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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这些狗东西,下手真他娘的狠!一儿情面都不给留!”
那擦药的汉子愤愤的骂了一句。
今日章承打了不少人,其中自然也少不得
“嘿,人家是衙门里的差役,受章老爷看重,咱们这些外地调来的军兵,又没根基,又被章老爷嫌弃,人家能怕咱们?在他们面前,咱们还有什么面子?我还轻儿,终归是个把总,他们也不敢真下狠手,可惜了三子他们,给他娘的生生打死了!这帮狗娘养的畜生!”
着,朱东脸上便是一片黯然,手狠狠的攥了起来,在床沿儿上重重的砸了一记。
给他擦药的那汉子,也是沉默不语,只是连连叹气。
他们这一支军队,有四百人上下,由朱东这个把总统管。他们却并非是本地人,而是延绥镇的军兵。洪承畴从延绥巡抚升任陕西三边总督,自然就不能只管着原来的老地盘儿了,整个陕西都是他的辖地,他也要确保除了延绥镇之外其他地方的安全。是以他上任之后,陆续便往一些重要的州县派了军兵,这澄城县位于关中平原的北缘,也是地形险要之所在,便也派了一支军兵守卫。
大明朝多少年来都是以文治武,到了这儿自然也不例外。朱东虽然品级比本地知县章承要高,但却要受其节制。章承本就瞧不起武人,对他们很是看不顺眼,动辄责骂羞辱,不把他们当人看。
知县对他们是这等态度,本来县里的百姓对他们的那一儿畏惧,也早就不见了,路上撞见他们,也是多有嘲笑。
甚至有一次他们和县里的一个大户发生了冲突,那大户仗着家***过进士,胆气也壮,直接寻到了章承面前去。章承也是干脆,二话不,直接把和那大户起冲突的士兵押到那大户家门前,让他们在地上跪了整整两日两夜才放过。
其实若只是瞧不起,打压,那也就罢了,大明朝当兵的忍了多少年了,再忍几年倒也没什么,但问题是,章承不但打压他们,还不发给粮饷!
被派到澄城县之后,延绥镇便是不负责他们的粮饷发放了,而是由澄城县发给。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现在是为澄城县守土,当然应该是澄城县负责。洪承畴这么做,其实也未必没有把粮饷压力分摊给相对富庶的关中诸县的用意。
毕竟延绥镇养着这么多的兵,负担实在是太重了一些。
不过估计洪承畴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刻薄的守土官。
朱东这四百来人,整整三个月,只拿到了半个月的军饷,而且银子是发乌的,粮食是发霉的。军饷被克扣的如此厉害,还被近乎于虐待的对待,士卒们早就极度不满,若不是朱东在队伍中威望极高,死命弹压,只怕这些士卒早就哗变了。
但现在,也是再难忍下去了。
今日这一番好打,更是如导火索一般,现在军营中群情汹涌,不少人都是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
给朱东擦药的,是他的结义兄弟,名唤作吕助,两人也是多年的老弟兄了,因此起话来就没什么遮掩。
“大哥,现在弟兄们都是愤恨的紧,章承那狗杂碎,这些时日来这般羞辱咱们,还不给发银子,今日寻了个由头儿就是一阵好打,三子他们给活活打死了。弟兄们现在都商量着,要好好闹一番!”
吕助一边给他擦药,一边低声道:“大哥,咱们这些年都跟着你,你还得给咱们拿个主意!”
“只要你一句,咱们现在立刻就冲进县衙,拿了那杂碎的狗头!”
朱东脸上却是一阵阴晴不定,拳头攥紧了又松开,迟迟无法决断。
吕助一瞧有些急了,道:“大哥,你还要忍那狗官?”
朱东苦笑一声:“老二,凡事不能冲动,你得多想想啊!”
今日朱东在城墙之上,其实也是对章承起了杀心,只是当心情平复下来之后,再仔细一想,却是没了这个胆子。
为何老百姓实在是给逼的没活路了才会造反?还不是因为后果实在是太过严重。
只要是造反了,那肯定就是诛灭九族,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
对于老百姓来是这样,对于朱东他们这些军兵来更是这样,甚至他们的顾忌还要更多一些。因为他们不是本地人,家眷都在延绥镇。老百姓们通常是在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造反,当他们豁出去了,揭竿而起的时候,还可以带着亲眷一起造反,至少他们和亲眷都在一个地方,不用担心亲眷被官府杀了——要杀,也是一块被杀。而这些军兵,他们要是哗变造反的话,消息传回延绥镇,那么他们的家眷必然不幸。
延绥镇本来是明末农民起义的发源地之一,像是高迎祥,罗汝才这些,都是延绥镇人。但由于洪承畴前些年在那里的治理,很是绞杀了一番流寇,因此整体局面还是不错的,可以是看不到几个流寇的,官府的力量还非常强大。
官府的力量越强大,他们的家眷就死得越快。
“老二,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其实我也不怕死!咱们给那狗官欺负成这样儿,活着又有啥意思?”
朱东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苦涩:“咱们杀了那狗官容易,但只要是这么干,咱们的家人,父母妻儿,可就也都得跟着咱们死了!”
吕助听了,也是无话可。
牵连妻儿,是他们最畏惧的事情。
就此沉默下来,吕助给主动上了药,便要离开。朱东道:“老二,我现在活动不便,你帮我安抚安抚弟兄们,这事儿,不定还能有转机。现在闯贼肆虐关中,那狗官还得指望着咱们给他守城,总不会得罪咱们太狠了。”
吕助脸上露出一丝讥诮,幽幽道:“大哥,你以为咱们就算是不反,安安生生的受他欺压,还能活多少时日?”
“你什么意思?”朱东脸色一变。
“混天星打下了同州,修整了两日,养足了气力,现在又要来打澄城了。”吕助瞧着朱东,一字一句缓缓道。
朱东狠狠的一砸床沿儿,大怒道:“老二,你敢勾结逆贼!”“我没勾结逆贼!”吕助缓缓摇头:“你救过我性命,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是我大哥,一辈子都是,这辈子,我就跟着你,咱们弟兄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皱眉头,你啥就是啥!没有你头,我哪里会勾结逆贼。”“混天星手底下有个果毅将军,管着一个营头,他是我同乡,俺俩那会儿还是邻居,从儿一块儿玩大的。后来也当了兵,升官当了总旗,结果被上官寻了个由头打了一顿,他是忍不得的性子,当天晚上就把那官儿给杀了,带着手底下几十个弟兄投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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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八六 贼来!
吕助神色间有些讥诮,却也有些掩不住的艳羡。毕竟瞧着当初一起落魄的兄弟,现在手底下统领大军,当了大官,荣华富贵,醇酒美人的享受,而自己却还在这里受苦,心里自然是不平衡的。
“也不知道他是咋知道我在这儿的,总归是派人来联系我了,让我当内应把城门打开,到时候封我个都尉,六品官儿。大哥你也有份儿,他了,只要是你降了,最少也是个都尉,弄好了,还能搞个将军当当。就算只能弄个都尉,跟你现在的百户一样的品级,但闯贼那边可没有这些该死的文官压在咱们上头拉屎拉尿!咱们到时候去了那边,自领一军,谁的脸色都不用看,吃喝玩乐,荣华富贵,岂不是爽快?”
“哪像现在?”吕助指了指这破旧的屋子:“大哥你瞧瞧,你还是咱们的把总,百户官,住的地方都这么破旧,咱们四百来号兄弟,加起来也不知道能凑出五百两银子不能,这日子,你过的下去么?”
朱东脸上肌肉一阵跳动,神色阴晴不定。他盯着吕助,沉声道:“你没答应?”
“还是那句话,大哥你不开口,我绝不会答应。我把那人送出去了,没惊动别人,他这几日还回来。”吕助在床沿儿上坐了下来,道:“大哥你干啥我都跟着,哪怕是死,我也没二话。但我还是要劝你。与其过这猪狗不如的日子,不如降了闯贼。”
朱东沉默不语,脸上忽而狰狞,忽而愤怒,忽而畏惧,良久之后,才长叹了口气:“老二,你先回去吧,还是那句话,回去安抚安抚弟兄们,我再想想办法。”
“唉!”
吕助倒是也不生气,他早就立誓这辈子就要跟着朱东,因此朱东做了决定,他无论如何都会听从。只是为朱东不值,为这些弟兄们不值。
他正要出去,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惶急的喊叫声,密集的梆子声也响了起来,还有锣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一片混乱。隐隐的,能听到喊声中有着‘反贼’之类的字样。
朱东豁然坐直了身子:“难不成是反贼来了。”
吕助也是满脸的惊诧:“怕是他们了,大晚上的,官兵轻易不会动,娘的,来的好快!”
朱东挣扎着下床穿鞋,吕助赶紧扶住他,道:“大哥,你这后背上可还都是伤呢!”
“不妨事,不妨事,你大哥我壮实的紧。这儿伤,不当事。”
朱东却是满脸兴奋激动,甚至脸色都有些潮红,他原地走了两步,拍拍手,哈哈一笑:“这可是个好机会啊!若是反贼杀来了,章老爷得靠着咱们守城,怕是能争来一些粮饷,对咱们也会好些。”
吕助心里也只有叹息而已。
自己这个大哥,还真是怎么着都不敢造反啊!
“老二,你去,把大伙儿都叫起来,但凡是能动的,都跟着老子去杀敌!咱们可是延绥镇的精兵,窝在这儿受尽了气,这次也能泄泄火!更得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好生看看!”
“是!”吕助答应一声,大步出去。
朱东开始穿衣着甲,过程中难免会触碰到身上的伤口,不过他此时正是兴奋激动,也不在乎这疼痛了。等穿好了甲胄,从炕边的木头架子上拿起他的武器,在手中掂了掂,嘿然一笑:“老伙计,这次可是能开张了。”
这是一把金瓜锤,握柄长有四尺,锤头足足有西瓜大,瞧这样子,少也得二十来斤重。
持着武器,推门出去。
院子里,已经起了不少火把,照的一片明亮,足足有数百士卒,站成了整齐的队伍,朱东一出来,他们的目光便都落在了朱东的身上。内里有热切,有希望,但,也有质疑。
“弟兄们!逆贼杀来了,但这是咱们的好机会!咱们可是延绥镇的精锐,区区反贼,能是咱们的对手?这一次逆贼来了,咱们只要是奋勇杀敌,我朱东向你们保证,不但有赏银有粮食,杀退敌人之后,还能升官发财!”
朱东重重的挥了挥隔壁,大喝道:“走,随我杀贼去!”
大伙儿对他还是很信任的,一听这个,士气便高涨了不少,纷纷喊道:“杀贼,杀贼!”
朱东哈哈大笑,当先大步朝着马道走去,身后这数百兵丁紧紧跟随。
顺着马道涌到城墙上,朱东立刻便是分派,他显然是很有经验,行事有条不紊,交代的任务也非常的清晰,谁该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就能让人明白。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安排的妥当。
而他手下这些人,也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卒了,既不慌张也不犹豫,都是按照分派很快便干起了自己的差事,几百号儿人,都是有条不紊。
若是董策在这儿,定然是会心生感叹,这些人真是可惜了。从他们的表现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是不可多得的老兵,精兵,若是他们在董策麾下,那肯定是要好生对待。只可惜,却是在这里,给章承那狗官给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
其实他们也是倒霉,朱东这些人,本来是延绥镇一员猛将的麾下,可是身经百战,是极为勇武能打。只可惜那猛将桀骜不驯,和洪承畴屡次起冲突,被洪承畴寻了个借口给一刀斩了,洪承畴担心他麾下的这些精锐不稳当,又舍不得全杀了,便干脆把他们给打发到这儿来。
朱东安置妥当了,方才来得及往远处看。
而后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敌人从南边过来,黑暗中,远处有无数火把闪烁照亮了南边儿的天空,一眼望去,竟然是无边无际,就像是星辰陨落在大地上一般。
朱东暗自估计了一下,心里更是狠狠的抽了一抽,若真是按照火把来算的话,只怕这次来的,得有数万人之多了!
老天爷!
而那正在缓缓接近的队伍中,最显眼的便是一面大旗。那大旗的旗杆也不知道多大多粗,反正旗子树的极高,旗面也是极大,上面一个硕大的‘闯’字足足有两层楼阁一般大!
这也昭示了来者的身份——闯王高迎祥的属下。
“娘的,还真是闯贼来了!”
朱东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拧着眉头盯着远处看。
远处无边无际的火把如同一道流动的火河一般,让人一时间看不大真切内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已经通知章老爷了么?”
朱东问道。
不管心里对章承多么痛恨,但至少在表面上,当着众人面的时候,朱东是一定会维持尊重的。
“已经派人去了。”一边吕助道。
董策睡得很沉,这也是他向来就有的好习惯,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担着多大的心事,只要是安排好了警卫,便不再挂怀,也不会因此而影响睡眠。该睡觉就睡觉,到了第二日,再精神饱满的处理一切。能做到这一,除了良好的心理素质之外,还有就是对自己手下这些家丁的信任。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梆子声锣声,隐隐似乎还有仓皇的叫喊声。
近乎于本能的,董策豁然坐了起来,一个翻身便是下了床,一把抓住放在床头的哥萨克骑兵刀,哐当一声,利刃出鞘。而这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走到铜盆边儿,手掬起一捧凉水浇在脸上,整个人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那一儿所剩无几的睡意立刻就是荡然无存了。董策擦了擦脸,把刀入鞘,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了房门。他知道,晚上忽然出了这么一个情况,恐怕大家都很慌张,所以他才不能慌,如此大伙儿才能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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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八七 震撼
董策心道,今儿晚上这事儿,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就当是演习了,以后碰上这等事,家丁们也不会茫然不知所措。
“还愣着做什么?”董策喝道:“王通,把大伙儿都叫起来,别再宅子里呆着了,带着咱们的人马,去到院子外头的大街上,所有人都上马列阵,以防不测。”
“是!”
王通大声应道。
“耶律斡里和,你带着本都,跟本官去护卫刘大人。”
“是!”
董策这一安排,情况立刻就改善了,大伙儿都知道了该怎么做。王通带着人直接从西院的侧门出去,到了宅子外面的大街上,董策则是去见刘若宰。在这种危机时刻,自然要第一时间赶到上官面前,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哪怕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但这个姿态一定要做足。这个时候在上官面前表现的好,那就很容易被人记住。
此时,锣声和梆子声更加急促了,一阵阵仓皇失措的喊声也更加的清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惊恐的喊叫,似乎整个澄城县城都被惊动了。
董策赶到刘若宰面前的时候,只瞧见了谢鼎坤,他正带着手底下二十来个家丁簇拥着刘若宰呆在大宅的正厅里,如临大敌的盯着四周。如果贼人打进来的话,这倒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可以依托大厅负偶顽抗一番。但现下听外头的动静儿,明明逆贼还在城外,却带人躲在这儿——那就有些没意义了。
“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董策进来,立刻便问道。
他脸上倒是没什么惊慌的意思,非常沉静淡然,董策见了,心道躲到这大厅里来,多半是谢鼎坤的主意,刘若宰的胆气还没那么弱。
“属下不知,不过,想来是贼人打来了。昨日毛知县言道,贼人已经攻陷了同州,能来打这里,也不是意外。官军素来求稳,很少会夜间行动,夜间调动大军,多半是为了偷袭,估计逆贼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事儿闹得这么大,只怕不是误会,有可能真是贼人打过来了——关中大地,现在逆贼以闯贼高迎祥为首,不定,就是他的手下。”
董策行过礼,沉声道。
董策分析的很有道理,刘若宰听了,头道:“你的不错,当是如此。”
又问道:“你是怎么安排的?”
“属下命属下所部都离开了宅子,去到了外面的大街上。”他顿了顿,道:“咱们都是骑兵,优势在速度,在冲起来,若是给困顿到这宅子里,便如猛虎失了爪牙,战力要大减。”
刘若宰又头:“你思虑的很周全。”
他向旁边的谢鼎坤吩咐道:“传令下去,人马都拉到外面的大街上,等待命令。”
董策插了一句嘴,道:“大人,最好是宅子正门口那条大街,那里乃是城内东西大街,距离西门不远。”
刘若宰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向谢鼎坤道:“听清楚了?”
“是,属下明白。”谢鼎坤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些大车呢?”
刘若宰沉吟片刻,道:“也带上吧。”
董策听了,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这数百骑兵的话,来去如风,可杀敌,杀敌不成可立即退避,那真真是进退自如。但一旦带上这几十辆大车,就会受到很大的拖累,速度优势就会被削弱很多。刘若宰不可能认识不到这一,只是这大车上面运载的物资实在是太过重要,对此次的任务能否完成有着相当大的影响,是万万不容有失的,必需得携带才行。
谢鼎坤吩咐了几个家丁出去传令,而后又看了董策一眼,目光很复杂。
适才董策的那些话,对他触动很大。他被惊醒之后,也是茫茫然不知所措,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保护刘若宰,然后赶紧护拥着刘若宰来到此处,接下来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干了。
再看看人家,一系列的安排有条不紊,分析的也是有理有据。他意识到了自己跟董策的差距,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儿。
“真是可笑啊!当初还妄想着跟人家比,比得了么?拿什么比?人家一眼看清的东西,你想好一会儿才能想明白!谢鼎坤,你这个废物!”谢鼎坤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自己。
“大人,大队骑兵集结,还得您去主持大局。”
董策忽然道。
他这话的很隐晦,是要刘若宰去主持大局,实际上就是请刘若宰跟大队骑兵呆在一起,如此可以保证安全。而且一旦事不可为,大伙儿还可以簇拥着刘若宰立刻离开澄城县,免得陷入乱军之中。
内里藏着的话,董策明白,刘若宰明白,但一边的谢鼎坤就没听明白。
刘若宰却是摇头:“不成,此地主官乃是章承,本官虽然品级高于他,却不可越俎代庖,亦不可随意行动。该当如何做,还须得等他来。”
董策听了,默默头。刘若宰这般做,一是出于礼节,二是出于官场规矩,自己也实在不得什么。
过了一会儿,白添福和田实也都来了,禀报已经把大部队骑兵都集结在了宅子门口的大街上。又过了片刻,章承派的人来了,是个差役打扮的,二十来岁,瞧着倒是很机灵的,也不慌张,进来先磕头,而后道:“大老爷,章老爷他是在无暇分身过来,只得让俺来传个口信儿,先给您告罪了。”
然后又磕了个头,直起身子来,清了清嗓子:“请刘大人及各位将佐往城墙上来,确实是有贼人打来了,不过只是围城,尚未攻打,局面尚可。”
“那就走吧!”
刘若宰站起身来,正了正衣冠,道:“还请头前带路。”
那衙役连称不敢,赶紧带路,刘若宰吩咐大部队原地待命,而后带着董策等人跟着前去。
还没到城墙就听到极为吵闹喧哗的声音,但却不是城墙上发出来,反而更像是从城外传来的。
到了南门,沿着马道登上城墙,往城墙外面一看,那漫山遍野,似乎无边无际,接连天地的无数火堆,便是狠狠的砸进了视线之中,也让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老天爷啊!这般大的威势,得多少兵马?
就连董策也是忍不住心里狠狠的颤了一下,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来,他打的仗也不在少数了,但人数都不是很多,几十人,几百人,都有,但还没有上千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人马。
贼军似乎也没摆什么阵势,就这么分散着,最前面的贼人,距离城墙大约只有百步左右。
城外的平野中,燃起了无数的火堆,每个火堆周围都是聚拢着一些人,大声的笑骂吵闹着。离得太远,又是夜间,虽然有火焰照明,却也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样子,甚至连衣着打扮都看的模模糊糊的。
能看得出来,他们很放松,似乎根本没把城墙上的守军放在眼里。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前来攻打的军队足足有数万,整个澄城县城内的所有百姓加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数目。从人数上,反贼占据了赢面儿,这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火堆之中,一杆大旗在夜风中飘扬,上面那个硕大的闯字,扎的人眼疼。章承早就等在这里了,见了刘若宰过来,他赶紧迎上来见礼,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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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八八 你要造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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