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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重
“我喝我的酒,眼前之事与我何干?正因为我是修行之人,方要珍惜光阴勤于修炼,怎能因一点儿琐事而误了修行?”杜重霄打了个酒嗝,理直气壮地答道。
黑衣男子顿时愕然,转而大笑道:“喝酒亦是修行,不错不错,贤弟真妙人耳!”
那女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身上山贼推滚于一旁,不顾羞处狼藉,踉跄跑至杜重霄身前哭求道:“恳请壮士,救小女子一命!”
“去去去,休来烦我!”杜重霄脸上现出厌恶之色,挥袖说道。
“壮士凭地狠心,小女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眼见身后两个山贼追来,那女子慌忙向杜重霄的怀里扑去。
杜重霄双目火光暴现,右手一招,悟空棍已握至手中,一棍向女子重重砸去。
那女子面露惊容,赤luo的身体蓦然生变化,耳朵尖尖,十指指甲暴涨有若利刃,嘴唇咧开露出满口利齿。灵活地一闪身,避了当头一棍之后,复又张牙舞爪地向杜重霄扑去。
“齐!”杜重霄一声大喝,那猫妖立时陷入震慑状态,紧接着挟以千斤之力的棍棒重重落在猫妖头上。
啪的一声,脑売迸裂,这只已有洞明学法境界的猫妖顷刻命丧黄泉。
另两个山贼见状不禁齐嘶一声,现出原形。竟是两只体形同样庞大的黑山猪,四只獠牙指向杜重霄与黑衣男子,轰隆隆地撞将过来。
杜重霄一棍砸下,立时将其中一头山猪砸的筋断骨折,血肉模糊。而黑衣男子却是右手随意一挥,一柄裹着浓浓黑气的巨斧出现于山猪头上,血光一闪,山猪妖已变成两片。
扫了地下三头妖怪尸体一眼,黑衣男子已然没了饮酒的兴致,站起身向杜重霄拱了拱手道:“今日未尽酒兴,暂且作罢。待他日重逢,再与贤弟痛饮百杯,共谋一醉!告辞!”
黑衣男子说走便走,长袖一挥,已是消失不见。至于地上瓜果糕点以及盘盏,甚至那坛喝之不尽的五毒酒俱是留给了杜重霄。
杜重霄将玉碗,酒坛收了起来,其余残羹冷炙弃之不顾,召出飞黄又行得几里,另找了处僻静地方歇息。这荒山野岭大都有妖怪出没,他纵是不惧却也不胜其烦。些许小妖成不了气候,他去京城随后赶往玉石关才是正经。
红莲师姐已去玉石关近三月,虽然时有音讯传来,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还有云芊月,自上次一别,不知是否依然留在玉石关!
又想起方才所遇男子,心中觉得十分奇怪。那男子修为远在他之上,但对他却是没有恶意。举杯对饮,彼此哥哥贤弟叫的亲热,然而最后却是不知道彼此姓名。那男子悄然而来,飘然而去,倒是有几分高人风采!只是看其显露的功法,却是杀伐之气过烈,不知属于何门可派!
在山林中露宿一夜,第二日一早,杜重霄又骑上飞黄踏上行程。如此过得半月,终于赶至大秦帝都---武功城!





择妖 第六十五章 帝都武功
赫赫武功,天下之中。千秋鼎盛,气势恢宏。其据百二山河之险,坐拥千万兵甲之雄。盈盈紫气冲霄汉,巍巍城关向天横,古来帝王中兴地,万灵护佑显真龙!
自古以来,武功城便是九洲之中心,先后有十三朝定都于此。历经千年展,如今已经成为天下人向往之圣地。
杜重霄乘飞黄元灵,远远便能看见高高耸立的城关,其之绵长巍峨即使与玉石关相比也毫不逊色。
堪堪接近城关大门,便听得急促的号角声传来,隐约可见城墙之上人影晃动,机关锁链声清晰可闻,随即便是明晃晃一片利刃光芒刺的双目生晕。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城关上,一员守将大声遥指杜重霄大声喝问。
此时正值晌午,城门处尚有百余进城路人,然而听得号角与刀兵之声却是丝毫不惊,依然有条不紊地接受城关士兵的盘查,有好奇者还向空中望上那么几眼。
“在下杜重霄,乃是太玄清虚宫弟子!”杜重霄乘飞黄元灵于空中,却不落下,只是朗声答道。
并非他倨傲无礼,而是因太师伯祖玄微真人曾被大秦高祖皇帝封为护国真人,再加上书院与道门之争,他自是不能失了太玄清虚宫的威风。
“原来是太玄清虚宫门下!”耳听得杜重霄报出山门,且又早早留意对方坐骑非凡,守城将官不敢怠慢,拱手一礼道:“还请杜公子下来,验明通关文书方能进城!”
除军情十万火急需面呈圣上之外,武功城向来禁止飞骑入内,就算是杜重霄是天下第一道门弟子也不能破例。
杜重霄驱使飞黄元灵落下,从飞黄背上跃下,迈步来到城门处,从乾坤戒指中拿出通关文书递于匆匆赶来的守城将官。
细细看过之后,守城将官将通关文书递还于杜重霄,再次拱手一礼道:“杜公子请!”又见杜重霄跨上兽背,忙又提醒道:“杜公子骑乘坐驾倒也无妨,但切记不可飞行,否则城中金吾卫便要拿人,多有不便!”
杜重霄明白其中规矩,谢过守城将官,随后收起飞黄进入了城门。
宽敞整洁的街道上人影攒动,其中男女老少,形形色色,除了大秦本土子民外,还有不少域外胡人,以及蛮族的身影。
杜重霄一路行来,见不少人奇人异士骑乘异兽而过。乘铁甲白熊者有之,乘花纹豹者有之,乘独角马有之,乘鹿车者有之……!而城中百姓对此却是见怪不怪,毫无惊讶。只有见到特别出众的坐驾,才会多看几眼。
不愧是帝都,连平民百姓的气势都与别处不同。
杜重霄四下张望,便现在道路尽头,立有一队铁甲兵士,其将官骑于铁甲马之上,一双鹰目不断巡视四方,而从其显露的气势来看,至少是一名洞明学法境者。
帝都气象,果然不同凡响!杜重霄暗赞了一句,转身走入人群之中。
云来客栈十分有名气,杜重霄只是随意打听了一下,就大致清楚了客栈的位置。穿过大街,向东行半里,再向前走百步左右,便看到一幢二层建筑。
门上正中一块金匾,上书‘云来客栈’四字。如今正值晌午,来此食宿的人却是不少。走进客堂,自有伶俐小二过来热情招呼‘这位公子,里面请!’
“劳烦胡掌柜出来见我!就说太玄山故人来访!”杜重霄和小二微笑说道。
小二顿时一怔,目中不禁现出怀疑之色,仔细打量对方。但见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身着一袭黑色长衫,面貌称不得十分英俊,然而眉如浓墨,双目有神,随意一站自有凛然气度。
小二不敢怠慢,转身走进后堂。不多时,一个身材圆滚滚的中年男子匆匆走来,向杜重霄一躬道:“请贵客随我来!”
天字一号房内,验明杜重霄亲传弟子腰牌之后,胡掌柜再度深深一揖,毕恭毕敬地道:“原来是杜师叔!”
胡云来是太玄清虚宫天苍峰三代俗家弟子,负责打理太玄清虚宫在帝都的田地,客栈,药店等产业。太玄清虚宫有弟子三千余人,平时日用花费俱是不菲。不但在太玄山附近置有良田千亩,更是在各州各城置有其它产业。
见这位杜师叔不过少年,便被掌教委以重任,又是天玄峰一脉亲传弟子,日后前程必是无可限量,胡云来哪敢有丝毫怠慢?
只等杜重霄道明来意,便又恭声道:“师叔且安心住上几天,师侄这就前去安排,一有消息便会立刻通知师叔!”
杜重霄缓缓点头,面见皇帝并非轻而易举之事,纵然他是天下第一道门弟子,亦要通过些许安排方能如愿。
胡云来退下之后,不多时便有小二送来酒菜。
杜重霄在房内自斟自饮,甚觉无趣。在入太玄清虚宫以前,他最亲密之人只有琉璃,而入山门之后,玄霄真人对他关心备至,却又因闭关难以得见。各脉弟子中,尚清淼,徐青林算是泛泛之交,至于甄正剑那个贱人不提出罢,已经结怨与可能结怨以及即将结怨的倒是不少,薛于勤,袁道生,秦雍,赵普,秋荷,还有孙思齐。
与云芊月却是有几分心灵相通,只是对方纠结于甚么前世之缘令他十分不惯;而与炎红莲的双*修之缘将来又不知会是什么结果。
想来想去,杜重霄倒是觉得半月前与那个黑衣男子偶遇痛饮时,颇有几分知己之感。将一杯酒饮尽,杜重霄轻轻叹了口气。愈是孤独寂寞,他就愈加思念故乡的亲人与好友!
酒足饭饱,杜重霄站起身来至窗前。春风拂面,清新之极,放眼望去,长街景象一览无余。忽见街头处,数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各乘有少年少女,不多时便已来至客栈大门处。纷纷下马,其中两个少年似乎互有怨怼,怒目相视走入客栈。
杜重霄又向远处观望了片刻,正准备回身卧床小憩。忽听得房外来一阵嘈杂之声。似有人相互怒骂,又有动手搏斗的声响。
本不予理睬,然而嘈杂之声竟有愈演愈烈之势,最后似乎连房间都为之颤动。当下按捺不住,起身走出了客房。
站在二层楼栏处,居高临下,杜重霄清晰地看到两个锦衣少年正捉对厮打。拳风腿影过处,桌椅断折,盘碗碎裂,地面一片狼藉。
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约十五六的年纪,容貌甚是不俗,嘴角含着冷笑,出手又快又狠,完全占了上风。
另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年纪,左脸上现出清晰的指印,唇角亦有血渍。此刻的他已被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仍然充满着令人心悸的冷静与倔强!
满堂客人早已散的干干净净,胡掌柜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处,却是一脸无奈,既不敢喝止又不便劝架,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继续厮打。
周围还站有两个少女,四人少年以及两名中年男子。望着场中厮打的两个少年,这此人神色各异,有焦急者,有同情者,有无奈者,有漠视者,更有幸灾乐祸者。
“今日是秦政动手在先,谁若敢阻拦,休怪我秦烈翻脸无情!”身形高大的锦衣少年胜劵在握,生怕有人出手阻拦,故抢先一步放出狠话。
“秦烈,你身为秦政的兄长,怎能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还不快快住手?”其中一个少女玉容俏丽,正值破瓜年华已有大家闺秀之风,扬声劝阻道。
“呸,也不知哪来的野种,如何妄想做我的弟弟!”秦烈十分恶毒地说道。
秦政额头青筋暴跳,势如疯虎一般向秦烈扑去。
秦烈见状不禁一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无巧不巧地踩在了一只碎碗上。禁不住脚下一滑,重心将失。
“殿下小心!”两个中年人之一连忙提醒道。
却是晚了一步。秦政一直苦苦等候这个反击的机会,又怎会错过?猛地扑上前去,重重一脚踹在秦烈的小腹上。
秦烈平时虽不长进,但毕竟是书院弟子,再不济也是入微锻体境,吃了秦政的一脚竟是没有摔倒。然而秦政再次扑上,拳打脚踢,状如疯狂。秦烈一时手忙脚乱,吃了好几下拳脚,甚至鼻子亦被狠狠击中,当下涕泪不止。
“殿下,右拳攻他左肋下三寸!”眼见秦烈处境不妙,留有短须的中年人以传声之法提醒道。
秦烈慌乱之中依然而行,碰的一拳击中了秦政的左肋。
秦政踉跄而退,额头现出大颗的汗珠,显然吃了大亏。牙关一咬,又一次冲上,竟是不管不顾地伸出双手扑向对方。
望着眼前倔强的少年,杜重霄脑海之中若蓦然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想起了他以前的上司。或许两者眉眼有些相像,或者是那种倔强不屈的性格相似,杜重霄沉吟了片刻,向那少年传音道:“秦政,左移两步!”
秦政身躯一震,下意识地向左移动两步,堪堪避过秦烈的一记重踢。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继续传音道:“殿下,前弓步,右手以虎爪击他左胸!”
秦烈依言施出一式虎爪。却见秦政不躲不闪,反而一脚踢向他的小腹。
中年男子面色一变,他指点秦烈这式虎爪乃是虚招,只等对方闪避便将前弓步变为窝心腿,却未想到秦政仿佛看穿了后招一般,竟是先制人,抢先一脚踢来。
“右侧身,化虎掌为鹰爪锁喉!左掌切他右腿!”中年男子眼中闪动着狠辣之色。
“收腿右转身,背向敌人,左肘凝力后击!”杜重霄天生神目,明察破绽,秦烈纵是有人指点,亦是免不了处处受制。
秦政毫不犹豫,毅然转身,那式鹰爪从他颈侧滑过,同时他已欺进对方怀里,使足十二分的力气于左肘上,向后重重撞去。
碰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是秦烈的痛呼声。
“头部后仰,撞他面门!”杜重霄所指点秦政的招式,与其当日痛打天下书院南宫俊的招式一模一样。
在下一刻,秦政狠狠后仰,正中秦烈的鼻梁。连遭两次重击的秦烈彻底慌了,他不明白刚刚还毫无还手余力的秦政为何变的如此厉害。
几个少年少女也看呆了。任谁都看出,刚刚入学的秦政明显不是秦烈的对手,然而此刻秦政却忽然有如神助一般,每一拳一脚皆准确命中秦烈的要害,反而完全占了上风!
依照杜重霄的指点,秦政拳拳到肉,将秦烈打的狼狈不堪。眼见秦烈鼻青脸肿,惨呼连连,那中年男子忍不住身影一晃,已出现至两人之间,伸手一抓便轻易握住了秦政的拳头。
秦政蓦然转头,双目如利剑一般刺向中年男子,恨声道:“有朝一日,我必切下你这狗贼的脑袋!”
“我等着那一天!”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手上微一用力,便将秦政甩了出去。他这一甩颇为阴险,竟是暗用真气暂时封住了秦政的经脉,务必要将秦政摔个四脚朝天!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秦政的胳膊,将之稳稳落于地上。秦政抬起头,便望见一张充满善意的面容。双目蓦然一亮,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住口不言。他自是猜到了方才指点自己的便应是眼前之人!
“看你年纪不小,修为也不低,如此欺负一个孩子,有意思么?”望向中年男子,杜重霄开口问道。话中难掩讥讽之意。
“你是何人?如何敢管我天下书院之事!”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亦猜到秦政能反败为胜,必是与此人有关。
天下书院!?杜重霄微微一怔,随后面上讥讽之色更浓。无论何门何派,一旦弟子数量多了,便难免良莠不齐。天下书院有堵新振那样的守真君子,有如南宫俊一般的伪君子,也有如林想容那样的刁蛮女子,如今更有如眼前中年男子一般的真小人!
秦政被秦烈打时,这中年男子一言不看着热闹。待轮到秦烈吃了亏,这中年男子不仅暗中传音指点,最后甚至亲自插手,其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
“天下书院弟子个个都是英雄人物,如你这般货色竟也敢冒称书院出身,到底知不知羞耻为何物?”杜重霄一脸义正辞严地训斥道。
“找死!”中年男子面色一沉,右手一挥,一股浩然真气凌空而至。
杜重霄将秦政护在身后,右手凝握成拳,以齐天之力硬接了对方一击。
裂帛之声响起,杜重霄身形未动,那中年男子却是禁不住连退三步。
高下立判!




择妖 第六十六章 少龙拜师
另一个身着蓝衫的中年男子见状不禁吃了一惊,钟立仁修为虽在他之下,但亦有洞明学法境界。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以硬碰硬,钟立仁竟然还落了下风!
而这个少年闻天下书院之名而未有异色,来历必然非同一般。
正欲开口相问,却见一旁秦烈已经都地上爬起来,向着钟立仁大喊道:“钟师傅,给我狠狠地打,出了什么事自有本王承担!”他今日被秦政揍的如此狼狈,心里如何能够甘心,如果不将秦政狠狠暴打,他胸口恶气难平。眼见有人阻拦,自是要求钟立仁一并收拾了!
被杜重霄一拳击退,钟立仁面上也挂不住,况且他能成为天下书院的教习,却是承了赵王府的恩情。当下右手一伸,已是多出一本书来,口中喝道:“小子休要狂妄,这武功城岂是任你撒野的地方?今日就让钟某教教你,什么是礼数!”
“序尊卑、列贵贱,明大小,差外内远近新故,是为礼也!”钟立仁手中书本一振,一个赤红色的‘礼’字跳跃而出,用手一指杜重霄,嗔目道:“小子知礼乎?”
那礼字蓦然大放火光,直向杜重霄当头压下。其五行配五德,火为礼德,其性急,其情恭,主威势勇猛,定人刚柔。然而钟立仁却是勇猛不足,心性不恭,空有其形而难得真髓。
“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杜重霄手中一伸,悟空棍已握在手中,迎着当头而来的‘礼’字就是一棍。那礼字应声化为碎片,散落一地。冷声质问道:“我倒要问问你,你方才所作所为可知义?可明理?似你这等不知礼不守礼之徒,如何敢在人前谈‘礼’?”
听着杜重霄咄咄逼人的反问,钟立仁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怒声道:“牙尖嘴利,凭地可恨!钟某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说罢,右手一扬,那书本缓缓飘至半空,蓦现化为五尺见方。
“日暮诗成天又雪!”钟立仁朗声吟道。
但见书页哗哗翻动,无数字迹一一闪现。瞬间一阵风雪从书页中吹出,整个客栈前堂气温骤降。
杜重霄直接一棍砸向半空书本,熊熊真火之力不但将风雪驱散,更是将书本燃着。这纸是玉罗纸,墨是文王墨,且含浩然正气,普通水火不能侵,凡兵利刃不能破,但却是经不住南离真火之威。
“我的书,我的书……!”钟立仁双目尽赤,这本书乃是书院所,贵为人阶下品宝物,亦是体现着他书院七等教习的身份。如今竟被这个少年举手之间毁掉,让他如何不惊怒欲狂?
“立仁贤弟且慢冲动!”另一蓝衫中年男子连忙喊道。却是晚了一步。
钟立仁一身青衫无风自动,全身浩然正气俱凝于双手之中,挟十层真气向杜重霄遥遥推出一掌。
悟空棍上火光刺目,向前一横,竟生起滚滚风雷之声。浩然正气如雪遇炎阳,瞬间被蒸殆尽。杜重霄身形一闪,已欺至钟立仁身前三步之内,悟空棍幻出数道棍影,立将钟立仁笼入其中。
连秦雍,赵普等人都不敢与杜重霄近身一战,区区洞明学法境的钟立仁又如何是杜重霄之敌。勉强躲过当头一砸,却觉小腹一痛,已被棍尖重重戳中,整个人蓦地向后摔去。扑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看着钟立仁狼狈之态,秦政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快意,曾经多少次,他恨不得将这个狗仗人势之徒千刀万剐。只是钟立仁做为书院的教习,虽然是第七等,但也是他名义上的师傅,他非但奈何不了对方,反而要时时承受对方的‘教训’!
但今日,却是有人替他出了这口恶气!
周围几个少年脸上不禁现出震惊之色。这个黑衣少年看起来也就比他们大上两三岁,然而只用两棍就将他们的教习打倒在地!在他们的印象里,恐怕只有南宫俊师兄,东方灵玉师姐和云心师姐才有这样的本事罢!
好厉害!两个少女亦是芳心大惊。不知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惊人本领!
“这位公子,你不觉得有些太过了么?”蓝衫中年男子面上带着三分怒气,冷然问道:“毁了五德宝书,又打伤了钟教习,可是想与我天下书院为敌?”
“此人当真是天下书院的教习?”杜重霄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钟立仁师弟正是书院七等教习!”蓝衫中年男子觉得脸皮有些热,他明知对方是故意刁难,却又不得不答。实则以钟立仁所作所为,确是难为师表。
“范师兄何必和他废话,这厮明知你我都是书院之人,却一昧的挑衅侮辱我等,分明是未将天下书院放在眼里。”钟立仁捂着小腹从地上爬起,却是不敢轻举妄动,方才那一棍让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少年的可怕实力。不仅是他,就连身边的范东诚也不是这少年对手!
范东诚瞪了钟立仁一眼。自始至终,这少年根本就不承认钟立仁是书院之人,也未曾对天下书院表现出一丝不敬,反而‘称赞’天下书院弟子个个‘英雄’!
即使是动手伤了钟立仁也是出于自卫,牢牢占了一个‘理’字!而且这少年越是不将天下书院放在眼里,那越是证明对方来头不小。
“有种报上你的姓名,敢与本王做对,你死定了!”秦烈抹去嘴边的血迹,望向杜重霄恶狠狠地道。赵王府强者如云,收拾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易如反掌!
杜重霄却是不理他,向范东诚等人轻轻一叹道:“如此说来,你们确实是天下书院的人。真没想到……!”言语之中竟是失望无比!似乎没想到传说中的天下书院竟是这等的不堪!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师承何人,现居何处,也好方便我等日后拜访!”听着对方的挖苦,强忍着心中怒气,范东诚拱了拱手问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大丈夫,唯今之计便是先忍下这口恶气,待套出这少年来历,再从长计议。
“我姓杜名重霄,太玄清虚宫门下,暂且就住在这云来客栈,随时欢迎诸位前来拜访!”杜重霄微微一笑,报出自己的师门。亦向对方拱了拱手,然后转身走上楼梯。
太玄清虚宫!?范东诚与钟立仁齐齐变色,怪不得这少年有如此实力,又半点不买天下书院的账。原来竟是出身有天下第一道门之称的太玄清虚宫!
今日这脸面要想讨回来,恐怕是难了!
秦烈却是满面狰狞之色,心道太玄清虚宫有甚么了不起,这武功城是天子脚下,由得你姓杜的猖狂么?待我回府找些人来,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们走!”范东诚一甩长袖,愤然向外走去。书院声誉不容践踏,今日之事还需回禀总教习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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