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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猫与酒
除了青春期,陶灼几乎就没见过陶臻不刮胡茬的模样,头发也毛躁,一点儿意气风发的模样都没了,眼睛里都是血丝,像头缺食少觉的狼在死死压抑自己,苦闷又烦躁。
陶灼这根墙头才瞬间又倒了,他小声问陶且唯:“必须你去么?你不是儿科么?”
“没听说过儿科是万能科室么?”陶且唯配合着也小声说,“这证明你姐业务能力超群。”
正在切莴苣的陶臻闻言直接把刀往案板上一拍,狠狠地望过来,话是对陶灼说的,眼睛却死盯着陶且唯:“对,你问她,问她怎么想的,医院抽调的本来是别人,她主动去跟人换。陶且唯,你心里到底拿不拿我当人?这是你脑子一热就去顶的事儿么?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哥。”陶灼忙冲陶臻打手势,让他小点儿声。
陶臻叉着腰呼出口气,又开始“咣咣”切菜,客厅里竟然默契地没人过来劝架。
“不是脑子一热。”陶且唯跟陶臻比起来平和多了,她过去掩上厨房的门,认真向陶灼解释:“抽中的同事怀孕了,我本来就在备选里。”
“怀孕是吧?”陶臻又把刀一拍,过来就要拉陶且唯,“走,现在就怀。”
陶灼:“……”
“疯了吧你?”陶且唯都被气笑了,避开陶臻抓她的手,过去搂着他晃晃,“我肯定怎么去怎么回来,咱们不是说了么,秋天还得结婚呢。”
“你也知道要结婚了,那为什么就得是你?”陶臻点点头,他被安抚了一下,暴躁压下去不少,拉开陶且唯的胳膊转身看着她,又试着劝她:“陶且唯,你就算不考虑我,能不能想想你爸妈?你自己想想你的名字,你爸给你取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你万一有点儿什么,让老两口怎么办?你自己伟大你光荣你去奉献了,哦,留下你爸妈等着我给你养?”
“哥!”陶灼头皮炸了,差点要去堵陶臻的嘴。
陶臻透过门缝朝客厅扫一眼,皱着眉闭上嘴,拧开水龙头冲菜。
“小陶姐,我哥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担心你。”陶灼又忙向陶且唯解释。
“嗯,知道。”陶且唯笑笑,沉默两秒,她挽起袖子去帮着陶臻洗菜,“但既然让我去了,我就必须去。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做我该做的。”
“你必须个屁!该个屁!”陶臻彻底起火了,用力甩开陶且唯的手,“全中国那么多医生护士就差一个你?你是钟南山还是李兰娟?你不会死是不是?少了你就不行了?!”
“少了我就是不行!”陶且唯终于也爆发了,她直接把半盆莴苣扥出来砸在了地上,“哐”的一声,炸得陶灼耳朵一“嗡”,一瞬间竟然不敢乱动。
“哎,怎么还摔上了!”老妈忍不住跑了过来,“好好说,别吵别吵,陶臻你喊什么喊!”
没人理她,陶且唯跟陶臻对瞪着,说:“当年非典咱们死了多少人?349个。知不知道有多少医生护士?一百多个!”
“那一百多个人!没有一个该为了谁去死!可当初但凡有一个人做出相反的选择,最后的结果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陶且唯的眼圈红了,声调高了,语气仍然很冷静。
几个家长还想挤进来劝,隔着窄窄一道门板,却都使不上力道。
“所以少了我就是不行。”陶且唯使劲吸吸鼻子,“你在新闻上看到的任何一个人,盖医院的还是送口罩的,少了谁都不行。”
第48章
陶且唯到底还是去了。
她说完那些话,家里再没人劝她,陶臻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弯腰去捡盆的时候手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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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且唯蹲下来,跟他一块儿捡散落的莴苣,捏了捏陶臻的小拇指。
从宣布到出发,陶且唯的眼泪只实实在在掉下来一次,在她上车出发的时候。
当时陶灼一家和她的爸爸妈妈都去送行,陶且唯一直在笑,直到她蹬车前回头看一眼,见到陶灼家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站在一起;而自己家里,只有老爸老妈两人相互挨着,伸着脖子,定定地凝视她。
陶且唯努力淡然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崩了个稀碎,看得陶灼都控制不住眼窝发烫。
然后她没有多做停留,一抹脸就转身了。
“……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多回个头呢?”老妈轻声嘀咕,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陶臻从陶且唯走了以后也不发火了,整个人好像又云淡风轻起来,该吃饭吃饭该说话说话,每天打电话跟店里其他负责人研究重新开业的事儿,只是嘴角挂着两颗燎泡。
陶灼回家住了几天,本来是想陪陪陶臻,看他没事儿人一样,也不敢主动多提他小陶姐。
他在家里晃来晃去,没事儿跟他爸他哥三个老爷们儿陪老妈打麻将,要么就是看电视,心里跟猫挠似的,想回去找厉岁寒。
但是他隔离期已经过了,没了跑去别人家住的借口。
“宝宝,你想我没有?”陶灼蹲在房间阳台上小声打电话。
“你喊我什么?”厉岁寒笑了。
“这不是太想你了,没法排解。”陶灼甜蜜地叹了口气,“让我喊一声又不会掉块肉。”
“知道了,”厉岁寒正在画画,看着画纸笑着转了转笔,他现在是拿陶灼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也想你。”
“那你也喊我。”陶灼提出要求。
“喊什么,宝宝么?还是宝贝?”厉岁寒说。
“哎我的妈行了行了!”陶灼笑得打了个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搓胳膊,“太肉麻了,还是让我来喊吧!”
隔着电话腻歪一会儿,陶灼把这两天的情况说了,厉岁寒听着,偶尔“嗯”一声,说出来的话都很温暖,让陶灼很想立刻抱抱他。
“我感觉现在这时候出柜,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他抠着花盆的边沿,征询厉岁寒的意见,“你不知道我妈为我嫂子难受的,我都怕她接连受挫承受不了,再撅过去……”
“说得什么话。”厉岁寒轻声打断他,“现在确实不用专门去说,你也别老想着,顺其自然吧。”
“好。”陶灼点点头。
电话是他下午打的,结果刚到傍晚,老爸和陶臻去超市买菜,他陪老妈坐在客厅看甄嬛传时,老妈突然主动说了句:“哎,狗子,你不是说要带人回来么?”
陶灼手上正在剥一个橘子,老妈冷不丁一提,他的手指头直接“噗”地捣进橘子窝窝里。
跟老妈对视一眼,他“啊”一声,把橘子放在茶几上,心虚地擦了擦手。
“是要带来着,”陶灼观察着老妈的神色,慢吞吞地说,“但是感觉,你现在应该不是太需要。”
“什么叫我不太需要……”老妈一看他这反应,眼神儿都警戒了,“谁啊,是你……朋友还是什么?”
陶灼心跳加快,母子俩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会儿,他咽咽嗓子刚想说话,老妈突然一扭头,撑着脑门儿往沙发扶手上一杵,说:“算了,别说了。”
她果然心里有数!
陶灼抠抠人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讨好地把橘子递过去。
“不吃。”老妈把他手打开,又用眼角瞥着陶灼,“你……”
“嘿嘿。”陶灼冲她一乐。
“哎哟。”老妈闭上眼,拆了骨头一样又瘫了瘫,眼皮哆嗦,一脸无力接受的表情。
“你跟我爸心里早就明白了,”陶灼朝老妈身边挤,“对吧,啊?妈?”
“别喊我妈。”老妈撵什么一样把他往外推,“别跟我说,别跟我说,当我没问。”
“你问都问了!”陶灼见老妈这幅逃避现实的模样,反而来劲了,举着橘子要往她嘴里喂。
边喂,他边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说:“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就别跟我姑撺掇着给我找女朋友,我不会找的,我压根儿就不喜欢,我喜欢男的。”
“为什么啊?”老妈终于回头了,她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恼火,真的就是茫然,“为什么?你怎么想的?啊?儿子?”
“没有为什么,”陶灼把橘子掰掰,塞自己嘴里,“早几年不就跟你们说过我不找女朋友么,不结婚,早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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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几年你多大啊!不说你不说你,想着小孩儿都有那么一段,等你长大自己就有数了,这怎么还长不大了呢?”老妈有点儿上火了,推了陶灼一下。
“再等十年还是一样。”陶灼吃着橘子说。
“你们就是想让我早死。”老妈瞪他一会儿,又歪了回去,“跟你爸说去,别跟我说,烦。一个个的,你们现在的小孩到底都怎么了?”
“吃橘子,妈。”陶灼说。
“滚!不吃!”老妈说。
陶灼心想估计也没人出柜像他家一样了,按人头算,从陶臻到老妈,直接完成了三分之二的进度。
他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等老爸一进门,就直接把最后三分之一也给填上。
然而没等他开口,陶臻又在家里搅了团小旋风。
——在阻挡小老弟出柜这件事上,陶臻和陶且唯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和老爸买完菜一进家门,口罩还没摘,老爸就喊了老妈一声,让她去把以前陶臻的行李箱给找出来。
“干嘛啊?”老妈从沙发上站起来,警惕地问。
“联系了两车东西,物流过不去,我开车去一趟。”陶臻摘着手套说。
“……你也去?”老妈瞪着老爸。
“我不去,”老爸笑笑,“他们年轻人的事儿,自己折腾去吧。”
老妈看了他半天,又看陶臻,嘴角动动,像是想说点儿什么。
老爸给她个眼神,老妈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去给陶臻拾东西。
一段时间后,陶灼无意中在微博上刷到了有他哥镜头的视频。
很短,几辆自发运送物资的私家车到达接驳点,正在从车里往下搬东西,陶臻是其中的一个。
录像的小哥挨个问了几句,录到陶臻时,他诚挚地问:“从槿市过来路途不近的,您是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的呢?”
陶臻一身风尘仆仆,甚至有点儿懒得说话,他忙着搬东西,镜头都没扫一眼,回答得一点儿都不凛然,只有四个字:“为我老婆。”
陶灼当时在厉岁寒家里,他直接笑倒在沙发上,笑着笑着眼眶就糊了。他抹抹脸,把视频保存下来后分享到家族群里和朋友圈,大喊:“这一手妇唱夫随玩儿的,够两口子吹一辈子了!”
厉岁寒刚跟闻野接了一个抗疫的宣传片,关掉邮件转过来问:“什么?”
陶灼过去挤在厉岁寒怀里,把视频放给他看,冷不丁想起齐涯在跨年夜那晚说的非主流语录,突然觉得很动容。
“发现没有,我们老陶家人都特长情。”他抬手捏了捏厉岁寒的耳朵。
厉岁寒一手拿着陶灼的手机看视频,另一只手搂着陶灼的肚子揉揉,笑着“嗯”一声。
“比如我爸对我妈,我哥对我姐,我对你。”陶灼得意又感慨。
厉岁寒垂下眼帘看他,陶灼立刻把嘴噘得老长,说:“来,宝宝,亲一口。”
厉岁寒:“……上瘾了?”
他俩都没法听这个词儿,陶灼被厉岁寒咬了口鼻子,两人笑着亲着,滚到了床上。
第49章
新冠没有像一开始推测的那样,终止于五月,因为直到七月它还没有清除。
中间颠簸起伏,几经波折,2020的上半年像一个魔盒,每个国家似乎排好了队,每个月轮流打开一次,每天都在缔造和见证着新的历史。
世界的变化与发展永远不会中止,陶灼的2020倒是逐渐安稳了下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陶且唯在武汉待了足足六周,隔离结束后,安全回来了。
陶臻捧着满怀的玫瑰早早过去迎接,没有提前跟任何人通气儿,当场掏了戒指出来求婚。
“其实当众求婚不是我的菜,我以前还想过,你如果在大庭广众底下搞求婚,我估计会假装去卫生间偷偷逃走。”陶且唯笑着接过戒指,眼窝红彤彤湿漉漉,抿了好几下嘴,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但是现在感觉,好像很难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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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岁寒的工作室和陶臻的三家店都在年后复工了,一开始都只是半营业,工作室全员居家办公,陶臻的店只接外卖。
情况逐渐稳定后,才重新走上流程。
陶灼所在的画室必须严防死守,跟着教育局一个月一个月的观望,成了最慢的一批。
老板要被两间画室的租金给逼疯,无奈开发了新技能,让大家从三月份开始上网课。
陶灼摸索熟练以后,好歹没有失业,不用去厉岁寒那儿当个米虫。
除了老妈总是不许他提出柜的事儿,还私底下撺掇了老爸跟她一个鼻孔出气,他的生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不如意的事情了。
所有人里最惨的是齐涯,国外的形势一会儿一个变,他在英国的同学回不来,他在国内不想也过不去,只能远程上网课。
陶灼去找他玩儿,两人上回见面还是年前,终于再次面对面,已经快要初夏了。
齐涯搬出来一大堆东西招呼陶灼,他这几个月无聊时就疯狂买买买,游戏衣服鞋子零食,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你跟厉岁寒就这么确定了?”他问陶灼。
“啊。”陶灼弄出来一盆鼻涕色的史莱姆,玩得呲牙咧嘴,朝齐涯胳膊上抹。
“滚滚,脏死了!”齐涯也不想碰,使劲侧着身子往旁边躲,“能搞出这颜色你也是无敌。”
“现在就等个合适的机会跟家里说,我妈不能听我提这个,她就跟鸵鸟一样,觉得只要我不说,就还能继续自我麻痹。”陶灼甩了半天,把盆子一推去洗手。
齐涯跟在他屁股后头念叨:“那还不好?你家那个氛围,出不出也没什么所谓,关键厉岁寒他家能不能接受?”
“不能,”陶灼果决地摇头,“他爸连他外甥女儿都不让他带,怕传染。”
“至不至于……”齐涯听乐了,“同性恋带孩子,方方面面都多合适啊。”
陶灼骂了句“靠”,没忍住跟着笑起来。
“那他家连他都不能接受,能接受你么?”齐涯接着问。
“反正已经不能接受他了,也不差多一个我。”陶灼轻松地说,甩甩手上的水,还是往齐涯衣服上抹。
擦水可以接受。
齐涯站着没动,思考了半天,又问:“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他那些问题,现在都能接受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问题,很多都是误会。”陶灼朝齐涯后背心上拍了一巴掌,“你怎么了?之前不是撺掇我别老瞎胡想在一块儿得了,现在在一块儿了你又这么多问题。”
齐涯反手挠了挠背,转头认真看了陶灼一会儿,最后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陶灼莫名其妙地瞥他:“神经病啊?”
“在一起了才更得问,很多问题不都是在一起以后才暴露的么,”齐涯去拾陶灼玩儿剩下的盆盆罐罐,“以前我劝你跟着心走,现在倒是怕真把你跟他劝成了,你再遇上什么郁闷事儿不好意思跟我说了。”
“怎么可能,我就不是那性格。”陶灼笑起来,“而且咱俩多铁。”
“必须铁。”齐涯朝陶灼伸手,“别人在你那儿论什么位置跟我没关系,跟你最铁的哥们儿必须是我。”
“啪!”
陶灼跟他击了个脆掌。
安逸和闻野对于他俩在家隔个离隔成了一对儿,丝毫没表现出惊讶。
“五十。”安逸还朝闻野伸手。
闻野掏手机给安逸转了五十块钱,看着陶灼一脸恨铁不成钢。
“怎么了?”陶灼无辜地问。
“我俩打赌你多久能被拿下,”安逸向他解释,“我说两个月,他说三个月。”
陶灼:“……”
“你们按什么日子算的?”他哭笑不得地问。
“看电影那天。”闻野对陶灼表示强烈谴责,“你怎么就没点儿志气呢灼儿,好歹撑到年后啊,好家伙一天冲人家厉岁寒脸拉拉多长,转头住一块儿了。”
“谁知道呢,新冠就那么来了。”陶灼被说得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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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你也撑不住。”安逸说,“你是认准他了。”
“是吧。”陶灼没反驳,捧着脸想了想,说:“我现在回头想,也不太能明白之前的自己,不懂在较什么劲,一定要厉岁寒用我理想的状态跟我交流,不然就觉得他有毛病,就跟自己过不去了。”
“这种毛病就算有问题也不大。”闻野接了句,“喜欢上一个有缺点的人而已,很难理解么?”
陶灼眨眨眼,竟然有点儿恍然大悟的感觉。
“也是。”他点点头,“我自己都一身毛病,好吃懒做。”
“你现在也不用看厉岁寒就哪哪儿都好了,”安逸朝闻野撇嘴,“我当初看闻野还是男神呢,没见哪个男神上厕所还要别人给送纸。”
“给男神送纸还不好?”闻野“啧”了声,“你袜子泡得都不起沫了,还是我给洗的。”
陶灼当即笑倒,安逸脸一红,俩人又开始吵了。
闻野和安逸对于出柜都没有打算,与绝大多数的同性恋们一样,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能拖多久拖多久。
陶灼自己其实也不急,之前跟老爸老妈打那么多年□□了,要急早急了。
他是想为厉岁寒做点儿什么。
眼见着陶臻跟陶且唯都要结婚了,连黎洋都有个家了,闻野安逸不说以后家里同不同意吧,好歹现在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和和谐谐,家里家外圆圆满满的样子。
厉岁寒再厉害,再能扛事儿,“家”的态度与影响,也都是避无可避、实打实存在的。
他想让厉岁寒也能拥有归属感,想让他跟自己在一起,是真的有家庭在认可的。
但是老妈那个态度……
陶灼叹了口气,老妈心里明镜儿似的,他也不敢真不管不顾直接把厉岁寒往家领,万一真给刺激发火了,跟他的目的比起来,就是大大的得不偿失。
琢磨了一阵子,陶灼心想还是得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什么样的妈养什么样的儿子,老妈既然要跟他耗,那他就用行动耗回去。
——趁着老妈不在家,他麻利地拾出一个行李箱,又跑去厉岁寒那儿了。
厉岁寒给了他家里的钥匙,陶灼过去时他还没从工作室回来,他也没告诉他,把箱子拾好,先在床上夹着枕头睡了一觉。
晚上八点半,厉岁寒推开家门,家里电视开着,灯亮着,陶灼从卫生间出来,见了他就要往他身上蹦。
“先别动,站着。”厉岁寒指了他一下,迅速换了衣服做好消毒,才冲陶灼一抬胳膊,笑着说:“过来。”
陶灼跳过去挂在厉岁寒脖子上,像个大猴子,用力亲了他几大口。
“怎么突然过来了?”厉岁寒抱着他挪到沙发上,正儿八经跟他接了个吻。
“离家出走了,让我妈接受一下现实。”陶灼在厉岁寒身上摸来摸去。
“吵架了?”厉岁寒问。
“没,她老装傻,”陶灼简单解释了自己的计划,“与其在家里跟她耗,还不如我干脆就过来跟你住,住到她松口为止。”
厉岁寒撩开衣摆摸他的背,咬咬陶灼的耳朵,贴着他说了句话。
陶灼脸一烫,大笑起来,回厉岁寒一句“变态”,两人直接在沙发上搞了一通。
身心满足后,陶灼没手没脚地趴在沙发上,享受着厉岁寒的伺候。
厉岁寒从他跟前走过去,他贱嗖嗖地一抬手,要把厉岁寒的睡裤拽下来,结果裤子没拽掉,自己屁股上盖的毯子被没了。
“哎!”光屁股做那种事,跟光屁股趴着还是不一样。陶灼不好意思地坐起来,捞了个抱枕压着,又低头摸摸自己的腿根儿,抱怨道:“都消不下去了。”
“牙印?”厉岁寒给他端了杯水。
陶灼边喝水边从杯沿上瞥他,眼皮一耷拉,又笑了一声。
“笑什么。”厉岁寒嘴角也勾着,在看他。
“没什么。”陶灼摇摇头,拍拍抱枕,“给我拿条裤子。”
“光着。”厉岁寒弹了他那儿一下,“谁家小狗穿裤子。”
“我家的穿啊!”陶灼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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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岁寒没理他,直接把人带到书房,抱着坐在电脑椅上。
陶灼立马求饶:“咱们先吃饭再玩别的花样好不好?刚才被你压着我就快扁了。”
“嗯,可以。”厉岁寒批准道。
他点开电脑桌面,从一个文件夹里调出几张动图,是个拟人的动物人设,眼睛滴溜溜的,很机灵,小手小脚又憨憨的很讨喜。
“这是什么?你电影里的么?”陶灼认了半天,感觉很多动物的特征都有,又什么都不太准确,是个可爱的四不像。
“电影里的小npc。”厉岁寒从后面贴着陶灼的脖子,吻了吻他的肩膀,“代号叫火勺。”
第50章
“什么时候画的啊?”陶灼笑着说。
“上个月,”厉岁寒又放了张三视图给他看,“本来是另一个形象,画面不多,但是人设出。跟主美研究的时候都觉得可以再优化,就多做了一个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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