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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炜炜豆奶
他望着萧元,“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喜欢景行止,喜欢容焕,却偏偏不喜欢我。”
话说完,萧元愣住了,她盯着姜永夜,在他的眼睛里没有找到一点玩笑或者醉语的迹象,也是因为如此,让她觉得惊骇得身子发冷。
“你是我哥哥,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姜永夜又喝了一杯酒,略抬眼看着萧元,“不一样的,你若一开始就选择嫁给我。元儿,你我的路都会简单许多。”
萧元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混沌,然而偏偏意识却为自己分析得冷静透彻,是的,如果一开始,萧元十五岁的时候,嫁的人是姜永夜,那么毫无阻力的南国的下一任帝王以及皇后便无人撼动,凭着她高贵的血统,以及他多年的汲汲经营,他们或许可以成为南国史书上最出色的一对帝后。
只是,萧元从未想过,嫁给自己的哥哥。
她从知道哥哥这个含义开始,便觉得姜永夜是最适合这个词语的人,哥哥,是至亲至爱,同胞手足,却不是爱人。
一壶酒被他喝尽了,姜永夜的不满却还未诉说完全,窗外的飞雪吹进温暖如春的内室,姜永夜忽然轻笑出声:“你问我兴师动众去海外做什么?”他盯着萧元的脸看了半晌,“求药方。”
他伸手想要摸一摸萧元的脸,却被她反射性的避开了,姜永夜也不恼,只是问:“你可听过”自笑痴“?”
萧元摇头。
他便有些洋洋得意,指了指萧元方才喝过的酒杯,道:“我方才给你倒的,就是自笑痴。”
“相思子二钱,当归、独活、决明子各一钱,大火煎煮。留其药渣辅以嫠妇之泪三滴,煮沸备用。另寻百年老桃树,摘其果实,取桃仁晒干,研磨成粉。加上永州黑蛇之心肺,一并酿酒,三年方成,味苦气香。
人活于世,悔恨痴妄。制此方者,旨在全一人之痴,解一人之痴。但饮一杯,心眼俱迷。这,便是自笑痴。”
萧元初时不解,想了一下,脸色白了。
她曾在史书上见过这种酒,可是不知配方,不过功效却是清楚明白的。
酿造一坛自笑痴,需要三年的时间,且需要亲自动手酿造,无论是什么人,只要饮下一杯,那么一生直到死亡都只会认得酿酒之人。
全一人之痴,解一人之痴,便是这个意思。
“我曾说过,你还会回来的,你是属于长安城,属于我的。元儿,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萧元捂住嘴,拼命的想要将那杯酒呕吐出来,她将食指伸到喉咙处,连打了几个干呕却没有一点东西吐出来,可是恶心的感觉却深入心底。
她此时的举动,不过是徒劳无功,从来没有人,喝下自笑痴之后还能保持神智,这是上古时候,那个惊才艳绝的惠王所创,据说他的王后喝了一杯自笑痴之后,终其一生,状若痴儿,只认识他一个人。
她推开崇政殿的门,一路狂奔回崇光殿,心口发凉,却在此时想到了景行止临行前嘱咐她的话,她脖子上还系着一个荷包。
她慌得手指打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荷包打开,她不知道自笑痴何时见效,然而在见到荷包里的东西时,却慢慢的找回了平静。
那是一株已经干枯了的草,此刻却在萧元的手中缓缓苏醒,她和容焕在大禾从舒木尔的手中偷来的那株堕仙草,她一一直以为留在长公主府一并烧了。
她不曾留下容焕的一件东西,是不想再睹物思人,也是不想再让景行止心有芥蒂,只是那人不知是如何想的,居然去给她找了回来,还挂在她的脖子上。
萧元捂着嘴,将那株已经碧绿鲜活的堕仙草服下,躺在崇光殿的床上,静静的等着景行止来接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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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四更





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十章
【最后一梦】
光永二十年,脂兰郡。
孟光长公主别院,姜予美在窗下蹙着眉头翻看快马加鞭传回来的战报,西南边疆的战事频频告捷,却不见她舒展眉头。
反而是在战报中夹着的一张花笺落在了地上,侍立在一旁的轻盈正准备上前去拾起,姜予美却摆了摆手,弯下腰捡了起来,捏在指尖读着脸上浮现了笑意。
轻盈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不过看殿下的神色,应该是大司马写的,自光王殿下早殇之后,也就只有大司马能让殿下展颜一笑了。
她招手,轻盈捧着盒子,姜予美打开盒子将那张薄薄的花笺放进去,那一笔正欲回信,却扫到在诸多奏折中露出一角的一封书信。
从不曾见过的字迹,姜予美挑了出来,看着信封上落款,眼波幽深泛起了锋芒。
方氏。
她撒开信封,快速的扫了一眼,脸色青白,如死灰一般难看,轻盈被吓住了,上前去却直接被姜予美推开了。
姜予美站起身,却又顺着高大的檀木椅滑下去,像是那一猛然的站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将头埋进手臂,呜呜的嚎啕出声,“有汜,我的有汜。我错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握住轻盈的袖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去,叫姜恪立刻来见我!”
镂空的窗吹进一阵冷风,桌上的单薄的信纸被吹落在地上,萧元站在原地,蹲下身去看那封信的内容,却如那还坐在地上的姜予美一样,脸色如纸,捂着嘴凄凄的哭出了声。
她的有汜,不是被别人害死的,是被她全心信任的哥哥。
那病中赐下的一块药玉,才是真真要了姜有汜性命的凶手,而她,姜予美却还将那块玉系在胸前。
萧元低头看着姜予美胸前挂着的那块玉,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那边的铜镜之中,她没有一点影像,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可是这场梦,比噩梦还要可怕。
男子带着满头大汗走进屋中,他有一副与姜阳如出一辙的容貌,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姜阳,可是却与姜阳同父同母,唯一不同的则是他们生在不同的时空。
姜恪快步走过去,他半跪在姜予美的身前,担忧的问:“姑母,出什么事了?”
姜予美指了指那封信,姜恪便捡过来快速的看完,脸上出现愤怒的神色,咬着牙,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鲜血斑斑的。
“姑母要我如何做?”
萧元正悲痛得无言时,姜予美脸上的泪已尽干了,她扯下胸前的药玉,冷笑道:“方氏临死也要将姜永夜拉下马,可谓是用心良苦。她这一招,收效盛好。我已经命不久矣了,恪儿,你好好的做你的太子。”
姜恪轻哼一声,不解的问:“为何,姑母,我可以带兵杀进长安,姑母,你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你应该称帝的。”
萧元闻言,呆住了。
姜予美摇头,“称帝,我从未要想过要称帝,我快死了,恪儿,那些害过我们的,伤了我们心的,姑母一并带走。姑母将南国放在你手上,你要好好的守着它。”
姜恪低头看着手心的东西,那是南国绝对的权力象征,整整四十万征天军的虎符,他缓缓抬头,却见姑母的眼中似乎裹着坚冰,他颤声问:“姑母要做什么?”
他离得很近,便清楚的听见姜予美低微狠毒的言语。
“我的有汜死了,他们凭什么好好活着,但凡害过有汜的,全都应该陪着我下地狱。”
那语气阴森森的,姜恪忽然想起那个被蚂蚁吃了的小和尚。
他站起身,复又郑重的跪下叩头,“姑母,姜恪定不负姑母厚望。”
“殿下,”
侍女低声唤道,托盘中的药正冒着缕缕白烟。
姜予美垂下双手,便立刻有两名侍女上前去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走出佛龛,一如往昔的艳丽容貌上面好像撒上了一层细雪,微带着倦意,眼中青黑,神色也是郁郁。
摆了摆手,姜予美并未再喝压制毒性的药汁,轻盈让侍女们将长公主扶回床上。
“殿下,陛下快来了。”
姜予美唇间溢出一点点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语气无力的说:“照本宫说的做,前仇旧恨,今日一并了解了。”
过了片刻,门外侍奉的侍女便进来禀奏,“殿下,皇帝陛下前来求见。”
姜予美倚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摇头。
萧元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躺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她在自己身上下了一味毒,这种的霸道不亚于那枚药玉。
甚至于姜予美选那种毒药的时候,刻意选择了隐晦而阴毒的那种,从读过那封信之后,她便开始服药,计划今日的一切。
目的不过是将姜永夜一并拖下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隐约有人的交谈的声音,萧元却枯坐在房中,看着姜予美合上双目。
她的面容温和至极,似乎梦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平静而又安详的死去了。
一步···两步···
萧元看着姜永夜一点一点的接近姜予美的尸体,他弯腰搂抱住那具尸体,还以为那个死去的女子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她真是在无知中没有一点怨恨的死去。
原主死去之后,蛊虫破体而出,直接飞到了最近的那个人身上,一眨眼的功夫就钻进了姜永夜的身体,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哭嚎着说:“元儿,莫要吓唬表哥!你别死···”
萧元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脸上沉痛的表情,可是这样悲伤欲绝的神情偏偏又与他拦截废后方氏送来信的狰狞模样重合在一起。
他明知药玉有毒,却害怕姜予美生疑而放任她戴在身上。
光永二十年,南国孟光长公主薨逝于脂兰郡,谥号:永武。
光永二十年除夕夜,南明帝猝死于宴会之上,无疾而终。
直到这个梦境完结,萧元才回过神来,她睁开眼睛,便见到姜永夜正坐在窗下的小榻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她翻身坐起来,死死的盯着他。
姜永夜走过来,手刚一伸出来就被萧元用枕头砸开,她喉咙发紧,红着眼睛望着他。
姜永夜蹙着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手,便立刻有宫女端着木盘鱼贯而入。
“元儿,立后大典就要开始了,快把衣服换上吧。”
她看着他,眼中的迷惑和惧怕越来越浓,缩到最里面的角落,怯生问:“你是谁?阿止呢?他在哪里?”
姜永夜挑起眉毛:“元儿,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不记得我了?”
萧元将赤裸的足往裙子底下缩了缩,望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说:“你不是我的夫君,阿止呢?他在哪里?”
姜永夜心底生出一种怒气,一把抓住萧元的手要将她拖出来,可是女子紧紧的抓着床沿,手腕被勒得通红也不肯松手,哭着大叫,“阿止救我,阿止快来救我。”
声音凄凉而柔弱。
一室都寂静了,只有萧元的啜泣声,偶尔能听到姜永夜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他低头看了萧元一会儿,招手让人去把那几个道士找来,自己却又半道上等得不耐烦了,直接走出去找那几个道士。
倏地一声,有人从窗户里跳进来,萧元吓得抱着膝朝里面避了避。
姜阳看着床上隐约的身影,心中一喜,叫道:“母亲,孩儿来救你了。”
萧元一怔,望过去,却见那人真的是姜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眼却又蹙起了眉头,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阿止呢?”
姜阳咬了咬唇,皱着眉头说:“师父不让我来,我是偷跑来的。”
他两三步冲到萧元的床前,笑道:“母亲,我这就带你回家。”
“是么?”
那人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前,看了一眼萧元,“元儿,你明明喝了那杯酒,怎么会没事呢?”
他的身后,已经来了数名禁军,将姜阳团团围住,萧元一急,从床上下来,急声道,“哥哥,你不能杀他。”
姜永夜一手将萧元扶住,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的说:“好,哥哥不杀他。”
萧元兀自舒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去护着姜阳,却听见姜阳的闷哼声,她转身,便看见那双方才还抚在她背上的手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身深陷在姜阳的胸口,少年握着那把穿透他胸膛的剑,睁大的双眼中是痛苦和愧疚。
那个曾经小心翼翼讨好她的孩子,被他自己的父亲亲手杀害。
“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崇光殿中传出一声凄厉的质问,萧元推开姜永夜扶住垂垂欲倒的姜阳,她失声痛哭,夺下禁军手中的剑,指着姜永夜。
“你简直是一个魔鬼,我为何有你这样的哥哥,而他···”她手中剑收紧,刺出去,绝望的吼道:“为何有你这样的父亲?!”
姜永夜用手中的剑格挡住萧元的剑,原本还是平静无波的脸如面具一般的皲裂,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几乎没有声息的姜阳,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他是我的儿子?”
萧元却笑了,跪倒在地上,捧着姜阳的头,一遍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母亲,我勇敢吗?”
他艰难的开口,嘴中的血液流了出来,弄脏了萧元的衣裳,萧元一边用衣袖去擦掉他脸上的血迹,一边重重的点头。
“勇敢,你是世上最勇敢的孩子。”
“和大司马一样?是母亲心中最勇敢的人?”
萧元点头,豆大的眼泪顺着面颊滴落。怀中垂垂欲死的少年却笑了,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想要抹去萧元脸上的泪水,却在半道的时候,落下了。
萧元放下姜阳,仰头望着姜永夜,说:“你要如何葬他,一个刺客,还是你的长子?”
她拨开他手中的剑,屋外是鹅毛大雪,雪花落在萧元的肩头,发上。
姜永夜从殿中追出来,一把抱住她。
“元儿,我错了,你别走。你答应过,永远都不走的。”
萧元却连挣脱都懒得挣脱了,身后的人带着一身血腥的气味将她紧紧困住,“元儿,我爱你啊,你不能走。”
这一句话,似乎已经憋了数十年,可是萧元却一点也不信,她吃吃一笑,眼中却没有半点动容,爱···
她在这一刻才觉得爱是多么的可笑,它叫人变得面目全非,叫人做再狠的事也会心安理得。
姜永夜紧紧的抱着她,固执像一个溺水的人。
“爱···我自然知道你爱我,可是,这爱毁了我所有的美好。”
前世是,今世也是。
——
崇光殿之上,高绝的殿顶。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吗?”
长安的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黑漆漆的夜空,唯有一片片雪花静静落下。
“记得。”
他第一次计划杀人,是因为那人怀了身孕,元儿很不开心,于是他用计杀了那个美人。
“不,你不记得了。”
冻得苍白的手指张开,接住那些柔软却又冰冷的雪花,另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握住她的手,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心与心的距离却没有靠近一寸。
“你那时说,你只杀我讨厌的人。”可是最后,你连我也一起杀死了。你忘记了你是为何杀人的,你忘了你曾怎样在母后床前起誓。
她披着白色的袍子,里面的衣服却全是斑驳的血迹,她的眼睛里是漆黑一片,好像冻僵的黑濯石,轻声低语道:“你,是姜永夜,不再是萧永夜,不再是萧元的哥哥。”
呼啸的冷风吹得她双眼发红。
“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年轻的帝王握紧她的手,喃喃问道:“你说,我都照做,以后也这样,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萧元笑,站起身,走到百尺之高的屋檐一角,身后是在黑色中涌动的飞雪。
“你当年说,我若从这里跳下去,你也和我一块。哥哥,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你可愿意与我一块···”
姜永夜终于起身,默然的走近萧元,望着虚空中的一点,缓缓露出一丝笑容,握住萧元伸出来的一只手。
她仰空而去,眼中没有一点失望,双目清明似雪洗过,似乎是早已明白他不会随她跳下去。
他微微一惊,垂头一看,便是女子急速下坠的身影,他是何时松开手的,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突然坐在屋檐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轰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闷闷传来。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遥远的近乎模糊的童年,那一年姑母死了,她站在那里,哭着说要自绝,要从这百尺高楼上跳下去,他也上来,站到另一角,笑着说:“元儿,我们一起。”
他那时没有说假话,是真的愿意和她一起,同生同死。
他是多么珍惜那些相互扶持,艰难走过的时光,然而,不知何时开始,谁都回不去了。
当时大雪突至,宁知汝可觉寒耶?




重生之予美何处 第十一章大结局
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她从崇光殿落下去的时候还是隆冬时节,醒过来时,窗外已经是天悬星河,蝉声入耳。
耳畔是声声冗长反复的梵唱,她回忆起从崇光殿上落下去,百尺高楼,居然没有把她摔死,当真是奇迹。
她喉咙干涩得难受,强忍着,说:“这是哪里?”
在一霎那的死寂之后,有人快步走到了床前,半弯着腰,仔细的看着她,“元儿,你醒了。”那声音有些紧张,又是什么的欢喜。
萧元缓缓点头,躺在床上望着景行止,半晌,道:“阿止,我不是死了么?”
良久,他笑道:“有我在,你怎么会有事。”
萧元看着他,虽然心有疑惑,想了想,却什么都没有追问,“阿阳呢?”
他苦笑一下,慢慢道:“葬回了皇陵,以你养子的身份。”
萧元垂下了眼,极缓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元儿,我自作主张将你救回来,你可怨我?”
萧元从崇光殿落下去,轰隆一声坠落之后,便失去了声息,这一世本该就这样结束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世,曾经漫长的年复一年,却在弹指间就飞逝了。
光永八年,男过孟光长公主猝然薨逝,下葬于独落坞山脚下的成陵,与驸马长埋黄泉。
下葬后的当夜,景行止从成陵将她搬出来。那时,举国上下还沉浸在孟光长公主的骤然死亡中,朝野震荡不安,姜永夜被折腾得手足无措。其实,如果再等萧元放权几年,他大可以将这些势力收为己用的,可是萧元死得太仓促了,什么都没有交待,追随萧元的派别纷纷自立,藩镇自重,国中反而积贫积弱。
那时,萧元其实只是一具了无生息的尸体,只是,景行止寻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她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是使死去的人复活,乃是违背天道轮回的方法,要施行此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所以即便有人知道这种方法,也极少有人去做。
“你将我找来,是要我完成你的最后一个愿望?”
仰光斜坐在一颗巨树之上,双脚的镣铐在风中吹动,她的语调平柔似水,可是表情却像一块木头,一点变化也没有。
景行止颔首,仰望着她。
仰光却再一次问:“你可知道你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将萧元的尸体抱在怀里,握住她冰冷入骨的手,“我很清楚。”
仰光张了张口,却没有再劝说,“你的最后一个愿望,阿止,我已经帮你完成了。”
仰光脚下的脚镣突然随风化成了粉末,在风中吹散,景行止握着萧元的手,渐渐的不再冰冷入骨,有了一些温度,只是却依旧不见人醒过来。
他将手放在萧元的脸上,“元儿,我等你。”
一日一日,随着春去花来,景行止感到身体的变化,他在一日夜半,梳理头发的时候,突然发现青黑的长发中夹杂着一根银丝,岁月不再忽视他,生命流逝的感觉又重回他的身上。
过去那种永远没有变化,似乎静止了的时光再一次光临。
他走近屋子里,忽然听见久违了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从前的孟光长公主已经葬回了成陵,活着的,是萧元。
——
萧元曾问过景行止起死回生的代价是什么,他静了静,笑了笑,头一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世人所谓有因必有果,她种下死亡的因,恶果却是由景行止来承担,萧元虽不知道具体的后果是什么,可是有一日,忽然见到他眼角的皱纹,骤然就明白了。
那次后,她再也不去逼问他起死回生的代价了。
从前她没有考虑过,后来想到了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如今却觉得是应该的。
“阿止,我们何时成亲?”
时值光永十年的隆冬,景行止却在灶前为萧元烧洗澡水,听到萧元话,一不留神烧伤了手。
他从未主动提及过这方面的话题,从前是不敢奢望,尔后是不愿强迫,到如今是觉得不必了,不管有没有那个名分,萧元都在他身边。
他的手背被烫得红肿起泡,萧元腾地一下从摇椅上跳下来,抓起他的手,细细的吹着气,一面问他哪里有药。
“痛不痛?”
萧元一边吹着气,一边按照景行止的话翻找着药粉,不期然在柜子里找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落满灰烬的小坛子,不过人的手掌大小,却是用碧玉雕就的,精巧雅致,萧元先将它拿出来放到一边,再找到了景行止说的那瓶药粉,打开小心的洒在景行止的手背上。
“好些了么?”
景行止点头,看着萧元紧张的盯着他的伤口,将手不着痕迹的盖住,看了一下锅里的水,道:“先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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