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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董策给麾下这些官员,无论是军官还是民事官,定的俸禄都是不低,不过这个标准是几个月之前定的,当时磐石堡的摊子铺的还没这么开,这么大,民政军事也没分的这么清楚。以那时候的定的制度在现在实行,未免就有些混乱了。
董策也思量着,是时候要重新弄一套才是。
但是耶律斡里和是个例外,这厮三天两头就跟董策请假去一趟阳和城,董策不用问就知道这厮去作甚。
肯定是逛窑子去了。
他在阳和城本就有老相好,想如今安定下来,手头儿上也有钱了,又怎么可能不去再折腾一番?
不过这等场合,是一定要来的,礼数也是一定要尽的,不单单是原先安乡墩的这几户人家,董策手下的这些官员们,全都分了房子,以后大家伙儿就都是邻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里能生分了?
没法子,耶律斡里和这厮脸皮也是真厚,竟然开口向董策借钱。董策骂了他一顿,封了二十两银子,自然是不让他还了。
至于张寒和纪长风这二位,则是带来的书画,人家毕竟是读书人,文雅一些也是理所应当,若是送些黄白之物,反而降低了格调。
董策先是给大伙儿各自发了家中院子门的钥匙,然后又让家丁们帮着帮忙搬家搬东西。
至于各自房门的锁钥匙之类的,董策自然是不会给他们配的,若是提前就给人间弄好了,不得人家心里还不乐意。
不得不,董策今日确实是做得很漂亮。
这一番举动,充分的表示了他对你自己手下这些人的重视,不但亲自过来,还封红包,还给放鞭炮庆祝,可是他们没想到的东西,董策也都想到了。这便让这些跟了他许久的人们心怀感激,你给了别人面子,到时候呀和面子里子都能收回来。
这种节上,董策向来做的很好。
而且不光是面子,实惠董策也是给了,每一户给封的银子都很不少,这几十辆银钱,也很足够添置许多家什的了。
忙活了一个时辰,大伙儿才算是弄完。
董策着人从食堂叫了饭菜送过来,便就在李贵家中的院子里摆了宴席,大伙儿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
按照惯例,搬去某个地方之后,是要请周围的邻里一起吃顿饭的,只是这儿哪里有旧人?都是新邻居。
大伙儿乐乐呵呵的一起吃了顿,便是算庆祝过了。
王氏等一个女人另外起了一席,不过是在屋里,男女有别,自然是不能一起吃饭的。这一席上还有一些年岁很的孩子,吃饭都得自家大人伺候着的,王氏夹了一口红烧肉放在自己儿子的碗里,看着他大口吃的香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红烧肉味道真好,比自己做的好太多了。
只是她的眼神,时不时的却是望外撇,似乎在寻摸什么人一般。
她方才偷听那些帮忙的家丁们话,这才知道,原来现如今董毅英也住在磐石堡,而且和自己住的宅子离着不过是一二里地的距离而已。这一发现让她的心脏砰砰乱跳起来,忍不住就往外看,却是没有找到想找的那个人。
她有些失望,然后便是猛然惊醒,发现了自己竟然出现了这种情绪。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满是羞怒——我竟然会想着他?我可是有夫之妇啊!
…………
崇祯八年二月二十六这一日。
外面的天色还是一片漆黑,约莫也就是凌晨四左右,磐石堡大营第一杀手队营房里头,钱一川就已经睡不着了。
让之前便是睡得模模糊糊的,不怎么踏实,似乎是外头传来了什么动静儿,好似是老鸹远远的叫了一声,放在以前,便是十只老鸹围在屋子外头乱叫他也是根本醒不了的——除了那尖锐的哨子声之外,这些新兵现如今基本上已经对其它的声音免疫了。
结果就这么轻的一儿动静儿,就把钱一川给吵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天花板,这会儿又不是后世那个灯光灿烂,夜间航拍地球都是亮着的时代,外面有气死风灯照着,也还算是明亮,但屋门和窗户都是关的死死的,外面的光只有很细微的一儿能透进来。
隐隐约约能看得清楚屋的轮廓,其它的,都是一片模糊。
放在以前,这个儿钱一川还在酣睡,得再等半个多时辰,他们才会被尖锐的哨声给惊醒,然后屁滚尿流的爬起来。只是到了那会儿,就算是起来了,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发懵,行动只靠着惯性而已。
运动量过大,睡眠虽然也很充足了,但却是容易造成疲累和睡不醒的这种状态。
不过情况越来越得到了缓解,倒不是训练量了——训练的方式会改变,但是训练的量,总体却没多大改变——只是适应了而已,而且分了各个兵之后,他们都是拿着自己的武器练属于自己的战技,这就比当初只是枯燥的站军姿走正步什么的要有意思的多了。
现在,钱一川却是很清醒,非常的清醒。他感觉似乎自从进了军营之后,自己的思绪便从未这个清楚明白过。但正是这么清醒,让他再也睡不着了。他两眼茫无焦距的往上看着,这几年来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在脑海中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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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二三 发饷的日子
富足的家庭,越来越重的赋税,越来越少的收成,如狼似虎的差役,当那个家终于支撑不下去了,然后便是带着老婆孩子,连夜逃了,带着家里唯一一儿粮食。dm流民的道路不知道尽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只知道跟着流民队伍走,他们去哪儿,自己就跟着去哪儿。一路上所过之处,树皮草根,飞鸟走兽,河中鱼虾,全都被吃了个干净,最后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片。
也不知道下半辈子该如何度过——连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更别是以后了。
他们所到之处的城池,全都紧闭大门,不准进入,更有甚者,派出兵丁差役,杀戮镇压,将其驱赶。
五岁的儿子没过多久就被饿死了,他想要把孩子给埋了,妻子却是把孩子抱走,一边嘶声裂肺的哭嚎着,一边一步一步的往外挪。没多久,她回来了。手里抱着另外一个孩子,看起来也不大,约莫是五六岁的样子,精瘦精瘦的,看样子也是活活饿死的。
却不是他的儿子。
这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易子而食。
其实周围的那些流民,早就已经有人这么干了,甚至就在昨天,还有人领着一个孩子过来问他们换不换,钱一川当场暴怒,差儿没用石头把那厮给打死。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这样了。他没有责怪妻子,他知道,这是妻子为了自己好,为了两个人好,若是把孩子埋了,不得你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给挖出来吃了。这等事儿,可还少么?
他自己忍不下心,只得让妻子去做这种事,已经是很愧疚于心。
两个人都饿极了,根本没怎么伺弄,几乎是略煮了煮,那肉上海带着血丝呢,便是这么大口大口的吞咽咀嚼着。
但是他知道,就在不远处,他那儿子,也被人给吃了。
他一边吃,一边默默的流泪,泪如雨下,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悲至极处,已然是不能发声。
后来有一支队伍去投了闯王,走的时候,那人见他骨头架子高大,虽被饿的脱了形,却也瞧得出来是有把子气力的,便来拉拢他一起。但是他拒绝了,他知道投奔闯王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跟朝廷,跟官家作对啊!
长久以来养成的对官府的畏惧,使得他根本没勇气走上这条路。
不知不觉间,钱一川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泪水。
他提起被角儿来,在脸上擦了擦,然后揉揉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的表情。
“娘的,钱一川你个囊包。哭啥哭,要笑才是。现如今这日子过得多好?你要再哭,对得起谁?”
现在他很庆幸,幸亏当初面对着那个人的劝没有动心。现如今自己日子过得多好啊?有房子有地,自己当着兵,每日大鱼大肉的吃喝,根本不花自己一文钱,每个月还能领许多粮食回家。
当真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他心里盘算着,等到秋收以后,收了那许多粮食,除了把皇粮国税交上之外,剩下的那些,寻思着卖上一批,然后买些砖瓦,盖好房子,就搬进城里来。
城里那宅基地,可还闲着呢。那一纸地契,放在家里头又不能生的!
当初大人招兵的时候不就了么,地契在手,地就在手,谁也不能给你抢了去。就算是不住,地面上没房子,那地还是你的。但钱一川看着沉默寡言,实际上心里清楚通透着呢,虽那地界儿是自家的,但可跟旁边的就挨着。若是自家去的晚了,人家去的早了,占了你几尺的地面,那这个哑巴亏你也就得吃着。
还是早去早好。
就是这粮食往哪儿去卖,是个事儿。
以前都是有城里粮店的人下乡来收粮,这磐石堡周围也不知道有没有大些的城池镇子,若是没有的话,自家运粮食往城里粮店去卖,也是麻烦的紧。
一寻思这个,钱一川的注意力便是被分散开了,想到以后要过的好日子,情绪顿时便是好了许多。
他正自思量着,旁边儿忽然传来一个压的极低的声音:“老钱,你也睡不着啊?”
钱一川一听,却是自己旁边杨二的声音,他跟杨二关系只是一般,不过也还算不错——在第一杀手队,几乎没人跟钱一川关系差,包括蒋老三那厮。他年纪大一些,而且也很会为人处事,不怎么话,但一话总归就有些道理,这种人自然就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其实郑发奎甚至比他还会做人一些,只是他太想当官儿了,以至于有些人就看他不顺眼——比如杨二和蒋老三。
而且钱一川现在也是个伍长,大也是个基层军官,自然就更让人敬重几分。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没话。
他不想话,也不敢,按照磐石堡大营的军纪,晚上入睡的儿过了之后,便绝对不再允许有人话。不但每天晚上巡夜的人会路过营房前头的时候侧耳倾听,甚至有的时候训导官们晚上还会悄悄的溜出来听墙角——当然没人敢公开这么。
第一杀手队就有过教训,又一次杨二和蒋老三晚上话,结果给巡夜的逮了个正着,两个人一人赏了五记鞭子,还给罚在寒风中站了一个时辰。
今天这大好的日子,钱一川可不想挨收拾。
杨二却似乎没记住教训,听钱一川回应了,顿时便很是兴奋,压低了声音道:“俺也睡不着,入他娘的,素日里沾了枕头就睡,不听见哨响起不来,今日却是邪门儿了。”
“还不是因为今日是发饷的日子?”
一边忽然又是响起来一个声音,却是郑发奎的。
原来他也没睡着。
然后黑暗中便是响起了几声低低的笑,陈水生的声音也响起来:“心里挂这事儿,谁能睡着?俺还想着,指着拿了这些粮食做聘,回去再寻一房媳妇儿呢。”
钱一川听了,嘴角挑了挑,原来大伙儿都没睡着。
郑发奎低声笑道:“老陈,你也忒气,这些粮食可不够。照我,你再忍忍,等咱们秋收了,卖了粮食,在城里置办下宅子。到时候,不得新的流民就来了……”
他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有一次我听训导官大人,上头还要继续招揽流民,比咱们来的这次还要多,上不封,多多益善,有多少要多少。”
“嘿嘿,这可是咱们的好机会。”郑发奎低笑一声:“到时候咱们有了宅子,每个月还有粮饷可拿,在那些新来的流民面前,那是多大的面子?老陈,你到时候莫讨一房婆娘,就算是直接买上俩妾放在家里,那也是不成问题。只怕人家见了你的宅子,连聘礼都能少要一些是吧?再,要是打仗的话,咱们可就都有了军功,到时候能攀上咱们,那是他们的脸面!”
“在咱们磐石堡,兵丁那是最值钱的。”
郑发奎总结道。
第一杀手队的众人几乎都没睡着,听了郑发奎这一番话,便是瞧他不顺眼的杨二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真有道理,想的也比自己长远多了。
陈水生似乎想了片刻,道:“老郑,你得对,俺听你的。”
钱一川听在耳中,也是很多了一些想法。
第一杀手队的众人,除了蒋老三依旧呼噜声震天之外,其他人都是没睡着,苦捱着等待天亮。
盖因今日是第一次发饷的日子。
其实早在半个多月之前就应该发饷了,不过董策是为了让他们再多操练几日,免得拿了粮食,断了一日,就找不到训练的感觉了。虽迟发了半个月,但这一次发饷,却是按照一个半月的规格发的,是以兵丁们反而是乐意如此。
昨天训练结束之后,训导官便已经公布了这个消息。发饷,然后允许回家,休息一日。
当时校场上便是一片欢腾。
也就蒋老三,不知道咋寻思的,都到这会儿了还能睡得着。
众人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声的着话,本来那些不敢的,一见别人了,胆气也就壮了一些。
来运气也是不错,没被逮到,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今日特殊,是以无论是巡夜的兵丁还是训导官们,都格外的松懈了一些。
好不容易挨到竹哨吹响的那一刻,这声音在平时总是将他们从睡梦中惊醒,对这种尖锐的哨声简直是恨之入骨,但是今日听了,却是宛如天籁纶音一般。以前都是满心不情愿的起床,今天却都是腾地从床上做起来,很是利索的起身穿衣服,叠被下床,洗脸收拾。
速度至少比平日里快了一倍。只是大伙儿都洗完脸回到营房里头的时候,蒋老三还在呼呼大睡。郑发奎冷淡的瞧了一眼,便转身出去了,赵水生钱一川等也跟着出去,杨二叹了口气,拽了拽蒋老三的胳膊,然后退后一步,大叫道:“老蒋,起来了,吹哨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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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二四 放假发饷
他退开果然是很明智的,只见蒋老三被吵到之后,嘴里恼怒的咕噜了一声,然后胳膊狠狠的往外扬了一圈儿。若是杨二还站在方才那个位置的话,不得就要挨一下狠的。
杨二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叫了一声:“蒋伍长!”
“谁?谁叫我?”这一次蒋老三却是立刻就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呢,嘴里便连声道。
“娘的,当了个伍长,屁大的官儿,整日价便挂在嘴上。”杨二低低骂了一句,没好气儿道:“快起来吧,要不然待会儿又得挨鞭子。”
自从蒋老三当了伍长之后,便要人叫他蒋伍长,自然是没几个人愿意叫的。往常叫这厮起床总是很困难,但来也邪乎,只要是叫他一声蒋伍长,立刻就能坐起来。
真真是个官迷。
……
大校场上,属于第一杀手队的那块地界儿,众人已经整齐的站好,身板儿都挺得笔直。
董毅英在他们面前走了两步,扫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瞧着气色都不错,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大伙儿都是跟着笑,却没人敢话,他们对训导官还是很畏惧,而且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份已经可以跟人家随意的搭话。蒋老三却是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他咧嘴一笑:“要好也好,能领军饷,能歇一天,要不好也不好,俺在城外,一没老,二没,三没婆姨,以前就是自个儿住个破草房,现如今在营房里住的也舒坦,这营房也宽大,也没跳蚤,还干净暖和,俺可不愿意回那狗窝儿去。”
“俺一没去处,二来领了军饷也没出搁没处放,若是放在城外俺那破屋里头,不得俺前脚走,后脚就得进贼给偷了。”
蒋老三两手一摊:“俺只得便瞧着别人快活。”
郑发奎和赵水生都是暗暗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董毅英瞪了蒋老三一眼,骂道:“你这腌臜厮,整日价只知道抱怨这个那个的,你这龌龊猪脑子都能想到的,上官们岂能想不到?”
他忽然把脸一板,沉声道:“众人听令。”
“是!”第一杀手队众人齐齐一跺脚,大声喊道。
“下面宣读阳和卫指挥佥事,磐石堡守备,董大人之手令。”
“其一,今日早晨照常操练,早饭之后,集合与大校场,领取粮饷。”
“其二,此次不愿领饷者,可寄存于军需处,以后随时可以领走。欲寄存者,报于各队训导官处,训导官统一上报。”
“其三,今日休整一日,领完粮饷之后便可回家,明日午时之前,必须归队!延迟不归者,从重处罚!”
“其四,不愿归家者,可留于大营之中,白日可照常外出,酉时之前,必须回营,延迟不归者,从重处罚!欲留于大营者,报于各队训导官处,训导官统一上报。”
董毅英掏出一纸手令来读完,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众人齐齐道。
其实这个对于大部分人来没什么意义,大伙儿离家这么久,都盼着赶紧回去再。至于粮饷,那更是得领回去放在自家里头才安心,哪里会选择寄存?
只是对蒋老三,杨二这等光棍子来,可就方便了许多。
不过杨二有些顾虑,这把粮饷寄存在军需上,可靠么?这年头儿,官府话不算话的事儿,可也不少见了吧?现如今寄存容易,以后想要拿出来,怕是就难了吧?
他把目光投向了蒋老三,想看看蒋老三怎么做。
蒋老三这个人,虽行事乖张,桀骜不驯,但实际上看事情却是很明白清楚。对这一,别人不知道,杨二却是知道。这也是为何蒋老三人缘儿越来越差,他却是始终跟蒋老三走的很近的原因。
他觉得蒋老三心眼儿活泛,还有一股子狠劲儿,以后肯定能发达。
蒋老三也确实没让他失望,高声道:“俺报名,两个都报上,俺就问一句,今日和明日能不能在食堂吃饭了?”
“只要还是按去就成。”董毅英道。
杨二也跟着道:“俺也报上。”
王土根也报上了,他爹娘都死了,之前家里也穷,虽已经到了年龄,但却连婆娘都没有,现在也是光棍儿一条。
董毅英一一记录了他们的姓名,号牌的牌号等等。所谓号牌,就是之前发的那种竹牌,竹牌上面的牌号是按照编制来的,由于是第一杀手队,他们的牌子牌号普遍都是非常靠前,比如蒋老三是三十四,郑发奎是三十一等等。
弄完了这些,董毅英又是带着他们训练,虽今日吃完早饭就要放假了,但该训练的还得练,而且没有丝毫的松懈。大伙儿也都是很认真投入,主要是都知道自己这训导官的性子,别看这就要放假了,真要是让他抓到,惩罚起来那也是毫不留情。临放假了吃一顿鞭子,多不划算?
早晨训练完了,又是出了一身热汗,吃完早饭,董毅英便是带着他们去了大校场的南边营门口附近。
整个大营所有的士卒都已经集中在了这里了,在各自训导官的带领下排成整齐的队列。
大伙儿正等待间,营门口轧轧的行驶进来一派大车,上面高高的,堆满了粮包。
马车进了营门口停下,这一次跟过来的是苏大成,他指挥着车夫们把粮包扛下来,还有跟来的库丁帮忙。很快,便是在地上堆了山一般的粮食。
下面等待着发粮饷的兵丁们,都是忍不住心下兴奋喜悦,亲眼看到这些粮食,又是放心了几分。
等待东西都搬完了,然后苏大成便是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下,在他旁边,却还有一张椅子,不过这会儿是空着的,也不知道等谁。
片刻之后,一骑快马飞速驰来,绕过半个大营到了营门口,马上骑士翻身下来,快步朝着苏大成走过来。苏大成看了一眼,站起身拱手笑道:“白老弟。”
“苏兄,苏兄,弟迟来,还望恕罪。”
来人却是白忠旗,他哈哈一笑,拱手还礼。而后把一纸手令递过去,道:“弟奉大人之命,前来协助苏兄发放粮饷。咱们,这就开始?”
“成,那就开始。”
苏大成笑了笑,扫了一眼那手令之后,伸手一引。
两人来到那桌子后面分别落座,苏大成把那手令放在桌上,细细看了一遍,而后又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的盒子,打开盒子,那里面却是一个铜印,一盒印泥。铜印不大,约莫有三寸高,长条形,边长也就是一寸左右。苏大成沾了印泥,在那手条上盖了个章子,而后递给白忠旗。
白忠旗收了谢过,又取出一个厚厚的册子来翻开,苏大成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笔墨。白忠旗提着笔沾了儿墨汁,笑道:“苏兄,你宣布吧。”
对于他这种很给面子的态度,苏大成还是很满意的,头,咳嗽一声:“开始放饷。”
几个库丁跟着大喊:“放饷嘞……”
待他们喊完,白忠旗扬声道:“第一杀手队,上前领饷。”
董毅英头,带着第一杀手队上前,走到桌子前头,排了长蛇队。
其实苏大成很明白,自己来是干嘛的,白忠旗来是干嘛的。
自己得好听儿,是主持放饷,实际上白了,就是个管运的。负责把粮食运到这儿来,出库别出什么岔子,路上别出什么岔子就成,其他的,其实都是白忠旗的差事了,根本不是自己能管的。
白忠旗的是好听,叫协助放饷,实际上俩人都知道,白忠旗一来是主持,二来是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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