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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过水无痕
房嬷嬷讪笑道:“我这也是一片好心,想让奶奶与姐儿母慈女孝,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不想姐儿当着我的面应承了,转身就来指责奶奶……都是我的不是,害奶奶背了这样的黑锅,我这里给奶奶赔罪了。”说着起身,给钟文谨行了一礼。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外头诰命们见了,哪个不客客气气的?钟文谨自是不敢受这个礼,忙背转过身避开来,嘴里道:“嬷嬷也说了自个是一片好心,我也并不是怪你的意思,今儿之所以请嬷嬷过来,便是想与嬷嬷分说明白,如此嬷嬷教起来琰姐儿来也不必缩手缩脚的,我也不会招琰姐儿怨恨。”
房嬷嬷忙道:“奶奶只管吩咐,我洗耳恭听。”
钟文谨道:“也没什么好吩咐的,嬷嬷该怎么教便怎么教,只别在说什么母慈女孝的话了,我与琰姐儿原没什么母女缘分,能相敬如宾便好。至于说她将来的前程,你且放心,我不是那等黑心肝的,再做不出使绊子这等事儿的。”
虽不会使绊子,但也不会尽心就是了,房嬷嬷这等人精儿,又岂会不明白?正是因为明白,这才劝着崔琰儿与她打好关系的,毕竟钟文谨这样好性儿的继母可是不多见的,稍稍努力便能与她母慈女孝,让她替自个忙前忙后,又何乐而不为?偏崔琰儿这个牛心左性的,不但不听劝,还跑来闹事,把人彻底得罪了,真真是让人无语。
不过崔琰儿之所以如此,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房嬷嬷恳求道:“姐儿本性并不坏,只是被些上不得台面的给挑唆坏了,方才如此的,不知奶奶可能想想法子,让姐儿从锦绣园搬出来?”
房嬷嬷说的是谁,钟文谨自然知道,正是崔九敏的奶娘,嘴碎爱嚼舌根的肖氏。
府里的姑娘都住在锦绣园,若只让崔琰儿搬出来单住,只怕她又话说了,如同先前单独给她安排个教养嬷嬷一般,钟文谨也懒得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便道:“你且放心吧,那人在锦绣园待不了多久了。”
崔九敏与祝明渊的亲事,若不出意外,基本是板上钉板上钉钉了。回头庚贴一换,最多明年她便能出阁了。
房嬷嬷立时明了,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心想,也不知哪家倒霉的公子哥摊上了大姑娘这等心高气傲眼高手低的媳妇,这公子哥前世定是造了不少孽,今生方才有此报应。
钟文谨却没觉得有什么可喜的,崔九思带着肖氏嫁出去,永定侯府算是解脱了,但文昌伯府就要被霍霍了,自个嫡姐钟文敏可是在那府里的。
都说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她是不信这个的,如果崔九敏不是自个小姑子,她定会提醒钟文敏,让她劝文昌伯府莫结这门亲,偏崔九敏是自个小姑子,她又怎好对外说自个小姑子的不是?传到王氏耳朵里可不得了,只怕天都给闹翻了。
所以,她也只能默默的给文昌伯府点一根蜡烛了。





继室日常 第44章
转眼到了四月二十九何穗的生辰。
因这是何穗嫁进安国公府后的头一个生辰,府里欲替她大办,给相熟人家都派了请帖。
大太太王氏与何穗母亲英国公世子夫人是嫡亲的姊妹,二老爷崔以良与二爷崔九怀又都身居高位,故而安国公府一早就送了帖子来,力邀众女眷前往,不过等到了正日子,真正去的却没几个。
上头刘氏有了春秋,何穗这等小辈的生辰,是劳动不了她老人家大驾的。
下头大房里边,大太太王氏还病着,想去也去不成,只备了份厚礼。大奶奶宋氏必是要去的,因比大姐儿崔颖儿还小一岁的大姑娘崔九敏都已经定亲了,崔颖儿的亲事却还没有着落,虽说不是一个辈分,无所谓长幼有序,早定亲晚定亲的,并不妨碍明年崔九敏出嫁,但宋氏作为母亲,心里也不可能不捉急,这等热闹的大场合,正是相看人家的好时候,她又怎肯错过?钟文谨的话,旁的不说,单就冲着前主与何穗的关系,她也不可能不去。不单她去,为了面上好看,还得带了崔琰儿过去。至于五奶奶小王氏,她既没有儿女要说人家,又与何穗不熟,便主动提议留在府中给王氏侍疾。
二房的话,因崔九仪才有了新灵感,正埋头画草图呢,打死也不肯出门,而二姐儿崔沫儿在守母孝,也是去不成的。闺女不去,孙女不能去,小刘氏便有些意兴阑珊,横竖去了以后,旁人也只关心崔九仪的婚事跟崔九信续弦的事儿,前者已物色了二老爷的门生,后者因还在守制中,却是不好提起的,不然秋家那边就有话说了,思来想去,索性她也不去了。
三房马氏倒是兴兴冲冲的,欲带二姑娘崔九芳同去。崔九芳今年十二岁,也已到了说人家的年纪,马氏盘算着,带着她出门走动走动,若被哪个贵妇瞧上说给自个儿子可就行了大运了,若不成,认识几个贵女也好。
于是便由马氏带着崔九芳打头,宋氏带着崔沫儿居中,钟文谨与崔琰儿断后,几人乘坐马车,去往安国公府。
路上,钟文谨警告崔琰儿道:“在家里怎么胡闹,也便都随你,到了外头,可不兴这样,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得自个心里有个数儿,若丢了永定侯府的脸面,别说我未必会护着你,就算我护着你,怕也不顶用。”
崔琰儿白了她一眼,仰着小下巴哼道:“我用得着你护?你还是先顾着自个吧,可别又像上次在荣亲王府一样招了别人的眼,被人使绊子给害了。”
我之所以在荣亲王府被人害了,还不是拜你好姨母所赐?钟文谨腹诽了一句,面上笑嘻嘻道:“多谢你费心提醒了,我自会小心的。”
崔琰儿原意是嘲讽钟文谨没本事,不想被曲解成了关心,顿时被噎了个仰倒,一张小脸黑成了锅底。
小屁孩,跟比我耍嘴皮子?先把毛长齐再说吧!钟文谨见崔琰儿不高兴了,顿时心情大好,好的都想哼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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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答应何穗提早过来帮她张罗,钟文谨便撺唆马氏与宋氏早些出发,马氏与宋氏自也是乐意的,故而她们到安国公府时,府中也只有三两户人家的七八个女眷在,其中就有二太太小刘氏的表姐程大太太以及记在她名下的闺女林大奶奶。
见她们母女亲-亲热热的凑在一处说话,程大太太脸上挂着和悦的笑容,不时被林大奶奶逗的以帕掩唇轻笑,好一副母慈女孝的感人画面,钟文谨心绪便有些复杂,只是这会子还未确认那具尸骨就是程大姑娘的,她也不好主观的就给这位林大奶奶定罪,忙垂了下眼,将其中的情绪敛去,这才笑容满面的带着崔琰儿上前给坐在最上头的安国公府太夫人穆老太太跟她左下首的穆大太太行礼问好,然后转身给侍立在穆大太太身后的何穗祝寿,并叫白芷将贺礼呈了上来。
何穗笑着打趣道:“送了我什么?若送的是什么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我可要丢掉的。”
钟文谨笑道:“那你还是这会子打开瞧瞧吧,若不合你的心意,你也不用费事丢掉,只还给我便是了。”
何穗气鼓鼓的,跟穆大太太告状道:“送人家的寿礼,竟还有讨回去的,太太,您说说,可有这样的道理?”
穆大太太笑道:“你们小姐妹的事儿,自个解决便好,是扔是还的,且都随你们,又何苦把我牵扯进来?我若说你的不是吧,偏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你心里必定不痛快;若要说崔二奶奶的不是,回头崔大太太必要找我算账,说我趁着她不在,欺负她儿媳妇。你说说,我该如何是好?这事儿呀,合该去寻老太太,老太太说是甚便是甚,谁还敢反驳不是?”
这话倒也不假,穆老太太的女儿穆大姑奶奶可是当今皇后呢。
穆老太太闻言,指着穆大太太,与众人道:“你们看看,再没这样刁钻的儿媳妇的,自个被人拉下水,想不到法子上岸了,就来拉她婆婆下水了……”
众人都笑作一团。
也难怪英国公世子夫人会把何穗嫁到安国公府来,看中的想必不是其后族的身份,而是上头太婆婆、婆婆性子随和好相处吧。
钟文谨与何穗的官司,自是不了了之了。
因来的客人尚且不多,也便没有区分太太、奶奶、姑娘的,俱都在穆老太太所在的秋桐居落座。钟文谨的左边,恰挨着程大太太。
程大太太待钟文谨与何穗说笑完毕后,这才问道:“府上二太太今儿怎么没来?”
钟文谨忙回道:“我们老太太有些不自在,偏我们太太也病了,二婶便留在府里侍疾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她那样爱热闹的人儿,今儿不来,必是有缘故的,原来是府上老太太病了。”程大太太点点头,又关切的问道:“府上老太太得了什么病?可请太医瞧过?”
因来之前早就套好词了,钟文谨眼也不眨的说着瞎话:“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天渐热起来了,老人家见小辈们吃冰碗,眼馋,也跟着吃了一碗,不想肚肠却不受用,夜里闹腾了几回,今儿就有些没精神。已吃了太医给的丸药,想必饿上几顿,再歇息几日,便没事了。”
程大太太笑道:“老小孩老小孩,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爱贪这些个的,偶尔用些倒无妨,只是也别太纵着了,不然肚肠不受用了,你们岂不心疼?”
钟文谨忙附和道:“可不是?我们都心疼坏了呢,又后悔当时没劝住她老人家,不过她老人家也知道错了,说往后再不贪嘴了。”为了替二太太解释她不来的缘由,刘氏竟连贪嘴的恶名都肯背,到底是亲姑侄呢。
坐在程大太太旁边安静听她与钟文谨叙话林大奶奶,见她们说的差不多了,这才与钟文谨寒暄道:“早就想与崔二奶奶认识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崔九怀与林南生是好友,崔九怀今年二十七,林南生与他同年,作为其原配的林大奶奶,便是比林南生小,也小不了几岁,与前主相差十来岁,便是从前在哪家的宴会的遇到过,也并不在一处坐席,说不认识,倒也没错。
钟文谨笑道:“常听我们二爷提起林大爷,我也一直想认识林大奶奶呢。”
“看你们隔着我,说话又不方便,我也被你们吵的耳朵疼,索性我与二丫头换了位子,让你们小年轻们凑一处,好好说个够。”程大太太边说笑着,边站起身来。
“母亲这样疼我,叫旁人嫉妒了可如何是好?”林大奶奶立时站起身来,对着程大太太一顿恭维,然后搀扶着程大太太,将她扶到自个原先的座位上,待她入座后,自个这才挨着钟文谨坐了下来。
钟文谨看看眉开眼笑每根皱纹都熨帖了的程大太太,再看看春风得意眉飞色舞的林大奶奶,又想想那副孤零零躺在顺天府衙的骨头架子,心绪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耳朵里头却听得林大奶奶说道:“下月初十是我二十五岁生辰,不是什么整寿,我也不想大办,只打算请几个相熟的人儿来家里吃吃酒说说话,到时我给你下帖子,你可一定得来呀。”
这并不算突兀,毕竟崔九怀与林南生关系好,林大奶奶生辰请自个本是应该的,不请才叫奇怪呢。也不知下个月初十,崔九怀那边有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不过就算有进展,怕也没这么快就能定案,这趟林府之行,怕是避免不了。钟文谨笑道:“你头一次请我,便是有难处,我也得克服呀。”
“哼,你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旧爱了!之前荣亲老王妃寿辰时,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早些来,给我搭把手,结果你倒是早来了,来了后却只顾着说说笑笑,半点忙都不给我帮,与其这样,你还不如晚点来呢,省的我看着来气!”正说笑呢,何穗气呼呼的走了过来,张嘴就是一通抱怨。
钟文谨正懒得应酬这忠奸难辨的林大奶奶呢,闻言忙站起来,告饶道:“好姐姐,我错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我再无二话的。”
何穗闻言,这才转怒为喜,说道:“旁的有我大嫂呢,也用不着你,你且我陪我去二门迎客吧。”




继室日常 第45章
安国公府到底是后族,虽是何穗这样一个小辈的生辰,宾客都络绎不绝,就连皇后所出的惠安公主都亲至了。
跪地磕头之后,钟文谨陪着何穗,引着惠安公主往秋桐居而去。
何穗一脸感激的说道:“区区生辰,竟劳动公主大驾光临,真真叫人铭感五内。”
“好好说话,别跟我拽文,牙都被你酸倒了。”惠安公主白了何穗一眼,哼道:“你当我是为着给你贺寿来的?我不过是在宫里待闷了,借着给你生辰的由头,出宫来散散罢了。”
何穗与惠安公主脾性相投,关系素来融洽,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听了惠安公主这番话,笑道:“那又如何?横竖你来了我们府上,我就只当你是来给我贺寿的。我且问你,你可带了寿礼没有?若没有,赶紧打发人备去,不然可没有你的席位。”
“你们府里的席面再好,还能好的过宫里御膳?我才不稀罕呢。”惠安公主“嗤”了一声,目光一转,扫到了何穗旁边的钟文谨,因觉得面生,便问何穗道:“这位是?”
“这位是崔二奶奶,就是以前我与你说过的,我那个嫁了时照公子的闺中姊妹。”何穗在钟文谨背上推了一把,将她推到惠安公主跟前,然后笑嘻嘻的对惠安公主道:“公主不是一直念叨着想见她么,今儿可算是如愿了。”
惠安公主侧目,将钟文谨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说道:“姿色忒平庸了,时照公子怎地会续娶这样一个人儿?”
嫌弃完,又长叹了口气,十分遗憾的感慨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若我能早出生十几年,定要招他做驸马,可惜生不逢时,我堂堂一个公主,又不可能放低身段去给他做填房,也只好眼睁睁看他被这样的丑八怪糟蹋了,真真是人间惨剧。”
先还姿色平庸呢,这会子又变丑八怪了!
钟文谨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们都当自个走了狗屎运,嫁到了大周第一美男子,对自个表示羡慕嫉妒恨,却不知她们才是走了狗屎运的,不然这会子坟头上的草都三尺高了。
何穗闻言,两条眉毛立时竖了起来:“你还惦记那老男人做什么,难道周驸马对你不好么?前儿我进宫时,你不还满口子的夸赞周驸马,说他细心体贴,晓得你喜欢牡丹,便亲手画了凤穿牡丹图,做成风筝,给你送到宫里来么,这会子却又在这里说这些酸话,传到周驸马耳朵里,看他还理你不理!”
惠安公主已被赐婚给宁国公三子周为安,婚期定在腊月初八。
钟文谨暗笑,回头定要将何穗这句“老男人”说与崔九怀知道,好生打击下他的气焰,免得他以为自个还是帝都所有大姑娘小媳妇的梦中情人呢。
“他敢!”惠安公主哼了一声,哼完似是不放心,转头瞥了自个身后的宫女嬷嬷们并何穗与钟文谨的丫鬟一眼,冷声道:“管好你们的嘴,若走漏半点风声,本宫诛你们九族!”
众下人吓的立时跪了下来,七嘴八舌的应是。
何穗却没被吓到,反倒笑起来,打趣惠安公主道:“明明对周驸马上了心,偏还嘴硬不承认,这会子露馅了吧?”
惠安公主脸上一红,恼羞成怒,怒瞪了何穗一眼,奈何长了一双圆溜溜如洋娃娃般的水灵大眼,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奈何不得何穗,她便来寻钟文谨的不晦气了,嫌弃道:“亏得四表嫂成日里在我跟前夸你,说你会说话,办事周全,又极会讨长辈欢心,照我看,也不过如此尔尔,只是对着我这个公主,就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回头若是见了天威赫赫的父皇,你还不得晕死过去?”
钟文谨前世颇见过些大场面,心理素质比同龄人要强很多,别说是惠安公主,就是见了皇帝,她也是不怕的,要知道崔九怀可是皇帝跟前第一红人,便是皇帝召见自个,也定是为着赏赐,又有甚可怕的?这会子她之所以不说话,一来是与惠安公主不熟,不好贸然插嘴,二来惠安公主看自个不甚顺眼,多说多错。故而,她这才装怂。
她讪笑道:“公主威严,我生怕哪句话没说好,冲撞了公主……”
惠安公主挑了挑细长的柳叶眉,声音陡然拔高几分:“我是那等蛮不讲理的人儿?”
“自然不是。”钟文谨回答的十分违心。
“哼。”惠安公主冷哼一声,见钟文谨这般熊样,也没甚趣味,便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头与何穗说起话来:“我的公主府落成了,礼部定了下月十六入住,十八请吃暖屋酒,回头我给你下帖子,你可不准不来。”
说完,扫了钟文谨一眼,抿了抿唇,不情不愿的说道:“还有你,我也给你给下帖子,你也得来。”
钟文谨先是吃了一惊,不是看自个不顺眼么,怎地又要给自个下帖子?吃惊完,又开始为自个的荷包心疼,吃亲朋好友的暖屋酒,都得准备礼物,恭贺别个乔迁之喜,更何况是惠安公主的?若她直接下帖子到公中,请永定侯府女眷的话,礼物自然由公中准备,但她却只说下给自个,半句不提旁人,这就变成了各房自个的交际应酬,自然要各房自个出银钱的。
而且下月不光这一项,初十还得去林府给林大奶奶贺寿,帖子也是下给自个,故而寿礼也要自个出银钱。
她暗自叹了口气,世家贵妇间的往来,真真是费银钱,亏得从崔九怀那里得了个钱箱子,不然单凭她那点子私房钱,根本交际不起。
这些子腹诽,也不过是转念之间罢了,惠安公主话音才落,钟文谨就立时作欣喜状,受宠若惊的说道:“公主请我,是我的荣幸,我必是要去的。”
说话间,已来至秋桐居门前,钟文谨与何穗送了惠安公主进去。
因这会子宾客也已来的七七-八八了,何穗便不用钟文谨陪着去迎客了,只叫她带了奶奶辈的人往后头的花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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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里,众人谦让着就坐后,钟文谨这才舒了口气,才要寻个空位坐下吃杯茶,那厢却有个与大奶奶宋氏年纪相仿的贵妇走到自个跟前来,满面笑容的说道:“亲家姑奶奶好。”
钟文谨怔了片刻,随即认出这位乃是钟文芳的儿媳妇刘大奶奶,便笑着与她打了个招呼:“刘大奶奶,你也来了?”
刘大奶奶笑道:“是呀,有幸收到这边府里的请帖,我们太太双身子的人儿,不便出门,我便替我们太太过来了。老早就瞧见四姑奶奶了,本想上前与您说话来着,奈何您那会子正忙着,我也没敢打扰。”
听她说起了钟文芳,钟文谨便关切的问道:“你们太太胎像可稳?”
问完,不等刘大奶奶开口,便又叹气道:“我原想亲去看她来着,奈何先前还在新婚月,不敢过去,免得冲撞了。等出了新婚月吧,又杂七杂八的一堆事儿,竟没顾得上这个,只打发了个媳妇子过去,你们太太怕是要恼了。”
刘大奶奶闻言,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先前因着几个芥菜疙瘩事儿,惹得太太动了胎气,偏被这四姑奶奶跟前的媳妇子瞧见了,回头四姑奶奶就送了一筐子芥菜疙瘩来打他们刘家的脸。这事儿传到公公耳朵里,公公不敢发作老太太,就叫了她这儿媳妇到跟前,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还放狠话说,让自个务必要照顾好太太,若有个差池,必要夺了自个的管家权,将自个打发到家庙里。她嫁进刘家十几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偏没一个人替她做主。故此,她也不敢不将公公的话放在心上,只得鞍前马后的服侍太太,今儿见了太太的妹妹四姑奶奶,也得替自个描补描补,免得四姑奶奶再出什么幺蛾子。
腹内心思百转,面上她却笑道:“新媳妇就是这样,要忙活的事儿好多着呢,我们太太也是打那会子过来的,自是理解的,又怎会恼您?四姑奶奶您且放心,我们太太好着呢,隔个三五日我们老爷便会请太医进府给太太诊脉,太太的胎像稳的不能再稳了,且这会子已过了头三个月的孕吐期,胃口大开,大厨房也是先紧着太太的饭食,把太太养的圆润了许多,昨儿太太还抱怨说入夏才裁的衣裳,这会子都系不上扣子了呢。”
“三姐一切都好,那我就放心了。也是辛苦你了,把你们太太照顾的这样好。”钟文谨虚虚夸赞了刘大奶奶几句,口风一转,又严肃道:“只是你们太太年纪毕竟还小,比不得那些生养过好几回的妇人,也别补的太过了,免得生产时受罪。”
说太太年纪小,她自个不更小?且一个才刚过门没生养过的小媳妇,说起这个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竟也不知害羞?刘大奶奶先腹诽了一番,随即心中一惊,觉得这四姑奶奶提醒的极是,若让太太补的太过,回头生产时有个好歹,武宁伯府跟四姑奶奶追究起来,刘家为了交差,可不就得自个扔出去?她忙道:“四姑奶奶说的是呢,我会留心的。”
钟文谨笑了笑,送客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也别在这里站着了,且入席罢。”
刘大奶奶笑着应是,给钟文谨行了一礼后,带着丫鬟往自个先前坐着的地儿去了。




继室日常 第46章
惠安公主自是不能与其他宾客一处坐席的,安国公府单给她开了一桌,叫何穗陪着,何穗也把钟文谨给拉上了。
何穗就是个人来疯,嫁人后婆家人又宠着惯着,比做姑娘那会疯的还要厉害,席上自个狂吃酒就罢了,还硬要灌钟文谨,惠安公主见她们闹的欢腾,竟也跟着凑热闹……
闹到最后,钟文谨也不知吃了多少杯酒,所幸古代的水酒度数低,她也只是脸蛋发烫并走路发飘,倒还不至于醉个不省人事。
寿宴之后,去后花园看戏。
钟文谨不爱这个,武戏倒还能看个热闹,文戏就扛不住了,听的十分不耐烦,勉强撑了两出,便与何穗说了一声,去寻嫡姐钟文敏说话了。
“怎地喝这样多?”钟文敏没好气的瞪了钟文谨一眼,叫人斟了杯浓茶与她,问道:“你那小姑子怎地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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