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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他杀的这些人,多半该杀!
诸如袁崇焕。
但其中确实也有一些不该死的,崇祯皇帝是个杀气很重,颇为猜疑之人,但就是这么一个人,曾经当众夸奖过谢升办事认真,颇为得力。对于崇祯皇帝来,能出这么一番话来,真是听不容易的。得真对了他胃口的人,才能让他如此。
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好事儿,算算这些年来,前一日还被他夸赞,后一日就被他问罪的人,也不算少了。
崇祯十七岁即位,之前在信王潜邸之时,每日价只是读书,因此书生气十足。能让他看的顺眼,谈得投机,他便是予以重任,完全信重,毫不怀疑,全力支持。就像是当初袁崇焕平台答对,对了他的胃口,立刻就提拔为蓟辽督师,加兵部尚书,独揽辽东大权……但一旦他略微起了一儿疑心,让他感觉你辜负了他的信任,他便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方能泄心头只恨。
不过很显然,现如今的谢升,至少还没被崇祯猜忌怀疑,正是处于一个上升期。
崇祯虽然还是斗不过文官团体,治国也是一塌糊涂,大部分事儿都是被下头的文官给瞒的结结实实,但他在朝廷中的威严和话语权还是很重的,不像是万历皇帝,想要管士绅阶层收个商税都被文官们骂的狗血喷头——因为崇祯根本就不知道收商税这一茬儿,只要是加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往农民头上压。
其实这个皇帝,甭管死得冤枉也好,壮烈也罢,无辜也好,活该也罢,都是掩盖不了他其实在治国上极为无能这个事实。或许是因为文官阶层的羁绊,或许是因为大明朝已经是行将就木,无可救药——但再怎么样,事实就是事实。
做个守成的太平君王他或许凑活,但当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大明朝末年当了皇帝,不但是他的不幸,更是大明朝亿万黎民的不幸——其实大明朝在崇祯帝刚即位的时候,并非是无可挽回。若真是有一个雄才大略之君王,未必不能挽回,别别人,他要是能有唐武宗的本事,大明朝也未必完蛋的这么快。
只是,没有如果了。
甭管怎么,现如今得了他的信任,谢升这个位置很稳当,而且还有上升的迹象,甚至就连几位阁臣,也是让他几分。
一件事儿就可以明崇祯帝现在对他的信任——这座宅子,本来不是谢升的,谢升是去年八月被任命为吏部尚书之后不久才搬进来的。而这座宅子,乃是弘治年间大太监李广所建,被崇祯帝赏给谢升的。
明史有云,明有天下,传世十六,太祖、成祖而外,可称者仁宗、宣宗、孝宗而已。孝宗独能恭俭有制,勤政爱民,兢兢于保泰持盈之道,用使朝序清宁,民物康阜。
明孝宗被当成中兴之主,他的年号为弘治,所以又叫弘治中兴。
弘治中兴,你不能没有,但跟历史上其它的那些中兴,诸如光武中兴,玄宗的天宝中兴等相比,实在是水分有儿大。明朝的整体国力,在成化弘治年间,其实还是呈现一个下降的颓势的。
弘治皇帝这个人,很厚道,脾气也很好,颇有仁者之风。只是有些明朝皇帝惯有的毛病他也是改不了的——比如宠信宦官。
宦官问题在明朝始终是个大问题,除了洪武、建文、嘉靖这三朝太监没什么表现外,其余各朝太监的问题都是或多或少。弘治朝虽然没有王振、刘瑾、魏忠贤这样著名的太监,但大太监李广在明史上还是很有些名气的。
和他老子成化一样,弘治其实也佞佛佞道,李广因为会炼丹符水左道之术,得到弘治信任。因着李广的撺掇怂恿,弘治大兴土木,修建了万春宫、寿安宫等。
之后弘治对他信任越发深重,自然而然的,李广就开始横行霸道,仗着皇帝宠信为非作歹了。
他先是按照成化年间的旧例,假借诏旨授予自已传奉官。后来又擅自夺占京畿以内之民田,垄断贩盐之利,获利以万万计。建造奢华府邸,引玉泉山水绕于宅地前后。给事中叶绅、御史张缙等人先后上奏章弹劾,孝宗却置之不问。弘治十一年,李广劝孝宗在万岁山上修建毓秀亭。亭子建成后,公主夭折。不久,清宁宫发生火灾。占卜的人李广建毓秀事犯了岁忌,太皇太后大怒,很是了一通重话,之后李广因此惧罪自杀。他死后被抄家,得了一本儿登记有不少官员行贿的簿子,上面多有文武大臣的名字,写着馈送黄白米各有千百石的数字。孝宗一开始还不明白,还寻思李广能吃多少东西?送的这些米能吃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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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三三 何大人
后来才知道,这里头记得不过是隐语罢了,黄米指的是黄金,白米指的是白银。
王振被抄家之后,得玉盤百面,珊瑚高六七尺者二十馀株,金银六十馀库,币帛珠宝不计其数。
正德中籍没刘瑾货财,得金二十四万锭又五万七千八百两,元宝五百万锭,银八百万又一百五十八万三千六百两,宝石二斗,金甲二,金钩三千,玉带四千一百六十二束,狮蛮带二束,金银汤五百,蠎衣四百七十袭,牙牌二匮,穿宫牌五百,金牌三,衮袍四,八爪金龙盔甲三千,玉琴一,玉珤印一颗。以上金共一千二百五万七千八百两,银共二万五千九百五十八万三千六百两。
比之这二位,李广可差了太多,但那得看跟谁比,跟一般的官员,却是不折不扣的豪富,甚至跟不少勋戚公侯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这座赏给谢升的五进大宅,不过是其庞大财产的一部分而已。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候,广化寺街东南那头儿,银锭桥方向,却是传来了一阵阵的铃铛声,还有马蹄铁踩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车轮的轧轧声混在一起。
一辆马车向着这边驶过来。
马车是很普通的那种,甚至还略显一些陈旧,木料样式,都只是一般而已。而且这一般,指的是真的一般,并非是那等看似朴素,实则奢华内敛的,就是很纯粹的普通。陈旧而一般的木料,马车的外面甚至已经有些发黑。那连接套着的绳子,甚至能都有些起毛了,也不知道多久未曾打理。
不过那拉车的马,却是好马。
这是一匹黄骠马,油光毛亮儿的,皮毛极是光滑细致,看得出来日子是过得挺滋润,至少不曾缺了吃穿。身高腿长,曲线优美,比一般的马高了大半个头去,头大额宽,很是精神。那四个马蹄子跟海碗一般大,下面马蹄铁打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马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铃铛,这马一走一晃动,铃铛便是作响。
这却是有些奇怪了,看得出来,这马车的主人是不怎么有钱的。若不然就单单是为了配得上这马,也得换一些华美精致的马车。这等好马,本就应该使驰骋疆场,纵横万里的,用来做拉车的马就已经是够委屈,还用来拉这等破车,着实是明珠暗投,白璧蒙尘。
马车上未曾打着官灯,也不知道来人是官是民。
那车夫戴着斗篷,穿了一阵黑,再加上现在天色暗沉,却是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
到了谢府门口,那车夫叫了一声,一抖手中缰绳,那马希律律一声低鸣,便是停了下来,在府门口停住。
这里已经是颇为的明亮,门口两个足足有三尺直径的大红灯笼挂着,散发着暗沉的红光,照亮了府门前的这个广场。马车在影壁后面停下,那门口站着的四个拿着哨棒的豪奴对视一眼,有两个便是大步走过来,满脸不耐烦的一挥舞哨棒,便是要出言驱赶。
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界儿!这是吏部天官的宅子!除了皇帝老子,阁老老爷,整个大明朝我家老爷最大!这马车如此寒酸,想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有权人家的行头,也配停在咱们这儿?
只是当走近了,其中一个瞧见那车夫的面貌,顿时便是一愣,不由得张大了嘴,接着脸上神色便是一变,挂满了谄媚的笑。
旁边同伴不知道是看的不清楚还是刚来的不认识,还要张嘴骂,这家丁赶紧拉了他一般,一哈腰,陪着笑冲着那马车里头道:“哟,是何大人,的跟您行礼了。您这是要拜访我家老爷?”
他这么一,旁边那家丁也是明白过来,顿时浑身一激灵,赶紧跟着哈腰见礼。
马车里传出一声冷哼,里面似乎满是不出的傲气和不屑。
接着马车门便是打开了,一个人从车上下来。
这人大约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长的是极为俊朗的,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只是那嘴唇似乎薄了一些,给人一种冷的过了分,傲气十足的感觉。他穿着一身很是合体的月白长衫,带着四方平定巾,越发衬得他身材颀长,一行一动间,都是潇洒的紧。
他瞧了一眼这两个家丁,淡淡道:“世叔家中,也该清理清理了。”
那两个家丁闻言顿时是一哆嗦,瞬间变得面色惨白。
另外两个家丁也是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心中很是庆幸,幸好自己方才没过去,若不然这会儿倒霉的可就是自个儿了。
见了这青年过来,两个家丁赶紧打开门,一个垂首站在一边,另外一个头哈腰道:“何大人,的这边去通报。”
那何大人下巴微微扬了扬,轻轻哼了一声,却是没话,只是负手站在台阶之上,望着什刹海。
什刹海依旧冰封,因着没人打扫,去年腊月下的那一场大雪,便是到现在也未曾解冻,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伴着那岸边的枯柳,这会儿一眼瞧去,却是很有几分枯寂寥落的味道。
这何大人怔怔的看着,却是出了神。
过了没多久,府中便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才去报信的那家丁并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过来,那老者身量不高,圆圆团团的,满脸红光,瞧着很是富态,他蓄着短须,已经是花白了。老者穿一身儿青缎子长袍,质地也是颇为的名贵。
一见到这何大人,老者立刻便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拱手道:“何大人。”
那何大人见了这老者,却也不似之前那般倨傲,他脸色立刻便是改变,变得殷勤而热切起来,似乎眼角眉梢也都是笑意,他郑重还礼道:“梁管事,后生有礼。”
梁管事哈哈一笑:“何大人太客气了……老儿可当不得,老爷还没睡下,这会儿正在书房呢,咱们是直接过去?大人若是口喝了,可先去偏厅喝茶。”
何大人又行了一礼,笑道:“老人家费心,后生直接过去便是,来的时候,家中用过茶了。”
这何大人看似倨傲,实则也是分人的。他尽可以对那些地位低微的家丁肆意嘲讽,态度傲慢,但面对这位在谢府举足轻重,深受谢升信任,其地位甚至可以排进府中前三的老管事的时候,却是就不会那般了。
可见他也不一定是天生傲骨,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白了,就是欺弱怕强。
要知道,这梁管事看着一脸的笑,圆滚滚一脸和善的样子,其实却也是个惹不得的大人物。俗话,宰相门前七品官,谢升虽然不是宰相,但论起权势来也是差之不远了。而且这梁管事,也绝非是区区七品官儿所能比的。他看上去才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但那是因为保养的好,实际上他都已经是六十多了——这位梁管事是大明隆庆六年生人,当初万历皇帝还没即位呢!
梁管事和谢升谢大人同岁,从便是伴着谢大人长大的,乃是家生子出身,只是一直未曾改了姓氏而已。后来年纪稍大一些了,便是谢大人的书童跟班儿。谢升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都是他随侍身边。再后来谢升当了官儿,自立门户了,他便是当了谢大人的管家。
一直到现在。
风雨六十余年,从来就是忠心耿耿,随侍左右。
论起和谢升的关系来,便是那些谢升的原配夫人,侍妾之类的枕边人,都是远远不及他。整个谢府之中,谢升最信重的也是他。
这么算下来的话,怕是相当于个四品官也差不多了。
来也是奇怪,一个是谢升,一个是梁管事,这俩老头儿年纪不了,却都是精力充沛,丝毫不见老的样子。谢升牢牢地把持住了吏部,而且皇帝这般信重,眼瞅着他还有往上走的趋势,不得两三年内便能入阁。而梁管事,则是牢牢地控制住了府中的大事宜,无论是夫人妾侍的采买,每月的月例银子,亦或是城外田庄,名下店面的收益,都是他一手掌控,便是谢升的原配夫人也是沾不得半儿。
这何大人,在他面前,也实在是傲气不起来。
梁管事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向那俩家丁吩咐道:“好生招待何大人带来的人。”
两个家丁忙不迭的应了。
梁管事伸手一引:“何大人请。”
这何大人谦让道:“还是老人家先请。”
梁管事也没再推脱,哈哈一笑,当先去了,何大人随在他身后,两人往内宅走去。
待两人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丁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娘的,这些人可是不好惹啊,在老爷面前上两句话,咱就得完蛋!两人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这才发现大冷的天儿竟然出了一身热汗,在身上黏黏呼呼的,难受的紧。不过再看看站在阶下失魂落魄的那俩人,就觉得自个儿幸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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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三四 国子监祭酒
何大人是时常来府中走动的,大伙儿都知道,这位装的是听孤傲的,实际上却是个心胸很狭隘的主儿,睚眦必报。你只要是得罪了他,他定然是要在老爷面前提上两句的。只要是他一,老爷自然就不能容忍了——虽办错事儿的是下人,但那丢的可是主人家的面子。
前些时日便有个下人因着怠慢了他,他甚至都没跟谢升,跟梁管事轻描淡写的了两句,之后那个下人大户儿便是再没见过。
这俩,就等着挨发落吧!
两个家丁想起方才梁管事的吩咐,赶紧下了台阶,看也不看刚才还很亲近的那两个同伴,当他们是空气一般。两人来到马车前头,很是有些殷勤的向那车夫招呼道:“老哥,下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这大冷的天儿,喝,邪风只往骨头缝儿里钻。”
这车夫大约四十来岁,脸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脸上的线条很是刚硬,就像是刀砍斧削一般。唇上颌下胡子不多,却是根根坚硬,如同钢针也似扎进肉里。他显然身量极高,便是蜷着身子坐在马车上,也是一眼都能瞧得出来。若是站着的话,怕不得有六尺半!两只握着缰绳的大手表面,皮肤很粗糙,但却是骨节粗大,青筋浮现,一看便是充满了力量。
那两个家丁话,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看也不看他们,他把头的毡帽摘下来,又伸手从身后摸出一个铁酒壶来,对着嘴灌了一大口,舒坦的哈了一口酒气。然后便是歪着脑袋斜着眼看着什刹海,一边看一边喝酒。
就像是他旁边根本没站着那俩人。
态度极为蔑视,极为不屑,极为嚣张!几乎跟他主子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个家丁脸色涨得跟猪肝也似,一时间羞恼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们心里一阵怒骂,怒火升腾,恨不能用哨棒把这厮当场给打死!
只是终归是想想罢了,两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最后还是强忍住了,讪讪笑道:“那成,您要是渴了,就跟咱们言语儿一声,咱们把茶给您端来。”
完便是讪讪退到一边,一转过身来便是脸色铁青,难看之极,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还是得忍。
盖因那位何大人,实在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人物啊!
这位一表人才的何大人,名为何瑞徽,乃是崇祯元年,进士一甲第二名。
崇祯元年的状元,便是刘若宰。
何瑞徽和刘若宰一样,都是初授翰林院编修,这也是大明朝进士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的特殊待遇。
但是不长时间之后,他便是给调到了国子监。
自从元朝开始,国子监便是国家的最高教育机关及学府。
洪武帝初定金陵之时,即改应天府学为国子学。后太祖建都南京,重建校舍于鸡鸣山下,改学为监,故称国子监。永乐十八年,大明迁都北京,改北京国子监为京师国子监,于是明代国学有南北两监之分。
大明国子监学习《四书》《五簿一人,为从八品,掌国子监典簿厅。有典籍一人,为从九品,掌国子监典籍厅。
有掌馔二人,乃是未入流之职差,掌国子监掌馔厅。有教授,乃是从九品,属于教授司,分别由孔、颜、曾、孟四氏出人担当。
另外还有一个地位极为超然的衍圣公,乃是正二品,这个就不在国子监的序列之中了。只不过素来国子监的所在便是相当于孔庙的所在——国子监和孔庙奉行的乃是左庙右学,国子监和孔庙紧挨着,而且学生也时不时的要在祭酒的带领下去大成殿祭拜。理所当然的,孔子的后代衍圣公便也和这国子监有了关系。
何瑞徽一进国子监便是正六品的司业——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翰林院编修就已经是正七品了,而且他是堂堂崇祯元年的榜眼,出了翰林院,只能是高升,不可能再压的。
在国子监足足呆了四年,就在去年,前任国子监祭酒致仕,何瑞徽顺理成章的当了祭酒。
从此一步迈入四品大员之列。
乃是堂堂的从四品绯袍大员了。
虽国子监祭酒是一个很清苦的差事,国子监本身也是没什么油水儿的衙门——国子监祭酒几乎可以是高品级的的京官儿中最清苦的,大明朝所有京官儿里头,官居从四品而掌印的,只有祭酒一人。其工作颇为清闲,额外收入自然也是十分有限。
每月逢一、六日,国子监祭酒上班,去了之后,当差的在门口喝一声短道,沏上一碗盖碗茶,到彝伦堂上坐上一阵,给学生出出题目,看看卷子;初一、十五带着学生上大成殿磕头。除此之外,简直没有什么事情。到了后世的清朝时,还有两桩特殊任务:一是每年十月初一,率领属官到午门去领来年的黄历;一是遇到日蚀、月蚀,穿了素服到礼部和太常寺去“救护”。
论起实权来,还不如一个七品的给事中,论起油水儿来,可能还不如顺天府的一个捕头牢头儿!
但是!无论如何,再怎么清苦,再怎么没实权,没油水儿,他的级别都实实在在的摆在这里。
这是堂堂四品大员!
后世的军衔制度中,想要从上士晋升上尉非常之困难,因为士官级别再怎么高,也是个士兵,而一旦有了少尉军衔儿,那就是军官了!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壤之别,其区别不在于一个级别,而是在于从士兵到军官,那巨大的鸿沟。
一旦一步踏出去,便是质的变化。
同理,上尉晋升少校,上校晋升少将这类晋升,也是非常之困难。
而大明朝官场上,有两个极其巨大的,难以逾越的坎儿,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一个是从正八品到从七品,一个是从正五品到从四品。
这一,从袍服的颜色上都能看出来。大明官阶九品,一品至四品为绯色,五品至七品为青色,八品九品为绿色。官袍分公服和常服:每日早晚朝奏事及侍班、谢恩、见辞及在外武官每日公座服公服;凡常朝视事穿常服。
八品九品之下,还有未入流的官员,那通常就是地方上衙门里头的吏,像是六房司房这种,虽然在地方上权势赫赫,肥的流油,但却品级低,没有在吏部挂号的。抑或就是那些京城衙门里头,最低级的办事人员。
七品八品为低级官员,五品六品为中级官员,而进了四品,那便是高级官员,是可以称之为绯袍大员的了。
就绯袍大员之中也是鸿沟之差,天壤之别,内阁首辅乃是绯袍,像是何瑞徽这等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也是绯袍——只怕他是绯袍里头最的官儿了。但绯袍终归还是绯袍,一步迈过五品和四品之间的鸿沟,对于仕途来,可以是跨过了一个极为艰难,难以逾越的大坎儿!
多少人都折在这道鸿沟之前,终身不过五品。
以后面前,便是一片坦途!无论是调到哪个衙门里当堂官儿,都是很正常顺理成章的事。仕途之路,便是一片光明!
五品和四品差距有多大?在地方上,五品只能到州府一级,而四品,已经是可以在布政使司这一级担当重任,独当一面了。在京城,五品官儿,只能当六部衙门里头一个司的郎中员外郎,但是到了四品,便是已经可以在六部中担当要职,甚至在大理寺这种部门,已经是能作为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科举之路顺畅,刚过弱冠便是中了进士,而且还是高中榜眼。少年得志,年不过三十便已经官居四品,又是国子监祭酒这等堪比翰林学士的清贵官职,傲气一些自然是在所难免。实话,若是不傲气,那才是怪了。
不过他的官职,并不是这些家丁忌惮畏惧他的原因——实话,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国子监祭酒,他们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但问题时,这何瑞徽和谢升的关系,非比寻常。
何瑞徽,乃是赵秉忠的外甥,而赵秉忠,则是谢升的座师。
……
何瑞徽随在梁管事身后,一路往府中内宅走去。这谢府乃是五进大四合院的格局,坐北朝南,大门一间,两旁有八字墙、上马石。门内有照壁,照壁西有四扇屏门。进了屏门,便是第一进院了,在南边儿有倒座房七间,开门冲北。一座两卷垂花门坐北朝南,与倒座房相对,门两旁有石狮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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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三五 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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