚,笑得不像个好人。
一个打扮得水灵灵的娇俏小娘子,明明是个清丽美人,动作却很粗鲁,没什么家教。
还有一个凶神恶煞,横眉怒目,身上肌肉快要炸出来的男人,一看就是恶贼!
护卫警惕地盯着霍坚,手抚刀柄。
霍坚则很敏锐地发现了敌意,同样握上了刀,冷眼回视那名护卫。
闹闹哄哄里,张瑞哭笑不得:“诶诶……别扯了别扯了,我带你进去便是,这位小哥,放下刀放下刀,使不得呀。”
鸡飞狗跳,只有辛秘笑得乖巧极了:“还是张兄有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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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陪基友和她的傻逼前男友斗智斗勇,更迟了不好意思!
这比在共同朋友圈里散布谣言说基友是个拜金女,无语,他总共就送过基友一个包一个口红,基友请过他两学期的饭,吃亏就吃亏在买东西有记录,但是吃饭没有,可恶啊





【玄幻+古言】宝狐 五十一只宝狐-礼与力
“不愧是底蕴深厚的唐氏,就练厨艺都如此出众呢。”辛秘姿态优雅地放下手中玉箸,取过一旁的玉露茶喝了一口。
即使被放了番椒的地方菜辣的嘴红红的,不住喘气,她的吃相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浑身都透出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气息。
接着受过良好气息的精英女商语出惊人:“只是这番椒使人口干舌燥,浑身发热,想必唐氏的小公子一定是番椒吃多了,才会那样热情似火的吧。”
推杯换盏的唐府宴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霍坚努力把口中的茶水咽下去,不让它们在极度的惊愕里从鼻子里喷出来。
大约半个时辰前,他们叁人在门口拉拉扯扯,还险些动刀动剑,惊动了唐府门口的护卫。
张瑞有心息事宁人,正准备掏出些碎银将护卫劝回去好说话,他陪着笑脸:“这位不是歹人,是位出门游玩的贵女,不可舞刀弄剑……”
但辛秘可不是来息事宁人的,她巴不得动静越大越好呢。
于是伪装过后仍能看出面貌秀美、气度非凡的少女仰着下颌,颐指气使,语速又快又准地插入了张瑞没说完的半截话:“对,我可是大有来头的贵女,就连这位你们曾经的幕僚都知道我的身份,现在我有要事需要面见你家主人,还不速去通报!”
张瑞:“……”
他真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位的心思了,一阵错愕间没稳住有些疑惑的护卫。那位护卫左看右看辛秘,看她确实有种平民没有的胆色和傲气,犹犹豫豫地小跑回府,八成还真是去通报了。
目的达成之后辛秘也懒得再和张瑞虚与委蛇,抱着臂,一脸倨傲地立在唐府外,骄横冲天,一看就很不好惹。
“您……”张瑞说破嘴皮,也劝不动这位莽夫般的小姐,举起袖子擦了擦汗,也是苦笑。
唐府的反应也很快,不出一会儿,熙熙攘攘一群人就赶了出来,为首的是个面容紫红的中年人,须眉花白,唇带叁分笑,正是张瑞给出的请报上介绍过的唐府近日驻守的话事人唐恪。
他身后一步外跟着前日宴会里的主事人,也是在月红楼那件杂物室外怒斥唐行卓行事冲动的中年人,看他所站的位置,应当是唐恪手下得力人物。
唐恪这么匆匆忙忙陪着笑意,八成是他已经讲过了原委。
唔,这倒是省事。辛秘懒懒散散吹着指甲,漫不经心地在呼啦啦一堆人里找唐行卓的身影,看来看去,在一个不是很偏僻、但又绝对不算中心位置的边角里发现了这个一脸惊怒的年轻人。
就说嘛,越是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越爱搞小手段。
她只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就收回了视线,假笑着冲唐恪行了一个平礼:“一别多年,唐大人还是这么精神矍铄啊。”
“……”刚想装傻问她名讳的唐恪愣了一瞬,有些拿不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位来者不善的女商。他本就是家族中精于经商的,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常驻祁官镇这个商贸码头。
商队贸易?不曾,以前那些来蜀商队的领头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而不是这个年轻女子。
那就是宴会?他寥寥几次出席的与辛氏的宴会都是需要多人到场的重要大宴,若这女商真在某次宴会上见过他,那只能说明这女商的地位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棘手,况且对方平礼使得太过自然,若不是真的曾一同赴会并列一席,哪有小辈会这么无礼。
思及此处,他谨慎地将笑眯眯的女子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似乎确实是在哪一场宴会上见过,于是硬着头皮也回了一个平礼:“辛大人才是少年英杰,比那时更出色了。”
至于那时是哪时,他哪里晓得?
辛秘其实也不知道,她可是高贵的家神,这些人哪里见得到她的面?但这样抬高自己的身份,打乱对面的阵脚,靠着张瑞送来的寥寥几言简介,她几乎一气呵成。
张瑞目睹了一切,猜到了她的做法,对这女子的“诡计”几乎瞠目结舌。
霍坚也默默看着一切,看着唐氏众人眼神惶恐惊诧,互相疯狂发送眼色,几个小厮悄无声息躬身退下,不知道去哪里传递消息,也是一阵好笑。
凭着对辛秘的了解,他也大约猜到了狐神这是又在耍人。
这神明对人心的玩弄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他摇头叹息,只在心里默默希望唐氏的人不要被存心来找茬的辛秘气死,就算气上头了也不要动手,否则身陷府中,凭他一人带着狐神出逃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可狐神不懂他的苦心,自从进了唐府,几乎每句话都在拱火,各种传话送信的小厮几乎在院子里跑出残影。
吃饭好不容易安生了一点,结果刚放下筷子辛秘就又丢出一个巨大的炸弹。
表面被掩饰的很好的气氛被搅乱,她就这样清清楚楚,不留退路,在辛氏众人面前重新提起了昨日唐氏小辈做出的乱事。
霍坚眼睁睁看着陪坐在下首的唐行卓脸色一瞬间涨红,震惊、愤怒、慌张的神情轮番出现在他脸上,尤其是接到身边各个兄弟姐妹略含嘲弄的视线后,城府不深的莽撞年轻人理所当然地找到了发泄口。
他目光一转,怒视着刚刚辞行,却又带着这女商找上门来的张瑞。
一定是他……他一定是被自己那些鬣狗一般贪婪的兄弟姐妹指示来挑事的,先是特意告诉他辛家来客的女儿身,再半推半就地看着他下药,最后反倒是张瑞自己摘了出去,现在还和辛氏的人走在一起……
这一定是阴谋!针对他的阴谋!
年轻男人要气炸了,鼻翼翕张,脸色难看,几乎就要站起身来高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被欺骗了。
在他出声之前,唐恪终于回神,脸色还有些难看,但终究还是不愿意唐行卓在桌子上闹将起来,彻底丢了脸面。
他一挥手,便有一身黑衣的护卫从角落里钻出,手脚麻利地将唐行卓请下桌去了,连嘴都捂得好好的。
辛秘老神在在地捧着茶杯,挑着眉看着唐行卓被一路拖行,看到对方的脚在门槛处磕了一下,甚至还轻笑出了声。
餐厅里鸦雀无声,因此她这一声笑清晰可闻。
唐恪转头来看她,面色仍然不是很好看。当然了,即使现在他们理亏,但辛秘终究是外姓人找茬找上唐府,何况又临近蜀州,几乎是在唐氏的地盘上,唐恪愿意处理唐行卓,就是表示唐家的友好态度,辛秘若是还不饶人,那相当于把唐氏的面子丢在地上踩。
霍坚左手向后微抬,不着痕迹地以小指勾住刀柄,若对方忽然发难,他也来得及拔刀。
好在辛秘极懂分寸,她放下茶杯,笑容淡淡地招呼唐恪:“诶呀,唐大人这是做什么?好好的家宴,我们还要谈谈往后的贸易呢,小孩子不懂事,饿两顿就罢了。”
——她接下了唐恪这番示好,愿意揭过,不影响双方之后往来。
面色紫红的中年人这才放松了一些,眉目之间又带上了笑意:“辛大人说笑啦,唐氏家大业大,小辈还是得管教着。”
接着他打蛇随棍上,询问起了商贸之事。
一番其乐融融的推杯换盏,霍坚无声观察了一会,确认双方表面上十分融洽,不会舞刀弄剑了,才缓缓将手收回,继续捧了茶杯喝茶。
脸颊右侧火辣辣的,似有目光,他侧头看过去,正对上张瑞若有所思的视线。
他对这人向来没有好感,此刻多看他一眼都不想,旋即扭回头去,继续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茶杯,留意四周动静。
但张瑞偏偏要跟他搭话:“你们主仆两个,真是越来越像了。”
他声音很低,几乎是耳语,周遭觥筹交错,几乎要将这句没来由的话淹没,但霍坚五感出众,听得一清二楚。
这话很怪,带着点冒犯的揣测打趣意味,他断然是不会和辛秘说这句话的,但他也能察觉到霍坚对他的敌意,因而对霍坚也毫不客气。
他是故意的,想看看这沉默寡言的仆从的反应。
霍坚无言了一会儿,张瑞猜测他快要发火了,就像之前在路上同行时,他只要一句话说得油滑了些,就很容易收获这个大块头愠怒的目光。
生气,却没有命令,也只能独自生气。这位护卫的的脾气就像他那个人一样,刚硬,沉默,爱憎分明,但是粗鲁愚笨。
出乎意料,霍坚没有冷脸,他甚至放下了茶杯,心平气和地反问回去:“为何这么说?”
呵……俊秀微痞的男人忍俊不禁,勾了勾唇。
——就是现在啊,这种根本摸不透心思,明明彬彬有礼,却冷淡得看不透情绪的模样,他真是学的越来越像自己的主家了。
这种变化,又是怎么发生的呢?
是憧憬、仰慕,或是别的什么?这位霍姓护卫的转变是突如其来的,从前他只是一个感情甚少的“趁手工具”,他的主人吩咐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然而现在的他,竟然学会不动声色地模仿,站在主人的阵营,主动向他出击了。
张瑞看着他,再看看上首那位面容姣好、似乎与主家谈得热火朝天,却时不时向他这里投来视线,显然发现他向自己侍卫搭话的高贵女商。
他好像嗅到了什么东西。
——什么不为旁人所知,却很有趣的气息。
狡猾但是没有存在感的男二!
不过按我的一贯尿性,只有男二单相思的份儿,女主很难动摇惹。按大纲后面或许会有男二和女主独处的戏份,到那时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努力给男二吸一点粉!
基友:有没有考虑过,没人爱他的原因是他名字太像看大门的?
我:草,是化名啊!前面不是说了他是欧阳家的孩子吗,不真的叫这个!
基友:?真的吗,完了,肉吃太久了,给我脑子齁住了,啥都记不得了。
我猜你们不少人也是吧!!
复习一下!男二大名欧阳浔!




【玄幻+古言】宝狐 五十二只宝狐-生与灭
当辛秘有意主导话题时,事情基本上都会按照她想好的方向发展。
吃饱喝足,婉拒了唐恪的邀请,她带着霍坚回到了下榻的那间旅社。
当然,不管是装潢还是食物都是比不过唐府的,但接下来唐氏怕是要有一番动乱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辈们从辛氏来人口中得到了更多的讯息,不管是局势,还是战乱,抑或是……财富。
很快,平静的唐府就要暗潮涌动了。
更何况,她已经将唐行卓得罪得狠狠的了,那是个没脑子的莽夫,谁知道会不会怒急攻心做出些什么冒失的事,还是避开为好,她可不擅长和又蠢又疯的人讲道理。
张瑞许是怕留下来挨打,也与他们一同告辞离开了。
行出唐府,这面容清俊的男子浅笑着向他们拱手:“多谢辛大人,今日张某学到了许多。”
辛秘吃饱喝足,心情还不错,懒懒散散地站定,用眼角投给他一丝丝注视:“知道自己计谋不足,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男人一噎,淡笑不语,再次拱了拱手,就回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他放弃了吗?”霍坚拧眉,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握紧手中佩刀。
“谁知道呢。”夜风拂过辛秘浅蓝的裙裾,她伸手理好衣物,找了找方向,慢悠悠地走起来:“也有可能是回去复命了,眼见辛氏在蜀中地盘拉拢了唐氏,可能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自己的主子吧。”
她脚步浅浅,在祁官镇湿漉漉的青砖地面上敲出蹑蹑足音,又轻快又灵活:“接下来我们要先绕一段路,去天府城唐氏老宅见一见唐家那位家神,接着再转道去找你要的东西。”
霍坚有些不解,他抬头看了看狐神摇摇曳曳的背影,想要问些什么,但又有点摸不准她的脾气,还是闭上了嘴。
辛秘反倒扭头来看他了:“……你没什么要问我吗?”
霍坚对上她亮晶晶的黑眼睛,有些失笑,他咳了一声控制好表情,这才张了嘴:“有。”
“那就问,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狐神还有点不高兴,觉得他这样显得自己脾气很不好。
霍坚完全不想继续下去这个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死路一条的对话,急转移话题:“为什么要去面见唐氏家神?他莫非不认识您?”
如果认识,岂不是就能发现辛氏家神离开了保护重重的桑洲,若他心怀歹念,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甚至亲自下手,那辛秘必定很危险。
“认识当然是认识的。”狐神挑了挑眉,淡定开口:“但唐锦没有胆子动我,挑起和辛家的战乱,更怕麻烦,到时候怕是会比我们还小心掩盖这条消息。”
“再说了,她八成也已经猜到了。毕竟是辛梓亲自给她发去了讯息,是什么样的身份才配得上辛氏族长这份小心谨慎呢?何况辛梓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在这些大家族里不是秘密。”
霍坚捕捉到了一个词:“唐锦?可是那位的名讳?”
狐神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我与她几乎是一道出生的,算是同龄人,小时候见过几面,打过几架,后来她越长越懒,分明是强壮有力的身板,却甘愿蛰伏在蜀州安逸生活。她给族人的祝福也是这一挂的,蜀中人是天生强韧的乐天派,即使受灾受冻,也能靠着自己坚强挺过来,也缺乏野心和欲望,欢喜满足地过平凡日子。”
别的都还好,缺乏野心?他可完全看不出来。
霍坚有些疑惑,问了一嘴:“可看近些日子唐家众人的表现,并不像甘于平庸之辈?”
辛秘点了点头,随随便便就抛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因为唐锦快死了。”
“……!”霍坚吃惊,慌忙四下看看,青砖静谧,月影朦胧,并没有什么人在周围,这才放松了一些,紧张地小声问道:“您又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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