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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古言】宝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唐锦看着那团凸起从布料覆盖之下探出一个尖尖的鼻尖,眨了眨眼睛。
虽然大家都是从动物变来的,平日里为了舒适也时不时地会变回原形,在树上窝里释放本性,但那毕竟是在家族里,若在外人面前这样变回原型……总是有些羞耻的。
大概就像人类只穿里衣游荡一样,因此他们这些生长成熟的家神很少在外这样做。
辛秘整个从衣服里钻了出来,尖尖的吻部,乌溜溜的黑眼珠灵动地左右看了看。她整个身体都是毛茸茸的,毛发根根分明,闪烁着缎子般滑腻丰满的光泽,那根大大的蓬松尾巴只有尾巴尖尖一点雪白,其余都是火焰般的红,随着她的动作莹莹流转光芒,竟无一根杂色。
火红的狐狸舔了舔嘴,黑黑的眼睛抬头看向唐锦。
“……”面色冷淡的食铁兽神抿了抿唇,心知若是自己表现出多余的表情或是说什么闲话,这个自视甚高的狐神怕是又要尖酸刻薄地反驳许多句,干脆憋着一句话都没说,冲她冷冷淡淡伸出了手。
红狐狸的四只爪尖也是雪白雪白的,她前爪在地上点了点,矫捷地一扑,稳稳当当地落进唐锦怀里。
后者面色如常地团住她,直接塞进袖子里。
然后她动作迅捷地将地上丢着的那团衣物踢了两脚,塞到自己方才休息过的床底,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唐锦将自己剩下的茶喝净,整理了一下面色,开口唤人:“来人。”
她袖子里安安静静躲着的辛秘换了个姿势,向上爬了爬,长着尖尖指甲的爪子隔着一层里衣攀在她的胳膊上,有点微微的痒。
门外侍候的侍女推了门,恭恭敬敬地站着,唐锦摆出家神的气势:“带我去你们关着之前那些侍从的地方。”
侍女吃惊地抬起头,目色为难,她不为所动,语气冷冷:“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跟随着低头不语的侍女走上长廊时,团在袖子里的辛秘随着她的步伐一颤一颤,那根大大的蓬松红尾隐约在袖口垂落。
唐锦目不斜视地将那团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塞回去,点了点她的脊背提醒她收好自己的东西。
袖子里的辛秘发出了轻轻的气音,像是一声不以为然的冷哧,但她乖觉地窸窸窣窣动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将自己尾巴好好地卷在唐锦胳膊上。
唔……
唐锦一时有些恍然,她诞生比辛秘早几个月,也比辛秘早化形几个月。在遥远的过往里,她似乎也曾这样让这个调皮捣蛋的狐狸挂在自己的袖子里胳膊上,面无表情带着她混出混进唐氏的院落,起初曾被人发现,后来她们配合得越来越好,再也不会被抓包。
她们之间也曾亲密过。
但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们负担上了不同的东西。谁也没想到,在百年之后,甚至是唐锦即将陨落之前,会再来一次这启蒙时幼稚的把戏。
唐锦一时思绪复杂,眼中波澜不定。
然后袖子里的那只小狐狸忽地用尖尖的爪子戳了戳她的皮肉,不痛,但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唐锦忽地回神,不动声色地看看前方带路的侍女,见她没有注意自己,便假作伸手拨了拨长廊一边的枯藤,放缓了脚步,以防被听到说话声。
他们已经走到了一个略微偏远的院落,唐锦很少来这里,只依稀分辨得出这是从前唐氏家眷们所住的后宅,此时只有她一位主人住在这里,后宅自然空置了,疏于打扫管理。
袖子里的辛秘没有探出头来,她隔着薄薄的衣料轻声开口:“……你可有闻到什么气味?”
变回兽型后嗅觉更加灵敏,辛秘定然比她更早察觉到了什么,唐锦从不怀疑这狐狸的狡猾谨慎,依言仔细嗅了嗅。
除了山间清风、院落枯树和淡淡的炊烟人气外,这院落里寂寥安静,就连鸟鸣都是嘶哑的,她隐约地嗅到了什么夹杂着硝烟的呛鼻气味,太过稀薄,只在鼻尖留下淡淡的苦涩味道。
但它确实是存在的。
唐锦神色一凛,手掌下意识握紧。
这是每一个经历过战火的人或神明都不会陌生的气味——桐油、硝石、硫磺。
——有人在准备火油。
袖子里团着的狐狸用尖尖的嘴巴拱开她的袖子,探头出来,她们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同样的凝重和震惊。
两重院落之外,霍坚已经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接触地面时双腿发力微微弯曲又挺直,一丝多余的尘土静都没有激起。
那把惯常的黑沉阔刀已经不在他手中,只余一把方才从追兵身上缴获的轻便细剑。
但对霍坚这种常在血肉横飞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来说,刀与剑没什么分别,都是夺人性命的凶物。
他反手下压,细剑挽了个剑花,被他熟练执在手中。
小余表情阴郁,带着愠怒与不解,看他仍然准备直面战斗,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军!不要执迷不悟了,如今的大历,不配您这样的守护!”
霍坚双眉拧起,茶色眼瞳也带出怒色:“所以你便与乱臣贼子为伍?”
“乱臣?”小余冷笑:“正儿八经的皇帝吸刮民脂民膏,守城固地的兵士欺男霸女,这些人又与‘乱臣贼子’有什么区别?”
霍坚不善言辞,与他说不明白,这样昔日同僚刀剑相向的场面让他眉心一抽一抽地跳,他闭了闭眼,沉声道:“究竟是爱国救民,还是有人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这些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无法左右你的选择。但我如今不止身负皇命,也是一定要带人离开这里的,若你执意要挡在我面前,那你我便是敌人。”
他剑尖下压,磅礴的内力运转,剑身嗡鸣,发出嗜血的锐音。
“愚钝!既然能给狗皇帝添堵,与人合谋又如何?”小余咬牙,也将腰间配着的长剑拔出。
愚钝?霍坚冷笑,他确实不聪明,向来没有过人的计谋,也看不懂各种政治倾轧和权力斗争。陪伴着他的只有悍勇无畏的倔强,他可以生食死鼠苟活,也可以为了一饭之恩替师受过。
他愿意为了回报君主的赏识而奔波千里来到四面楚歌的桑洲,同样,也会为了神明倾心的眼眸而付出性命。
——他答应过辛秘,会护她安稳。
“我时间不多,”霍坚锐眸锁定警惕的小余:“你若执意拦我,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杀气毫不遮掩,单步后移,双腿肌肉紧绷,下盘沉稳,是军中突袭起式的步法,被粗粗包扎的伤口仍在渗着血丝,打湿了包扎的布条,一滴一滴地洒落在脚边土地。
但他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自己的伤,他的坚定也没有因为浑身传来的疼痛而动摇。
战斗一触即发,不等小余有所动作,霍坚就动了。他本就是悍勇刚猛的武学路子,此时孤注一掷,更是刚劲有力,轻便的细剑被他挥出迅捷风声,带着千钧之力劈向对手。
小余咬牙去接,“当”的刺耳交接之声响起,他生生被推后两步,地面泥土被靴子顶起,他一接之下只觉得双臂酸麻脱力,虎口被震得发痛。
长剑险些脱手而出,他的武器本应比霍坚手中的普通细剑更有力,但两人身法差距太大,霍坚的细剑竟然与长刀一样刚猛。
小余心下大骇,没想到曾经的同僚上司在落难这么久后仍带着一身彪悍功夫,甚至功力不减反增,力道比当初一起作战时还要大。知道再接一次恐怕就要脱手,他当即脚下虚虚一点便要后撤,准备拉开距离。
然而这样一击即退只会让人越战越勇,霍坚吐出一口浊气,细剑不好双手挥砍,他上前一步拉近距离,右手一松,左手灵敏地接过剑柄,立时又挥出一剑。
战场险恶,他是双手都能舞刀弄剑的好手。
小余显然也提防着这一点,勉强双手持剑接下了这一击,只是到底被过于快速的攻势打乱步伐,脚下失了章法。
——他总是,总是这样……手上忙着应敌,脚上就会乱套。
曾经那个还是一个小小少年的年轻人也是这样,手上拿着木棍与霍坚对打,脚上却能自己把自己绊倒。
被强行压在心底的回忆沉默流淌,霍坚胸中一恸。
但下一呼吸之间,他便将那不该属于战士的脆弱丢开,手上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脚下沉稳有力,上踏一步,膝盖猛地顶在小余持剑防御的右手。
隔着金属打成的护腕,那脆弱的人体关节发出“咯咯”的受力之声。
年轻人一声闷哼,面上显出痛色,长剑脱手而出。
他到底也是上过战场的,即使这些日子已经久不摸刀剑有些生疏,但还是速度极快地躬身一趴,在地上滚了一圈久捡起自己的长剑,护在身前。
他还想站起再战,霍坚的细剑已经嗡鸣着抵在他颈侧。
那冰冷的剑刃震颤着,刺痛皮肤。
曾经一招一式教他舞剑的将军低沉着眉眼,像看一个敌人一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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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活了,昨天基友去相亲,结果介绍的男方姓霍,他爸叫霍建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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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在那震如惊雷的声响传来时,坐落在幽静深林里的唐氏老宅似乎都为之撼动,大地震颤,护卫和侍女们跌坐在地,茫然向声响传来的地方看去。
小余也在巨响中双腿发软坐在地上,鼻下流下两道血痕,双耳嗡鸣发痛。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双手一软,撑在地上。
原本霍坚的剑刃擦在他的颈边,这阵摇晃让双方都有一瞬的站立不稳,眼见那锋利的武器便要擦破他的喉咙。
“噌——”霍坚将剑转向,插入泥土里,只浅浅划伤了皮肤,几滴血迹渗出。
小余捂着喉咙,神色复杂地看过去,然而霍坚并没有与他温和对话的想法,他神色凝重地单膝跪地,以最平稳的姿态等过这一波地动山摇。
动静平息之后,在老宅东南角腾起了浓浓的烟尘。
那是……下山的方向。
霍坚单手抓起还在喘息的小余的衣领,逼问他:“你们做了什么?”
小余干咳着,鼻端又流下一道鲜血,显见是在方才的波动中猝不及防地受到冲击,他艰难地吞咽,被提着领子站得东倒西歪:“……我不知道。”
霍坚拧眉不语,审视着他的神色。
小余苦笑:“将军您是不打算再信我一言了……只是这次我确实不知情,唐氏的人找到我,也只是听说我是您的旧识,要我必要时尽量拖住您……不让您去找辛氏那个女商。”
拖住他,无非是想活捉辛秘,但眼下这震天动地的动静并不像悄无声息地活捉。
霍坚不善这些舞弄心思的事,他一时半刻推测不明,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站起身,压下些微翻涌的血气,将小余粗鲁地揪起来丢到无人墙边,转身便走。
——他答应过的,做辛秘的家臣,这种时候他要迅速赶到辛秘身边。
迈了几步,身后传来了小余干咳的声音:“咳咳……将军。”
霍坚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静静等待着。
“雇佣我的,是唐氏的嫡系二房,他们只想与欧阳氏合作,从辛氏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顺便加入欧阳氏阵营。”
“但唐氏嫡系,不仅仅是二房。”
霍坚脚步顿了顿,“多谢。”他依旧没有回头,腰背挺直大步流星地赶向烟尘腾起之处,没有再看小余一眼。
面容狼狈的年轻人委顿在墙边,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个一往无前的背影。
“将军。”他又出声,低低地问他:“现在我们究竟是什么呢?”
那些艰苦的、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岁月里,他也是这样的,跟随着霍将军冲在最前的背影,虽迎着刀光剑影,但心中有一团火,让他忘却生死,让他悍勇无畏。
可回到家乡,赤地千里,十村九空,他若说自己是大历的官兵,乡邻们都会闪躲开来。
他年少时立志要保护的人,变成了畏惧他的人。
——他究竟是什么呢?
霍坚没有回答,他的背影依然挺拔笔直,像一座穿破天穹的山峰,又像黑沉古朴的剑锋,他沉默着,重新迈开步伐。
托唐锦自我流放的福,这座老宅人丁稀薄,即使又来了几方势力的人马,大部分的院落还是空闲的,寂寥无音。
方才搜寻他的追兵也都消失了,大概是被东南方的爆炸吸引,霍坚一路畅通无阻,在树尖屋梁之上奔驰,越靠近东南方空气里那股浑浊的烟气便越是浓烈,裹挟着吵吵嚷嚷的人声。
他裹了裹伤口上的束带,更加小心谨慎地潜伏。他的目的是找到辛秘,并带她逃出,在敌方数量远超己方时,他并没有大干一场的打算。
浓烟滚滚,围绕着古宅的参天巨木尽数翻倒,连根拔出,压垮房屋院落,惊慌的侍女和普通管事们跑来跑去救火救人,就连几小队欧阳氏的家兵也满脸慌乱,六神无主。
霍坚看着这一派乱象,倏地出手,从背后突袭,单掌捂住一个欧阳氏家兵的嘴,另一手用细剑比着他的喉咙,悄无声息将他拖到屋后。
“说,”细剑冰冷,抵在那士兵颈间:“这可是你们动的手?”
士兵认出他就是刚刚逃跑的那个护卫,对他的身手印象深刻,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不、不是我们……”
“现在你们的领头是谁,欧阳治?还是欧阳洵?”提到这两个名字,他厌恶地皱了皱眉。
士兵又否认了:“方才大公子要我们搜寻你们,但我们刚到北边,就听到此处的动静,队长便带着我们赶回……现在两位公子都联络不上了。”
霍坚皱起眉头,心下疑虑更深。
这样的攻击太过危险,可能会伤到家神,所以应该不是唐氏,这个士兵又说不是欧阳治,也不是欧阳洵……有另一方势力潜伏在这座密林中的老宅里。
他手下用力,打晕了那个护卫,将他随手藏在树林之中,闪身走近烟尘。
东南院落陷落得厉害,硝石火油的爆炸力度极大,迎面几重院门都粉碎,裂成碎块堆迭在路边,那些开着茕茕白花的树藤剥落断裂,连带着路边的古树芳草都萎靡断开,气息奄奄。
有些人被埋了,惨呼着求救,面色焦急的侍女护卫们群龙无首,乱糟糟地抬着石头救人。
欧阳氏的家兵面色最为焦急,刚刚那个报信的人说有一骑顺着山路去了,后来又报说马厩里逃出一人,都在向山下蹿,于是欧阳治也率人来了这个方向,此时房屋倒塌地面开裂,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比二公子更足智多谋的大公子虽然没有打马去追,但此时偏也联络不上,他们群龙无首,搜查辛氏那两人的事只好暂且放下,只由各个小队的队长吩咐着小心翼翼向东南方向探查。
烟尘滚滚,呛人得很,霍坚揪起衣领捂在鼻端,小心地缀在他们身后,踩着砖石走近。
情况很糟,蜀地本就多山,唐氏老宅又是整个修建在一处峭壁边上,坡度陡峭,老宅中台阶上上下下盘错着,此刻被炸了个粉碎,高处的院落半塌,掉落的屋檐瓦片又将下方的宅子砸个粉碎。
山崖上的台阶碎裂之后路更加难走,欧阳家兵艰难地攀爬而入,时不时有人一脚踩空被同伴拉起,更有甚者被高处坠落的木片砸得头破血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不知道被哪片碎石埋了的人,何况制造这场爆炸的不明势力还潜伏在暗处,像这群士兵这样摸摸索索毫无章法的,哪里能救到人。
霍坚咬牙,摘下了蒙脸布巾:“这样找不到人。”
他一出声便引起了周遭欧阳私兵的视线,待看清他是谁,周围人面色大变,拔刀出鞘,将他团团围住。
霍坚不欲纠缠,转头找到那个目前管事的小队长:“你想让你们公子活吗?”
那小队长是个中年人,面色沉稳,手握在剑鞘之上拔出一半,目色沉沉,似在考量。
“让你的兵分叁路,每路用一根粗绳连接腰带,粗绳最末端钉实在安全的土壤里,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就用木板粗绳现搭台阶。”霍坚说得又短又快。
“我们为何信你?”小队长凝重地审视着他。
“我急于找我主,并无闲暇对你们下手,若你们两位公子皆殁于此处,想必诸位回去难以交差。”霍坚强打耐心,淡淡开口。
那小队长脸色剧烈变动,思考了一会儿,向身后一挥手:“听他的。”
他们到底只是为家族卖命的小兵,若两位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即使能抓到这个辛氏的护卫又有何用?他年岁不轻了,不指望立下大功晋升,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守着这一官半职。
欧阳氏军令严苛,收到命令之后都很快动了起来,兵分几路,各行其道。
霍坚直奔最高一层,他不能相信这些欧阳家兵,而只有最高处才能勉强看清整个宅院的动向。
“咳咳……呸!”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从碎砖之下爬出来,火红的皮毛都被尘土染成灰色,灵动的大眼睛被烟尘迷了,睁都睁不开。
她一条后腿有些瘸,粗粗地舔了舔那处凌乱的毛发,就回头扒拉碎石:“这里,能出来。”
石块一粒一粒升到半空,再移到一边落地,从小到大,最后是整块完整的玉白连廊墙面,似被无形的大手慢悠悠抬起,轻轻扔到一边。
被掩埋在石堆下的唐锦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
“……你神力也下降太多了。”辛秘嫌弃地吐槽,要是她,足够瞬间抬起整堆碎石,可惜唐锦神力消弭不少,只能一块一块挪,还怕拿错关键的哪块造成二次坍塌,这才只能让辛秘先从小洞出来看看到底怎么移。
“废话少说,能出来便是了。”
唐锦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淡淡移开视线,“那边碎石下,似乎也有人。”
“有人也是你们家的侍女。”辛秘灰头土脸的,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好,“要救就快点。”
唐锦喘了口气,抬手,莹莹白光包裹着不远处那团碎砖,粗鲁地移动到边上。
里面的人露出面孔,坐在原地的狐狸不耐烦地扭头去看。
“……咦?”
灰头土脸的欧阳洵与她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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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古言】宝狐 七十二只宝狐-身份暴露
“……”欧阳浔额前有一道划伤,殷红的血丝流了下来,被他轻快地抹掉了。
这个天生一副狭长双眸、嘴角微微翘起的年轻人仿佛总是带着狡黠的笑意,他一双染了尘埃的凤目在表情有些惊愕的唐锦身上绕了一圈。
“感谢大人出手相助。”
他熟稔地拱手道了谢,眼神一转,就意味深长地看向那只有些灰扑扑的狐狸。
唐锦手一抖,下意识地收回神力,“哗啦啦”地将那些碎石砖块又盖了回去。
然而欧阳浔本就有些轻身功夫傍身的,被埋的也不是很深,即使唐锦又埋了他一遍,他也只是笑眯眯地抬起袖子挡了一下,脚下几个踏步就翻了出来,轻飘飘地立在被毁了一半的连廊边上。
这人识趣地没有问唐锦为什么埋自己,只是拱了拱袖子,做了个讨饶的手势。
辛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体一动不动。
“您是在想,要怎么灭口吗?”坏心眼的人笑眯眯的,“之前没想到您的身份,多有冒犯了。”
刚刚就听到有两个人说话,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一神一狐,欧阳浔探究地看着那只冷漠狐狸,眸中神色不定。他曾经好奇过辛秘的身份,辛氏对她超乎寻常的在意、她的地位、唐氏家神对她的熟稔,以及她自己所掌握的无穷无尽的大家族的隐秘情报,这些都暗示着这位牙尖齿利的女商身份不凡,但他怎么调查都查不到辛氏有这样一位半是跋扈半是狡猾的美貌女儿,身份符合的那些人,画像又对不上,眼前这样的情形,虽然荒唐,但偏偏是这一系列矛盾唯一的答案了。
——她就是辛秘,辛氏家神本尊。
……所以为什么这个人在这里啊,唐锦刚刚救人八成是以为那里埋着的是个侍女,谁想到挖出来的是这个麻烦。
辛秘脑子里转了转,在直接承认和装傻抵赖之间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拉不下面子装普通狐狸那副傻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她为了引开满院子乱窜的追兵,特意布置了两重戏法,混乱伊始用簪子扎了门口拴着的马,营造了骑马逃下山的假象,为了保险又绕路去了马厩,用同样的手法向山路上放跑了一匹马。
她还把自己的披风和外衫都解下来拴在马鞍上,伪装成自己落荒而逃的背影,就是为了骗过追兵。
倒也不是觉得这些策略天衣无缝,事实上因为太过急促,她的手段可以说是粗浅无比,但辛秘本意也只是搞浑局面,为自己和霍坚争取片刻喘息,这些简单的小把戏也算是成功。
只是没骗到的偏偏还是那个最麻烦、打过交道的“张瑞”,这就让狐神有些头痛了。
“欧阳治跟着你去了,他笃定自己看破了你的戏法,带了一队人去追你,并没有给我留下马匹,我是断然追不上的。”欧阳浔淡淡摇了摇头,唇角含笑:“因此,不如留下找找别的痕迹,与我们接头的眼线说您是家神一意孤行保下的,所以我便往家神暂住的这里赶来,想碰碰运气。”
没想到……还真碰到了个大的。
他用一种惊异赞叹的眼神细细看过优雅蹲坐在后肢上的红狐狸,对方几乎每一根纤长的毛发都在诠释着热烈的美感,即使整个狐都蓬蓬乱乱的,她那双黝黑的兽眸也带着动人心魄的冷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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