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吹过胡杨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焉画
听到了,听到了,知道西北的胡杨树吗,放心……千万别说傻话,千万不要等我……
第二天的凌晨,这里的人们还在梦乡之中,梁老妹的丈夫已经赶着马车送李琴离开这里。
别了,莫志刚,别了,我的朋友!李琴面向铁匠铺的小屋,挥泪告别李琴仿佛看见莫志刚站在窗前。
他正在哼唱一首俄罗斯的民歌《路漫漫》,他在为自己送行……
哦,马车飞奔,铃儿声清脆,看,远处灯火闪烁光辉。
当我在此刻追随你后面,烦恼忧虑全都一风吹。
路漫漫,路漫漫一路明月相随,……
每夜每夜折磨我难入睡。
哦,多么难忘离别和相会,也记得往日,岁月难追。
……
看到给莫志刚送的饭,他收下了,刘贵枝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可是,高兴之余她又有点担心了,不知道他回去是否和老铁匠过了话,如果过话了那就全露馅了。
风沙吹过胡杨林 第42章 面朝黄土背朝天
第二天,她照例去给父亲送饭,当然也准备了莫志刚的饭菜,是二米饭和西红柿炒鸡蛋。她和母亲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撒娇地叫母亲特意给自己做的。
她的心有点忐忑,如果他知道了这饭不是老铁匠送的可怎么办?我将如何解释呢?那他就一定不会再收下了,那我也会很难堪的。还有,今天送饭怎么和他说呢?她在想对策。
哦,就说确实是老铁匠叫送的,或者假装听不见,放下饭菜就走?对,就这样。
她来到了他们干活的河边,她照例把父亲的饭先送给父亲,然后他来到莫志刚的身边:“这是你的饭,快吃吧!”
莫志刚坐在地下,后背依旧靠在那棵柳树干上,他想利用歇晌的时间睡一会,昨夜他几乎一夜未眠。李琴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沉淀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的碎片,全都翻腾浮起了,挥之不去,想起就痛。
他的心本来已经如止水般的平静了。他早就想明白了,人生在世,免不了要遭受苦难。这苦难它就包括个人不能抗拒的因素。有些人运气好,未曾经历过什么苦难,那又怎样?最终不是也无法避免那所有人迟早要承受的苦难——死亡。
这人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既然老天不眷顾我,叫我经受这样的磨难,那我就承受吧。其实也无所谓,怎么活不是活啊!在这里劳其筋骨,和大自然为伴,每天看着蓝天白云,日出月落的也不错。即使是弱水三千,也不是只需取那一瓢饮吗?只不过自己这一瓢是命运安排的,其苦涩的味道更浓一些罢了。
李琴的到来,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上投入一粒石子一样,霎时间泛起层层的水波。莫志刚心潮起伏,心情难以平静了。
他想起来自己生病期间,李琴对自己细心地照料;想起来临离校时她那样伤心地哭泣;想起在刘凯那里见面时她对自己那深情地一瞥……毫无疑问,她对自己一直是一往情深,爱得死心塌地,没有半点犹豫。
而自己却是一直在彷徨中行走的。家庭的责任感,道德的约束,都不会使自己像她那样义无反顾。曾几何时都是想要了断这份情的,为自己更是为李琴着想。从感情上来说,自己对张媛有过愧疚,同样自己也是对不起李琴的。一份爱分成了两份,最终的结果不会两全齐美,只能会使双方都伤心失望。
因此,张媛离开了自己。为此,自己心灰意冷,进而有意疏远李琴。
本以为李琴也会对自己失望而逐渐淡忘自己呢,没想到她还是对自己这样一往情深。自己落难到了这个份上,还不顾路途遥远千里迢迢前来探望,实则叫自己感动至深,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境况,引不住涕泗横流。
可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身份啊!如果我莫志刚还是以前的那个忙碌在工作岗位上的莫志刚,我能给她美好的未来,美好的生活,至少不会叫她失望太多的话,那么,已经单身了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接受这份沉重的爱。
可我目前是一个正在接受监督改造的人,是一个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保障不了的人,我还有什么权利来爱她?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啊!不,不!绝不能连累拖累她!要叫她及时止步,去寻找她自己应该拥有的幸福。
想到这里,莫志刚朝那条通往村外的马路上望去,心里念着:李琴,我知道你是伤心地离开的,请不要怪我,谢谢你来看望我……我是真心地为你好啊,我希望你尽快忘掉我,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刘贵枝轻柔的话语唤回了正在思绪中的莫志刚,他转过神来看到了眼前的刘贵枝。她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清,只见她满面含羞地放下什么就走了。莫志刚低头一看,是一份饭:哦,老铁匠啊,你看你,你怎么还给我送饭呢。
本来昨天就是要谢谢老铁匠的,结果遇到了李琴就错过去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和他说声谢谢,并一定不要叫他再这样地关照自己,现在自己现状还不错,昨天李琴送过来的煎饼够吃好多天的呢。
莫志刚打开饭盒,看到里边是二米饭和西红柿炒鸡蛋,饭香味扑鼻。啊!真香啊!
这么好的饭菜,一定是他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吃的饭菜。哦,我不能吃!老铁匠啊,谢谢你,我现在有煎饼啦,你不用惦记我,这盒饭啊,我给你带回去,我不能再接受你的照顾啦,你也不容易啊。莫志刚在心里说。
莫志刚盖上了饭盒的盖子。
莫志刚收工回来的时候,老铁匠还在干活。他将那盒饭递上去:“大叔,谢谢你,昨天的那盒饭我吃了,今天我这有煎饼,不能再吃您的东西了。这盒饭我没动,您拿回去热热吃了吧。”
“饭?我的饭?老铁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你叫别人送给我的嘛?昨天也送了。”莫志刚说。
“没有啊,我没有啊,你搞错了吧。”铁匠继续干活。
莫志刚愣在那里。
“对了,老莫,这个给你,这不是我的。”说着,老铁匠把昨天莫志刚放在他那的饭盒递给莫志刚。
莫志刚木然地接过那个饭盒,脑中在思考:不是老铁匠,那会是谁呢?刘富贵的女儿为什么说是老铁匠送的呢?自己在这里没亲没故的,谁会这样地关照自己呢?
莫志刚他想不出来有谁会给自己连续送饭,他决定不再接受这沉重的馈赠。粮食太珍贵啦,我没有理由接受这份馈赠啊!
第二天,他带着疑惑去上工。中午,刘贵枝又来了。她这次带来的是玉米面的菜饺子。
她把她父亲的那份放下了之后,悄手俏脚地来到了莫志刚跟前,她决定悄悄放下就走,免得他发现了问自己自己无法应答。
莫志刚看上去好像在打瞌睡,其实他一直在悄悄地观察,他看到了刘富贵吃的是玉米面的菜饺子。
当刘贵枝放下给他的那份饭儿的一瞬间,他看清了自己这份也是菜饺子,其实是和刘富贵一样的菜饺子。他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她,是刘富贵的女儿一直在给自己送吃的。
这一定是个心地特别善良的女孩子,她一定是注意到了我吃不饱,由于他的家庭背景,她于是很同情我,莫志刚心想。
可我不会接受的,我和她没有任何过往,我没有任何理由接受她的接济,在这特殊的时期里,大家的粮米都不宽裕,不管怎说,我也是个男子汉,怎可以和弱女子抢食吃。
刘贵枝放下那份饭,刚要离开,莫志刚叫住了她。
“喂,你先别走!哦,对不起,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这样称呼你。”
“我叫刘、刘贵枝。”刘贵枝有点紧张。
“请问,这饭是……”莫志刚问。
“哦,别人带过来的。”还没等莫志刚说完,刘贵枝紧忙解释,神情很不自然。
“哦,我非常感谢你在帮助我,我现在心里很清楚啦,以后不要再送了!你看,我这有吃的了,我的同学给我带过来的……哦,对了,这是你的饭盒,这是几张煎饼你尝尝,很好吃的。”
“哦,不行,不行,煎饼我不能要……”刘贵枝急了。
“没有多少,就是尝尝,就算是我还你那份情吧。”说着莫志刚把那几张煎饼放到了刘贵枝的手中。
“不行,不能要,你留着……”刘贵枝推辞,要把煎饼还回来。
“我这还有,你一定要收下,听话。”莫志刚制止她。
刘贵枝看了一眼莫志刚,心里突然一股暖流涌动。她不再推辞,拿着那些东西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望着刘贵枝远去的背影,莫志刚感叹:多么好的姑娘,多么善良的姑娘啊,可惜你托生在了那样的家庭,你一定是活得不轻松啊!但愿老天保佑你,愿好人一生平安……
此时的刘贵枝幸福无比。
啊!太好啦,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是我送的饭!他吃了,他吃了我送的饭!他没有反感,他还在感谢我。他很有礼貌……他说话的声音真好听……他,还送我煎饼,啊,真是……。
刘贵枝自我陶醉在幸福之中。
合作化之后,五道湾大队下设七个生产小队,生产小队是最基层的生产单位。一般一个生产小队由二、三十户的农户组成,拥有社员四、五十个,在那里叫劳动力。
这男劳力和女劳力一般是不在一起干活的。男劳力的活相对重一些,比如一些力气活,刨粪、起粪、采石、挖沙;技术含量稍微高一些的活,比如赶车、饲养、保管等。评的工分也相对高一些,和女劳力能差一至两分。
妇女们的活比较集中,由妇女队长领头干活。这妇女队长在生产队的权威仅次于生产队长。她们要有足够的威严,因为妇女们凑到一起事情不少,没有威严镇不住她们。她们个个还要都是干农活的好手,不然你活干不上去,没人会服你管。
每天上工之前,他们会到生产队的队部门前集合,等待生产队长的分工。说是队部,其实就是生产队以前废弃的饲养棚。
那天,三队的妇女们被分配到后山坡铲地,由妇女队长王秀云带领着大家干活。
妇女们在一个慢坡上锄地。三伏天的太阳就是个大火炉,烤得干活的人无处躲藏。那天又是个闷热的天,不一会的功夫,汗水就湿透了妇女们的衣衫。
她们干活的时候,经常会一边说着笑话一边干活,这样比闷头干活能解除一点疲劳。还有她们不像城里人,可以看电影逛商场游公园的,她们常年的面向黄土背朝天,重复循环着简单的劳做,其实也是很枯燥乏味的。
风沙吹过胡杨林 第43章 刘贵枝的期待
妇女队长王秀云四十多岁,个子不高,枯瘦身材,看样子不像能干活的样子,可是真正地干起活来,队里的这些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的。铲地,一人一根垄,她到了地头了,有的人连半根垄也没铲到。而且她活干得还好,绝不会糊弄。人们惊讶她那瘦小枯干的身体里,怎会有如此之大的爆发力。
她的嘴茬子也厉害,谁要干活偷奸耍滑肯定逃不过她的眼睛,发现了她绝不会客气,当然她自己也是手一份嘴一份,累活、难干的活她都是走在前边。她性格直爽,快言快语,不拘小节,人缘很好,在妇女中威信很高。
这天,在地里干活的人有十多个,他们中有没结婚的女孩子,有新结婚的小媳妇,还有一帮像王秀云那样大的中年妇女,也有几个奶奶辈的年龄长一些的。
刘贵枝和几个姑娘在一边干活,他们不愿意听那边开的玩笑。那玩笑太过火了,没结婚的人听起来会觉得不堪入耳的。
“这天啊太热了,还叫人活不活啦。”妇女中有人抱怨。
“是啊,我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老难受了。”有人附和着。
“要是男的就好了,可以光膀子干活,多凉快啊!”有妇女说。
“什么男的女的的,你愿意光也没人拦着,脱去伪装也好叫我们大伙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哈哈。”有妇女将她一军“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还用看我吗?看你自己就行了,还不一个样。”那妇女还击。
“哈哈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顿笑。
“其实也没什么,城里在澡堂子洗澡,大家都是脱得不挂一丝,没人笑话。”这妇女说。
“那是在澡堂子里,在这山坡上你敢?”有人激怒她。
“谁说我不敢?这周围一个老爷们也没有,怕什么?这妇女被激怒了,她是二楞的媳妇。
“我也正热得难受,如果你敢脱,我给你作伴!”有人继续激她“我也给你作伴,但得你先脱。”又一个不怕事小的。
“你说话算话?还有你!”二楞媳妇一脸严肃用手指着她俩。
“当然,什么时候骗过人……不过只脱上衣!”那两人显然有点底气不足了。
“好!大家听着,我马上脱,但如果他俩不脱,怎么办?”二楞媳妇高声宣告。
“那我们大家就把他俩扒光,怎么样,这样公平吧。”大家一齐说“哈哈!哈哈哈!”
妇女们全都笑得前仰后合,她们发现这欢笑不仅解乏也解饿,上工时本来半饥半饱的没精神,现在一个个都神采飞扬的样子。
王秀云也是热得一点办法没有,上边大太阳烤着,地面上烤热的湿气往上蒸发着,零上三十几度的气温,就是在家里呆着都会难受的,何况在这露天地里。
可这庄稼活不干不行啊!这草要是不除掉,下两场雨,荒草就要盖过麦苗了,全队的人可都眼睁睁地等着这点收成呢!所以不可以有一点马虎。谁叫我们是庄户人家了,庄户人家就是要土里刨食的吗。
“好啦,闹够没有,休息一会吧!”王秀云宣布歇气。歇气是指半天活中间的休息时间,一般十分钟左右;歇晌是指一天活中的中午休息时间,一般一个小时左右。
大家放下锄头去寻找稍微有点阴凉的地方休息。
“刚才谁说的要脱的了,怎么没动静了,看来也只是动动嘴还行,动真格的就都瘪茄啦!”有人重提话茬,直指二楞媳妇。
“是啊,可不,我早知道她不敢,说说而已吧。”这妇女说完还看看二楞媳妇有什么反应。
这二楞媳妇哪受得了这冷嘲热讽,腾地站起来:“队长,她们欺负人……”
“别理他们……”王秀云安慰她,然后冲大伙喊:“想看热闹是不是,看来这太阳还不够毒,没晒蔫吧你们,是吧!有精神头多锄两垄地啊!”
“是她自己说热得受不了要脱的,还有她们跟着要脱的呢……”被训的妇女不服气,在那嘟哝着,并用手指指刚才也说要脱的另外两个妇女。
“那怎么了,说了就得脱啊?”王秀云反驳他们。
“队长,你别说了,是我自己热得受不了要脱的,我现在就脱,爱咋咋地。”说罢三下五除二,啪,上衣脱下来甩到了一边,露出里边唯一的小背心。就在大家愣神的功夫,小背心也甩出去了……
妇女们都楞住了,刘贵枝等几个姑娘羞得赶紧转过身去。
啊?啊!哈哈哈!哈哈!这边的老娘们弯腰打掌地开怀大笑起来,那笑声,惊天动地,几里地之外都能听得见。
王秀云也楞住了,她看见二楞媳妇已经拿起锄头去铲地了,全然不在意别人怎么笑她。
“凉快吗?”有人问。
“太凉快了,真舒服!”她回答,依旧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在那铲地。
“哎呀,这老天,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热死我了。”一个妇女看样子要挺不住了,她的脸上、脖子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我的衣服全叫汗浸透了,若是能脱下来晾一晾就好了。”有人开始羡慕二楞媳妇。
王秀云往四周望望,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些人,一个个汗水浸透的衣服紧裹着身体……热浪还在不断地向她们袭来,闷热的天气一丝风也没有啊,看来这老天真的是要热死人啊!
王秀云也是热得难受啊,活人不能叫尿憋死!她突然情不自禁地她喊了一嗓子:“大家都脱了,快脱了!凉快凉快!”说罢,她带头脱去上衣。妇女们正热得没辙,难受得没辙,所以啊这王队长话音刚一落,全都齐刷刷地脱去了上衣……
于是,在这烈日炎炎的的农田里,在这青枝碧草掩映的山坡上,一群光着脊梁的妇女在劳作着,这无疑是一处独特的景观,但却很和谐……
没人会说他们不雅,她们是辛勤的劳作者。
当二楞媳妇脱去衣服的一霎那,刘贵枝等几个没结婚的女孩子急忙将头转过去了。
她们和这些结过婚的妇女一直都是在一起干活的,那些人经常开着一些过火的玩笑,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这次显然是最过火的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妇女竟然全都脱了。
当这几个女孩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她们均是齐刷刷地在铲地,留给几个女孩子的是光着脊梁的后背。
不知哪个女孩扑哧一声先笑了,紧接着几个女孩子全都笑了起来。刘贵枝笑得弯下腰去,就差坐地下了。
这时,她发现了被二楞媳妇甩在地垄沟里的上衣,便去把它拾起挂在附近的树枝上。那地垄沟太潮啊,不捡起来晾晾,一会怎么穿啊?“
“贵枝姐,你热不热?你是不是也想加入她们的行列啊?”有个小姑娘逗她。
“胡说什么?是你想加入了吧,你想加入现在也没人拦着你啊。”刘贵枝笑着回击。
“我永远都不想加入,我一看结过婚的那些老娘们,就不想结婚了。”那小姑娘说。
“哦,为什么啊?”刘贵枝问。
“这女人为什么这一结婚人就变了,原来腼腆的人,结婚后就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了;原来那么老实、温柔的人,结婚后很快就变成了母夜叉?”有人接过话。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点点地变成了母夜叉。”那小姑娘有板有眼地说。
“怎么解释?”刘贵枝问。
“道理我说不清,反正啊我觉得是这样,我嫂子就是个例子。她和我哥处对象的时候,人可老实了,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非常听我哥的话。每次到我们家来,总是笑呵呵的,家里有活就帮着干,我妈可满意了。”那小姑娘说。
“哦,后来呢?”刘贵枝很想听。
“结婚就不是她了,一天总苦愁个脸,老抱怨我哥没本事,对我妈也带答不理的。”那小姑娘抱怨。
“不知道你嫂子以前什么样,不过,现在可挺厉害的。”有人插话。
“你听我说啊,后来我嫂子就生我小侄子了,整个月子里,我妈怎么照顾都不对,那脾气大得,说话声音都高八度了。”那小姑娘继续说。
“我也听人说过,就是没结婚的时候一个样,结婚以后又是一个样,生孩子以后又是一个样。有人附和着。
“最后就都变成了和她们一样的了。”有人用手指向那帮光脊梁的妇女。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太可怕了,我也不想结婚了。”有人说。
“不要那么绝对好不好?也是分人的吗,我将来结婚了就不会那样。”说这话的刘贵枝脸上充满甜蜜,在他看来,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是很高兴的事情,她爱他,她就会好好照顾他,当然也会好好地对待他的家人。
“……”
要收工了,那些妇女们回过头来找衣服,二楞媳妇的衣服已经晾得快干了,穿在身上比刚才舒适多了,她很感谢刘贵枝。
“贵枝啊,婶子以后有合适的一定帮你找个好婆家,谁家娶你这么样的媳妇真是有福啊!你要找什么样的,和婶子说好了。”
“谢谢婶子,我现在还不想找。”刘贵枝说。
“别说傻话啦,这女人都是迟早要出嫁的,你也老大不小啦,该找啦。”二楞媳妇说。
“婶,你看我家里的情况,算了吧,就这样挺好。”刘贵枝不想找。
“家里是家里,你是你,你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婶子一定要帮你,婶子要想帮你啊,就一定能帮成!”
风沙吹过胡杨林 第44章 梦要碎
这二楞媳妇说这话不是夸海口,她这人是个屯不错,平时村里谁家有个什么事情摆弄不明白,找她准管用。
“婶,我其实特别希望是自己找对象,别人介绍吧,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你看,不认不识的两个人,硬往一起凑,那多不得劲啊!”刘贵枝说。
“贵枝啊,我看你就是书看多了,满脑子浪漫想法,咱这庄户人家搞对象还不是靠介绍。介绍了就认识了,慢慢接触就熟悉了。还有的结婚以后逐渐熟悉的呢,也过得挺好。不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吗,只要人品没问题,其他都能适应。”二楞媳妇说的好像有道理。
“婶子,以后我若是看好谁了,你能帮我搭桥吗?”刘贵枝认真地问。
“怪不得不叫我介绍,原来你这是心里有人啦,快说说,是谁,婶子一定给你促成。”二楞媳妇说。
“没有,我是说以后如果……”刘贵枝辩解。
“别如果啦,你可不小啦,婶子都替你急啊,有介绍的也看一看吧,啊。”二楞媳妇语重心长地说。
贵枝没吭声,她在琢磨莫志刚。按他的这个年龄看,他应该是结过婚的,可是他来到这里好多年了,也一直没见过她老婆过来过,从这一点看,他最大可能是离婚了,就是说他目前是单身。
若是那样就好办了,如果他也看上了我,那我宁愿和他一起住铁匠铺的小屋,我会好好照顾他,看他现在的样子多叫人心疼。
刘贵枝和二楞媳妇一道收工回家,一路上她心里老是琢磨着莫志刚,她也对二楞媳妇抱有期待,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二楞媳妇会帮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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