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予美何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炜炜豆奶
萧元却不依,正要再纠缠什么,忽然想起了那个小坛子,转身拿过来抱在怀中,问:“这是什么?”
景行止的脸上露出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表情,却熬不过萧元的纠缠,许久才吝啬言语的吐出三个字:“自笑痴。”
萧元一怔,看着坛子,又看了一眼景行止,没有再问什么,将小坛子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
除夕夜时,清山上落了四五场大雪,雪中院子前的红梅怒放。萧元时隔多年再一次穿上红色的凤冠霞帔,她原来是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再穿红色的衣服了,熟知,还有这一回。
景行止将红盖头挑起,露出萧元含笑的双眼,他以为他等不到这一天了,熟知,还有这一天。
但真不知道这样的美好能够维持多久,有了前面许多事的教训,即便美人在怀,红烛在前,景行止心里也是上下不定的。
龙凤烛火轻摇曳,萧元执起斟满的酒杯,望着碧绿的液体,良久才道:“阿止,我们喝了这杯合卺酒,便会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景行止端着酒杯,含笑点头,手腕交缠,入口的酒味苦亦甜。
喝完合卺酒,景行止拿过萧元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
唇舌间那微苦的味道还没有散去,景行止的眉心跳了跳,突然转身道:“元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萧元不知他要去做什么,点了点头,景行止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不过片刻光景,新房的门就被推开,景行止再一次回来,眼睛有些红,他手中拎着小坛子,问:“这里面的酒呢?”
萧元后退一步,望着他,双眼清澈如许,“阿止,你怎么了?”
景行止一僵,盯着萧元的眼睛,手中的酒坛应声落地,吓得萧元连退了几步。
他上前去抓住女子的手,急切的问:“你刚才喝的什么?”
萧元被吓坏了,“合卺酒,我们的合卺酒。”
合卺酒,也是自笑痴。
“你喝它做什么?”
他酿造自笑痴的时候确实存过那样的心思,可是等这酒真的酿造成功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萧元喝。
萧元以手支颐,笑得一室艳光的说:“阿止。结发为夫妻,生当共枕席,死亦同穴眠。”
——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如今已经是永元十年。
南国已经再换了一次帝王了,光永二十年末,那一年,萧元也在清山上病去了。南明帝姜永夜于松原狩猎,坠马不治而亡。
太子姜耀登基,改元永元。那一年,萧元也在清山上病去了。
她前世便是在光永二十年的时候薨逝的,这一世依旧逃不过命数。那时仰光问景行止值得吗?便是问的这个值得吗?用他本该无知无尽的生命去换短短的十年?
细雪撒盐,独落坞山脚下白皑皑的一片,幽冷的光中,他孤身一人在雪地中艰难的前行,前方就是萧元的葬身之处。
她与她的驸马已经在棺木中同眠了十年,而他却还在人世孑孓。
那一日,她偷偷的把自笑痴放在杯中,当做合卺酒与他共饮了。第二日,估摸着她大约该醒来的时候,正要起身看她。
不及睁眼,她就扑在他身上,双眼含着熠熠光彩,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消失多年的热情,他想着,这便是自笑痴的霸道之处吧。
他紧紧的抱着她,心中是无限的欢喜,然而愁肠百结,正欲说什么,萧元却红了脸,尴尬的缩回了被子里,愤愤道:“阿止,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将她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扒开,笑着看她,宠溺温柔的眼神让她再一次扑了过来,将他紧紧按在身下。
她目光左右游移了好一会儿,嘟着嘴巴说:“那我跟父皇请旨要嫁给你,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他看了她一眼,有些话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你不要再爱你的佛了,你只爱我好不好?”
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亮得让他的心都开始发烫,收起笑意和别的情绪,他抚着她的脸,道:“诺。”
光永二十年的时候,她开始重病,连着几夜都没有睁着眼睛睡不着,他坐在床上抱着她,陪她说话,给她讲故事。
有时以为她睡着了,可是一看,她还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喃喃自语的感觉:“那天早上我醒过来,我以为你又要对我说那些不好的话。阿止,你知不知道你说那个字的时候我好开心。”
他低声安抚她。哄她说:“我知道,你乖乖睡觉,我以后每天都跟你说,你开不开心。”
她点了点头,紧紧地依偎住他,眼睛里却湿漉漉的,“可我怕我闭上了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不会。我在这,永远陪着你。”
“那你下一世也来寻我好不好?”她想了想说:“你不是天人么?每一世,你都来寻我好不好?”
他握住她冷得彻骨的双手,却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答。
她埋头无言了许久,脸上有些惨淡的笑容露出来,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遗憾的说:“不好就算了,反正你来寻我,我也记不得你。”
“···”
依旧不见景行止回答,她恼了,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阿止,是不是我一断气,你就又会把我忘了,一心想着你的佛?”
她只记得那一年她向光武帝求旨然后远嫁到清山的事,别的都忘记了,她依旧还是那个满心满眼都爱着他的小姑娘,除了他,别的事她都忘却了。
“不会。”等了很久,他终于开了口。
可是怀中的人,却再也没有了回答。
他想起那一年,她扑进他怀里,绯红着双颊,说:“阿止,阿止,虽不得汝心,然吾心所向往之。”
——全文完。
重生之予美何处 金陵调1
相思子二钱,当归、独活、决明子各一钱,大火煎煮。l5lkan.c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留其药渣辅以嫠妇之泪三滴,煮沸备用。另寻百年老桃树,摘其果实,取桃仁晒干,研磨成粉。加上永州黑蛇之心肺,一并酿酒,三年方成,味苦气香。
人活于世,悔恨痴妄。制此方者,旨在全一人之痴,解一人之痴。但饮一杯,心眼俱迷。此酒名曰:自笑痴。一
谢子直,惠王之三子,幼而敏慧,七岁时得帝之喜爱,特赐封为小公子。子直年岁虽小,却和两位兄长一起为惠王分担惠国事务,出事从容,德行俱备。淮东百姓为之折服,恭为神才。
谢子直十岁,在自家别院门外的河流中救下了婉辞。
婉辞自帝都顺淮水南下,途遇匪贼,所乘船翻覆,身负重伤,被水流冲到了离金陵城还有数十里的嘉南县。
你,从哪里来?
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在问她。
婉辞,你从哪里来?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看到一双陌生却又剔透的眼睛。
“小公子?”
在帝都时,婉辞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她抓住小公子的手,问:“小蓟呢?”
回忆忽然闪现,脑海里有一些碎裂的片段,唯一清晰的只有小蓟在冰凉的河水里扑腾挣扎的痛苦样子。
“不会的——小蓟不会死的!”
婉辞的神智还停留在回忆里,眼角却滑出了泪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到的却是虚无幻境里的小蓟。
谢子直站起身,招手让外面守着的丫鬟进来伺候,转身离去。他以为,她醒来,最先问的,是谢誉瑱。
婉辞被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气如游丝了,身上有十几处刀伤,双腿也被打断。他已然派人去查探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情。
然而,在遇难的人员里,始终没有找到,婉辞所说的那位名叫小蓟的女子。还不能确定小蓟是生是死,但谢子直却得知这位小蓟是从帝都流放出来的,似乎是得罪了宫中贵人。
和婉辞同年从金陵入宫,婉辞因为陌暖帝姬的宽厚得以提早放出宫,小蓟却要被流放到极南的蛮荒之地。
此处的嘉南,水暖风轻,极适合婉辞养病。
谢子直去了金陵,大半个月也不曾回来,却记得婉辞请求的事,托人去了一趟唐家,带回了唐府众人的消息。
婉辞一字不落的听丫鬟说,心里焦急如焚,只恨自己的腿不能快点好,好能立刻回到金陵的家中。
二
小蓟指挥着丫鬟收拾干净屋子,收拾妥当之后松了口气,对着雕花菱镜心口默念:“我不是小蓟,我是唐婉辞,我是婉辞,我是婉辞。”
“婉妹”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坏了小蓟。
虽然小时候见过的,唐德辞还是忍不住惊叹,自己这个妹妹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突然归家,美得不可直视。
“大哥,你怎么来了?”小蓟放下镜子,心下直冒冷汗。
可是唐德辞眼中所见全是小蓟的美色,其它,毫无察觉。此刻更是被小蓟的笑靥所惑,只是呵呵的笑。
原来是唐德辞在金陵城中的赌钱,输了一屁股的赌债,如今被人追着,要用城中的三件书斋做抵押。
唐家世代书香门第,家教甚严,家中不论男女知书达理,通晓大义,唯独这个唐德辞,他出生在旁枝,原就是唐晓逸膝下只有唐婉辞一个女儿,从而过继来送终的。
唐晓逸在世时尚有人能约束他,如今过世,遛狗斗鸡都由唐德辞做主。
“大哥”小蓟取出一只锦盒,放到桌上,笑道:“小妹四岁入宫为婢,伺候陌暖长帝姬十三年,帝姬性格温柔对我极好,赏赐也有一些,小妹听前几日嫂嫂在说家中生计有些许困难,这只盒子里是帝姬赏赐的碧玉镯,大哥先拿去用着吧。”
“婉妹,这如何使得!”唐德辞面子上过意不去,但转眼又想到外面欠下的巨额赌债,只能涎皮赖脸的收下。
临去前,唐德辞忽然问道:“婉妹,你可还记得江大人家的大公子?”
小蓟摇头,她离开金陵是才四岁,因为家境贫寒,在进宫之前连金陵城都未曾入过。
“你不记得也是应当的,”唐德辞嘿嘿的笑,“江大公子过世了,妹妹运气好,就是你回家前一天的事。”
小蓟听得糊里糊涂,却不敢多问,不知为何她不记得唐婉辞提起过什么江大公子。她在宫中和婉辞相互扶持,婉辞的事情她最清楚。
幸好,唐德辞拿到了钱,也不多纠缠,客气了几句就告辞了。
小蓟关上门,心里还是不安,房间里采光不好,也未点上火烛,此时昏暗不能视物,显得阴森恐怖。
其实,小蓟心里想,其实她也不想的,婉辞在宫中对她极好的,如姐妹一般,谁会这么狠毒,狠心做出这种事啊!
只是,她也才十七岁啊!不这样做往后漫漫一生都会在蛮荒之地渡过,不,也许等不到一生,等婉辞在金陵下船,那些押解她的士兵就会玩弄她,凌辱她致死。反正是流放,死在路上也没有人会在意。
“唐婉辞,别怪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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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予美何处 金陵调2
三
婉辞原以为,除了谢誉瑱,谢家再没有一个好人,未曾想到,誉瑱的弟弟也是好人。l5lkan.c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不仅救了她,还不嫌麻烦为她打听到了家中的消息。
唐家香火传递已经过了百年,直系的血脉,传到了她这个女子身上,以后怕是困难重重。不过幸好,幸好如今的堂弟已经收敛心性,撑起了唐家。
婉辞觉得欣慰,不禁唇间的笑容也多了,病情也好得快了。
正思念着家中的亲人,忽然床前光线一暗,床前传来一声音问:“你好多了?”
婉辞抬头,便见谢子直远山的长眉微微舒展,一双灵动的眼睛含着温润的淡淡笑意注视着她,皮肤微微白了些,看来气血不足,但是一双唇,紧紧抿着,唇色鲜红,宛如女子。
他长着一副比女子还秀气的面容,虽然才十岁,但是因为小小年纪就已经身居高位,掌握一方权势,又多了寻常孩童没有的成熟严肃。
婉辞连忙起身,俯身刚想叩拜,谢子直伸手把她扶起了,说:“唐谢两家本是世交,论年纪,我该叫你一声姐姐。”
婉辞愣了愣,旋即想起,很久以前,她才两三岁的时候,谢家家主还并未被封王,只是一个将军,那时两家一文一武,却是出奇的投缘。
但那也是很久一起的事了,若不是婉辞记忆过人,根本就不知道幼年的事。
“你···”婉辞咬了咬牙,忍不住问:“你兄长可是娶亲了?他···”
婉辞垂下头,手指微微卷曲,有些紧张,有些难为情,余下的便是对答案的恐惧。
谢子直微笑,前一刻是怎样温和的表情,这一刻就更加浓郁,问:“我有两个兄长,不知你问的是谁?”
惠王的儿子有三个,子直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有一个。
“誉瑱,谢誉瑱!”
谢子直唇间的笑意减缓,转而失去了温和,仔细的看了一眼婉辞,良久,“真是你,唐婉辞。”
“我哥哥···”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婉辞把头抬了起来,这才一字一句,极为清楚明白的说:“你不必觉得他辜负了你,你的那些信的被他小心收藏着,他也并没有另娶。只是,他已经不能娶你了,他死了。”
他怎么会知道信,那些信,一封有一封,婉辞写了许多年。只是,此刻,她已经来不及问这无关紧要的事了。
婉辞只听清,他已经不能娶我了,他死了。
婉辞的手,慢慢的握紧。眼中的双瞳放大,带着些水雾,慢慢问道:“我不介意,我可以···我是说如果,他想娶我的,我可以···”
婉辞说得没头没脑,但是谢子直听懂了,他看着床上靠着的这个女子,直觉得她是应该哭出来的。
毕竟,是死了一个这样的人,于别人或许并不重要,于她却关乎性命。
“冥婚?不,他想你嫁户好人家。”
“你不骗我?”
婉辞想了半天,才痴痴傻傻的问出这句话,问完还带着问询的眼神看着谢子直。
谢子直摇头,目光落到别处,想了想又转回来,说:“外人都以为,他被皇上派去寻访瀛台仙山了,其实尸体都葬在黄土里三年了。”
谢子直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心口一滞,即便过了三年,即便性格淡漠如此,还是无法释然。
婉辞身子动了动,扯起被子,躺了下去,用被子赶住除了眼睛以外的地方,慢慢说道:“我···想哭,你可以出去吗?”
她说完,不等子直出去,整个头都埋进了被子里。片刻,就看见被子抖动,却连她的的啜泣声一点也听不见。
谢子直退后一步,转身,掩上门,就在掩上门的那一刻,捂在被子里的婉辞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
谢誉瑱,谢家的长子嫡孙,惠王的世子,未来惠国的王,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三年,终于有了消息,死亡的消息。
谢家还和唐家交好的时候,就定下的亲事,后来唐家一日日的衰落,谢家一日日的鼎盛。再后来,江太守家的大公子那样的一闹,婉辞入宫,亲事取消了。
那时才四岁,哪里懂什么亲事。只知道,谢家的人狗眼看人低,不是好人,然后,就是宫里冗繁复杂的规矩,沉闷枯燥的生活,日复一日,什么也忘却了。
婉辞十三岁的时候,陌暖长帝姬在宴会上失手打破了一只花瓶,却是婉辞被责罚,在殿外跪了一整夜。
天将明的时候,谢誉瑱从殿内出来,看见跪在青石子路上的婉辞,脚步停了下来。
他喝了一些酒,微醺,看不大清楚跪着女子的容貌,再说,那时婉辞是低垂着头的。
谢誉瑱缓步走到廊前,招手让宫女送一杯醒酒茶过来,等待的时候闲着无事做,就把目光放在跪着的婉辞身上。
他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直到谢子直来找他。
“你看,那是我的未婚妻。”
------题外话------
其实豆豆很喜欢惠王谢子直,心水这样的男生,又有点点害怕这样的男生,不知道有没有童鞋一样跟我好这一口。
重生之予美何处 金陵调3
四
小蓟愣了愣,努力消化完唐杜氏的话,这才明白,这个曾经光鲜亮丽的唐家,如今是个怎样的烂摊子。l5lkan.c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唐晓逸去世已经一年,唐蒋氏,婉辞的母亲,在听闻陌暖帝姬将要远嫁和亲,误以为自己女儿也要伴嫁,又气又伤心,尚未等到婉辞的家书传回来,就病逝。
就当唐蒋氏死了不过两个月,唐家的族亲就纷纷和唐德辞断绝了关系,不肯往来。唐家原本靠收租,以及金陵城中数家书店,和几家书院营生,如今,全数都被唐德辞变卖出去了。
“阿婉,”唐杜氏说:“你是不知道生计的困难,你哥哥又教不来那些诗书,家里的亲戚都嫌弃他是旁氏过继过来的,不肯好好相与。如今,你回来了。你多多帮帮你哥哥,你那些值钱的东西借给你哥哥,不怕我们不能东山再起。”
小蓟又愣住了,那些首饰珠宝都是婉辞的,想来也是要交给这个哥哥的,自己抢了她的身份,原就对不住她,如今在唐家衣食无忧,交出去也无妨。
只是,小蓟有些不舒服,这个唐德辞究竟是如何在经营,一个人再不济也不至于两个月赔了所有家产吧!
小蓟取了部分出来,微微笑,对唐杜氏说:“妹妹只有这些了,再多也拿不出来了,宫里的赏赐也是有数的,我只能帮哥哥这一回,还望嫂嫂告知哥哥。”
唐杜氏收了珠宝,摆摆手出了房间。
正巧,平日里照顾小蓟的丫鬟唤潮进来,看唐杜氏走远,拉了拉小蓟的袖子,神秘兮兮的说:“大小姐,方才我路过花厅,看见了少爷和江二公子。”
小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窥探的,摇了摇手,让唤潮拿女红过来,这些时间,在唐府实在是烦闷,竟还不如宫中自由。
“嗯?江二公子,是谁?”
唤潮奇怪的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大小姐竟忘了,大小姐就是为了避开他哥哥,这才会入宫为婢的。”
避开,为什么要避开?
唐婉辞四岁的时候,唐家的声望已经不如从前了,原本定亲的谢家举家迁徙到帝都为官,而这个时候,新来江姓太守瞧着唐家世代书香,门庭高洁,便要让婉辞与他的长子定亲。
倒不是唐晓逸贪图谢家的荣华,不肯答应。只是谢家未曾说过悔婚,何况,何况江太守的长子——是个傻子。
唐晓逸捉摸着决不能答应,原因有二,其一是:一旦答应就是他自己背弃与谢家的婚约,是会被世人嘲笑的,他是目无下尘的书生,巴不得青史留名,又如何肯自掘坟墓。其二是:尽管婉辞不能传递唐家的香火,可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唯一的骨血,怎可以送给一个傻子糟蹋了。
于是,很凑巧的,帝都有人来选适龄的女子入宫,唐晓逸心一狠,将婉辞送去了。
其实,也是不凑巧的,他之前也写过一封信,着人送去帝都谢府,请他们对婉辞照拂一二,只是未有回音。
小蓟觉得隐隐约约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她只是假的婉辞,其中内情并不清楚。
------题外话------
今天就到这了,明天接着发。
重生之予美何处 金陵调4
五
“他是怎么死的?”
谢子直喝了杯茶,茶香在口中四溢,平日里都是极美的滋味,如今却觉得难以下咽。l5lkan.c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我二哥下在我杯子里的毒,大哥喝了。”
唐婉辞站在桌前,气息虚弱,面色如雪。为何?为何下在谢子直的杯中,却是誉瑱喝下?却是誉瑱丧命?
谢子直掩袖轻咳了一声,面上泛起冷意,“你无须动气,之后一个月,二哥就疾病死了。”
谢子直说的诚恳,丝毫没有羞愧之感,坦荡至极,竟让婉辞生出一种是自己想太多的想法。也许是誉瑱命薄,才会这样凑巧。
谢子直慧绝,哪里才止十岁。
“你做的?”
婉辞聪明得可怕,一点也不愿意在和谢子直虚以委蛇,她若是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那她就连一个十岁的孩子也不如。
谢子直七岁,已经是被尊为小公子,在这惠国,没有本事,那三年前死的就不止谢誉瑱一个。
谢子直挑起眉,带着莫测的笑意,手指敲击桌面。
“不然?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他报仇。”
谢子直退后几步,站的离她更远,只是如此,才不像刚才一样,身量差距那么大。他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背着手走过婉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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