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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碎千山白 [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回锅又
又添一句,“再拿点散碎银钱给我,票子和银锭都不方便。”
他哪有不应的,“好好,小祖宗。”
*
梁鸢觉得自己是从十七岁开始活着的。
当她走在繁华喧嚷的市集上,自由地走走看看, 小贩推着一车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操着一口浓重的秦地方言叫卖着。街道很宽阔,两边的铺子各式各样,馄饨铺、包子铺、油条摊、典当行,茶舍酒楼,书斋钱庄,走马观花地过,虽说眼花缭乱,却又觉得这十丈软红无比鲜活美好。
霍星流确实很忙,头一天还能抽空和她说笑打趣,那日与荀元彻夜长谈之后便忙得几乎首不见尾。梁鸢难得与他一道吃过几回饭,隐约听说了一些。
似是年前顾野远赴楚地接管大权,后脚七公子顾景州便趁着年关回来了。
顾景州也算是个人物,他并非嫡出,却有着极大的野心且从不掩饰。五年前世子顾釐暴毙,死得不明不白,他是诸位蠢蠢欲动的王子中最激进的那一个。与顾野整得厉害,明地暗里斗了许久,最后还是霍星流在一场宴会上设计,将他私底下的脏事昭告出来,这才败走韶关城,没了消息。
韶关城是秦国最偏远最苦寒的边陲之地,可出乎意料的是,风霜苦难并没有磨去他的心性。五年间,他在韶关兢兢业业,外御戎狄,内治商官,不仅韶关城起死回生,甚至还在一年前与接壤的西域几国达成了通商协议,令接通商道的十数座城池都富裕了起来。
年关时,他带着数目惊人的税款回来瀛城,以弥补当年根本称不上错误的‘错’。许是王上年纪愈长,并不如年轻时杀伐无情,与七公子共处了些时日,便将他留下了。如今呆了大半年,顾景州的心思便显露出来——
他要接管荆地。并且向王上许诺,韶关城需得五年,而千里荆地只要叁年,若叁年后他不能令荆地的百姓安居乐业,对秦王感恩戴德,愿受一切惩处。
王上虽没有答应,可很为他的一番志向动容。顾野亦是得到了这个消息,才马不停蹄地回来瀛城,生怕屁股下的世子之位还没坐热, 就被旁人取而代之。
然而私底下,霍星流和梁鸢一直认为顾野走了一步臭棋。
越是这种焦灼时刻,越应该勤勉砥砺,只有真真切切做出了成绩,才能稳住君心。像这样千里迢迢地回来,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尽孝,除了折磨霍星流这样为他效力的犬马门客之外,毫无进益。
梁鸢只能感叹了几声霍星流倒霉,随后挑了今天这样一个好日子,带了小丫鬟绿玉,出府顽来了。





踏碎千山白 [1V1] 马上的少年
梁鸢也不是瞎逛,而是凑巧听到府中的下人闲聊,得知北郊有个很大的马场,虽然是官家开的,寻常人不能随意进出,但只要带足了银钱,也可以去买到一些落选了的官马。虽说是落选的,可也要比民间的马好上不少倍。
不过她也没那么多钱。
最重要的是,霍星流根本没有教她多少骑术。因为朝云台那一摔,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说起码要养半年不出意外,方可想着骑射,于是他就认这个死理,差一天都不行,非要等七月了请大夫看过才能将这事提上行程。
梁鸢等得望眼欲穿,一听说有这样的地方,便想着来看看。
马场实在远,两人走了一程,又雇了一程车,然后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打听到马场在不远处。
梁鸢累得肋骨作痛,一想到回去又要走这么久,被霍星流知道了只怕要被骂得狗血淋头,便进退两难,站在路口发愣。
突然间,身后扬起一阵沙土,紧接着便是飒飒马蹄声,当中夹杂着慌乱的一句,“姑娘,当心!”
绿玉在旁也一把抓住她往回拖,“小狸姑娘!”
梁鸢被扯着连退了好几步,慌乱间身体跟不上,肋骨又是一阵刺痛,当即话也说不出,捂着腰蹲下了。
伴着一声长长的“吁”,罪魁祸首在不远处停下,折返回来查看。竟是个十八九的少年,簪玉革金,通身的气派,生了双浅浅的单眼皮,眼睛黑白分明,说话字正腔圆,是一口纯正的瀛城腔调:“姑娘?出什么事了?”
梁鸢头得头晕,又想到这刚出来一回就这样,挨骂不说,恐怕是再不能出来玩了。几重打击之下只觉得绝望极了,一闭眼,便是滚滚两行泪。
绿玉被吓坏了,忙道:“我们姑娘身上有伤未愈,本就走了老远的路来,方才又冲撞了,怕是不好了!这位郎君,附近可有医馆么? ”
“啊?!”那少年见少女直哭,也有些手忙脚乱,“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医馆。不过马场里备着药,你家姑娘是什么伤?若是有的便随我去治,没有的我便送你们去别处医馆。”
“是骨折。”
“还好,马场有。我先带她去,你慢慢地跟来。”那少年吹了声哨,小白马立刻得儿得儿跑来了。他拍了拍梁鸢,道,“姑娘,得罪了。”
便上手将她一把捞起,带着她走。
其实自始至终伤得都不重,梁鸢之所以那么失魂落魄完全是怕霍星流怕的。结果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就那么被人抱进怀里了。
所以在那少年拿来药之后,她没记着换药,而是揪着他衣领恶狠狠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除了你、我、绿玉,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梁鸢自然是个美人,还是个出挑的、浓艳的美人。眼睛细而媚,眼尾带着撩人的弧度,眸子水亮亮的,唇不点则红,丰盈饱满,像鲜红的樱桃。
是一眼就能摄走人心魂的妖精。
瀛城的美人不少,可像这样妖冶泼辣的,他从前不曾见过。
愣了片刻,才笑:“姑娘放心吧,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既然要保密,那就保密吧。只若真有什么后果,只我一人承担。”
一想起霍星流醋缸子打翻的样子,再看看这少年精瘦的身材,梁鸢只摇摇头:“我要换药了,郎君请走吧。”
被这样一打岔,什么心情也没了。
梁鸢只想赶紧回去,换好了药就要走。结果那少年追上来,高高束起地马尾随着步子一荡一荡,跟在她面前直晃悠悠:“我叫贺书言,家父表字一个章,是当朝学士。”
“姑娘瞧着好面生,是哪一家的千金?”
“我听着刚才姑娘说话,像是南方来的,难不成不是秦人?怎么会想着来这里?是迷路了么?还是……”
梁鸢听得脑子痛,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你好凶啊。”贺书言见她步子加快,但因为受伤又实在快不了多少,便故意小跑着到她面前,直勾勾盯着她看,倒着往前走,笑起来还有一颗虎牙,“你告诉我名字,我就答应你之前说的,不然我就反悔。”
梁鸢压根不理他。
贺书言愈挫愈勇,“好妹妹,就和我说一说。这儿方圆几十里就只这么一个马场,你过来自是想看马或是买马的,你和我说名字,我常来带你玩。”
……
梁鸢有些心动。
人倒是没什么特别,但刚才骑得那马着实俊俏。毛色光滑,体态健硕,就连叫声都格外洪亮,就连她这不懂行的外人都觉得是匹好马。
见人步子迟了,贺书言便觉得有戏,连忙又道:“你来得巧,昨个儿我们这儿才来一匹价值千金的天马,小红马,母的,性子温驯又长得好,是我们一个将军花了大价钱,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若是你想,我可以……”
“送我?”
“我可没那个本事。但是可以带你去看看,摸一摸什么的。除了那一匹,其他的,能骑的,我都可以带你玩。只是,今日不行,你这伤要紧。”
梁鸢想了想,到底停下了。
冲他一扬下巴,“先带我去看。”
“那你告……”
“不带算了!我要走了,别挡路。”
“好好好,你跟我来。”
贺书言带着梁鸢去到马场里一个单独的棚里,里面正是一匹体型不大,但十分漂亮温驯的小红马。见人来,便呼哧呼哧吐气,有些焦躁地摇晃着。
梁鸢第一次这样看马,本能得有些害怕,站着没动。
贺书言大咧咧打开栅栏,招呼她也来,“你别怕,这马儿是纯种大宛驹和最好的战马种马杂交来得,既有大宛驹速度,又天生温驯,而且才一岁半,乖得很。”再一比手,“你摸摸。”
梁鸢这才走进去,犹犹豫豫地伸手摸。感受到马儿的皮肤,短又柔顺的毛发,长长的鬃毛,只觉得格外新奇有趣。
霍星流也不是没有教过她基本的,和他在一起后,也时常骑马。但像这样接触,还是头一回。
“这漂亮。”她摸了两下就觉得爱不释手,盯着马儿不放,“这马儿是谁的?”
“一个大人物的,不过也不是自己骑,似是要送什么人。”
梁鸢又摸了摸,叹气:“要是送我就好了。”
贺书言忍不住笑,却很好心的宽解她:“有些注定不在一个世界的事物,就不要强求啦。反而会徒增伤感。”
又道,“我带你去那边看看,这会子正有马师在训马。等过些时候我可以带你骑。”
梁鸢一挑眉,冲他勾了勾唇角,“你这么好心?”
“那是!”贺书言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可不是你运气好,放眼瀛洲城,可再没有比我好的大善人了。”
“啧啧。那大善人,今天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你送我们去南街?”梁鸢很有心眼的说了个与侯府不近的地方。
贺书言有点失落,但还是点头:“好,你记得再请人看看你的那伤。”麻溜去备了马车,送少女和小丫鬟上车时又问,“那你还会来吗?”
少女一手拨着帘,回身居高临下的看他,古怪精灵的一笑,“你猜。”
——
看到这里应该没有洁党在了吧。
小鸢是有一些吸引男人倒贴的奇特体质的,,本人就是喜欢一些万人迷,尤其女主人设就是很合适被跪舔!!!!算下来小贺已经是3号了吧,以后还会有456789号嗯嗯。
小霍(捂胸口):眼冒绿光。




踏碎千山白 [1V1] 贼心不死
还好这段日子霍星流一直都忙,梁鸢灰溜溜地回府,偷偷请大夫来瞧过,没什么大碍,再叁告诫绿玉不许同人说,此时就算揭过。只是马场再不敢去了。
夜里,梁鸢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各国官衔不同,她不清楚秦国学士是何种地位,但瞧着那贺书言一身打扮,非富即贵,万一和那醋缸子认识怎么办?自己在这里举目无亲,若只是被肏两顿倒也没什么,可要是打自己,骂自己,把自己关起来可怎么是好。
唉……
要是能有匹马就好了,起码跑得时候脚程要快许多。想起今日见得那匹小红马,梁鸢更睡不着了。说到底,放在平时她才不会因为遇到一个男人,和他有些什么,何况只是碰了两下就觉得歉疚。可是一想到这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属于自己的马,她就悔得肠子青。
要是有权有势的是自己就好了。如果自己什么都有,何苦万事求人,受这种寄人篱下的委屈。梁鸢就是这样的人,从不反思自己,想想着,反而生起霍星流的气来,越想睡不着,最后在床上画符,一双腿乱蹬,思绪飞扬,正做着飞黄腾达的大梦。
霍星流夤夜回了府,简单洗漱一番,到里屋一推门,就看见小姑娘整个横在床上,头垂在床外,长发一大半都拖在地上,一双赤条条的腿高举着,将帐幔揣得直晃。
“……”
“……”
两人四目一相接,即便烛光微弱,梁鸢也脸红得极其明显。几乎是一瞬间就红透了脖子根,连额头也是。一骨碌爬起,用毯子牢牢地将自己裹住,一动不动装死。
霍星流忍了忍,没笑出声。也不打扰她,换了衣裳就躺下了。
倒是梁鸢,闷了一会儿实在憋不出,听到没动静就出来喘气。结果刚探出去,就被一双手捧住了脸,唇也被吻住了。才冷却的脸蛋在一瞬间又滚烫起来。
好在只是个没有目的的吻,很快就被放开。
“总叫你一个人呆着,是不是太闷了。”霍星流注视着她,温柔地帮她捋了捋绒发。
梁鸢丝毫不心虚,点点头:“是有些没趣儿。倒也不全是因为闷着,我本来就没在宫外生活过,即便不束手束脚了,也不知要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这几天的确腾不出空,顾野回来得匆忙,留下一堆烂摊子要处理。”霍星流道,“过两日我在府中设宴,请你见一见我的同僚朋友。你想见吗?”
她被他逗笑,“不是请你的同僚朋友见一见我?”
“自然不是。你又不是玩意儿,凭什么给旁人赏看,我只请一些可信亲近的朋友来。不论如何,你见一见,认识一番,以后在城里行走也方便。”
“那……你的朋友们都是男人么?”
“自然。不过你放心,除了荀元都是好相与的。至于元哥,我私下也会和他说好,至多井水不犯河水,绝不会对你做什么。”
“喔。你竟也舍得?”她只觉得惊奇,“真是转了性,如今教我和旁的男人说话,便不会吃味了么。”
霍星流信誓旦旦,“我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么!瀛城里与我相知相识的都是可靠,妥帖的人,与那些你随便在路边遇见的叁教九流是一回事么?我不是不许你与人交际,是为你安危着想。”
瞧瞧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若不是被真真切切吊了一整天,梁鸢就真信了。她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点头,“哦~~~”尾音拖得很长。
翻过身合了眼,“好吧好吧,我先睡了。”
霍星流便不再说,拨开她颈上的发,在上轻轻吻了一下。
*
安生了几日,梁鸢又坐不住了,拉着绿玉就要再出去逛。这回不去马场了,只去市集走走看看,买些胭脂水粉,吃点好吃的什么的。
绿玉是特地买来伺候她的小丫鬟,不仅办事勤快,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向从前桑枝那样事无巨细的将自己的种种告诉霍星流。两个人年纪相仿,朝夕相处多了,梁鸢性子洒脱,也没什么架子,很快就处得和小姐妹一样。
再叁保证了绝不会节外生枝,两人打扮一番,又欢欢喜喜出去了。
有小狗腿子在旁出谋划策,说什么青春正好,莫要耽误了姑娘的大好颜色,所以梁鸢难得换了新衣裳。是不久前新裁的,风信紫色的夏衫,大袖绣着缠绵勾连的紫金花,花蕊是用金线绣了点缀米珠,裙摆是一十二副,走起路来步步生莲,如花朵绽放。
两个青春少女行走在喧嚷的市集,即便车水马龙,亦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虽不知是谁,可瞧着衣着不俗,出手阔绰,六两银子一小瓯的花露胭脂也说买就买,便猜是哪家鲜少露面的千金,对她格外殷切。
梁鸢确实没见识,那时战败一片颓唐的丹阳哪里比得上这里繁华昌盛,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想要,一条街走了一半,便零零碎碎买了许多,还是看绿玉实在拿不下了,才将将收手。
见她辛苦,便又道:“你知道这附近什么好吃么?我请你去,咱们歇一歇。”
绿玉诚惶诚恐,又知道她是不爱客套的性子,想了想,选了一家价格适中的酒楼,说:“这家我听说还不错。”
少女一身珠光宝气,出手大方,却没去最好的酒楼,一伙早就眼馋的不已混混见了,便猜成是哪家行商商贾家的千金之类,胆子一下子就大了。见两个小姑娘在大厅里落座,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
为首是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嘴角一颗痦子,上面还有一撮黑毛。许是生得就丑,所以显得格外凶狠恶煞。领着几个小喽喽,悄无声息地围成一堵墙,将两个女孩儿的位置围住了。汉子“哟,这不是我的文妹妹么!我是你吴家的表哥,可还记得我么?”
梁鸢一扫眼,皱起了眉:“你认错人了。”
“怎么认错了,没有认错!你就是我表妹!不信你问问他们,他们都知道!”那汉子怪异地拉长了调子,凑过去,伸手就要捏少女的脸,“啧啧,你可比小时……”
梁鸢抽起筷子,重重打在他的手上,“滚,不要我说第二遍。”
“哟呵,小姑娘,你是当真不知道我是……”那汉子吹胡子瞪眼,狠话说了半截,忽然被猛踹了一脚,力道不算重,但正是命根子,一下子疼得头晕眼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噗通一声跪下了。
那厢的少女悠悠然起身,追到汉子面前,照着脸又是一脚,瞪得那人鼻血直流:“你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什么表妹,是你的姑奶奶,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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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碎千山白 [1V1] 女侠【】
已经决定了完结后会全文收费,想要白嫖就请追连载。
没别的意思,为爱发电也得照亮点什么。说实话不是现在每天还有几个固定的读者在留言,我已经写不下去了。
再也不会写免费文了。
——
“吴德诚,吃了两杯黄酒,你又发癫了不是!”
说来也巧,这日醉仙楼上了新酒,不少权贵子弟都来喝酒。贺书言便是在隔壁的雅间窥见了对面楼里一伙熟悉的地痞身影又簇拥起来,见势不妙,连忙冲过来解围。
一进门,便看见大堂里乱作一团。外围的人惊慌失措,里面隐隐夹杂个细弱的女子哭声:“别打了,别打了。”
他暗道不好,拔高了声音喝道:“停手!都停手!我已经报官了,再不停手,把你们通通抓进牢里!”
这话一出,躁动的人群才安静许多。贺书言解了佩剑,威逼众人为自己开路。拨开人群,随后愣住了——
素日里仗着有个有钱老子的恶少吴诚德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身子痛苦地蜷曲成一只虾子,手捂着那处,全不见从前的威风影子。一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穿着崭新的五彩鸳鸯绣鞋,裙摆洋洋洒洒,是极浓艳的紫色。少女妆容精致,因为被突然打断,甚至露出了几分极不相称的茫然无辜。
一旁的粉衣小丫鬟则死死抱住了她的腰,还在一抽一抽哭,小声的道:“姑娘,再打要将人打死了。”
……
这……
贺书言本想要英雄救美,手已经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结果……楞了楞,忽然发觉这二人很眼熟,片刻后又笑:“咦,你不是上回那个姑娘么?”
梁鸢原不怕闹去官府,但一见贺书言,就头痛起来。讪讪收了脚,有些嫌弃地蹭了两下,大概是怕沾到男人的血污。也不敢看他,胡乱擦了擦手,叫绿玉去拿东西,就要走:“是他们先招惹我的。”摸了摸钱袋,掏出两枚碎银子扔到地上的人的脸上,“喏,医药费我赔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梁鸢拉着绿玉,脚底抹油就溜。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如影随形地追上:“姑娘…姑娘,女侠!”又是贺书言。
“你烦不烦!”梁鸢发觉甩不掉,忍无可忍,“不是说报了官么,你倒是去管他们,追我来做什么。”
贺书言很委屈,噘着嘴同她撒娇:“我好意关心你,你又凶我。”
梁鸢白他一眼,懒得说话。
“那个吴德诚是有名的纨绔,他老子是裕隆行的二当家,还有个姑姑是宫中的宠妃,素来横行霸道,不敢欺负厉害的,见到不如自己的便要去耍一耍威风,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可惜上头有长辈宠着,即便下了狱也会被放出来,谁都拿他没法子。你这会子将他打伤了,我是怕他记恨你,若一纸状书将你告上了公堂,可怎么是好?”
“大秦的律例难道是非不分?是他先想调戏我,还想拿脏手碰我,我不过是反抗罢了。唔…虽然下手重了一点点。”
说是这样,却全无愧色,“但谁知道他那么弱不禁风?我就踢了一下,他就不能动了。我见他不能动,就又踹了几脚而已。我也不是什么练家子,能出什么事?”
……是了,这种专攻下叁路的手段,若正经学过也做不出来。这样一来,便显得这姑娘愈泼辣了,没什么本事,却胆大包天,亏得那吴德诚是个草包,若遇到真的厉害人物怎么办?
贺书言有很多担心,却不知从何说起,回过神来,却见人又已经走远,连忙又跟过去,
“那日之后,我便猜你是谁家的远方表亲,问了一些朋友,结果都没有听说过。这会子招惹了恶少也不怕,向想来你的身份不一般了。哼,你不和我说名字就算了,反正咱们这么有缘,肯定还会再见的。不如我就先叫你姐姐吧!”
梁鸢被他绕进去了,“你多大?”
“我上个月过得生辰,刚十八。”
她冷哼,“比我大,还好意思叫我姐姐。”
贺书言这才露出得逞的笑容:“原来妹妹才十七岁呀,我见你个子高,以为有十八九了呢。”
“……”梁鸢后知后觉被算计,啐了他一口,“滚。”
贺书言却摸到了门路,继续试探道:“下个月小侯爷在府上设宴,你来不来?”
她果真又停下,狐疑道:“不是说只请了男人么?”
“哦?这你也知道!”贺书言愈发好奇了,想一想,再猜道,“我知道了!你是荀家的是不是?你是荀菀姐妹朋友之类的?”
梁鸢知道又着了他的道,不免瞪他,忽的想起了什么,脸色竟好看了一些,“他设宴,你去么?”
贺书言一扬脸,显得尤其骄傲:“小侯爷么?我自然去!我与他情谊匪浅,正儿八经是兄弟。还是座上宾呢。”说了冲她直眨眼,“你想不想来?虽说他家府门很严,但你若哄一哄我,我想法子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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