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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吹过胡杨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焉画
“没事的,睡了一宿好觉,酒也就全醒了。”刘凯说。
“酒喝多了会伤身体的,不能那么快缓过来,你还是需要注意休息的。”她很理解他,关切地说。
“嗯,谢谢!”刘凯有点感动。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回去啦!”她很清楚这时候离开是最合适的。
“吃过饭再走吧?”刘凯母亲过来挽留。
“不了阿姨,我那边还有事要办,谢谢阿姨,再见!”她冲他们挥挥手。
小高走了之后,刘凯母亲把这小高又是好一顿夸,刘凯对她也就产生了几分好感。以后的日子里,小高会经常过来,每次过来都像是家人一样,家里什么活她都主动去干,她也确实什么活都会干。也很会关心体贴刘凯,有时候还会弄几张电影票邀请刘凯母子去看电影。
人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单”,刘凯和小高老师的关系,在这小高老师的主动进攻下,迅速升温了,两个月之后他们就将举行婚礼。这倒不是因为刘凯年龄大或刘凯母亲太着急,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跨越了普通恋人之间的关系。
由于他们孤男寡女的频繁接触,小高老师又总是主动地投怀送抱,终于有一天刘凯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事后,这小高就是一个劲的哭,刘凯只好为自己的冲动买单。他尽力去安慰她,许诺一定娶她,一定会和她结婚,绝不会不负责任地弃她不管等等。
李琴自从和哥哥嫂子联系上了,就经常过去帮助照顾生病的嫂子,哥嫂家离她住地比较远,她来回跑得挺辛苦,所以忙得也再没顾得上去想个人的问题。忙起来还就觉得时间过得快,当她听到刘凯即将结婚的消息时,真是吃惊不小:咦!这才几天啊,就办婚礼了,这不会是玩笑吧?不会的!谁会拿终身大事开玩笑呢。
刘凯是回老家办的婚礼。从老家回来之后,他们准备了一些糖果,把同学同事请过来喝点茶水吃些糖就算是招待喜宴了。李琴送给他们一对枕巾一对枕套加上一个带喜字的脸盆。
见到刘凯的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凝视片刻,彼此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却已不能再说什么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曾经的一切或化作浮云散去,或埋在心底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现今,他们要做的就是把祝福送给对方。这是来自最真挚的朋友的祝福,很珍贵但也有几分苦涩,也许这时候他们更能感受到缘分两个字的份量。
美花心里总是惦记着《青春之歌》那本书。她心里盘算着,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过年自己就可以得到5角钱的压岁的钱了,加上去年过年自己攒的5角钱压岁钱,已经筹够一元钱啦,那本书是一元八角,还差8角钱,到发压岁钱的时候,自己可以和春花借5角,和夏花再借三角,这样就凑够啦。
过年了,压岁的钱发下来了,她承诺用一年的馒头和她们换那压岁的钱。就是说,在这一年之中,妈妈只要蒸馒头,就一定要将自己的一份分给春花和夏花。
家里细粮很少,一年之中也吃不上几次馒头。每次蒸馒头,每个孩子可分到一个。蒸锅中那馒头还没起锅,当热腾腾的蒸汽嗤嗤响,散发出阵阵的面香味的时候,孩子们就已经馋得直流口水了。
待馒头发下来,他们看着那雪白的还冒着热气的馒头,个个是喜气盈盈。
待开始分享这美味的时候,几个孩子的表现可大不相同了。春花是几口就下到肚里,有时候还要噎着;夏花就是看啊,看啊,好半天舍不得吃;秋花、冬花吃一半留起来一半,而美花则是细细地品尝。她先一点一点地剥馒头皮吃,然后再一点一点地再把整个馒头吃掉,她很享受这个过程。
交换成功了,春花和夏花喜上眉梢。五角钱,姐姐的那份儿她们就可以分享一年,值啊,太值得啊!
而最高兴的还是要数美花了,为了那本自己梦寐以求的书,放弃什么她都愿意,现在这本书基本已经属于自己的了,就差书店开门去买回来了。
美花兴冲冲地赶到书店,还没有走到柜台前,她就已经把购书的钱准备好了,当看到营业员的时候,她已经抑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给你钱,我,买书的钱。”
“你要买什么书啊,小姑娘?”营业员问她。
“青春之歌,哦,就是上次我看的那本。”美花急忙地说。
“那个书已经卖完了。”营业员说完就要离开。
“不可能?怎么可能?就在这玻璃柜台里,我明明看到的吗?”美花边说边到上次放那本书的柜台前寻找。“
“别找了,卖光了!”营业员看她固执地寻找,阻止她。
“我,我上次钱没带够,这次我好不容易筹够了,怎么就没有了呢?”美花嘟哝着,心里那个难受啊,她不甘心。
“你再给我找找看,你告诉我的,钱筹够了再来的,我现在钱够了……”美花乞求营业员。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啊?我现在再告诉你一遍,这本书没有了,卖光了!”营业员的话有点变味了。是啊,营业员顺口说的话,哪里还能记得住?哪想到小孩子认真地记住了。
“上次我来买书你告诉我的,我好不容易筹够了钱,你又说没有了,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了。不行,我就是要买吗……”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说话?”营业员不高兴了。
美花兴致勃勃而来,却是要失望扫兴而归,心情本就不好,叫营业员再这么一说她,她就势就哭了起来。
一看这小孩哭了,就又过来几个营业员。
“小姑娘,你为什么哭,是她招惹你了吗,告诉我们,我们叫她向你认错”
“你先别哭,你能说说什么原因吗?”
“我,我……”
美花最后什么也没有和他们说,她伤心地一个人跑回家里来。
“姐,书买回了吗?叫我们看看好吗?”春花过来迎住姐姐。
美花没理她,推开她,直接走进屋里。
屋里边,夏花正在写作业。
“姐,你回来啦,你来帮我造个句子好吗,我总是不会造句。”夏花求她。
“去,自己的作业自己写,别老想着走捷径。”美化不耐烦地说。
“我不是写不好吗,你就给我造一个好句子就行,我作为参考好吗?”夏花还在求她。
“不好,姐今天心情不好,没心情给你造句子,自己开动脑筋吧。”美花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花,不用求她,你没看她哭丧个脸吗?像谁欠她钱了似的。”春花刚才被美花冷落,故前来挑唆。
“春花,我看你是在找不自在是不是?”美花质问春花。
“是我找不自在还是你找不自在?别忘了,是你叫我刚才热脸贴个冷屁股的,你就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小人。”春花的话很刺耳。
“你说谁是小人,我怎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美花叫春花说清楚。
“你昨天哄我们压岁钱的时候,脸都笑成一朵花了,今天钱到手了,用不着我们了,马上翻脸,这还不叫小人吗?”春花的嘴茬子就是厉害,讲话像嘣豆似地。
好啊,不就是那几毛钱的压岁钱吗,给你,全给你们,免得以后你老拿这事说事。
美花说着就把春花和夏花的钱甩给了她们,“姐,我的不要了,你用吧。”夏花说“不用了,那本书没买到,卖没了。”美花说。
“怎么卖没了……”夏花感到很遗憾,这一年姐的馒头吃不到了,春花也感到很窝火,这么便宜的买卖没做成,看来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姐姐美花这行不通。
“你先不用给我,过几天没准那书又有卖的了。”夏花试探性地说春花知道美花是因为没买到书不高兴的,也就后悔自己不应该说那么难听的话,现在可倒好,便宜没占着,还弄得姐姐不高兴。但她的表现方式和夏花不同。
“这钱我不要,说好了的事情,谁也不能反悔!”
春花把那五角钱放到姐姐跟前就走开了。这春花脑子特别机灵,吃亏的事她一眼就可以看明白,她不会轻易去吃亏。
平时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晚饭后两个大一点的孩子,谁最后吃完谁刷碗。一般美花不会考虑那么多,她就是按部就班地在吃饭,偶尔会思考一下老师留的作业题。
可这春花却是一边吃饭一边用眼睛盯住姐姐的饭碗,不管什么情况下她一般都要比姐姐早一口先吃完,甚至最后一口饭是含在嘴里离开饭桌的。美花知道她是在逃避刷碗,也就不和她计较。时间长了,这刷碗的活就成了美花自己份内的活了。
五角钱换来姐姐一年的馒头,这对春花来说实在是太合适不过的了,是占了个大便宜啊,所以她不会同意姐姐反悔。她把钱放到姐姐面前选择离开,就是等于告诉姐姐你不可以反悔,这便宜我占定了。





风沙吹过胡杨林 第52章 被解职了
夏花看春花离开了,悄悄走到美花跟前。
“姐,你不是就想看书吗,我知道哪里有书。”夏花神秘地小声说。
“你知道什么。我要看的是妈妈看的书。”美花不以为然。
“对啊,我知道妈妈看的书在哪里放着啊!”夏花更加神秘兮兮。
“是吗,真的吗?”美花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夏花点头。
“快告诉姐,在哪里放着?今天你的造句、作文姐姐通通给你做完,保证你得五分。”美花唯恐夏花不告诉她。
“嗯。”夏花使劲地点头:“可如果妈妈发现了。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放心,姐不会说,再说姐也不会叫妈妈发现的。”美花信誓旦旦做保证。
“那好,你跟我来。”夏花把美花领到了家里的小仓房里。
“这里我都找多少遍了,没有。”美花很失望,直摇头,她不相信。
只见夏花用手指着一个架起来的破木箱子说:“喏!就在那里。”
这只箱子很老旧,周围都是些家里不用的破烂,美花以前找那本《青春之歌》的时候,也曾瞬间留意了一下它,可是觉得那么好的书不会放在这破烂仓房里,也不会放在这破箱子里。因为这仓房很潮湿,不适合保存书,还有,那个箱子上面摞着好多东西,找起来也很费劲,她就没有去寻找。
美花走到箱子前,把箱子上面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搬开,又找来一块抹布把箱子上的灰尘擦去,发现这箱子虽然旧,可这木纹还挺好看的。
箱子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了一下,美花搬开虚掩的锁扣就把箱子打开了。一股淡雅的清香味扑面而来,仔细品品又好像是什么木料的味道。总之,这味道不讨厌。
箱子里边最上层是一块淡蓝色的布料,揭开这快布料美花惊在了那里,哇!一箱子几乎都是书。
美花叫夏花到门口把大门关闭上,她怕春花回来看见向母亲告密。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在翻看。
哦,这书的名字真有意思,《红楼梦》?红楼里会有什么梦呢?这书一定很神秘;《三国志》、《三国演义》,为什么叫两个名字?哦,原来是两本不一样的书。美花继续翻,《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这是什么书啊,这名字就看不懂,里边内容能好看吗?翻翻看看吧……卖油郎独占花魁、杜十娘怒沉百宝……哦,这里边章节的名字还挺有意思,迅速瞄上几眼,哦,这书写得怎么读起来这么费劲,看不懂啊!先放着吧。再翻,美花又发现了《初刻拍案惊奇》《二刻拍案惊奇》,都是看起来比较吃力的书。
意外发现这么多的书,美花非常高兴。多少有一点遗憾的是,在这箱子里并没有发现《青春之歌》。美花悄悄地把红楼梦拿了出来,她之所以要先看这本书,是因为书的名字吸引了她,在她看来:这一定是写红楼里的梦,好奇心驱使她要看看这红楼里的梦究竟是什么梦。
美花那时正上小学四年级,已经认识很多字了,青春之歌的纯白话文体和流畅的语言表达方式,美花一下子就看进去了,并被其故事情节深深吸引。可这红楼梦她看起来就要吃力得多,起初她自己也以为她看不明白了,没想到磕磕绊绊的竟看进去了,当发现里边的人物的年龄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时候,她就对这书更加产生兴趣,所以得空她就要偷着看上一会,竟看得上了瘾,这期间一本新华字典一直陪伴着她。
1963年至1966年,**中央在全国城乡开展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运动的内容,一开始在农村中是“清工分,清账目,清仓库和清财物”的四清,后期在城乡中表现为“清思想,清政治,清组织和清经济”的四清,统称“四清”运动。
1964年秋,“四清”运动工作组进驻张媛所在的居民委,他们逐户走访调查,发动群众提供可供清查的线索。经过反复开会动员,人民群众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政治觉悟提高了上来。有人开始针对张媛家日子过得好,怀疑李青山经济上有问题,怀疑他贪污公款。
原来这张媛不仅会过日子,善于精打细算,更是个要面子的人。宁肯吃得差一些,也要叫孩子们穿得象个样,也要叫家里看起来像个样。他和李青山结婚近十年,家里陆陆续续地添置了缝纫机,收音机,挂钟及过日子经常遇到的一些家什等。邻居们都知道她家里东西是最全科的,平时谁家要用什么东西,都是找她去借,张媛也是来者不拒。有时候他们不小心给用坏了,张媛也不会计较,都是街坊,谁用不着谁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重新买来就是啦。
有的邻居平时计划不周的时候,开工资前几天钱就花光了,没办法,只能和邻居们临时借点,到别人家借的时候,有时候不会很顺利地借到,到张媛这来借,就没有空手回去的时候。时间长了,他们就都是从张媛这借钱,也就借个三两天,开工资就还上了,一般并不会影响张媛过日子周转,所以张媛一般也不会拒绝。因此张媛在邻里的口碑一直都很好。
令张媛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好心肠竟然会招来横祸。四清工作组根据群众反映,开始清查李青山的经济情况了,他们进驻到李青山的工作单位进行调查。所幸这李青山的工作和钱和物都不相干,他人又是个本分规矩的人,因而几番查过,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过多久,邻居们又开始来借钱借物了,此时,张媛被他们伤害的心还没有痊愈,见到他们就会隐隐作痛。她需要修复创伤,排遣积怨。不过,张媛是有知识的人,他反击的方式是冷静的。
只见她对一个受父母指派前来借钱的孩子说:孩子啊,你回去告诉你妈妈,我们现在没有钱,如果不着急就等你李叔叔(指李青山)贪污来了再来借,好吗?
孩子回去和大人一说,他们果真没有再好意思过来,风波暂时平静了下来。
可令张媛没有想到的是,这只是冰山的一角,这场政治运动只是刚刚掀开序幕。没有多久,四清工作组宣布张媛的城市贫民成分无效,经过组织调查,纠正为大地主成分。这消息对张媛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她僵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待他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在颤抖,她心里很清楚这变化的后果,她不甘心啊,当年是土改工作队定的成分,是代表政府的,怎么说无效就无效了?
她用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凭什么做这样的决定,这成分是当年土改工作队给定的,怎么可以随便改动?
“当年划定错了,现在是纠正过来,因为你爷爷是大地主成分,你不可能是其他成分,仅这一点就足够说明的了。”工作组成员回答她。
“可我们家很早就离开张家了,我母亲一直做手工养家……你们可以去调查的”张媛辩驳。
“说那些都没有用,我们这也是有政策的,你去派出所把户口改过来吧。”工作人员态度坚定强硬。
“不,我不能接受,我不会去改!”张媛不能接受啊,自己的成份也是当年土改时按政策定的啊。
“你不改也没有用,户口底案已经统一改过来了,你应该面对现实。”工作组人员的态度明确,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张媛不知所措,她的辩驳在四清工作组的人员看来,是很荒唐的事情,因为这次运动就是要纠正错误,将以往不符合政策的做法理顺。
在他们看来,张媛的爷爷是大地主的成份,张媛土改之时划定的成份就应该是大地主,当时做错了,现在就要纠正过来。张媛如何强调张董氏没有房产,没有土地,如何地艰辛度日,也是没用,他们很忙,他们不会去根据每个人的特殊情况去斟酌商定,再说,政策也没有这个规定。看来当初张老太爷把张董氏的房产果断交公争取到的张董氏一支的城市贫民的成分到此寿终正寝了。
张媛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里,一想到这成份改过来,会影响到李青山的前途,会影响到子女,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啊。她不知道如何与李青山说,周末李青山就回来了;她也不知道怎样和孩子们说,孩子们会接受她这个大地主的母亲吗?
想到这里,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悲愤地放生痛哭起来。当时上学的孩子还没有放学,只有秋花和冬花在家里,两个小孩子看到妈妈哭也吓得直哭。张媛怕吓着孩子,梗咽着止住哭声,看看时钟,那几个大孩子也快放学了。
她到厨房洗了脸,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她要尽快地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能叫孩子们发现自己的变化。她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开始准备晚饭。
孩子就是孩子,她们并没有发现母亲的变化,依旧玩耍打闹着,美花更是满脑子的贾宝玉、林黛玉,刷过碗就躲到小屋里看书去了。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着了,张媛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她在回顾辽阳土改时的情景。
她记得土改工作队里有个年轻的女同志,非常平易近人,一笑就会露出一颗小虎牙,她的年龄应该和自己相仿。张媛天真地想,如果找到她,她如果还记得当时划定成分的经过,如果再能给出具一份证明,四清工作组也许就可以慎重考虑了?等李青山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吧。




风沙吹过胡杨林 第53章 差一点把自己打倒
想到那次去辽阳,她就又想到了中奇,那时候他是带着中奇过去的。中奇那时候只有两岁多,这孩子在小孩子中是最听话的,一点都不闹人,是最叫大人省心的孩子,只有一周岁还不会讲话呢就知道不尿裤子,有尿了他就用手指着小鸟的位置,嘴里乌哇乌哇地叫。这孩子真就没太累着自己,可他那么小就离开了人世,如果活着,现在已经是大小伙子了。
一想到中奇,张媛的心就隐隐作痛,她曾经在内心无数遍地呼唤他:孩子,如果你若能重新投胎,我们还做母子,妈妈会加倍地疼你,加倍地补偿你,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听到了吗?
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莫志刚,自从上次分手就再没有音讯,看来真的就是形同陌路了,彻底的恩断情絶了,连亲生女儿也一起从记忆中抹掉了,这么多年对女儿不管不问的,也确实够狠心的啊!哎,不去想他,可恨,怎么忽然想起他来了?忘掉他,永远忘掉他!
思前想后,张媛几乎折腾了一晚,对于自己成份的问题,由于她内心还抱有一丝幻想,所以在天都快亮了的时候,她终于迷糊了一小觉。结果她睡过去了,孩子们喊她的时候,做饭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叫孩子们饿着肚子去上学了。自己也是草草洗漱一下,紧忙去上班。
她迟到了,不好意思地进屋就赶紧换衣服换拖鞋,她是保育员,需要换上白大褂穿拖鞋上岗。
园长走过来,叫她到园长室去一趟。
“张媛,经过我们研究,你已经不适合做保育员的工作了,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来上班了。”园长的话叫她吃惊。
“对不起园长,我今天是迟到了,我以后不会的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过,就这一次……”张媛感到委屈,眼泪在眼圈打转,她恨自己起床晚了。
园长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她站起身,准备离去,张媛叫住了她。
“园长,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的工作表现你是知道的,不能就一次迟到你就解雇我啊?”张媛试图说服园长。
“张媛,我知道你的工作表现一直不错,现在你走了,我们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代你,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啊!”园长似乎有苦衷。
张媛疑惑了,她不解地看着园长。
“有孩子家长反映了,你的家庭出身,他们不放心。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孩子都是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我们有责任保护好他们……”
明白了,张媛听明白了,这是把自己当成了阶级敌人来防范了,这也太快了,昨天工作组找自己谈的话,自己户口簿上的家庭出身一栏还没有改过来呢,今天就接到解雇通知……
园长的话,使她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倔强的她打断了园长的话:“园长,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我这就走!”
张媛转过身朝门口走去,眼中大滴大滴的泪珠簌簌往下流淌……
张媛脚步沉重地走出托儿所,她脑子很乱,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被击懵了。
她漫无目地的在街上徘徊,她想镇静下来,理一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不觉中,她竟下意识地走到了弟弟张涛的家门口。到屋里坐坐吧,自打母亲离开张涛去投奔小儿子张明以后,张媛很少去弟弟家。
“天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我怎么瞎了眼嫁给你们家了呢,倒霉的张涛,你倒是说句话啊。”刚进院里,张媛就听到她的兄弟媳妇在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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