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裴晏
凌相若神秘道:“不妨一试。”
越王想了想,果断拿起鱼竿和水桶换了方向,坐到水榭东边去了。
景公公等人连忙追过去伺候,花茗也无奈的换了个位置。
凌相若让人多取两根鱼竿来,她和易玹也一起坐下陪越王钓鱼。
越王得了吉卦心情有些小激动,见凌相若坐下,谈兴一起:“既然凌庄主如此神机妙算,为何会至今不曾钓起一条?”
凌相若无奈道:“医者难自医嘛,再说了,钓鱼本就是为消遣,若用占卜岂不是失了乐趣?若为吃鱼,我只需让人网上一兜即可。”
越王,他无言以对。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专心钓鱼。
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越王猛地双眼一瞪:“上钩了!”
说着,他一个用力将鱼竿往后一提,一条至少三斤往上的黑鱼被他钓了起来,正活蹦乱跳地挣扎着。
“神,神了。”景公公目瞪口呆道,“凌庄主果然未卜先知。”
凌相若忙谦虚地摆摆手:“不不不,哪有未卜,卜了,卜了。”
景公公一噎,心说客气话也这么认真。
越王直到将黑鱼放进水桶,才缓缓回神,忙放下鱼竿,起身朝凌相若一拜:“凌庄主真乃国士之才,虽为巾帼不让须眉,请原谅孤等无知冒犯之罪。”
在意识到凌相若的本事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之后,越王当即为先前的无礼试探赔罪。
凌相若神色微微收敛,不再随意:“越王殿下这是做什么?殿下来此做客,只需尽欢即可,无需他想。”
这越王能屈能伸,还有礼贤下士之胸襟,果然是个不可小觑的枭雄人物。
越王一顿,随即恍然大笑:“对,凌庄主说得对,孤在此确实有‘宾至如归’之意啊。”
“这便是草民之幸。”凌相若微微颔首。
一来一往,便算是揭过了先前之事。
凌相若本来也没斤斤计较之意,不说别的,单说她与杨继彦之间的师徒关系,她就注定和越王府撇不清关系。且越王封地就与湖州府毗邻,日后说不定还有求越王的地方,怎么能闹僵呢?
直至午饭之后,凌相若她们才和越王一行分开。私底下,凌相若也对易玹提道:“果然皇族没一个简单的,这越王怕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唯一的儿子深陷泥潭,他都能淡然处之,自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易玹早有所料道,“他是稳坐钓鱼台了。”
“是啊。”凌相若深以为然,“世子都送京城去了,他不稳谁稳?最不担心的就是他了,相反,皇帝还得操心杨继彦的安危,不能让人伤他一根毫毛呢。”
杨继彦要是在京城出了事,那就不是越王造不造反的事了,而是皇帝逼越王反。如此一来,杨继彦的安全指数和危险指数都直线上升。皇帝会给他最高防卫,同样的,心怀不轨的人也想取他性命嫁祸皇帝。
午休过后。
江诺和江城俩人找过来了——倒是巧了,这俩同姓,于是两天的工夫就玩到一起去了。
凌相若和易玹也忽然意识到他俩有多不称职,一个收了徒弟却没正经教,一个答应带小孩读书也还没兑现。
“走吧,今天先教你一部基础功法。”凌相若招呼江诺道。
江诺忙不迭跟江城告别,然后追了过去。
江城眼巴巴地看着易玹。
易玹沉吟少许,道:“我先考考你的学问,然后再决定课程。”
“嗯。”江城紧张忐忑地点点头,害怕易玹考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千字文会背吗?”易玹问道。
“会。”江城闻言眼前一亮,多了几分自信,“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易玹也微微惊讶,甚至挑了挑眉:“不错,可会写?”
“会,会一些。”江城刚生出的几分自信又蔫了一些下去。
易玹拿了纸笔给他,让他把会的字默一遍。
江城端正态度,拈着笔一笔一画写了起来,字迹十分稚嫩,但看得出写的很认真。
“嗯。”易玹看了他写的五百来字,“我大概有数了,认得字虽然少了些,但只要你态度端正,勤恳好学,未来照样有所作为。我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千字文全部默写出来,可做得到?”
江城见易玹不仅没有批评他,还鼓励他,顿时眼前一亮,保证道:“能!”
“去吧,何时默写出来了,何时再来找我。”易玹摆摆手道。
江城郑重其事地走了,像是领了什么重大任务一般。
之后几日俱是如此,上午陪越王钓鱼,下午教徒弟,而越王等人自然去休养疗伤了。
话分两头,却说京城这边,悬影门门主花下客的心情着实不怎么好。他前脚刚收到手下刺客汇报的易玹是临邛宫的人的消息,后脚袁崇术就上门了——对于门内老活宝的要求,他可不得上心上力?
花下客虽然武功绝顶,距离大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但对上袁崇术这样一个老神仙一般的人物,还是不得不低头,被这老东西狠狠敲了一笔竹杠才被放过。
“花门主深明大义,贫道不胜感激,告辞。”袁崇术仙风道骨,光风霁月,丝毫看不出是个狮子大开口的狠角色。
“惊动老神仙,真是鄙派的不是,花某理当有所表示。”花下客咬牙道。
“贫道告辞。”袁崇术挥一挥拂尘,带走一大笔竹杠。
等他走了,花下客才反应过来,忘了问易玹是什么时候成了临邛宫的人了。
悬影门的情报不至于这么滞后吧?如此重要的事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花下客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转头就去折腾下属,命令他们必须把易玹何时拜的师、又是拜了谁为师原原本本地查出来。
当他最后得知易玹其实是吃了软饭的真相时,他的表情是恍惚的,是怀疑人生的。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既然说到京城,便再说一说安国公府。
关于易玹和凌相若成婚地点,安国公府至今还没争出个结果来。
老太君始终不肯松口,安国公夫妇费尽口舌也拿这个固执的老太太没办法。
最后家里地位最低,最没发言权的易珩一捋袖子,豁出去道:“爹,娘。看我的!我给奶奶憋个大招!”
安国公夫妇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出门一趟还长这能耐了?”
毕竟他们都对小儿子的傻放弃治疗了呢。
“瞧你们这话说的,还是我亲生的爹娘不?”易珩不满道。
安国公:“你个小兔崽子,谁是谁亲生的?”
易珩抱头:“当然我是你们亲生的,还能是谁啊!”
安国公夫人踹他一脚:“既然你有办法说服你奶奶,那就快去。”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416章 大招真管用
第416章 大招真管用
易珩被他娘一脚踹去了他奶奶的院子。
老太君这会儿再不待见儿子儿媳,也不会不理小孙子。听丫鬟说小少爷过来了,忙道:“快给火盆加点碳,这大冷天的,老身的乖孙还过来看老身,别给冻着了。”
“老夫人您安心吧,小少爷提着火笼子来的呢。”大丫鬟轻笑着调侃道。
果然,易珩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竹篾编织的手提火笼,里面的碳火正旺呢。再看易珩,一双手热噗噗的,哪里冻着了?
老太君伸手招呼易珩到她身边去,易珩将火笼交给丫鬟,走到奶奶身边坐下。
“还是我们家阿珩最乖了。”老太君拉着他的手拍了拍,喜笑颜开,“你爹你娘就会气我,你哥也是荒唐,哪有成亲不回家的?”
“大哥如今是华亭县令,身不由己嘛,奶奶您还不是最疼他了?”易珩故作委屈道,“您嘴上骂他,还不是他不在家您想了?得亏大哥不在,不然哪有我的座位哦。”
“哎哟,瞧给我们阿珩委屈的,奶奶最疼的当然是你,才不要你那个没良心的大哥。”老太君忙哄道。
“唉。”易珩却又纠结为难地皱起了脸,“那大哥也太可怜了,还是分一点给大哥吧。”
老太君无奈地摸摸他的狗头:“还是阿珩最乖,有好东西都想着大哥。”
“那奶奶您就疼大哥一回吧。”易珩趁机摇了摇老太君的手臂。
老太君一僵,随即沉下脸:“不成,他找个乡野村姑还不算,还要在外面成亲,这事就算奶奶答应,列祖列宗也不会答应。”
“这您就误会了,嫂子虽然出身是差了点,但绝对不是无知村姑。您是没看见嫂子的本事,我可是亲眼所见嘞……”易珩一顿叭叭叭,把凌相若的本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要我说,就是国师年轻那会,也没这么厉害!”
老太君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你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别不是为了忽悠奶奶答应这事故意编的吧?”
“我,我……”易珩一着急,口不择言,“我也得有那个脑子呀!”
老太君:“……”
易珩:“……”
老太君的眼神瞬间慈祥起来,无比怜爱地摸了摸易珩的脑门:“我的傻孙子哟。”
易珩眼神游移飘忽,心想都到这份上,不能前功尽弃,于是趁热打铁道:“奶奶您想想,大哥那狗脾气,京城的贵女们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以致于二十了还找不到媳妇。要是奶奶您还不疼他,那他多伤心呐。万一好不容易定下的亲事还给整黄了,以后谁还嫁给大哥啊?”
老太君一怔,都没顾上易珩卖惨的话,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京城贵女们都对易玹避之唯恐不及,二十了还找不到媳妇”上。这时她老人家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家大孙子是京城出了名的婚姻困难户!
倒不是说真的没人愿意嫁给易玹,而是门当户对的人家没有人愿意嫁给易玹。那些家世不好的,哪怕明知易玹是个坑,也都抢着想把女儿往坑里扔,只求能攀上易家。
这些人别说易玹自己看不上,就是想儿媳、想孙媳成魔了的安国公夫妇和老太君也都看不上。
原本对凌相若,老太君也不是很看得上,但谁让这是易玹自己选的呢?她只好忍了,可易玹还想在华亭县成亲,这老太君就不肯妥协了。
但此时,老太君被易珩一个大招打懵了,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要是这门亲事黄了,她倒是不担心易玹娶不到媳妇,大不了找个家世差一些的,可那么一来安国公府和易玹的名声就不好听了,到时候前程也会受影响。更重要的是,她怕易玹自己不肯娶啊。大孙子主意大,那倔起来别说她们了,就是皇帝都拿他没办法嘞。
老太君下意识地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越想越慌,终于改了主意:“是奶奶糊涂了,多亏阿珩提醒,这事不能耽搁。”
老太君随即便命人把她的封君服取来了——老太君是先帝封的寿光县主。
易珩傻眼:“啊?奶奶您要干嘛?”
这好像还劝出附加效果了嘞!
老太君道:“奶奶准备入宫面圣,请圣人特许你爹和你娘出京为阿玹主持婚事。”
易珩:“……”
这大招还真尼玛管用啊。
“不,不用这么急吧?这还大正月的。”易珩干巴巴的说道。
“哪能不急?”老太君一边由着丫鬟给她套上外服,一边道,“虽说这门亲事老身不太满意,可谁让阿玹自己看上了呢?京中这些眼皮子浅的还总是躲着你哥,老身去参加个什么宴,只要提上一嘴,那些个平日里跟咱们家交好的夫人、封君立马就变了嘴脸,可气死老身。”
“咳咳。”易珩干咳一声,不敢接茬。
每回提起这事,老太君就来气,这会儿也正在气头上,不停数落道:“你哥但凡争点气,老身也不至于连门都不敢出,现在那些个宴会请柬老身都不敢收。不过最可气的是左卫大将军府的,就去年八月份的事……”
易珩求饶道:“奶奶哎!这事您都说了八百遍了,不就是左卫大将军夫人拒绝了您,大将军还骂了大哥一顿的事么?唉,谁让大哥……确实别具一格了一些呢?”
在老太君向左卫大将军府暗示有意结亲之前,易玹把殿中侍御史陈霖给得罪了,得罪的方式还十分清奇,他把陈霖的女儿给弹劾下狱,最后多方运作下还是给判了三年。原因是陈霖的女儿打死了一个丫鬟,被丫鬟父母捅到易玹跟前去了。
这年头几个大户人家没打死个丫鬟什么的?偏偏易玹揪着不放,还给人整刑部大牢里去了。
不是说易玹做的不对,而是这货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就算自家闺女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可万一犯点别的错误呢?他是不是也要“秉公处理”啊?
左卫大将军自知女儿是个刁蛮任性的,肯定跟易玹处不好,所以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417章 花翎拐美男
第417章 花翎拐美男
左卫大将军不仅没同意婚事,还恼羞成怒骂了易玹一顿,说他冷血无情、铁石心肠,活该打光棍一辈子。
老太君能不耿耿于怀么?
“什么狗屁的阿玹冷血无情、铁石心肠?”老太君不屑一哂,“不就是陈霖跟他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层的亲戚么?没想到端木卓越那小子是这种人,老身真是看错他了。”
易珩心说端木大将军人品不至于这么差吧?人家或许就是单纯地看不上大哥呢?
“奶奶您消消气,不是我跟您吹啊,现在这个嫂子,可比这些个贵女强多了。等大哥任满回京,绝对羡煞旁人。”易珩安抚道,“等您见了,肯定也会满意的。”
“哼。”老太君轻哼一声,不置可否,“你自己去玩吧,老身进宫一趟。”
老太君倔起来也跟头驴似的,易珩和安国公夫妇拦都拦不住。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老太君到底还是有些面子的,而皇帝对这些“老古董”也一向是奉行荣养的政策,只要他们不干政不给他添堵,他也乐意卖他们面子。
在国师的精心调养下,皇帝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时正在蓬莱宫休养。得知安国公府的老太君进宫觐见后,忙让大太监沈君邈去宣人进来。
皇帝心腹有三,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这位大太监沈君邈了。第二和第三则分别是国师袁崇术和千牛备身府府主花翎。
先前去华亭“押解”杨继彦的苏行人也只是沈君邈的义子之一。
让沈君邈亲自去宣,也体现了皇帝对老太君的重视。
无巧不巧的是,杨殊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皇宫,在外求见皇帝。皇帝索性让沈君邈将他们一起宣来。
外面,杨殊先给老太君行了一礼:“下官见过老封君。”
“杨使君怎么此时回京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老太君却是心中大惊,扬州若是出事,那她大孙子岂不是也危险了?
“此事下官需向圣人当面禀报,老封君见谅。”杨殊抱歉道。
老太君只得压下心中疑虑。
不多时,沈君邈前来宣他们觐见。
两人一同入了蓬莱宫,先行叩拜之礼。
“平身吧。”皇帝气息犹有些不足,声音低沉道,“来人,赐座,上茶。”
“臣谢圣人天恩。”两人分别入座。
皇帝安抚老太君两句,便对杨殊道:“卿家出京不久,为何又急于返回?”
杨殊身为刺史,每年都要回京述职,顺便参加除夕宫宴,年后刚回扬州不久又回来,自是可疑。
杨殊见皇帝垂询,忙将无忧长生堂一事禀报上去,并呈上证据。
沈君邈将证据转呈皇帝,皇帝龙目御览,顿时脸色一沉:“太平之世,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恶贼!”
“微臣无能,治下竟出了这等恶事。只是微臣探知这无忧长生堂遍及各州,非扬州一处,故不敢隐瞒圣人,即刻来报。请圣人恕罪。”杨殊跪下请罪道。
“此事朕知晓了。”皇帝放下证据,“卿家明察秋毫,有功无罪,快快请起。兹事体大,朕需召集臣工共议。”
“圣人圣明。”杨殊恭维道。
在派人去召集各大臣之后,皇帝这才抽空询问老太君有何事。
老太君有些为难,今日还真是凑得不巧,竟然碰上了这样的事,这叫她如何开口请求私事?可来都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斟酌一番后,老太君还是开口道:“老臣有罪,圣人日理万机,老臣还拿些许小事前来叨扰圣人,真是罪该万死。”
皇帝坐不住了:“老太君言重了,快莫如此,不然朕心难安啊。老太君有何事但说无妨。”
“谢圣人。”老太君默默抹起了眼泪,“老臣此来别无他事,只为我那不肖孙儿的婚事,唉,阿玹今年都二十有一了,就是寻常人家也没有这么大年纪了还未成亲的。老臣是夙夜难寐,忧心忡忡。”
皇帝以及杨殊都是一脸古怪,你家大孙子不是刚定亲么?
“老太君莫伤心,但凡需要朕的地方,朕绝不推辞。”皇帝看着这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忍心,忙承诺道。
毕竟这位皇帝虽然帝王心术也玩的溜,但他有一点好,那就是心软。
老太君听了,忙擦了擦眼泪,敛起哭声道:“老臣别无所求,只求圣人开恩,给老臣之子批个假,容他们夫妇去华亭为阿玹主持婚事。”
皇帝笑道:“朕还当什么,这多大点事,朕准了便是。这样吧,婚姻乃大事,不可儿戏,不可仓促,朕给安国公批两个月的假,老太君你看可够?”
“够了,够了。老臣多谢圣人皇恩浩荡。”老太君激动道。
之后皇帝要与大臣议事,老太君便不再多留,先行告退了。
回府之后,老太君如得胜归来的老母鸡一般翘着下巴对安国公道:“还不收拾收拾,把手里的公务也交接出去,然后启程去给阿玹主持婚事?”
安国公目瞪口呆,他老娘这行事效率也是没谁了。
于是安国公立即着手交接公务,而安国公夫人和易珩则欢天喜地的收拾起了行李。不过也不可能立即出发,毕竟安国公位高权重,交接起来也需要几天工夫。
而老太君因为年纪大了,不适合路途奔波,就留在京中了。
却说宫中为无忧长生堂之事吵翻了天,尚书左右仆射的意见截然不同,本朝以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行侍中事为首相,而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行中书令事为次相。首相、次相意见相左,其各自门生自然纷纷助阵,争吵不休。
首相的意思是这等草菅人命的邪教理应斩草除根给百姓一个交代,次相则以“尚未查明真相,或许只是寻常道门药堂”之由反驳。
同样的,武将之中也意见不一。安国公告假了,没来。左卫大将军端木卓越倒是来了,以他为首的一众武将支持首相决定,而以燕国公为首的一众武将却是支持次相。
两派“打”地不可开交。
皇帝也被他们吵得头疼,次相见状,趁机道:“以上种种不过是杨使君的片面之词,且杨使君身为一方大吏,这等小事还要惊扰圣驾,真是玩忽职守。依臣之见,不如将花府主召回询问。”
“次相所言有理。”燕国公附和道,“花府主正好在扬州公办,若有异动,她必能察觉。千牛备身府可不似扬州军那般无能,连这点乌合之众都处置不了。”
杨殊心中那叫一个气,这群王八蛋!惯会诋毁攻讦捏造罪名!
皇帝若有所思,花翎的确离京够久了,是该回京复命,回归本职。
“此事容后再议,传朕旨意,先诏花翎回京。”皇帝一锤定音道,“杨卿家回扬州顺道带上诏令。”
他只得领命:“臣遵旨。”
杨殊憋了一肚子气返回扬州。
花翎接到诏令时并不意外,甚至还觉得比她预料的来的晚了一些呢。
“花府主。”杨殊欲言又止,“府主回京之后,圣人必定会问起无忧长生堂一事……”
花翎抬手打断:“使君无需多说,我心中有数。”
“那花府主一路顺风吧,下官正好顺路,便送府主一程吧。”杨殊道。
花翎却拒绝道:“使君先行,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便不与使君同行了。”
“呃。”杨殊一怔,随即道:“那下官就不打扰了,告辞。”
杨殊离开后,花翎下令众人原地整装,然后便消失了一段时间。
接着没过多久,凌氏拍卖楼就丢了一坛猴儿酒。连两个护院队长胡不言和顾未逢都没发现破绽!
掌柜崔新就更是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偷酒的罪魁祸首已经到了望山书院。
凌泽生闭门苦读中,突然窗外丢进来一朵梅花正好掉在他的书页上。
凌泽生诧异转头,顿时看见花翎站在窗边朝他露出一丝微笑。
“花,花府主!”凌泽生眼中惊喜骤现,忙起身跑到窗边紧张道,“你,你怎么来了?”
花翎微微一叹:“我要走了,来看看你。”
“走?”凌泽生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要回京了吗?”
说完,不禁有些失落。
他好像有些舍不得花翎。虽然只相处了几次,但他发现和花翎在一处很舒服,很愉快,纵使时间短暂,却像是认识了很长很长时间。乍要离别,当真放不下。
“凌公子是舍不得我么?”花翎直白问道。
凌泽生脸色顿时爆红,眼神开始游移,顾左右而言他:“花,花府主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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