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乐无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司隶校尉
周游洗漱完,回到主卧,躺回床上的时候,身边毫无动静。
侧过头看一眼,谢衍侧躺在床上,正挂着蓝牙耳机全神贯注地看电影。
周游:“你这样容易近视。”
谢衍听见了,回:“戴眼镜的少说我。”
对话就这么被掐掉了。
周游前几天都在加班,生物钟还没调过来,现在不困,他听见旁边的谢衍看了一会儿后合上手机,关掉她那边的床头灯准备睡了,而他却依旧毫无睡意。
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那把蝴蝶刀,你怎么处理了?”
“收起来了。”
“你在生气吗?”
“没有。”只是不大想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时钟滴滴答答走着,快要到午夜了。周游看着深黑的天花板,轻轻地问:“我们吵架一般会维持几天?”
谢衍快睡过去了,声音都含糊:“不知道,你从不让吵架过夜。”
“我会和你聊天?”
“不,你会和我道歉。”
带着一肚子气独自睡去,第二天醒来还要面对让自己生气的人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但是谢衍和周游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
她缩了缩肩膀,不想让现在的周游碰到自己。
周游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行为逻辑。通常来讲,他不会和别人吵口水仗,如果只是观点分歧,那更无需道歉。他跟谁相处都不可能放下身段说这种话。
他很讨厌退让。
所以,以前的我对妻子真是宽容。
他又闭上了眼。
但是过了很久,他又在黑暗中睁开眼,看着虚空的上方,清醒而毫无睡意、挫败地、妥协地说:
“别生气了。”
如果他记得,如果他会想起,就会知道【别生气了、和好吧】是无论错的人是谁,到了晚上睡觉前周游都会说的话。
谢衍或许听到了,也或许没听到,第二天还是往日那副样子,虚假地心疼一下周游过劳的工作量,然后自己找乐子玩去了。
她上午收到了舅舅已回国落地的消息,于是通知杜阿姨不用来做饭,便开车出门。
谢衍的妈妈那一辈共有亲姐弟叁人,清光、清醒、清辉。谢衍妈妈行一,当年全镇最美,小小年纪不读书了和青梅竹马跑去深圳打工,二妹和叁弟都念了大学,属于高知分子,不过后者念书未半而中道创业,而前者一路搞科研搞到疯魔。
谢衍在风光带的栈桥旁等她舅,没过一会儿,果见远远走来一人,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身上的白色老头背心19.9元不能更多,大裤衩和脚上凉鞋加起来应该29.9,但是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得要二叁线城市一个小户型的首付钱。
来人正是谢衍那简单朴素不做作的舅舅乐清辉。
乐清辉是个传奇,人大念书时在中关村兼职卖电脑,为了娶女友决定发奋赚钱,结果沉迷赚钱把女友抛之脑后,赶上了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时期,就此赚得盆满钵满,一不小心就发迹成了亿万富翁,随后激流勇退,提前结束生意安心颐养天年(但实际未达退休年龄)。
外甥像舅,可想而知乐清辉长的也不差,虽然发福了但是并不胖的油腻令人讨厌,反而冲淡了年轻时那种明亮又锐利的漂亮,越发亲和。
谢衍见过他学生时代的照片,那可真是人如其名,明月清辉。
明明刚去泰国游玩过一圈,但是乐清辉的神色并不轻松,谢衍问他怎么了。乐清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
乐清辉现在交往的女朋友二十出头,小女生恋爱脑,为了让男朋友的心永远在自己身上,不知听信了哪个江湖骗子的话,花大钱从泰国请来佛牌(事后问了下发现还不是正规寺庙求来的),抽了自己的血淋在佛牌上,封在盒子里送给了乐清辉。
乐清辉当时脸都绿了。
听闻这件事的谢衍脸也绿了,并且当即蹬蹬蹬后退叁步,腿脚那个利索。
乐清辉的表情仿佛在问:你退叁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谢衍正色道:“亲爱的舅舅,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是对这种东西吧,”指下了那个盒子,“还是会感到心理不适的。而且万一你这盖子没盖严实,大热天的再招苍蝇蚊子……”
乐清辉黑着脸说:“她让我每天随身携带,不然就是不爱她。”
谢衍呃了一声:“退一万步讲,毕竟这世上真的有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的事物,那你这佛牌的来源不明不白,而且血这东西,淋在什么东西上都会带点凶性——确定不会招来些脏东西?”
她的语气忽然阴测测地压下去:“可能你的肩膀上正趴着一只邪恶的小鬼哦。”
乐清辉看上去是真的很想把佛牌连带着谢衍一起扔进风光带的河里。
他长叹一口气:“女人真是麻烦。”
谢衍接口:“就因为你这么想,所以单身到现在。”
乐清辉:“单身真好。”
谢衍:“单身真好。”
乐清辉看她一眼:“怎么,结婚这么多年,还不适应?”
谢衍叹气:“我曾经的志向是睡至少十个男人,只有多多尝试才能知道自己到底适合什么样的嘛。而现在,唉。”
谢衍当年结婚结的猝不及防,刚听说时,乐清辉愣了好一会,才问:“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周游。”谢衍说。
“裸婚?”他又问。
“呃……”谢衍为难地想,“好像……算是?”
乐清辉觉得谢衍是被人骗婚了。
谢衍觉得周游绝无此闲情逸致。
后来乐清辉找朋友打听一下周游此人年方几何、家庭条件、祖上何人,打听到某一步的时候,就卡住了。
朋友的朋友举起食指按住嘴唇,对乐清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打听下去。
回去的路上朋友叹气说:“跟这种人家结什么亲,嫁过去也是受委屈。”
乐清辉明白了。
然后就把一半资产过给了谢衍。
他至今未婚,无儿无女,到了某一个人生节点,连巨额的财产都无法刺激到他的神经,时间于他只是不断流逝的数字,他很难再被什么动摇。
乐清辉掂了掂手上的木盒,谢衍说:“你还是找个高僧看看怎么处理吧,我有认识的可以介绍给你,实在不行再跑趟泰国。不过你女朋友可能会不高兴。”
乐清辉面无表情:“我打算分手。像乐清醒那样的神经病有一个就够了,多了谁受得了。”
乐清醒是谢衍二姨,当年爱上和乐清辉一起打篮球的学长,就把乐清辉腿打断,趁乐清辉住院时和来探望他的学长认识上并开始倒追,婚后二人迟迟没有孩子,她不知道从哪抱回来一个女婴,宣称是她和老公的女儿,也就是谢衍的表妹。
后来夫妻俩还是离婚了,乐清醒挽留无果,抱起女儿就要投河,被谢衍爹妈死活劝下来,养猫似的养着那个女孩,乐清醒就此不知所踪。
乐清辉对这一家人都无感,也不认那个外甥女,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只有谢衍会想起她。
想起她的听听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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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乐无荒 20.
说话间乐清辉的手机又开始震起来,他看眼来电人,然后接通,没什么情绪地问:“什么事?”
那边说了什么,然后他回:“中午要和我外甥女吃饭,晚上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看乐清辉这反应,电话对面应该就是那个放血淋佛牌的狠人了。
谢衍怀疑他是否能成功分手。
乐清辉挂掉电话时正好看见谢衍唏嘘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想法,遂冷笑声:“看什么看,我分手的成功率可比你高。”
谢衍撇下嘴:“嗯嗯嗯,是啊。毕竟我只有一次机会。”
他们中午在风光带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这里几年前是乐清辉的产业,餐饮带住宿还有棋牌房,再加地段好,生意相当不错。谢衍也来吃过饭,几次以后跟乐清辉说这酒店结构有问题。
她是从小在市区长大的,十岁生日宴就在这办,从小学到现在这家酒店几经转手,每次都大搞装修,到乐清辉接手这家酒店,谢衍发现里面的结构几乎全变了。
“这酒店是老建筑,不如现在的框架结实,而且里面的墙体全是承重墙,但是这些年几乎都有改动,再乱装修迟早坍塌。万一出了什么事,光看这条路边上那一堆违章建筑,消防车都开不进来。到时候,从行政执法局到市委书记都难辞其咎,何况是你这个老板?”
乐清辉觉得有理,而且那时他已经打算去做富贵闲人了,就提早把酒店转手了出去,还和住建局和设计单位报备过,不过也没了下文。现在的酒店是在原有棋牌室的基础上盘下隔壁的店重新装修,连着原址的前台再到麻将房,占地不小,谢衍偶尔会和人来这聚餐。
乐清辉摘下墨镜看着堂皇气派的酒店大门:“你不是说它会坍的吗?”
“我后来只来这的酒店吃饭,没进去看过。可能没再胡搞了。”
只是吃了顿饭的功夫,乐清辉就和隔壁桌的聊上了。
隔壁桌主动过来搭的话,一男一女,和乐清辉越聊越嗨,饭后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年轻那阵就和现在的谢衍一个待遇,别人会远远观望其颜色,却甚少上前主动搭讪。也就是他中年发福,好看得有点人气,可以触碰到了,走到路上才有人和他拉话,魅力不浅,堪称中年男性楷模。
下午她和乐清辉去了一位茶友家做客,离开后去酒行里挑酒,乐清辉被引导去高端红酒区了,谢衍在沙发处无所事事,就骚扰周游:【在干嘛在干嘛?】
片刻后回:【向市长汇报工作。】
本届领导班子是赵书记的一言堂,风格强硬,沉如释市长存在感极低,人大主任爱打太极,市委常委们只需要听一把手的话教条行事即可,就这么支棱起了一个市委市政府。
所以跟没有存在感的市长在一起也不会谈重要的事,谢衍继续骚扰:【啥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再片刻后回:【汇报完工作就暂时无事了,我等你。】
【好。】
挑完酒出来,乐清辉又接到了狠人的电话,两人说了几句,不知说到什么乐清辉生气了,语气有点硬:“七点前到一川烟雨。”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谢衍看看时间才五点多,说:“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和周游说了要去接他下班。”
“那就先去接他,再送我过去。阔别已久,好歹见见我那外甥女婿。”最后一句话乐清辉是带着点讽刺笑意说的。
说乐清辉和周游的关系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已经属于夸大其词的美化,而且是乐清辉对周游。因为性格尖锐,乐清辉的爱憎分明且持久,到现在都没能学会和世界和解,因为被二姐伤害就执着地讨厌她到现在,因为年轻时被女方家庭羞辱所以特别反感高干子弟,周游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家世,所以只能被乐清辉这么单方面地排斥了。
这点在失忆后的周游第一次见到乐清辉的时候也感受出来了。他也要跟着喊舅舅但实际只能喊乐叔的男人坐在他妻子的副驾上,视他如空气,一手支着窗户一手玩手机。
他在车外礼貌喊他一声:“乐叔好。”乐清辉头也不抬。
另一边的谢衍眼神无奈,示意他上后座。
看来我以前对他都很客气。
周游心想着,却没有按照谢衍的意思来,而是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乐清辉猝不及防,胳膊一滑,人差点往外倒,他一脚踩稳车底,恼火抬头:“干什么?”
周游一只手还拉着车门,声音依旧客客气气的,脸上却没什么笑容,甚至极为冷淡:“乐叔,这是我妻子的车,请你坐后座。”
乐清辉瞪大了眼。
谢衍也一愣。
乐清辉冷笑一声:“她是你老婆但也是我外甥女,我怎么不能坐了?”
周游却并不想和他辨这个,而是客客气气地又催了一遍。
两人对峙一会儿,乐清辉转头问谢衍:“衍子,你选,你想让谁坐你副驾?”
谢衍麻爪。
她想说都可以她无所谓,随便谁都行但是别来问她,却听见周游平淡地说:“请不要为难她,她无法替我们做选择。这种事我们自己解决。”
谢衍干笑一声,乐清辉却忽然转过头盯着周游,目光古怪又新奇。
“但你没有顾及衍子的想法。”
“她选不出来,所以我帮她选。”
“你认真的?”
“当然。”
周游任他打量,乐清辉顿了一会儿慢慢起身,居然真的去了后座。
震惊谢衍。
音乐电台里的歌尴尬地漂浮在空气中,但谢衍总感觉尴尬的是自己。
到一川烟雨的时候车里都没什么人说话,乐清辉下车后,谢衍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和女朋友说的那句“七点前一川烟雨”,又想到和周游约的时候他说的“我等你”。
现在回想一下,周游以前常常和她说这叁个字。
他们以前相约时,谢衍总是很忙,念书时学业繁忙,周游发的是[你几点下课,我等你。],工作以后,就改成了[你几点下班,我等你。]
谢衍一直觉得这个句式代表一种妥协的意味,因为大多数人只会说前半句,没谁会轻易说“我等你”。
但她似乎潜意识里,把周游的妥协当成理所应当了。
她沉默的有点久,周游对她说:“该走了,直接回家还是去哪里?”
谢衍却忽然抬头看他,说:“你上次说要我们好好相处,现在彼此熟悉起来了吗?”
周游已经接受了她时刻跳脱的思维,回答说:“总得有个过程。”
“那么先从接吻开始怎么样?”谢衍兴致勃勃地问。
周游一怔,嘴角的淡笑收起,目光却很专注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一会儿,谢衍忽然抬手摘下了他的眼镜,周游却丝毫没有抵抗。
眼镜后一双漂亮的眼睛闭上,再缓慢地睁开。
温暖的触感,气息却足够炙热,好不容易分离时,周游声音低哑:“直接回家吧。”
谢衍食指按住下嘴唇,舔舔亮晶晶的嘴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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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觉得很饿。
这种饥饿感灼烧着他的内心,胃酸涌上来,牙根也隐隐作痛。
他其实应当对饥饿感很熟悉,他逐渐想起即使在生长期他也很少能吃饱。他的母亲始终以贵族自居,即使她的家族祖产上个世纪初就已经在鸦片烟馆袅袅的青烟中散尽。她对现代的教育理念不屑一顾,一意孤行要按照“宫里”的那套教养孩子。
要断食,少欲。
要保持叁分饥,于是小时候的周游夜里常常饿醒。不敢去翻冰箱,第二天母亲发现会让他面壁罚站。也不能私藏零食,因为母亲不允许孩子拥有秘密。更不能和女生往来,即使只是问题目的同桌。
饿到胃痛时他就用拳头抵住腹部,默默等待着一夜过去。
可是还是饿。
他的视线里是谢衍。
健康又饱满的身体,白净的皮肉,两颊是淡淡的粉,很可口的样子,周游的胃越来越酸痛了。
谢衍抬起头时看见他的目光,有些戏谑:“你的眼神像要把我吃掉。”
“我确实很饿。”他很诚实地说。
但是谢衍似乎理解成了别的,笑道:“我们刚刚才把杜阿姨留下的晚饭吃掉啊,怎么还饿?还是你在希望别的什么把你填饱?”
谢衍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她爱收藏香水但很少用,现在身上也只是清爽柔软的衣料清香,周游却被这格外清浅的香气引诱地动了动喉结。
“我很饿。”他轻声说。
然后周游忽然将谢衍抱起,走进卧室,把她抵在墙上亲,顺脚关上了门。
这种饥饿感持续到他去新疆过暑假。在那里待了叁年都没有回过家的父亲第一眼见到他时放下了手里的烟,眯着眼打量了他许久,才拍拍周游的肩膀,直接带他去了食堂。
食堂师傅炖的黄豆猪脚汤,软烂鲜香,他一口一口地吃着,周伯铮就坐在他对面,一边抽烟一边看他。
假期结束没多久母亲逝世,他到澜水念书,按照所有人期望的样子成长,再也没和人提过严苛困倦的成长期。
谢衍看着周游舔舐着自己的大腿根部,雪白的牙齿啃咬着内侧的皮肉,她觉得痒,想笑,腿却被周游按住了。
对面就是穿衣镜,谢衍看着男人半跪在门边脸埋进自己的两腿间,她腿软的只能靠墙,却倍感刺激。
裙子早已被推到腰部,丝袜也滑到小腿,周游的手顺着内裤边缘伸进去,按住了柔软的阴蒂。
谢衍轻轻嗯了一声,他掐住那里上下揉动着,细嫩软肉带起极大的刺激,谢衍湿的很快,周游的指尖感觉到一阵阵的潮湿,他慢慢起身,食指和中指却已经插了进来。
他用手指感受里面的紧致湿润,红润的嘴唇喘着热气:“帮我脱衣服。”
谢衍咬着唇给他抽掉领带,刚刚扯开,下身一阵抽插痒麻,他的手指动了起来。
她索性抬起一条腿挂在他腰上,腰部迎合着他的动作让手指进入的更深,水已经打湿了周游的手背,她的眼神带着勾人的艳,手扯开他的腰带伸了进去:“别脱了,直接做吧。”
都不服输,会弹钢琴的男人和爱玩刀具的女人手上功夫了得,在彼此的手上交代了今晚的第一次。
但是没完,在滚到床的一路上两人一边脱一边吻,谢衍刚倒在床上就被周游拉开腿干了进去。
他还抓着她光洁的脚腕,将她两腿间压得更开,腿间花穴流出的水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打湿了床单。
饱满肥嫩的阴部像带着光晕,过度的艳情冲得他脑袋发晕,喉咙干渴。
他想起小时候院子外开着的夹竹桃,想起盛夏头顶漏下的大片树影,想起唇齿间的苦杏仁。
想起吮吸过的乳肉,水渍。
“我很饿。”分不情是曾经未满足的食欲还是现下未满足的情欲,他哑声重复着。
满头汗水的谢衍微微睁眼,按住他的头亲了上去。
里面又痒又热又舒服,阴蒂也被额外照顾着揉搓,已经湿的不像话了,周游很会做,知道什么样的速度会让她爽,什么力道会让她迅速积累失禁般的快感,她也很会做,知道如何收紧甬道让他吃不去,让他无法分神只能专心对付她下面。
精心挑选的床垫不会因为两人的激烈运动而受损,但是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因为这样的阵仗不断摇晃着里面的水。
他在冲撞着低喘,她在高潮着尖叫。又是情热夜晚的其中一个。
做到深夜时两个人都太累了,没力气冲洗,有点洁癖的周游居然也懒得动弹,把谢衍搂进怀里也闭上了眼。
但他现在又回忆起了这种饥饿感。
他以为不再提起就可以当作忘记,却发现原来幼年时就在折磨他的饥饿感始终如影随形。
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他还会夜晚惊醒,还会用拳头抵住胃部,深陷进无法自拔的孤独。
今天周游刚到就被通知沉市长找,到门口的时候正见人大主任沉末红甩门而出。
沉末红看见周游,勉强缓和下面色:“是周市长啊。”
两人寒暄几句,沉末红显然心里装着事,说了几句就匆匆告辞。周游在门口站了会儿,估计里面的沉如释情绪也稳定了,才敲门而进。
沉如释市长和沉末红主任是亲姐弟,但是姐弟俩关系并不亲近。沉家看重儿子,但是连生叁女,分别取名大红、二红、叁红,生到沉主任这胎实在不想要女儿了,就取名末红,意指最后一朵红花,最后一个女儿。到了最后一胎终于是男孩,全家顿感如释重负,遂取名如释。沉如释和沉末红年龄相仿,在教育和衣食的待遇上最容易互相比较,因此矛盾越来越大,沉末红成年后还差点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沉如释不知道周游看见了沉末红,只是堆起了笑:“来,周市长,这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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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乐无荒 22.越是都占有,越是更寂寞
沉如释市长给他倒杯茶:“周游同志,这么多天以来,身体恢复的可好啊?”
“谢谢市长关心,没什么问题了。”
沉如释笑着点点头,和周游聊了一会儿,随即换副表情,有些忧虑道:“周游同志,蒙特尔学校出的事不小啊。”
沉如释如何能不忧虑,蒙特尔是澜水名气最大的民办中学,而且里面的董事会高层大多和市委市政府领导沾亲带故,和教育局关系也十分紧密,资助金贪污这事一出,不知有多少人睡不好觉,何止一个教育局局长。
周游抬了抬眼:“资助金是被一年级教导主任兼宣传主任孟浮贪污,而且他在这几天陆续将所贪污的一部分资助金专款交到了教体局。教育局肯定会下一批人,孟浮是私立学校出身,不必开除公职,也没有公职可开,之后也会坐牢。这件事负面影响过大,无论如何也小不了。”
沉如释叹气:“今年是党内大年,到处都是庆典活动,市委市政府的意思都是把蒙特尔的事压下来,不能宣扬。但是,这次是省里抽查,省里的决定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们很被动啊。偏偏这个时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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