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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浮生(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行魅
“原来是这样……”她有气无力的,跟张小茉抱在一起,“那个畜生是不是知道你把这事告诉了老周?”
“嗯……”女孩儿吸吸鼻子,强忍泪意,“老周是我们镇上有名的老好人,他很同情我。知道我会做缠花,就拿了几百块钱给我,让我买材料做手工,节假日偷着去景区摆摊。说攒够了钱,我就可以摆脱那些人渣,跟他们断绝来往。平常那些东西也放在老周店里,可是上次我回来时,那个畜生发现了我去找老周,还喝醉了去店里打他……上次……就是我从巷子里跑那天,那个混蛋又欺负了我,还摔坏了我的手机,我当时真的不想活了,准备好百草枯想喝,可又觉得老周对我很好,就约他去了江边巷子想告个别,后来你们就来了……我特别害怕,才跑的……”
桃夭感觉心脏好像被戳出了一个个窟窿,血在滴泪在淌,刺骨钻髓的疼,让她神经都麻木了,这一刻,似乎抬抬眼皮都如此困难:“傻瓜,我没有怪你。”
“可是我怪我自己,姐姐,那天晚上你那么勇敢,我知道你冲进去是要保护我的,而我却懦弱地跑了……那时我听出了你的声音,可我没有勇气,不知道怎么面对……第二天在老周店里看到你,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其实你们在院子里打齐勇时,我就在墙外偷听,我以为警察会把他抓走让他坐牢,可是你们没有……后来整理房间,我想过把所有事告诉你,可是我怕……我怕你也像我妈一样,听过就算了……”
“抱歉,当时我们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无形之中,又让你绝望了一次。”她拍着女孩儿后背,久久无言。
“姐姐,我觉得自己脏了,已经跟同龄的女孩子不一样了…… ”
“没有!”桃夭说得斩钉截铁,灰暗的眸子顿时又聚起光芒,将张小茉扶起,扳着少女瘦弱的身子与之对视,“你看着我!记住,脏的不是你,是那些杀千刀的王八蛋!”
她说完,缓缓站起来,定了定神走上二楼。下来时,手里多了一沓钱:“小茉,你听我说。”
钱被分成了叁份:“这一千,是我之前答应给你的,找汉服模特的中介费;这一千,是这几天你做向导的劳务费;最后的一千,是姐姐借给你的,等将来你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钱不多,但应该够你一学期的生活开销。”
张小茉本能地推拒:“姐姐,我不能要……”
桃夭打断她:“听话,拿着!姐姐这钱不是白给你的,我说了,是借!你比别人受的苦多,所以也要比别人更早的学会自力更生。你不是还有几天就开学军训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琅原镇的老房子还在,以后这边能不回就不回。好好上学,这是你最好的出路,等寒假的时候,或许你还会看到我。”
“真的吗?”
张小茉清澈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桃夭尽量扯出些笑容,郑重颔首:“真的。”
时光在两个人的悲戚中黯然划过,张小茉走后,桃夭身体好似被抽空一般,瘫在凳子上,直到夜色漆黑,她才艰难地撑起身子,精疲力竭地爬上二楼。
褚江宁回来看她和衣侧卧在床上,面容朝里,有些奇怪:“这么早就睡了,没事儿吧你?”
桃夭没力气看他似的,孱弱的声音:“我累了。”
褚江宁没说话,将卧房灯关了,摸黑去浴室冲澡。
这些年第一次,没有安眠药物,也没有鱼水之欢,她就酣然入睡。
然而,这只是开端。
桃夭做了一个狰狞的梦,梦里有青面獠牙的怪物,将她五花大绑,明晃晃的刀子闪着寒光照在她无助的脸上,任她声嘶力竭的呼喊,也无人来搭救……
下一瞬,面具掉落,露出来一个中年秃顶男油腻的脸,对方笑着,扑向稚嫩懵懂的她。
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可怖的笑声,令桃夭毛骨悚然。
不,这不是梦!
她猛地惊醒,坐起身来冷汗涔涔。
“做噩梦了?”褚江宁按开床灯,伸手摸摸她额头,上面汗意潸然。
桃夭满目惊恐,身子往床脚缩了缩。
对方想凑过来抱她,却遭遇大力抗拒。
好半天,桃夭才喘着粗气,双目空洞抓起男人的手:“褚江宁,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嗯,你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桃夭,不放过任何细微神色。
“你一定有办法,让那个叫齐勇的人渣关上几年。”
“安装针孔探头,一般都拘留十五天,他这种最多也就拘役管制个把月。”
“我说的不是这件……”桃夭深呼吸数次,才迟疑着开口,“那个狗东西,伤害了小茉,就在这离!你不在的时候,我找出探头连接的u盘看了,里面还有……”她再也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褚江宁给出最优建议:“录像还在,也算那王八蛋自己作死,妥妥能立案判刑。”
“可我不想让小茉受到二次伤害!她还不到十六岁,难道要一次次对那些警察描述自己的受害过程吗?她还有个滥赌的、自私自利的妈,为了自己舒坦,可以置女儿于不顾。就算真的开庭审理了,你以为那样的女人会站在自己女儿一边吗,不会的!”
她声音几近大吼,脸上是悲痛欲绝。
褚江宁看她如此敏感,有些心疼,话里却带着为难:“毕竟不沾亲不带故的,这种事多得是,咱们管不完……说不定还给人留把柄……”
“褚江宁,你就给我句痛快话,帮还是不帮?”
那决绝的眼神,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顿中:“你今天太反常了……我可以帮你办到,可你……能不能给我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桃夭沉静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抬眼对上褚江宁的双目,惨淡一笑:“因为我,也受过这种伤害。”
她语气静若秋泓,好像在述说别人的遭遇,但那一瞬,褚江宁脑袋里炸开了雷。
“我十叁岁那年,还是贫困山沟里的初中生,可发育的比同龄人要早。有官员到我们中学视察,校长把我和几个高年级女生选为学生代表,去招待所欢迎那些人。可我们哪里知道,那些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她咬着牙流着泪,把自己心底那道最深、最硬的伤疤,无情撕开:“所有受害人里,只有我站出来举报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调查问话、回忆过程,我那时觉得自己比死还难受。可我豁出去换来的,叫嫖宿幼女罪,呵呵……一个嫖字,已经给我们脑袋上贴牢了不良标签!你以为我奶奶怎么死的?”
她直勾勾地瞪着她,星光碎落的眼底,写满了凄凉:“气死的。我那衣冠禽兽的父母,做梦都想生儿子,可偏偏只有我这个女儿。他们说我丢了先人的脸,问我为什么不去死?然后转头,就去学校大哭大闹,要什么处女膜修复费,哈哈哈哈……于是全校同学都知道了,他们倒好,拿了钱逃之夭夭,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去面对全世界的白眼。”
褚江宁紧闭双眼,泪水滂沱:“不是你的错,是那些王八蛋该死,对不起……”
他从前就知道她心里藏着秘密,他以为,是什么难以忘怀的旧爱,或者割舍不下的情人。哪想得到,是这样锥心刺骨的伤痛。
杜伯炎夫妇做事毫无痕迹,他什么线索也没找到。这个瞬间,褚江宁恨自己无能,如果提前知道些什么,他刚才绝不会说那么冷漠的话。
他以为自己能手眼通天,有本事颠倒黑白,可此时,除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他什么也帮不到她。
桃夭哭着哭着,又笑起来:“你不是问过我,谁给我起的这名字吗?其实俞老师,给我写了好多个清丽脱俗的新名字,可我执意要这个。什么桃之夭夭,宜家宜室,呵呵……我只是要时刻提醒我自己,逃之夭夭,不配为人!”
男人喉头哽住,干咳半天才说:“我们不想那些了,好不好?过去的,就都过去吧。往后就算凄风苦雨,我也跟你一起。”
“不介意吗?”
“人生有些事情,尤其是童年的一些经历,是自己不能左右的。我心疼你。”
桃夭没有追问为什么,谁都有儿时阴霾,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过好现在和将来。
午夜叁点的室温,骤然降落,他们谁都没力气下床去拿空调遥控,于是裹着被子,靠在一起说话。
“褚江宁,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这个人没有心的……连亲情温暖都没体验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报你对我的体贴。俞老师他们,的确对我有养育之恩,可我心里明白,利益的成分其实占大部分。传授我茶艺的梁老先生说过,他肯收我为关门弟子,只因为我是这行的天才,别人几十年才能掌握的东西,我不到十年就能出师。
我的确感激贵人的栽培,可我始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云楼的一个装饰。这几年啊,有的是人老心不老的大领导,或想春风暗度、或者要丧偶再婚,诱惑总是目不暇接。不管对他们那些,还是你们这群,我都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我受过的苦熬过的痛,就是为了跨越阶级,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得意忘形吗?
我把自己从濒死边缘拯救出来,一次又一次地在抑郁症里挣扎,只是要走到伤害我的那群人里,随波逐流,然后沾沾自喜到处炫耀吗?
什么人间富贵花,我不想。我就是要做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好,那我陪你风吹雨打……”
桃夭思维清醒许多:“你不要许诺,我不会领情的。这次小茉的事,你如果肯出手,算我欠你的人情,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刚才说话太激动……”
她能接触到的人里,又不是只有褚江宁一个,总归都是求人,求谁都一样。
褚江宁异常坚定:“交给我。”
桃夭没说话,靠在他肩上,乏力地合上眼。但愿这次,不是噩梦吧!
ps:补上之前承诺的加更。
然后说些废话,这文最早的设定是悲剧,后来在大家建议下,决定改成圆满结局。虽然结尾走向变了,但人物身世设定没变,这也是我之前在评论区提过的,可以往悲剧走的原因。按照我的原设定,大概就是女主性格没那么坚强,男主也没那么豁达,最终跟世俗抗争的女主,还是精疲力竭选择结束一切。
前面埋了好多线索,终于引出了这一章。
女主值得更好的未来,所以让她浴火重生,继续目空一切,去实现自己目标吧。
后面将开启新的事业盘,除了这章,应该不会有比较难受的情节了。事业路线其实前两天在微博预告了,除了肉的情节,会很接地气。最后谢谢大家不弃,么么哒~首-发:f.com ()





乱浮生(高干) 33、鸣梭
往岁不堪忆,一诉一断肠。可天亮醒来时,桃夭却觉得轻松多了,困扰她十几年的梦魇,是时候放下了。
那夜过后,褚江宁和她都很默契地不再重提。
张小茉去高中报道当天,他们离开伫宁回京。
一周后,有人举报齐勇几年前多次盗割国防电缆,警方将其抓捕归案,按照相关法规,叁年以上有期徒刑是没问题的。
军训结束回家后,张小茉才知道了这事。整日沉迷牌桌的张母,像个蓬头垢面的疯子一样,憔悴消瘦以泪洗面。
张小茉没说一句话,收拾几件换洗衣物,背上书包回了琅原镇。把两间瓦房从里到外收拾完后,少女迎着火红的太阳,迷眼露出释然的笑。
她将房间拍张照,发给桃夭,附上一句:姐姐,我会努力的。
桃夭看到消息时百感交集,想了很多话,又都删掉,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就这时褚江宁打来电话:“咱们带回来的样本送检结果出了,我在公司呢,走得开吗,要不过来聊聊?”
“可以。”
“我让老钟在琅华台外面等你?”
“不用,我在外面呢,地址发我吧。”
从伫宁回来后,两人都各忙各的,好多天不联系,连床事都快生疏了。
褚江宁见她光彩照人,不由笑了:“遇见什么高兴事儿啊,脸上一直挂着笑?”
“没什么。”桃夭在对面坐下,“说正事吧!”
对方把一堆检验报告推过来:“跟你的预判一致,琅原和万宁两镇的土壤规格,比其他四个镇好了不止一项。”
桃夭粗略一翻,着重留意了几个关键数据,才说:“嗯,茶的色香味其实已经说明了问题。”
“看完了什么想法?”
“我就一打工人,想法重要吗,最终不还是各位股东老爷们拍板。”
男人的手从桌子另一侧伸过来,抓起她的小指一捏:“咱们俩之间,还用绕圈子,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你要真得毫无想法,根本不会有后面万宁镇的事。”
桃夭瞥见桌边放着的《伫宁县行政区划图》,抽出手来将地图摊开,用笔不断画着圈。
“他们给的那些地点我不太满意,我要这些!”
说着将图纸一转,褚江宁看完一阵沉默。她选了万宁8个贫穷村,以及琅原全镇11村,原先备选的四镇32个村里,只在云口、齐和两镇划了10个紧密相连的村落。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这个方案,恐怕不太好办。”
“那是你的事,反正你要的意见,我已经给了。”
“我的事……”他双目灼灼与她对视,“这个‘我’后面,难道不该加个‘们’吗?”
她笑起来:“如果你们真的一条心,大概也不会把难题抛到我这儿。杜老板拿的是干股,横竖亏不到他身上,魏鸣珂拉你入伙,可不是单单是因为资金。”
“你要我怎么做?”
“我可不敢替你做主,不过……如果你们最终确定的方案,跟我意见相左,我会选择退出个项目,诸位大可以另请高明。”
褚江宁一皱眉:“这是杜老板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
“这事上,我打定的主意,他现在也左右不了。”
男人笑了:“我听出来了,你是让我帮你摆平老魏,对吧?”
“对了一半。”桃夭勾的小指探过去,搔着他手心,“我还要韩在春出局!”
褚江宁一怔,站起来绕到她身边:“这就过分了吧?”
“有吗?”她靠在椅背上,忽得抬手弹弹他衣袖上的褶子:“比起你们的过分,还差得远呢!”
“我们哪儿过分啦?”褚江宁今天穿了职业装,衣冠楚楚的,这一俯身,肌肉便有把衬衣撑开的迹象。
桃夭玩味一笑,在他胸肌上抓了一把,男人脸色微变,忙又站直。她手撑桌子,抵着额头:“躲什么呀,我又吃不了你。”
褚江宁难得严肃:“说正经的。”
“行,那咱们就从头说起——魏鸣珂去年接手了这个茶叶的盘,他最初的设想,是牵头一个声势浩大的交流会,主推自己手里的茶,使其一炮而红先割一茬儿韭菜。有趣的是,活动批下来了,可他的企业资质不过关,因为苏老太爷听到信儿,不想让这外孙胡来,所以才让人暗中操作了一下,把他这个最初主办方踢出了局。
于是一场计划假公济私的茶业交流会,摇身一变成了国字号的中日茶文化交流会。魏鸣珂这个项目发起人,想二次入局,只能先拿到推介函进入初选,这才有了咱们在长宁俱乐部那场见面。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就算给了他初选资格,也很难保证不被刷。但是能进初选,他也不算亏,一张推介函,也足够他跟地方上谈判了。”
褚江宁脸色清冷:“说下去。”
“没到伫宁时,我以为他跟韩在春之间,就是一个傻子和一个骗子的故事。等真正去了,我才发现,原来是两个疯子的事故。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茶,而是地。庆春山疗养构建项目,你绝对不陌生,而我,自然也有听说的渠道。”
看对方面色凛然,桃夭知道,自己应该猜对了:几年前有人突发奇想,提出把庆春山建造成玉泉山规格的疗养场所。那个项目还没开始就流产了,又因此打掉了伫宁县前任书记这只老虎。可项目停盘,不代表人的贪欲就能收住。
秦华文和高天义联合斗垮了前任书记,使得韩在春的计划中途流产。没想到秦华文转脸就与韩在春结盟,另立山头,把高天义架成了傀儡。
政客与掮客一拍即合,决定将原来的项目重新包装,找人接盘。
经钟洋引荐,韩在春搭上了魏鸣珂。几个人各怀心思,原本韩在春没抱太大希望,殊不知魏鸣珂因云楼得到启发,想当然得认为挂羊头和卖狗肉可以双管齐下,这才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桃夭顿了顿,继续说:“庆春山作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至今未被商业开发,放着这一块肥肉谁不眼馋?可近两年政策收紧,生态旅游项目的审批困难重重,更别说地产了。所以这些人打算迂回两步,以茶基地的名义,先把庆春山附近的地圈住,然后做成生态茶园,堂而皇之引入旅游开发,等过度个两年,再大兴土木。只要疗养中心建好了,请些卸任后的老人家住进去,就算民怨沸腾,只怕也是覆水难收。到时整个伫宁,遍地都是商机,地产只是其中一项。可现在风声紧着呢,一旦东窗事发,雷必然由魏鸣珂、钟洋包括你来顶,韩在春则成了最大的无形利益收割者,这就是你一直犹豫的原因,我猜的对吗?”
褚江宁神情凝重:“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伫宁回来之前。”
“让你一说,合着只有你最清醒,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
“你们不是傻子,可被巨大利益面冲昏头脑,也是正常的人性反应。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嫌钱多。”
“怎么没有,你不就是吗?”
她笑得意味深长:“别,我可不清高,只是比起钱,我更清楚自己的斤两。没有叁把神沙,哪敢倒反西岐啊!”
“其实,哪怕按这条线走下去,杜老板也不吃亏。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呵……”桃夭冷笑出来,“从利益角度看,是不吃亏,但这事儿就是颗定时炸弹,真到了引爆的时候,恐怕是共沉沦吧!我想你跟魏鸣珂早就知道这项目是个坑,他拉你入伙是为了加杠杆,你们再合伙把杜老板拉下水,就等于加了双重杠杆。这样既能打消怀疑,让人真的以为你们是奔着茶去的,又能为将来多留一步后路。”
“这话怎么说的?”
“怎么说?你们那圈儿人,除了投机取巧赚资源和信息差,能做出什么茶来?这行又对专业度要求很高,没有内行把关,你们盘算的再好,中途泡汤也不是没可能。我们才是专业做茶的,只要杜老板肯入伙,茶的事上就出不了乱子。可是褚江宁我提醒你,你把高万成送进去了,人家里能善罢甘休吗?这项目要真按你们的原计划走,你就是生怕自己死得慢,主动给对方递刀子。”
褚江宁看着她:“我收拾高万成,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
桃夭点头:“嗯,我信。所以现在投桃报李嘛,这不帮你出谋划策来了?”
对方哑口无言,她又故意激道:“当然了,反正在什么都没开始呢,不过注册了一空壳公司而已,想反悔还来得及。趋利避害嘛,不丢人!”
他俯身,看着她幸灾乐祸笑容,有些薄怒:“故意刺激我呢?”
桃夭回以明媚的笑,双臂拢上他脖子,呵一口气:“是呀。”
褚江宁双手顺势环住她,抱起她转了两圈:“沉了,看来最近吃得不错。”
“这说明我想你了呀!”
他将其放下,横了一眼:“人家相思都是衣带渐宽终不悔,怎么到你这儿,反过来了?”
“因为你不在,多余的体力无处发散,只能长成赘肉了。”
这句调笑令男人眼色一变:“你可真……”骚字没出口,嘴猛地被封住。
两人缠吻间到了桌旁,褚江宁被逼无奈坐上桌子,桃夭攻势越发凶猛,倾身压过来。为防身子继续后仰,他只能双手撑着桌面,眼角余光一瞥,这才发现门没有完全关上,外面不远就是他助理们的办公区,动静闹得太大,一定会被听到。
这办公室他常来,因此也没套间。褚江宁虽然荒唐,还是要脸的。
联想到自己很可能面临大型社死现场,他慌了:“别胡闹,有什么咱们回家去……”
ps:女主报仇的时刻,就要来了~




乱浮生(高干) 34、薄幸
“你也有怕的时候?”桃夭笑容诡异,“不过我喜欢!”
温润灵巧的舌头欺上去,噬咬他的下巴,进而延展向下。男人的衬衫扣子被颗颗拨开,别有用心的吻,掠夺着他胸膛上每一寸肌肉。
欢爱了这么多次,怎么最快挑起这个男人的情欲,桃夭早已得心应手。
褚江宁强撑着的两条胳膊有些发颤,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她拉进怀里,狠狠轻薄,云雨巫山。可他又是个极度自律的人,向来注重场合禁忌,所以这软肋就被桃夭捏在了手里。
“你闹够了没有?”略带愠怒的低声斥责,到底没盖住越烧越旺的欲火。
她抬起脸,在褚江宁唇上咬了一口:“哥哥这是怎么了,别憋着呀!”
“你给我下去!”
“我偏不。”桃夭挑衅般一扬下巴,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
他警告:“再胡闹我对你不客气!”
“那敢情好啊,我一定叫得大声点儿,让全楼都知道你体力好。”说完就出其不意地一倾身,毫不客气将褚江宁压在桌子上,居高临下打量他,“你这个放荡成性的贱男人!骚断腿的浪货!臭不要脸的淫贼!杀千刀的下贱胚子!时刻发情的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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