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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瞧见青衣这小厮木愣愣的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薄玉乔心下暗自发笑,面上却带着几分正色,轻叱一声,道。
“怎的还不快去?难不成小姐我吩咐不动你?还是需要小姐我回府去将黄莺给叫来,如此你才能动作麻利些?”
听得‘黄莺’二字,青衣一张清秀的面庞,陡然涨成了猪肝色,瞪大双眸,愕然的望着小姐,不知她是如何看出端倪了。
“小姐,您、您莫要乱说,坏了姑娘家的名节!”
眼下青衣这幅窘迫的模样,倒是让薄玉乔不禁微微勾起唇角。说实话,青衣虽说是个心思灵秀的,但奈何黄莺并非如此,即便青衣掩饰的极好,黄莺这大大咧咧的丫鬟也会露出些马脚,时不时打的极为精致的络子、费着心思纹绣的荷包,桩桩件件都被薄玉乔收入眼底,怎会看不出端倪?
薄玉乔此刻瞪了青衣一眼,也不欲再与这小厮计较,登时便道。
“还不快去!”
闻言,青衣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便利索的冲出了先前名为琢玉轩,现下名为蓬莱楼的大堂。
青衣这小厮前脚儿迈步出门,后脚儿便来了不少青年男子,想必都是应承当伙计的。薄玉乔到底也是大家闺秀,自然是不好当着众人面前抛头露面,便径直往二楼行去,留下素墨那丫鬟在此处甄选。
薄玉乔上了二楼之后,便兀自寻了一个雅间儿,而后便径直步入其中。她径直走到窗边,推开窗棂,瞧见外头的景儿。如今不到六月,天气微暖,并不很热,自然称得上是一年的好时候了。从二楼往下望,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之外,再远处便是与天连成一线的江水,碧波盈盈,白帆点点,真真是极好的景儿。
不过薄玉乔此刻自然是没有心思欣赏这美不胜收的景色的,毕竟现下这蓬莱楼缺了最为重要的人手,便是掌勺的大厨。
地界儿好找,但大厨难寻。若是掌厨之人手艺差的话,这蓬莱楼仍是不能起死回生。薄玉乔先前不是没想过也贴一个告示寻人,但这法子未免有些潦草,若是何人都来应承,反而更为烦乱。
她自己个儿倒是会一手厨艺,但是也不能为着这蓬莱楼便日日流连在后厨之中,如若那般的话,便真有些得不偿失了。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素墨这丫鬟便挑选好了十二个伙计,以及一个账房先生。薄玉乔并未见那十二个伙计与账房先生,毕竟素墨的眼光亦是不错,也犯不着她再相看。不多时,青衣这小厮倒是回来了,只不过并未将牌匾带回,毕竟即便是店铺加工加点的赶制,恐怕也要明日才能将牌匾取回。
薄玉乔临走之时,便吩咐这十二个伙计好生收拾这蓬莱楼,随即也无旁的事情,毕竟后日便入了六月,什么规矩也要进了下月再说。
离开蓬莱楼之后,薄玉乔便兀自去了杏林馆中。因着薄玉乔早便是杏林馆的熟客儿,所以茵陈那小厮一瞧见薄玉乔,便径直打了招呼,也并未引路,毕竟现下瞧病的人不在少数,他着实是抽不开身。
见着那人头攒动的景儿,薄玉乔唇角微勾,如今杏林馆的生意自是极好,在整个京中也是独一份儿的,且因着杏林馆买下了善宝阁的药田,所以杏林馆现下也不缺药材,便在京城所属的北边,开了一个药市,如此的话,更是财源广进。
薄玉乔径直入了里间儿,素墨青衣也并未跟着,便由着她一人往莫如青所居的小院儿行去,行至小院儿中,薄玉乔便提着嗓子,开口唤道。
“义父,乔儿来了!”
按理而言,听得薄玉乔的声音,莫如青自是会即刻从卧房中走出,但眼下,卧房中却一片寂静无声,真真是有些奇怪。
薄玉乔蹙紧眉头,又唤了一声,只可惜主卧那扇雕花木门仍是平静的很,未曾有半个人影。
院子中静的可怕,薄玉乔顿住步子,默然伫立,一会子便嗅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儿,极淡,好似难以抓住一般,却让人心下郁燥难安。
难不成义父出事了?他会不会也似姨娘一般,被恶人给谋害了?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头狠狠一震,如今之于她最为重要的亲人,便只剩下义父一个了,若是义父生出什么事端,那该如何是好?
薄玉乔身子不住的轻颤着,眼眶陡然红了,红润的菱唇微启,不住的喃喃道。
“义父!义父!”
薄玉乔径直往雕花木门处行去,步履缓慢,带着一股子近乡情怯的感觉,不敢靠近那扇雕花木门,生怕其内的景儿是自己承受不住的。行至雕花木门处之时,薄玉乔细嫩的手触及了极为光滑的木门,而后便深吸一口气,径直推开了面前的那扇木门。
推开木门之后,那股子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儿更为浓重,让薄玉乔身子颤抖的更是厉害,仿佛筛糠一般。薄玉乔抬手捣住口鼻,喉间发出咕哝的声音,好似濒死的小鹿一般,无助的悲鸣着。
莫如青素来不喜靡费,所以房中也是极为简单,除了床榻、木柜,以及铜盆架子之外,真真极为空当。因此,薄玉乔一入内,便瞧见了床榻上的那一团隆起,且那越发浓郁的血腥气便是从床榻之上传来的。
薄玉乔瞪大杏眸,此刻她眼眶通红,缓步往床榻处走去。靠的近了,薄玉乔便瞧见了床榻上躺着的那宽阔的背影,一见着那背影,薄玉乔便断定那定然是个男子。因着心下慌乱失措,薄玉乔登时便疾步上前,行至床榻边上,欲要瞧瞧义父到底如何了。
她伸出手,微微靠近那人露在雪白亵衣外的脖颈,想要试探那人是否还有脉搏。但手指尚未触及那人,便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让薄玉乔当即便蹙紧眉,眼眶也红了几分。
低头一瞧,原本雪白的皓腕现下已然留下一圈红肿的印子,钳住她手腕的,便是一只麦色的大手,掌心略微有些粗粝的茧子,摩擦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薄玉乔抬起头,望着已然坐在床榻上的那人,心下当真是震惊不已,怎会是他?那义父去往何处了?薄玉乔即便震惊,面上也并未表现出半点不妥,随即便对着那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子躬身行礼。
“小女子见过瑞王殿下。”
话落,薄玉乔便望着那只麦色的手,感觉到瑞王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心下不由的升起一股子愠怒。
“瑞王殿下,请您放开小女子,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让旁人瞧见了,恐怕会生出闲言碎语。”
听得此言,瑞王那张雪白的面庞陡然现出一丝笑意。原本这人大抵是因着失血过多,所以便仿佛易碎的玻璃花儿一般,虽说五官精致,但却没有生气;但如今一笑,登时便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活了,仿佛春暖花开似的,薄玉乔见了,心头都不禁愣了半晌。
楚峥现下仍是没有放开薄玉乔的皓腕,抬眼细细端量面前的艳丽面庞,瞧见那张小脸儿上的不忿,只觉得极为生动,与宫中的木头美人全然不同,真真别有一番滋味儿。
“薄小姐,是你先冒犯本王的,又凭什让本王放手呢?若你起了歹意,本王不是作茧自缚了?”
闻言,薄玉乔面色登时冷了三分,在瑞王手下已然八年时候了,她对瑞王的脾性自然是稍稍有些了解。眼下这人面上虽说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但暗地里却坏的让人直打哆嗦。瑞王当年便仿佛一直骄傲的公孔雀,谁人也瞧之不上。而现下见过瑞王的人,都对其夸赞有加。究其原因,便是先前那只骄傲公孔雀读了书,知晓什么叫韬光养晦。
但饶是如此,藏着瑞王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未变,这人仍是极为骄傲,目空一切,谁人都瞧之不上。
此刻,自己自是不能加害与他,这厮也极为清楚,但却仍无事生非,也不知到底是何居心。
薄玉乔紧抿红唇,手上微微带着几分气力,欲要挣扎开来。但越是挣扎,手上的钳制便愈发厉害,使得她先前有些红肿的腕间,此刻透出一股子乌青之色,与雪白的肌肤相交织,真真是极为瘆人。
薄玉乔强笑一声,只不过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轻声道。
“瑞王殿下多虑了,即便再给小娘子十个八个胆子,小女子也不敢生出半点加害于您的心思。”
听得此言,楚峥面色未变,仍是方才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眸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小娘子,眼神热的似火,利的像刀,直直的剜进了薄玉乔的心头,让她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郁燥之感,窈窕的身子不住轻颤着。





宁为妾 第118章 商谈
薄玉乔此刻微微察觉到到一丝不妙,毕竟她这辈子从未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的接触过,这般动作,在大乾王朝之中,也让算得上是越矩了。
此刻瑞王手上的力道未减半分,反而猛一用力,便径直将薄玉乔拉入怀中。薄玉乔只感觉一股子淡淡的檀香与血腥气混合,径直扑入鼻中,包裹在她体周,浓郁且带着血腥气的芳香,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薄玉乔现下尴尬至极,也不敢妄动,毕竟此刻她大半个身子都埋在瑞王的胸膛之中,若是抬手推搡的话,便会碰到那炙热的胸廓,如此的话,才是真真有些逾越了。
“瑞王殿下,您这个何意?”
眼下男子的一只大手放在她的颈后,小幅度的细细摩挲着,那略有些粗粝的掌心,也并未理会碍眼的襟口,径直触及了那白皙的肌理,好似在逗弄着小猫儿一般,时轻时重的揉按着。
此刻薄玉乔因着瑞王的动作,也不能亦是不敢抬头,稍稍一挣扎,便会感觉到颈后的那只大手微微使力,继续钳制着她。
陡然,薄玉乔只觉左耳一阵温热,带着淡淡的潮气,登时便暧昧起来,让薄玉乔周身都僵硬了几分,她木着身子,耳中传来瑞王的声音。
“我是何意,都做的这般明显,你还不清楚吗?”
略显喑哑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笑意,并不明显,但薄玉乔仍是察觉了,她现下真真气怒的很,毕竟面前的天潢贵胄全然是将自己看做那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妇人,虽说她不过只是身份不显的庶女罢了,也不欲让人如此轻侮!
“瑞王殿下,敢问您一句,小娘子义父所在何处?”
听得薄玉乔的言语,瑞王的刚硬的身子略微僵硬了几分,而后便径直将薄玉乔给放开了,毕竟莫如青可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亦是如同长辈一般,所以莫如青的面子瑞王自然是要顾忌的。
挣脱钳制之后,薄玉乔便径直抬眼儿,看清了面前男子那极为苍白的面庞。
见状,薄玉乔心下略微升起一丝讥诮。眼下这厮已然受了重伤,却仍有力气逗弄自己,看来是不要命了!
“莫大夫去给本王熬药,想必再过一会子便会回来了。”
瑞王径直开口,微挑的凤眸并未因着受伤而黯淡几分,反而显得更为晶亮,便仿佛夜幕中璀璨的星子一般,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听得瑞王的言语,薄玉乔这才明了为何义父不在主卧之中,显然是因着这位瑞王殿下伤着了,义父要照看与他,毕竟瑞王身份贵重,入口服食的汤药自然是不能生出半点差错,所以莫如青便亲自去熬药,以免生出岔子,这才离开小院儿。
薄玉乔一转眼,便瞧见了瑞王那只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臂,方才自己进来之时,瑞王之所以侧卧,想必便是因着这右臂受了伤,方才如此。眼下薄玉乔倒是心头升起一股子疑惑,以瑞王的身份,究竟是何人都胆子伤了他?
心下思量百转千回,但也不过只过了一瞬罢了。回过神来之后,薄玉乔便冲着瑞王恭谨的福了福身子,淡淡道。
“多谢瑞王殿下告知小女,如若无事的话,小女子便先行退下了。”
瞧见薄玉乔看似平静,实则带着几分怒意的小脸儿,瑞王只觉右臂上的疼痛也削减了几分。面前的小娘子真真是个不错的,能让他在此刻得了趣儿,看来他先前的想法并没有错,如若这薄玉乔当成了自己的侍妾,想必瑞王府中当真会是另一派景象。
听得薄玉乔急着要退下,楚峥剑眉一簇。略微抬了抬手,止住薄玉乔推拒的言语,便道。
“薄小姐莫要急着离去,眼下莫大夫并未回来,本王一人待在此处,真真着实无趣,如若薄小姐不介意的话,便留在此处陪伴本王一会子罢。”
瑞王如此言语,让薄玉乔登时便气怒至极,但因着瑞王的身份,她也不敢径直推拒,只得佯作犹疑之色,为难的开口道。
“瑞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子留在此处,怕会污了您的清名。”
闻言,瑞王俊朗的面上笑意更浓,好似发觉到了什么趣事儿一般,凤眸中现出一丝趣味儿。薄玉乔也不是个蠢得,自然清楚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产生趣味儿,恐怕同时也会生出些执念。
且因瑞王的身份,这厮对自己感兴趣之后,恐怕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薄正便会将自己乖乖献上,毕竟开口之人可是当今圣人的嫡亲弟弟,真真是极为尊贵,薄正区区一个户部尚书,自然是开罪不起。
瑞王眼下慵懒的倚靠在床榻之上,凤眸微眯,抬手轻抚着光润的锦被,漫不经心的答道。
“薄小姐便坐下罢,想必你也并非在乎虚礼之人,毕竟宫宴献舞都做得出,与我同处一室又有何为难之处?还是薄小姐瞧不上本王?”
听得瑞王言语中淡淡的威胁之意,薄玉乔略微抬了抬眼,她倒是半点不奇怪这人是如何知晓自己要去宫宴献舞的,毕竟不过一个薄府罢了,有瑞王的眼线也是正常。
如此,薄玉乔也不好推拒,便径直落座在一旁的红木凳子上,微微低眉敛目,也不看床榻之上的男子。
主卧之内一片静默,楚峥倒是觉得不错,虽说瑞王府中并不缺佳人,但似薄玉乔这般让他如此挂心的,却仍是少数。眼下瑞王府中,有身份的小娘子不过四个,其中最为尊贵的便是靖国公府上的嫡小姐,名为原香玉,现下是他的侧妃。
余下的三个小娘子都是侍妾,一是安阳侯的庶女孙清荷,一是忠勇伯府上的嫡女,名为王鸾,最后一人的身份自是不显,不过是美人榻的花魁罢了。原本瑞王倒是并不欲将这花魁带回府中,不过因着此女素有才情,且模样极美,这才动了心思。
待回到瑞王府便发觉,这苏醉月真真是个傲气十足的,连自己这瑞王之尊都瞧之不上,好似自己辱没了她一般。楚峥也不是个好性儿的,既然苏醉月不是抬举,他也不差这一个侍妾,索性便仍在府中,以至于这苏醉月现下还是个处子之身。
眼下,楚峥现下倒是对这薄府的小娘子动了心思,因着薄玉乔并非似那般蠢笨的妇人,纳回府中打理内宅也是不错,毕竟是自己手下之人,用着也算放心。
不过薄玉乔这薄府庶女的身份,未免有些低了,侧妃自然是得不着的,不过区区一个侍妾的位置,倒是不难。待到日后入了瑞王府后,再慢慢筹谋侧妃的位置,想来也便成了。
瑞王现下仍在端量着薄玉乔,而后才淡淡的开口问道。
“薄小姐,听说你欲要自己挑选婚事,此事可否属实?”
听得瑞王的问话,薄玉乔微微怔楞一下,不知瑞王为何有此一问,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开口闭口便提及婚事的话,真真有些逾越了。
薄玉乔一张俏脸上显出一丝尴尬之色,眸光落在瑞王身上,瞧见后者那炙热的眸光,登时便心头一颤,也不言语,微微颔首便算是应了此事。
见状,瑞王薄唇微勾,即刻便现出一丝邪肆的意味儿,配上那张俊美无铸的面庞,真真是祸乱人心,只见瑞王轻笑一声,道。
“既然薄小姐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的话,不知之于本王,薄小姐可看得入眼?”
闻言,薄玉乔面上虽说未变分毫,但心底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毕竟瑞王如此开口,便是为了将自己纳回府中,如此的话,以她薄玉乔的身份,恐怕不过只是个侍妾的位置,王府侍妾,未免有些鄙贱。
薄玉乔微微蹙眉,唇畔挂着一抹轻笑,恭敬的答道。
“瑞王殿下,小娘子何德何能,竟能得到殿下的垂青?不过您王府侍妾的位置,小女子真真消受不起,您还是另寻佳人罢!”
听得此言,瑞王也并未发怒,毕竟他也识得薄玉乔有八年时间了,对这小娘子身边之事也是知晓一二,自然也明了薄玉乔这是瞧不上侍妾的位置。心念一转,瑞王面上的笑意更浓,道。
“如若本王能保证你侧妃的位置呢?即便入府之时不过是个侍妾,但只消你让本王满意,侧妃的位置也并非不可筹谋,毕竟你入宫献舞之后,再想寻高门大户嫁过去的话,恐怕也不过是个妾室了。”
瑞王现下真真是看的分明,也将薄玉乔心下忧虑之处尽数道出,撕破那层浅薄的遮掩,让薄玉乔的心思无处可藏,只得*裸的曝露在人前。
薄玉乔心下也略微思量一番,她知晓瑞王所言属实,甚至她现下的处境要更为困窘,毕竟议亲之事都是由家中长辈做主。眼下封氏对她厌恶至极,而老太太前日也与她撕破了脸,如此情景,老太太定然不会带着薄玉乔出府参宴,便由得她自生自灭罢了。




宁为妾 第119章 昏迷男子
薄玉乔眼下看的也是极为清楚,但越是清楚,她便越觉得前路渺茫,难不成她真的报仇无望?毕竟在她看来,薄府便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兽,让她深感无力。如此便由得薄府那一起子冷心冷血之人安生的享受着荣华富贵,要是那般的话,叫她怎能安心,
此刻薄玉乔娇艳的面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娥眉微微蹙着,抬眼望着瑞王,好半晌也并未开口。
倒是瑞王瞧见薄玉乔这般模样,忍俊不禁,轻笑着道。
“不知薄小姐思量的如何?可愿入了瑞王府,与本王作伴?”
听得此言,薄玉乔微微叹息一声,随即便缓缓颔首,毕竟现下除了这条路,她也无旁的法子了。
见状,瑞王眸中的笑意更浓,将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雕花木门外头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想来是莫如青回来了。
陡然,主卧的那扇雕花木门被推了开,莫如青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手中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头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药碗。
莫如青一抬眼便瞧见了薄玉乔,眼见着薄玉乔与瑞王独处一室,便使得莫如青想起了先前瑞王提过之事。思及此处,莫如青英挺的剑眉登时一蹙,语气微冷,冲着薄玉乔道。
“乔姐儿怎的会在此处?若是冒犯了瑞王,该如何是好?”
听出义父言语中的不虞之意,薄玉乔心下倒是升起了一股子愧疚之感,而后也并未抬眼,登时便开口道。
“义父,乔儿知错了,乔儿这便出去。”
闻言,倚靠在床榻之上的楚峥面色倒是略微有些不虞,不过也并未多说什么,毕竟来日方长,莫大夫之于他而言,不止是得力的干将,更是如兄如父一般,瑞王也不欲使得莫大夫对他生出嫌隙。
待薄玉乔离开主卧之后,也并未走去外间儿,毕竟方才她便瞧见了,今日来杏林馆看诊之人不在少数,她也不欲上前头去凑热闹。薄玉乔径直落座在院中的石凳之上,眼下因着天气微热,石凳也不算寒凉,坐着也不算难耐。
过了好一会子,莫如青便径直从主卧内走出,而后仔细将雕花木门给阖上,这才行至薄玉乔身边。
“义父,您坐罢!”
莫如青径直落座在薄玉乔对面,面色冷肃,显然是有些气怒了。见状,薄玉乔心下微颤,也知义父会因着她先前的决定而心生愠怒,但饶是如此,她也并无法子,世道便是如此,她一个庶女,若不自己挣出一条路来,恐怕便走投无路了。
“你方才与瑞王殿下说了什么?”
听得问话,薄玉乔身子一震,低垂着头,缓缓道。
“乔儿方才已然应了瑞王,决定要入瑞王府。”
闻言,莫如青登时面色便变得苍白如纸,他无论如何也并未想到,乔姐儿居然会如此自甘堕落,竟欲要去瑞王府做一个鄙贱的侍妾,如此的话,日后该如何过活啊?
莫如青抬手指着薄玉乔,指尖微微颤抖,显然是气怒至极,双眸瞪着薄玉乔,也不顾在主卧之中的瑞王,怒斥一声道。
“你怎的如此不自爱!你!你!”
莫如青陡然从凳子上站起身子,胸膛不断起伏,便仿佛迟暮的老人一般,一呼一吸间好似需要耗费极大的气力,如此模样,真让薄玉乔心下愧疚不已。
“义父,乔儿知错了,您莫要气怒,若是伤着了身子,您让乔儿如何是好?”
薄玉乔径直上前,抬手搀扶着莫如青坐下,而后眼眶也红了三分,轻声喃喃道。
“义父,是乔儿不孝,如若您觉得乔儿这般是自轻自贱的话,乔儿日后便不再来这杏林馆,省的让义父声誉受损。”
说着,薄玉乔便不自觉落下泪来,她现下最为在乎之人,便是莫如青了,毕竟莫如青是她薄玉乔唯一的亲人。但饶是如此,姨娘的大仇也不能不报,这薄府终究要给夺过来,交到阳哥儿手中,如此,她方能罢休,姨娘方能瞑目!
听得薄玉乔此言,莫如青顿时便更为气怒了,他怎的能认了一个这般倔强的小娘子为义女?不过即便乔姐儿错的再厉害,也是他的女儿,他这身为父亲的,哪里能远远避开呢?
莫如青暗自低叹一声,瞧见薄玉乔小脸儿上的泪痕,也知乔儿心下难受之极,她如此为之,着实是没有法子。毕竟以薄府现下的情景,想必也不会在意乔姐儿一个小小庶女。思及此处,莫如青也不欲再责怪于她,毕竟入了瑞王府中,日子大抵还不若现下好过,他若是不帮扶一二,乔姐儿要是受了苦,他自是更为难受。
“罢了,你也莫要提及这些生分的话,义父应了你便是。”
莫如青抬手轻抚着薄玉乔乌黑柔亮的墨发,随即便淡淡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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