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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谈雨婵听后,问道:“父亲说的可是那位太医院任职一年便辞职回乡的李时珍前辈?”
“不错,只有他才配得上神医称号。”谈济生目含崇敬。
魏四上前拱手道:“与其让此书在宫中沾满尘土,不如进行刊印,使之流传民间,名扬天下。”
谈济生点头,“正何我意。”
“那就拜托谈御医。”
“你叫什么来者?”谈济生想喊他名,却喊不出。
谈雨婵在旁淡淡地道:“他叫魏四。”
“魏四,对,对,你等下。”说完便急忙入内。不一会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存放许多金银首饰。
“爹,你要做什么?”谈雨婵惊诧问道。这里几乎是他们一家人的全部积蓄。
谈济生未回答女儿,对魏四道:“魏四,你做了如此伟大之事。济生无以回报,这些你拿去。”
“爹。”雨婵急切喊道。
魏四笑了笑,上前接过盒子。
谈雨婵没想到他会接,带着怒气喝道:“魏四!”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要杀人。
“刊印这书需要很多资金。”魏四避开俏中含着杀气的目光,对谈济生道,“魏四便将这些给谈御医,作为资金的一部分吧。”
谈济生被魏四的举动感动,“好,好。”人家说的是实话,没有这些,拿什么去刊印《本草纲目》。
雨婵见此情景,收回怨恨的目光,道:“这还算对得起老祖母。”
提起老祖母,魏四眼前浮现那位慈祥的老人,那位能看透人心的高人,神情略带悲痛。
“那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谈济生觉得应该给魏四点什么。这本《本草纲目》太贵重了!
魏四道:“魏四什么也不要,魏四只希望这本书能到正确的人手中。谈御医,你就是那个正确的人,魏四不会看错。”
谈济生深感责任重大,“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去做的。”这说话的语气似乎在听从领导的嘱咐。
很显然,他也有了这种感觉,不禁望向魏四。这个阉人用了什么力量让我如此的呢?
谈雨婵何尝不是这种感觉,也望向魏四。
魏四在这对父女的目光夹击下,有些尴尬,连忙选择离开。“天色已晚,不便叨扰,魏四告辞。”
就在魏四将迈出门时,谈雨婵突然想起什么,娇声喊道:“你稍等一下。”说完便入内。
出来时手上拿着个帕子,包裹着某些物品。她走上前给魏四,叮嘱道:“要勤换!”
魏四接过,帕子散发着浓郁的艾叶香味,里面包着的是鹅毛管。“雨婵姑娘,上次你给的还未用完呢。”
谈雨婵见他拒绝,眉目上挑,瞠中含怨,“不要用之前的,用这个。”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魏四疑惑着。
可荷的话解开他的疑惑,“这可是我家小姐千辛万苦集到的天鹅毛管。”
“多嘴!”雨婵撅着小嘴转身走回。
离开雨婵堂,魏四犹豫好久,去向百顺胡同的莳花馆。
心里想好了许多说辞,可到了地方又开始犹豫徘徊。进,还是不进?魏四拿不定主意。
“魏四?你怎么在这?”声音从身后传来。
魏四回头,看见说话者是一身男装的尤三妹,她的身旁是位身材略矮,有些削瘦,留着小胡子的公子。
“尤捕头。”他忙行礼。
尤三妹蔑视地一笑,“你是要去见我表妹吗?我劝你还是崩进去自讨没趣。”
“没,没有,恰好路过。”被看出心思的魏四面红耳赤。
“最好只是路过。”尤三妹道。然后对身旁公子道:“黄公子,请。”
“哈哈,好。”黄公子爽朗笑道。随她走入莳花馆。
魏四只觉这位黄公子颇为蹊跷,想了想也未想出缘由,叹口气离开。胡同的暗处人影攒动,这是进胡同时没有的。而在胡同口处有三人,魏四一眼认出其中一位必是宫中太监。
“黄公子,黄公子……”魏四心中不停默念这个名字。走出胡同不远,猛然想起那晚见到的万历皇帝,除了相貌,身形举止何其相似。莫非……
不错,这位黄公子便是万历。心血来潮,今日又叫来尤三妹,化妆出宫,来莳花馆一游。
已有前次经历,杨留留一见万历,不再装作不知,行礼道:“民女拜见皇上。”
万历“哈哈”大笑坐下,摆摆手道:“现在没有皇上,只有黄公子。留留姑娘,朕,不,是本公子又来听箫了,你的题目可准备好?”
“公子之前已答出留留题目,若要听箫,留留不会推辞。”留留委婉地道。
万历的脸色沉了下来,“好是无趣。”
尤三妹见他不悦,忙对留留说:“黄公子聪明绝顶,甚么难题只管出便是,难道怕公子答不出不成。”
“答不出便不听箫。”万历的犟脾气上来了。
杨留留连忙道:“好,出题便是。只是时间仓促,就出一题如何?”
万历兴致重新起来,“好,就一题。”
留留略作思考,微笑道:“这题看似简单,却含有玄机,可没那么容易答出。”
“整个简单的。”三妹在旁道。
“不,就这个。”万历兴趣盎然,“快说,快说。”
留留笑道:“前晚奴家进食,对碗中米饭产生兴趣,便想这米的母亲应是什么呢?”
万历显然没听明白,疑惑地望着留留。
留留又说一遍,“我的问题就是‘米的母亲叫甚’。黄公子,你可否告诉奴家?”
这题目好怪。万历眯眼沉思。良久还整不出头绪,有点烦躁,“这算什么题嘛!”
杨留留向尤三妹使个眼色,三妹心领神会,问道:“黄公子,听闻这两日你对一道‘宫保鸡丁’情有独钟。”
“是啊。”万历随口道,“那盘内的花生米香脆甜辣,好是诱人。”
“花生米?我只以为是炒的鸡丁呢。”三妹道。
万历笑道:“鸡丁味道如何,朕不知,可那花生米着实好吃。”
“原来好吃的是花生米。”
“不错,是花生米。”万历道。说完,灵光显现,睁大双目,又重复一遍:“花生米。花生的是米,所以米的母亲叫花。没错,准没错。留留姑娘,朕答得对否?”
“皇上,您太聪明了!”杨留留脱口大赞。
为了能让万历答出题,她和尤三妹可是费劲了心思。这太容易的不行,太难的也不行。偶听王朝辅说起皇上今日爱吃花生米,杨留留想起这道题。又怕万历一时想不到这里,尤三妹便成了提醒的人。
那在胡同口候着的王朝辅心中也有些忐忑,生怕事情搞砸。幸好万历绝对算是聪明人,一经提醒便想到答案。
在听完杨留留委婉深情地演奏完由古琴曲改编的箫曲《忆故人》后,万历心满意足地离开莳花馆。他觉得喜欢上这里了,每次离开时,心情都舒畅无比。
先行离开这里的魏四心情很不舒畅,甚至可以说很是憋屈。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见她却又怕见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配而已。当魏四自己动手换上谈雨婵给的天鹅的鹅毛管时,想起自己是个阉人,悲哀霎时遍布全身,并带到梦里。
梦里,不论是贺美丽还是那个漂亮女孩,不论是杨留留还是谈雨婵,都用鄙夷的目光望着他私处的鹅毛管,指着他娇声骂道:你这个阉人!
魏四一身大汗地醒来,望着冰冷的屋顶,迷茫的眼神搜寻未来的长路。
路漫漫,何去何从?
李廷机知道该何去何从。在第123封辞呈没有所终后,他甩掉“庙祝阁老”的绰号,顶着抗旨罪名和杀头的危险,自己把自己解雇,自作主张跑回福建老家。
你爱咋样就咋样吧,反正老子就是不干了!死也不干!倔强的李廷机下定决心。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七十七章 报信
当田义向万历皇帝禀报此事后,万历先是一愣,而后竟笑了。
“皇上,该如何处置?”田义问。
“他们都是什么意见?”万历所说的“他们”当然是指一众朝廷官员。
田义老实回答,“沈相国等人认为李大人擅离岗位,辜负圣恩,请求严惩;叶大人等则以李大人事出无奈,望皇上念他平日功劳,从轻处罚。”
“惩?罚?”万历翻了下眼睛,“为何要惩?为何要罚?把那些奏折统统烧掉。”
“皇上的意思是不追究?”田义问。
“朕什么都不知道。”万历摆摆手让他退下。
这就是万历。你说他昏庸吗?
李廷机不辞而别,内阁失衡,大臣们纷纷举荐“自己人”入阁。之后便是相互谩骂指责,一时间朝廷内外热闹非凡。
沈一贯似乎对何人入阁不感兴趣,在他看来,无论推荐谁,皇上都不会同意。果然,不论是叶向高、方从哲还是亓诗教、左光斗、杨涟等人的折子都被搁置一旁。
你们就闹吧,闹得越欢越好。万历抽着大烟,呼云吐雾,心想。
“皇上,你倒是给洵儿挑个好日子啊。”郑贵妃撒娇道。
这可是大事。万历放下烟枪,对在旁伺候的王朝辅道:“拿黄历。”
很认真地找了好久,指着三月二十九,“爱妃,就这日,如何?”
郑贵妃喜道:“皇上找的日子哪能有错。”
“洵儿的大婚一定要隆重,爱妃,不论多少银两,你只管去拿。”万历大笑道。
“谢皇上。”郑贵妃美滋滋地谢恩。
魏四工作依旧,日子依旧。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外人对他的态度亲和许多,其中尤以田诏和客氏最明显。
田诏时不时让魏四帮忙烧菜,时常拿出珍藏的好酒孝敬他。
与客氏虽只是偶然碰上,但每每碰到,她总是笑颜相迎,并会很温柔地说一句:“小心一点哦。”弄得魏四有点不知所措。
赵应元和徐应教收敛了许多,也未再来寻魏四出宫找乐子。倒是那不爱说话的李实曾来看望过魏四两次,诉说心中的恐惧。他杀乔满那次是第一次杀人,心中留下痕迹,难以消除。
魏四只好用言语宽慰,让他不去想那事。
魏四的平静生活被刘若愚的到来打破,他先问了一句:“愿意到御膳监来不?”
就在魏四犹豫时,他又说一句:“来我这总比倒马桶有前途吧。”
谁说不是呢。魏四试探地道:“不知王公公是否同意。”
“哈哈,只要你同意就好。”刘若愚大笑道,“他那由杂家去说。”
“那好吧。”魏四下定决心。
刘若愚犹豫下,告诉他实情,“一开始可能会苦点,待明年杂家会给你安排个好位置的。”
魏四现学现用,笑笑把他刚说的话还回去:“再苦也苦不过倒马桶吧。”
“好,就这么定了。”刘若愚站起,“你先去景阳宫,那里的老伙夫昨日去世,恰缺人手。”
原来是去那里,魏四明白过来。十有**是无人愿去,刘若愚才想到自己。但不管怎样,比在事净房强多了。
“行,只要王公公同意,小的便去景阳宫。”
王体乾没有不同意的理由,因为他欠刘若愚一个人情。直殿监掌印之位是他通过刘若愚在陈矩面前说的。他二人应该算是师兄弟的关系,虽然性格等迥然不同。
刘若愚亲自送魏四来到景阳宫,一再叮嘱只是暂时之所,勿要急躁。直到锦衣卫将门关掉锁上,他才离开。他认为以魏四之能到御膳房都绰绰有余,但那几位御厨都是有来头的人,只能暂时安排到这。
魏四突然觉得清闲起来,因为景阳宫里连他也不过四人。虽然配的食料很普通,但比之普通百姓家强了许多。
魏四的厨艺比之前那位高明许多,两位老宫女夸赞不已。至于王恭妃,大概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表情一直保持麻木。
空闲下来,魏四就常常打扫院子,整整树木,倒也适宜。唯一的失落是大门永远紧闭,与外界隔绝,有冷清之感。
这日听得宫外锣鼓喧天,鞭炮声不断,恰好事净房接替魏四工作的那位老宦官来换马桶,便好奇地问。
“福王大婚,好是隆重。”老宦官羡慕地道。
福王的大婚共进行三日,全部花销足有三十万两。反正那些税监给万历搞来这么多钱,此时不花等到何时。
想想太子朱常洛成婚时的冷清,婚费不过千两,不由让人感叹。
福王成亲,已是成人,按制度应去洛阳就藩。朝廷大臣们齐上书请皇上让他去藩地。
郑贵妃自是不肯,恳请万历想办法。
办法早就在我脑海里呢。万历自信地下旨在洛阳起造王府,待府邸造好,福王便迁往洛阳。
群臣这才罢休。
万历偷着乐呢。他一出手就拨了几十万,让那边的人慢慢折腾。能多慢就多慢吧,不急。
一家欢乐一家愁。到了四月,王恭妃病情恶化,神智更加不清,连下床都已困难。
两位宫女已与魏四相熟,魏四分别喊她俩雪姨和楠姨。这晚,她俩齐齐来求魏四:“魏四,皇妃眼看就不行了,你给想想办法,让太子来看一眼吧。”
“雪姨,楠姨。”魏四忙阻止二人的行礼,“我也想帮皇妃,可这宫门紧闭,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二人从怀里掏出金银首饰数件,“只要你肯,这些全给你。”
魏四忙摆手,“我不能收,坚决不能收,你们把我魏四当成什么人了。”
雪姨道:“魏四,这墙我俩要是翻得过去也不会来求你,你就收下吧。”
翻墙?魏四惊讶地道:“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楠姨点点头,“我们也不想你做,可你看我俩行吗?”
魏四愁眉紧皱。若此事被发觉,后果难以设想。
“魏四,你就看皇妃那么可怜的份上,冒一次险吧。”雪姨差点跪下。
“雪姨、楠姨。”魏四郑重地道,“你们把东西收起来,我答应便是。”他被二人感动。
二人大喜,“魏四,就知道你是好人。”
魏四停顿下,“天亮时太危险。你们看这样行不,黎明前我翻墙出去,前往慈庆宫,寻机把皇妃的状况告诉太子。我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太子,你们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肯定能见到,老天会保佑的。”两位老宫女喜极而泣,泪垂两行。
魏四对景阳宫已很熟悉,最黑暗那刻,他到东墙树下,借助老树上了墙,跳下,低着头奔往慈庆宫。
已有人早起忙碌起来,巡逻士兵对来往的人并不在意,魏四很快来到慈庆宫偏门。
门紧闭,他只好在一侧坐下等待。
开门的宫人打开门见到魏四,随口说道:“今日怎来得这么早。”他以为魏四是来清理净房的。
魏四含含糊糊地应了声,进入宫内。本想去太子寝宫,想想还早,便欲去偏僻的王才人那处暂时避下。这时匆忙跑过一宫女,嘴中喊着:“快生了,快生了!”魏四认出是西房李选侍宫内的那位。
“快生了,快生了!”李柔思忙不迭地跑向太子寝宫。
不一会,太子便与她匆忙奔向西房,伤势已恢复的魏朝紧跟在后。
王安呢?魏四想到这,赶紧跟着到了西房外。只要守在这,必能见到王安。见到王安,比见到太子更管用。
果然,不一会,王安急切地奔来。魏四主动迎上去,“王公公。”
王安一愣,看是魏四,惊诧问道:“你怎会在这?”
魏四忙道:“公公,景阳宫王恭妃恐怕快撑不住了,还请告知太子。”
王安不解,“你怎会知景阳宫之事?”
“小的现在景阳宫做事。”魏四老实回答。
“你是怎么出来的?”景阳宫大门紧锁,可不是能随意出入的。
魏四不隐瞒,“事发突然,只好翻墙而出。”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王安不禁为魏四担忧。“杂家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魏四点头,转身便走,听到身后王安的嘱咐:“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一个善良的老太监。魏四心想。
无人会在意景阳宫,连巡逻的士兵也懒得过去,魏四很顺利地翻墙入宫,见到焦急等待着的雪姨。她与楠姨轮流在这等消息。
“见到太子了吗?”
魏四道:“未见到。不过见到了王安公公,他必会转告太子。”
“嗯,辛苦你了!”雪姨激动地拥抱魏四。
魏四笑着承受这真情的拥抱。
朱常洛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是女孩。李选侍却心有不甘,“太子,下次奴家一定给你生个儿子。”
“一样,一样。”朱常洛抱着婴儿,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朱由校诞生时也没见他这么幸福。
爱屋及乌,喜欢的妃子生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会被喜欢。此时的他一如他的父亲。
王安一直没有机会告诉王恭妃的事。他不想打断太子这难得的笑容。
皇长孙的诞生没有引起轰动,更可况这次是公主。除了朱常洛之外,没有谁觉得喜庆。
幸福总是短暂,痛苦总是长久的。朱常洛的幸福在午后便消失,因为王安决定说出他的母亲将离世。




魏忠贤的春天 第七十八章 慈庆宫内
直到三日后,朱常洛才被准许来到景阳宫。面对母亲和儿子共同悲痛的哀求,万历终于点头同意。
在同意之前,他派人前往景阳宫查看,得到了这位要挟自己半辈子的“宫女姐姐”已在垂死边缘,隐恻之心显露,同意太子可以陪母亲到终。一日之情也是情,万历猛力吞吐着大烟,是掩饰内心的悲伤,还是发泄内心的怨恨呢?
王恭妃已说不出话,当然她也看不见,只能用颤抖的手拉着儿子,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起伏不停。
朱常洛的哭喊仅持续了一小会,便感觉母亲平静下来。
她能坚持到现在,只为这一面。她走了,带着无穷的怨和恨,无穷的困惑和无奈。
她有什么错?是皇上的冲动让她生下这个儿子。
她有什么错?这个儿子是皇上的长子不是她的刻意设计。
她有什么错?长子为太子的祖训不是她制定。
她有什么错?她不想儿子做太子,她只想和儿子平静地渡过一生,看儿子娶媳妇,看媳妇生孙子……
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道。
朱常洛的哭声停止。他竟有点为母亲庆幸,这是解脱,彻彻底底地解脱。远离这个人间炼狱对她来说是幸福的。
人死也未必能解脱。万历皇帝发出旨意,将她草草埋葬了事。朝廷大臣们这次站在一起,沈一贯、方从哲、叶向高等纷纷上折,希望能按皇太子母亲的规格办理。
双方争执不下,棺材和尸体竟被搁置在那。直到之后的“梃击案”,为讨好太子,郑贵妃提议厚葬,才被葬在皇家陵区内东井左侧的平岗,并配给守坟人。
王恭妃离世,雪姨和楠姨也将离宫回家乡,临行时来向魏四告别,并悄悄留下几样首饰给他。
魏四的去向成为问题。好位置都已有人,挤掉谁都不合适,刘若愚前思后想,只好把他安排到慈庆宫王才人处。那又是个谁也不愿去的地。
总觉得对不起他,刘若愚安慰道:“好好干,一有合适的位置,杂家会先想到你的。”
魏四倒觉得那处很好。清净,没有纷扰。
王才人卧病在床,小皇孙只会啼哭,确实无纷扰。唯一可能有的纷扰来自乳母客氏,那明艳的相貌,那魔鬼般的身材,那魅惑的眼神。
魏四的担心是多余的。来到慈庆宫几日,只见到客氏对魏朝暧昧的笑容。而对他,从未正眼看过。
又一清静之地,魏四开始清闲。
王才人几乎依靠药物为生,谈济生常来为之配药。见到魏四,客气地问他现状。
魏四表示很满意。
谈济生虽有心相帮,但能力有限,只好宽慰几句。他告之已托人在南京刻印《本草纲目》,相信不用多久,这无价之宝将名满天下。
魏四很高兴,因为他为这本影响后世的医书出了力。
这晚,魏四出宫往白纸坊看望那些小兄弟,顺便买了些小孩玩意和吃的给小侄女。
还未进那间老屋,就隐隐有种奇特的感觉。待到了门前,大吃一惊,门厅焕然一新,全无以前模样。
院里两人见魏四走入,问道:“找谁?”
魏四正要回答,费千金恰好从屋内出来,高兴地叫着“魏四哥”扑过来。
“千金,大家都好不?”魏四拍着他的后背微笑问道。
“好,好,都好。”费千金答。然后对那两位道:“记住了,他就是魏四哥。”
“魏四哥。”两人恭敬地喊道。这名字常听到,今日方见到真人。
小三、刘应选等人听到声音,全跑出屋,惊喜着围过来。
“我可是来看我小侄女的。”魏四开玩笑地道。
“在,在这呢。”蛋蛋抱着女儿凑过来。
魏四把物品给了小三,抱起侄女,乐个不停。
一番兴高采烈地寒暄后,大家进屋。屋内变了大样,被隔出一个小间,想来是小三一家的。
生意挺红火,又有两人主动加入他们的队伍,费千金三人合计再买两辆大车。
至于崭新的门庭,是帮一位客户搬家时,费千金无意中发现墙壁一块砖有松动,搬开后发现一个首饰盒。他未贪图,给了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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