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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碎千山白 [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回锅又
又休养了几天,才稍稍好些,霍星流也找了当地工匠,为她重新做一副厚马鞍。又新买了些衣裳,叫裁缝量身去改。在几日就会送来。
辽州是秦国西北省城,虽是一片黄沙白城,却也还热闹繁华。有过那一回被株连九族的前车之鉴,被派往这里的官员都格外勤勉,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满门抄斩的人。因为梁鸢并非秦朝官吏,甚至连秦人也不是,被带来只是被默认成是胡闹,更别提接触案子。
不过霍星流这一趟,本就不只是为了查案,梁鸢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局外人,反而更有优势。只是初来乍到,总得还比较闲。加上腿上有伤,她大多数都在屋子里不出去,偶尔也只会在驿馆不远的街道随便走走逛逛。
一桩九年前的旧案,现在要重新查过,无疑是大海捞针。见过了当地官员之后,两人便带着成摞地卷宗回来了。当时的贪墨牵连甚广,杀的杀,贬的贬,早就物是人非,想要再梳理出线索,也只有这些文字。
“竟有这么多?”梁鸢看着堆积成山的卷宗,好奇地要看,“不是许多年前的旧事了么。”
手才伸在半空,便被一柄扇拦住了。是徐淮。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笑,但是戒备意味很浓,“小狸姑娘,这是公事。”
霍星流也很快将她面前的那一摞卷宗收走,接话道:“是。你乖些,先回去歇着吧。晚些得了空再陪你。”
“嘁,我还不稀罕。”梁鸢一视同仁,将两人都狠狠剜了一眼,“走就走!之后再求我,我也不来。”
当真走得头也不回。
徐淮下意识追出去两步,却见霍星流非常淡定,只得刹住步子,“不管么?”
“不用管,她就是爱玩。”霍星流轻描淡写,甚至懒得去看,分出两份卷宗,推其中一份给他,“先这些。若能早些找出头绪,拿人来审,便不至于是没头苍蝇了。”
徐淮接过,只是视线还是追着渐远的一片裙角幽幽道,“女人可是娇花,若放任不管,便会枯萎。”





踏碎千山白 [1V1] 亡国孤女
因为驿馆在南,衙门在北,每日来往不便,几日之后就改换附近的客栈里。梁鸢也有了新的去处,是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那里有一颗树,住在附近的孩子们合力扎了一个秋千,平日里轮流推着玩。她一来,就花钱将那处买了,没事就去秋千上晃,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八月的日头毒辣,只有树荫下丝丝阴凉,不时有风吹来。少女穿着一身紫裙,双手抓绳,袖摆摞到臂弯处,一双胳膊白得欺霜赛雪,有着好看流畅的线条。因为怕热,头发全都绾在脑后,只一根簪子固定。脸上清汤寡水,只擦了一点口脂,却漂亮得比天气还要热烈。
“小丫头。”徐淮不知为什么出现在她身后,用扇柄轻轻敲了下她的肩,“铁匠铺那边新打好的烙铁送去了客栈里,只你那小马贵重,伙计也不敢直接叫铁匠去掌铁,正四处找你。我替你说过了,这会子已经在打了,说过两日新马鞍也能送来。”
梁鸢却不大高兴,别说谢谢,反而皱起眉,没好气道:“你怎么管得那么宽。找不着就找不着,我回去了不就知道了。横竖也轮不着你替我说。”
徐淮多少也知道她的性格,所以不大生气,“怎么,今天吃辣椒了?说话这样呛。”
“没有啊。”梁鸢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不是一直这样么。”
徐淮却一脸了然,“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又自顾自解释起来,“你毕竟只是个姑娘,甚至连秦人也不是,那等事关重大的卷宗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想来小侯爷骄纵你,也没和你说过,其实这一趟凶险的很,他本不该任你胡闹,带你来的。”
梁鸢似笑非笑,“喔。就你什么都知道。”
徐淮自信慢慢,丝毫不觉得她话里有话,反而点点头,“不过来既已经来了,再说什么该不该已经太迟。左右这段日子,我不会叫你出差错。”说了还笑,理所当然道,“你不必记在心上,权当是我为上次的事情向你赔罪。”
这人怎么又开始自说自话,胡言乱语。
都是哪儿跟哪儿?
梁鸢在心中默念了两边清心咒,这是霍星流路上教她的,就怕她遇事控制不住情绪,努力地把不悦压下去,淡淡道:“徐抚军言重,我从未将那时那事记在心上。”
“是么。那便好。”他不再说话,却停在了她身边。
梁鸢恍然大悟,立刻起身,冲他比一比:“我见你一直盯着这个秋千,是也想坐么?抚军不必和我客气,我给了那些小孩的钱足够连这颗树都买下来。你随便坐,我去别处逛逛。”
徐淮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了,怎么会想着坐这个。难道不想坐秋千,就不许站在这儿么。”
“你今个儿不去衙里忙?在这儿呆站着做什么。到时候案子查不好,可是要砍头的。”
“这两日已经有了头绪,不需要再看那些卷宗了。只是九年前的人难找,且等着衙门去拿。今个儿一早就散了,太守做东,他们都去吃花酒了。我向来不喜欢那种地方,便早早儿回来。”
梁鸢起初还会疑惑徐淮为什么总和自己说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已经习惯了,敷衍得很顺畅:“哦哦。”又实在不爱和他说话,起身就走,“那抚军多多休息吧。我回去吃东西了。”
徐淮的那双桃花眼微微一垂,露出受伤的神情:“小丫头,你这么讨厌我?”一面说一面靠近她,声音刻意放得很轻,“还是说……小侯爷不准?”
“管他什么事儿?他这两日忙死了,话都没和我说上两句。”这是真的,他们叁人各住一间房,各有各的事情要忙,除了一开始受伤那两天霍星流过来看伤擦药,后面总是错过,只是一有空,就记得给她带些吃的喝的,但也是叫伙计转交,“哪里有空说这些。”
霍星流有多少忙,徐淮自然清楚,于是了然一笑:“难怪。原来你是在生他的气。”又自顾自带上她,“正巧得空,一起去吃些东西吧。你这两日四处游逛,可寻着什么好地方了?”
梁鸢欣然应允,随后拉着他去了辽州城里最贵最豪华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她爱吃肉,这里的羊肉又是一绝,做得又香又嫩,没有半点腥膻味儿,她吃得烧心也戒不了。这会子啃了两根羊排,口脂早被蹭光了,嘴角满是油光。还不忘招呼徐淮:“徐抚军怎么不动筷子,你不是饿了么?”
“我还好。”徐淮只动了几筷子,随后便看着她。他的确是个周正温柔,无论如何都令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的人。眼神干净又关怀,即便不需要,也很难让人拒绝。
梁鸢见他欲言又止,便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罢了。”他摇摇头,“食不言,见你吃得开心,我也不好扫兴。”
“我只要吃得开心,什么都不会扫兴。倒是你支支吾吾,饭也不吃,没得叫一桌子好菜糟蹋了。你若真不想说,以后我也不回问。若你想告诉我,就不必忌讳什么有的没的,说就是了。”
徐淮顿了顿,像是“那好。我且问你,你和小侯爷在一起多久了?”
“唔……有大半年了吧。”
“那也很久了。你觉得他对你好么?”
梁鸢云里雾里,吃了一大口菜,点头道:“当然好。”
“比如?”
“比如?唔……就是对我挺好的,凡是有求必应。一时半会儿,我具体也说不上来。”
徐淮却叹气,摇摇头道:“傻姑娘,他这些好都不是真的好,而只是一时新鲜罢了。倘若他真得有一分一毫地为你考虑过……这样,我问你,你进他的府中也有不少时日,他可请过人教你?”
“自然。光是骑马的就有两个,一个只教骑术,另一个教射御。”
“是,六艺也是应当的。但是其他的呢?琴棋书画,女工女则呢?他这样将你捧在手心,难道从未想过娶你入门么?”
梁鸢本想说关他屁事,关字到了嘴边,生生忍住了。转而想说她一早就见过了霍家长辈,又觉得轮不着跟个外人交底儿。犹豫再叁,说道:“这之间又没关系。何况,你是秦国的儿女不是不讲究这些么,又不是燕人。”
“说是这样。可毕竟,你是……亡国孤女。”




踏碎千山白 [1V1] 查问他(h)
“以霍家的家世,即便只是做妾室,也不是什么随便女子都配得上的。自然,我并不是说小狸姑娘。你聪明伶俐,也年轻漂亮,只要肯学,好学,自然绰绰有余。只是小侯爷似乎从未这样替你打算过。”
“……喔。”梁鸢实在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不过手里的羊肉的确不香了,“所以?”
徐淮仍是一副怜爱又温柔的样子:“只是念你单纯,多提点你两句。女孩儿的年华宝贵,倘若觉得遇到良人,应当好好抓准机会,为自己打算才是。”
如果说一开始梁鸢还如坠云雾,见他这般直白,便明白了。
她与他无亲无故,自然不会是关心自己,但也无冤无仇,也不会故意陷害。大费周章地套近乎,句句不离霍星流,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要拿自己做筏子。
这样的话,与他周旋一番也不无不可。
梁鸢忽然就有了耐性,摆出老大不信任的样子道:“你少哄我了。你又不是小侯爷的挚交亲友,如何就明白他的心思了?他亲口答应的事,还能有假了不成!我可不信。”
徐淮摆手:“他若真心待你,又如何回去那等花柳地?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带你去。”
“我不去……!”梁鸢一口回绝,顿了一顿后,再说道,“等他回来,我再问也是一样的。”
*
梁鸢果真一回客栈就去到霍星流的那间等,结果因为中午吃得太饱,坐一会儿就眼皮子沉得不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还是朦胧间听见推门的声音,她才迷迷糊糊起来:“唔……霍星流~”
“我在。”日渐西移,屋子里的光是暖金色。霍星流合上门,大步流星去到她身边,“刚好,这两日得闲,我多陪陪你。”
他把她揽到膝上,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薄毯落下一截,露出半个光洁的香肩。原是帮她往上拽,但拉起毯子的一隙扫见了里面,动作微微一顿,改成了往下扯。
于是少女光裸曼妙的胴体就这样展现在眼前。
“霍星流。”梁鸢已经清醒过来,像条美人蛇似的攀上他,将他扑倒,芬芳的香气充满了诱惑危险,“你……做什么去了?”
“早上去衙门,和他们议了一程提人的事。后来我翻其他案宗的时候发现了和当年世子身边那个宠妾的案子,她是风尘出身,所以中午顺便去那边查问了一番。之后去驿站写了两封信,刚刚回来。怎么?”
“……”
“怎么了?”霍星流没喝酒,胸膛压着两团软绵绵的好东西,少女妖冶美丽的脸近在咫尺,说话间就靠近她要吻,随意道,“听到人说我去花楼,吃醋了么?”
梁鸢故意等他凑过来再一偏头,轻巧躲开了,“哼。”她伸手,用手指压在他的唇上,轻轻地描摹,“有人希望我吃醋。”
霍星流几乎是脱口而出,“徐淮咯。”
眼中闪过一抹不悦,眉头也攒起,“你以后就知道了,他在京中一直都名声不好。不必将他的话放心上。”
顺势吻了吻她花瓣似的指尖,“他向你告我的状?”
“我是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么?”梁鸢嗔道,指尖如蜻蜓点水般顺着他的脸抚到颈,笑容娇娇的,“让我验一验。”
将他扑倒了,手也很不老实地四处乱摸。
“是不是喝酒了?”他并不反抗,而是将她脑后那两根绾发的钗子卸下,五指穿进发间,轻轻地捋,“乖乖,给我看看腿。伤怎么样了?”
梁鸢死死压着他,啐道:“呸!下流。不给你看。”又狠狠圈住他,在他脸上亲,没来由说起,“霍星流,我觉得你真好。”
结果霍星流动作一僵,“……你闯祸了?”
“……”
“你做什么了?你把徐淮打了?”
“没有!”
“那你把谁打了?还是把什么地方砸了?”
“没有!!!”
梁鸢被他气死,狠狠瞪着他:“你怎么净这样想我!我没做坏事儿。就算做了,也不会这样来讨好你。你真是……哼,没劲!”
霍星流一想,还真是。哪回不是她闯了祸还梗着脖子死犟。见小人儿从身上爬起来,气鼓鼓穿衣服就要走,立刻拉住,反客为主地把她按到身下,“好好,是我不对。”
一面说一面往下,双手牢牢压住她的大腿,见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便亲了亲腿根,顺着往里,最后才含住了小姑娘红艳艳的阴阜,舌头轻轻地一扫,就带出许多水儿来。
梁鸢被激得一哆嗦,身体软了。这事儿说起来有点羞人,她从不主动提,但每次有就格外享受。算算日子,上一回做还是来这里之前,在瀛城的时候。其实平时相安无事地处着也还好,架不住今天有个人像苍蝇似的,嗡嗡嗡在自己耳边仿佛提起霍星流。
结果就是,连带着梦里也是他。她午后在他的屋子里睡着了,还做了个春梦,中途脸红心跳地醒来,所以才将衣裳都脱了来等他。
小姑娘又娇又软,动情时格外娇滴滴,水流到糊满了腿根。霍星流很轻易地就放了一根手指进去,立刻就被欲求不满地甬道狠狠吸裹住,不断地吸裹挤压,简单地抽插几下,就发出响亮的水声。
梁鸢拼命忍着才没这一会就投降,抬起一只脚架在他的肩上往下蹭,无声地邀请他。
霍星流自下至上,一路吻上她的唇,单手除了衣裳,难舍地在她的脸颊和颈间细吻,腰猛地一沉,便整个儿楔进了她的身体里。
“唔……”梁鸢难抑地呻吟,身体被填得满满当当,五指收紧,发力抠在他的肩上,“霍星流……”
霍星流也畅快地嘶气,掐着她的腰,一下一下运作着,又说起,“还好今个儿他们劝我吃酒,我一杯也没喝。其实我也想你,可是带你来,该传出去还是会传出去,我不知道要离你近些好还是远些。又忙,想和你说话也没空。”
天气炎热,只一会儿的交融,彼此间就大汗淋漓。皮肤的接触变得黏糊糊,梁鸢有点不喜欢,小手撑起他,“不要挨着我。”
他一挑眉,“哦?”重重地顶了一下,在她惊叫的时候又顶了一下,“该怎么和我说话?”
“呜呜…达达……阿青…哥哥……”梁鸢哪里受得住,嘤嘤直颤,主动伸手去邀他的脖颈,缠绵的视线像一条蛇,缓缓移上他的脸,“夫主。”




踏碎千山白 [1V1] 朴实无华的h
那两个字说得很轻,几乎是用气声送出来的。霍星流恍惚却不敢确定,“什么?再叫一遍。”
梁鸢一咬下唇,笑着说不,“没听见就算了。”她再推他,“别压着我,太热了。”
霍星流知道再逼她也没用,只怏怏哼一声,“以后也是要叫的。”说着手从她腰下穿过,将她一把捞起来,“来。”
利落地一翻身,将少女架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身体全部的重量猛地一沉,一下子就顶进了最深处,梁鸢脸色通红,双臂撑在他的腰上,傲人的胸前春光挤成两团圆滚滚的球,红樱尖尖儿颤盈盈的。长发滚落在肩,几缕缠在臂间。
缓了一会儿,才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深度。
梁鸢习武也有半年多,身体一天好过一天,这会子骑在霍星流身上,游刃有余地摆弄着腰肢,还有闲情对他妩媚的笑:“你喜欢自己动还是我动?”
霍星流乐得轻松,欣赏着她曼妙的身体,手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摸,“嗯…看你,我都可以。”
梁鸢却不满意。说起来也奇怪,被压着的时候被碰就不舒服,换到自己在上位,也忍不住要俯下身贴紧对方。她趴下来吻他,又坏心眼儿的在他舌尖上啃一口,像是撒娇又像是要求:“不许敷衍我,我想听你叫。”
“那你要再用心一点。”他握住她胸前的乳肉,用力地抓揉,见她微微蹙眉,才享受地眯起眼,“我还是喜欢你乖些的样子。”
梁鸢又痛又享受,心虚说不出话,于是咬紧了唇喘气,双手抓住他的手,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腰还在上上下下地运作。小狐狸般的眼睛惬意地眯起,神情烂漫又放荡,脸红彤彤的,额头濡湿了一片汗意,在黄昏时分格外强烈的光线中显得亮晶晶。
……
喘息声与闷哼交织,屋子里充满淫糜的气息。一直到太阳彻底西沉,床上的一番酣战才彻底休止。
其实梁鸢的耐力并不足以支撑到结束,但她就是憋着一口气,拒绝了中途换回来的提议,保持着在上的姿势压着做完了后半程。终于在霍星流绷不住的时候露出得逞的笑容,故意将身体里不断抽动战栗的性器夹得更紧,以牙还牙道:“我也喜欢你投降时的样子。”
之后就累得倒在他怀里,腰又酸又麻,实在直不起来。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过了一时,霍星流才拨开梁鸢垂下的乱发去捧她的脸,“这些日子没白练。”尾音带着一丝笑,色情地拱了拱她,原来是那儿又有了气势,“再来一回,嗯?”
“不——”天知道男人的第二回有多恐怖,别说自己动了,光是躺着也受不了。梁鸢坚决地拒绝,“歇一会儿,太累。我想和你说说话。”
霍星流说好,但还是起了身,“我叫人送水来。我们慢慢说。”
在梁鸢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记得与母亲共住的宫室中还有个林美人。林美人起初是伶人,据说是在献舞时因为姿容被王上看中,之后便成了后妃。许是从前吃了太多苦,林美人便卯足了力气想往上爬,使了许多法子争宠。
那时她还很小,坐在殿门口看着林美人时常被宫人喜气洋洋的拥回殿中,一桶接一桶的换水,用上好的花瓣和香料为她沐濯,再赤条条的被裹在被子里,被一群人抬走。不出一个时辰,就又被赤条条的送回来,像块破布似的被扔下。宫人再次欢喜地为她洗涮,像不是在为一个人沐濯,而是在侍奉一头被宰却乐在其中的猪。
所以,她才喜欢霍星流。每每情事休了,被他不厌其烦地收拾照顾,便知道自己绝不是那一只不自知的猪。虽说她对男人从没有过什么旖旎遐想,但能在欢愉之后也肯耐住性子善始善终,应该称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了吧。
她擦洗好了就坐着,像公主一样骄矜地抬起一条细白的腿,看着英俊的男人单膝跪地为自己仔细擦拭,心情就好得不得了,“霍星流~”
他并不抬头,“嗯?”
“我觉得……你真好。”她说,“其实我一开始觉得你很讨厌,要是不是因为你若有什么好歹我一定跟着陪葬,早一簪子刺死你了。不过还好,那时忍下来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觉得你好。霍星流~这天底下,恐怕很难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
梁鸢难得有这么多的感慨,“见过的男人越多,越觉得你是最好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现在的见识还太少,还是说……我的运气真的有这么好。”
好到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就是值得的。
“我说的不算数,要看你自己怎么想。”霍星流帮她擦好身体,拿来外衫为她披上,“小殿下,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梁鸢笑得眼睛弯弯,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要!”
洗濯一新后,梁鸢就不嫌热,乖乖地趴在霍星流怀里,说起正事儿来:“我觉得徐淮很奇怪。他没道理这样套我的近乎,一定是有所图谋。可我拿捏不准要如何,你说呢?”
“你说他能图谋什么?”霍星流捏捏她的后颈,帮她把头发拨到一侧去,“你别听什么他命里克妻,便不近女色。偏是有那么一些爱找罪受的女子越是这样,越仰慕他,可怜见儿他,这些年里他身边的红颜知己从不缺席。说难听些,就是花丛中的老手。不过只要你不去回应,谅他也没有胆子,只管敷衍着他就是,尽量不要闹得太难看。”
“喔……这么简单?”梁鸢很失落。
“那不然呢?”霍星流在百般磨砺后,心眼子要比起初大上不少,与其说是豁达,不如说是无奈,“谁你这么讨人喜欢呢?若每个对你心存遐想的人我都要去管去治,哪便其他什么事也做不成了。所以,就随他们去吧,只要我知道你心里向着我就行了。”
“可是……”她瘪瘪嘴,心有不甘道,“一旦有男人要上赶着来我面前,我就控制不住想骗他、耍他,最好扒下一层皮,我才快活,不然浑身都不舒服。”
“你呀。”霍星流捏了捏她的鼻尖,“等一等,好么?现在在外,多少都不方面。你且与他周旋,等回瀛城了,随便你玩。”
梁鸢算是妥协了,点点头,仰起脸去亲他一口:“好,我会听话。”




踏碎千山白 [1V1] 心比天高
也不知徐淮是不是心虚,这边霍星流刚刚得闲,他第二日天不亮就走了,说是放心不下当地官员,要亲自督察去拿人。
霍星流道他是有贼心没贼胆,也懒得计较,并没有将私底下那些钻营算计说出来,甚至还算平和地将人送走了。后来却越想越气,全撒在了梁鸢身上,按着她做了整整一上午,小姑娘也识趣,格外哄着,很快就平息了。
也不想出去,点了几样吃食让伙计送上来,两个人窝在厢房里说话。西北不比瀛城,没有那么多的冰块风扇,要开窗还有风,好在住得高,也阴凉,离得再近也不至于烦腻。
梁鸢趴在霍星流臂间,手指勾着他的衣带玩,“……其实你那时和我说,我就不信了。哪有那么多天注定,五年里连续死两位夫人,当真是因为命里相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男人这辈子的叁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若这个徐淮没这先后两位夫人,哪有今天的风光。竟难道从没有人怀疑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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