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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授魂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姜小叶子
“这里的女研究员也喜欢穿高跟鞋,”他停在双层玻璃门外,输入密码和指纹,“你不用太在意。”她颔首,不好意思笑了,时宜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我都表现在脸上了?”玻璃门解密后,他伸手推开,带着她又路过很多不透明玻璃房,终于停在了办公室外;直到推门而入,进入了封闭的房间,时宜才终于如释重负:“我始终觉得,进这种科研机关,就像是窃取国家机密一样。”“所以呢?”他笑着坐在办公桌后面,“是不是很失望?”“失望算不上,”她环视他的办公室,吸了吸鼻子,“这里的味道还是很特别的,你平时都是做什么的?我是说,会做什么试验呢?”“无卤阻燃硅烷交联poe复合材料。”除了最后的“复合材料”四个字外,一律没听懂;她默默指了指他手边的白纸:“能写给我看吗?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字。”王辰南无可无不可,抽出笔,写下这些字;时宜看着纸沉默了会儿,仍旧不解:“有没有简单的说法,能试着让我听懂?”王辰南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简单来说就是做电线外层材料的,耐腐蚀、耐高温、抗老化、阻燃等,明白了吗?”他微微笑起来。“明白了”时宜仔细想了想,忍不住也笑了“可你这么一解释,马上就显得很没技术含量,这种东西不是已经存在了吗?”“差不多,但基本都是十几年前的技术了,世界上到现在仍没有大的突破,所以谁先做出来,就是十几年的跨越”王辰南递给她一小瓶子的纯净水,“比如,现在在中国一线城市,大部分的电线外层都已经老化了,大概有80%必须要更换,这是非常大的消耗。如果当前的技术能够更进一步,可以延长寿命,哪怕多一年,就是天文数字的巨额创收。”
时宜感叹看他:“这么一解释,又变得很伟大了。”她还想要继续问,办公室的门忽然就被敲响。王辰南说了句进来,门马上被人从外推开了,姜小叶探头进来,笑得有些得意:“果然是时宜姐姐来了。”她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我们实验室都有摄像头的,而且刚才我从外边回来,听到几个师兄在说王辰老师带来个大美女,我就猜到是姐姐你了。”时宜心想:摄像头?还真是门禁极严啊。王辰南好笑地蒽了声:“所以呢?”“所以,”姜小叶正色道“王辰老师您带我们辛苦了,大家想今晚请老师吃个便饭,顺便招待客人。”





色授魂予 第六章 酒店吃饭
“你想去吗?”王辰南觉得这个提议貌似有些欠妥当,在征询时宜的意见,“没关系,正好还没吃晚饭,”时宜可去可不去一点都不介意,“就是有个要求,能不能先参观下你们的实验室?好不容易走过重重屏障,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
姜小叶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未曾想真的就答应了,立刻主动请缨带她去参观实验室;王辰南反倒乐的交给他,然后拿出一叠需要签字的资料,只说自己要处理完剩下的工作,给我十分钟。时宜察觉出他的冷落,跟着姜小叶出了门,听他热情介绍着一路走过的各种实验室,而时宜只是礼貌的笑着,话却很少。她很怕自己擅自作主来这里,是不是让他觉得很不礼貌。
她从没有这么任性,偶尔一次为之,反倒有些惶惶不安。到最后,她也只记住这个的名字:电气绝缘与热老化实验室。起码也算是了解到了他在做什么。“我们这里有国内唯一一台能够进行最高电压60kv、最高温度200c的热电联合老化试验的大型箱体式老化设备。”她点点头,喔,基本都听不懂。
结果连姜小叶都看出她的心情,傻傻的笑着说:“王辰老师对谁都这样,好像和谁都没什么关系一样,你也别太在意。”她蒽了声:“看出来了,他做什么都看心情,想要搭理你的时候就多说两句,不想搭理,就彻底不说话,完全不留情面。”“对,就是这样的”姜小叶忙不迭颔首,她笑:“他一直都这个样子的。”“你和王辰老师认识很久了?”何善倒是好奇了,“我还以为你们刚认识呢。”时宜没吭声,等到和他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终于澄清:“的确不算久,半年前在苏州火车站偶然认识的,后来也没怎么见过面。”
时宜她不是一个擅于应酬的人,幸好来吃饭的人不算多,大概五六个,因为都不是西安本地人,所以周末留在了这里,他们找了间离研究所很近的酒店,要了个小包房,有些负责点菜招呼,有的则热情地和时宜闲聊。葫芦鸡、蘑桃仁汆双脆、温拌腰丝;上桌的都是她曾经听人念叨过的西安名菜,却真的都还没有品尝过。
美女有很多种类,大多属于各花入各眼,有人稀罕有人不屑。时宜就是那种多数的公认美女范畴,并且是倾国倾城的长相,加之脾气又好,等到差不多菜都上来了就已经和实验室这些人混熟了,颇得大家好感。王辰南和她相邻而坐,始终在和身边的一个研究生交待今晚的试验。她则咬着筷子边尝鲜,边听这些人说着自己从没接触过的世界,众人的话题很快就放到了王辰南身上,最奇怪的是,除了姜小叶以外,都像是和他不太熟的样子,甚至还问一些只有初次见面才会提出来的问题。不过依照王辰南的脾气秉性,倒也不难理解,别看他到西安已经一个月多,或许真的和在座的这些人没说过什么话。很多的问题,他回答的很礼貌,时宜也听得认真,她非常想了解有关他的一切。最后所有人都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终于有女孩子笑著收尾:“我听院长说,邀请周生老师的地方非常多,为什么会想到来这里?”
“家里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国,”王辰南说,“只是顺路而已。”科研机构的邀请,对他来说,“只是顺路而已”。明明是非常让人不舒服的话,可偏偏他说的非常诚实,反倒让众人又对他的崇拜添了一层,时宜倒也觉得他就该是如此这般的。结果众人围攻完了周生辰,话题很快就顺利地放到了她身上:“时宜你是做什么的?”“采访者”;简单的一问一答,而后接着说道“那你平时,能见到很多明星吗?”“演员吗?经常会见到,这就像一个行业,他们只是幕前的小部分,还有幕后很多很多人和他们合作,其实大家都一样。”完全不同的世界,互相听到对方的领域,都会觉得很玄妙,都兴致勃勃的不知厌烦。
那些研究员,颇觉她的职业有趣,七七八八的问着各种问题。而她却回味着刚才吃过的菜,想到哪个好吃,就又去夹到自己盘子里细细品味。在埋头吃东西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在听王辰南说的那些话,大多数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词语,或许都和化学有关吧。声音不同、外貌不同、今生与前世所有的都不同,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从他举手投足之间对比一下,顺便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王辰南终于交待完工作,看了眼放下筷子的时宜:“怎么吃得这么少?”她微蹙眉看着他:“不少了,只不过你一直在说话,看不到我和他们抢了多少吃的呢。”他笑着说:“这里的食物,味道真的还不错。”她蒽了声:“是不错,基本上临着大学,都能找到味道不错的饭店。”“王辰老师,我们被你朋友说得,都想转行了,”有人笑着说,“多好啊,工作就是‘到处跑’,不像我们做的这么辛苦。”王辰南竟然笑了一笑,就再没说句话。时宜怕人家觉得冷场,很善解人意地接过来话题,替他回答:“悄悄告诉你,参访是要经过很长时间学习培训的。”“这么麻烦?是不是和记者一样?”另外一个人好奇问她。“不一样。”时宜在众人好奇的视线里,忽然一本正经地放下筷子,解释道。有话题就是那么任性!
酒菜过半,有人趁着王辰南短暂离席的间隙,笑嘻嘻的问时宜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愣了愣,没做声。倒是有人替两个人澄清:“别乱说,我听说王辰老师是有未婚妻的。”那个八卦的人听到这句,忙对她说不好意思。时宜当作不再意,低头把玩着手机,像是在查看短信的样子。吃完饭告别的时候,王辰南并没有跟着众人离开,而是始终站在她身边,等到众人吵吵闹闹地拐过路口,他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替她打开后车门说道:“我送你回酒店。”时宜坐进去,他则打开前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一路上司机都在放着伤感的老歌,两个人是前后排,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她看着窗外的夜景,回味刚才席间的话,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所以,应该是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在正常的轨迹中,过着生老病死、娶妻生子的生活。没有任何不同,也不会有任何不同。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除了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前世种种,她和旁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也是生老病死,直到曲终人散进入转世轮回。
所以时宜,今生你还是是来晚了,也许冥冥中早就有了安排,不管今生还是前世他根本不会等你。
时宜看着非常晴朗的天空,夜色依旧,圆月仍在,而这里已不再是那个往来熙攘,鲜衣怒马的长安城。王辰南,除了这个名字,所有的一切早已不同了。直到两个人下了出租车,王辰南就站在酒店大门外,示意告别。时宜说了再见,刚才走出两步,却又鬼使神差地转过身,而他,仍旧看着自己,她走回到他面前,忽然说:“你相信算命吗?”“在一定意义上,不相信”王辰南笑了笑,“但是如果算出的结果非常好,应该会潜意识告诉自己,这可能是真的。”时宜伸出手:“我给你看看手相可以吗?”“你会?”“学了一点点,”时宜信口胡诌道,“但没什么大用,也许并不准。”王辰南把手伸到她面前,时宜轻握住他的手指。或许因为常年实验室的洗礼,手指有些男人特有的粗糙感,温度适中,她有一瞬的怔忡,很快就用声音掩饰了过去:“我只能看到你的过去,可看不到今后发生的事。”“过去?”她很轻地蒽了声,依旧握着他的手指,抬起头,看进他的眼睛里:“你相信每个人都有前世嘛?我或许能够看到你的前世。”
门口保安好奇地看着他们,搞不懂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这时恰好有辆出租车开到酒店大门前,王辰南因为正对着车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声音里带着笑意:“不妨说说看。”




色授魂予 第七章 酒店门口的简短算命
“我总有种感觉。”时宜沉默着,谨慎自己的措词,王辰南很有涵养的没有去追问什么,只是任由她看着自己的掌心。“我们可能在前世,有相识的缘分。”她不知道如何去说,最后也只能给出这样含糊其辞的话。放在现在的社会,如果她是个男人,而王辰南是个女人,她想,自己一定是个纨绔子弟。可惜性别换过来,这种话就显得很诡异了。
究竟要说什么呢?要说我们很早就认识,或许经过了许多的轮回,终才有幸再次相遇?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也许就只有时宜自己才会相信吧。她握了很久了,只得放开他的手。他收回手的同时,忽然说:“我相信你说的,每个人的相识,都会有因果缘分,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话,真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时宜尴尬的笑了笑,听到他又问:“明天就回去了嘛?”“是啊,好多工作,不得不做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嘛?”他说,“有时候不方便上网,或许能通过这个来联系你。”时宜以为自己听错了,脑中有短暂的空白。
他微微笑道:“不方便嘛?”“方便。”她急忙脱口而出,却不知拿什么来抄写给他。“念给我听,我可以记住的。”他好像能看破她心中所想的疑虑似得。时宜念出一串数字,当她想要再念第二遍的时候,王辰南已经颔首说道:“已经记住了,谢谢。”时宜顿时惊住了,这么好的记忆力,真是让时宜想起了:“我叹服你的技巧”!
次日,她坐车返回了苏州。西安的意外旅程,耗费了她整整一周的时间,时宜在王总的压迫下,不得不每日废寝忘食的加班加点工作,往往工作结束就已经是半夜了。她工作的时候,非常认真!
“时老师,好了,我这里没问题了,等王总来了,再听听效果。”她走出工作间,到走廊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温的,握在手里要喝不喝的,就这么看着窗外出神。这时有个工作间的助理,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饮料和宵夜,甚至还举着个白色一次性塑料盒,装着马路边的烧烤,一把竹签尾巴露出来,甚是诱人。那个小助理和她毕恭毕敬的打了声招呼,而她只是点了下头,笑着回应。
一颦一笑皆销魂。
那个助理脑袋里竟然蹦出了这个词。时宜这个名字,在采访界早已如雷贯耳,可真正能被她感兴趣亲自采访的却很少,但她却是业内的金牌采访员,有最华丽的声线,也很专业,只要是她的工作都很轻松。可惜,她的时间也最难约。偏偏就这个声音这个人,很多人都无法抗拒,可惜,腕儿都是这么追捧出来的,她越是难约,就越有名。
说起她的容貌,业内流传过这样一个段子:在她尚是新人时,有位名制片人,在电视台里偶然遇到时宜,非常直截了当地说她就是自己理想中的女主角,在她婉拒数次后,腰缠万贯的制片人当场光火,惹得众人寒颤若噤。最后的结局是,时宜沉默离开,再也没去过那电视台。多年后,她一举成名,仍旧是那个制片人,当时看到时宜的采访录像和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惊艳不已,仍旧千方百计的想约她出来见个面。可是结果确是不言而喻的,她依旧不肯再露面。
这种剧情曲折的小故事,众人也乐此不疲的提及,隐约都成了她抬高身价的助力。大概到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所有的工作竟然提前结束了,时宜离开前,取消了自己手机的静音,发现手机上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曾经打过来,而且是两次;时宜心想是那些想预约采访的还是诈骗电话?然后她直接就把手机扔到了包里,撞到了钥匙,发出了钝钝的金属声响。会不会是王辰南,她的脑海里突然浮出了这个念头,就抑制不住地蔓延开开,她又拿出手机,回拨了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很快就有人接听了,却不是他的声音。
“时小姐?”陌生的声音,竟准确说出她的名字。“不好意思,可能打错了。”她说;电话很快转手。出现了另外的声音:“是我,王辰南。”她很自然地蒽了一声。也因为太过自然,两个人都是一愣。幸好不是面对着面,避免了很多尴尬,片刻的安静后,忽然有来电的提示音,时宜看了眼,很快对他说:“稍等我几分钟,我要接我妈妈的电话。”“没关系。”时宜得到他的答案,略微心安,接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因为她小时候不喜说话,自幼和父母并不是非常亲近,是个家人眼里奇怪的孩子。甚至在六七岁时,因为她奇怪的言语,母亲曾悄悄带她去见过心理医生,当然,这件事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否则家中远近亲戚,恐怕都会背地里有所议论。母亲因为她而操心不少,时宜心里很清楚。所以在成年后,她也开始尝试性让自己感性的去回应,偶尔在电话里对母亲撒下娇,后来渐渐习惯了,反倒是将两世对亲情的眷顾,都倾注在现在的父母身上;所以她才会因为母亲的来电而暂时让王辰南等待下。母亲电话里说的不多,主要意思是最近她电话来的少,有些担心。虽然说的不明显,但她知道,母亲担心的是她又开始有“幻觉”。她安抚了会儿,总算结束了和母亲的电话。切换回王辰南的电话:“不好意思,等久了把,我好了。”“没关系,刚刚工作结束?”“是啊,”她笑了下,“所以没有看见你打来的电话。”“如果方便的话,一起去吃宵夜?”
这是初次,他主动约她。时宜没有任何的犹豫,答应了下来:“好。”“告诉我你的地址。”她念给他听,“我到了会告诉你,不要提前在路边等。”“好。”时宜连说了两个好,对待王辰南她始终言听计从,很难拒绝······她在走廊的沙发上坐下来,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在收拾东西了,除了两个工作间还有光亮外,余下的都暗了灯。期间不断有人离开,和她打招呼,她只是握着手机,脑子里想到王辰南为什么这么突然来找自己,可惜始终没有找到答案。或许只是路过把,王辰南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然后给时宜打了电话说到了,当时宜走出电梯时,看到他独自站在电梯外,等着她。他像是换了个人,穿着非常妥帖的白色长裤,淡色的格子衬衫,甚至还有蓝色休闲西服外衣。非常出人意料的着装,颠覆了先前身着实验室白大褂和那身笔挺帅气的西装的印象,他的品味非常好。有风度,却并非是那种风度翩翩。后者略显浮躁,而他,恰到好处。
她不可思议看着他,貌似有点醉了,然后慢慢地走过去,到他的身前。那双明净的眼睛,也在看她。他笑了笑:“很意外?”“非常意外,”她打量着他,“你今天的样子,感觉上非常配你的名字。”“配我的名字?”“王辰南,”她念他的名字,“应该给人感觉,就是这个样子。”同样的名字,在那个历史时间里,就应该是如此的样子。他笑,没有说话,却又觉得她说的有趣。“为什么站在这里等我?”“车停的比较远,怕你会找不到位置。”“这里我常来,恐怕比你还熟。”他笑:“已经过了十二点,这里又只有两个保安,不怕遇到什么意外吗?”真是理科人的习惯。只是偶然来,就留意到停车场只有两个保安了嘛?时宜抿嘴笑笑:“谢谢你。”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一位中年绅士始终在车旁等候,时宜没留意,直到她走近,那位中年人忽然就笑着开口说:“时小姐,你好。”“你好。”她看着王辰南礼貌的回应。
然而后者已经为她打开来人车门。没想到偶然一次宵夜,能见到不同的他。包括这样的气度风骨,还有这样的车和私人司机。她虽然好奇,却没好意思追问他,只在车开出停车场后,细细看了看司机。
驾驶座上的人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握方向盘的手非常稳,双手戴着白手套,竟也穿着面料很好的西装,细节考究。看起来,更像是多年用下来的人。车一路在开,老司机只问过一句,是否需要水。王辰南拒绝了。真是安静,时宜用余光看着他,心想,总要说些话:“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刚刚见了很重要的人把?”王辰南颔首:“几位长辈。”时宜点点头。真是什么话题到他那里,都能一句话回答,且毫无延展性。她转头去看车窗外,忍不住笑起来。王辰南,你可真是个怪人,幸好我不计较。
她在这个城市这么久,还没到过今晚吃饭的餐厅。应该说是个别院,有人早早等候,有人引路端茶,甚至还有人在屏风外,添香剪烛,往来供食铺灯。她越发好奇,看屏风透过来的人影,轻声说:“午夜十分,我们误入了什么幻境了吗?”“我只是大概推测,喜欢看三言二拍这种书的,应该会喜欢这种地方。”她笑:“真的很喜欢,不过三言二拍也就是小说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有人喜欢读现代文体,有人喜欢古文体裁,口味不同而已。”王辰南眼中有潋滟波光:“有时候,我会发现你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他坦言:“我喜欢收集吴歌的刺绣。”时宜有些哑然,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着,扭头继续去看屏风外的人影:“这不一样的,好不好。不过你的爱好……真的非常特别!”




色授魂予 第八章 第一次约会
如果换作洪晓誉那她一定只会觉得,“吴歌”这个东西,光是听名字就甚是风雅;可她却知道的多一些,比如,吴歌大多是优雅的淫词艳曲,闺房密诗。所以,虽和诗经出现的时间相差无几,却……总之,在学生时代的课本上,绝不会出现。她轻咳嗽声,换了个话题:“你们平常做的那些实验,会不会很辛苦?”“还好,”他说,“主要还是要看研究什么方向的,我这里,很少有女孩子。”“为什么?”“很辛苦。”
再深问,又将是外行与内行的对话,她很识趣,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到真正吃宵夜的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语言交流,而他们之间却并不显得尴尬。食不言,寝不语。这是她自幼的习惯,听起来很有教养,但在家里众多亲戚眼里,却非常的怪异。比如逢年过节时,大人们总习惯把十几岁的小孩子,都安排在一个小圆桌旁吃饭,嘻嘻哈哈中,只有她一个人把饭安静吃完,再喝了汤。然后,放下碗筷坐在原处,安静的坐着,等到所有人吃完再离席。
起初如此,都会被夸赞好懂事,渐渐地,却成了堂兄妹口中的“怪人”,私下也被评价为很傲气的小女孩。那时,她不懂得世故圆滑。后来慢慢长大了,总要去适应这个社会,比如在学校的食堂,总要配合着其他女孩子边吃饭边闲聊,工作后,也要偶尔在应酬时的晚餐,也要陪着别人闲聊。
这么多年,倒真是初次,遇到了和自己有同样习惯的人。而最幸福的是这个人就是王辰南,这个与自己有缘之人。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他只是亲自用糕点匣中的木质筷箸,给她夹了块醉蟹膏,然后再换回自己的筷子继续吃下去,时宜对他笑了笑,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熟悉,很多记忆早已被打散,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在过去的某个时间里,某个地点,一定曾经有过这样的画面。
王辰南把她送到住宅小区后,并没有让司机开车进入,反倒是走下车,步行把她送到了楼下,说:“我最近三个月,都会在镇江和苏州往返。”“镇江?”“是的,镇江,很奇怪嘛?”“也没有,我父亲的祖籍就是镇江,”她笑,“虽然不怎么回去,但听到这个地名,还是觉得亲切。”他笑起来:“很巧。”“是啊,真巧,”她想了想,还是比较好奇地问了句,“还是不习惯用私人手机吗?”“不是很习惯,”他微笑道“不过你手机里的那个号码,可以随时找到我。”她点点头。然后,两个人又都安静了。
值夜班的保安坐在大堂里,他认识时宜这么个大美女,但却是初次见她和个男人在一起,忍不住好奇地用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这里。“我走了?”最后还是时宜先开口。“好,再见。”然而当她转过身,从自己包里找门禁卡的时候,门就已经嘀地一声打开了,她怔了怔,听见保安的声音从玻璃门里传出来,招呼她进门,这才恍然。时宜忽然又回过头,看着他,再次说:“我走了。”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的舍不得。王辰南微微展颜:“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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