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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只是,”秦云妆迟疑了片刻道,“秦玉暖心计深沉,我怕她会使诈。”
“你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窦青娥抿了口温茶,搁下碧玉的茶盏在红木茶几上,“你父亲如今已经疏远了我们母子三人了,若是我们再不为自己筹谋,将来早晚得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不是这个庶女,就是哪个新进门的狐媚子,这个诗会你必须去,而秦玉暖身边嘛,哼,我自由安排。”
虽然是个诗会,可是有机会参加皇子选妃的官宦家的小姐们却是十分重视,早早地便忙活开了,一时间,京中的不少珠宝铺子和成衣店子都接到了各种订单,来人出手皆是百两银子。
可秦玉暖,却显得这般不惊不忙,按照往常一样,设计着新的花样子,检查着宝川的功课,顺道,因为这一次贵女们的集体大采购小小地赚了一笔,不仅给宝川添了几件新衣裳和文房四宝,还顺道给满儿铜儿廖妈妈和听雪捎了几匹好料子,就连黄大石,都得了双新布鞋。
诗会的前一夜,秦玉暖还在油灯下撑着脑袋看书,墙头偶尔会传来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秦玉暖只当那是猫抓的动静,没有在意。
门被人推开,是满儿端着明日诗会准备穿着的衣裳进来了。
茜素青色的滚雪细纱千水裙、绣着团花的短襟、淡绿色的腰带柔滑细腻叠得整整齐齐,上头还置着一枝金海棠珠花步摇,银色的小坠子十分讨喜可爱。
满儿一边将衣裳摊开给秦玉暖看一边介绍道:“衣裳是玉满绣庄的,掌柜的听说是秦三姑娘的衣裳,连银子都不肯收,最后我和铜儿只能丢下银子就跑,”满儿促狭地一笑,玉满绣庄是宁王府名下的产业,主仆二人都心知肚明,满儿继续道,“步摇是东街珠宝阁的,听说是今年最新的款式,我瞧着好看,铜儿也说三姑娘会喜欢。”
满儿和铜儿办事,向来合秦玉暖的心意,秦玉暖拿捏起那做工精美的金海棠步摇,只消看了一眼,就喃喃开口道:“东街珠宝阁今年最新的款式?金海棠样式的东街珠宝阁不是早就不卖了吗?”和沈寻合作做生意以来,秦玉暖对京中大小商铺多少也有些了解。
满儿一怔,继而压低了声音道:“难道那东街珠宝阁有什么猫腻?”
秦玉暖轻轻一笑:“有猫腻的不是那珠宝阁,哼,只怕是翠轩院和采芝院里的那两个人吧,想想也知道,她们啊,可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日,秦玉暖起得尤其的早,辰时便在花厅里候着了,当阳光爬满抄手游廊西头第三个窗格子的时候,秦云妆终于是盛装出现了。
樱红色的对襟掐花外衫下是玫瑰红的堆花襦裙,面上施着淡淡的脂粉,衬得原本就娇俏可人的面庞更加如沐春风,剪水双瞳,面如傅粉,娥眉臻首,朱唇皓齿,她秦云妆,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此刻的她,昂首挺胸,底气十足,全然把自己当做了一朵经过风雨摧残却依旧绽放的富贵牡丹。
秦玉暖笑着迎了上去:“大姐姐来了。”
秦云妆淡淡地“嗯”了一声,转眼瞧见秦玉暖头上插得稳稳的金海棠珠花步摇,笑了,甚至故作亲昵地拉过秦玉暖的手道:“如今又是咱们俩姐妹一起入宫参加宴席,可真是巧啊。”
秦玉暖跟着点了点头:“是啊,只是可惜物是人非,时局不同了。”说罢,便是径直朝着外门去,率先上了马车。
秦云妆牙一咬,却只能在心里暗跺脚,不急,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早晚有一天,她会将秦玉暖给她的所有嘲讽和耻辱百倍千倍地还回去的。
马车依旧是停在了朱雀门,这一回,守门的嬷嬷对秦玉暖倒是十分客气,如今京中秦三姑娘的盛名渐渐地传开了,尤其是清水县的百姓们都说,那日虽然没见到秦三姑娘的真面目,可是看着就是个天仙儿一样的妙人儿,心也善,人也善,是个大好人。
诗会是在一处有山有水的园子里举办的,当下皇后娘娘还没来,来得早的几个闺秀小姐们早已经是两三个凑在一块说笑,今日的诗会方子樱没能来,原本方家就和上官家说亲,结果上官让一死,方子樱为了避嫌,也极少出门,更别提来参加皇子妃大选了。
虽然秦云妆的出现在许多人的意料之外,可是大家面子功夫都做得极到位,尤其是黎未君,她还指望着秦云妆可以帮衬她一把呢。
秦玉暖本就无心这番热闹,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坐着乘凉,偶尔有递茶水的宫女路过,秦玉暖要了盏酸梅汤,自喝自乐。
突然,原本稀疏的树荫似乎又多了一层阴影,一声温润谦和的声音在秦玉暖的头顶上响起:“秦三姑娘,好久不见。”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八十二章 渣男靠边
声音浑厚温雅,语气和缓动听,在别人眼里,这人是一个才德兼备,孝善皆佳的出色皇子,将来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可是在秦玉暖看来,眼前的人只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冷血至极。
他,就是三皇子司马锐。
前世秦玉暖与他几乎没有交集,怎么这世重生,这厮总是缠着她阴魂不散。
不喜归不喜,秦玉暖还是按照规矩起身朝着司马锐行了一个宫礼。
“秦三姑娘不必多礼。”司马锐笑得和颜悦色,就差伸手亲自去扶了秦玉暖起来,眼神略过秦玉暖,朝着那边的热闹处看了一眼,笑着对秦玉暖道,“秦三姑娘怎么不和那边的女儿家们一块聊些家常呢?”
若是秦玉暖没有看错,方才司马锐的眼神只在秦云妆的身上停留了那么一瞬,和看向其他闺秀的眼光并无差异,而秦云妆的注意力已经死死地朝着这边黏过来,来回在秦玉暖和司马锐身上打转儿,心里更是忿忿不平,上次秦玉暖可是托了她的福才进得了宫,这次不仅反了过来,连三皇子的目光也到了她那儿去了,秦云妆输给谁都可以,万般不能输给这个庶出的小蹄子。
既然一个暗藏心计,一个趋之若鹜,秦玉暖一抬头,又看到沿着小池塘往这踱步而来的上官仪,蛇鼠一窝,今日可算是凑齐了。
秦云妆提溜着裙摆,踩着青石板小路一路碎步而行,一边挽着碎发装作观看风景,这样明显地靠近,司马锐如何不知道,他眯了眯眼眸,看着造作娇柔的秦云妆,没有说话,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可是像秦云妆这样国色天香的,除开娴贵人,倒是少见。
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
可就在下一刻,这赏心悦目的美人却是大头一栽,消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以一种极为难看颇失礼数的姿势狠狠地摔了一跤,而且,还是正好摔在了司马锐的脚边。
秦云妆两眼一黑,只觉得手臂隐隐作痛,额头被撞得嗡嗡作响,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脸颊、鼻尖、手腕摔在池塘边湿润的泥土里,姿势狼狈不堪。
秦玉暖看着在心里冷冷一笑,可是面上却是极为关切地去扶秦云妆,嘴里还道:“哎呀,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见到三皇子也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啊。”
话语一出,隔得近的几个闺秀小姐们都掩着帕子偷笑起来,真是难得见到秦云妆出这么大的洋相。
秦云妆咬咬牙,拍了拍浑身是泥的衣裳,扶了扶有些倾斜的发髻,先是朝着司马锐行了一个端庄无比的宫礼,显示出她依旧是那个贤淑懂礼的太尉府大姑娘,接着朝着秦玉暖软绵绵地道:“不是姐姐我礼数太重,是三妹妹你的脚突然一下伸得太过了。”秦云妆看向司马锐的眼神也是楚楚可怜的,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秦玉暖畅然一笑:“大姐姐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还是妹妹我故意绊倒大姐姐的吗?这可是在三皇子面前,玉暖怎敢造次,再说了,这四周的姐姐妹妹们可都看着呢。”
秦云妆只知道刚才小腿被一个硬物击了一下,而秦玉暖又离自己最近,加上她肯定不希望自己接近司马锐,便就认定了是她从中作乱无疑,微微昂首道:“不是三妹妹你吗?唉,其实就算是三妹妹故意绊倒的又有什么关系,你我是亲姐妹,无论三妹妹有什么样的心思,唉,做姐姐的都能理解。”
言下之意,你秦玉暖少打巴结上三皇子的算盘,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秦玉暖诧异到了这个份上,秦云妆还会有这样的自信和自负的态度,她抿抿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大姐姐是怎么绊倒的大姐姐心里清楚,玉暖不想多做解释。”
司马锐撇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又想到那个春光旖旎的美梦,他起先还不知道为何他会对一个不过见过几次,听说过几次的女子如此上心,说到底还是被她身上那种对什么都淡淡的气质所吸引,她不屑于自己,他佩服她的勇气。
四周不少都是与秦云妆交好的官宦家女儿,事到临头,必定会替她说话,谁料秦云妆还没拉过帮手,隔得不远的上官仪就一脸傲气地走过来,将手臂懒懒地搭在一个宫婢的手上,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是秦姐姐吗?方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可不就是秦姐姐自个儿踩到了什么自个儿摔了,唉,这世道就是这样,做多了那些不该做的错事,走路都会摔跤。”
秦云妆拼命地想要保持着她的风范,却还是忍不住斜着眼睛对着上官仪道:“你什么意思?”
上官仪眼里闪过丝丝得意,却是惊讶地捂住嘴,故作惊慌的样子道:“哎呀,我方才说了什么?瞧瞧我,秦姐姐,妹妹我年纪小说话没个遮拦的,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如今就连上官仪也敢和她玩这一招笑里藏刀了,秦云妆看了看上官仪,又看了看一副看好戏姿态的秦玉暖,眼神有些闪烁地落在了风度翩翩,等到大家伙都吵完了才出来主持公道的司马锐身上。
“今日是诗会,这样文雅的一个日子,大家就不必为这些小事计较了,”司马锐含笑道,又连忙吩咐了刘保道,“秦大姑娘的衣裳脏了,你领着她去画堂换一身新的,你先派着人去把画堂里的熏香点起来。”
刘保连声应下,可是距离诗会开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画堂虽然隔得不远,可是一去一回再加上换衣裳整理容妆的时间,肯定不能及时赶回来。
秦云妆有些不乐意了。
秦玉暖倒是语气和缓地笑着说道:“三殿下处事果然是十分贴心,处处都为大姐姐着想。”秦玉暖说完,又有意识地看了看秦云妆一眼,秦云妆的脸上果然还是露出些许的沾沾自喜,可是不甘心和不愿意离去,还是占了大多数。
上官仪则是挑了挑眉,高着嗓子道:“我看秦姐姐是不愿意走吧,她走了,待会可怎么在皇后娘娘和芸贵妃面前献殷勤呢?”
这招激将法果真是极管用,秦云妆一扭头,散乱的发髻掉落了一束食指粗的束发挂在眼睑处,她缓缓地抬起手挽过这束落发,竭尽全力地保持动作的高雅和姿态的端庄,无视了上官仪赤裸裸的嘲讽,对着司马锐行了个宫里,眼波流转之间都是柔情:“多谢三皇子。”
看着刘保领着秦云妆离开后,司马锐向着远处已经忙碌起来的宫人们瞅了一眼,对着秦玉暖道:“诗会似乎已经快开始了,秦三姑娘请。”
司马锐做了个拱手请的动作,那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是风流无比的儒雅,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天生的贵气,天底下,应该没有女人能够抵抗这样完美得的天家三皇子了。
可是秦玉暖只是却了却身,有礼地回道:“还请三皇子先去,我与上官姐姐还有话要说。”
又一次,她拒绝了自己,司马锐顿了顿,笑容依旧保持在脸上,半晌,才道:“好。”
现下,只剩下了上官仪和秦玉暖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你做得很好。”上官仪抬起高傲的头颅,看着秦玉暖的眼神就像是在审视一个很会办事的手下,“她秦云妆不是一直自恃清高吗?今个儿我就让大家都看看,她骨子里到底是多么的媚俗多么的不堪。”
上官仪一直记恨着秦云妆和上官让的死之间的牵连,自上官让死后,她变了许多,若是说以前不过是有些骄纵任性,此时的她,更像是一只伺机出动的秃鹰,只要发现有机会打击秦云妆的机会,她总是不遗余力,甚至,想出了一个更加邪恶的计划。
上官仪沾沾自喜地道:“画堂里的熏香我早让人换了,马上大家就可以看到一个淫、荡不知廉耻的秦家大姑娘,我让你引她去画堂,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做到了,你,倒真是不简单啊。”
秦玉暖斜着眼睛瞅了上官仪一眼,刚才秦云妆的摔倒确实不是偶然,是她让冷长熙派来贴身保护的冷武暗中做的手脚,对于高手来说,仅仅需要一个玻璃珠甚至一颗黄豆就能让一个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摔倒。
对于上官仪谋害秦云妆的热情,秦玉暖没兴趣参与,不过于宝川和自己有利的事情,她是十分乐意的,秦玉暖转过身子,只冷冷地回了一句:“你别牵连到我身上就好。”
上官仪点点头:“这是自然。”
就算上官仪想要牵连,秦玉暖照样也有办法化解。
那边的诗会,已经开始了,等到秦玉暖赶到的时候,恰好听到园子外头传来内侍的高声提示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芸贵妃娘娘驾到,端妃娘娘驾到,玉嫔娘娘驾到,娴贵人驾到。”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八十三章 一尸两命
转眼间,就看到一簇花团锦簇,身着雍容华艳的华服娘娘们从正门入了院子,每个娘娘贵人身边跟着服侍的太监宫女最少都有四个,一字排开站在后头,整整齐齐地站了一排。
秦玉暖随着众闺秀们一齐蹲身行了礼,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陈皇后,依旧的端庄,依旧的和蔼模样,芸贵妃早已经见过,娴贵人也早有耳闻,东秦送来的第一美女卫娴。
其余两个一个是端妃娘娘,自四皇子司马憨的亲生母亲难产去世后,作为其嫡亲妹妹的端妃娘娘就从嫔位直接升了妃位,负责照看生性有些愚钝的司马憨,端妃宅心仁厚,一直极为护短,更是对亲姐姐留下的这个骨肉宠爱至极,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这也使得年仅十八的司马憨身边就已经有了七八个贴身宫婢,说到底,也就是端妃给司马憨选的几个床伴。
而玉嫔,光是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和略略发福的身形,就知道这肚子里头孕育的又是一位龙嗣,当今皇上子嗣单薄,独独有四个儿子,其中最小的儿子七皇子还一直养在皇陵,看着玉嫔身边各种嘘寒问暖,唯唯诺诺的嬷嬷宫女们,就知道皇上对于玉嫔肚子里这个小生命抱有多大的希望了。
有了身孕的玉嫔胃口一直不错,方一坐下,就一小块一小块地拿捏起白白的软云糕嚼了起来。
秦玉暖坐在接近会席末尾的地方,能很清楚地看到宴席上每一个人的表情和举动。
看着玉嫔贪吃的样子,芸贵妃笑了:“看着玉嫔妹妹这样的好胃口真是羡慕,想当初我怀若儿的时候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生怕这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弄得皇上啊也跟着提心吊胆的,每次下了早朝,都会遣了人来问过是否吃过东西,吃了多少。”
说到底,芸贵妃还是在炫耀。
玉嫔听了不好意思地缩缩手,倒是陈皇后笑着解围:“贵妃妹妹出身名门,身子自然金贵得很,就算没有身孕,皇上对你的关照还少吗?”
芸贵妃愈发得意了起来:“姐姐这就不知道了,这怀了身孕和没怀身孕还真是两码事,”突然,又掩着帕子做出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哎呀,我忘了,姐姐未曾怀过孩子,唉,我真是不该,总是戳到姐姐的伤心事。”
多么明显的炫耀,秦玉暖淡淡地抿了一口果酒,她深知其实像芸贵妃这样明刀明枪的人在宫里头是最不讨好的,好在她还有皇上连绵不断的恩宠,若是有朝一日断了,或者蒙家军失了权势,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几位皇子已经在下首就坐,陈皇后听了芸贵妃的暗暗的讽刺心里头有了明显的不快,可是只是一瞬间,她便笑得极为温婉,看了看坐在下席的司马锐,笑道:“虽然苍天没能给本宫赐一个本宫自己的孩子,可是却给本宫带来了锐儿这样一个懂事的有出息的好儿子,本宫已经很知足了。”
司马锐浅浅地笑着,和陈皇后端然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更是出言附和道:“能有母后这样和蔼,视儿子如己出的母亲,亦是儿子的福分。”
一旁的大皇子司马若像是已经十分适应了这样的戏码,身子不偏不移,抬手夹了一只白玉似的凤爪到芸贵妃的碗里,低头淡淡道:“母妃,您最爱吃的。”
芸贵妃得意洋洋地看了陈皇后一眼,又让身旁的贴身婢女将凤爪的骨头和咬不动的筋络都给挑出来了,才慢条细理地小口吃起来。
这是秦玉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大皇子司马若,之前秦质一直陪着司马若南巡,回来后时不时提起过这位皇上的长子也都是好话,说他孝廉皆备,有着政客该有的果断和淡定,虽然不是皇后所出,可是母亲颇受宠爱,又是皇上的长子,对于争夺皇储方面,很有力。
可是今日秦玉暖所见到的司马若,优雅得想要入到画里头去一般,他的眸子,清澈得就像天山之巅的冰池里的清水,举手投足,都带着股谪仙般的气度。
说他是政客,可他骨子里头渗出来的分明都是云游浩阔的轻渺和无边无际的散漫,除了和芸贵妃极为相似的秀气的眉眼,他的身上似乎不带有任何斗争的标志。
记得冷长熙曾经提起过他,他帮过冷长熙,纵然司马若的亲舅舅蒙化和冷长熙如今的关系微妙得一根头发丝的重量都会导致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玉暖微微愣了一愣,想着她现在关注的人为何大多都与冷长熙有关,似乎是下意识的,根本不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芸贵妃和陈皇后这边稍一安歇了,另一边的端妃却是忙起来了,已经十八岁的四皇子司马憨就像是一个八岁孩子一样,在一旁吵吵嚷嚷的,嘟着小嘴,皱着眉头,若不是那七尺堂堂的身躯和俊俏的脸庞,看起来就是一副未开智的孩童模样。
“我要吃田螺我要吃田螺,为什么玉嫔娘娘有田螺我没有,母妃,我要吃嘛。”司马憨像个小孩子一样拉扯着端妃的衣袖,上好的丝绸料子在司马憨手里被蹂躏成了一团皱皱巴巴的样子,端妃显得有些难堪,加上今日本就是为了几位皇子选皇子妃提前物色的诗会,司马憨这副模样,无疑是狠狠地给了她两巴掌。
玉嫔听了司马憨的吵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端妃一边哄着司马憨坐下,一边安慰道:“行了行了,等咱们回去,母妃让人去鄱阳湖那给你采买最新鲜的田螺好不好?每一个都是最大的,最好吃的。”
司马憨急了,径直地站起身子来,大步就朝着玉嫔走去,绣袍被抖得晃晃悠悠地,刚好挡住秦玉暖的视线。
“拦住他,还不快去拦住他,撞到哪里受伤了怎生好。”端妃连忙吩咐道。
在这种情况下端妃不担心有身孕的玉嫔反倒是担心一个大男人司马憨,果真是极为宠爱这个嫡姐遗子,众人都这样思索着,可偏偏,秦玉暖不这样认为。
果然,粗手粗脚的司马憨刚要直接伸手去抓玉嫔托盘里的田螺,袖袍子一甩,却直接将整个托盘甩到了地上,裹着浓浓汤汁和辣椒的田螺肉翻到在地上,冒着热气的汤汁流了一地。
司马憨手腕被滚烫的汤汁烫得往后一退,恰好就要倒在秦玉暖的案席上。
“四殿下。”秦玉暖连忙起身扶住司马憨,才扶稳了,却听到玉嫔身边的宫女们喊起来了。
“完了完了,娘娘见红了!”
秦玉暖下意识地去看司马憨,刚才他是离玉嫔最近的人,可是一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的司马憨却还是一副天真模样,捂着发红的手腕喃喃道:“哎呀呀,手都红了呢。”仿佛对面的吵闹都和他无关。
“四殿下。”秦玉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或许是司马憨和秦玉昭一样自小都因为痴傻被众人鄙视冷落,而秦玉暖这两世以来,对于秦玉昭这个痴傻妹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此时看着端妃娘娘向这边投来的目光里头竟然夹杂了一丝暴戾,就有些忍不住地想要提醒司马憨。
唉,她在想什么,司马憨本就是一个傻子,就像对于秦玉昭来说,即便告诉她那些给她烂树叶吃的下人们是在捉弄她,下一次遇到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吃不误。
玉嫔那已经乱作了一团,这胎养得本来是极稳的,却没想到突然就落了红,玉嫔歪倒在席位上,已经是满头大汗,捂着鼓鼓的腹部不住地喊“痛”,身边的嬷嬷和宫女们也都是有经验的,立刻就请了太医过来。
陈皇后倒是处变不惊地安排着各项事宜,先是让人将玉嫔送到最近的永寿宫,再让宫人们将这群莺莺燕燕的闺秀们请到了永寿宫的偏殿休息,而端妃则是连忙唤了司马憨过去。
芸贵妃嘴角一笑,带着司马若老老实实地等在配殿里头。
秦玉暖倚在偏殿的窗棂边,似乎还可以听到玉嫔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就像在夜里最凄厉的鬼魂发出来的叫声,带着痛彻心扉的隐忍。
进进出出都是太医和端着热水的宫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刚下了早朝的皇上昭宣帝司马修也来了,一身朝服还未来得及脱下,头上还有带着朝冠留下的印记,阔步流星进了永寿宫的宫门。
“玉嫔呢?”司马修开口便问。
陈皇后急忙迎上前,内侍端上的茶司马修也无心饮用,听着里头跌跌起起的喊叫声,眉头拧得紧紧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皇上,”陈皇后试图最能让人接受的语气道,“方才太医来看过了,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话语才落,里头协助太医诊治嬷嬷突然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看到司马修居然也在,噗通一跪,磕头道:“皇上,娘娘流了好多血,嘴里一直嚷嚷着要是孩子保不住,自己也不活了。”
噩耗接连传来,宫人们四处奔走,原本乖乖待在偏殿里的京中小姐们各自都有些不自在,远远地又看见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胖嬷嬷过来了,都拥上去想要问问情况,谁料这胖嬷嬷冷着脸面屏开了众人:“秦家三姑娘在吗?皇后娘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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