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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待会儿便统计名姓,立下名册,今日晚间就把文书签了。”
董策忽然道:“方才那些带头闹事儿被本官令人射杀之人的家属是哪些?”
下面立刻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看着地面,不敢跟董策对视,却是没一个人说话。
董策立刻脸色一冷,冷笑一声:“喝,瞧这样子,你们也不怎么稀罕这活命的机会,也罢,既然都这么讲义气,连家主的话都不放在眼里,那你们也就不需要入府了。”
他回身吩咐道:“石进,让他们都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一听这个,这些流民顿时便是慌了神,不少人都叫道:“家主老爷,俺们说,俺们说。”
说这话便是纷纷往两边儿挪过去,把几个人给露出来。
董策打眼瞧去,大约是四五个人,有两个女人,剩下的则是孩子。看来之前闹事儿的那应该是流民首领之类的,在这个群体中也有相当的地位,竟还能养活自己的老婆孩子。
他们看向董策的眼神中没有什么仇恨怨毒之类的情绪,而是满满的都是恐惧。
董策眼中神光变幻,终于是摆摆手:“也不难为你们,走吧,自寻活命去吧!”
那几个人如蒙大赦,赶紧磕了头,互相搀扶着离开。她们之前有自己男人的保护,吃的也多些,身体不算太虚弱,应该能走得远一些。只不过之后少了男人,下场如何还真是难以预料。兴许被大户人家看中,成为男主人泄欲的丫鬟,就是很不错的归宿。
石进打马从后面过来,笑道:“大人,我去送送他们。”
说着便是打马向前,董策伸出胳膊,想要叫住他,终究是叹了口气,手缩了回来。
接着,白忠旗便是现场为他们登记造册。
和之前那些相比,他们就有些拖家带口的意思立刻,一共是十二户,口数却足足有六十七人。平均每户将近六个人,能活到现在的就这么多,可见当初逃难的时候,可说是整个家族都倾巢而出了。





崇祯七年 一二一章 世家雏形
十二户,六十七口,男丁三十七口,十三岁以上丁男的二十九口,丁女三十口,十三岁以上丁女二十二口。
之前那抱头痛哭爷儿仨引起了董策的注意力,因为那两个汉子在报名字的时候,说出的赫然是‘白音’和‘乌兰巴日’这两个典型的蒙古名字。而应该是他二人老爹的那个老者,则是一个典型的汉族名字——陆添丁。董策仔细打量了他们一下,发现他们面部特征还真是有些蒙古人的面相,自己一看还是很明显的。
统计完成之后,董策便是在耶律斡里和及五个骑兵的簇拥下,带着他们去了安乡墩。
由于有着这些人的拖累,一行人速度很是缓慢,等到了天色擦黑之时,方才赶到安乡墩。
此时的安乡墩,已经是比月前破败荒凉了不少。
演武场上一个人都没有的,牲畜栏还在,但是里头的牲口都没了,墩堡周围,大片大片的荒地长满了蒿草。本来墩中军户也还种了一些土地。一听要搬走了,顿时便没了热情,以后总不成跑这么远来伺候庄稼地吧?就连马圈里头的战马,也少了许多。
墩中的男人现在都在董策身边当差听令,不少人已经许多日子没回来了,而墩中的军户也都已经得到了董策的通知——再有些时日,就要都从这里搬到磐石堡里去了。
对于这个命令,众人都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欢喜的是,自家男人都有了不错的前程,进了磐石堡,那是要当官儿的,自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去了磐石堡,房子住宿等条件,肯定都要好。而难过则是,在这儿住了这许多年,有的是祖祖辈辈在此,要走了,还真是难过得紧。
墩里的人也不多了,很多房子便空了出来,董策让把这些百姓先安顿在这些房子里,然后又让李贵婆娘整治了一些杂粮饼子给饿的眼前发蓝的他们吃。
吃着饼子,住在这能够遮风避雨的房子里,这些已经成为董策家奴的百姓却是感觉十分的幸运——老爷毕竟是对自己人体己贴心,那些公中的人就只能住窝棚了。
当天晚上,董策便让他们都签了卖身的文书。
以其一为例。
“立卖身文约仆人洪三元……”
他们多半不认字儿,就咬破手指头摁了血手印儿。
平心而论,这文书上面的内容条款,及其的苛刻严厉并且极不人道,一道签了这文书,那么不但是董策家奴的问题,更是可以被董策任意的打杀,而董策却不会负任何的责任。
要知道,家奴也分三六九等。
明朝的民间风气颇为的开放,在别人家做工伺候人并不是什么太丢人的活计,尤其是在大户人家,更是可以拿出去说嘴的光鲜事情。有的家奴是有期限的,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旦到了期限就要放出府中,恢复了人身自由。而有的家奴虽然是家生子,却有自己单独的事业,有很大的自主性,只不过是因着情分和利益依附在主家周围。
而这些流民成为的奴婢,则是最下下等的那种,毫无人身自由,世世代代为奴效力,而且家主可以任意打杀。
若是升平年份,也没多少人原因如此卖身,但是现在,却是一切去休。
不过董策给他们的条件也是相当的优待,不但租给土地,租给耕牛,发给粮种等,和民户们一视同仁。而且若是他们家里的女儿小子被瞧上,拿进府里当差,不但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不菲的月钱补贴。
现在董策有官职,有田产,有势力,有实权,又多了这十几家家奴,再有一处足够大的大宅子,一个将官世家的雏形已经出现了。
董策对于安乡墩的规划,也自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正在逐步规划。
签完了文书之后,董策把那厚厚的一摞文书收起来,在自己屋子的桌角放好,和白忠旗做的那名册放在一起,然后便是让所有家奴来自己门前集合。
六十多口人把个墩堡塞得满满的,全场鸦雀无声,都把目光投向董策。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董家的人了,生则效忠,不可有二心,则本官也必让你们舒坦一辈子,子孙再也不会受穷。”董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缓缓道:“本官对你们,也是一视同仁,和军兵们规矩一体。凡十五岁以上之男子,每人授给租田十五亩,必须种植谷物。十五岁以上之女子,每人授租田十亩。丁牛四岁以上之大者,每头受租田十亩,一户限牛最多为四头。”
“记住,是租田,不是给田!这地,还不是你们的,只是拿给你种。不过也不要担心,若是你们表现的本分老实,诚恳能干,本官自是不会吝啬!另外,你们每亩地的租子,是五斗五升五合。能给你们剩下不老少!”
他指了指站在右手边的那一大家子,正是洪三元一家:“像是这一家子,有丁男四人,丁女四人,俱是十五岁以上,再加上本官分给他们的耕牛,便可分田一百一十亩!这一百一十亩田,除去交了地租的,剩下的粮食,绝对够这一家子吃用了!不但够吃够用,攒下的粮食换成银钱,怕是用不了两年,大房子也能起来!日子都是红火!”
他笑了笑:“说不得儿子的聘礼,闺女的嫁妆,也就都有了。”
他构筑的美好前景让洪三元一家都露出了笑容,这个老实的汉子像是许多庄户人家一样不善言辞,只是带着一家人跪地给董策磕头。
“起来吧,起来吧!”
董策笑道,然后又说了两句,最后道:“从明日开始便要准备垦田。明日你们便不能在墩中住了,自己去外面,就在墩墙左近寻觅地方建起房子就行。记得,别离开墩堡所在的这土丘。”
然后董策便是指定了五个人,让他们明日开始带着人划分土地,以十亩地为一井的单位,如此方便分配。
当人拥有某些权力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基本上都是这权力会为我带来什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都很正常的一件事,乃是人的本心在作祟。尤其是这个混乱无序而又饥饿蔓延的时代,这些饱受折磨道德观念已经几乎无存的人们,就更是如此。他们对强者敬畏,却不意味着心里有足够的道德标杆。这五个人也不例外,听完之后都是心里一喜,已经存了要为自己谋一份私利的心思。
只不过接下来董策的一番话却是让他们心里冰凉。
“耶律斡里和,你盯着他们,若是有谁敢徇私舞弊,以权谋私,直接打杀了!”董策淡淡一笑:“另外,明日规划好的土地,别人先选,你们五人最后选。”
几人一听,都是赶紧跪下,纷纷道:“小人绝不敢徇私舞弊。”
董策也不管他们混乱的称呼,按理说,他们都是应该自称奴婢的。
“粮种这两日也会发下,你们分了土地,便尽快耕种吧,莫要误了冬麦的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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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策当夜就回了磐石堡,堡中他的那小院儿给收拾的干净温馨,自然是不愿意再在安乡墩里过夜。不过耶律斡里和以及那五个巡夜斥候则是留在了那里,以防这些新加入的百姓有什么变故,如此一来,磐石堡这边巡夜的就只剩下五个人了,连个轮替的都没有,只得让石进和周仲两人也加入其间,算是勉强能撑过来。
等到第二日,马林领着另外五个骑兵去往安乡墩,耶律斡里和则是换回来。
手下的人越来越多,盘子越来越大,董策越发是感觉到手下可用的人捉襟见肘。
第二日一大早,太阳还未出来,也就是五点钟左右的光景,董策便是让把昨日新附的流民都给召集了起来。
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董策当众宣布了对这些流民的安顿,和之前那些百姓一视同仁,凡十五岁以上之男子,每人授给露田十五亩,必须种植谷物。十五岁以上之女子,每人授露田十亩。丁牛四岁以上之大者,每头受露田十亩,一户限牛最多为四头。
若全家都是老小残疾的,十一岁以上及残废者各受丁男一半之田,年过七十的不还所受,寡妇守志,虽免课亦授妇田。
但是不授予他们桑田,同时每亩地的课税是五斗五升五合。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种的这些田地,是董策随时都可以收回的,并不是他们的私产。这样一来,就把他们同那些早前迁来的百姓给分化开了。
董策很清楚,好处一次给的太多,以后也就不值钱了。
只不过考虑到现在手下的耕牛存货很少,再加上这新一批的流民普遍家庭成员都很少,很多光棍儿甚至是一户就一口,因此董策予他们分田之时,还是按照每户一头耕牛的标准划分,但是实际上,则是五户合用一头耕牛。五户互相监督,一旦耕牛出什么问题,五户都要被问罪。




崇祯七年 一二二章 赐名
此时磐石堡正是草创之时,万事都奉行的一个严苛狠厉,正是要让所有流民从过往的角色中转变过来,整治所有的不良风气,再不敢有任何的冒犯违逆。在他们心中牢牢的立下守规矩的想法,战战兢兢,老实本分,这和下马威就类似之处。
所以这问罪,基本上就是杀头了。
这年头儿,牛真比人值钱。
这些百姓自然又是一番欢呼感恩不提。
接下来却是今日的重头戏。
董策要为昨日选定的那三十六名家丁赐字。
这可是个新鲜事儿,大伙儿都想瞧瞧,而董策也没有让别人走的意思。
董策坐在椅子上,王通站在他左边,手里拿着一卷名册。苏大成站在他右边,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放满了白花花的小银锭子,阳光映照着金花银的光芒让人们花了眼。三十六个家丁在他面前五步之外站成一排,面色恭敬。能活下来的流民本就是身强体壮的悍勇之辈,他们又是从这些幸存者中挑选出来的,更是佼佼者。西北边地的汉子,身高本就是要高一些,这些家丁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又吃了饱饭,睡得好觉,换了新衣,站在那里,威势十足。
董策朗声道:“自此之后,你们都是本官的家丁,入了我董家,改了姓氏,就得好生听命。”
家丁们齐齐跪下,磕头称是。
董策又道:“本官将你们分为三都,每都十二人,每一都,各占名姓中中间那一个字儿。分别是忠字辈,勇字辈,毅字辈。本官又选了三百个上好的大吉之字,为你们名姓中第三字。分别乃是:康子同安睦,勤朝在肃恭,绍伦敷惠润,昭格广登庸。孟季均荣显,英华蕴盛容,宏才升博衍,茂士立全功。贤能长可庆,睿智实堪宗,养性期渊雅,寅思复会通……从此之后,再有家丁加入,也是按此例顺序。”
董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为了选出这些字儿来,董策可谓是煞费苦心,昨夜房中油灯亮到很晚才熄灭。
“现在开始赐名。”王通拉长了声音儿道,他指了指站在最前头的魏青:“你,第一个。”
魏青大步向前,走到董策面前跪下,董策正色道:“从此之后,你便是董忠康了。”
“是,老爷!”适才的魏青,现在的董忠康郑重的磕了个头,大声道:“魏青已经死了,以后只有董忠康!”
“好生做事。”董策取了一枚一两重的小银锭子放在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董忠康眼圈发红,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莫:“愿为老爷效死。”
然后便是退到一边,接下来是第二个。每个人董策都是起名字,说两句安慰的话,而后发给银子。
家丁们心里都充满了感激,这是一种因为被重视,被认可,而生出的类似于士为知己者死的一类情绪。
他们可能说不出这样概括性的话,但是道理是一样的。他们也见多了收家丁的事儿,却从未见过乃至于是听说过哪个将主会这般用心的起名字,若是换成别人,就是董大董二这般排下去,一直到董三六。
这体现出来的是家主大人对他们的重视。
这让他们心里暖贴的紧。
等最后一个家丁董毅茂从地上起来之后,董策站起身来,大声道:“所有家丁,管吃管住,每月拿一两银子的饷银。”
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的百姓们看向家丁们的目光中顿时是充满了艳羡,而家丁们则是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儿,下巴也昂了起来,一脸的骄傲自豪。
相对于百姓来说,这些家丁的待遇只能用优容两个字来形容。
管吃管住就意味着没什么花销,一个月一两银子则意味着一年就能攒下十二两银子,只要几年的功夫,就能盖起来一座带院子的七八间敞亮大砖瓦房。这在庄户人家里,便是最最了不得的光鲜了。
董策这般做,也是为了把自己手下的家丁打造成一支精锐中的精锐,最强悍的存在。既然这样,就需要极大的训练量,也就不能一边耕地一边训练了,而是需要成为只管打仗,只管磨练武艺,打熬身体的战争机器。
董策的目标,是把他们培养成白甲那样的精锐。
但是就算是他自己也清楚,这个目标,可说是遥遥无期。
让百姓们散去,董策却是带着这些家丁进了堡中,让他们在官衙之外等待,叫着石进等人进了官衙。
他坐在上首,目光从自己这些心腹脸上过了一遍,忽然问道:“王通,王浑,你二人可愿入我府中?”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
大人这是何意?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让王通和王浑如董府,可是王通王浑都已经有了官身,虽然还未实授,但是衔儿摆在这里。弃了官身去当下人?
董策的脸上殊无半分笑意。
王通王浑心里也纳闷儿,却是本能的服从董策的命令,几乎未经思考便下跪磕头道:“属下愿意。”
董策露出一丝笑意,起身亲自把他两人扶起来,哈哈笑道:“岂能让你们吃亏?放心,你们的官身,本官给你们留着,你们依旧是军籍,以后再有什么打仗升官儿的事儿,也少不了你们。只是本官须得人手统领家丁,你们便担当着。”
王浑王通二人大喜,赶紧磕头道谢。如此用来,他们前程不误,河东侧的关系却是更加紧密了。
他瞧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耶律斡里和,道:“巡夜斥候,你便别统领了,你们三人,统管本官家丁。王通,你管忠字都。耶律斡里和,你管勇字都,仍担任军法官。王浑,你管毅字都。”
三人领命。
然后董策出去向家丁们宣布了任命,让他们各自见过官长。
至于王通原来管着的民政这一块儿,现在归周伯管,王通副之,帮助周伯上手。
“还有一件事儿。”董策拧拧眉头:“现在咱们的民户制度,有些混乱,方才本官责令新附的民户五户用耕牛一头的时候忽然想起,咱们现在应该用保甲制度了。”
“保甲制度?”
众人一听,纷纷赞同,石进道:“正是如此,有保长甲长,上承大人官令,下监百姓说话,并征税收粮,组织兴修水利,劳工劳役,也是便利,更减轻了咱们许多负担。”
周仲道:“手里有了权,就得寻思着为自个儿折腾点儿好处出来,这等事儿,见多了。民户里头保长甲长欺压百姓的事儿,听了一耳朵,咱们要立保甲制度,可得盯着他们点儿。”
耶律斡里和这时候在自然是当仁不让的跳出来:“敢欺压百姓者,假公肥私者,徇私舞弊者,腰斩!贪污银二两以上者,剥皮充草!”
“别动不动就剥皮充草。”董策瞪了他一眼:“不过确实须得加强监督,这个差事,便交给你了。”
石进思忖片刻,忽然道:“大人,还有一桩,这些人现在是民户,受保长甲长管辖,以后被征发成军,若这些保长甲长再是军官,则不堪设想。”
董策面色肃然的点点头,这个顾虑他还这没想到。想想也是,若保长甲长还担当军官,相当于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了,岂不是自己的军中出现了无数个小微型节度使?
自然不能如此。
“到时候打乱编制,混编成军。”董策道:“另外,保长甲长,决不能终生制,更不能世袭,这样,一年一换。”
这个差事交给了周伯去办,由他制定名单,提出保长甲长候选人,而最后的任命权自然是在董策的手里。
安排完这些,董策和王通,耶律斡里和,王浑四人带着三十六个家丁前往安乡墩。
也是在这个中午,董策让周仲骑快马赶往孤店,给‘金庆和’的掌柜赵大会带个话儿,请他帮个忙。
帮忙买几本书。
并且叮嘱,此事极为紧要,一定要竭尽全力,必有重金酬谢。
董策给了周仲两匹马换乘,一人三骑,飞快而去,可见其心情之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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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阳光凶狠的洒了下来,又让人找回了炎炎烈日的感觉,秋老虎的威力显露无疑。
董策四人骑在马上,在他们后面,三十六个家丁排成两列队伍,跑步跟着。董策今天穿着铁阀甲,这铁阀甲其实就是一种大型札甲,形制类似于宋朝之步人甲,巴掌大小的甲片是工匠一锤一锤的冷锻出来的,把本来很厚的熟铁甲片给打的厚度不到原先的五分之一,把里面的杂质用这种笨法子给淬炼压榨出来,剩下的就是坚硬。如此打造下来,其材质已经是近似于后世的钢的硬度了,若不然的话,直接使用熟铁,其硬且脆,跟石头也差不多。
当然,其打造也是极为的麻烦,这么一副甲的话,甲片外加用铁丝串连,一个工匠没有三两个月是绝对打不出来的。而且需要耗费熟铁百斤,加上人工费用,下不来三五十两银子一套。




崇祯七年 一二三章 令人难忘的第一堂训练课
厚厚的钢铁甲片被晒得滚烫,若不是甲胄里面有牛皮的内衬,外加他里面还穿着衣服,肯定是会被烫伤。
今天格外的热,他额头已经见汗了。
骑着马的他尚且如此,那些下面的家丁就更是不堪,天气又热,他们穿的又厚,一个个已经是汗流浃背,把衣服都给溻湿了。这样一来,相当于身上的负重又平白多了不少。
从磐石堡到安乡墩也不算近,足有七八里远,他们便是这么一路跑下来的,中间连停下来喘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不过还好的是,他们之前都是庄稼汉子,也有给人家扛大包的,拉车的,经常干重活儿累活儿,因此身板儿打熬的极好。虽说饿了这许多时日,但是昨日报餐两顿,美美的睡了一觉,今儿个早上也是敞开了肚子吃,这身子就恢复了许多。
这样的跑步,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也没有人一个人说话,更没有一个人抱怨。董策在出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不允许发出任何杂音,每个人都是凛然遵命。他们都很珍惜这一次的机会,生怕表现的不好引得家主不悦,以后可没好果子吃了。
想想这两日的生活,再想想之前那几个月甚至几年过得日子,真真是天差地远。
等到了安乡墩的时候,远远地,董策就瞧见了安乡墩周围那些已经抛荒的地里,不少人正在着急忙慌的耕作着。甚至已经有许多百姓架着犁铧,赶着耕牛,开始耕地了。他们基本上都是以一家人为单位,一个人在前头引着牛往前,一个人在后头使劲儿的往地里摁着大犁,试图翻出更深的土来。而剩下的,则是拿着耙子在后面平土。
由于事关自己的土地,这是中国老百姓最为看重的事情,所以今儿个一大早这些人便起来了,然后请了耶律斡里和这位尊神做监督,把土地分好,吃过早饭就开始耕地锄草了。
他们一家里面人不少,除开耕地的之外,还有人就在墩墙外面的土丘平坦处,寻一块儿地方,正在搭建窝棚。都尊了董策的吩咐,和墩墙靠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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