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八十四章 坦白从宽
这样的节骨点上,一个是后宫的嫔妃,一个是深闺里头的姑娘,胖嬷嬷这一开口,总让人觉得秦玉暖似乎又招惹上了大麻烦。
秦玉暖正正亭亭站在窗前,听到胖嬷嬷喊自己,倒是十分坦然地走了过来,福了福身子,十分谦恭地道:“还请嬷嬷带路。”
秦玉暖貌似无事地出了门,后头一堆的女儿家们又是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其中以黎未君的声音最为尖细:“哎呀,我都快忘了,秦姐姐呢,秦姐姐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呢。”
没走几步,就到了飞檐琉瓦的正殿,远远隔着几步都可以感觉得到里面那肃穆清冷的气氛,昭宣帝司马修坐在正中央,下首依次是陈皇后、芸贵妃、端妃和娴贵人,背后就是内室,里头躺着的,是用人参吊着命请了众多太医围诊的玉嫔。
堂下,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人们口中的傻子皇子——司马憨。
他跪在中央低着头,小脸尽是委屈,还不住地小声抽泣着,嘴里似乎在喃喃地抱怨着“父皇好凶,父皇凭什么打我”之类的话。
这是秦玉暖第一次见到当今的皇上,在前世,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一睹天子真容的,她敛了敛衣襟,得体且不卑不亢地直着脊梁进了殿内,慢慢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臣女秦玉暖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光是看几个皇子的模样就知晓昭宣帝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一个翩翩少年,如今年近五十,却依旧保持着匀称健硕的身形,一身黄袍加身更显威严,投足之间都带着指点江山,胸怀天下的气度。
此刻的司马修严肃而认真地坐着,两腿微微分开,两道剑眉微微隆起,在眉宇间形成了一个深邃而严厉的沟壑。
秦玉暖跪在司马憨的身边,看了眼司马修,又看了眼看起来十分紧张担忧的端妃,大抵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司马修是想要训斥训斥这个冲撞了玉嫔,吓得玉嫔突然小产的不孝子了。
可眼尖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司马憨根本没有碰到过玉嫔的身子,恐怕司马修也只是想借此机会教育教育司马憨的性子,毕竟,都是个快要选皇子妃的人了。
“你便是秦家三姑娘,秦质的女儿?”司马修的声音宏厚,且带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沧桑和政坛老手的锐利。
“是。”
“听皇后说,事发之时,你是离得最近的一个?”
秦玉暖顿了顿,继续答“是。”
司马修微微敛了敛有些肃然的眼神:“事情原委到底如何?将你看到的都说一遍。”
秦玉暖福了福身子道:“当时是四皇子一时贪玩,想要去吃玉嫔娘娘案几上的红油田螺,却没想到不小心打翻了托盘,紧接着,玉嫔娘娘的肚子就痛了起来,身边的婢女发现玉嫔娘娘落了红,再后来,就是太医赶来了,之后的事情,臣女就不知道了。”
客观,公正,直白。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和其中的利益的时候,秦玉暖可不想因为一言之失得罪了什么人,无论是陈皇后、芸贵妃还是端妃。
端妃届时就哑着嗓子道:“皇上,憨儿的为人如何您是最清楚的,他虽然愚笨一点,可是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就算是看在已去的姐姐面儿上,皇上,您就信了憨儿一回吧。”
司马修似乎刚好想要借此机会训训宠爱过度的端妃:“哼,就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慈母,才会有憨儿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儿。”
芸贵妃一双凤眼挑了挑:“端妃姐姐,皇上可从来没有说过四皇子是故意的,只是,有时候无心之失,也会害死人呢。”
听了芸贵妃的冷嘲热讽,司马憨又像是一个发了狂的暴躁小孩子一样,昂起头来顶嘴道:“你这个坏女人,你瞎说,父皇,你不要听她瞎说,她们都坏死了,都想害死儿子,还有母妃也是,母妃也坏死了。”
端妃一愣,随即道:“憨儿你说什么呢?在皇上面前也这么没礼貌,母妃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这次是你做错了事,不准顶嘴。”
芸贵妃一下乐了:“哟,现在端妃姐姐也承认玉嫔妹妹性命垂危,孩子也没了,都是四皇子的功劳了?”
这话,已经触怒了司马修了,第一次,他以一种极为暴戾的眼神看着芸贵妃,陈皇后立刻就道:“贵妃妹妹,你担心玉嫔妹妹的身子也不能这样口无遮拦,没看到大家伙儿都着急着吗?”
话语才落,里头问诊的太医就急急忙忙地出来了。
“回皇上,玉嫔娘娘的情况已经大体稳定下来了,孩子,没了。”赵太医继续道,“流产的原因也查出来了。”
听到这里,司马修不禁坐直了,身子也往前探去。
只见赵太医从身后的随从手中的托盘中端过了两样东西,呈到了司马修跟前:“就是这两样东西,田螺和蛤蚧,这两样东西相生相克,多食容易导致腹部绞痛,对于孕妇来说,长期服用犹如慢性毒药一般,这次幸好是发现得早,若不其然,别说孩子,就算是玉嫔娘娘自个儿的性命也未必保得住。”
玉嫔是南方人,爱吃田螺是总所周知的,尤其是怀孕之后每餐必有一碟田螺,而蛤蚧多用来泡酒入药,而宫里头用的蛤蚧都是最昂贵的品种,若不是有特殊需求,太医院都不会轻易拨下药材。
隐隐的,秦玉暖总觉得这里头似乎隐藏着什么阴谋,沉眉思索间,更是觉得一缕异样而关注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落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只看到眉眼同样深沉难以捉摸的司马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跪了许久的司马憨开始嚷嚷起来:“看吧看吧,害了玉嫔娘娘的才不是我,是田螺,看看,要不是我把那盘田螺打翻了,说不定玉嫔娘娘还会病得更严重呢。”
“四殿下。”秦玉暖忍不住伸出手拉了拉司马憨的衣角,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司马憨嘟着嘴,缩了缩脖子瞅了秦玉暖一眼,倒也没再说话。
蛤蚧,慢性,还刚好和玉嫔平日里最爱吃的食物相克,不用多想都能想清楚这其中的猫腻。
司马修敛了敛眉,后宫的事他向来不想插手,可是这一次涉及到他的龙嗣可就不一样了:“赵权,给我查,太医院最近半年都拨了蛤蚧给哪些宫里,要详细到每个宫的主位和拨调蛤蚧的日子。”
不一会儿,这个内侍总管赵权就就带着一沓厚厚的簿子回来了,行了个跪安礼道:“回皇上,太医院药材拨调的记录都在这儿了,奴才已经看过了,最近半年里,只有瑞雪阁的娴贵人前阵子病重,皇上您给拨了不少滋补的药材过去,其中,就有蛤蚧。”
一直无说话的娴贵人片刻就是一头冷汗,说实话,她“生病”的那些日子日日只想着和心尖尖上的那男儿相会云雨,皇上派人送了哪些药材来她实在是不清楚,更是不知道为何与自己毫无瓜葛的玉嫔饮食里会平白多了自己宫里头才有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想要向司马锐求救,可司马锐下一句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娴贵人登时就凉了心。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司马锐道,“父皇你念及东秦投降态度诚恳,进贡也颇具心意,这才网开一面,收容了这个东秦女子入后宫,却没想到,东秦人却始终执迷不悟,先前是安阳王赵回谨在京城里掀起惊涛骇浪,而如今,东秦公主又欲要加害皇嗣。”
陈皇后见着司马锐把话都说明白了,才摆摆手阻止道:“行了,锐儿,少说一些,没见到你父皇正忧愁着吗?怪就只怪负责东秦事务的蒙将军和冷将军都是心善好说话的,没有对东秦采取强硬政策,才会让东秦人肆无忌惮愈发大胆起来。”
届时,秦玉暖懂了,原来陈皇后和司马锐二人是瞄准了东秦这块肥肉,秦玉暖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因为角度的问题,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司马修眉头上的每一丝皱纹,甚至眼眸里每一抹沉思。
这时身旁的司马憨却拉了拉秦玉暖的衣角,怕极了死的躲在了秦玉暖的身后。
“大姐姐,你要保护我,父皇每次这样都会做很多不好的事情啊,上一次父皇这样皱眉,就罚我了打屁股,人家现在屁股都还疼着呢。”
也不知道司马憨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其实他也是在提醒秦玉暖,有大事要发生,要做好准备,秦玉暖怎会不知。
果然,司马修只沉吟了片刻,便朝着娴贵人威严地一喝:“娴贵人,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娴贵人本来心里头就发慌,被吓得腿一软,膝盖就跪到了地上,嘴里呐呐地也吐不全一句话:“皇……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待我,嫔妾……嫔妾,嫔妾……。”娴贵人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就是扒拉着椅子大口干呕起来,脸色也极为难看。
私下有过孕育经验的妃子都有些疑心,赵太医却是在司马修的眼神示意下直接上前替娴贵人把了脉搏,继而眼睛一亮,悄声回禀了赵权,再由赵权低声回报给皇上,“回禀皇上,娴贵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八十五章 早死晚死
两个月!继娴贵人身体不适后司马修一直十分体恤,未召娴贵人侍寝已经快三个月了,而如今娴贵人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不是孽种又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像利箭一般射过来,每个人都憋着那一句话没有问出口,就连昭宣帝司马修,也只是隐忍着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紧握着拳头不发声,如今人多口杂,一件蛤蚧事件就足以掀起大风大浪,若在加上这一遭,况且,为了皇室的声誉,这间深宫秘事将会也必须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
隐约间,秦玉暖却从娴贵人眼里看到了一丝凄凄凉凉的味道和不堪红尘的风霜,这样的眼神她也曾看到过,那是李萋萋看向苏成海的眼神,此刻,这样的眼神就在娴贵人和司马锐之间游走。
这件事情中,秦玉暖从始自终都是个观察者,可是之前司马锐向她投来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让她一直保持着警惕,好在身后有身材魁梧的司马憨做靠山,虽然司马憨一直嚷嚷着让自己保护他,可是真正给予他人温暖和安心的,却是司马憨。
司马修心里已经明了了,保住秘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人永远地闭嘴,再加之,仅仅是谋害皇嗣这一件事就足以要了娴贵人的命,无论她是东秦的公主还是大齐的嫔妃。
“拖下去。”司马修冷冷地开口,“赐一丈红。”
可惜,死再多的人也挽不回玉嫔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娴贵人哭喊着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拖拽了下去,而玉嫔也被太医诊断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子嗣,在后宫,若是女人不能生孩子,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利用价值。
司马修揉捏着太阳穴,眼睛也发着胀,声音带着不少疲惫:“皇后,今日的诗会,也就到这里吧,让宫里的人带着那些闺阁女儿家们逛逛园子也好,若是想要离开,先行回府也罢,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司马修离开了,留下陈皇后主持大局,陈皇后向来有临危不乱的本事,移了一处开满荷花的地方,邀请了各位闺阁小姐们移驾。
而司马憨这个小孩子脾气一样的皇子却就此黏上了秦玉暖,就连身边的奶娘唤也不听,害得端妃亲自跟在后头劝:“行了,乖憨儿,在殿上是母妃说话说重了,你看看母妃哪回这样说过你,也不过是一时着急,你就原谅母妃这一次吧。”
端妃生得极为秀气,鹅蛋脸大眼睛,和婉起来更是宛若江南水乡女子,让人无法拒绝。
可司马憨却偏偏不领端妃的情,反倒是又往秦玉暖这边蹭了蹭,似乎是故意气端妃道:“母妃不好,我不要母妃,我要这个大姐姐。”
什么大姐姐,秦玉暖虽然心里年龄和他一样大,可是依旧是一个才满十五岁的小丫头模样好不好。
秦玉暖见到端妃的脸色有些难堪,便是笑着解围道:“端妃娘娘今日也劳累了,倒不如让四殿下陪着玉暖逛逛这荷花池,宫外少有这样大的荷花池子,玉暖瞧着真是既新鲜又喜欢。”
这处院子离得端妃的寝宫最近,这园子也是皇上特意拨给了端妃平日里观景赏花的,秦玉暖这样夸赞这院子,也便是在给端妃脸上贴金,哪个听了心里都会舒心。
果然,端妃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些笑颜:“这样也好,本宫也觉得有些累了,嬷嬷,扶本宫去那小凉亭里歇歇吧。”
端妃走后,这抄手游廊上便就只剩下了秦玉暖和司马憨两个人,看着司马憨嘿嘿地傻笑,秦玉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怎么?高兴了吧?”
司马憨倒是十分认真地想了想,突然摇摇头道:“不高兴,本殿下还没吃到田螺呢。”
又扯回了上一件事。
秦玉暖的脸色凝了凝,脑海里似乎又闪过司马憨打翻玉嫔眼前红油田螺的样子,其实当时司马憨不仅离玉嫔离得极远,离那盘红油田螺也离得不近,可为什么却偏偏会挥袖子打翻了?而且打翻的刚好还是导致玉嫔流产的田螺?
若说司马憨是故意的,可为什么呢?虽然按照常人的思维来说,傻子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在秦玉暖看来,并非如此。
秦玉暖微微侧头看着手里头捏着一只断了翅膀的蜻蜓玩得不亦乐乎的司马憨,试探性地问道:“四殿下啊,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呢?”
司马憨点点头:“趁着我现在心情好,问吧。”
秦玉暖笑道:“我看着端妃娘娘对你很好,你为什么要说她坏呢?那端妃娘娘得多伤心啊,你看看你在宴席上打翻田螺的时候端妃娘娘紧张得都要晕过去了。”
司马憨突然顿住抚摸蜻蜓翅膀的动作,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道:“她才不好呢,她才不希望打翻田螺,她就希望玉嫔娘娘吃好多好多田螺,最好把鄱阳湖的田螺都吃光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玉暖微微一愣,柔声接道:“玉暖笨,玉暖不知道为什么。”
司马憨一个手指头就朝着秦玉暖的脑门戳了过来,大笑道:“我看你在父皇面前那么淡定,还以为你和冷哥哥一样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这么笨,母妃当然是希望玉嫔娘娘把田螺给吃光了,我就没有田螺吃了呗。”
秦玉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冷哥哥?说的,是冷长熙吗?秦玉暖心里头不经意的,又是泛起了一圈圈涟漪,随着荷花池水面上水蜘蛛爬行的痕迹一直向远处伸展,扩大,一圈圈温柔地散去。
突然,水面上又多了一圈涟漪,是一个坠落的蜻蜓,秦玉暖抬头,却发现司马憨竟然将方才玩弄在手中的蜻蜓丢在了水里。
“四殿下怎么把蜻蜓给丢进水里去了?”秦玉暖微微探身,似乎还可以看到原本就断了翅膀的蜻蜓经过司马憨的抚摸和池水的拍打后奄奄一息,却依稀在挣扎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傻,”司马憨义正言辞地道,却突然放低了语调,小声道,“这是在宫里,就算我不把它丢进池水里,它一只断了翅膀的小蜻蜓还想飞出着深宫吗?这,就是原因。”
语气沉稳,气息平缓,就连说话的节奏都像一个睿智的老者一样,秦玉暖再看抬起头继续朝着自己傻笑的司马憨,哪里还有刚才半分的样子。
看着司马憨这副傻呵呵的样子,一咧开嘴,口水似乎都可以笑得留下来,秦玉暖方想拿着帕子去给他擦拭,身后却响起一声熟悉却不甚让人喜欢的声音。
“四皇弟,你又在欺负人了。”
是司马锐。
秦玉暖慢慢转过身子,甚至都没抬头看司马锐一眼,便就行礼道:“三殿下。”
司马锐微微点了点头,自顾自便就说起来:“方才陪着母后处理了不少杂事,如今母后也回了宫里休息,今日的事情让秦三姑娘受惊了。”
恐怕不仅仅是受惊,反而还让秦玉暖看清了很多东西,她将眼神投向远处,看着碧海一样的荷花池对岸围绕着大皇子司马若侃侃而谈的小姐们,貌似无意地感叹了一句:“也是可怜了娴贵人,国破家亡之际被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封闭的深宫里当三千红颜中的一个,也难怪她会寂寞,会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她在试探,若是她没猜错,司马锐和娴贵人之间一定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一玉嫔这一场来得蹊跷的流产和娴贵人最后的杖毙终究有一个最大的受益者,而这个人,才是幕后的黑手。
秦玉暖向来不忌惮去猜测任何人。
司马锐表现得很是淡定,眼神里甚至也流露出了一股可惜,更多的,却是坚定和愤懑:“话虽如此,可是东秦余孽百般作祟,已经让父皇母后夜不能寐,也不怪父皇这次处置得如此迅速,”继而,又抬头对着司马憨道,“对了,四皇弟,我方才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端妃娘娘准备喊你过去呢,她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绿豆糕。”
“我不去!”司马憨将头一扭道,“我要陪着这个大姐姐玩。”满脸依旧是孩子气的样子。
司马锐微微一笑,索性直白道:“四皇弟乖,我与这个大姐姐有话要说,你先离开一小会儿,明日皇兄给你买大风筝玩。”
司马憨妥协了,秦玉暖却不知司马锐故意遣开司马憨独独留下她与他两个人所为何事,不过这个地方地势开阔,四通八达,往来也都有宫人们路过,谅司马锐也不敢做些什么过火的事情。
等着司马憨走远了,还未等司马锐开口,秦玉暖便就微微低头问道:“不知道三殿下有什么吩咐?”
司马锐伫立不动,从池塘吹来的风轻轻拂动他的裘带,配着他儒雅温润的笑意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可秦玉暖,却只觉得阴森森的。
“合作。”司马锐轻声开口道,“秦三姑娘,我想和你合作。”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八十六章 醋海翻波
合作?秦玉暖挑了挑秀眉,犹如璞玉的眼珠微微一斜,语气淡了许多:“三殿下的意思,玉暖怎么有些不明白,玉暖不过是一个庶女,实在是没有资本和三殿下合作。”
虽然知道秦玉暖不过是奉承,不过司马锐似乎也极为满意,他凑近了几分道:“若是金蝶绣庄的二东家都没有资本,这普天之下,怕是没有能入得了我的眼的人了。”
秦玉暖并没有诧异,反倒是极为寡淡地应和了一句:“三殿下果然眼线遍布,只是可惜,玉暖似乎并没有想跟三殿下合作的意向。”
“我知道,”司马锐带着几分自负昂起脖子,“如今本殿下的经济实力确实不济,可是很快,本殿下有信心会在三个月之内拿下东秦事务的全权管辖权。”
司马锐的野心从来都不小,秦玉暖只是奇怪他为何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得这样明显,按照司马锐的性子,不该是隐藏得深深的,等到敌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再给人重重的一击。
秦玉暖扬起一丝不经意的笑意:“三殿下是想从冷将军手中夺取东秦管辖权?”
司马锐侧过身,语气听起来信心满满:“争东西这方面,我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人,无论是夺权还是,”司马锐一顿,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秦玉暖一眼,继续道,“还是争女人。”
“是吗?”秦玉暖浓细黑长的柳叶眉微微一抖,澄澈透明的瞳仁放大看向远方,突然整个人都变得明媚阳光起来,樱红的嘴角更添润泽,她笑道,“三殿下你需要找的人来了,还是请您亲自说吧。”
司马锐一怔,再一回头,便是发现本该在外朝的冷长熙却突然出现在了这后院皇宫的花园里,他一身勾勒银线的淡紫色衣裳随风猎猎而响,带着标志性的蝙蝠型面具,而眼睛的位置,正在发射出一种凌厉且寒冷的光,似乎可以穿透着初夏的樱红柳绿,直接击中司马锐心脏的位置。
而司马锐在意的,却不是这个,让他心里不舒坦,不过去的,是冷长熙的出现是秦玉暖忽然露出无比真心的微笑的理由。
都是笑容,可是秦玉暖此刻的笑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展示过。
冷长熙走近了,秦玉暖这才意识到,冷长熙并非一个人,身旁亦是跟着一个一宫总管模样的中年太监,朝着秦玉暖和司马锐打了个千,又对着冷长熙点头哈腰道:“既然如此,陆才人的事儿就交给冷将军去办了,近个儿陆才人茶不思饭不想的,睡也睡不安慰,奴才也得赶回玉华宫去了,陆才人还等着呢。”
一口一个陆才人,这太监的嘴巴更是甜甜的,全都是讨好的意思。
冷长熙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公公慢走。”看着这太监转身离开了这游廊,才是慢悠悠地抬起眼眸,打量着眼前的秦玉暖和司马锐,紫棠色的钩编的衣领微微翻起,衬得那双黝黑的眸子更如子夜般深沉。
司马锐也不甘示弱,他笑着迎了几步,点头道:“难得见到冷将军在后宫内院,也不知道是哪位贵人请得动冷将军。”
方才那太监明明说了“陆才人”的名讳,司马锐这般问,无非是想要在秦玉暖面前展示些什么。
“我是为皇上办事的。”冷长熙似乎看都没看司马锐,眼神只流连在秦玉暖的身上,隔得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独处的两人,心中的滋味一时间就像吃了变质的蜂蜜一样黏黏的,不舒坦,作为外臣,办完事后照例应该尽早离开后宫,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何会鬼使神差地过来了,算起来,他已经好久没见到他的小刺猬了。
冷长熙再一挑眉,朝着司马锐不客气地继续道:“就像三殿下是为皇后娘娘办事的一样。”
说到底,司马锐还不是一条要看皇后脸色的走狗么。
司马锐眉眼微微一蹙,回廊尽头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急急地走过来,对着司马锐道:“三殿下,皇后娘娘有急事找您,在画堂等着呢。”
冷长熙不由得哼哼一声冷笑。
司马锐挥手让小太监下去:“行了,我马上就去。”说罢,隐忍着心中波澜起伏的巨浪,朝着秦玉暖和冷长熙各自行了一个谦和的拱手礼,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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