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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鬓厮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栖迟Q
耳鬓厮磨
作者:栖迟Q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1节
?《耳鬓厮磨》
作者:栖迟q
文案
桑桑容妍姝丽,家世显赫,自幼被定为太子妃
着华服,点绛唇,一颦一笑间撩人心魂
“此等妖女何能母仪天下?”太子谢濯很是不喜,遂成亲后决定将太子妃放置后院,待日后寻了机会两人和离便是
谁料此举正合了桑桑心意,如此气人又欠扁的太子,爱谁要谁要
某夜,桑桑吃酒过多,眸底水雾遮绕,雪腮泛红,醉醺醺的扑入太子怀中,同他耳鬓厮磨,绵言细语说了半宿
谢濯握着怀中娇软,身僵体硬,一夜未眠
次日,谢濯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推门进了桑桑闺房
“太子妃,你看……孤可合你心意?”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甜文 市井生活
主角:沈桑,谢濯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口嫌体正直太子变形记
立意:携手同行,安济天下
第1章
沈府坐落京城东街,占地宽广,高墙林立,青色琉璃瓦铺就屋顶,又有大片桃林绽放,团簇如云,宛若佳境。
一看就知其主人财力雄厚,属于名门世族。
然而偌大的府内此时却万籁俱寂,偶有婢女嬉笑打闹的声音传来,待仔细一听又没了动静,整个府邸透露着一股压抑低沉的气氛。
沈府家教森严,府内明严禁止喧哗打闹,沈老夫人又出身书香世家,自是看不惯当下浮躁风气,对若干小辈也是训斥严厉,时常耳提命面,生怕辱没世家门面。
阁内,沈老夫人放下茶杯,抬眼见孙女悠然自适,敲了敲桌子,话里透出一股子不成器:“三日后便是宴会,届时京中许多贵女都会前去,等回去挑身好的行头,莫要让人低看了去。”
沈桑收回目光,轻垂眼眸,“祖母说的极是。”
她爹娘早逝,又自幼在老夫人膝下长大,早已将老夫人的性子摸得透彻,这个时候只需听着便是。
祖孙俩相对而坐,室内一派静谧。
沈桑双手交叠于膝头,端正身姿,玉颈轻转,继续盯着外面那片桃花林瞧。
今年开春早,桃花绽于枝头,似染了胭脂,又似天边云霞,煞是好看。
后院的桃林棵棵枝干粗壮,枝叶繁茂,可是让旁人羡煞了去。可沈桑早已看了十六年,也没觉得什么好稀奇,每年桃花开时她只惦记着桃花馅的糕点,酥酥脆脆一块,上面洒层薄薄甜酪,入口香味无穷。
沈老夫人见她心不在焉,索性把话挑明,“此番宫中设宴,明面上是要为太子接风洗尘,私下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把自家女儿塞进东宫。别忘了,你可是让宫中开了金口的未来太子妃,挂的是皇家颜面,赴宴之时可莫要再像这般松散疏漫,白白让人在背后戳着我们沈家的脊梁骨说闲话。”
老夫人性情刚愎自用,固执己见,最不喜听见旁人口中说出忤逆她的的话语。沈桑再如何,也不会眼巴巴的凑上去讨老夫人心中不快,当即收了吃糕点的心思,虚心求教,“宴会之事孙女不敢乱言,还望祖母指点一二。”
见她眉眼温和,甚是乖巧,沈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挥手屏退婢女,饮了口茶侃侃而谈,生怕她出了乱子。
只怕,出乱子是小,丢了她的脸才是大。
沈桑心中不以为意。
什么太子妃,不过是她歪打正着,从京城贵女中捡来的罢了。
坊间皆知,北宛京城素有三绝,一绝云中亭,二绝孙氏女,三绝红袖宴。
连三岁孩童都能说上一二。
尤其是这红袖宴,隔五年举办一次,由当朝太后亲自举办、评选和封赏,加之没有身份年龄限制,每逢此年,各家姑娘纷纷挤破脑袋,都想要在太后面前露个脸,哪怕是赞赏几句说出去都是让人羡慕的紧。
那年,沈桑十一岁。
身着五色羽衣,手执长绸,冠步摇冠,腰系珠翠,在众人面前跳了曲羽衣霓裳舞,那笨拙的动作、稚嫩的娇容,动作之大连束发的珠簪摇冠都险些摔落在地,让若干京中贵女好是取笑。
待一曲舞毕,沈桑却是抬手拆了珠簪,提着裙角对着太后盈盈一拜。
丝毫不见方才半分慌乱。
谁都没有想到,那纤细腰肢再起来时,沈家三姑娘已飞上枝头。再后来,枝头镀了金边,沈桑也跟着成了宫中钦定的太子妃。
没有人知晓的是,那一刻年幼的沈桑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巨大的喜悦差点将她淹没。可她还是强按着袖中微微颤抖的双手,腼腆笑着,一步一步走到太后面前。
传言华阳公主曾偷练霓裳舞数月,为母后庆生,虽舞姿僵硬,无半分美感可言,太后却怜幺女一片孝心,当场哽咽落泪。
这事是沈桑无意中偷听来的,便依葫芦画瓢,大着胆子赌了一把,庆幸的是老天垂怜。
她赌对了。
只是,赌对了红袖宴,却没赌对太子妃会花落沈家。
沈桑看了眼远处随风飘落的桃花瓣,微微蹙眉,心想自个儿怎么想起这事来了,当真是因为太子的缘故不成?
只是想了半晌也没想出太子是何模样,沈桑暗中捏了捏酸软的小腿,放弃思考。
算了,再想也是个人样,兴许还是个俊的。
想必太子也不待见她,如此正好,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至于择日的宴会,她可不想去,得找个法子逃了才是。
沈老夫人长篇大论下来,竟是足足说了半个时辰,又问了沈桑几句,见回答尚可,这才放她离开。
贴身婢女白芷早已在外等候,见她出来,两人一同离开。
路上,沈桑抬手掩面,懒懒打了个哈欠。
白芷扶着她,笑道:“姑娘可是乏了?等回了院子,奴婢守着,让您睡个好觉。”
昨天宫里传来话,让沈桑前去赴宴,一听到要和太子见面,顿觉浑身不舒服。就连昨儿夜里都没睡好,睁眼闭眼都是东宫那明晃晃的牌匾,差点压的她一口气没上来。
闻此,沈桑恹恹点头。
饶是如此,她也没忘了吩咐白芷去后院摘些桃花瓣,特意叮嘱要甜的。
白芷笑着应下。
等白芷走后,沈桑也没了睡意,起身坐到镜前,指尖沾上唇脂,轻点涂抹,樱唇微抿,嫣然一笑。
说起沈桑的美,大抵是世间任何的美好字眼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娥眉粉黛,美目流盼,淡淡光辉洒在脸上,映的沈桑面容愈加莹润柔软,她眉梢轻挑,眼角皆是春意。
她又素来喜鲜亮衣裳,今日着了件绛红纹锦长裙,发间步摇点缀,愈发衬的容颜姝丽。
着华服,点绛唇,一颦一笑间撩人心魂。
沈桑抿抿唇,笑靥如花,“这次送来的唇脂倒是不错。”
白芷从外进来,将篮子放到桌上,开始择桃花瓣,“奴婢听说,这唇脂是陛下赐给淑妃娘娘的,制作工序可是麻烦。”
方才见婢女有摘的,她就要了些,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沈桑笑了笑,没再接话。
昨天宫里传话让她赴宴的公公前脚刚走,后脚淑妃娘娘就派人送了不少衣裳首饰过来,件件样式精致,都是些珍贵物什。
淑妃贵为太子生母,太子却养于皇后名下,个中缘由错杂难言,母子关系一直僵硬尴尬的很,恐怕就连这太子妃的位置,淑妃娘娘暗中不知使了多少力气。
倒也怪不得旁人,谁让淑妃娘娘肚子争气,一连生了两个儿子,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也得看看是哪块肉才是。
太子对生母心存芥蒂,自然也不乐意接受这门婚事。不仅如此,听说太子心里头还住着位心上人,这事可没藏着掖着,不少人都知晓。
据说身姿窈窕的很,小腰一扭,魂都给你勾了去。
对比之下,自然是出身名门世家,无权无势,又无爹无娘的孤女更好拿捏些。
她都打听过了,此次宴会,名义是为太子接风洗尘,实则是想要再为太子选几个侧妃。万一有人再故意挑衅,难免对名声不好。
名声这东西啊,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可到底也是她一步一步,委曲求全得来的。
再者,哪有当着未过门儿媳的面,给儿子挑妾室的道理。淑妃分明也是觉得脸面挂不住,这才派人给她送来首饰,临走时还特意点拨了几句。
沈桑心中清楚,可她不在乎。
至于宴会……
想着,她目光落在半阖的窗户上。
“白芷?”
“奴婢在。”
沈桑抬手指了指窗户,狡黠的眨眨眼,“你说,我要是把窗户拆了,夜里风凉,感染了风寒,岂不是可以不用赴宴?”
“……”白芷手一哆嗦,娇嫩的桃花瓣碎成两瓣,“姑娘,这窗户好好的,哪有说坏就坏的道理。”
“所以才让你想个法子,总之,让我不去赴宴就行。”
说着,沈桑身子前倾,倚着桌子,一手支起下巴,随着她的动作衣衫紧贴身上,勾勒出纤细身段,娇哼一声。
尾音卷起,带着丝撒娇赌气的意味。
白芷:“……”这就难为她了。
可面对沈桑殷切的眼神,还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行吧,她就勉强试试。
白芷想了又想,不知从哪处讨来了几盆蔫巴泛黄的盆栽,让人爬□□放到屋顶,就搁置在窗户上面。为了以防万一,每扇窗户上面都放了一两盆。
随后把窗户打开,调整好位置。
至于能不能成,就看这几日天如何了。
不得不说,老天还是极为眷顾沈桑的,夜里呼呼刮着大风,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响声听得一清二楚,次日又下了场小雨,空气里飘着丝丝凉意。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2节
沈桑心中大喜,面上却不显,起身抹了妆粉敷至脸面,钻进被窝,虚虚咳嗽了两声。
很快,沈桑感染风寒的事就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连茶都没喝完,立马派人去请了大夫。
临进府时,白芷抢先一步给人塞了银子,作可怜状好生求了半晌。果然,那大夫又是诊脉又是开药的,最后得出沈三姑娘要好生修养,万万不可再见风等话语。
屋内,饶是隔着一层屏风,沈桑都可以想象出沈老夫人铁青铁青的脸色。
想要攀附东宫的机会没有了,怎么可能不生气。
等人一走,沈桑支起身子,从被子里拖出一小碟桃花糕。
眸子弯起,波光潋滟,拈起一块轻咬了口。
真甜。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宝的陪伴!
本文已全部更新,麻烦看过的小可爱重新看一遍,不喜可随时退出!
顺便放下预收文文,烦宝们动动小手指~
☆☆☆☆☆☆
《暴君撩我入怀中》
上辈子,沈清颜为父谋官途,被迫入宫,做了那暴君的妃嫔
传言暴君性情暴戾,喜怒无常,手中沾染鲜血无数,后宫众人战战兢兢,生怕去见阎王
沈清颜不以为意,让人紧闭宫门,半步不出
前世入宫三载,谢阙未曾踏进她的宫殿一步,这一世,她只需等到出宫即可
等啊等啊,她却发现那暴君愈发猖狂,日日夜夜唤她于跟前伺候,就连沐浴更衣一事都要她亲自拿捏
某夜,沈清颜娇软柔荑搭在男人肩上,泪眸涟涟,“陛下既不喜欢臣妾,何必揶揄戏弄……”
“你看不出来吗?”
谢阙倚在御池旁,冰凉黑眸中暗云翻滚,抬手,捏住她的纤细脚踝,轻轻摩挲着
沈清颜心生慌乱,“臣妾愚钝……”
话音未落,眼前虚影晃过,两人双双跌进御池
谢阙握着怀中纤细腰肢,大有一副欲将她生吞活剥的意思,“这是你欠了朕的。”
.
无人知晓,前世谢阙眼睁睁看着沈清颜依偎在其他男人怀中,毅然决然离开时,他是何等的寸心如割,痛不欲生
后来,沈清颜病逝,谢阙杀了男人,抢回了她的灵牌,供于凤位
黑夜中,暴君抱着灵牌,神情接近癫狂,如魅如惑,“看啊,你最后还是回来了,还是回来了……”
疯批男主x敢爱敢恨女主
第2章
转眼到了宴会那日。
芳林园内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薄薄纱幔随风摇动,点缀的园内如仙境缥缈。
前来赴约的贵女大都年龄相仿,私下又时常联系,这会儿一见面便熟络的聊起来。从店铺首饰到衣裳,又到哪家公子儿郎长的俊俏,说着笑着脸面浮现薄薄一层红晕。
正讨论的热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众人纷纷往某处看去,瞬间脸色羞红。
只见太子谢濯站在楼阁上,紫冠束发,身着一身雪白,沿着修长身姿往上看去,五官精致,骨相极佳,却面色淡然,清华尊贵中透着生人勿近的感觉。
当真是应了沈桑那句话,是个俊的。
贵女小姐们早就听说太子仪表非凡,可现在见到真人又是另一回事,想到家中对自己的叮嘱,当即也不再闲聊,唤着丫鬟上旁整理发容。
太子身旁的侍卫陆一是个话痨,他扫视一圈,奇道:“三姑娘怎的没来?”
“三姑娘?”
陆一噎住,他看了眼自家殿下皱起的眉峰,心中一咯噔,干巴巴道:“就是沈家三姑娘,您未来太子妃啊。”
说来也是蹊跷,沈桑十一岁被定为太子妃,算算已有五年过去。可这五年中,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两人愣是没有好好瞧上一次。
皇都就这么大点地,怎么能巧成这样。
可说到底,殿下也不应该忘了是哪家姑娘,难道还要等到了大婚那日现场认脸不成?
“不妥。”
陆一想到那场景,浑身一哆嗦,冷不防听到谢濯说了句,忙问:“殿下可是要退了这门婚事?”
谢濯盯着凉亭内巧笑倩兮的几位贵女,修长手指敲打栏杆,道:“孤不知,京城官家竟是奢侈到了这种地步。”
大宛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却也是因此,京城富贵人家多奢靡成性,从吃食到穿衣,样样都要求精致。当今陛下无心朝政,虽迫于压力时常颁发政策和打压贪官污吏,却因整治力度不够,事情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太子却不然。
太子性情宽厚,不事奢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七岁提笔作文,十岁因公然指出陛下错误被封为太子,十六岁随太傅南下救济流民,十八岁铲除江南一带贪官污吏,整顿民风,二十岁捐俸银,修水库。
桩桩件件说来,无一不是丰功伟绩。
陆一跟在太子身边十余年,自是知道殿下心中所念所及,转念一想,他忽地明白为何宫中要急于定下太子妃。
这要是按殿下性子,等找到太子妃,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芳林园内诸多贵女着精致衣裳,头珠簪步摇,金为饰,玉点缀,笑的娇羞妩媚,俨然不知已经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兴许是没说够,又换到阁楼另一旁品头论足,甚至连生母淑妃布置的芳林园都没放过,话语中无一不透露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陆一听傻了眼,好半晌才找回理智,他摸摸鼻子,尴尬道:“殿下,今儿可是淑妃娘娘特意为您设的接风洗尘宴……”
您就少说几句,是这个理行了。
还有,今儿是让您来选姑娘过门的,不是让您来数银子的,长点心不好吗?
谢濯似是猜到陆一心中所想,抬手理理袖子,掀了掀眼皮道:“要不是她跑到父皇面前哭闹,孤才不会来。”
这个“她”,就是太子的生母,淑妃。
三月前,太子请命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民间桩桩糟心事正令他心中烦乱,偏偏淑妃又挑这个节骨眼说设宴,当即想都没想一口拒绝。
淑妃被儿子拒之门外,脸面无光,跑到昌安帝面前一顿哭诉。
昌安帝向来最重孝道,时常对诸位皇子耳提命面,闻此想都未想,当即一道命令召谢濯入宫,让他赴宴。
两人正说着,有侍卫奉淑妃之命前来请他过去,谢濯皱了皱眉头,不情愿的下了楼阁。
没走几步,他顿了下,问陆一:“方才你还说了什么?”
陆一眼珠子转了一圈,讨好笑道:“没什么,兴许是您听错了。”
“孤不聋。”
“……”陆一笑僵了嘴角。
是,您说的都对。
……
谢濯到殿内时,已经坐了不少女眷,都是经过淑妃初次挑选后方才让人邀来的。
大宛向来民风开放,男女之间并无大防,少女们看着走进来的太子,脸色微红,耳垂发烫,忙低头绞着手中帕子。
谢濯扫了一眼,收回目光,满堂的脂粉味令他有些不自在。可多年的教导修养不容他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行过礼,走到淑妃身旁坐下。
宴会的内容枯燥无味,基本上都是淑妃和几位夫人在说话,谢濯偶尔应和几句,吃吃酒,看看景,耐着性子一直坐到宴会结束。
淑妃见太子无心选妃,心里止不住的干着急,她素来与这个儿子生疏,兴许是为了补偿又或许是别的,这才想让谢濯今日在宴会上挑个心仪,却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理会她的情意。
面对乌泱泱的众人,她只好压下心头不快,挑了几名姑娘说说话。
不知是哪家不识趣的说了句“沈家三姑娘”,殿内顿时鸦雀无声,纷纷使着眼色。说话的那贵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被身旁的夫人忙打着圆场,只觉脸皮燥热,后随意寻了个理由离开。
一阵静默后,殿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热闹。
谢濯把玩着腰间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淑妃问的话都没听见。
一场宴会下来,母子二人关系愈发的僵硬。
淑妃嫌儿子不识大体,谢濯嫌淑妃多此一举,直到宴会结束,众人散开,都没再说上一句话。
宴会结束后,谢濯站在芳林园外的石阶上,目送淑妃轿子远去。
夜色婉约,月影如钩,青色的瓦砖渡上一层凉意。
谢濯盯着影子瞧了会儿,决定走着回去。
街上正有孩童玩耍,牵着大人的手要买糖人吃,一片热热闹闹。谢濯听着小贩的吆喝声,不免嘴角露出笑意,他喜欢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样子。
陆一不知他在笑什么,倒是瞧上了孩童手中的糖人,道:“殿下,听说这老师傅手艺特好,连一天卖的量都是固定的,错过可就没有了。”
谢濯盯了半晌,转身离开,“糖甜牙疼,也就小孩子会吃。”
陆一早就习惯这般,不赞同道:“那可不一定,瞧瞧这长队如龙。要属下说,您啊将来最好别在里面。”
“就算孤要吃,也是你去排队,与孤何干?”
“……”陆一无语望天。
跟了殿下这么多年,他竟是还没摸清套路,瞧瞧,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茶馆内正三三两两聚堆说着闲话,嗓门大的生怕旁人听不见。
“听说太子已经回京,那岂不是眼见着要跟沈三姑娘完婚,妙啊!”
另一人嗤笑:“兄台可莫要说笑,当朝太子温文尔雅,仪表非凡,应要娶个门当户对的才是。虽说沈三姑娘也是世家出身,可论琴棋书画,谈吐礼仪却还是差了不少,哪有半分东宫太子妃的气势。”
先前那人嚼着颗花生米,不屑道:“这会儿倒是耍起官家腔调来了,先前也不知是谁,只是在街头铺子瞧了眼三姑娘,便魂不守舍,日日到沈府外闲逛,一去就是好半天。”
“你……休要胡言!”




耳鬓厮磨 耳鬓厮磨 第3节
那人顿时面红耳赤,闷了一口茶,起身慌忙离去。
众人哄堂大笑,皆对沈三姑娘的美貌赞不绝口。
听了一切的谢濯皱了皱眉,指腹抿了下腰间玉佩花纹,问:“沈三姑娘今年芳龄何许?”
陆一回神,道:“回殿下,十六了,上月刚过了生辰。”
“十六……”
谢濯眼底黑黢深邃,含起深意,一如无边夜幕,模棱两可呢语。
“你倒是打听的清楚。”旋即,他扫了眼陆一,大步往前走去。
陆一欲哭无泪,“属下这可是在替您打探,您怎可还污蔑属下,不公平。”
谢濯负手背在身后,声音温润好听,“在京城,孤就是公平。”
陆一蔫蔫跟在后面。
谢濯却是在想着别的事。
算算日子,距沈氏被属意太子妃之日,竟是已过去五年。
这门婚事乃淑妃促成,最初的反感与排挤也随着心智的成熟在他心里慢慢放下,只是一想到沈氏的年龄,他又忽地皱起了眉。
十六岁,再不嫁人,怕是要遭人说闲话了。
……
太子事务繁重,需把三月内的见闻写成章程,上奏给皇帝过问,忙的不可开交。除此之外,还要进宫给太后、霍皇后和淑妃请安,即使对后者不甚情愿,可为了耳边少些聒噪还是去吧。
霍皇后虽然不是太子生母,太子却是放在她身前养了二十一年,这会儿见到谢濯面容疲倦,眼底一圈乌青,心疼道:“这几日你父皇在处理别的事情,平州可以先放一放,莫要累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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