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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弱点全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作者(美国)戴尔卡耐基译者袁玲
不管林肯怎样地批评和不满,玛丽总能给予他以最严厉的回击,这也是她惯用的方针政策。她暴躁地埋怨他不知道怎么挣钱,也不会合理地花钱,还把律师服务的收费标准定得过低,这样下去,一辈子也只能是个穷光蛋。
她总是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也许很多人听了这番话都会同情她。其他律师们也经常被林肯那低廉的收费所触怒,并且声明他的做法会使律师业沦为低收入的行当。而林肯对此显得很冷淡,只是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至1853年年底,林肯已是44岁的年纪,距进入白宫还有8年光景。他在麦克里恩地区共接手过四桩案件,而全部收费相加只有30美金。他说他的客户大部分都像自己一样贫穷,他怎么可能会向他们收取高额的费用呢!
有一次,一名男子付给他25美元作酬劳,而林肯把其中的10美元退还给了人家,说道:“谢谢你的慷慨,可我只能收取我该得的酬劳。”
还有一次,一个骗子企图骗取一位精神失常的女孩的万贯家财,林肯在法庭上用了还不到一刻钟就取得了胜诉,从而使这位女孩的财产免遭损失。判决刚结束,他的同事沃德·莱蒙就拿着250美元和他分红。而林肯却声色俱厉地斥责了同事的行为,莱蒙辩解说这钱是事先说定了的,而女孩的兄长心甘情愿支付这笔钱以示答谢。
“我相信你说得每一句话,”林肯反驳道:“但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因为这钱出自一个精神失常的可怜女孩,我宁愿饿死也不会以这种方式骗她的钱花。我们最多只能收取这个费用的一半,否则我分文也不要。”
再来看另一件案例:一位老年妇女作为“革命战士”理应领取400美元,而一家抚恤金代理机构只付给她200元。这名妇女又老又穷,林肯替她起诉了这家代理机构并且赢得了官司。他不仅分文未收,还帮她付了旅店的账单,为她买了回家的车票。
林肯经常劝他的客户庭外解决纠纷,并且为客户做免费咨询。有一次,他拒绝接受一个辩护。他说:“那名被告实在太可怜了,他是个穷苦的残疾人。”
他那善良的心地和体谅他人的品格并不能换回更多的酬劳,反倒常常受到玛丽·林肯的责怪和谩骂。在她眼里,林肯简直是个不开窃的大傻瓜。而别的律师都通过不择手段地收取各种费用和再投资从而步入了富人的行列。戴维·戴维斯和罗根就是这样富起来的。对了,还有道格拉斯也在芝加哥投资了地产生意。道格拉斯聚拢了大笔资财甚至摇身变成了慈善家,他捐给芝加哥大学十亩地用于建教学楼。他现在还是国内政治界风云人物之一。
玛丽还常常想起道格拉斯,她是多么希望自己当初嫁的是他!要是做了他的夫人,她就能步入华盛顿的上层社会,她就能身穿巴黎时装去欧洲旅行,还能和女王共进晚餐,没准哪天就能入住白宫。然而,这一切竟显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而作为林肯夫人,将来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她估计自己的丈夫只能按照目前的状况延续下去: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都骑着马出差在外,而把自己一个人撇在家里。她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极少的爱慕与温存。多么大的差异!早年在曼苔勒夫人那里求学时就做过罗曼蒂克的美梦,可是,这和现实生活之间有着多么令人痛苦的差异啊!
每到深夜他总是独自一人低垂着头,走在僻静的小巷里,神色暗淡忧伤。他常说:“家让我感到害怕。”这时,如果有朋友看见他,就会把他领到自己家里过夜。
痛苦的家庭生活
正如我们前面所说到的,在很多方面林肯夫人是最节俭的家庭主妇,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并引以为豪。她购买生活用品时筹划得非常仔细,一日三餐也是能省则省,就连喂猫的食物她也要精打细算。还要交待一下,林肯夫妇是不养狗的。
林肯夫人买的香水可真是不少,一瓶接一瓶打开往身上点几滴,然后就马上退回去。她总是说这些都是略等货,与当初吹嘘的不符。她屡次使用这种伎俩,后来商家只好拒绝满足她购货的要求。那位香水商人的账本至今还能在斯普林菲尔德找到,上面用铅笔记录着——香水被林肯夫人退回。
她常常和各种商贩发生口角。举例来说,她觉得卖冰的人给她的冰块分量不足,她转过身对着小贩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尖声斥责,引得众邻都跑过来看热闹。
当她第二次这样尖叫着数落卖冰的小贩时,早已忍无可忍的小贩发誓要是以后再来卖给她一块冰就是活见鬼。
这个小贩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停止了做她的生意。这下子她为难了,因为没有了冰是不行的,而那个人又是城里唯一的供应商。因此,玛丽·林肯只好向别人赔不是了,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啊。但是,她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交给邻居25美分替自己到城中心跑一趟,劝说那个商贩继续买冰给她。
林肯的一个好朋友创办了一种小型报纸,林肯订阅了。当第一份报纸送到门口时,引起玛丽·托德大怒,她又说又骂。为了要安抚她,只好说他没叫人送报纸。真的,他只说他要付钱订阅,可是他没有说他要叫人送报来,这是律师的机智啊!那天晚上,瞒着她的丈夫,玛丽·托德写了一封极为愤怒的信,将她对于该报的看法写给编辑,并要求它停刊。由于她过分地辱骂,所以编辑就在报上公开地答复她,并且写信给林肯,要求他说明。林肯因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而大感苦恼,以致生病。他极为无奈地写信给编辑,说明那全是一场误会,并尽他可能地加以说明。
玛丽·托德很轻视长辈们,也十分瞧不起托马斯·林肯一家人,她以他们为耻辱。所以林肯怕即使他们来了,她也不肯接待他们进门。所以23年来,他的继母住在离斯普林菲尔德70里以外的地方,只有他去看她,而他的继母却从来没有到过他家。
在他结婚以后,唯一到过家里的一个亲戚,是个远房的堂妹,叫哈瑞特·汉克斯,是个性情温和且头脑清晰的女子。林肯很喜欢她,所以当她在斯普林菲尔德就学期间,就邀请她来住在他家里。但是林肯夫人却把她当做佣人来使唤。林肯大为反对,无法容忍像这样无理的事,结果又演变成一场大闹剧。
同样,玛丽对她雇用的女仆也总是动不动就大发雷庭。女仆自然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当她们必须要收拾行囊离开时,背后傲慢的林肯夫人的谩骂声依然不绝于耳。凡在她家干过活的人对她很是反感和轻视,她们还大肆宣传其他同行不要来他们家干活。这样一来,林肯一家想不上当地仆人的黑名单都难。
玛丽对此十分恼火,可这又能怨谁呢?最后,她不得不写信雇请那些‘粗野的爱尔兰人”。可是,所有来到她家干活的爱尔兰人“粗野”地让她简直无法忍受。最后,她公然宣称如果自己比丈夫活得久,她就迁到南部地区度过晚年。那些和玛丽从小一起在莱克星敦长大的人对奴仆们的失职和粗野从不宽容。如果哪个黑奴犯了过失,他就会被绑到广场的圆柱上接受鞭打,还有的甚至被鞭打致死。
说起“大个儿”,在当时的斯普林菲尔德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有一辆用了很多年的马车和几匹骡子。他就是靠这套“快速运输”工具维持生计。不幸的是,他的侄女来到林肯家做帮佣了。没过几天,女仆和女主人之间就吵得不可开交了。这个姑娘把围裙往地上一扔,收拾起箱子,大步走出了房间,把大门在身后砰地一声撞上了。
当天下午,“大个儿”就赶着他的那辆骡车转弯抹角来到斯普林第八大街,对林肯夫人说他要取回侄女不带走的行李。林肯夫人正愁没地方撒气,对来人和他的侄女便破口大骂起来,还扬言说如果他们胆敢进人房间,那她绝不会手下留情。“大个儿”带着一肚子怨气冲进了林肯的办公室并大声吼道:“你必须要你那不讲理的夫人向我们道谦。”
林肯先让“大个儿”坐下,并认真地听他叙说事情的经过,然后哀伤地说道:“对您所说的一切我深表歉意,但是不瞒您说,您所受的冤屈仅这一次而已,而我所忍受的煎熬不知要是你的多少倍,而且还得继续忍受。”
听了林肯的讲述,“大个儿”反而对林肯的处境表示出极大的同情,他不再要求什么,并且还为因打扰了他的工作而表示深深的歉意。
然而,最令邻居们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有过一个女佣在她家干活干了两年还多,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因为林肯私下里给了这名女佣点儿额外好处。当她刚进林肯家时,他便把她拉到一边,坦率地告诉她将面临什么样的精神压力,即使他会同情她,但也无能为力,她必须要学会克制。如果她同意留下来,林肯就许诺每月多付给她10美元。
女主人的脾气照发不误,不过有了那份额外的金钱和精神支撑,女佣玛丽娅坚持了下来。当林肯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时,林肯会找个机会偷偷溜进厨房,拍着女佣的肩头开导一番:“你做得不错,鼓起勇气,玛丽雅,就这样做,一直这样做吧。”
后来,这名女佣与格兰特将军手下的一名士兵结婚了。内线刚一结束,她就马上赶到华盛顿提出复员请求,因为她和孩子们需要这个顶梁柱。林肯很高兴去看望这个女人,和她坐在一起叙旧。他还想邀请她来家里吃晚餐,但被玛丽·托德拒绝了。他送她果篮和钱让她去买几件衣服,还对她说第二天再打电话来,他会送给她通过防区的证件。但是,她并没有而且以后也再没有机会打那个电话了,就在当晚林肯被暗杀了。
林肯夫人“这座火山”总是在向外喷发着,长期以来她就这样狂暴地发泄着内心的焦躁和仇恨,在别人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这可能和她原来的家庭有关,因为玛丽的父母本是一对表兄妹,估计是这种近亲之间的结合造就了她那暴虐乖张的秉性。她的精神出问题了,许多周围的人都这样说,就连她的神经内科医生都怀疑她正处于早期的精神分裂症状。
林肯以基督徒般的内心承受着这一切压力,几乎没有责备过她。但是,他的那些朋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了。
赫尔顿把她贬为“发了疯的母猫”和“令人厌恶的母狼”。
特纳·丁先生是林肯的崇拜者之一,他把玛丽说成是“地狱中的魔鬼”、“女魔头”。他还说他曾亲眼见那“女魔头”把他心中的偶像从家里一次又一次地赶出来。
住在华盛顿的总统秘书约翰·海依依先生更是看不惯总统夫人的做法,并毫不客气地称她为“恶俗女人”,还说报纸上最好不要再登这个恶女人的名字了。
卫理公会教的牧师和林肯是好朋友。他也住在斯普林菲尔德,并且离林肯家还很近。他的妻子曾证实说林肯夫妇的家庭生活真是糟糕透了,经常看见林肯太太抡着扫帚把他赶出家门。
杰姆斯·科里和林肯家做了16年的邻居,他用“像是恶魔附体”和“十足的疯婆子”来形容林肯太太,说她满脑子的猜疑和幻觉,所有的邻居都能听见她那刺耳的哭闹声。她还要求在她的房前屋后派人看守,因为她总觉得有个恶人要害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可她那恶虐脾气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地频繁、越发地粗暴了。林肯的朋友们对他深表同情,因为家庭生活对他可以说是不存在的。他连最亲近的朋友伙伴都没有请到家里来做过客,即使是赫尔顿和法官戴维斯这样的密友。而他本人也在尽量避开玛丽,无数个夜晚他都是和几个律师一起在阅览室里度过的,或者来到迪勒尔的杂货店给众人讲故事以消磨时间。
每到深夜他总是独自一人低垂着头,走在僻静的小巷里,神色暗淡忧伤。他常说:“家让我感到害怕。”这时,如果有朋友看见他,就会把他领到自己家里过夜。
还有谁比赫尔顿更了解林肯那痛苦的家庭生活呢?难怪他在《林肯传》的第三部分中这样写道:
林肯从不向别人说及自己的心事,因为在他看来,还不曾有真正意义上的知己。他从没对我说过他心底的秘密,而且据我所知,也不曾和别的朋友说起过。他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巨大的精神负担。即便他不说,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压力的沉重。
他很少会早起,通常他要九点钟才能到办公室来,而我总会比他早到一个小时的。不过,我记得有一天天刚亮他就来办公室了。我刚一踏进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他已经在那里了,立刻就意识到肯定是他家庭生活的那潭死水昨晚又起了波澜。只见他一会儿躺在长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会儿又把两脚搭在窗台上而上半身蜷缩在扶手椅子里。我进门时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随便说一声“早上好”。而我迅速地拿起纸笔忙碌起来,或者翻看几页法律文件。但是,他的忧郁沉闷压得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于是,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办公室,随便找一个地方都比这里要轻松的多。
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不是很宽。在其一面的玻璃窗上都装有窗帘。我找借口离开时并没有忘记把窗帘给拉上。当走到楼梯最下面一层的时候,我能听见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那是林肯把自己禁闭在孤独郁闷之中了。我在法院的职员办公室待了一小时之后,又跑到附近的商店又无聊地转了一个钟头。在外面待得差不多了才往回溜达。办公室里有个顾客在咨询,林肯讲解法律条文的时候能暂时驱散一下郁积在心头的不快。顾客走后,他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地讲给我听,他这样做是为了驱散早晨压在头顶上的乌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我要回家去吃饭。一个小时后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还在办公室里,其实他的家离这里是很近的一段路。只见他正在吃一片奶酪和几块饼干。这简单的午饭是他在我离开的时候从楼下的商店买上来的。当傍晚五、六点钟下班时,他还是迟迟不肯离去,不是坐在楼梯口的箱子上和路人开玩笑,就是站在法院的台阶上和行人打招呼。直到法院楼上办公室里透出的灯光告诉他天已经很黑了,人们都该睡觉了,这位身躯高大的、未来的总统才静静地走在树木和楼房投在地上的暗影里,极无奈地朝自己家的大门走去。
也许有的人会说我言过其实了。真是这样的话,我要说明的是,绝对不是我过于夸张,而是他们根本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一次,林肯夫人对林肯发起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时间最长、也最为疯狂的攻击,这使得林肯再也无法忍受了——尽管他怀着“不要对任何人怀有敌意,要把爱心施于众人”的坚定信条——他仍然丧失理智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向大门口,并大声喊道:“是你毁了我的生活,是你葬送了这个家。你该受到诅咒,你给我立刻从这里消失掉!”但是,这丝毫不能改变以往的生活状态。
林肯对奴隶制深恶痛绝。他曾说:“劳动是我们人类的共同负担,而有些人却竭力要把他们分内的负担转嫁到别人头上,这是造成人类连续不断的灾祸的根源。”
进取与忧伤
1846年5月1日,自由党人提名林肯为国会议员候选人。
他的竞争对手是民主党人彼得·卡特莱特牧师,他曾在1832年击败林肯而当选为伊利诺斯州议员。
卡特莱特的手下散布流言,大造舆论,说林肯是基督教的公开嘲笑者,甚至还讲过“耶稣是私生子”,指责他对信仰有偏见。为此,林肯在一份传单中说:“我不属于任何基督教教会,这是事实,但我从来不否认《圣经》中的真理,在我的谈话中也从来没有有意亵渎宗教的地方,更没有冒犯过任何基督教派。”在这份传单中,林肯还说:“我只觉得任何人都无权去伤害他可能生活于其中的公众的感情和伦理。”站在大众这一边,尊重他们,至少不冒犯他们,可以说是林肯一贯奉行的信条,除非不得已。有一次专程前去聆听卡特莱特牧师的布道。只听牧师叫道:“那些愿把心献给上帝的人,那些想进天堂的人,请站起来。”但见一些人站了起来。牧师又叫道:“所有那些不愿下地狱的人,请站起来。”这次只见除了林肯外,全体都起立。
于是卡特莱特牧师说话了:“林肯先生对上天堂和下地狱都没有做出反应,那么请问,林肯先生你想到哪去呢?”没料到会被点名,这次他站了起来,说:“我认为对待宗教问题必须严肃。对于卡特莱特牧师所提的问题,我承认都很重要,但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回答问题。不过,卡特莱特牧师很关切地问我要到哪去,我必须坦率地回答:“我要到国会去。”
到投票日那天,林肯落选了。这是他政治生涯中的第一次失利。
两年后,他又去竞选,终于得到胜利,玛丽·林肯欣喜若狂,以为他政治上的胜利已经开始了。她订制一套新的晚礼服,并忙着温习她的法语。当她的丈夫一到首都,她写信时便称他为“敬爱的林肯大人”。
她也想去华盛顿居住,她渴望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并相信那里有她想得到的一切。可是,当她来到东部和丈夫会合以后,才发现一切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林肯迫于生计只能向道格拉斯伸手借钱,直到他从政府那里领到了第一笔工资款,生活状况才得以好转。
这样一来,林肯夫妇就只得暂居在位于郊区边上的斯普里格斯太太的寄居所里。而这里没有柏油路,便道也是用石头子和土灰铺成的。屋子里光线幽暗,水管也不再屋内。后院里有厕所、鹅圈和一个小菜园。不过,隔壁邻居家的几头猪总闯进来寻食吃,斯普里格斯太太家的小男孩时不时地就得拿着木棍跑出来把猪轰出去。
当时,在华盛顿还不曾有垃圾收集服务设施,所以,斯普里格斯太太就把废品垃圾倒在后街的小巷子里,全靠乌鸦以及四处活动的猪和鹅把废物消化掉。
林肯夫人发现要想步入华盛顿的上流社会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被拒之门外的她只能暂且栖身于这阴暗的寄居所,和斯普里格斯太太那几个被惯坏了的小男孩生活在一起,听他们在菜园里赶猪时所发出的刺耳的吆喝声。
这已经让他们很失望了,但是和那暗藏着的政治灾难比起来是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当林肯步人众议院的时候,美国正在向墨西哥发动一场历时一年之久的战争。这是一场完全以侵略为目的的战争,其用意是故意刺激国会对奴隶问题的反应,以及通过领土的扩张和赞同奴隶制度的议席增加使奴隶制更加繁盛起来。
在那一次战争中,美国成就了两件事。德克萨斯州以前是属于墨西哥的,而后脱离了。美国便强迫墨西哥放弃对德克萨斯的一切权益,并且处心积虑地抢夺了墨西哥原有领土的一半,并划分为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及加利福尼亚州。
格兰特将军曾说过,那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战争,而自己曾经参战是永远也不能宽恕的。
此时,林肯挺身发言,他抨击总统发动了一场抢掠谋杀的战争,一场强夺和不义的战争,又声称天上的上帝居然忘记保护弱小无辜的人民,竟允许这些强悍的杀人者和地狱里上来的魔鬼尽情地杀戮,使得正直人的土地荒芜且遭受浩劫。
他的讲话尽管在国会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震动,却在他的家乡伊利诺斯州激起了巨大震荡。卑鄙、怯懦、无耻、叛徒等等恶意称呼被加在林肯头上。
集会做出如下决议:他们永远无法忍受如此恶毒的诬蔑,绝不能让这种诬蔑强加到那些活着的勇士们和战死疆场的英灵们的头上。那必将唤起每一个有良知的伊利诺斯州人的强烈愤慨。
这愤慨在那些人心头整整郁积了十多年。当13年后林肯竞选总统时,上面那些谴责还被扣到林肯的头上。
“我等于在政治上自取灭亡。”这是林肯亲口对他的律师朋友说过的话。
他如今害怕回家去面对怨恨的选民,于是他设法找个职位好让自己留在华盛顿,便开始活动要弄个地政局局长的位子来坐,但他失败了。然后他又尝试要当俄勒冈边境的州长,也希望在这一州加入联邦时,他可以当上第一届参议院议员,然而他又失败了。
于是,他重新回到斯普林菲尔德,继续他的律师工作,重新在第八审判区巡回,成为全伊利诺斯州中最凄惨落魄的人。
他决心要把政治全盘放弃,专心从事律师工作。
但是,他脑子里就像有一团乱麻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于是,他开始训练自己集中注意力。为了提高自己分析问题的能力,他特地买了一本几何书,并随身携带。
赫尔顿在传记里写道:
在乡间的小旅馆中,我和他共睡一张床。他总是点一根蜡烛放在床头的一把椅子上面,再将那长长的脚搁在床脚上。然后就以这样的姿势一直读到凌晨两点钟。我曾不止一次见到他这样专注地读书,而那时碰巧和他共用一间客房的我或者别的同行正在酣梦之中。就是在这种非常窘迫的情形之下,他学会了欧几里得几何,并能够轻松论证习题和公式。
在掌握了几何知识以后,他又开始学习代数、天文学,接着又开始准备一篇关于语言的起源和发展的学术报告。但是,不管对那个领域的学习都比不过对莎士比亚研究的兴趣浓厚。纽萨勒姆的杰克·凯尔索对他在文学方面的影响将使他终身受用。
不知从几时开始一直伴随到他生命的结束,林肯身上有个显著的性格特征,那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表的哀伤和忧郁。
杰斯·韦克协助赫尔顿写作这卷不朽的林肯传记,当时,他曾经觉得关于哀伤部分的刻画有夸大言过之嫌。因此,他后来就去找那些曾和林肯有过多年密切接触的这些人,包括:斯图亚特、惠特尼、玛西尼、斯怀特还有法官戴维斯等人,并就自己的疑问进行了讨论。
经过与这些人深入讨论之后,韦克用极其坚定的语气说:“这些人从未看出林肯本人对自身的忧郁倾向有丝毫觉察。”赫尔顿对此不但表示认同,而且还补充道:“在足足20年的岁月里,我从未见到过林肯有哪一天是真正快乐的。他那最为显著的性格特征就是那永远也磨灭不掉的哀伤的神情。忧郁伤感伴随着他度过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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