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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而后,唐赛儿之部众攻下莒州、即墨等地,包围安邱,朝廷震惊,永乐帝震怒。不过,永乐时期终归是大明朝的上升期甚至可是文治武功的一个鼎盛期,大明朝的蒸蒸日上,乃是大势之所趋,这时候造反,再怎么声势浩大终归也是没好下场的。最后,唐赛儿部被山东都指挥佥事卫青击溃消灭。不过唐赛儿下落不明,只是在历史上留下了诸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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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八四 白莲教?
徐鸿儒的师父,乃是王森,这位王森,也着实是位传奇人物。
他乃是白莲教首领人物,按理这等身份,就应该去官府力量薄弱的地方,越是薄弱的地方越好,但是这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跑到了北京去传教。北京那是什么地儿?锦衣缇骑遍布京师内外,京城里头有个风吹草动便绝对瞒不过他们。
不出所料的,去了京城之后没多久,王森就被抓了。
身为白莲教头目人物被抓了,自然没什么好下场,判了死刑。但还别,他人脉也真是广,竟然通过贿赂官员,打通了关节,把人给放了出来。
结果这位还不吸取教训,又去北京传教了,然后又给逮了进去。
这一次没那么好运,死于狱中。
徐鸿儒继承师父之遗志,悉心传教,他也是有本事的人,白莲教在他和王森儿子的钤四耸谴竺鞒纳咧灰膊晃?br />
前期还好,毕竟洪武朝,建文朝的时候,都城都是南京。但是自从永乐皇帝迁都北京之后,漕运就变得极为的重要。北京城上百万人口,城中更有达官贵人无数,这些人每日消耗的粮食,便是一个绝大的数字。而单单靠着北京周边的产出,是绝对不可能满足的,这些粮食,都要来源于漕运。
便即是漕粮。
每年从江南运往北京的漕粮,在宣德年间达到了最高峰,最高的一年达到了六百七十四万石,之后略有下降,但大致也是维持在四百万石上下。当然,通过大运河运往北京的,不只是粮食,还有江南解往京城的白银,以及江南各色特产:丝绸,漆器、瓷器、布匹等等。一条大运河,联系南北,乃是大明朝的交通命脉,经济命脉!也造就了沿途的无数繁华城市——苏州扬州的繁华和运河不无关系,山东临清更是得益于运河良多,若是没有这条大运河,又岂会成为大明朝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口超百万的大城之一?
一旦大运河被切断,漕运无法开展,整个北京城都要饿肚子!
这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由不得朝廷不着急,自然是发大军围剿。
起义军虽然兴也勃焉,急如星火一般,以燎原之势席卷百里,但是终归实力不足。他们初期进展顺利,那是因为朝廷没把他们放在心上,而且朝廷也不可能在每个地方都安置重兵,是以必然有地方是防御薄弱的。但一旦朝廷重视了,调集大军准备剿灭了,那起义军的实力,和朝廷比起来,真真就是以卵击石了。
无论是规模,军队总量,个人战斗力,武器装备,起义军差官兵甚远,甚至就连军官将领的指挥水平,战术战法,都是大大不如。
别是他们了,就算是在他们之后的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人,掀起了那么大的声势,几乎席卷天下,但起事之后的许多年里,始终还是以流寇的形式出现,不敢跟官兵打硬仗。虽然他们人数很多,但只要是跟官兵打硬仗,几乎就是惨败,被官兵撵着打。虽然人数多,但大半都是裹挟的流民,战斗力真真是可以忽略的,反而是容易添乱子。直到不少年份之后,起义军经过和明军的连年大战,终于是锻造出一批颇有战斗力的精兵来,再加上大明朝在内忧外困中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起义军方才展开了反击。
所以徐鸿儒的败亡,乃是注定的。
七月,各路军先后失败,郓城、钜野失守。徐鸿儒等在形势不利的条件下,仍固守邹县、滕县,与官军抗衡。明军调集山东、北直隶等地的大量官军,围徐鸿儒军于滕县。九月,徐鸿儒粮尽援绝,突围不成而被俘,十二月在北京被杀。
终明一朝,起义不绝,但大规模的并不多,而白莲教这两位,都称帝了,至少在当时,算得上是朝野震动,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
白莲教在大明朝,乃是一个让人心情很复杂的词儿。
下层穷苦百姓听了,大部分是迷茫,部分是兴奋,而权贵官宦们听了,深恶痛绝的居多,但也有例外——不少官员富商,其实都是潜藏的白莲教徒,只是外人谁也不知道罢了。
如此煊赫的一个名字,董策听了,又岂能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让他没有预料到的,乃是黄季的反应。
黄季并不是多么恐慌震惊的样子,只是着急而已,似乎白莲教这三个字,对他的冲击并不是很大。有些诧异,有些震惊,但程度不那么强烈。
董策忽然回过神来,恍然意识到,这是在晋北,在紧邻塞外的九边之地,而自己的所在,也是不折不扣的边塞!
这里,可不是京城繁华地。
怕是这里的百姓,对白莲教,可不是那么陌生吧?晋北本来就曾经乃是白莲教一个大的据,白莲教的势力更是在此地影响极大。
“季叔,你之前接触过白莲?”“接触是没接触过,不过是时常听的。”黄季沉沉道:“打儿就知道,不少人信这个,别的不,我老娘那村儿里就有挺多信的,好像还有个什么香主住在他们村儿。后来隔上一年半载的,就能听到儿消息,那里乱民起事了,哪里有人闹事儿了,哪里又逮了不少白莲教徒了……其实这事儿挺常见的,见多也就不怪了,都没生出什么波浪来就没信儿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要跟他们照面了。”听了他的话,董策不由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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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八五 咱们做那摘桃子的!
定然就是给遮掩下去了。
想来,地方上的这些官员们,也是不愿意消息传出去,影响自己前途的。反正镇压平息了就是,何必惊动上官?若真是捅出去了,总归是有不的影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中的门道,怕是来到冀北道不足一年的刘若宰也未必会清楚。
原来在九边,在晋北这边儿,对于白莲教,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认知啊!
京城之中,一旦听到哪里有白莲教起事闹事儿,不得定然是谈虎色变,大为震恐,要搅出一番风波来。但是在这晋北边地,白莲教几乎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存在,人们不会主动去谈论这个话题,或许还有些讳莫如深,但却并不陌生。
或许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就能曲里拐弯儿的找到认识的人或者亲戚信奉白莲教的。
要知道,当初白莲教鼎盛之时,晋北乃是白莲教相当根基的一处所在。
晋北这里,实在是一块很适合白莲教生存的土壤。一来是此地远在边将,虽然驻军不少,但实际上多半集中在几个大的上,而且以防御外敌为主,并不怎么受地方管辖,是以地方上的官府势力并不算强。二来则是此地极为穷困,百姓对官府即冷漠又充满了怨气,这也很适合白莲教发展。
甚至当年白莲教首领赵全,更是带着十几万教徒信众,直接越过边镇防线,投奔了俺达汗。大草原上能够建造起那么多的板升城,他可谓是居功至伟。甚至就连归化城的建造,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在他的宣传带动下,据前后投奔蒙古的汉民百姓超过了百万。
对于都快要饿死的百姓来,填饱肚子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大明还是在蒙古,实在是顾不得了。当然,他们也实在是让朝廷给逼得没了活路,若不然以国人的乡土观念,谁会离开祖宗传下来的土地?
尽管有这些原因在,但白莲教在这片地区的影响力,由此便可见一斑。
这些东西在董策脑海中不断地过着,他忽然心里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是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瞬即逝,电光火石一般,等到再回想的时候,却是怎么着都想不起来了。
董策倒是也不急,他这个人心思快,而且脑海里经常会冒出来许多想法,因此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他不再话,只是背着手,顺着女墙踱着步子,微微扬起头,看着因为夕阳西下而已经变得有些青黑色的天空,感受着那空气中的寒意,深吸气,深呼气。放松了心情,再去仔细的回想,如此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董策忽然重重的一拍垛口,哈哈大笑道:“就是你了!被老子给逮到了!”
他眉头舒展开来,方才心事重重的样子瞬间改观,脸上满是笑意。
笑了好一阵儿,才算是把心中那股子得意和解决问题之后的欢快给释放出来,董策回身笑道:“季叔,你走了这许多地界儿,想来探访不少,可能大体估算出白莲教在咱们这块儿的势力来?”
“这个?还真不好算。”黄季皱着眉头道:“满打满算,我走了有十来个村儿,其中有三个村发现了白莲教的踪迹,每个村里,约莫有他们的十来个人吧,其它藏在暗处的,不大好。”
“嗯,这个不好的话……”董策头:“那我换一个法,季叔,在你看来,若是他们真要发动的话,大约能动用多少人?三百,有没有?”
“汉臣你的是白莲教徒还是他们裹挟起来的百姓?”
“教徒。”董策沉声道。
“那定是不到三百的,能不能有一百还另。”
黄季断然道:“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听的白莲教的事儿也不少,他们闹事儿不少,但每次能动用的人手都不多,百来人就算很不少了,倒是被他们裹挟煽动的百姓极多,几千人都是少的!怕是上万也不准。据真正的白莲教徒其实不多,不过都挺厉害,听都是要习武的,手里有些本事。”
“那,若是一股几千人的被白莲教煽动起来的乱民,碰上一支三百人的军队,嗯,就算是三百个比一般卫所军略精锐一些的吧,他们是不是对手?”董策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
“断然不是。”
黄季道:“嗨,这些乱民,手里连武器都没有,好的拿把菜刀,大多数也就是一根棍子,那些白莲教徒就算私藏了一些武器,能够多少人分的?而且句实话,这些乱民,实际上对官府还是畏惧的很,甚至撞上他们,都不用动手,用马队绕着他们转上几圈儿,造起声势,然后喊话威胁利诱,再一冲,做个样子要打杀他们了,这些乱民自己就慌了阵脚,争相逃命了。”
“一触即溃?”董策问道。
“没错儿,就是这么个意思,还是汉臣你学问高。”黄季笑道。
“记得是前年,似乎是应州那边儿闹民乱,结果当地一个千户带着自己的十几个家丁并百来个兵丁,就愣是给压下去了。那些兵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黄季言语中透着不出的轻蔑:“就这些歪瓜裂枣都能做成的,你还怕你手底下那些操练的狠得不像样儿的兵丁们不成?我瞧着,你手底下那些,百十人就能打那些卫所兵五百人!”
“哈哈,季叔过奖了。”董策摆摆手,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他沉吟片刻,嘴角微微一勾,一丝冷笑浮现出来。
“季叔,既然白莲教要掺和这个,那咱们就不管了,且让他们弄,让他们放手去做,倒是要瞧瞧,这些人能弄出什么玄虚来。”
董策嘿然一笑,轻飘飘道:“咱们啊,要做那摘桃子的人!”
“摘桃子的人?”黄季有些不明白,只是他知道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现在实在是已经不能用过往的眼光来衡量。年纪轻轻,不多时日,竟然能被他攀爬到这等高位,打下如此一片基业,其心机算计,当真只能用心如渊薮来形容,绝不是自己能揣度的。
便不再多,只是应了。
“对了,还有一桩事,须得拜托给季叔。”
董策道:“季叔你时刻盯着那些人,一旦发现他们要起事,立刻便是通知董旭,让他躲到磐石堡来。”
“是,我明白。”黄季立刻知道了董策的心思,头应下。
董旭终归是董策的亲哥哥,再怎么不是,总也不能瞧着他送死,该管的,还是要管一管的。
……
从北京到大同有多远?
大约是六七百里上下的样子。
若是后世的话,坐上五六个时的火车差不多也就到了,而在这个时代,肯定会慢上不少,但也不至于太慢。六百里加急的话,一日六百里,八百里加急的话,则是一日八百里。
朝廷给冀北兵备道刘若宰的命令,走的就是六百里加急。一来是因为崇祯皇帝性格燥切,一旦下了决心,恨不能立刻就把这件事儿做成的好,二来则是,这件事儿,本身就已经是相当高级别,相当重要的一件大事,自然得好生重视起来。
六百里加急,理所应当。
是以那一日下午命令出了紫禁城,六百里加急,快马加鞭,到了第二日间,便是到达了宣府。
为何要先到宣府?
这是必须要走的一个流程,因为冀北道虽然乃是大同巡抚管辖,但是山西巡抚、大同巡抚、宣府巡抚这三位,都是宣大总督管辖的。虽然并非是直管,但宣大总督对冀北道的管辖力度,比大同巡抚还要重一些。
若是直接给冀北道发文,而不经过宣大总督这一环,那么毫无疑问,就是对宣大总督杨嗣昌的极大蔑视。
这是官场大忌。
除非是跟杨嗣昌有莫大的过节,成心想给他一个难堪,不然的话,当朝的衮衮诸公,是绝对不会如此做的。这简直就像是当众给了杨嗣昌一个大耳刮子一般,官场上讲究和光同尘,会这么做的人可不多。
更别,杨嗣昌虽然现在乃是外地的督抚,不在中枢,但绝不代表着他在中枢就没什么影响力。事实上,杨嗣昌也可算作是一位简在帝心的人物,崇祯帝还是对他很信任的。现在当着宣大总督,但不定哪一日便会调回中枢之中任职。
实际上,能把宣大总督这么要害的一个位子交给他,本就代表了对他相当的信重。朝廷的信差来的时候,杨嗣昌正在府中吃早饭。孔夫子曾经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整个大明朝所有的读书人都是孔子门徒,但是有条件做到这一儿的可不多。而杨嗣昌或许别的没学到,但是这一条却是被他贯彻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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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八六 文至宣府
杨嗣昌是湖南人,虽然在北地做官,但是家乡的口味,是从吃习惯的。他或许在中午和晚上,一时兴致来了,会吃一顿山西特色菜,但是早餐,素来是吃的湖南风味。
湖南的早餐特色颇多,多半都是吃。米粉、葱油饼、油条、干面、各色粥、春卷等等,无非就是这些。寻常人家吃的是这个,便是官宦富商人家,其实吃的也差不多。毕竟是早饭,一来是来不及整治收拾,时间上不允许,二来早饭嘛,吃儿简单的家常饭,对身体也好。
杨嗣昌年纪不了,他是万历十六年生人,今年四十有七了,这个年纪,在大明朝早就可以自称为老夫。按理人到中年,更应该吃儿清淡的,也是将养身子。但是不然,他这个人,便是早饭,也要吃的十分之排场讲究,要有菜有酒,和中饭晚饭无异。
今日吃饭的所在,选的是后宅西侧花园儿里头的一处精舍。
做外官不比做京官儿,京官儿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锦衣卫就盯着,做什么都不敢太过,建造宅子也是心谨慎,不敢有什么出格儿的,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抓了把柄,就要倒霉。但是做外官的,就少了许多顾忌。
尤其是杨嗣昌少年得志,二十二岁就中了进士,其父又是鼎鼎大名,累官至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的杨鹤,乃是不折不扣的官宦世家出身。这等出身,这等故的无非便是子龙脱袍。此菜以鳝鱼为主料,制作时须得破鱼、剔骨、去头、脱皮。鳝鱼脱皮之时,形似武将脱袍,故此菜取名为子龙脱袍。
余者也皆是极为精致。
也有酒,是较为温和的米酒,很甜,酒气辣味儿倒是不重。
杨嗣昌持着他那双玉质镶金的筷子,在红煨鱼翅那碗里夹了一块儿猪肘子的皮儿。
这红煨鱼翅乃是选脊翅,去粗取精;另用母鸡一只,猪前肘一个,虾仁、干贝、香菇等佐料适量。母鸡、猪肘同时用中火开,火煨好取汤。鱼翅胀发后用畜汤蒸制后,再入虾仁、干贝、香菇等佐料煨烂而成。此菜味道醇厚,鱼翅糯软,猪肘熟烂。杨嗣昌纳入口中细细嚼着,便是觉得糯软香嫩,几乎不用咀嚼就能咽下去了。兰娘拿勺子舀了一勺花菇无黄蛋,笑嘻嘻道:“来,老爷,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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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八七 怫然不悦
就算是正妻怕是都不成。
但偏偏杨嗣昌就对她极为的宠溺,也很吃她这一套,闻言一儿也不着恼,还真就笑眯眯的张开嘴,还发出啊的声音……
兰娘便把勺子放进他嘴里。
杨嗣昌微微一吮吸,呲溜一声直接咽了下去。
“嗯……”杨嗣昌舒服的叹了口气,感叹道:“兰娘亲手下厨做的,便是不一般。”
兰娘只是抿着嘴一笑,也不答话。
两人正很有些夫唱妇随的样子,只可惜外面的人不识趣儿。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大管事的声音便是响起:“老爷,有京中过来的公文,是兵部发给的。的替您接了,您可要现在就看看?”
杨嗣昌脸色微微一沉,有些不悦道:“着什么急?吃完饭再。”
他少年成名,架子大得很,而且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很是不喜欢自己正在做的事被人打断。
“是。”
大管事在外面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再话了。
兰娘纤纤玉指拈起酒杯,又给他倒了杯酒放在面前,声音轻柔劝道:“老爷,终归是国家大事重要,若是耽搁了,岂不是不美?再了,这府中上下人等,也未必都信得过,万一有别人派来的探子,把这消息传了出去,岂不是对老爷您的清名有些影响?”
“京中那般穷御史,什么都不会,整日价只知道弹劾这个,弹劾那个,若是被他们知道,一件事儿也能生出无穷风波来。”
她的话,杨嗣昌总是格外听得进去的。
微微头,冲着外头扬声道:“把公文拿进来吧!”
“是。”
外面的大管事杨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猜也猜得出来,肯定是兰夫人相劝了就是。除了兰夫人,府中上下,哪个还能劝的老爷改了主意?他恭敬的应了声,打开门,哈着腰进去,又赶紧把门关好。
兰娘端过一盆热水,杨嗣昌洗了手,又接过毛巾擦干净。杨墨赶紧一溜碎步儿趋前把公文递了过去,待杨嗣昌接过,又赶紧退回门边站着。
“兵部的公文,内阁却也用了印?”
拆开信封,把公文抖开,拿在手中仔细看。
扫了一眼,杨嗣昌便是皱起了眉头,神色间变得有些凝重。
兵部的公文,一般来,只要是用上兵部的大印就行了,但这张公文上面除了兵部的大印之外,还用了内阁的大印。这就意味着,此时非,一定是要重视的。
面色凝重之余,杨嗣昌还有些不耐烦,他在宣大总督任上,老钱捞到手软,家里已经是有了金山银海一般的积蓄,而作为一个利益既得者,他最愿意的就是平稳,一直维持现状,最厌烦的,则是出岔子,出问题。
只想捞钱不愿做事,这八个字用来他,也是很恰当的。
只是天底下也没这么便宜的事情,总归不能让你安生就是了。
草草把公文看完,杨嗣昌发了一会儿愣,然后又是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重重的把公文往桌子上一拍,怫然不悦道:“这刘若宰,当真是能折腾!大伙儿相安无事多好,他硬生生是要搅出一些事来,真真是不可理喻!”
他大发雷霆,杨墨吓得低着头不敢话,兰娘却是跟没听见似的,笑吟吟的把那公文捻起来拿在手中细细的看了一遍。
显然杨嗣昌对此早已习惯了,也不管她。
这公文上,乃是一道命令,命山西提刑按察使司佥事,冀北兵备道刘若宰,全权操办出关招降林丹汗余孽之事宜。其中大事情,皆有冀北兵备道操持,旁人不得干碍,冀北道下一切文武官员,百姓军兵,一体听候调遣,不得有误。
何时去,何时回,调遣何人,旁人都不能干涉。
除了这道公文之外,还有一道命令,其实也是一道公文,不过不是现在就用的——凭借这道命令,刘若宰随时可以紧急征调离着甘肃镇的三千兵马。限定的上限是三千,但是并没有定死,只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和甘肃镇当地武将协议,调遣更多兵马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视情况而定。
又把信封抖了抖,除了那道给甘肃镇的命令之外,里面却又是飘落出一张公文来。
兰娘笑道:“老爷,这儿还有一张呐!”
没等杨嗣昌看她便拆开看了一遍,道:“是吏部的公文,也是吏部和内阁一起用的印,是任命那刘若宰为全权操办招降事务大使的命令。”
“全权操办招降事务大使?这是个什么名头?听起来好生怪异别扭。”
兰娘秀气的眉头拧了起来:“怎么不直接任命为钦差使臣,也是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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